难不成,她以为经过昨儿个事件,就能不将大夫人放在眼里,就能欺上门来了?

实在是太欺人太甚!

想到今儿个任清凤如此羞辱她和她的主子,李妈妈心头的那股火就烧成了火焰山,时时刻刻都有喷发的危险。

她冷着一张棺材脸,三两步上前,皱着眉头,对着任清凤冷声喝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夫人的院子,你在此殴打下人,成何体统,这不是对夫人的大不敬吗?”

任清凤也不跟李妈妈废话,直接反手,就甩了李妈妈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这么一个耳光下去,李妈妈的脸颊就肿了起来,其上那鲜红的五指手印,明显的吓人。

她今儿个过来,可不是和李秋华讲什么孝道,说什么恭敬的,她来,是——甩李秋华的脸子的。

李妈妈狐假虎威久了,连带着连自个儿的身份都记不清了,她在府里再怎么横行,其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下人。

她一个下人,居然一见到自个儿,开口就是训斥,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这谱儿摆的也太没边了吧!

在任清凤的眼里,李妈妈说穿了,不就是李秋华身边的一条哈巴狗,以前,仗着乳母这点身份,就在内宅横行,还时常折辱本尊姐弟,今儿个她既然来寻李秋华的晦气,就拿她先开刀吧!

也算是替本尊姐弟向李妈妈讨些利息,出口恶气!

所以这一巴掌,任清凤打得货真价实,实实在在,她就不信,打了这条哈巴狗,李秋华还能把她怎么了。

别怪她下手不留情,是李妈妈忘了自个儿本分,她是主,李妈妈是仆,她这个做主子的就是当着李秋华的面甩了李妈妈这么一个巴掌,李秋华也只有看着的份,更何况李秋华还不在。

李妈妈年纪这么一把,这么点道理居然也不懂,只想着硬出头,在李秋华面前讨好卖乖,她自个儿脑子不清楚,那就是送上来给她作践。

这样自行讨打的人,她是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李妈妈被任清凤这么一大耳光就打出了一个趔趄来,后退了一个大步,摇晃了几下,顿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黑乎乎的吓人:“二小姐,你…”咬牙咧嘴,神情狰狞的恨不得一口将任清凤吞了下去。

她是真的被任清凤打急了,这么多年来,她跟着李秋华在内宅耀武扬威,可谓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里,都是笑脸讨好,谁敢给她一个脸色瞧瞧。

更别说一见面,一言不发就甩了个巴掌,这哪里是打她,打得是她身后的主子。

小贱人以为这样,就能下了她主子的脸吗?

只是可惜啊,小贱人到底年幼,不懂她这一巴掌甩下,也就将她自个儿甩到了绝路。

先不说什么,就说这鲁国的孝道,任清凤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腿脚,因为她是大夫人的乳母,不管她犯了什么样的错,任清凤就没有权利,不经过大夫人,而出手教训了她。

所以任清凤出手打她,还是在夫人的院子里,这最受欺辱的人,不是她李妈妈,而是她身后的主子,就是闹到了相爷的面前,错的也是小贱人,毕竟夫人可是小贱人的嫡母。

相爷这人,最重脸面,最看重孝道,真闹大了,她也不怕相爷存心偏袒,到时候,正好抓着这个错处,让相爷将对牌交还给夫人。

所以李妈妈顿时就起了心,要将此事闹大,顺势就瘫倒在地上,哭着嚎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二小姐要打杀奴才了…”一边嚎,一边挤出两滴鳄鱼泪,顺势给守门的婆子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嚎哭:此时,她终于看清楚婆子的脸了,心里狠狠地吓了一跳,任清凤这小贱人的出手也太狠了,有这么作践人的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这么折辱守门的婆子,实在是过分极了。

李妈妈觉得任清凤过分了,却忘了她动起手来,那可是杀人不见血,不死也要重伤,比这样折辱更可怕千百倍。

那守门的婆子领受了任清凤主仆的手段,哪里还敢附和,只做没瞧见一般,气的李妈妈更是肝火旺盛,边扯开嗓子嘶嚎,边暗暗的下决定,等教训了任清凤之后,再狠狠地教训这守门的婆子一顿。

任清凤一眼就看穿了李妈妈的用心,寒着一张脸,看着李妈妈冷笑,小脸上清凉淡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饶是李妈妈在内宅里混成了人精,也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的端详来。

居然想以孝道压制她!

