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柏尧微微挑眉,“你们周主任说你很优秀,竭力的向环宇推荐你来实习,原来不过如此。连着倒杯水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宁是被他一激,胸口瞬间涨了气。拿着学校来压她,这人就是狭私报复。

贺柏尧眸子转了转,“宁是,既然你们X大人都一样。也请你拿出你的专业精神。”

宁是被贺柏尧说的面红耳赤,最后唯有点头。

“好了,倒一杯温水给我。”

宁是一出办公室,脸色就变了。在他贺柏尧眼里她就是个连水都不会倒的人吗?宁是私心以为这是贺柏尧故意的。

贺柏尧最近心情特别好,张助理看着他,将行程一一念出来。

集团即将迎来了新年庆祝会。

贺柏尧点点头,“宁是最近怎么样?”

“宁小姐虚心好学,很有人缘,和同事相处的很好。”

贺柏尧轻笑,可是她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每次看到他,都和老鼠见了猫一般,躲躲藏藏的。

宁是吃完饭,早早的就回到来了。原本这层人就少,正是午间休息时间,这会儿人更少了。宁是看到贺柏尧时想躲都来不及了。

两人径直的望着前方走去,宁是想了很多,酝酿了很多话。可是她都没有说出口。

“你脸上有饭粒。”贺柏尧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破了宁是所有的准备。他站在她的面前,细细打量着她。

宁是抬手连忙擦脸,果然有颗米粒,她顿觉尴尬。

干干净净的地方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贺柏尧拿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擦擦吧。”

宁是囧在那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贺柏尧把手帕塞给她。

“谢谢,贺总。”宁是轻轻的说道。

贺柏尧嘴角微扬,“下午有贵客来,我怕人家以为环宇是多么缺人呢。”

宁是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明白了他的话。她使劲的捏着手帕,心里暗暗又把贺柏尧给骂了一通。

当天下午,张助理过来,“宁是,晚上贺总有个饭局,你去准备一下。”

宁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张助理,我晚上有工作。”

张助理冲着她点点头,“推了吧,你也知道贺总的脾气。”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强势又自我!

宁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

张助理解释道,“只有你最合适。饭局也是锻炼人的地方。”

宁是煎熬着等到下班。张助理喊她一起下楼。贺柏尧已经坐在车上了,他正在玩手机。宁是坐上去,神经绷得紧紧的。

贺柏尧一直静静的坐着,宁是抓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她只有以静制动。等好了饭店之后,宁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贺柏尧身后。

“贺总,您终于来了。”大家热情的和贺柏尧打着招呼。宁是傻傻的跟在他的身后,她再次确定贺柏尧带着她出来是耍着她玩的。

宁是细细观察,知道那几位的身份,不由得咂舌,掌心都冒出汗来了。她从小见过的最大的官可能就是他们街道主任,再然后就是他们校长了。校长还是在学校偶遇到了。

听得出来,贺柏尧似乎很吃得开。

“贺总,我敬你一杯。”说话的人,宁是称她眼镜先生。

贺柏尧轻轻扯了扯嘴角,“不行,我现在不能喝了。”

“贺总别框我了,我可听说你的酒量可是公认的好。”

贺柏尧端着酒杯,他微微撇过脸,“上个月去医院检查,医生可是明令让我戒酒了。这不今天带了秘书出来。”

宁是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她局促着。

贺柏尧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宁是,这位是***。”

宁是勉强着自己站起来,对着那人扯了扯笑,“你好,我替我们贺总敬您一杯。”

“哎呦呦,哪能啊。我来敬这位小美女。”

宁是抿了一口红酒,甜甜的,还好。她暗自庆幸。

“贺总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贺柏尧笑笑,余光扫过宁是,没想到宁是也有这么甜美礼貌的一刻。瞧她刚刚和人喝酒的模样,确实讨喜。

宁是代酒,这下面几个人都轮着和她喝。虽然是红酒,入口甘甜,可是这酒后劲大着呢,和她平时喝的那些掺水的鸡尾酒不一样。

贺柏尧现在有点明白了,贺柏辰说的那些话,宁是确实不一样。傻的可以!

