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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岛。”

白小舟一惊,侧过脸来看他,他依然很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天真无邪,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又像男孩,又像女孩。

“是你把我抓来的?”她脸色一沉,“蛋挞呢?”

“姐姐不要生气。”夏兮笑道,“你只是回家了。”

“家?”白小舟冷笑,“我倒是很想听听,这里怎么就成了我的家了。”还没等夏兮说话,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双目阴冷:“精神病院的事,你才是幕后黑手?”

“姐姐,easy,easy。”夏兮从她手下挣脱,往后退了一步,“你别生气啊,听我跟你解释。”

白小舟双手环胸:“好,我倒要听听,你想要怎么解释。”

“姐姐,难道你不记得这里了吗?”夏兮说,“十几年之前,你曾来过这里。”

白小舟看了看四周:“我不记得来过。”

“可能那个时候你太小了,记不得了。”夏兮从抽屉里掏出一只木制相框,“但你的确来过,当年你就住在这间房里。”

白小舟结接过那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洋装,坐在这间屋的沙发椅子上晒太阳,她的双手戴着手套,面容温暖。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白小舟还是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模样,这个女孩,毫无疑问就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你是来治病的。”夏兮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我听父亲说过,你出了车祸,身受重伤,失去了双手,你的外公和爷爷送你来白泽岛,将我家祖传的‘神之手’给你接上。”

白小舟抽了口冷气,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怪不得,她的手有这种奇异的力量。

“你们得到了什么?”白小舟说,“我外公用什么交换了这双手?”

“这个嘛…”夏兮欲语还休,白小舟抬起眼睑:“是不是白泽心脏?”

“说交换实在太伤感情了。”夏兮笑嘻嘻地说,“我们家用‘神之手’作为聘礼,而卫先生用‘白泽心脏’作为嫁妆。”

“什么?”白小舟惊呼,“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白家和夏家结为了秦晋之好。”夏兮握住她的手,“姐姐,你是我们夏家的人了。”

白小舟太过震惊,以至于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夏兮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还有些晕,来,把这茶喝了。”

白小舟一挥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掀翻在地:“我外公和我爸,把我嫁给你了?”

夏兮神色一暗:“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你的未婚夫不是我。”

“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让给你。”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白小舟惊诧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衣服上用金线绣着一条降龙。

“大哥。”夏兮跑过去,兴高采烈地说,“大哥,你是说真的?”

“真的。”夏景楠说,“我对这种小女孩没兴趣,这个婚约本来就是爸妈擅自定的,我并没有答应。既然他们想跟卫先生的外孙女定亲,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可以。”

“太好了。”夏兮高兴得手舞足蹈,白小舟忍无可忍:“喂,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姐姐,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夏兮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她额头上暴起十字青筋:“你比我小六七岁啊?我又不是恋童癖,怎么会喜欢你!”

夏景楠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笑道:“你是拥有神之手的人,你的双手是难得的宝物,如果不是摄于夏家和卫先生的权威,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活到现在吗?”

白小舟亦报以冷笑:“我要退婚。”

“我不同意!”夏兮叫起来,“姐姐,你等我四年,四年后我娶你。”

白小舟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我要退婚,这双手,我可以还给你。而白泽的心脏,你们也必须还给我。”

夏景楠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别冲动,这双手已经长在你的身上了,不是说还就能还的。你还是安心嫁进我家吧。”

白小舟将玻璃杯拿起来,在桌上砸碎,抓起碎玻璃就往手腕上划,夏兮大惊失色,扑过去抓住那片碎片,手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住手,姐姐。”夏兮紧张地说,“不能割,割了你的命就没了?”

“没有手我也能活!”白小舟是犟脾气,油盐不进,夏兮急得额冒冷汗:“不行啊,这双手…”

“小兮。”夏景楠打断他,走过来握住白小舟的手腕,白小舟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不得不松开手指,玻璃碎片跌落在地。

“白小姐,先声明,我不想当坏人,可你如果要逼我的话,请恕我得罪了。”夏景楠从衣服里取出一条项链,铂金的坠子做成海豚的图案,上面镶嵌了一颗很小的钻石。

白小舟的脸色骤变,一把将项链夺过来,胸口里像有一股热血在汹涌,双手不由得瑟瑟发抖:“你,你为什么有这个?”