啊呸!

还想让她对李秋华存孝道,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秋华对她来说,连个屁都比不上,还谈什么孝道,怕是睡觉没枕枕头,做梦想屁吃!

“哭吧,给我狠狠地哭,最好将你的主子哭出来,我正等着找你的主子讨个公道呢?”任清凤看着李妈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不,应该说是大声的嚷出来。

对,任清凤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嚷出来的,说得非常的清楚,生怕谁不能听清楚一样。

她今日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来讨公道的——为曾经的任清凤姐弟讨公道!

李妈妈听得任清凤的话,嚎声一顿,诧异万分的看着任清凤——她这话,可是半分脸面也没给夫人留啊!

小贱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心底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李妈妈心中惊疑不定,忽然对任清凤的举动狐疑不定,今儿个这事情闹大了,最不利的可是任清凤,为何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任清凤的这份镇定让李妈妈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怪异的害怕和紧张,仿佛有什么不知情的危险在缓缓的靠近。

“哭啊,怎么不哭了。”任清凤的脸色寒的跟冬日河面上的冰层一样:“你不哭,怎么能让你主子出来?”她眼睛中透出一股阴沉:“既然你哭不出来,那我就帮你一把!”

说着,任清凤抬脚,狠狠地踩在李妈妈的手掌上,脚下一个用力,就听得骨头咯咯的作响,李妈妈疼得惨叫,目光中的震惊,更是浓烈起来。

“任清凤,你个贱人,你吃错药了吗?我可是夫人的乳母…”李妈妈疼得声音发喘,大声叫了出来。

任清凤知道这院子里各处,此时不知道藏着多少双窥视的眼睛,她拿定主意,在此杀鸡儆猴,守门婆子的分量小了些,但是李妈妈却足够了,所以这一脚,她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

今儿个,她就踩碎了李妈妈的手,让她日后见着自个儿,就绕路走,只要看着手腕,就会想起她来,永远的不敢再欺辱她们姐弟一毫。

任清凤心里清清楚楚,虽然现在的她看似有任碧波护着,昨儿个也的行为,威慑了府里上下,现在更是有了对牌,也算是在府里有了一定的位置,可是她要在相府真正的立足,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彻底的对上李秋华,狠狠地打掉她的威风,将她踩在脚下,才算是真正的在府里立足。

“任清凤,你居然敢到我的院子里闹事,还动手打人,你知错吗?”

就在李妈妈以为自个儿的手指骨被任清凤揉碎的时候,一声暴喝打断她的痛呼,让她恐惧紧张的心定了下来。

“夫人…”李妈妈瞧着自个儿的靠山到了,顿时底气十足,凄凄惨惨的叫了一声之后,那老泪就流了一脸,大有变成汪洋大海,淹没平原之态。

切,任清凤不屑的瞪了李妈妈一眼。

好一个老不修,这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学什么白莲花!瞧着怎么这么的别扭啊!

瞪过装逼老白莲花之后,任清凤这才有空将目光转向肺活量特别大的来人。

就见走近的那群气势冲冲之中,李秋华一马当先,浑身的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模样,而她身后,前前后后跟着丫头婆子居然不下二十人。

嘘,这排场,比之前可盛大了很多。

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李秋华在自个儿的院子里,都要这么多人跟着,护着,岂不是昭告众人,她亏心事做多了,在自个儿的院子里,都无法安心。

“任清凤,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我问你话吗?”李秋华的一双眸子,就差要喷出火来,见任清凤不答,依旧狠踩着李妈妈的手掌,一副风轻云淡,没将她看进眼中的样子,更是冒火,不由得再次怒吼了起来。

李秋华气啊,气的要吐血,她恨任清云,更恨自个儿养虎为患,居然让这个小贱人活到现在。

她迟迟不见李妈妈回来,这才出来,谁知道却看见任清凤动手折辱李妈妈的猖狂举动看的清清楚楚。

李妈妈可是她身边的乳母,连她这个丞相夫人都一直敬着,这个小贱人居然一句话不说,出手就甩了李妈妈一个大耳光子,还嚣张的要踩碎她的手指骨,这根本就是对她赤裸裸的挑衅。

