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痴了一般,北棠终日抱着这几本书,完全沉醉在了七本书中。除了吃饭时间,几乎都手不离书。觉更是舍不得睡,常常是累得不行了,手中还抱着书倒在哪个地方就睡在哪了,幸好都是些天书,不然她的哈喇子早就沁湿了这些个宝贝书籍。

青青瞅着主人手中的那些古书,那七绝谱是无极门至宝,几乎囊括了宇宙万物的信息,对她们小妖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若是能得这本书的精髓,那她的修炼可以提前好几百年呢,青青滑动着她的小身体从北棠的身上移开,强忍住去翻阅那几本天书的欲望,没办法,她可是好妖,不会去偷窥的,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它不是无极门弟子,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在苍罱殿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又简单,北棠每天沉迷书中,青青无聊每天都会跑出去找晓宝他们玩,然后把晓宝还有凌云等人,以及山中发生的好玩的事情讲给她听。回来的时候经常是从凌云那里连吃带拿的还外带存储的打包好多好吃的,北棠的膳食也算是相当丰盛了。因为其他弟子是不能随便进入三殿的,而北棠也每日忙碌着,平均一个月才能到清流住的别院里跟他们小聚一下。那时候凌云,晓宝,紫烟,还有洛梦璃都会在,特意赶来大家聚在一起把酒高歌,好不热闹,至于洛梦璃,虽然成了晓宝师兄的徒弟,几个人相处时,却也难免总有点尴尬,不过也没刚开始那般争锋相对了现在。

而在苍罱殿中,就明显清冷了太多太多。莫谷寒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殿中清修,但是因为不用每天拜见,师徒间也没有什么必须要说的话,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碰不着一面。

北棠常常会觉得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就孤零零的住了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好恐怖啊。可是她心知师父是清冷惯了,怕吵到他清修,无事的话便也很少找他。

而对于莫谷寒来说,虽然无人叨扰,但是日子毕竟还是不如以往如此那么死寂了。

有时候凝神寻她,会发现她时而傻傻的趴在草地上一边看书一边傻笑,时而御着剑和空中蝴蝶飞鸟打闹,时而在桃花树下依书练剑,时而望天看星星,自言自语,时而又和青青斗嘴,游戏。时而也研究下食谱,不过总是在偏殿飘出一阵一阵烧焦的糊味,时而看她在瀑布下拿着沧澜剑冲浪,把剑当做滑板使,好不安分的丫头。

就算他不去感知她此刻正在何时,何处,在做些什么,也总能听到她跑来跑去,身上欢快奏响的铃音。还有隔些日子总见不着他也不知他在哪还是出去了般,整个人变得不安的时常扯着嗓子喊:师傅——师傅——他只收过两个徒弟,只是这么小个女娃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该教她什么好。虽然比初时好了许多,她眼中,分明还是有几分怕他的,后来相处久了,知他为人严谨却丝毫不苛刻,说话和眼神却又多了几分向长辈撒娇的意味。

“师父——师父——”

又听到熟悉的喊声,莫谷寒无奈摇头:“我在。”

抬起头来,却竟看见莫谷寒站在最靠边的那块突起的露风石上,俯瞰着无极门和天下众生,白衣飘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化去。

“慢点跑,这地沧澜玉铺的很滑,摔倒多少次了还不学乖。还有,你内伤还没好,不能运真气,那些剑招你学形就好,不要行势。”

“呵呵,师父你怎么都知道?”北棠摸着因为奔跑而歪掉的包子头呵呵傻笑,刚刚在房间里突然了悟了一招书中所说的武功,度了真气,脚下一滑,摔得她一鼻子的灰。

“师父,我听闻过几日山下有荷花节,我想去看看”红扑扑的小脸上因为刚才的奔跑还泛着两朵桃花,女娃却一只手搅着自己的衣角,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眨着她那不算大的丹凤眼,似是在恳求一般。

“荷花节……”有多久没听到寻常百姓家过的这种节日了,莫谷寒俯瞰着山下,一片云雾缭绕,这小丫头,该不是想家了吧,这荷花节本是团圆佳节,看她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明白她定是往常总是和家人一起吃饭,来无极门这么久也没忙着和家人团聚,是以,轻点了点头。

