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怎么能不令人震惊,素掌穿过金刚石缝,这已经不是武艺,不是身手所能阐述的,不是惊才绝艳的脑袋所能谋算的。

从头到尾,青轩逸所凭借的不过是他那份坚韧的心智,是安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毅力,破釜沉舟的疯狂,不顾一切的执念。

耳边呼啸的风声,突然停滞,身子一顿,竟然不在下坠,任清凤猛的睁开眼睛,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对上青轩逸幽深的黑眸,似有无数的话语要说。

她被夜雨打湿的手臂,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被紧紧握住的触觉,身躯悬在半空,因为用力,他脸上青筋迸现。

任清凤再一次深深的动容,在这个黑色的雨夜,她那颗向来坚硬到无坚不摧的心,两度为这个清冷的男子动容。

第一次,她动容他的纵容,这一次,他动容他的生死相随。

在生死的最后一刻,这个刚刚获得新生的男子,舍弃他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竟然决绝的跳下身来,拉住了她下沉的身体。

一滴血落在她的鼻尖,有血腥的气味,她抬头看去,就瞧见那插入石缝间的手掌。

那不停滴落的血液,触目惊心,感受着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疯狂,感受着他铺天盖地的炙热,感受着他置死地的执着,任清凤像是被刺激到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有什么将她的心房撑破,胀的难受,却又在难受之中有股子暖流。

时间呼啸着,穿越生死之间,终于她张开颤抖的唇,扯破夜雨。

“青轩逸,你放手…你放手…你知不知道,皇宫的一切都是我算计的,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谋算,你知不知道…”

似有温润的唇,贴在她的唇瓣,如天雷轰动,吞咽她所有的话语。

他含笑看着她,神情是那样的安详,仿佛这一刻,不是在生死陡峭之间,声音沙哑,却越发的温柔,他微笑着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么简简单单,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却让任清凤浑身的血液都狂热了起来,她想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青轩逸一口鲜血就猛然喷出。

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在这样的一瞬间爆裂,巨大的刺痛在任清凤的心里翻腾,任清凤面色沉痛的扯出一份苦笑,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作为最善于谋断的她,第一次质疑自个儿的行为——或许她做错了。

双目直直的盯着眼前面色苍白,不停大口大口吐血的男子,有血液溅落在她的身上,她感到自个儿的心,此刻像是被人生生掏出来,扔进了冰山之上。

四目相对,他的唇忽然扯出最温柔动人的笑意,张开嘴,缓缓地说道:“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不!”任清凤感觉到他的用意,疯狂的摇头。

痛苦和绝望如同没有边际的深渊,渐渐地将她吞没,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如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青轩逸的眉眼依旧如画,还是那么英俊,而动人心弦,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全神贯注的凝视着一张面孔,他才刚刚感受到她的心意,多年的夙愿如同一个短暂绝美的梦,眨眼睛就面临着生死离别,多么的不甘,但若是彼此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他宁愿那个人是她。

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温暖而冰冷的吻,像是几世轮回。

泪水刹那间夺眶而出,夹着雨水沾在任清凤的唇边,他的身体隐隐颤抖着,面色越发的苍白,那插入石缝的手臂越发的紧绷。

这一刻,绝望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将她的心脏刺破,冷雨嗖嗖的浇灌了进来,填满她心中无边的黑洞,她的身体已经全然的无力,腰腹的力道不断的增加,他一点一点将她升起,悬在半空的脚,缓缓的伸在她的脚下。

他这是要以身体为跳板,将她送上悬上啊!

心底是撕心裂肺的痛,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视线中唯有他的双眼,温柔而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说着亘古不变的话题——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拼命的摇头,泪水倾泻,无言的拒绝——若是世间没有了你,若是以你的生命为阶梯,我不要!

我不要一个人活下去,我不要一直活在对你的亏欠中,我不要此生活在孤独之中,我这样的女人,心硬如铁,你既然打动了,就休想再抛下我。

青轩逸,求你,求你不要让我如此孤独的活着。

若是只有一个人能活,她宁愿那个人是他。

她刚刚才想和一个人手牵着手一同走下去,却忽然之间发现已经穷途末路。

这个男人面对死亡,一次再一次的选择,将生机留给她,任清凤忽然恨上了自己的冷心冷情,当日水下,他为她渡气,不早就说明了他的身心相许,为何自个儿却固执的脱离?

