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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挞低头看了看小男孩,迟疑了片刻:“其实,他们都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儿。”

“你父亲?”

“我父亲是个很神秘的人,他过世快六年了,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听妈说,他是很多年前突然来我们村里的,像在躲避什么人。六年前,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和我妈,要我们到一个非常偏僻的森林里找他,我们到了那里,看见他修了一栋小茅屋,身边多了一群小孩,每个孩子都有些地方与常人不同。”他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升平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呢?”瞿思齐忍不住问。

“他叫我照顾好这些孩子,就一个人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死了呢?”

蛋挞低下头,眼底黯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但就是知道,他一定不在了。”

龙初夏看着兄弟俩,沉默着不说话。

“后来我妈妈也过世了,弟弟妹妹们长大,我得让他们上学,就带他们到城里来了。本来一直都没事,昨晚他们放学回来,升平突然双手变成了狼爪,他原本只在满月的晚上才会这样,我吓了一跳,怕他出事,就把他锁在屋里,没让他去上学。今天上班上到一半,小茵突然打电话来说他变成了狼,在屋子里乱咬东西。我马上赶回去,发现屋里乱成一团,他倒在地上,变成了半人半狼,心跳很弱。”蛋挞抓住龙初夏的手,乞求道,“龙老师,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过,他到底怎么了?”

龙初夏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缓慢而优雅地从她唇间吐出来。她低低道:“如果我没料错,他一定是吃了狼人的肝脏。”

蛋挞和瞿思齐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只鸡,龙初夏自顾自地说:“故老相传,只要在血月的夜晚,子时二刻,取出刚死妖物的内脏吃下,就能得到妖物的力量。不同的妖物,需要吃的内脏也不同,狼妖是肝脏,狐妖是心脏,蛇妖是蛇胆。这种方法对于想要得到力量,却又不肯花力气去学术法的人,可谓速成之法。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像吃了丹药绝大多数人不是成仙而是肠穿肚烂而死一样,吃了妖物内脏的人,极易被妖物反噬。妖气沉积在他们的身体里,妖力用得越多,妖气越多,最后它们会被妖气吞噬,丧失人类的理智,完全成为妖物。”

“是谁给升平吃的肝脏?”蛋挞急切地问,“狼妖不是那么好杀的吧?”

龙初夏和瞿思齐都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这不可能,我爸不会这么做的。龙老师,您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治好?”

“治不好的。”龙初夏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都不要使用妖力。但这个很难控制,特别是这种年纪小的孩子。”

这个时候,蛋挞放在兜里的山寨机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是神曲《忐忑》,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喂,小茵,出了什么事?”

山寨机漏声严重,众人都听见从话筒里传来的哭声:“哥哥,有人要杀我们。”

蛋挞大惊失色:“谁?谁要杀你们?”

“我不知道,他们,他们会法术,小金已经被杀了,小林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一直在流血,我,我止不了血啊。”

蛋挞几乎握不住手机,瞿思齐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体里弥漫出来的杀气,蓝色T恤下面的红色胎记浮现淡淡的红光。

“龙老师,拜托你们照顾升平。”他转身就往外冲,龙初夏叫住他:“你家住在哪儿?”

“张家坪。”

“等你到了,人都死光了。”龙初夏说,“跟我来。”

她带了两人来到卧室,从床底下拉出来一只纸箱子,封着黄色的符纸。她将符咒撕开,箱子里静静躺着一面黄铜镜子,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镜面凹凸不平,映不出人影。

“蛋挞,把你的血浇上去。”

蛋挞想也没想,咬破自己的食指,血珠子涌了出来,滴在镜面上,镜子就像海绵一样将他的血吸收,快速弥漫出去,瞬间整个镜面都变成了暗红色,龙初夏又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镜面像变成了水面,一层涟漪荡过去,现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小茵!”蛋挞抱住镜子,镜中的小女孩怀抱一个男孩,男孩的胸口被鲜血染得猩红,“小林!小林坚持住,哥马上来救你。”

话音未落,龙初夏忽然朝他背上推了一把,他往前一栽,一头撞在镜子上。他觉得自己沉入了水中,冰冰凉凉的,片刻之后已经站在小茵面前,小茵抬头看到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哥,小金死了,小林也死了。”

蛋挞将男孩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脖子,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心口像被掏空了一样,将他狠狠抱进怀中,他的血还是热的,但身体已经开始冰冷。

“小林…”

“哥哥,他们来了。”小茵尖叫,紧锁的门被一下子踢开,蛋挞回过头去,看见两个年轻人,女的、头上长着耳朵,也不知是狐狸还是狗,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结虬,脖子上露出一小块豹纹。