李秋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任清凤,到底是谁借了她胆子,让她如此光明正大的下她的脸子,与她撕开脸来闹腾。

“我耳朵没聋,大夫人不用这么大声,就你这嗓门,别说聋子了,就是死人也给你吵醒了。”任清凤无视于李秋华的怒意,砸吧嘴巴,歪着脑袋,抬脚,将李妈妈踢翻了出去——既然正主子来了,她也懒得再理会这些哈巴狗。

任清凤目光清凉地看向李秋华,语气惊疑:“大夫人,鲁国上下都传言当今的丞相夫人雍容华贵,你说,若是众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还会不会那样想?”

狠狠地嘲讽了李秋华一番,看着她一张脸涨红的如同充血的肚肺,心头大快,这才有心思回答李秋华的问话。

“李妈妈她一个奴才,一见面,就出言训斥我这个相府的二小姐,我这个做主子的教训她这么一下子,也还是瞧着她年岁大了,小惩大诫罢了!否则,就不是一个巴掌,废掉她一只手,这么简单了。”李妈妈这样心思歹毒,手里沾满鲜血的人,莫说一个巴掌,一只手,就是要了她的小命,都不算过分。

“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李秋华怒极而笑:“李妈妈虽然只是一个奴才,可是她身份不用于寻常的奴才,她是我的乳母,就是我也要给上三分敬意,你一个小辈,她代我训斥你两句,又有什么不妥的。”李秋华到底是个有脑子的,即使怒气攻心,却还是轻而易举的替李妈妈化解了危机——只是代她训斥两句,李妈妈就算不得越轨了。

以李妈妈乳母的身份,李秋华将庶子的教育,托付一分二分,也算不得特别的过火。

李秋华说到这里,冷哼一声:“任清凤,我看你是越大越难管教了,今儿个居然大闹我的院子,殴打我的乳母,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

李秋华是横眉怒目,对任清凤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眼里自然没有你这个心狠手辣,处事歹毒之人。这么多年来,你默许厨房苛刻我们姐弟的吃食,我们姐弟为了家和,都隐忍了下来。昨儿个,我不过是想吃点糕点,厨房里就说午后没有开火的先例,可是我却亲眼瞧着炉子上炖着大夫人的血燕。如此欺上瞒下的奴才,自然要狠狠处置了一番。”

她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既然今儿个父亲大人让任管家将府里的对牌交给我,这些事情我自然不能不查。”

任清凤面不改色的看着暴怒的李秋华,丝毫不惧李秋华的怒意,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道:“大夫人,你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你的陪房,只要长脑袋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任清凤死死的盯着李秋华的眼睛,冷笑了一声,寒声道:“想必大夫人昨儿个已经收到我孝敬给你准备的食盒了吧,那些东西,我们姐弟可是尝了这么多年。现在,就请大夫人给我一个说法,今天,就在此,当着众人的面,大夫人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不介意,日后也让大夫人日日尝着那馊饭剩菜。”

任清凤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到最后更是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李秋华,她就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贵族群里所惯有的迂回,遮掩,就这样将事情光明正大的摊了开来,半点也不给李秋华的回避的机会。

反正就在她动手整治了厨房的管事和领头厨娘的那一刻,就在她出手教训守门婆子的那一刻,更在她伸手甩了李妈妈那么一个耳光的那一刻,她和李秋华就已经撕开了脸面,也犯不着再遮着掩着了。

再说了,今儿个她也没打算遮着掩着,否则根本容不下李妈妈扯开她那破铜嗓子鬼哭狼嚎。

李秋华愕然,完全的被惊呆住了,她在上流社会游刃有余,彼此说话都是说三分,露三分,掩三分,还有一分是半遮半掩,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直来直去,咄咄逼人的。

她的脑子,一时间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咄咄逼人。

厨房里在吃食方面虐待任清凤姐弟的事情,的确是她示意的,可是现在被任清凤这样明明白白的拆穿,一时间,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这些龌蹉的手段,算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做得却说不得,若是传扬出去,她这名声就毁了。

虽然这些年,她为了衬托任清水的善良,有时候也会放出些对她无关紧要的不利消息出去。

誓如,她不待见任清凤姐弟,有时候会故意刁难一下,直到任清水出面求情,她才会饶过她们姐弟。

可是这样的消息,落在众位贵夫人的耳朵里,不但不觉得她可恶,反而觉得她是性情中人,更愿意和她结交:试问,有哪个女人,能全无芥蒂的对带宠妾留下的孩子。

但是小小的刁难,跟长久的虐待庶子庶女,那可不是一个性质。

半响之后,李秋华终于回过神来,轻轻的干咳一声,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那肯定是厨房的丫头,拿错了食盒,昨儿个那两个拿错食盒的丫头,已经被我杖毙了,也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恶气。”

这天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物!