这一次,不可以让他再那么傻下去了,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青轩逸的面容,黑黝黝的眼,苍白的唇,高挺的鼻,他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紧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拉住他,鲜血从他的唇边溢出。

此生能品尝心动的滋味,也不枉走着一遭。

再也不可以让他那么傻下去了,他虽然位居高位,却身有残疾,凄苦半生,她怎么忍心,就此让他坠落。

“轩逸,活下去!”眼睛如弯月一般盈盈闪烁,脚尖一点,巧妙的挣脱青轩逸的怀抱,手掌一拍,将青轩逸的手掌从石缝中拍出来,脚下再一个用力,手上的长鞭卷起他的腰肢,用尽全力的将他甩了上去。

“不…”青轩逸几欲挣脱,却被朱雀,白虎合力用马鞭拉住,他极力挣扎,身形一顿,再度下落,伸手去捕捉那坠落越发快速的身影,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撕裂声,手中握住任清凤是一丝衣摆。

素色的衣摆在指尖飞扬,而那衣摆的主人,却没有停止坠落的速度,朝着那乌黑的山涧而去。

“清凤…”

清俊的男子,如同失去爱侣的孤狼,在苍茫之间啼血,凄惨的嚎叫在山间飘荡,在这夜雨漆黑的夜中,直直的传向四面八方。

山谷之间,回声荡漾,重重叠叠,都在彰显人世间的凄苦情爱。

有什么痛,比爱人的逝去更令人痛不欲生。

“清凤,天宫地狱,我怎忍你一人独行!”飘渺伤情,却又说不出的坚定。

他们都有孤单寂寞的灵魂,高贵的天神端坐在高空,冷眼世人的悲欢离合,生死别离。

黑暗绝望的深渊,就让两个同样孤单寂寞的人一同毁灭吧!

青轩逸猛地一震,似要震断朱雀白虎缠绕在身上的马鞭,嘶声厉吼,状若癫狂。

“轩逸…活下去…连同我的份…”

漆黑的山涧深处飘来少女的声音,飘渺却含着诸多的情思。

让青轩逸几欲发狂的神智,骤然间清醒了几分,晴朗如月的眸子,此时却是赤红一片:清凤,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你任何的要求,为何在坠入深渊之时,还说出这样的话。

这世间,让我珍惜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为何你却要我独活?

这比死,更让我难以接受,可是…可是…这却是你唯一的要求!

黑暗渐渐将任清凤吞没,她却嘶吼着,太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固执,所以在死亡来临时,她居然没有时间去恐惧,反而将全部的身心放在那个固执的男人身上。

或许,这样死去也不算是什么太坏的事情,至少死在这一片冰冷的深渊之中,能干干净净的而去。

这样也好,任清凤淡淡的扯唇,因为那个固执的男人,即使置身在冰冷的夜雨中,她的心底都是暖洋洋的,青轩逸,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连同我的份。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你,我爱上了你,爱上固执的你。

可是,时光多么的短暂,我才刚刚意识到自个儿的心,却不得不面临着分离。

或许,这是老天对我曾经满手血腥的惩罚。

青轩逸,你是这世间最高洁的生命,就让我用死来成全你全身纯净,如此,你依旧是你,气度雍容,超凡脱俗,绝代风华,于世间唯一的存在。

你这般的纯净,是我心灵深处的救赎,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光源。

只要你还能活着,活下去,我甘愿沉入地狱,受尽那万般的折磨,穷尽两世的勇气。

眼睁睁的看着任清凤的身体从青轩逸的指尖滑落,坠入深渊,独孤意捂着胸口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绷,指尖发白颤抖,而原本没有血色的面上,此时更加的苍白,如同天山白雪一般,了无颜色。

双腿的力气随着那坠落的身子渐渐被抽离,身形缓缓的滑落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气力起身。

冰冷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情绪,除了空洞,还有暗无天日的黑,如同他空洞暗黑的心,他只是想要接她回去,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她,从来想都没有想过。

芸芸众生,能入他眼的,也不过三两个,她是他认定的伴侣,怎么忍心让她身死。

“殿下,咱们走吧!”独孤意身边的护卫极快的聚集在他的周围,伸手欲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独孤意。

瞧青轩逸的模样,状似入魔,只怕回过神来,他们这些罪魁祸首,只怕…

护卫的声音一点一点穿透他的耳膜,可是独孤意却是充耳不闻,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去,否则等青轩逸缓和下来,现在他受了重伤,绝对不是青轩逸的对手。

他知道,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他的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他也不知道为何身体怎么都动不了,脑袋却无法支配自个儿的行为:那个少女,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吗?