“哦,还有一个大的。”女的看着蛋挞,嘴角上勾。

“从年龄看,应该就是王博士的儿子了。”男的声音低沉,“上面的意思,是要把这些失败品杀了,但王博士的儿子必须活着带回去。”说罢,他身形一起,如离弦之箭,扑向蛋挞。蛋挞不仅不躲,反而扑过去,朝他面门打出一拳。他颇有些身手,却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打了两招,就被对方拍在肩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水泥墙壁上。

那个女的走向小茵,指甲猛地长长,锋利无比:“小丫头,你是个失败品,活在世上也是受罪,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其实你和她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口香烟喷在她脸上,她惊诧地抬头,看见缓缓走来的龙初夏和瞿思齐:“你们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人帮你控制了妖气反噬,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龙初夏吐着烟圈,“就像用石头去堵河流,就算一时能够堵住,但妖气仍在,积攒到一定数量,必然会决堤,到时候,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女人嘴角微微抽动两下,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似乎也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但并不服输:“你TM到底是谁?”

龙初夏笑吟吟道:“我打酱油的。”

女人大怒:“你敢耍我!”以爪为剑,刺向龙初夏,年轻的女老师将烟一抖,香烟燃烧起来,她拇指和食指一弹,那团火飞出来,熊地一声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女人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滚落在地,头发皮肤烧焦了一大片。龙初夏转身,朝扑过来的豹人击出一掌,她并没有碰到他的身体,但他还是感觉到一把重锤打在自己胸膛,他能够听到清脆的谷歌碎裂声。

“你们这两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龙初夏抓住豹人的衣襟,将他拉起来,“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制造’了你们?”

“你会死。”豹人一边吐血一边说,“惹了我们,你一定会死。”

龙初夏皱起眉头,沉默片刻,伸出食指在他胸口一划,咔哒,又断了一根肋骨,他失声惨叫,龙初夏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我再说一次,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制造’了你们?如果不说,我就继续断你的肋骨,直到你说为止。”

瞿思齐被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龙老师这么狠。他走过去捂住小茵的眼睛:“少儿不宜,你还是别看了。”

“我不会说的,反正都是一死,你杀了我吧。”

“好,有骨气,不过我不能成全你。”她侧过脸去对瞿思齐说,“拿根绳子把他们绑起来。”

瞿思齐没动,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倒在角落里的蛋挞,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胸口的胎记红光闪现,忽然间,哗啦一声响,他的身后张开一双巨大的红色羽翼,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厉啸,红色羽翼飞出两片羽毛,射向豹人和那个女人。龙初夏大惊,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把洒金折扇,飞身上前,挡下其中一片羽毛,羽毛落地,立刻化为一团火,另一片羽毛刺进了豹人的身体,豹人整个身体都沐浴在火焰当中。

火窜得很快,将四周的家具都烧着了,龙初夏看了看蛋挞,他背上的羽翼已经消失,依然昏迷。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龙初夏朝瞿思齐使了个眼色,两人带了蛋挞和小茵,往身后的墙壁冲去,墙面漾起水波,将四人吸了进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龙初夏的家。

“龙老师,我觉得我们好像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瞿思齐擦了擦汗水,龙初夏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啪地一声打开,猛灌了几口:“就算我们不去惹,他们迟早要找上门来的。”

瞿思齐奇道:“怎么?龙老师你认识他们?早就有过节?”

“这个嘛…说来话长,不是过节不过节的问题。”龙初夏沉默一阵,将啤酒往桌上一放:“打电话给凯子不二他们,叫他们马上到研究所集合。”

白小舟推开研究所的大门时,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秦哲铭和司马凡提脸色尤其难看。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扫视众人,“2012还没到呢。”

“人都到齐了吧?”龙初夏抱着双臂,“我长话短说。小舟,我有你父亲的消息了。”

白小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激动地问:“他,他在哪儿?”

“你放心,他没事。”龙初夏脸色暗沉,“他被人追杀,躲起来了。至于躲在哪里,没人知道。”

“是谁追杀他?”

“一个神秘的组织。”龙初夏在桌面上轻轻擂了一拳,“据我所知,他们在‘制造’异能者。”

白小舟和朱翊凯面面相觑:“异能者还能‘制造’?”

龙初夏又将‘制造’异能者的原理讲了一遍,白小舟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个组织在猎杀妖物,再用妖物的内脏制造异能者?为什么他们不直接驱使妖物?杀一个妖物才能制造一个异能者,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成本会不会太高了?”

“问题就在这里。”龙初夏说,“一颗内脏不仅仅能制造一个异能者,它可以制作成药水,制造很多异能者。”

白小舟吸了口冷气:“那岂不是他们所制造的‘异能者’已经很可观了?”

“也不一定,很多人刚吞下妖怪内脏,立刻就会被吞噬,而且这些人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会成为潜在的妖怪,只剩下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能和妖物的力量完全融合,随心所欲地驾驭它的力量。”

“制造这么多异能者是要干什么?”