任清凤算是大开眼界了,她不怒反而笑了起来,只笑得眼泪快要流出来,才一本正经的出声问道:“大夫人,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李秋华又是错愕,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扯到了年龄,可是此刻,她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就如同李妈妈所言,收拾这么个庶女,不过是抬手的事情,眼看着就有了借刀杀人的机会,她也犯不着赔上自个儿的名声。

就让这小贱人再得意几天吧!

于是,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敷衍道:“你十七了,我是你的嫡母,怎么会不知晓你的年龄。”

李秋华能记住任清凤的年纪,那是因为任清水与任清凤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时辰上晚了任清凤一点——这也算是李秋华心头的另外一个痛。

“大夫人既然知道我今年十七了,怎么还会对我说这样哄小孩子的话。你不觉得,你这话,就是哄三岁孩子,都不见得能哄住,怎么大夫人会觉得就能哄住我这个十七岁的人?”任清凤双手抱胸,一副你脑子有病的目光看着李秋华。

顿时,李秋华的藏在心头的火山就要喷发了,刚刚她是拼命忍住心中的怒火,才与任清凤虚与委蛇,她以为这种事情,就算是事实,可是量厨房的那些下人,也不敢出来作证。

可是任清凤却是用这么讥诮的语气,狠狠地反刺了她一番,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再不肯忍了,瞧她这有持无恐的模样,李秋华心中一动,难道——厨房的管事她们已经背叛了她?她现在没有对牌,原本想息事宁人,只是这小贱人咄咄逼人,她若是此刻一味在任清凤面前示弱,只怕日后就是拿回了对牌,威信也会扫地。

看来,她就是再想忍着,也不能忍了。

今儿个,她一定要弄死这个小贱人,不光是为了水儿,还有她自己。她真的是低估了这个小贱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哄的任碧波连府里的对牌都给了她,再留下去,只怕真要成了气候,会堵了水儿的前程。

她是绝容不下任何会堵水儿前程的人,谁都不行!

这么一想,李秋华眼里就闪过煞气,世间哪有庶女敢冲进嫡母的院子,就是打死了,那也是任清凤的大不孝——好在昨儿个回来,她就动了念头,这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中,有几个是当年父亲出征时,留给她的女护卫,都是会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弱,她本想着靠这几个女护卫自保,现在趁着这几个还没暴露,就此除了小贱人。

想来,小贱人身边那个叫画词的丫头再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也不会是这几个的对手。

李秋华心中想明白了,目光狠厉,对着身后的几人怒喝:“来人,将这个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拿下,家法伺候!”

她就不信,凭着父亲留下的几个女护卫还能弄不死小贱人,就是任碧波那个软蛋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又怎么样?

等他赶到的时候,小贱人怕是早已断了气了。

人都没了,难道还能为个死的庶女跟她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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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贻笑大方

李秋华的声音刚刚落下,那身后的二十多个丫头婆子就立刻冲上前来,如狼似虎,像是要将任清凤吞进肚中才好。洌璨啚晓

那几个妆扮成下人的女护卫,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闪过狠绝毒辣之光,如毒蛇一般,缠着任清凤。

任清凤一眼就看出那几个的不同,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还真没看出来,这李秋华还真是个有手段的,居然能弄到这么几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在身边。

不对,这几个女护卫应该是李家留给她防身用的,否则以她这蠢笨的脑袋,哪里会想到未雨绸缪,没想到李家还真的疼这个外嫁的女儿,这样舍得血本。

“小姐,您退后,这几个就交给奴婢了!”画词也看出这群下人中,有几个不是善茬,沉着一张小脸,将任清凤护在身后——这是她心中认定的未来国后,更是太子殿下心上人,断不能容人伤了半分。

“嗯。”任清凤淡淡的应着,她没说什么一起并肩作战的废话,先让画词出手,真的不是这几个婆子的对手的时候,她才出手。

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她并不希望将自个儿的实力暴露出来。

不过,她对画词有信心,这么几个,肯定不是画词的对手。

任清凤眯了眯眼睛:她这丫头,厉害着呢?