“这条链子的主人此时正在白泽岛上做客。”夏景楠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啊。”

“不可能!”白小舟叫道,“我妈妈已经死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

“既然如此,这些年和你一起生活的人,又是谁?”夏景楠问出了她心中最想问的话,她的眼泪一下子淌了下来,低头看手中的链子,沉默良久,才终于抬起头来,哽咽道:“妈妈真的还活着吗?”

“她当然还活着。”夏景楠顿了顿,笑道,“确切地说,活着的是那个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

“她在哪儿?”白小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眼泪止不住地流,“带我去见她。”

“可以。”夏景楠对夏兮道,“小兮,还是你带她去吧,我想这母女俩都不太想见到我。”

夏兮的双手还在流血,却毫无怨言:“姐姐,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岳母大人。”

“谁是你岳母!”白小舟额头上暴起青筋,“不许乱叫。”

夏兮不满地瘪了瘪嘴,推开门,拉着白小舟,朝走廊尽头跑去。夏景楠望向窗外那遥远的白色沙滩,仿佛看到一个坐轮椅的少年,正落寞地看着远方。他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往窗棂上打了一拳。那么久的事情了,他还是忘不掉。

龙初夏在女店主带领下来到地下室的时候,瞿思齐还在睡觉休息,朱翊凯刚想说什么,胸口就挨了一拳,打得他跪倒在地,半天都起不来。

“谁叫你们来的?”龙初夏叼着烟,脸色阴冷,“出事了怎么办?”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来就来,还需要你批准么?”朱翊凯虽然胸口痛得难受,嘴上依然不服输,龙初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做人真是失败,居然在弟子面前毫无威信。睡觉的那个,可以醒过来了。”

瞿思齐一跃而起,扑到她脚下:“师父,徒儿知错了。”

“每次你都认错,每次你都再犯。”龙初夏双手环胸,“果然我就是个没威信的老师吧。”

“年轻人,自然叛逆。”白修谨说,“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啊,师妹。”

“很久不见了,芝国师兄。”龙初夏道,“上次见到你,是十二年前吧?”

“你们是师兄妹?”瞿思齐大惊小怪地叫,“白叔叔你还有个名字叫芝国?”

“这有什么好奇怪?”龙初夏瞥了他一眼,“我师父和他师父情同手足,我们以师兄妹相称有何不可。”顿了顿,又道:“芝国是师兄的字。”

瞿思齐恍然大悟,将朱翊凯扶起来,一边帮他揉胸口一边低声说:“这次多亏你了,下次换我挨揍。”

龙初夏将披着斗篷的白修谨仔细打量了一边,脸色有些阴沉:“师兄。你中的毒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妨事。”

“还说不妨事。”龙初夏抓住他的手,将斗篷掀开一角,露出他的手臂,结实的肌肉上赫然有数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眼。

两个少年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千目怪吗?”

“这是在灵域所中的毒吧。中毒伊始背部会长出一只眼睛,每眨一次眼睛,就伴随着一次撕心裂肺的剧痛。这种毒会慢慢地恶化,蔓延至全身,直到长满眼睛。师兄,现在你每时每刻都很痛吧?”龙初夏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都是我的错。那年我执意要去欧洲抓一只大妖怪,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们出了车祸,婉婉当场死亡,小舟的双手被车轮碾碎,而且…”他握紧拳头,似乎极为痛苦,“她已经脑死亡了。”

“现代医学上所说的脑死亡,其实就是一部分魂魄离体。你擅自进入灵域,去找她的魂魄吗?”

白修谨叹息:“我已经失去了绾绾,不能再失去小舟。哪怕要我付出生命,我都在所不惜。我九死一生回来了,染上了这恶病,但医生说,小舟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双手必须截肢,她还那么小啊,我不能让她成为残废,我要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我找到师父,师父答应用他珍藏多年的‘白泽心脏’去换夏家的‘神之手’。”

“白泽?”龙初夏略一沉吟,“怪不得,原来他吃了白泽心脏。”

“夏家族长有个儿子,自小瘫痪,半身不遂,只有上古神兽的力量才能让他站起来。爱子如命的夏家族长同意了这场交换,但夏家有个条件。”

朱翊凯冷着脸说:“他们要小舟嫁过去?”

“没错。那个时候我们要救小舟,不得不答应。”

龙初夏将抽完的烟屁股在墙壁上摁熄:“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隐情。那么,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师兄,既然师嫂早就死了,那个养育了小舟十几年的母亲,究竟是谁?”