“这些异能者相当于基因强化的士兵。”龙初夏拿出一张电话清单,“这个电话号码是给我传递消息的朋友——托尼最后使用的,我查过了,来自于南美一个小国,那个组织的总部很可能在那里。”顿了顿,又说,“至少分部在那里,我打算去一趟。”

“我也去。”白小舟毫不犹豫,“我父亲说不定在那里,我要去找他。”

“我也去。”朱翊凯说。

“我也去。”“我也去。”

“这不是团体旅游!”龙初夏怒道,“我、蛋挞和小舟去,其他人都给我留在这里,就这么定了。”

“这不是团体旅游!”龙初夏怒道,“我和小舟去,其他人都给我留在这里,就这么定了。”

“初夏。”司马凡提走上前来,脸色严肃,“也许你忘了,研究所的事,是由我来负责。”

龙初夏抬头看他:“这不是公家行为,是私人行为,路费食宿我会自己负责。”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司马凡提怒道,“你知不知道那边有多危险?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来,我们根本没必要送上门去,为什么这次你这么冲动?”

龙初夏看着他不说话,他似有所悟,眼睛睁大:“难道…你要去报仇?”

“托尼是我的好朋友,他帮过我很多忙,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龙初夏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你不能去,你知道为什么。”

司马凡提剑眉深锁,过了好半天才低声说:“龙胆又不能二次利用。”

听到龙胆二字,秦哲铭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链子。

龙初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再用龙的灵力,就会被龙吞噬,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要亲手杀了你。”

司马凡提沉默。

“小舟,你过来。”她朝白小舟招了招手,白小舟听话地来到她面前,她伸手在她眼前一划:“还记得我以前封了你的阴阳眼吗?现在事态紧急,只能暂时解开了。”

“龙老师,也带我去吧。”瞿思齐说,“我能预言未来,怎么也有点用啊。”

朱翊凯按住他的肩膀:“龙老师说得对,这不是团体旅游,你就不要添乱了。”

瞿思齐还想说什么,朱翊凯朝他使了个眼色,他顿时明了,不再多言。

“我也去。”休息室的门开了,蛋挞赤裸着上身走出来,刚才突然长出那对红色翅膀,将他的上衣烧了个精光,胸口的胎记猩红,像彩绘,惟妙惟肖,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我也去。”他说,“我要去查清我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有,我要报仇!”

他说得咬牙切齿,似乎不去誓不罢休:“路费食宿我自己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住的屋子被烧了,能不能先借我?我会还的。”

龙初夏看着他,沉默一阵:“好吧,你也一起去。先说好,花费一定要还,利息按银行利率算。”

从研究所出来,瞿思齐低声问朱翊凯:“你有什么打算?”

“龙老师不带我们,我们就不能自己去吗?”

“要是被龙老师知道,她会宰了我们的。”

朱翊凯斜了他一眼:“你是想被她宰了呢,还是想在学校担心致死呢?”

瞿思齐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去吧。”又猥琐地笑了笑,“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花光了,能不能借我点?”

朱翊凯眯起眼:“迄今为止,你欠我六千七百八十二块。”

“你记那么清楚干嘛。”瞿思齐急道,“你放一万颗心,我会还的。”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还不上。”朱翊凯嘴角上钩,嘿嘿冷笑两声,笑得瞿思齐浑身发毛:“你要怎样?”

“你必须为我做三件事,不管任何事,都不能有任何怨言。”他笑得更加阴险,瞿思齐毛骨悚然:“你,你要干什么?出卖色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我的处男身还要留给小舟…你瞪我干嘛?说好了公平竞争。”

朱翊凯扶着额头,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在降低自己的智商。

“呃…其实…”

两人回过头,看到叶不二怯怯地说:“我也想去。”

瞿思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能去,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我可不希望他们把你的内脏挖去做药。”

叶不二低着头,不说话。为什么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带着他,难道他就这么没用吗?

“现在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何要交给你。”朱翊凯郑重地说,“保护升平和小茵。”

叶不二仿佛又找回了人生的意义,也跟着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小孩,叶不二有种自己被欺骗了感觉。

他们简直就是让他当保姆啊。

“哥哥。”小茵睁着一双大眼睛,拉了拉他的袖子,“蛋挞哥哥哪里去了?他不要小茵了吗?”