于是,北棠开始紧密锣鼓地筹备着下山的大计。

第一天……

“师父,我要做件衣服”

在书房的莫谷寒停下笔杆,应声答了句‘好’

第二天……

“师父,我要准备银两去买好多礼物”

在望风石上打坐的某人,缓缓睁开眼道“去吧,带上金叶子便好”

第三天……

“师父,你陪我一起去吧”

“行~”

某男说完,停顿了片刻,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坏笑的女娃,嘴角抽搐……

“师父,说好的,可不能食言哦,不然我会伤心的,青青也是呢。”北棠眨巴着眼睛顺便扯了把青青的小尾巴。

“恩……什,什么,是啊,是啊”青青迷迷糊糊中睁开小眼睛答道。

“为师说道做到,好了,没事的话,下去吧。”某男不再抬头,继续闭眼,修身养性。

“等等,师父,”

“什么事”

“我,我……师父,你可不可以帮我梳头啊,我不会哎。”北棠面露羞涩地低着头,隐隐期待,师父一定会答应的,一定会的。

莫谷寒原本低垂的眼眸因为震惊而抬起,仔细打量着他的乖徒儿,细想来,自从她来到苍罱殿,那包子头一直是歪的,头发总是和乱稻草一般,脸色倒是比先前好了些,有些白润了,因为内力的逐渐恢复,这几个月以来,气色也是很不错的,只是,他从未想过生活自理这方面的事情,以前都是有专人为他打理的,再不济,也可以用法术。

“师父,我,我……不怎么会搞哎,这个好麻烦的头发。”越说越没有底气,而青青蛇眼一翻,索性装死,它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木有发生……

“咳咳……你过来。”

北棠心惊胆战的在他身边坐下,风似乎比往常小些,不然一往崖下看,她就觉得自己要栽下去,师父不会要训斥她把,呜呜~早知道应该和凌云好好学的,她真的好笨哎。

不知何时,莫谷寒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梳子,白玉的手指握着手中的桃木梳子缓缓地从她的发丝上滑过,轻柔的力道,一点一点,从发根到发尾,梳的极其用心,他怀中的人儿此刻正乖巧地闭着眼睛,嘴角洋溢着笑容,两个小巧的酒窝因为她灿烂的笑容而变得更加可爱,莫谷寒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只觉得,呼吸乱了章法。

突然……

好想亲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手中的梳子因为自己的失神而自手中滑落了下去,幸好,是悬崖边,没有回音。

沉浸在幸福里的北棠在良久后感觉到不大对劲,扇睫眨了眨,缓缓睁开眼,却见一脸惨白的莫谷寒望着身后的万丈深渊失了魂一般。

“怎么了,师父。”

“没,没什么,好了,”莫谷寒手中重新握着一把梳子,替她梳了个很简单的头饰,又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插在了她的头上,把包子头总算固定住了。

“谢谢师父”北棠高兴地跳了起来,幸亏莫谷寒拉着她,不然下面的万丈深渊可不是开玩笑的,朝着旁边的一盆水里照了照,心里美滋滋的,师父的手,就是巧哎。

“师父,等北北学会了以后天天伺候您”北棠高兴地在莫谷寒面前转了个圈,一身白袍的她因为神色的不同颇有轻逸飘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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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荷花节(1)

北棠站在望风石上,呆呆地看着下面的急流瀑布,还有那些来来回回走动的师兄弟们,望了望不远处,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堂堂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金彤彤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颜色。天空里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是在等着人骑到它背上,它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一秒钟,没有什么变化,再过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马腿伸开了,马脖子也长了,一条马尾巴可不见了。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匹马就变模糊了,这时流云奔涌,群山浮动,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不知不觉中,,莫谷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莫谷寒望着下面突然问道:“从这往下看,你看到什么?”

北棠转过身看一眼师父,有些吃惊,转过头来走得靠边一点,风大得吹得她快飞起来。

“回师傅,弟子鲁钝,只看到无极门。”

“此时的无极门和以往所见,有什么不一样么?”

