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一脸无语,哭丧着脸,眼泪水差点下来了,“这一个养眼的都没有,几百年看着老头老太太过,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姐妹不少驻颜有术的,是你没碰上,甲班的洛梦璃,尊上,儒尊都是长的绝美男子。”他拍拍我的脑袋,“再说了,你也能青春永驻啊,虽然,你没什么看头。”

“切,除了那几个都是老头,丑的要命,还不如我呢。”心里暗暗道,一挤眼睛,皱着鼻子,不屑的丢过一个冷眼。

“谁说的,我们无极门儒尊是公认最美最飘渺的人,想和他结成道侣的人快把无极宗挤破了,哪是你能比的。”他憋红了脸,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别说了!”二师兄一声轻喝,两只小老鼠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下面各门比试正式开始!”人群哗啦的一下分开,中间留下一个巨大空地,紧紧抓着小师兄的手,两眼闪着兴奋。

都是几百岁的老头打架,会是什么样子的?舞刀弄剑还是飞掌踢腿?哎,自己什么都没有,还是看着吧。

“小师兄,你一会也要去比试吗?”

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道行还在开光前期,这里的师兄们大多过了中期,有的已经是后期的弟子了,我和他们根本没法比,不过入门晚,上去过两招就认输,师兄们大多不会认真,只要别碰上甲班十九师兄,基本就没事。”

“十九?”那个十九究竟有多厉害呢,看起来大家似乎很怕他,那日一起上课便觉得他不大寻常,甲班的没几个敢在他面前晃悠的,这乙班的师兄弟们也难怪会提及他那么恐慌了。

“小声点!”他捂上自己的嘴,四下看看,“他可是甲班弟子,为人最是冷傲严肃,有些睚眦必究,千万不可让他听见你这么说他,不然就惨了,少不得借着比试的机会修理你,跟那个洛梦璃一样狠”

“我也要比试么?”难道我赤手空拳也要上台?北棠心里yy着,貌似这不大现实吧。

“那倒不用,如果有师兄要你上场,自会有人来报,毕竟你才入门半个月。”这话总算让人把心放肚子里了,刚入门就挨揍的事她也太倒霉了吧,既然没她的事,那她就可以放心的参观了,待会给灵芸加加油去。

“第一场,智清对阵云帆。”一声过后,场中多了两个人。

双方一个稽首,突然四周沉寂起来,所有人都肃目而视,只见两人口中念念有词,身上隐隐的犯出微弱的光,贴合在身上,就像一件无形的衣服。

“这是啥?”北棠小拇指一捅身边的小师兄。

“道气,也叫护身真气。”他不无羡慕的出声,“这个光越亮,代表体内能驾驭的真气就越多,可以抵御邪法入侵,也可以保护自己,光晕的大小,也是判断一个修真人修为的最简单方法。”

“锵!”

“锵!”

两声轻响,他们的背后的剑鞘内两剑自动飞出,在头顶盘旋,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只看见两人的嘴不断的动着,那剑身游走的更快,颤动的也更快。

突然,两柄剑交缠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剑身上的红蓝两光,薄薄的,贴合在剑身上。

“这也是真气?”北棠抓抓头,感觉自己就象是在大街上的猴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

“这个是炼器,他们的武器都是自己炼化过的,一则可以心意相通,二来也可以增加武器的威力,这个,也叫修真人的法宝,只要用自己的三昧真火,在武器上刻下阵法,你的武器就能增加很高的威力。”

“那就是说,只要我修炼到了一定水平,顺便拿什么刻个阵法,我就一身都是法宝啦?”想象着自己全身挂满法宝的样子,一身的武器,多牛。

似乎看穿了北棠异想天开的想法,他一句话戳破了美丽的泡泡,“别想了,真正有威力的阵法,不是神器以上的宝贝根本承受不住,自身就碎了,而对我们来说,能拥有一件神器之下的宝器就满足了,至于仙器,那是传说中的东西,想都别想,更何况,要淬炼一件武器,消耗真气太大,他们是为了比试,才拿自己的武器增加攻击力,你若无事,还是不要去试了。”

“哦!”耷拉着脑袋,再将眼神转回场中,刚才的两人早已不见了,北棠眼睛一亮,居然能看见娇滴滴的小姑娘上场。

一身鹅黄色的紧身衣束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手臂上缠着一条鹅黄的丝带,上面挂满了小小的铃铛,随风发出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就连声音,也象她身上的铃铛一样,悦耳动听,从斜侧面角度看去,身为比武的人,她的眼神飘忽的有些怪异,不断的越过面前的对手,往上飞去,满面娇羞,红润无比。

顺着她的视线,捕捉着她的方向,在她定格的地方,北棠捕捉到一个身影,十九,呵呵,那么快,他也要上场吗?

