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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见那两个互殴的警察并肩站在面前,手中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枪口指着了,如果你问白小舟,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如何,她一定会说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怪物。”警察喃喃道,“怪物…杀…”

杀字还没说出来,两人背后挨了一拳,直挺挺地倒下,露出后面另一个穿警服的人,他脸上有道巨大的伤痕,从左眼角一直拉到右下巴,皮肉还翻着,往外不停地流血。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瞪着两人:“你们是谁?是人是鬼?”

终于有人清醒的人了。白小舟喜不自胜:“我,我是四十七号研究所的,我的领导是司马凡提,司马凡提你认识吗?”

“司马的下属?”他将她上上下下打量半天,又瞥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少年:“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这下子可把白小舟给难住了,思齐好歹有协警证,她什么都没有。

警察沉吟片刻,忽然问:“四十七号研究所的人都进来了吗?老郑呢?”

“老郑是谁?”白小舟傻乎乎地问。

“你们所的法医。”

“我们所的法医不是秦哲铭吗?”这个时候白小舟才反应过来,他在考验自己。

警察算是勉强相信了他,将倒在地上的两个警察一手一个扛起来,大步往前走,白小舟问:“你要带他们去哪儿?”

“藏起来,免得被怪物袭击了。”

说罢,冲进不远处的厕所,在里面检查了一通,确认安全之后,将两人安放妥当,锁上了厕所门。

“走吧,我带你们出去。”他折返过来,对两人说。

“我不能走,我朋友还在重症楼里。”

“重症楼?”他皱了皱眉,“我劝你不要去,且不说那些怪物了,里面还关着好几个杀人魔,你们不过是两个孩子,还是离开的好。”

“不行,我不能抛下他们独自逃走。”白小舟将夏兮推给他,“你把他带出去吧。”

“我不要。”夏兮转身抱住她,“姐姐,我不要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夏兮,别任性。”

“姐姐,求求你了,别赶我走。”夏兮拉着她的衣摆,“我认得重症楼里的路,我还知道去地下室的路。”

“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地下室?你知道地下室的路?”警察忽然拉住夏兮,夏兮怕得直往白小舟身后躲。白小舟奇怪地问:“你也知道地下室?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警察看了看两人,沉默片刻:“我是本市的特警,几天之前我所在的部队接到一项任务,精神病院发生了事故,需要搜救幸存者。上面给了我们一张精神病院的结构图,为了防止关在这里的重症精神病人逃出去,病院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前门,另一个出口在地下室,地下室就在重症楼的底下。我们的计划,是最后搜索重症楼,然后从地下室出去。”

“为什么精神病院会有地下室?如果是用来关重症病人的,又为什么会修建出口?”白小舟问。

“地下室是停尸房,方便运送尸体。”警察没说一句话都要牵动脸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皱着眉,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我们进来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普通的事故。医院里到处都是怪物。”

白小舟将手伸到他面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问:“你要干什么?”

“给你治伤。”

“怎么治?”警察一脸怀疑。

“你放开就知道了。”

警察盯着她的眼睛,或许是她的表情太纯良了,他放开了她的手腕,任她将左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伤口有痒痒麻麻的感觉传来,像有什么东西从每一个毛孔钻进去,在皮肤里游走。

“好了。”白小舟像刚刚跑完了一万米,委顿在地,警察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得瞪大眼睛,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个女孩是异能者吗?

原来四十七号研究所的传闻是真的。

他将她扶起来:“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救你的朋友。”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的任务就是搜救幸存者,如果你朋友还活着,我就有职责救他出去。”他说得斩钉截铁,白小舟心口一热,眼睛有些酸,“谢谢你。”

警察没有回答,过了一阵,低声说:“我叫谭光赫。”

谭光赫?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那就是重症楼。”夏兮指着前方说,两人抬头,看到一座老旧的楼房,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上面的砖瓦呈现一种淡淡的黑色。就在这个时候,三楼里忽然飞出一件东西,在天空中抛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朝三人头顶落下来。

“小心。”谭光赫将她推开,抬手接住那东西,竟然是一只手电筒。玻璃已经碎了。

“是思齐的手电筒!”白小舟将手电夺过来,焦急地往上张望,哗啦一声脆响,楼上的某扇窗户破了,一个人扑在窗台上,正在奋力挣扎。

“思齐!是思齐!”白小舟大叫,“思齐!是我!”

瞿思齐像没听到她似的,艰难地撑起身子,一双手从窗户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衣服,将他狠狠拉了回去。

“思齐!”白小舟疯了一样冲进楼,夏兮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去,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姐姐,别离开我!”