而一直被众人按着的风流韵,此时化身为雨中狰狞的狂魔,看着那坠落的身体,一腔热血几乎要喷射出来。

“凤儿…”根本没有做任何的想法,就那样拼尽全力,纵身一跃,不管不顾的朝着山涧而去。

她是电,她是光,她是他一生的障,生死相随,天宫地狱,她都休想摆脱他。

他不能没有她,也不能失去她,既然她要坠入黄泉,那么黄泉路上,他愿意陪伴。

身影一动,风流韵的身子就被人从背后抱住,紧紧的抱住,不停的往后拖,硬生生的将风流韵给扯了回来。

“殿下…”银翼丝丝的抱着风流韵,而其他的护卫也都冲上前来,将风流韵抱住,死也不肯松手。

风流韵却像是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起来,死命的挣扎,银翼咬牙,心下一横,手下一个用力,砸在风流韵的颈脖,将他生生的砸晕过去。

绵延不断的夜雨中,三国的人马第一次不约而同的合作,顾不上自身的危险,同时寻找着那个少女的身影。

兵分几路,在山涧搜寻着,一点痕迹都不愿意放过。

每每瞧见些微的异常,青轩逸就第一个冲上去,这般周而复始,却一再的失望。

当他搜寻出数十里之后,心中渐渐的发凉,他不停的在山涧冰冷的河水中寻找,春夜的水冰凉入骨,他却像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已不在自个儿的身上。

他只一心记挂着任清凤,希望下一刻,他能奇迹般的将她寻找到,拥在怀中。

朱雀等人被青轩逸吓到,他们跟随青轩逸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模样,他不停的划着双手,嘴里一直说道:“清凤,等我…等我…”

这还是他们心中的神吗,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少女,沦落到如此地步。

所有的人心中都升起了酸涩之感,每个人都卯足了力气去寻找那个少女的身影。

没有,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到处都没有!

“啊…”凄凉哀嚎,声声穿透云霄的悲凉,只影向谁去。

青轩逸跪在深水之中,捂着脸,眼泪倾泻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朱雀等人看着犹如独兽的青轩逸,满身的伤痛,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疯狂。

是谁带走了他们惊采绝艳的太子殿下?

是谁带走了他们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

伤到极致,痛不欲生的情感外露,此时的青轩逸,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为爱伤痛的普通男人。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他们,不可饶恕!”极致怒吼之后,青轩逸忽然抬起了脸,早已恢复了冰冷,快的让人膛目结舌,却越发的提心吊胆。

既然清凤要他活下去,他就不能辜负了她。

只是,所有欺凌她的人,他都要他们血债血偿,一个都不能放过。

夜雨倾盆,黑夜沉重,到处杀戮,一地的血腥酝酿。

冲冠一怒为红颜,青轩逸对秦国和赵国同时举起了刀刃。

杀伐天下,天下风云再起,世间再无宁日。

若是红尘说,此文到这里完结,亲们会有何感想?

第114章 绝代风华

时间一晃而过,春去秋来,冬雪融化,春花开了又败,转眼之间就到了荷花满开的夏季。

一年的时间,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鲁王中风在床,无力打理朝政,青轩逸以锐不可挡的姿态登上了鲁国帝王的宝座,完成了新旧交替,软弱而安于平静的鲁国已经成为了过去,接踵而来的是因为新皇而变得强悍的鲁国。

当日,他将风流韵和独孤意重伤,逼退两国暗藏在边境的兵马,雷霆出击,烽火台上调兵遣将,天地苍茫之间,顿时风起云涌。

相较于青轩逸的震惊天下,而夏日的青芒山谷却是平静一片,凉风习习。

微风轻拂,碧空飞鸟,荷花满开,荷叶飞舞,一切都让人感叹仿佛置身梦中。

夕阳洒在山谷的木屋上,金色灿烂,为那木屋添了一份悦目的昏黄和宁静。

可是木屋内的情景却绝对称不上悦目,巨大的木桶之中,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女,这紧闭双目坐在药水之中,浑身插满了银针,此刻正眉头紧蹙,额头冒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唇上也无一丝血色。

