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在海棠花前顿了一下,便又缓缓的走向那个闭着眼睛,坐在秋千架上,摇晃着身子的任清凤。

一袭芳华,阳光透过海棠花树的缝隙,将斑驳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添了一份温暖,镀上一抹金色,就那么看着,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胸口就堵的发慌,想要伸手,将那金色笼罩的小人儿搂在怀里,才能将那份压抑除去。

心神不由得恍惚起来,青轩宇摇了摇头,将自个儿心神收敛,脚步恢复轻盈,一步一步,向任清凤走去。

任清凤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就听的青轩宇的呼吸似乎沉了一下,那是怎样一双冷漠如冰的眼神,可是却聚集了天地之间的芳华国色,冷傲无双。

这样傲骨铮铮的女子,会同意皇后的旨意吗?会应下他的劝说吗?

青轩宇原本不安的心,越发的不安下来——一个连禹王妃都不稀罕的女子,又怎么会在意禹王侧妃的位置?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份后悔,或许这一趟,他根本就不该来!

先发,后修文

第76章 打了也白打(简介一)

“这次禹王殿下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话要训诫我?”任清凤懒洋洋的靠在秋千的绳索上,淡淡的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将目光落在青轩宇的身上,一双小腿不时的来回晃动着,那模样自然不是热情待客的样子,反而先是万般厌烦。

青轩宇觉得心中那股子郁闷又添了几分,他这边心思纠葛,连入睡都蹙着眉头,她倒好,没心没肺的,居然还有这等闲情。

可是,她越是这样无情,他就越是无法放下。

这个女人是他,任何人都无法从他手中将她夺去,即使皇后这计划有些不地道,存着报复打击的成分,可是日后她进了门,他会宠着爱着,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如此一想,他的步伐再次轻盈了起来,眼中添了几分温柔,薄薄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走到了她的身边。

青轩逸伸出手,扶住那秋千的绳索,低低的说着:“怎么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若是跌落下来,可如何是好?”声音是如水般的多情。

这人,今儿个又是抽的那门子风啊!

任清凤的目光终于落在青轩宇的身上,有些狐疑他的态度,经过昨儿个那般闹腾,皇后娘娘应该极为不待见她才是,这男人来这里,应该是商讨退婚的事情,怎么还这么一副嘴脸。

以他昨儿个那等老死不相往来的嘴脸,今儿个怎么着也不该如此说话。

事为反常即为妖,任清凤心中不由得暗自分析起来,面上却依旧一副懒洋洋,不待见青轩宇的模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快说吧,别打搅了我补眠。若是无话可说,你就给我滚出西华院,我这里不欢迎你。”任清凤薄唇轻轻启动,无视于青轩宇那泛青的面孔,吐出最冰冷伤人的话:“难道禹王殿下的骨子就是贱,非要人狠狠地踩上几脚才能舒服!”

西华院这么清静的地方,有美丽的风景,蓝天白云,青翠的树木,艳丽的花朵,还有她所看重的人,置身其中她是再舒心不过。

可是这么一个惬意的午间,却被这个混蛋破坏,她能有好言语给青轩宇听吗?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骂青轩宇贱吧,脸色这么一瞬间特别的难看,沉着一张脸,那凤眸中的怒火,差点就要将任清凤点燃起来。

任清凤的一张小脸蛋儿,也布满了寒霜,四目相看,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居然让他滚,还骂他贱?

难道在她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青轩宇心中泛起了苦笑,或许皇后娘娘才是对的,这样的女人,根本就应该下重药,否则她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他的。

“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吗?非要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的。”须臾,青轩宇眼中涌现出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声音也有几分无力。

“我不觉得与你有什么好说的?”任清凤面如冷霜,这个男人还妄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真是笑死人了,没一脚踢飞他,没让门板夹了他的鼻子,已经算她心慈了,若不是她心中还挂念着退婚的事情,这个男人岂能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做出那么多恶心的事情出来,现在摆出这么一副恶心的模样,难不成还指望自个儿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青轩宇看着任清凤那冷冰的面孔,嘴角不由得扯出一道薄薄的线条,如烟如雾,让他的表情越发的莫测高深,用含着一份试探的语气说道:“连我们的终身大事,你也不觉得需要好好聊聊吗?”

