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先前还能杀的连连喊着痛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也体力耗尽,只有北棠,满眼的愤怒和国仇家恨的沉重,早已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沧澜不用,法术不用,她就不信,凭着她这一身的蛮力就一定能失败。

“呵呵,你还是那么可爱,莫古寒难道还是不知道你的命格吗,这一招他却是高啊,若是你败了,便能入仙籍,若是胜了,那这人间的磨难还未停止,连玉帝都阻止不了的事情,莫古寒的一句话,却能让你轻易地听话,棠棠,难道你看不明白这其中吗,何不与我做这人间的夫妻,只羡鸳鸯不羡仙……”楼清璃看着不远处厮杀的红了眼的女人,有些心疼,心中却还是期待着这场战争能快点结束,能够早日得出胜负,他有信心,罱玥必败。

因为,邶玥,岽玥的军队都来了……

“好你个楼清璃,我以为你要打的是谁,没想到是她,我不干了,我撤军。”说此话的人,就是昨晚去暗中刺探军情的西门幽篁,一脸愤怒地站在楼清璃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而这时邶玥的军队东方焱枫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只是挥了挥手,便把军队撤向了一边。

脚步,却是抑制不住地往前艰难地挪动着,看着不远处的小不点儿在奋力地厮杀着,有些心疼。

“北棠?”他有些不确定地张开口,

面前的人却无力回答,手不停滴挥舞着那把早已刃口的剑,一个抬手,将迎面袭来的士兵手臂掰断,又将侧面攻击的长矛轻松折断。

北棠只觉得越来越虚弱,这场战争好辛苦,她的眼前早已看不出任何东西,只是不停滴挥舞着,从白天,渐渐挥舞到了半夜,这场战争中的第三个人物出现了。

柳如絮被楼清璃狠狠地拖住身子,一只手掐住了柳如絮脖子的楼清璃,此刻眼中却是燃烧着熊熊烈火,没错,他的计划,他要送给她的礼物,似乎,就要破灭了,他不甘,而这个男人,竟然说他爱上了她,他的奴才,又怎么配喜欢上他,他的怒火从心中来,双眼也变得通红。

当天空再次泛起鱼肚白时,北棠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是的,她败了,可是,她又胜利了。

她回过身来,站在漫天黄沙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兄弟姐妹们,她笑了,迎着霞光,她的笑,是那么地美丽,那么地令人痴迷,这一场战争,双方损失惨重,只有她和青歌拼到了最后。

“柳如絮,我不怪你,既然你已经让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不会杀你,你的去留自定”北棠苍白的脸上列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个笑却是一顾倾城,连轩辕墨都有些震惊了,为何,明明是她胜了,却没有她笑的那般坦荡。

“皇弟,我们回家了……”

来时是满人,走时,是三个人,这场战争,轩辕墨什么都没得到,只是干打了一场早已想打的战而已。

三个月后,几个衣着邋遢的人站在皇城的大门口,看着高高的城墙上透过来的阳光,北棠紧紧握住腰间的沧澜,笑的竟然如此淡定,是啊,终于回来了呢。

青青,北棠,锦瑟,青歌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城门,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青歌,你是个人才,跟着我,着实委屈了,咱们姐妹一场,你去应征朝廷御林军统领吧,至于锦瑟,就托付给你了,这一路上,你们的情谊,我懂”

“棠棠,这,这……我……”青歌连忙推辞,北棠却已经把锦瑟的手交到了她的手里。

“青青,我们回宫和母皇告别完就该回无极门了。”

“嗯,北北总是能那么冷静,走吧。”

这是几个人最后一次碰面了,以后的事,再也难说,这战场的那段时间却是大家最难忘记的,还有那场战争,遍地的尸首,漫天的黄沙,敌人猖狂的笑,还有他们的鲜血,每个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了一段历史,每个人选择沉默,选择铭记。