“恩,更加壮观巍峨。”

“是啊,从上面看能看到无极门的所有景色,一览众山小的奇景便是如此,只是从高处俯瞰到的风景总是纵然十分壮观,就算是平平无奇的场景也令人觉得非同一般,太过广阔的视野,反而会突出自己与世界的差距。以至于无论如何,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道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其实,心有多大,路便有多长,高处不胜寒未必也是好事,人,要是能平平淡淡地做好自己,做好自己愿意去做的每一件事,如菩提一般,一叶一世界,花开花落,闲看云卷云舒才是人们所渴求的。”

北棠不明白师父所说的这段话,只是她听明白了一件事,做一个能够随心所欲的人,即使再渺小,也能够幸福,而世人就算倾其一生,也未必能懂得。人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而知足常乐又岂是说的那般简单呢,就像她这副脸,她多么想相信,这只是副面具,每每看到师父那绝世的容颜便觉得自愧不如,而今,竟然也习以为常了。

入夜,北棠在桃树上做了个秋千架。一边看手里的书,一边悠哉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边悠哉悠哉的荡来荡去。无极门的桃花终年不谢,芳菲如雨。害得她盼啊盼啊,天天数着落下的桃花瓣,却总也盼不到这结果的时候。

几个月以来的生活实在是美妙至极,也不用像初时那么辛苦的修行,每天除了看书,便是吃喝玩乐睡大觉,内力修为几乎没半分长进,不过有了晓宝师兄他们的照顾,倒是把她养胖了不少。

呆呆地看着乐谱中的琴箫合奏那一页,心中暗自惊叹,原来乐声竟然也可能用来对敌,而且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书中的声音和画面只有持书的人能听见看见,青青依旧趴在旁边的一棵桃树上上睡得正香,时不时吧唧一下小嘴哼唧两声。几十只采蜜的小蜜蜂,扇动着透明的薄翼绕着青青的蛇头上下飞舞着,发出轻细妖娆的笑声。见它睡相喜人,时不时的又摸摸它,捏捏它。若是千万只一起发出声音会让人产生视听的幻觉。此时的青青应该正做着美梦吧,看它嘴里不时地吧唧着,应该又梦见什么大鱼大肉了才对。

明天,就是荷花节了,她,有些激动,好想去看看母皇和父君,这大半年的,也不知他们为了寻她操了多少心。

一大早的,北棠便醒来了,晨起的露珠还泛着白色,青烟袅袅从望风石上冉冉升起,青青打了个哈欠从它特制的小房间里露出小脑袋,夏天已经过去一半,只是这苍罱殿上本无冬夏之分,四季如春的季节,让人都早已忘记自己还是在凡间的了。

“青青,我们要走了哦。”北棠伸了个懒腰,望向背后的小蛇,呵呵,终于要回家了呢,只是,她还傻傻分不清楚,如今这人间的局势,满心憧憬着回去的美好生活。

“师父~”

“我在剑阁”浑厚而又富有磁性的男音传来,大概判断了下方向,虽然这苍罱足够大,而她也足够路痴,不过这几个月待下来也是能分个大概的,匆匆踏着小碎步过去。

北棠撞了下房门,直接推门进去才发觉失礼,连忙又退出去,却又伸个脑袋进去看。见莫谷寒刚卸下掌门佩剑,不知何时手中也换上了人间的纸扇,发却仍是随意的披着,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绝美男子。

“师父,你怎么不束发啊?”

“一会下去会有弟子帮忙束。”他虽一个人住在殿中,不需人伺候,却只有这长发打理不来。

“我帮师父束吧。”北棠激动得跳到他面前。

莫谷寒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前几日还需要自己帮忙的小丫头片子,今儿个却要帮自己束发?