任清凤双目陡然一亮,不过却又极快的恢复暗淡,仿佛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神情裱画,浑身顿时充斥着一股清凉之气,面上无一丝一毫的表情,语气淡然无味道:“说来听听!”仿佛还有一丝不耐。

青轩宇沉寂如水的眸子微微暗沉了下去,眸底似是有浓墨涌出,看着任清凤,神色复杂,似是有些犹豫。

“怎么又不说话了?有话快说,我可没有闲情与你纠缠。若是你不想说,我回去休息去了。”轻轻的哼了一声:“懒得理你。”说罢,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不是,我…”青轩宇挡在了她的面前,欲言又止,神色暗沉,目光之中似有无尽的纠结。

任清凤不想弄懂他眼中那种复杂莫名的情绪,是忧是喜,是怒是悲,她都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很快就会成为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浪费她的脑力。

青轩宇瞧见她眼中的凉薄之气,觉得自个儿心中那盆如火般纠结的情绪如同在冬日中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浑身无一处不是冰冷,那种忐忑的心情,居然就这样被冰冻了起来。

他这样巴巴儿跑来,算什么?

人家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什么心里,他居然还担心皇后的旨意到来时,她心里会难过,一直矛盾着是不是该按照皇后的意思办。

他刚刚踏进西华院的时候,甚至动摇了,宁愿得罪皇后,也不愿意让她受委屈。

可是,现在瞧瞧,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这一刻,他忽然心酸难忍,仿佛一颗活生生的心都被人剜了出来。

罢了,这一次就按照皇后的布置行事吧,她只有吃了亏,受了苦,才会看到他的好。

青轩宇不否认自个儿的私心,他想让任清凤认清现实,只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如此想着,青轩宇背着的手,在身后轻轻府搓揉了几下,眼底变幻莫测的情绪一歇,声音低沉:“我们定亲的古玉可在你这里?”

古玉!

看来是打算解除婚约了,任清凤心中一喜,太好了,终于可以彻底的摆脱这只狗皮膏药了。

“禹王殿下,你是想拿回定亲信物,退婚啊!”任清凤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线,殷勤的笑了起来,可是那份笑意,却让她整个人充斥着冬日冰棱般的寒冷:“其实我也觉得咱们两个不是一路人,退婚了好,否则也不会嚷嚷了这么多次,可是女儿的青春最是可贵,耽搁了这么多年,总得有些说法,是不是?”

青轩宇死死的盯着任清凤的眼睛,似乎要透过身体,看到她的心里去:“那你想怎么办?”他语气虽然有些恼怒,可是还有一丝丝的欢喜,或许皇后娘娘说的是对的,哪有女儿家恨嫁的,她做出那么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不过是欲拒还迎,这不,他刚刚提到古玉,她就想到退亲,还一副刁难的模样。

这不是还喜欢他,是什么?

只要想到任清凤心中还喜欢着他,青轩宇心中就跟吃了糖一般,怎么都化不开来。

“你想怎么样?”青轩宇轻轻咳嗽了一声,死死的压抑住心头那份冒出来的欢喜。

任清凤的目光落在了手边的金算盘上,淡淡的道:“禹王殿下,你觉得我这算盘如何?”说完也不待他说话,红红的唇又扯出清凉如水的笑:“禹王殿下你是知道我们姐弟之前的日子的,所以这人啊就比别人来的俗气,生怕吃不饱,睡不好,身上没银钱防身,这心中慌的很。”

青轩宇的脸色又泛青了起来:“你要多少?”他神色不动的看着任清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刻他觉得自个儿是论斤论两的货物一般,这种感觉,他十分的不喜欢。

任清凤一手拿着金算盘,一手飞快的拨弄起来:“信物保管费一万两,青春损失费二万两,肉体赔偿费三万两,心灵摧残费四万两,精神补偿费五万两。不多不少一共十五万两。”

任清凤毫不犹豫的开口,按着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报出天价条件——不过以这个男人的身价,这点钱也不会拿不出来。

她脑袋被驴踢了吧!

否则怎么会开出这样的天价来!

青轩宇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清凤。

不过随即心头的欢喜,如同春天的花开了出来,她这些日子对自个儿果然是欲拒还迎,否则怎么会提出这样离谱的条件来。

十五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他手上能活动的银子,也就三五十万两。

她开出这样的天价,定然是不想与他解除婚约。

真没想到,她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心计,可是这点小心机,却让他心中更是甜甜蜜蜜。

不过,这样却让他对皇后的计划又多了一份把握,只要她对他还有心,事情就能成,再说了王爷的侧妃,那也是寻常人家攀不上的好事,以她相府庶女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她。

再说,有他护着,宠着,正妃还是她的妹妹,就更没有什么委屈的。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任清凤笑意浓浓,伸出白皙的手掌:“十五万拿来,信物带走,货银两讫!”

禹王算个什么东西,王爷了不起啊,以貌取人的男人,负心薄情,蠢笨如猪的混蛋,送给她都不要!