“别冲动。”谭光赫端起枪械,“你们跟在我后面。”

重症楼里出乎意料的安静,才走了几步,谭光赫忽然停下步子,白小舟一惊,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谭光赫转过身,推开旁边一间病房的门,看见了宛如人间地狱的一幕。白小舟忍不住要失声尖叫,但最后一刻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为什么…”

“是割喉天使。”谭光赫压低声音道,白小舟想起之前在报纸上曾看过的报道,那是七年前的事了,C市出现了一个可怕的连环杀手,他专门割人的喉咙,下手快狠准,每杀一个人,他都会在杀人现场留下一个巨大的血‘W’,人们称他为割喉天使。这个杀人魔非常聪明,在现场留下如山一般多的线索,但每一条线索都是假的,会将警方引入歧途,整个C市的警方都被他耍得团团转,直到最后,是四十七号研究所的司马凡提将他抓住。原本以他的罪行死一万遍都不为过,但因他被检查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而作罢,关进了精神病院。

“他逃出来了。”白小舟的声音在颤抖,那个恶魔曾在媒体面前扬言,说自己是为了杀戮而生。他如果得以逃脱,第一件事肯定是杀司马凡提报仇,难道司马已经…

楼上传来一声惨叫,白小舟大惊失色:“是思齐!他肯定是碰到割喉天使了!”

三人跑上三楼,果然看见阴暗的楼道里瞿思齐正和一个人打斗,两人都像疯了,勇不畏死。谭光赫举起枪,对准了和瞿思齐打斗的那人,正要扣动扳机,白小舟忽然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

“怎么?”

“那个人…”白小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那个人好像是朱翊凯!”

她举起电筒,在那人脸上晃了一下,果然是朱翊凯,她忙大叫:“思齐、凯子,你们在干什么?快停下来!”

没有人回答,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凛冽的杀意。

“他们疯了。”夏兮轻轻地说。

“谭警官,怎么办啊?”她侧过头去问谭光赫,谭光赫迟疑了一下,放下枪,从绑在腰上的装备里拿出一把造型精巧的小枪,白小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麻醉枪。”他目光犀利,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两颗小型针头准确无误地射进朱翊凯和瞿思齐的手臂,两人动作一顿,踉跄几步,仓惶倒地。白小舟掰开他们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他们的瞳孔,两人的瞳孔都细如针眼。

“奇怪…”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谭光赫看着她问:“你朋友嗑药?”

白小舟摇头:“他们连烟都不抽。”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兮举起手电,晃了晃谭光赫的眼睛,谭光赫怒道:“你干什么?”

“你的瞳孔也比普通人要细。”白小舟将手电筒递给他,“你再看看我的。”

“看来,我们都被人下药了。”谭光赫面色凝重,“我开始怀疑。”

“你怀疑,我们并不是真的遇到了怪物,而是中毒之后的幻觉?”白小舟有些想不通,“我们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又为什么会恢复神智?”

“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你扶一个,我扶一个,小子,你带路。”

谭光赫将朱翊凯扛在肩上,白小舟将瞿思齐扶起来,顿觉身上压了千钧,又被压得蹲下去:“思齐这小子,看起来那么瘦,居然这么重。”

“我来吧。”夏兮看起来个子矮,力气居然很大,扶着一百多斤的瞿思齐还能走得很轻松。

“啪。”有什么东西落在后颈窝,白小舟摸了摸,很黏。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手电照了照,竟然是血。她本能地抬起头,赫然看见一张狞笑的脸。

在这个充满诡异气氛的精神病院中,在这个阴暗的楼道里,突然看到这样一张脸,白小舟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天花板上有一个通风口,那个人正是藏在通风口中,头发很长,血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落,啪地一声落在她的眼睛里。

白小舟想要尖叫,但喉咙中像被灌了铅,一个音都发不出来,那人双脚盘着吊灯,身子往下一沉,抓住白小舟,拉了上去。她如梦初醒,高声呼救,谭光赫连忙扔下朱翊凯,掏出枪朝上开枪,但始终晚了,白小舟被拉进了通风管道中,谭光赫在墙上点了几点,抓着通风口边沿上去,两头的管道又深又长,弯弯曲曲,少女已经失去了踪迹。

“怎么样?”夏兮焦急地问。

“管道太窄,我进不去。”

“让我去吧。”

“你去只是送羊入虎口。”谭光赫跳下来问他,“刚才那个人是谁?”

夏兮显得有些不安:“他,他是关在三楼第六号病房的孔广森。”

“孔广森?”谭光赫咬了咬牙,“就是那个传说中专杀少女的变态?”