殿门打开,明媚的阳光刺的她一阵恍惚,微皱眉对着殿外的侍卫。

广场中央,是一个浑身鲜血,傲然挺立的女子,。衣诀飘扬间,明眸流泻的是遗世独立的苍凉。风扬起漫天的血腥阻隔在他们之间,吹不散,飘不走,冲不淡。阳光刹那间倾泻而下,硬是将两人泾渭分明。她抑制不住地闭上酸涩的眼睛,掩埋在微微颤动的眼帘之下的瞳孔,是集聚收缩的悲痛。

“今日所有恶果都是我一人造成的,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微微闭上双眼,颤动的长长的睫毛缓缓潋下,良久,幽幽的的声音从她涩的喉咙口喷薄而出“而恨,也是需要感情的,恨你,不值得。”太女始至终一贯冷冽的表情在这一刻终于几不可查的裂开一条缝,黑眸中似是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抓不着,看不清,亦留不住。北棠负手于身后,缓缓地转身,从容的动作,漠然的神情,如千年古潭般深幽,波澜不起的明眸空无一物,似乎在一夜间阅尽了世间苍凉,侧目望去,只见身后那一个太监惊恐的瞳孔中清清楚楚地映衬出一袭如雪的白发。银白的发如整个浸入了水般垂于身后,一缕两缕的黏在苍白的脸上,下颚处滴答滴答滴落着水滴,分不清是雨多一点还是水多一点。原本压抑的饮泣,变得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一世的眼泪都在今夜流尽。坚强勇敢的面具碎裂后,她脆弱地宛如一个孩子。

而这一场宫斗,却是她早已经预料到得,之所以在城门口就和青歌分道扬镳,就是免得大家受此牵连,只是,她想不到,想不到母皇竟然没能挺到她来的那一刻,也想不到,她的姐姐,她同是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得皇姐,竟然一道圣旨,杀无赦,就将她这个败军之将全国通缉,还给她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她的母皇,她的父君,生死未卜,这……

她只记得,那一日,阳光甚好,她一头的银发飞舞,站在宫门口,身后是她那依旧笑靥春风的皇姐,如今的罱玥国主,而突然从天而降的诸葛流域却又将她的身世告诉了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妹祸国殃民导致我国国民流离失所,战争不断,朕感念上苍好生之德不杀其,奈何其身份特殊,竟然冒充皇室子孙整整一十八载,欺我罱玥皇朝,有辱皇室颜面特,杀无赦……”

当宣武门大开时,却意外出现了几十万精兵站在城门口,高高在上的统帅是那个一向春风得意的楼清璃,他笑着飞身来到了女子面前。

喃喃道“你的礼物有了,太迟了吗?”

待北棠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鲜血直流的头颅滚到了她的面前,而这个人,就是刚才宣布她死刑的太女,她的姐姐,她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妹。

“我愿把这天下送你,从此,你为君我为后,如何?”依旧是那个温婉的声音,还是那个楼哥哥,恍惚间,北棠像是回到了从前,身子却因为他的靠近而退后了几步,不经意间踩到了地上的头颅。

“(⊙o⊙)啊!”她惊呼一声,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先前的绝望,此刻的颤抖和害怕交织在一起,她竟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良久,她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有种错觉,眼前的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楼哥哥“我拿帝王之位,换人间真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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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浮华如梦

“呵呵,棠棠为何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呢,殊不知,这天下人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只要我一句话,今日,就算是把其他三个国家送给你,又有什么难事,”楼清璃此刻温和的脸上噙着满满的笑意,在这样一个血雨腥风的大殿上,他的笑,是那么泰然自若,身旁的寒气却丝毫不减,锐利的目光扫过背后的有些颤抖的肩膀,目光缓缓往上移动,直到看到了那张抽搐的畸形的脸。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轩辕墨慌乱地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那个妖孽。