宁是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大脑开始晕晕乎乎的,脸颊和涂了胭脂一般的红润。

“宁小姐,这杯你可要喝——”那人四是来岁,带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从一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宁是身上。那眼神太赤裸裸了。

宁是还冲着人笑,她慢悠悠的端着酒杯,双腿打着颤,这酒的后劲上来了。宁是只觉得眼前人影微微晃动。

“宁小姐——”

宁是咬着唇,有人扶着她的手,她紧张的抽出。

“宁小姐,这是装醉呢?我可听说了贺总带出来的人都是千杯不醉。”他拉着宁是的手臂,状似不经意间摸了一把宁是的手。

宁是瞬间一个机灵,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头顶上的灯璀璨炫目,她感觉像满天繁星一般。在那一刻,她的手暗暗拉了拉左侧的人,轻轻的一下,再一下。

贺柏尧抬起头接收到她乞求的目光,像街上流浪的小狗一般,眼里盛满了乞求。

两眼四目相对,无言胜有声。

贺柏尧微微坐直身子,心想这时候还能想到他,也不是太笨。

“周部,宁是酒量也就这样,到底是年纪小,这杯我替她喝。”贺柏尧不温不热的说道,拿下宁是的酒杯,又扶着她坐下来。动作轻柔自然,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完全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那人眼角微微一动,“贺总说的哪里的话,我们都是自己人。喝酒就图个热闹,您的身体不好,我们就不喝了。”

贺柏尧勾勾嘴角,“那我就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

不过大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宁是,心里拿捏着这位到底和贺柏尧什么关系。看着贺柏尧对她的照顾,哪里会那么简单。众人也是心照不宣。

饭局结束后,大家约着再去玩。

贺柏尧却说道,“不了,你们去吧。改天再聚。”贺柏尧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人。

宁是其实这时候还是有些感觉的。只是头疼的很,她只想睡觉。

贺柏尧抬手推了推她的肩头,“醒醒——”

宁是皱了皱眉,趴在桌边,“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贺柏尧竟然真安静的坐下来,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她的脸上。喝醉的她,懒懒的,此刻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贺柏尧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她把冰淇淋丢掉他的车窗时的情景。他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璀璨的灯影下,她就这么呼呼的睡着。宁是啊宁是,你真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好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想看神马?

姑娘们,美人们,都放假了吧?看文的都留言好吗?被你们虐惨了。某蔓不写虐文了,你们就开始虐我了,哭到厕所去了。

第十四章

贺柏尧慢慢抬手,当指尖轻轻的触到宁是的脸颊,指腹瞬间传来一阵温热滑腻。与此同时,宁是猛地惊醒,“你想做什么?!”那双纯净无暇的眸子里定定的瞪着他,眼里写满了警惕。那是赤丨裸裸的对贺柏尧的鄙视。

宁是一把挥开他的手,丝毫没有放轻力气。

贺柏尧明显的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宁是突然惊醒。贺柏尧思绪一转,很快便明白了。瞧着宁是现在清亮的眼神,原来他是被人诓了。贺柏尧嘴角忽而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真是深藏不露。”他闲闲的坐了下来,双手随意的打在椅背上。

宁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一壶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畅快的饮下。呼了一口气,拧起眉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贺柏尧懒懒的问道,“让你陪酒?”

宁是气愤,他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

“这就是职场。何况你并没有损失什么。”贺柏尧望着她的眸子,像是看一湖清水般。

宁是冷哼一声,“你就是没安好心。”

餐桌上一片狼藉,包厢的气氛微微凝滞。

贺柏尧指尖微动,“我要是没安心,你现在就不会和我在这里说话了。”他突然倾近她的身边,温热耳朵气息浮在她的左右。宁是心头一紧,往后退避。

贺柏尧勾了勾嘴角,“你以为刚刚那谁为什么拼命的想和你喝酒?”