“这里是重症楼啊,每一间病房里关的都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夏兮哀求道,“谭警官,求求你,救救姐姐,求求你。”

谭光赫沉吟片刻,将旁边的病房检查了一通,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对夏兮道:“你和这两个小子就躲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夏兮抓住他的袖子,他一脸不耐烦:“我不能带着你这个累赘,你藏好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少年委屈地咬着下唇,谭光赫拍了拍他的头:“在这里等我,等我救出那女孩就来接你。”

少年点了点头,靠着墙坐下来,眼中满是不安和无助。谭光赫没心情照顾他的情绪,将门轻轻关上,朝第六号房跑去。

第六号房在长廊的另一边,房门紧锁,门里响起女人的尖叫,他朝门锁开了几枪,一脚将门踢开,大喊:“不许动!”

白小舟被绑在铁架子床上,孔广森手中拿着一把手术刀,病房四壁布满了飞溅的血迹。他望着谭光赫,尖声大笑起来,在那宛如魔鬼的笑声中,他的脸在谭光赫眼中蓦然变形,变成一个身高二米,浑身血红,皮肤上布满嘴巴的怪物,那些嘴巴一起开口大笑,笑声像魔咒一般钻进他的耳朵,在他的脑袋里盘旋轰鸣。

怪物,他是个怪物!

不,这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蓦然间,孔广森不见了,他警惕地环视四周,来到床边,为白小舟解开绳子:“他人呢?”

“谁?”

“孔广森,要杀你的那个变态!”

白小舟缓缓抬起头,皮肤变得猩红,浑身上下裂开无数口子,化为一个个巨大的嘴巴,对着他奸笑:“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谭光赫大惊,后退一步,用枪对准了她的头,正要开枪,一双手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大喊:“住手,不要伤害姐姐!”

谭光赫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猛然醒转,才发现自己用枪指着的正是白小舟,她吓得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幻觉,果然一切都是幻觉。

“小心!”白小舟指着他身后大叫,他转身一个飞踢,正好踢在孔广森的脸上,将瘦削的孔广森踢得飞了起来,像个破麻袋一样撞在墙上,落地时全身抽搐,挣扎了半天也站不起来。

“姐姐,你没事太好了。”夏兮扑进白小舟的怀里,谭光赫看了看地上的孔广森,又看了看夏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什么?”两人不知所措地问。

谭光赫抓住夏兮的胳膊:“这个医院到处都弥漫着让我们产生幻觉的迷药,而这个男孩,就是解药。”

“解药?”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你没发现吗?我们靠近这男孩的时候,所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一旦离开这孩子,我们就会出现幻觉。”

白小舟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个男孩说他忘记以前的事了,但精神病院的构造他却知道得很清楚,说起来重症楼不是不许随意进入的吗?这个少年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呢?

“夏兮。”她抓住他的肩,认真地问,“你到底是谁?”

夏兮也很认真地看着她:“姐姐,相信我,我真的忘记了。不,确切的说,我有的忘记了,有的却记得很清楚。”

白小舟看了看谭光赫,顿了顿,道:“其实,你是住在重症楼的,对吧?”

夏兮咬了咬下唇,用力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住在重症楼,我问护士阿姨,他们也不告诉我,但是,大家,大家都…”

“都什么?”

“大家都很怕我,也不跟我玩。”夏兮低着头,不安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我拼命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有时候想得头都痛了。”

他眼圈红了,漂亮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也不要我了,我不想一个人,我怕黑。以前他们总是把我关在又黑又小的病房里,我怕。”

看到他的眼泪,白小舟心软了,她想要相信他,可是她经历了太多事,见过了太多看似纯良忠厚的人,她相信了他们,最后的结局却让她失望。

“你还瞒了我们什么?”她问。

夏兮迟疑了一下:“我,我其实知道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就是从装甲车上下来的那个,那时我刚好在治疗室里打针,会议室就在治疗室的旁边,我躲在门后面听到医生的对话,他们说这病人很奇怪。”

谭光赫一惊,忙问道:“哪里奇怪?详细说。”

白小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对了,谭光赫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以前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他们说,那个病人的症状像是还有其他病,说身上有青紫色的斑块,还在增多,像尸斑似的,他们怕传染,有人建议马上送传染病医院,但是送他来的人说绝对不行,上面有命令精神病院必须收留。医院的人就说,收留可以,但是必须马上送地下室隔离起来。对方好像是同意了,我听见病床在从门外面快速推过去,走廊那边有通向地下室的电梯,估计是要把那人送地下室了。然后就听到有人喊什么爆炸了,有毒,快跑之类的话,乱作一团。我很害怕,开门出去,看见医生们到处乱跑,病人们在病房里使劲敲门,我很害怕,偷偷跑了,也没有人来拦我。我本来想乘机逃出医院,但是医院门口站了好多人,不许我们出去,我只有跑到普通病房,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藏起来了。”