“不干什么,只不过,要你的一样东西罢了。”楼清璃神秘的身姿已经在一瞬间走到了她的面前。

“什,什么东西,我这没有。”轩辕墨有些不自然地将身体挪了挪,这个国师,太可怕,身上的戾气太过浓重。

“你的项上人头罢了。”说完银光一闪而逝,在所有人还来不及眨眼的时候,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远处银色发丝飞舞的女子,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安静的杀戮,思绪却是早已飞到远处,是的,她看到了,她可怜的父君,母皇,此刻正被几个侍卫压制着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而他们的身边,站着的是那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她,竟然是她的五皇姐,北棠轩。

“众将士听命,太女囚禁女皇,试图谋权篡位,现已经自食其果,现在本王在景仁宫里已经找到被囚禁的母皇,八殿下不是我皇族的人,这些年冒充皇女,陛下受其蛊惑,对其倍加宠爱,如今却成了她的阶下囚,本王已经救出了你们的陛下。”

高亢的声音透过层层的高楼,穿透那厚重的城墙传到了北棠的耳朵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不远处正严肃地说着自己一桩桩一件件罪状的人,忽然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呵,何时,她竟然犯下了这么多的罪状了,又是何时,她由一个惩罚恶人的英雄变成了一个杀人魔了,这一切,她竟然还没适应过来呢。

她不反驳,也没有反抗动手,全场,出奇的安静,城门外的楼清璃和几万万士兵大气也不喘,城门上那个趾高气昂,却有装着沉痛万分的女人,难道她看不到母皇的双手被人绑着,看不到她苍老的脸上全是冷汗,看不到她眼底的泪水,看不到她,一直苦苦的挣扎吗?

天下的百姓,都看不到了……

国之兴衰,原不是个人所能决定。

“吾皇万岁,既然五皇女能够站在这里还大家一个公道,我等都工蜂王爷为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呵呵,王爷未免也太虐待自己的母皇了把,这么押着还未退位的陛下和兰贵君,实在是有违人孝啊,难道大家要让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不孝不敬的人来当这个天下的主吗?”

“你是什么东西,我罱玥的国事岂容你一个敌国的叛乱国师来指手画脚”北棠轩怒斥着底下那一袭白衣的男子,显得非常的不满。

“呵呵,所谓不仁不义嘛,王爷可是记得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您和六殿下,哦,不对,应该是当时的太女,在醉芳阁和在下还有身边这位已经死去的轩辕墨王爷商讨的计策,那晚您可是激情高涨啊,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你,你胡说,本王清清白白,怎么会和尔等奸佞小人在一块。”北棠轩明显地有些慌了神,那日她的确是跟着去了,不过却不是想着夺皇位,而是探听这北棠城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我手头还有书信一封,需要我公布出来吗?”

“什么书信?”北棠轩明显是中计了,她何时会给这个男人写书信了?

“呵呵,当然是和我私通,联合三国,如何在雁门关外打败本国军队,借机夺取皇位的事情,难道您到现在还要装糊涂吗?”楼清璃嘴角那么温和的笑,在午后耀眼的眼光折射下,显得,那么的美丽。

“喝,你的一念之词未免也编的太好了,众将士听命,给我杀了这个敌国的奸细,还有把北棠木给我拿下”

城门闷哼一声被人推开,城楼下的战士们进行了一场厮杀,只有一个女子,怔怔地站在那,她只是一个劲地傻笑,或许是痴笑……

她还在笑……直到被人绑上了高台,直到城门上的朱红色再次染上了一层鲜红,直到楼清璃受伤地撑着剑柄在大口地喘气,直到……那烈焰烧到了她的衣服,

慌乱中,北棠终于回过神来,才知,竟然不知何时,她竟然被人绑上了一个柱子,周围是堆砌的高高的柴堆。

“放火箭……”那个此刻和自己遥遥相对的女子在隔着千万士兵的身后看向了自己。北棠突然朝他傻傻笑了起来,这个皇姐,还真是可爱呢,难道,毁尸灭迹就可以掩盖她的罪行了吗。

这么多人,都见证了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她,杀的完吗,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尸体,难道,她不会后悔吗,他们也是爹娘生的,难道,她不会感到心痛吗,如果她没有记错,她的儿子也有三岁了把,难道,这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声响充斥着她的耳膜,这,算是要死了吗?