宁是脸蛋一阵燥热,“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用和他们喝酒。”

贺柏尧耸耸肩,“这就是职场。难道你敢保证你以后不会遇到?”

宁是语塞。是啊,贺柏尧说的没错。

贺柏尧看着她的气焰慢慢淡下去,也不想再逼她,“走吧。”

宁是坐在那儿没动。贺柏尧说道,“还是你想继续喝?”

宁是嘴角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头,“贺先生,我不明白。”

贺柏尧“恩”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

宁是咬了咬唇角,“班长已经如你所愿出国了,你也说过,只要他出国就不会再找我麻烦的。可是你——”出尔反尔这四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进环宇呢?”

贺柏尧眸光沉了几分,“你想知道答案?”

宁是直视着他眼睛,没有一丝退缩。她在没有经验,也恍惚的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贺柏尧全微薄的唇角动了动,“我现在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宁是当时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在飘荡,“不要脸!”

贺柏尧不甚在意的样子,“我给你时间想想。”

宁是肺都要气炸了,她竭力的忍着爆粗口,“贺先生,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她重重的说了最后三个字。

贺柏尧打量着她,“不用这么快回复我。”

宁是紧紧的握着手,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她真怀疑班长和他真是的一家人吗?怎么品德差异这么大。

“走吧。”贺柏尧转身往门外走去。

宁是拿着包跟在他的身后,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后背,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洞出来。

泊车小弟将车开出来,贺柏尧看了一眼宁是。宁是冷笑,继续往前走去。寒风彻骨的冷,她紧紧的裹着羽绒服。

短短的几分钟,确实天上地下的差异。

她一直往前走,大脑浑浑噩噩的,在冷风的洗礼下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了。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

可是再疼都抵不上心里的难受。宁是心里想着贺柏尧这个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贺柏尧知道她心里过不去,驱车一路跟在她的后面。见她一直低着头闷声往前走,步伐快速。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关系,偶尔还会扭了一下。想了想她不过和柏辰一般年纪,开了车窗,“上车。”

宁是头都没有抬。

从来都是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是重来都不会回头的。

见宁是这般倔强,贺柏尧提速瞬间开走了。宁是看着他的车尾,眼前渐渐的升起一片雾气。她抬手随意的揉了揉眼,脚下突然一个趔趄,高跟鞋卡到砖缝里。宁是用力拔了一下,没有拔出来,尝试了几下,最后后背都冒出汗了。她索性脱了鞋无力的往地上一坐。

酒店在山脚下,得走二十分钟才能走到山下。

地砖冰凉,寒冷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凉着她的身体。宁是感觉到身心疲惫,她双手抱膝,头埋在腿上。

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父母感情很好,爸爸妈妈精心的呵护着她。有一次因为鞋子不合脚,她的脚趾头磨出一个水泡。妈妈给她上药,爸爸立马去店里给她买了一双新的。

宁是的爸爸常说一句话,他的宝贝女儿一定要富养着。

可是,后来他们离婚,谁也都没有要她。

宁是很少去想小时候的事,有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个梦。等她梦醒了一切都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贺柏尧开了五分钟,终于在一个路口又转弯回来。一路上他都在寻着宁是的影子,这里是景区,晚上人不多,宁是一个人应该只会沿着来的路走,贺柏尧没有发现她的影子,只好继续往前开。终于在刚刚那处看到蹲在那里的一团身影。

贺柏尧靠边停车,等了漫长的一分钟,见宁是依旧是一动不动,终于自己下车了。他站到宁是面前,“走吧。”

宁是肩头微微动了动一下。

贺柏尧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家人不担心你?”这话瞬间触动了宁是的心尖,她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家里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宁是赶紧打回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姐,你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快十一点了!”文文担心的说道,“奶奶她很担心。”

宁是呼了一口气,“今天给一个学生多补了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你让姥姥早点休息。”

文文默了一下,“姐,你的声音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