大殿之上,几个最高的位置象征着无极门内几名地位最高的前辈,同样道袍中,那独特的俗家装束让他那么与众不同,高高在上,远远的,北棠眼睛发亮那个孤傲的十九,竟然也来了。

深褐色的眼,仿佛沉寂千年的冰山,从不曾融化,冷眼看世情,傲立云端,白色的长袍让他独特于众人之间,却只得高贵,如丝般长发,灵动的在脸侧轻拍,似他身上唯一鲜活的气息,入鬓剑眉,高挺的鼻梁,粉色的红唇,无一不完美,此刻的他,双手捏决,垂眼场中的比试,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仿佛心智,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漠然的与这个世界隔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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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男子,不止是美,还有气质,一种飘然欲仙的乘风之感,一种可远观却不能近玩的疏离,让人感觉想靠近他,想要看见他脸上另外一种表情,想要看见那如冰山之下的其他容颜。

他的美,似碧水深潭,若雪山万丈,掠夺着在场所有的注意力,这一刻,她彷佛看到了莫谷寒的影子。

颀长的身型,玉树临风,那肩膀,那胸膛,好想抱一抱,靠一靠,是的,她北棠从来不是一个正派女子,她有贪恋,就像莫谷寒那么美好的人,贪恋到想据为己有,面对他,又有几人不想占有?端看敢不敢而已。

身体被猛的一撞,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疼痛让人顿时收回游离的心神,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却看见小师兄面白如纸,靠在她的身上,气息微弱,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一个令人非常厌恶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不思进取,懒惰成性,道行低微,没的辱没了师长及我无极门的名誉。”言辞尖锐,话语刻薄,声音大到满场皆能清楚入耳。

那小师兄可爱的小脸早已没了人色,却挣扎着站起,摇摇晃晃的一稽首:“师兄教训的是。”

“外头传言,无极门弟子自从五百年前开始一代不如一代,尽是你这样的人毁了我们的名声,资质驽钝还不刻苦修为,我忘尘羞做你的师兄。”那人不依不饶,沉身喝道,而小师兄只是低着头,摇晃着身体,一言不发。

没来由的心头火起,我一步跨到小师兄的身前,扬起脸,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道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双小眼精光四射,两片薄唇一看见就是刻薄成性。

鼻子里重重的一哼,“你就是那老忘~~~尘师兄是吧?”故意一顿,含糊的拖咬着中间那个字,“我家小师兄本来就和你同宗不同门,你什么时候成我们师兄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我小师兄不思进取,懒惰成性,你用哪只眼看见的?是脚上的鸡眼?还是屁股中间那个眼?”

“你……”他脸色大骇,没有想到这堂堂七宗比赛竟然眼前这个奶娃娃满口吐脏话。

“我师兄虽然道行低微却本性纯良,道门讲究无为无治,你如此好胜,咄咄逼人,道行再高也不能理解道法,来日怕没有我小师兄的修为高吧。”一声嗤笑,

“你说无极门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是指你师傅不行?修为不好?比不上尊上当年,所以才教出你这么个烂货?”

“混账!”北棠惊讶地看见他脸上的肉都开始抽搐,直接蹦出两个字,哪象个百年修道的人,心中开始偷乐。

“我何曾编排过师尊,那些都是外派弟子说的,就是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无极门才越来越没落。”

“放屁!”北棠不屑地瞅了一眼,直接两个字打断他,

“修为之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却关心到外派人怎么说,杂质太多的心,是无法安静修炼的,至于无极门没落不没落,你师傅没说话,殿堂之上的师祖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难道师尊,尊上,都比不上你一个小小的弟子?”