这座位于海边悬崖上的夏家公馆就像一幢城堡,白小舟在夏兮的带领下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往下走。

“喂。”白小舟说,“你们为什么要制造异能军团?”

“我们这个家族在古代曾是皇家御用的除灵者,但是近代渐渐没落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天生灵力也渐渐消失,只能花大量时间去修习术法,但到了我爷爷那代,连修行的天资都丧失了,家族的成员也越来越羸弱。我爷爷不甘心曾经赫赫有名的夏家变成普通人,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向妖怪借力量。”

白小舟奇道:“既然如此,你们本家的人自己吃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把无辜的人也拉进来?”

“抓捕妖怪需要资金,我爷爷不得不买一些孩子回来,制造异能者卖给各种组织。”夏兮的语气天经地义,白小舟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难道你从来都不觉得这么做是错的?”

“错吗?”夏兮回过头来,灯光将他的双眼照着又大又亮,“这样做和国家培养军队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那些孤儿并不是自愿的,何况这对他们的身体也有伤害。”

“到最后都是要上战场,都要死,殊途同归。”

白小舟说不出话来,在这个家庭中长大,夏兮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了,多说无益。

“到了。”夏兮停在一扇铁门前,门上有个掌纹仪,他在掌纹仪上按了一下,铁门应声而开。

那是一间四面无窗的牢房,但家具精美,地上还铺了阿富汗地毯,踩上去柔软无比。豪华的床铺上睡了一个人,两只手腕上都扣了铁环,环上连着长长的铁链,铸进墙壁里。

白小舟觉得自己的心像要炸开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妈妈?”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从被子中钻出九条白色的毛茸茸尾巴,在空中飘荡。白小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抽了口冷气,妈妈,那真的是妈妈吗?她真的是妖怪?

“小舟?”床上的人坐了起来,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非常非常美,美得不真实,就像一场虚幻的梦境。

“你是谁?”白小舟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不禁看得呆了,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我…不认识你。”

“小舟,是我,是妈妈啊。”九尾狐从床上下来,奔向她,将她拥进怀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你啊。”白小舟将她推开,九尾狐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竟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和白小舟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白小舟惊到:“妈妈?你,你果然是九尾狐?”

“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说,“不过,的确是我将你养大的。”

白小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拉了她在身边坐下:“小舟,你亲生母亲卫婉婉在你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你父亲立誓不娶,但你不能没有妈妈。我就自告奋勇,来照顾你了。”

白小舟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

“其实,我曾是你父亲的未婚妻。白家自古以来便和九尾狐家族通婚,在很小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为我们定亲了。不过,你父亲并不喜欢我,他爱上了卫先生的养女,也就是你的母亲卫婉婉。虽然我很伤心,但只要你父亲高兴就行了,当年,是我提出解除婚约的,你父母婚后也很幸福。”她又变回了自己的容貌,笑容温暖,“只要看着他幸福,我就很幸福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小舟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九尾狐用袖子替她擦拭泪水:“哭什么?你觉得我很伟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伟大,能来照顾你,我就能常常见到芝国,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说不定某一天,他能爱上我呢。”

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公跟她说过,九尾狐一族是最重感情的,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妈妈。”白小舟轻轻抱住她,“你永远是我妈妈。”

“好孩子。”

“妈妈,你为什么在这里?”白小舟侧过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兮,“是不是他们抓你来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岳母大人我们怎敢为难。”夏兮赔笑道,跑过来郑重其事地朝九尾狐行了一礼,“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九尾狐差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小舟的未婚夫不是你哥哥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

“哥哥把小舟让给我了。”夏兮抬起头,露出可爱的笑容,九尾狐脸色一沉:“小舟,夏家的人把我抓来也就罢了,夏景楠那小子还伤了芝国,我们九尾狐族的一个后辈还被他们杀了,用肝脏制造异能者。这样的家族,我不能答应你嫁进去。”

夏兮苦着脸说:“我们只是想将二老请来,岳父大人不肯赏脸,大哥只是失手伤了他,还请岳母大人海涵。”

“等等。”白小舟急道,“妈,我爸也在这里?”

“放心吧,你父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九尾狐握住她的手,“他会来救我们的。”

“她叫胡幽岚,算起来,是我的远房表妹。”白修谨说,“我…有负于她。”

“原来是九尾狐族的女儿,怪不得如此痴情。”

“现在她们母女都在夏家的手里,我要去救她们回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救?是想去送死吗?”龙初夏叉着腰,“师兄,夏家制造异能军团的地方在哪里?”