“怎么会。”叶不二笑道,“他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吗?哥哥你不会骗小茵的,对吧。”

“当然。”叶不二摸了摸她的头,“小茵,你们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想吃红烧排骨。”升平抢着说。小茵想了想:“我想吃红烧肉。”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跑,我去给你们买。”叶不二觉得照顾这两个小孩也不错,高高兴兴地出门,小茵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忽然变了。

“又找到一个妖怪了。”她低低说,“好像血统很纯正,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热,简直跟C市有得拼。”龙初夏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太阳,“风也是粘的,真不舒服。”

“龙老师!“白小舟忍无可忍,“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我知道,旅游才不来这鬼地方。”龙初夏看了看面前的菜市场,这里的菜市场比国内要脏乱差得多,品种却远没有国内丰富,以水产为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味。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蛋挞问。

龙初夏环视四周:“去找酒馆。”

“酒馆?”

“就像中国的茶馆一样,酒馆里总能打听到些小道消息。”三人走过一条街,终于找到了一间,外面的墙壁画满了涂鸦,高大壮硕的当地男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角落里,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他们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这三个外来者。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龙初夏推开酒馆的门,走了进去。白小舟有些不安,总害怕那些看起来像黑帮的人过来找茬,这情景她只在美国电影里见过,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别怕。”蛋挞说,“有我呢。”

白小舟无奈地扶额,她可不想刚来的第一天就造成大轰动,否则他们三个都很危险。

正好身后有家工艺品店,门上挂着水晶帘子。她掀开帘子进去,水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煞是动听。

店里的光线很阴暗,到处挂着根雕、巫毒娃娃和奇怪的画,充满了印加本土原始宗教的味道。

“两位需要些什么?请随便看。”坐在柜台后面的是一个穿波西米亚长裙的红发女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声音很好听,白小舟觉得她的嗓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白小舟点了点头,目光在这些民族风浓郁的物品中扫过,定格在一块木牌子上。那块木牌子浸了油,上面用朱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太阳,有五官,和书上的印加图腾很像。可是,木牌的背面却是一个太极双鱼图。

“请问,这个是?”她也用英语问,店主笑了笑:“这个是别人寄卖的。”

寄卖?是华裔吗?这种南美小岛上竟然也有华裔,真是有趣,不过据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也不奇怪吧。

“请问做这个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老头。”女人说,“他以前是船员,跟船去过很多国家,这里有不少工艺品都是他做的。你看,那个是非洲某宗教的图腾,据说代表着性爱之神;那边那个画的是北欧月神的标记。”

原来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还以为能够他乡遇故知呢。

“这个我买了,多少钱?”

女店主开了个很低的价格,白小舟爽快付了钱出来,正好龙初夏也出来了,脸上戴着志得意满的笑意。

“老师,有什么收获?”

“我贿赂那个酒保,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龙初夏说,“这座岛有个地下斗兽场,是打黑拳的地方。”

“黑拳?”蛋挞惊道,“是不是像《斯巴达克斯•血与沙》里那样的?”

龙初夏很惊奇:“你也看那种R级影片啊?”

蛋挞脸嗖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工友们都看,我…就偶尔看看。”

“蛋挞别打岔。”白小舟说,“那个打黑拳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听说,那些黑拳拳手强得就像怪物。”龙初夏神秘地说,“有一场拳赛打得很激烈,其中一个快输了,双手忽然变成了狼爪子,把对方的头一下子就打飞了,血液和脑浆喷得到处都是。”

蛋挞和龙初夏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道:“他也吃了狼肝?”

“那个黑拳场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听说若不是怪物拳手,观众都不爱看。”龙初夏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听说还能豪赌一场。”

“当然要去。”白小舟毫不犹豫地说,“那个斗兽场在什么地方?”

“别着急,现在大白天的还没开赛呢,咱们先去填饱肚子。”

“这里好吵。”龙初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吵得我头痛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白小舟大声问。这里是斗兽场,四周全是high得不知所谓的观众,叫声震天响,白小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有些担心石头砌成的天花板会塌下来。这里就像希腊那座赫赫有名的斗兽场,只不过规模小得多,好几百人聚集在这几百坪的屋子里,显得空间十分狭小,中间就是擂台,角落里有一座小柜台,是用来下赌注的。

“我想去下一注。”龙初夏说。

“啊?”白小舟还是没听清,龙初夏朝她勾了勾手指,她将脑袋伸过去,她在她耳边说:“借我一百,我要去下注。”

“龙老师,拜托你别闹了。”白小舟急道,“我们是来做正事的。”

龙初夏笑了笑:“先看看,谁赢面大再下注。”

白小舟一直以为主持人会是个性感美女,哪里知道是个头秃肚子大的老头,严重有碍观瞻,他用他那公鸭嗓大声宣布比赛规则,今天的拳手,一个叫野兽,一个叫托尼,比赛没有什么规则,只要不打死了就行。

机括转动声响起,巨大的铁门打开,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一个披散着金色头发,穿着一件长袖紧身T恤,一个头发剃得很短,赤裸着上身,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身上的肌肉却一块一块,简直像日本热血漫画里的人物。

龙初夏坐在石头砌成的阶梯上,一边喝奶茶一边说:“他们是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