北棠甩了甩自己今早花了一个时辰才梳起来得包子头,洋洋得意道:“我梳的可好了。”

分明看到他嘴角有一丝笑意,一眨眼又不见了。莫谷寒缓缓坐下,递给她梳子。

北棠兴奋的站在他身后,终于可以触碰到师父的长发啦,漆黑仿佛夜空一般,真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把一梳子梳下去,却慌了没拿稳,梳子直接不用外力的顺着发丝滑落下地。北棠咂舌,妈呀,滑成这样,怪不得用法力也束不好,这哪是头发哎,简直像是在对待艺术品一般。

半个时辰之后……

“好了吗,北北”

“好了,师父”

北棠正把玩的不亦乐乎,回神过来,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把发给简单的束了起来。

莫谷寒望了望镜中嘴角猛然抽搐,这技术还不如他的呢,唉,hold不住了,还是动用法术吧,一会,头念了个法诀,长发立刻规正清爽了许多。只是他平常本就很少动用法术,连头发都要靠法诀来维持似乎是小题大做了点。不过毕竟正式场合不束发又不成体统,他平时都能免尽量免了。

师徒二人,从苍罱殿直下大殿。唐晓宝走来和他们打招呼,莫谷寒顺便叮嘱了他几句,便带着北棠一路御剑而行,离开了。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一块透明的蓝天,象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象是绣在纱巾上的花朵,,北棠稳稳地坐在沧澜剑柄上,看着前面的师父衣抉飘飘,风华绝代,修长的身子在澄澈的天空中,竟然与这天色浑然一体,又低头向下面看去,才发现,这么一会,已经能分辨得出他们飞到哪里了,剑因为人的意念开始渐渐往低处飞去,不时有雄鹰与他们擦身而过,时而俯冲,时而转峰,时而又缓缓在云层之上停顿,而她,只需要坐在上面看着这蔚蓝的天空便好。

街市人来人往,茶馆酒肆,商铺林立,路边叫卖的摊贩,巡逻的官兵,车水马龙,好一幅富贵繁华的景象。

“师父,有仙法真好,你看,我能看到那个男人怀里有二十两银子,还有那个玉器里有好多杂质,还有那位牵着牛的大叔手上……”

“小北,为师和你打个赌,若是这一路上你都不用这仙术,那为师便提早教你金木水火土仙术,如何?”莫谷寒只觉得额头有几只乌鸦飞过,他的乖徒儿竟然仗着点皮毛仙术开始肆意乱为了在人间。

“嗯……师父,你确定吗,你不是说还要等半年吗?”北棠歪着脑袋停下来看着莫谷寒的背影。

“呵呵,为师不会食言,只怕小北做不到罢了。”莫谷寒嘴角拉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好奇宝宝的北棠,周围停下来的大婶也多了起来,都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又看,哈喇子也是聚集成一滩水渍,北棠捂住嘴忍不住往旁边小摊贩前吐去,这些个女人,好恶心哪,

呕……

北棠像是个好奇孩子一般跟着师父一路上,一会捏捏别人已经做好的泥人,一会手去拿刚出炉的烧饼,烫的她小手通红,一会又赖着她的师父大大去陪她吃小笼包,一会又推搡着她的亲亲师父去布庄买了几身好看的服装,一会又去和前面赛龙舞狮的那群杂耍人员凑在一块,幸亏他是仙身,不然还真难找到这女娃,看不出她平日里乖巧,怎么已到了这闹市就变得这么不安分,莫谷寒只是一手扬着扇子跟在这小屁孩后面擦屁股,为她收拾些烂摊子,一面还要挡住大街上那些一路尾随她们的大姐大婶们,若不是现在大白天的,只怕这整条街都已经水泄不通了。

“师父,你看,有猜字谜的哎,我来看看”说完北棠便凝神闭眼,想要用仙法去看看老板写的正确答案。这才想起,和父刚才的赌约,不能用法术。

好纠结,原本高潮要到了,可惜,被俺一拖再拖,呜呜~~乃们不要怪偶,实在是棠棠太可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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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荷花节(2)

着装完毕之后,她哼着小调和师傅朝浅水湖畔走去,每一年的荷花节都在浅水湖畔举行,一是因着湖畔又凉爽的风,在沉闷的夏日里,便不会觉得闷热了,二是因着在湖边挂起灯谜来,晚风一吹,会给人以唯美飘逸的感觉,这也为情人相会创造了一个绝佳的环境,三是因为湖边可以放一些自制的花灯随波逐流,希冀着有缘人能够拿到自己做的花灯。