谭光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小舟观察他脸上的神情,低声问:“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听前辈说过。”谭光赫脸色凝重,乌云密布,他那双眼睛里,好像藏着些什么难以言说的伤痛,“有座深山里的村落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个猎人进山打猎,两天后他回来了,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村民们将他打死了,尸体停放在村里的义庄,打算第二天就下葬。那猎人没有家人,自然也没有人守夜,那天晚上,义庄周围所住的村民们在睡梦中听到一声爆响,也没人在意,第二天去看那尸体,发现尸体爆炸了,血肉飞得到处都是。村民们很害怕,直接将义庄炸了,掩埋起来,村长向上面报告了这件事,上面派人前去调查,到了村子后,却看见村民们都疯了,一个个都在自相残杀。”

白小舟听得心惊:“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以讹传讹的传说。”谭光赫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管怎样,先去地下室再说。”

“等等。”白小舟叫住他,“说不定那人的尸体就在地下室,我们去不会太冒险了吗?”

“那是我们唯一的出口。”谭光赫看了看夏兮,“有他在,至少我们有一线生机。”

白小舟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反对:“好吧,我们先把思齐和凯子救醒。”

谭光赫找了根破床单,撕成布条将孔广森绑了起来。三人回到之前那间屋,推开门的刹那,白小舟愣了一下。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吗?”谭光赫问。

“有人进来过。”白小舟用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然后问:“夏兮,你把他们藏哪儿了?”

“床底下。”夏兮伸手去掀床单,被白小舟按住:“等等,我去。”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抓住床单,迟疑了一下,谭光赫说:“你让开,我来。”

白小舟摇了摇头,将床单轻轻掀开一角,忽然间,一团黑色的东西迎面扑来,她低呼,吓得跌坐在地上,谭光赫举起枪,对准那团黑色连连开枪,那黑色冲破窗户,扑棱着翅膀冲上夜空,失去了踪迹。

“是乌鸦。”白小舟惊魂未定,似是想起了什么,将床单用力掀开,下面空空如也,夏兮急了:“我,我明明把他们俩藏进去了啊,怎么会…”

“有人把他们带走了。”谭光赫看着窗外,那只乌鸦飞走的方向说,“那不是乌鸦,那是幻术,这栋楼里有个术法师。”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白小舟焦急地望着他,“思齐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冷静。”谭光赫环视四周,“现在要寻找他们太困难了,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别忘了,我们还有个割喉天使。”

白小舟吸了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先把你们俩带出去。”

“不行!”白小舟断然拒绝,“我不能丢下他们俩独自逃命!”

谭光赫冷冷地看着她:“我能够理解你不想抛弃战友,但你能做什么?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救得了他们吗?”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打在她的胸口上,他说得没错,她根本什么都不会,以前右手还有点能力,现在却无缘无故失去了那种能力,她根本就跟个普通人没有两样,这样的她怎么能救得了思齐和凯子?

“我…”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话到了嘴边,刚要开口,却听夏兮说:“姐姐,我知道他们被带去哪儿了。”

白小舟悚然一惊:“你知道?”

“你看。”他指了指门边,“这里的血迹还没有干,是刚洒下的。”

谭光赫在他所指的地方摸了摸:“血还是热的,那两个小子受伤了吧?”

“凯子肩膀上受了伤。”

“那就对了。”谭光赫看了看门外,“跟着他的血,应该能找到他们,走吧。”

白小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摸了摸背包,里面还留有一些武器,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夏兮。”谭光赫侧过头来问,“这里这么多血迹,你怎么能一眼就分辨出哪些是刚留下的?”

夏兮似乎有些怕他,往白小舟身后躲了躲,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天生对这些脏东西很敏感的。”

“你也是异能者?”白小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能当做解药的男孩,一定有着某种尚不可知的力量,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是好事。

夏兮无措地抓着她的衣服:“我,我不知道,但我记得,记得大家都叫我怪物。”

白小舟忽然想起瞿思齐所说过的话,这个世上是容不得与众不同的,不管是比普通人强,还是比普通人弱,都不容易在这个冷酷的世界生存。

异能者,更是异数中的异数。

所以,这个孩子才被送到精神病院里来吧,他的父母甚至都没来看望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