“好!”青轩宇也没让她等多久,缓缓的应了下来,那十五万两的银钱,就当她日后的嫁妆,她以侧妃身份入住禹王府,到底比任清水矮上一头,有这样的巨额私产,日后在府里也能挺直腰杆说话。

只是这个好字出口之后,心头似乎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如此甚好。”任清凤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想必禹王殿下,身上也没带那么多的银票,我也不为难殿下,不若这样吧,殿下写个退婚书,上面注明愿意补偿我十五万两白银即可。”

她看了青轩宇一眼,眸光深幽,如同夜幕中的星辰:“我也不是不信殿下,只是亲兄弟还明算帐,更何况日后我们再无关系。”

瞧着这般自若的任清凤,青轩宇心中生出了一股子烦躁,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可是细细想来,却又察觉不出怪异之处。

任清凤才不管他眉眼间的疑惑,叫了画词准备笔墨纸砚。

画词惦记着今儿个去酒楼的事情,听了声音,立刻将宣纸铺在了一旁的小石桌上,对着一旁的青轩宇道:“禹王殿下请!”

青轩宇面色一沉,那种古怪的感觉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就如同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的捆绑着,如何使力挣脱,都无法挣脱。

而,撒网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女。

所以,他握笔的手,顿在了半空,觉得那往日轻盈的毛笔,此刻却似是有千斤之重,举不起,落不下,就那样僵持着。

“怎么?禹王殿下这么快就后悔了?”任清凤目光中的不屑,轻蔑,藐视,就那样赤裸裸的露了出来,连半点遮掩都没有:“难不成你真的爱上了我?”

她的目光太过轻视,语气太过嘲讽,饶是青轩宇这等修身养性之人,也忍不住了。

该死的女人,等日后她进府之后,他再好好调教他。

顿时执笔,在那铺平的宣纸上挥舞起来,笔走游龙,潇洒自如,笔锋犀利,一气呵成。

不得不说,这些个王爷贵族的,还都有两把刷子,就青轩宇这手字,看着也是下过苦工的,就是任清凤,也不得违心的说他写的不好。

瞧着青轩宇那三个字落下的时候,任清凤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心念念的退婚,费了这么多功夫,转了这么多圈,下了这么多的心血,总算是给谋划成功了。

“拿来!”任清凤也不拖泥带水,伸手就去接那退婚书。

青轩宇下意识的伸手送了过去,可是在半路上手却有缩了回去,然后目光沉沉的看着任清凤,眉头一点一点蹙了起来。

“又怎么了?”任清凤心下微微一紧,一股不妙的感觉升起。

该死的,别这个混蛋这时候看穿她的把戏,那就真的太坑爹了。

任清凤挺直腰背,唇角微微的勾起,以她惯有的冷漠,优雅,轻哼了一声,讥诮道:“难不成殿下后悔了?都说男人花心,可是像你这样三心二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前几日拉着任清水亲亲我我,今儿个先是应下我所求,再表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难不成是让我记着殿下的情义…日后好再度投奔到禹王殿下你的怀抱…”

任清凤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瞪着青轩宇道:“禹王殿下,你不会打算让我和任清水效仿娥皇女英吧!只是寻常人家还有平妻一说,王妃可没有平妃一说,难不成你是谋算着先解除婚约,坏了我的名声,再纳我做妾?”

她的语气太过讥诮,太过轻蔑,饶是青轩宇这等在皇宫中滚了几圈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哪个做妾,是侧妃!”

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静了下来,青轩宇一时之间也被自个儿惊到了——他呆住了。

任清凤也呆住了。

一旁伺候的画词也呆住了。

这男人还是人吗?他居然想着以正妃为侧妃?

侧妃那是什么东西,说得再好听,还不是一个妾室。

她家小姐这等人物,这个男人居然谋算着让小姐做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这等心性凉薄之人,怎么能配的上自家的小姐,还是配她家的太子殿下好。

在一片静谧之中,任清凤率先回神,身形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青轩宇手中的退婚书,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退婚书收了起来。

青轩宇看着手中空空,面色顿时难看:“你使诈!”

若是到此刻,他再不知道这一切是任清凤所谋划的,他也枉费在宫廷争斗中活下来的脑袋。

他就说怎么会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是一切太过顺利。

是啊,以任清凤的谨慎,怎么会无缘无故惹上四公主,想必为的,就是让皇后生厌,从而解除他的婚约。

该死的,终日打雁,却被雁儿啄了眼睛。

青轩宇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怪异,他气恼,却又隐隐有着一丝类似于自豪的情绪,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这脑子果真聪慧,将一群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连母仪天下皇后的心思,都能猜的一点不差,实在是难得。

任清凤如此行事,的确冒了很大的风险,一个不慎,只怕弄巧成拙,说不得连小命都没有了。

可是,火中取栗,对任清凤来说,前世已经经历的太多。

其实,嗯…挑战性并不是很大。

此刻,任清凤也不装了,脸上没有笑,没有讥讽,有的只有冬雪般的凉。

四周的空气,都因为她身上透出来的凉意,而冻结了起来,那盛开的海棠花儿,似乎都因为这份冰寒而失去了颜色,她轻轻的鼓起掌来,在清脆的巴掌声中,任清凤的声音,与她周身的气场一样的冰寒入骨:“禹王殿下,果然好算计,以正妃为侧妃,不得不佩服啊!”