“主子,你再忍忍,只要忍过了这次,您体内的诛颜就能全解了。”俊朗单薄的少年看着药桶之中的少女忍痛的模样,清冷的眼中藏满了不舍,难得出言劝慰。

“嗯!”身体如同被拆开来重新组装一般,疼的彻骨,即使性格刚强如她,忍耐如她,此时也有些忍受不住,任清凤不由得用力咬着下唇,即使感受到那丝血腥味,也没有松开。

不错,这药桶之中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坠崖的任清凤,而一旁伺候着之的人,就是墨色。

话说当日,任清凤原本就假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诈死脱身,所选择的的方式正是坠崖身亡,只是早先她已经派墨色做了手脚,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谁知道事情却出了意外,好在墨色机灵,早一步救下她的性命,只是当时的任清凤却已经陷入昏迷,墨色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诈死离开。

再加上,任清凤伤重,催动了体内诛颜之毒,导致毒发,所以墨色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伤重任清凤带回了组织,曾经他拼命脱离之处,因为组织中的医狂,足以救治主子。

这原本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当年会离开组织,为的也就是找一个足以担当新主子的人选。

只是主子再次将他震惊,即使身中剧毒,却能并不刃血的将组织收罗入囊,更是轻易的收复了组织中那些难缠的人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人有多难缠,因为他曾经是这其中的一名,青谷四大杀手绝,冷,狂,傲之一的冷。

比他想象中容易了很多,虽然在他认主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主子能征服青谷,可是主子做起来,是不是太容易了。

或许,主子这样的人,注定是天上的太阳,轻易就能蛊惑人心人,让人忍不住追随。

毕竟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又怎么抗拒得了艳阳的魅力,就如同他一般,忍不住目光凝结,忍不住追随。

所以此刻,江湖中人人威风丧胆的第一杀手组织——青谷已经易主了,只是这样的消息并不被人知晓。

“谷主,只要再在泡上十日,您的毒就能解了,而您的容貌也就能恢复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人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任清凤抬目看去,就一身青衣的男子挑了窗帘,缓步走了进来,头发随意的扎着,

一白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眉眼之间挂在温和的笑意,眼若星辰,眉如墨画,虽然不是极为出色,可是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透着一股世所难及的风华。、

他就那么缓缓的走着,只是走着,缓缓地,可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能滋生出一股让人无法控制,迷惑人心的感觉。

这样长的明明不够英俊,却浑身上下都有股让人控制不住的男子,赞一句风华无限,也半点不为过。

不同于青轩逸的孤傲清冷,不同于风流韵的妖魅勾魂,不同于独孤意的绯色倾城,眼前男人身上有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风姿,只一眼见了,就能让人无法移开眼神的味道。

“狂,我信你!”任清凤双目微张,扫了一眼那青衣男子,随即又闭上眼睛。

被称为狂的男子闻言,心中再次郁闷了一下,他可是江湖女子趋之若鹜的医狂,怎么到了主子这里,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实在是太打击他身为美男的自信了,看来为了重振他身为美男的信心,这些日子他该去找他的那些美人,好好的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了。

想到美人的温香软玉,狂的眉眼之间都舒展了开来:“谷主,能得你这么一句,也不枉我这半年走遍四方,为您寻得这诛颜的解药。”边说,边走到药桶前,伸手撩起了药水闻了闻,然后朝任清凤勾唇笑了笑:“谷主,最后的余毒已经渐渐入水,只要谷主再坚持十日,就能大功告成。”未曾说出口的是,这十日也将是解毒过程中最难熬的十日。

他忽然压低身子,将面压在任清凤的面前,眸光灼热,语气也带了几分好奇:“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三日后,谷主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

任清凤顿时皱起了眉头,她发现这种平凡的面容看久了也挺顺眼的,真不知道所谓的真面目是何模样。

希望不要太过丑陋,否则站在那样一个晴朗如月的桃花精身边,实在是太过暴敛天物,伤害观众的眼球了。

“谷主五官蕴含灵气,想来面目绝对会比现在的这张脸更加迷人。”狂似乎看出任清凤的想法,当下又是一笑,带着几分狡黠:“若是谷主当真不喜欢自个儿的真面目,我可以为谷主换面。”边说着,边自然在木桶旁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主子,狂的易容术看不出分毫破绽,您放心好了,若是主子真的不喜欢真面容,就让狂做出十张八张的面容,到时候主子喜欢那张脸就用哪张脸。”

容貌不过是过眼云烟,百年之后,再怎样的国色美人,还不是一堆白骨,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