“下一场,忘忧对忘性。”长长的声音介入我和他的争吵间,他高涨的气焰在见到来人后,立即收敛不少,对着出声的老者一躬身,小声的唤着,“师尊!”谨慎的退步,却在临走前给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眼中的怨毒象是要吃了我。

“小师妹,都是我不好,让你得罪了忘尘师兄。”小师兄撑着一口气,轻声说着。

“我不怕他,又和他不是一个老师,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不敢和他硬吵,我敢。”我北棠是谁啊,人在江湖闯,哪能不学几招骂人的话来,这老秃驴只当自己是奶娃娃好欺负呢,北棠心里哼哼着,这下可算咽下一口气了。

“忘尘师兄他……”他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充满担忧。

北棠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大大咧咧道:“师兄,你被伤了,就好好的休息,别多话了,我要看美人。”乙班的小师兄看了北棠一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身板,转身离开。

小师兄休息去了,场中的比试也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北棠贼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端坐在大殿中的男子,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勇气,十九,就算你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摘下来,好好在我手中蹂躏蹂躏~~~~~(邪恶的腐女表示无视~~~~)

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却知道,长长的时间里,仿佛看不够那张脸,即是他象是一尊完美的神祗雕像,除了偶尔细密的睫毛一颤,再看不到任何神色的变化,我却还是痴痴的望着。

“初级弟子比试结束,出尘子门下忘尘胜出……”长长的尾音划过耳畔,拉回飘忽不定的神智。

“呸!”北棠真想啐了口唾沫星子,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无极门的比试中拿第一,抬头却看见一双倨傲中带着得意的眼,忘尘我刚才那个动作,他也看的清楚吧。

一摆道袍,他恭敬的跪在殿下,“忘尘见过师尊,儒尊。”

殿上的三个人,就象三尊泥塑的菩萨,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忘尘身边的师傅倒是能看出高兴,一摆手,“忘尘,这次第一并不代表你就能骄傲,要继续修炼,三百年后还有七宗的比试考验,既然此次第一,为师就赐你一件宝器如何?”

切,他就这么肯定他的徒弟三百年后能参加七宗比试?北棠正抠着鼻子,撇一撇嘴,移开脸,突然,一拍脑门,灵芸比赛怎么突然消失了,不过自己神游太虚太久,只怕早已结束回房休息去了吧。

“弟子谢师祖,师尊赏赐,只是……”他话音一顿,突然抬起脸,“无极门规矩,百年一试,无论弟子年纪长幼,道行深浅,均应认真对待,若非入关无法出席,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比赛,可是弟子发现,有人居然藐视宗法规矩,不参加初级弟子比试。”

一语既出,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响起,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北棠心下一沉,遭了,在与他眼神的对视间,明白的他所指的对象是谁。

“师傅,弟子虽然拿得第一,却不是所有初级弟子心服口服,弟子唯有替师尊管教这不将宗制放在眼中的弟子后再来领赏。”站起身,蹬蹬蹬的走到我面前,“小师妹,无极门规,所有弟子均应参加比试,莫不是你不当自己是无极门的人?”

“忘尘!”二师兄的身体拦在我身前,“小师妹刚入门不过半月,还未过静心修行期,怎能参加比试?”

“宗法并未严明,未出静心修行期的弟子不得参加比试,当初十九师兄也是在静心修行期就拿到初级弟子比试的第一。”一句话顶的二师兄半天说不出话,他抽抽嘴角,“我也不会欺负小师妹,只不过是例行过场,开始她就认输便行。”

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知道,我不能让二师兄再为难,那个秃子,不过就是想在大家面前让她认输投降,扳回自己丢掉的面子而已。

轻轻的推开二师兄,北棠一脸坦然的迎向他,一只手捏上鼻子,重重的一擤,黄黄的鼻涕挂在手指中,随意的一甩,“啪!”挂上了他道袍的前襟。

手指在身上随意的擦擦,吸吸鼻子,“秃子师兄想怎么比?要我现在求饶是么?好啊,我打不过你,我才入门半个月,你百年道行就是打过我又怎么样?”

他的眼神不可置信的从胸口那一坨粘腻的黄色转到我的身上,全身再次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你居然敢脏了我的道袍。”

“师兄保养的不错!”我咧嘴一笑,“人家六七十才抖,您老人家三四十就开始抖,不错,不错,明天开始就要口眼歪斜,大小便失禁了。”

面前的人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胡子眉毛都竖了起来,一竖手掌,“小师妹,只要你在我面前走过一招,忘尘这第一让给你。”

悲剧了,今天的事不可能就这么善了,真是贱嘴巴,北棠狠狠地在心底骂着自己,又给自己惹事了,可是,她可不后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敢打死她不成?

“那开始吧!”假意轻松的扭扭腰,

口里喊着,“一,二……”

三字根本没出口,人已经窜了进去,为什么是进去?现在是哪人多往哪钻,哪挤窜哪,不时的扒拉着人往身后丢着,直到人群深处,“三!”