被汤姆最是喜欢体验民风民俗,当她得知有放花灯这么一说时,用淫威诱使师父为她变了一个,同时也威逼着师父给自己也变了一个,二人拿着花灯一路朝浅水湖畔走去。

到达湖边时,一警察喝水马龙,人群交织,熙熙攘攘了,立于还变极目远眺,可见湖波荡漾,映着红色灯笼,星星点点的光芒,璀璨似星辰一般,湖中有小舟划过,激起阵阵涟漪。

一轮上弦月悬挂于黑丝绸的天幕之上,月笼轻纱,群星闪耀。

湖岸边挂着许许多多的红色灯笼,灯笼之上写着灯谜,他们二人走于人群之中,时不时看向那些灯谜。

北棠木干笑一声后

“小姐,您帮我看看这个灯谜的谜底是什么?”行走到一处灯笼时,北棠停住了脚步,看一眼那个花灯,灯上只简单地写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谜语啊?”北棠因着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灯谜,眉头一皱,低吟了一声。

莫古寒盯着那灯谜眼眸一转,俊眉一扬,回道:“不过是个生地,我们走吧”

北棠眼眸一转,惊道:“生地?那不是药材吗?”

莫古寒颔首朝老板笑了笑,点头:“对的,这个灯谜猜的就是药材。”

“公子,看来您对药材比较了解,在下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灯谜,公子可否有兴趣猜上一猜。”出这一组灯谜的是一个年迈的老爷爷,他剑莫古寒猜出了他的灯谜,遂扬手示意了另外几个灯谜,让他俩继续猜谜。

莫古寒笑了笑,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北棠,便朝老人家颔首,表示继续猜谜。

说罢,他们沿着灯谜一路探了过来,一面探一面思索,一面回道:

“落英缤纷,这是降香;小人禁用,这是使君子;踏花归来蝶绕膝,这是香附;窗前江水泛春色,这是空青。”

话音一落。她只觉得笑容瞬时僵在了唇边,收拾好心情之后,她抬眸一望,但见他依旧一袭白衣胜雪,俊雅身姿炫彩夺目,她立于花灯之边,她红色的灯火映照在他身,显得格外的出尘。

“既然没有习武天分,便研究一些书本了。”被汤姆整理好心情之后淡然滴回到。

反正这个轩辕墨对她这个不学无术的八皇女也没什么了解,对于她身边的师父,刚才已经猜出许多灯谜了,若是再欲盖弥彰岂不是惹人嫌疑吗?她现在庆幸的事,还好她英明滴装作了不知道,不然,真不知师父和面前的这只狐狸会怎么想了。

轩辕墨闻言,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深邃的眼眸映在了灯火阑珊指出,将眼底那抹讳莫如深彻底掩饰在了他看似梦明媚的瞳孔之中,他颔首道:“在下唐突了。”

北棠木干笑一声后,回到:“无妨”说罢便挽着莫古寒离开了花灯区,她可不想跟这个笑面虎一直面对面滴说话,自从那次整过她以后,她就一直派人抓她,可惜,事与愿违,至今也没能让她得逞。

这一路上,莫古寒则是很配合地不发一言。这人间的事,他不想管,也不能管,北棠想怎么处理,她觉得对,便怎么处理罢了。

正在思索间,忽闻湖面之上传来阵阵轻灵的瑶琴之声,那声音似水声潺潺,细微处如呜咽恸鸣,似千雪飘飞,低沉处深沉蕴藉,让人闻之竟有一种归去来兮的悲戚情怀。

随着那琴声的响起,似有美娇娥莹莹浅唱:风消焰蜡,露洢烘,花市光相射,桂华琉璃,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衫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因念都城野放,望千门如昼,细小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哀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那声音凄婉动人,似黄鹂鸣唱,春莺初啭,,听完了这首词,词曲上阕唱的时今夜繁盛的夜景,下阕唱的时还念此时的精致,辞去之中大有悲戚的意味,莫非唱歌是为了送别相爱之人离去么?