任清凤步伐轻轻的退了几步,就那样风轻云淡的将画词一人留在了原地,甚至不看那些气势汹汹的下人一眼,对着画词淡淡的吩咐:“别忙着收拾了这些虾兵虾将,先将那个脑子进水,胡乱施家法的女人,给我挂到树上去——醒醒神,省的日后再胡言乱语,惹本小姐不快。”

画词一愣,她没想到任清凤居然是先忙着收拾李秋华,更没有想到任清凤对她如此有信心,有些怪异的看了任清凤一眼,手下一挥,也不见她如此动作,就发现那涌上来的下人,如同录像带卡带一般,就那样停在了那里,如同泥塑石雕,保持着刚刚的姿态。

众下人顿觉得浑身僵硬,四肢无法动弹,如同被人定住了一般,就连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也是这等模样。

其中的一个女护卫,更是瞳孔一缩,失声叫了出来:“毒…是毒…”

“算你有点见识!”画词赞赏的看了那女护卫一眼,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走向李秋华。

“毒…毒…你会使毒…”李秋华惊得脸如金纸,双唇颤抖不停,看着一步步,不急不缓走向她的画词,吓得不停的后退:小贱人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不说昨日那一身杀气的墨色,就是眼前这个面色淡淡,似笑非笑的丫头,她也惹不起。

李秋华这时候才意识到,若是任清凤想要杀她,不管是昨日的墨色,还是眼前的画词,随便挥挥手,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任清凤…任清凤…我是你嫡母…你敢…你敢…”

话还没有说完,画词那小胳膊就举起她,很是干脆的将她扔飞了出去,挂在她院子里的那颗百年大树上,一枝树桠穿过她的腰带,撑起她整个人的重量,四脚朝下,不停的舞动着。

“任清凤…你这个小贱人…呜呜…”一团泥巴正好堵住她的嘴巴。

任清凤伸手将崔妈妈抓了起来,将沾了泥土的手,在呆傻一般的崔妈妈身上擦了又擦。

“顺手将李妈妈也送上去,她一向可是大夫人的忠仆,怎么能离了大夫人。”

任清凤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这画词实在是太令她满意了,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痛快,今儿个,她是真的痛快了。

画词不声不响,不急不慢,将崔妈妈扔上了树桠,和她最爱的主子,相亲相爱去了。

任清凤的笑容更灿烂了,声音却冷酷到底:“画词,传话出去,谁敢放她们下来,你直接就将人送上去陪伴她们。”特意强调了一句:“谁都不可以!”

画词眸光一闪,有丝愕然闪过,却依旧点头:“是,小姐!”太子殿下让她绝对的服从小姐,不问对错,不问缘由,她自然得遵从。

画词目光狠辣的扫了一下那些如泥塑般被定住的下人:“小姐,这些人怎么办?”

“全都给我赶出去,相府的后院容不下这等刁奴。”任清凤目光犀利:“相府掌家的对牌,此刻在我手中,若是谁不服,尽管去找相爷,我候着!”

那些下人虽不能动,可是嘴巴却还能说话,全都齐齐求饶,只可惜,任清凤却已经懒得理会。

“半个时辰!”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半个时辰之后,只要谁还在相府,我就拧下她的脑袋当球踢。”

任清凤瞧了一眼高高悬挂在树桠上的主仆二人,嘴角含笑的,画词的衣袖一挥,那些定住的婆子,又再度能够动弹了。

下人们看着任清凤嘴角的那丝淡笑,跌跌爬爬的离开,连滚带爬,转眼之间,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谁也没空看那挂在树桠上手舞足蹈的大夫人和李妈妈。

倒是那几个李家送来的女护卫,一时有些迟疑不决,又看了一眼让人让人搬了椅子,备了茶点的任清凤主仆,几人面面相觑,沉思了一下,一咬牙,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