猛的一推身边的人,十几个人排排的往后倒着,各自拉手的,拽脚的,稳身形的,北棠继续往人群中挤着,弯腰,挤腿,蹭手,钻裤裆,这都是她拿手的东西,谁让俺瘦呢,没办法,资本那~~他人高马大的,只会比她艰难,不会比她舒服。

北棠在人群中钻梭着,脑袋后面突然一阵凉风。

该死,这家伙想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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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秃子师兄

猛的甩头,一个手掌带着风声扑向我的面门,耳边似乎听到了呼呼的寒风,眼睛看见的,却似乎是无限放慢的动作,慢到我能清楚的看见他手掌中的掌纹。

身体里两股莫名的气流在这一刻突然启动,暖意罩上我的全身,我仿佛看见身前一道紫色的屏障薄薄的覆上我的身体,那凛冽的寒风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是下意识的,北棠抬起右手,与面前的手掌硬碰硬的一撞,他的掌心涌过无边的力量,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一掌拍成肉泥时,北棠似乎看见自己的手掌变成了金色,冷冷的气流顺着血脉通向掌心。

“啪!”清脆而短暂的一声,扑通一声北棠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他,几乎同时几个大退步,撞上身后的道士,稀里哗啦摔成一团。

“天哪。”北棠慌乱中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还是那胖胖圆滚滚的手,哪里有变色?难道刚才我眼花了?不可能啊,甩甩胳膊,不冷啊,刚才那股寒气呢?这才有点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只是幻觉。

“哪里来的邪魔外道,居然敢在无极门内闹事!”他推开身边的道士,手中飞快的结着手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邪!”

一柄红光四射的剑从他身后飞出,直奔我的胸口,而我,只能傻傻的看着那红光及体,不知所措。

那剑好利,剑锋上的光芒刺花了人的眼,北棠杆菌伸手挡在眼前,却不知如何抵抗那越来越近的利芒。

剑锋与她胸前的紫色不断的对抗着,他结印的手开始抖动,似乎在全力以赴,渐渐的,彷佛能感觉到胸前的紫色被那剑锋突破了一个点,火热的一点透过她的道袍,刺向北棠的心口。

完了,这次死定了,这个东西一准刺我个透明的窟窿,我的心,充满了绝望。北棠紧闭着双眼,在心底哀嚎起来。

就在那剑刺入道袍,碰上胸前的肌肤时,突然红光一敛,“当啷!”清脆的落地,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就是一柄普通的铁剑,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

“我的剑!”他一声大吼,口中再次念念有词,可是刚才还与他心意相同仿佛长了翅膀的剑,现在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怎么叫也不动弹半分。

“这是师父赐我的剑!”他悲愤的像是我杀了他全家般,扑向地上的剑,小心的拾起,手一触上剑锋,扭曲的脸望着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污秽之物,毁我灵剑?”

污秽之物?那是啥?

北棠摸摸胸口,突然捂上了嘴,我不想笑,真的不想笑,可是,可是……

那里分明是她早上想要偷溜去洗,却因为二师兄的出现慌忙塞进胸口的亵裤,那上面,还沾着她的葵水呢,哎呀呀,她可是刚及倂的人,这葵水之前一直没来,这两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来了,吓得她一大早的不知所措,还好灵芸是女子,前几日看她在房内怎么弄得,她也学着怎么弄,只是亵裤还未洗罢了。

好吧,她很想同情他,师尊赐的剑,低级弟子多么无尚的光荣,就这么活活的被自己毁了,北棠心底默默为他惋惜。

“活该,说好一招的,你居然偷袭!”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给他一个鬼脸。

他突然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殿下,“师尊,弟子恳请师尊惩治妖人。”

“你才妖人呢!”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他这么口口声声的算什么,忍不住的冲到他面前,飞起一脚踢向他,“仗着道行深欺负我才入门半个月,打不过就说我妖人,歪树也会出甜果,正草未必不低头,你这个正派中丢人的家伙,几十年白活了。”

“好了!”一声轻语,却如醍醐灌顶,让人不自觉的停止了谩骂,北棠转过身去。

委屈的抬起头,最上座的一位道袍老者终于抬起了低垂的眼皮,长长的雪白眉毛,长长的胡须,庄严却慈祥,温和的看着我,让人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下子没了,不过,他是谁呢?应该是无极门九位德高望重的师叔辈人物。

“老爷爷,哦不,师尊?师叔?”