北棠木听后,秀眉一挑眼眸轻轻滑过,于不经意之间看见了一方唯美的画面。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艘精致画舫之上,小小的木制八角亭矗立在画舫中央,八角亭的每个角上都挂着粉色的帷帐,夜风吹拂,帷帐随风而扬,遥望亭中,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席地而坐,一架上好的黑檀瑶琴放于膝盖之上,修长的手指轮动于琴面之上,一个音符,一朵桃花,正弹奏着流畅的曲调。

而八角亭外,一身淡则色华服的俊美女子正翩跹而来,她长袖掀起,云衫飘卷,或旋或扬或转,似九天之外飞身而来的仙子。

只听一旁的北棠低咒一声:“他奶奶的,这是唱的哪出,敢大张旗鼓地勾引老娘的人。”

额~~她好像太激动了,忘了身旁还有一位——师父。

面前的莫古寒停顿了身子,脸上是猛然的抽搐,然后脸色跟个调色盘一样,一会青,一会白。

枉他还是仙家,还是上仙,这是选了个什么好徒儿哎,竟然才刚入凡间,竟然大爆粗口,枉费了这良辰美景,真是罪孽啊。

天之涯,地支滨,湖之边。孤月淡淡,xie了如纱般的银辉,映的如蓝湖水波光粼粼。

北棠凤眸微眯,看向画舫,唇边恢复淡淡的笑容,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兴许是因着岸边惊愕的声音有些嘈杂,隔着潺潺的水声,轩辕瑾然竟是停住了轮动琴弦的手,修长的手指撤离开瑶琴,他凤眸一挑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小人儿,他虽没有千里眼,却是今夜灯火璀璨,目力极佳的他,只需要一望便能看清岸上之人。

琴音一停,轩辕墨自然也收住了剑和舞步,她双手垂力,将软件别在腰间,翩然立于船头朝那人影晃动的岸边望了过去,当她眯眼看清岸上之人时,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这小丫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她心中虽是这么想,可是面上表情却不是这样的,她转身对轩辕瑾然间就滴说道:“瑾然,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的妻主误会了。”

轩辕瑾然淡然一笑,回到:无妨的,反正他心中也没有我。“

轩辕墨闻言,脸儿回转,她刀眉一扬,眸中露出不屑,北棠木就算真的不在乎,须知,看在这两人现在的关系上,她的夫君这么明目张胆地与自己调情,也该有些表现的吧。

泛白的指关节紧紧埋入手掌之后,手指紧紧拽住衣袖,今夜,她好不容易借着使者的身份将轩辕瑾然从皇宫里拉出来陪她游湖,却不想,这大半年没露面的正主儿却半路杀了出来,她真想跳转船头离开此处,喝,那小丫头一看便是乳臭未干之辈,看她身边那一位,只怕又是她的新欢罢,府里藏了两位美人儿,天天哭着喊着追她屁股后面的还有一位刁蛮公子,这倒好,现今身旁还揣着一位,看不出,这么姿色平庸的女子,在这罱玥竟然这么受欢迎,莫非,这罱玥男子偏偏是喜欢这种瘦干瘦干,一点料也没有的女子?

却见这时,北棠木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目光,远远地朝她投来威慑的目光,待她以为这女人要有所动作时,却见北棠木揣着她亲亲师父的胳膊竟然转身离开了。

莫不是她在不屑和自己交锋?岂有此理,她堂堂三皇女,还没有受过这等污蔑,眼中的恨意竟然毫不避讳地露了出来,嘴角却缓缓溢出阴森的笑意。

幸而,她是背对着轩辕瑾然的,没有把这一幕给他看见。

从浅水湖畔出来,外面是一条宽敞的通道,大路两旁都是些树木,倒不是很茁壮,很显然是给达官贵人饺子走动的道路,两人一行沿着这条僻静的管道往前走去,大约一刻钟,终于走到了大道的路口,远远低就能听到前面小贩们的吆喝声,还有嘈杂的人声,北棠木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她讨厌这么压抑的氛围~!

映入眼帘的事一条古色古香的石板路,并不太宽的路两旁有着并排的摊位,卖什么的都有,热腾腾的面条,糖果,泥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胭脂水粉,劣质珠宝,和木钗之类的,令郎满目。

街上放眼望去,几乎全都是身材雄壮的女子,很少能看见男子,即使有也是脸上遮着面纱,匆匆而过,并不多话,脚步也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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