任清凤缓缓的走到青轩宇的面前,仰着脑袋,看向神情有些苍白,面色微袖的青轩宇,忽然,她的右手高高的举起:“这是你欠我的!”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话音落下,这一下子,任清凤丝毫没有留情——笑话,退婚书拿了,银子也敲到了,这等渣男,她哪里还用的着客气。

居然还想谋算她为侧妃,真不知道他脑子进水,还是被门缝夹住了?

“你…放肆!”青轩宇半点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任清凤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了,被抽了一下子,面上恼羞成怒,举起手,也要扇上任清凤。

“放…你个头!”一直未曾露面的任清云手上拿着大棒呼啸而来,一张脸气的发红,整个人直抖,嘴里更是破天荒的吐出脏话来。

青轩宇背后被偷袭,心神再有些恍惚,居然生生挨了这一棒子,瞧着面色如锅底灰一般的少年,正准备呵斥,却见任清云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再次挥舞着大棒子,狠狠地招呼他,嘴里更是痛心疾首,目光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若不是青轩宇清楚的知道这姐弟二人的母亲是自个儿病死,他们的父亲还好好的活着,他还以自个儿是他杀父弑母的仇人呢。

“你个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欺辱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今儿个,我就给我姐姐出口恶气,将你这恶人给打死了,大不了到时候,一命抵一命,我一头撞死在禹王府前。”

青轩宇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他对任清凤是觉得愧疚,再加上心里有些在意,所以那手举起来,难落下,可是对上一个背后下黑手的,自然不留情了,连挨了两下子后,那拳头呼呼,就要招呼在任清云的身上。

任清凤哪里容得下,他对任清云下手,立刻闪身挡了下去:“混账东西,心思如此龌蹉,被揭穿了,还敢恼羞成怒行凶,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她也不跟青轩宇胡乱废话,对着一旁的画词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可也不是白白被欺辱的,你去叫张妈妈她们过来,拿着趁手的东西,烧火棒,鸡毛掸子,扫把的…今儿个,我要将这黑心肝的混蛋打出去。”

羞辱人,谁不会啊,青轩宇跟她比,嫩的跟块白豆腐似的。

她今儿个就好好的给本尊和自己出气,将这混蛋痛打一顿。

打了还白打!让这混蛋挨了打,自个儿都没脸说。

画词顿时明白了任清凤的意思,笑得诡异起来,越发的觉得自个儿小姐是玲珑心肝,叫人去的同时,还顺手抄起刚刚砚台,毫不客气的往青轩宇身上招呼。

青轩宇一时露了口水,被任清凤抓到痛脚,这心神就有些乱了,再被任清云打了一下子,就怒了,最后再有任清凤如此羞辱,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太黑了,他可是堂堂的王爷,居然要让一群下人将他打出去,这不是要让他颜面尽失吗?

一时间恼羞成怒,手下功夫也带了真章,可是让他吃一惊的是,任清凤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时间居然居然拿任清凤无法——他是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恨死了自个儿一时的嘴快。

青轩宇是又怒又狂又恼又痛,嘴里还一个劲的解释:“清凤,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画词的摔出来的砚台给砸在了嘴巴上,墨汁顿时顺着他的喉咙给流了下去,那墨香之气,引得他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呕了起来。

青轩宇气的身子直颤,好容易将那墨汁吐了下来,活剥了画词的心都有了。

只是画词却是轻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根本就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想发作也发作不了,任清凤将他堵的严严实实。

“禹王殿下,虽说你胸无点墨,可也不必如此取巧,想要锦绣文章,可不是喝墨就可以的。”任清凤趁着青轩宇注意力在砚台上,狠狠地给了青轩宇下巴一拳。

混账东西,她早就想揍他了,一直忍到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而此时,扔了砚台,唤着一群拿这扫把,棒槌的下人,也都来了。

这些人看到自个儿的小姐居然和禹王殿下动起手来,而自家的五少爷还不时的举起大棒下黑手,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任清凤在一旁喝道:“主子被人欺辱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能袖手旁观,还不快来帮我将这无耻之徒给打出去。”

任清凤的话,在西华院的下人心中,那是比皇帝还有用的,她一声令下,众位下人,一群女子,拿着各色的武器冲了上去。

青轩宇顿时傻了眼了,没想到任清凤还真敢叫一群下人来动手,也没想到这群下人吃了豹子胆,居然真的敢对他动手,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