抓了抓头,“我也不知道叫您什么,不过我不是妖人。”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竟然如沐暖阳一般温暖,

“过来,让我看看!”他对我一招手,我乖乖的爬上台阶,没有想到远远的跪着,轻轻的在他脚边坐下,蹭上他的膝盖。

他的手抚摸着北棠的头顶,能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顺着头顶流过四肢,再重回头顶,全身说不出的懒洋洋和舒服,让人甚至眯起了眼,象一只享受太阳的猫儿般幸福。

“你多大了?”

“十七!”冲口而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瘪瘪嘴,“可是我被人刺了一剑,我以为我死了,等我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罱玥国,也许,我已经很老了。”

“哦?”他有些意外,“能说来我听听吗?”

他的眼睛,仿佛带着看穿人心的力量,北棠吓得不敢骗他,也不想骗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所有的经历说了个清楚,只是隐瞒了自己是皇女的事。不过想那老道也能算得出自己的命格,当日莫谷寒一眼便能道出自己的不寻常,只怕比他功力差点的师叔肯定也没那么弱。

“呵呵,原来是你的调皮,才让忘尘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只是他们也不该对一个奶娃娃如此下狠手,亏我们自诩正派,为小事欺凌弱小,这行为与魔,邪,妖的行为有什么分别?”他声音不重,只是眼神一扫忘尘,突然的凌厉让人一哆嗦,“忘尘,你修为确属初级子弟翘楚,心性却不如一稚子幼儿,她尚有正义之心,你却恃强凌弱,我罚你面壁百年思过,望能清心明智。”

“是,是,弟子明白,弟子明白……”他惶恐的磕着头。

越是与他接触,越是找到了爷爷般的感觉,开始他们的样子,都是唬人的啊,活的再长,也是可爱的老头。

“那你有什么是能帮我的?”拽着他的袍角,北棠开始撒着娇。

“这个嘛,比如说,有诚心的弟子希望我破格收徒,或者是想结成道侣的门内弟子,真心请求,我都会帮忙。”他看似古井不波的话,却是重重的咬了前面一句,自幼狡猾的狐狸哪能不懂这招。

“扑通!”北棠跪在他面前,“弟子诚心诚意的请求,求爷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的收我做学生。”顺带一个憨憨的笑容。

他拈上胡须,给我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我烈风千年未收学生,临了渡劫前却碰上你这么个刁钻的孩子,好,看你已经是金光后期的修为,我就收了你!”

什么?他说什么?

他的话里,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多的让人一下接受不过来。

他是烈风?她这个最小最小最小的弟子,居然成了门内最好的老师学生,听闻就连甲班的弟子都没人说服他做老师呢这几年。

我的修为金光后期?我不是砍了半个月的柴,修炼了一个晚上吗?什么时候金光后期了?难道我是修炼天才?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激动的心情

这幸福,似乎来的太快了,我居然是天才?好吧,她乐开了花。

他眼神一扫我,顿时让我美的不知所以的魂魄归了位,“别以为你是修道天才,那是因为我刚才在你身上探到的宝物。”

“宝物?”我的脸差点抽搐,我身上除了一块染血的亵裤,就是一块白玉,这也能算宝物?

“你的体内,有两股真气,一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来自你的体内,也许和你穿越前什么有关,但是我能肯定,这是纯正的浩然之气,还有一道,则是你身上佩戴的东西。”他的眼睛,盯着我的脖子。

“佩戴的东西?”我摸摸脖子,入手冰凉,啊,竟然是神机阁的凝血滴。

“您说的是这个吗?”我扯着脖子上的凝血滴,看见他伸手摩挲着,平静的老脸终于有了激动的颤抖。

奇怪,这个老头似乎好像对这个凝血滴很感兴趣嘛。

“师傅……”一声清朗的低呼,那美丽如神祗的雕像终于动了,粉色的唇轻颤着,深褐色的眼充满的思慕,紫色的长衫无风自动,望着北棠的眼充满了渴望,“这是我多年前拿去与神机阁交换信息的宝物,当时是用我最亲之人的血滴供养它的,想不到,过了那么久竟然还能重见”

北棠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不想看见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只能悄悄的别开脸,“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候他送给我是想让我能顺利上不老山的,老师您要的话,我现在就还您,这对您很重要吧。”

他激动的脸色如冰冻的湖面,转瞬平静,又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那眼眸中跳动的火焰

“师傅爷爷,你说你能帮忙结道侣是吗?”我又一次毛上紫元的膝盖。

“门内对道侣双修其实是很赞同的,并不如同禅宗那样清心寡欲,只要有利于双方修行,自然是好事,所以我不会阻止,若是向我请求,当然愿意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