白修谨似乎很累,休息了片刻才道:“在白泽岛上,夏家兄弟也住在那里。”

龙初夏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啪地一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很好,思齐、凯子,你们替我走一趟。”

“去那座岛吗?”

“这附近的海域岛屿众多,没人知道去白泽岛的航线。”白修谨说。

“去那个地下黑拳场。”龙初夏叼着烟说,“让他们传话给夏景楠,我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如果他也有意,我们可以谈判。”

穿黑色女式西装的女人敲开夏景楠书房的门,夏景楠坐在书桌后,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在读一本厚厚的德文书。

“什么事?”

“拳场那边传来的消息。”女人说,“龙初夏要跟您谈判。”

“谈判?”夏景楠放下书,“她想谈什么?”

“她想要和平解决。”

夏景楠似乎来了兴趣:“有意思,她想在哪里谈?”

“白泽岛。”

海风迎面吹拂,扬起龙初夏的头发,朱翊凯走上快艇的甲板:“老师,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真心想和谈。”龙初夏靠在船沿上,看着远处连在一起的蓝天与大海,朱翊凯沉默了一阵:“老师,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如果你信任我们,请让我们加入。”

龙初夏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伸手为他顺了顺额前的碎发:“小舟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待她。思齐老爱闯祸,你要看着他点。不二太善良太没心计你要多照顾他。”

“老师!”朱翊凯打断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是不是打算牺牲自己?”

龙初夏大笑:“牺牲自己?我是那种人吗?”她拍了拍朱翊凯的肩,“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躲在门后面那个,出来吧。”

瞿思齐从船舱铁门里钻出来,尴尬地笑了笑:“你们都在啊,好巧。”

龙初夏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骂他,只是走过来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要是失恋了,别伤心,喜欢你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

瞿思齐的脸立刻黑了半边:“老师,你,你在胡说啥?”

“我突然有些口渴了,想去喝一杯。”龙初夏淡然道,“一起来喝一杯吧。”

瞿思齐眉头皱得如同上了锁:“凯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龙老师今天有些奇怪?”

“待会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朱翊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就要永远失去龙老师了。

船在小道靠岸,穿黑西装的女人已经带着人等候多时:“龙老师,您好。我叫嘉陵,是夏家的管家,夏先生命我前来迎接。”

“他不亲自来?”龙初夏双手环胸,“真是没诚意。”

嘉陵微笑道:“夏先生知道您喜欢喝酒,已经备好了美酒,等您大驾光临,请跟我来。”

上了夏家的越野车,瞿思齐和朱翊凯如临大敌,龙初夏却像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车子开过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停在山顶的城堡前,龙初夏抬头看面前的高大建筑,感叹道:“夏家还真是挣了不少钱啊。”

“龙老师,请。”门在嘉陵身后徐徐打开,龙初夏正想往里走,被朱翊凯按住:“龙老师,小心。”

“放心吧,夏先生那么自负,不会在自己家使诈的。”在嘉陵在带领下,三人来到夏景楠的卧房,夏景楠正拿着一瓶MoetChandon,往玻璃酒杯中倒酒:“加冰吗?”

“多加些,谢谢。”龙初夏在书桌前坐下,瞿思齐和朱翊凯站在她身后,她瞥了两人一眼,“喂,不要像打手似的,一边待着去。”两人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这种紧张时刻,她居然有心情开玩笑。

从夏景楠手中接过酒,她喝了一口,让醇美的液体在唇齿间化开:“果然好酒。”

“听说你要和我和谈?”

“没错。”龙初夏一边喝酒一边说,“我不喜欢暴力,如果能和平解决,又何必伤了和气?”

“说得好。”夏景楠说,“你的条件是?”

“放了蛋挞和他的妹妹小茵,夏家和白家解除婚约,让小舟和她的母亲回家,从今后,夏家不得再去打扰他们。”

夏景楠冷冷地看着她,沉默。

两个少年觉得屋里的空气都开始凝固了,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别的都好说,退婚?我为什么要退婚?”

“这是小舟父亲的意思。”

夏景楠身子往前微微一倾:“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龙初夏也把身子凑过去:“现在,轮到你提条件了。”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夏景楠忽然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作为交换,你必须留下来。”

“可以。”

“且慢。”夏景楠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留下来还不够,我要你永远留下来,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