半年后,某一天,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一头银色的发丝被轻轻挽起,女子看了看苍罱殿上片片飘落的花瓣,笑开了花。

“师父,你的头上有东西。”

莫古寒还未走到少女的面前,她已经起身踮起脚尖拿到了落在男子头上的一片粉红。

“师父,今天可以告诉我了吧,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了,为什么我的头发变白了。”

“嗯,棠棠今日看的什么书了,五行可是记住了,御剑术可是温习了,凌云过几日要和十九他们下山去历练,你也要跟着去,可是准备好了……”莫古寒只是找了些琐碎的小事转移这一根筋的徒弟视线。

“师父,你告诉我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儿个小宝师兄下山的时候在集市上拿了本书,听说人间现在很多人在看,甚是欢迎,叫《师父,跪求一夜恩宠》”

“青青的风车坏了,你下去吃饭的时候拿去给凌云修吧,看他愁眉苦脸的。”

“师父……”

“什么?没事的话,我去书房了。”莫古寒说完便打算迅速结束这尴尬的问题,

“跪求一夜恩宠!”

风一阵地,地上几片粉红的桃花瓣被那阵风给吹起,又随着人的消失落了下来,北棠看着望风石,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倒挂在石头上晃着尾巴的青青,伸出手去,轻轻挠了挠这个瞌睡虫。

“青青,师父走了,你不用修炼了,赶紧出来吧。”

“哦,这么快走啦……”青青半眯着蛇眼看了看四周,鼻子还特意闻了闻,只闻到了桃花的香味,看来,真的走了。

跐溜一声,一条小青蛇便爬上了望风石,看着刚才在傻傻憨笑的女人,忽地,化成了人身,只见他一袭紫色的长袍,脸上那妖孽般的柳叶眉挑了挑,嘴里哼哼唧唧的。

“哎,刚才我说什么了”北棠把脸藏在了自己的胸膛,似是小女人在害羞的模样。

“别装了,会把尊上吓死的,这样”

“靠,你说什么,死青青,小心我今晚吃蛇羹……”北棠猛然抬头,又露出了凶巴巴的神情。

“行行好吧,主人,青青好可伶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呜呜,”青青立刻谄媚地走上前去替她捏了捏肩膀,还顺带捶背。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青青,你都那么大了,在人间也该找门亲事了,作为你的主人,说吧,你看上哪家的男子了”这无极门那么多个男子,掰着手指头数个来回,加上脚趾头也完全数不过来啊,况且昨儿个好像又有人进门了,那些个人他平时都不看,估计也记不住,哎,看来得麻烦下她这个主人了。

“什么?男,男人?”青青额头狂冒黑线,他,他是男的啊,人家目前还没有龙阳嗜好啊,呜呜……

“哎,你哭什么,我这是好意啊,难得找我这么好心的主人了,要不是看你长的像个男子一般美丽,我才懒得张罗。”北棠撅着嘴,喝了一杯桃花新泡的茶,甚是得意地翘着二郎腿。

“我,我,我本来就是个男的!!”青青把男的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以至于北棠看到他脸上整个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表情,吓的手中的茶杯一哆嗦掉了下去。

“哎哟,好烫……”说完便赶紧低头去查看被这水烫到的地方。

“我是男的!!”青青以为她没听清楚,再一次地强调了一遍。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男的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北棠甚是尴尬地假装淑女地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溜烟便御剑飞下了苍罱,去吃饭鸟。

青青则是愤愤不平地变身也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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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浮华如梦(2)

半年前的那场战役,谁也不知道当时她是如何逃出那牢笼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北棠对那三个月的记忆一片空白,她的头发也因此变白了,却找不到原因,师父每次都说,因为她又冲破了一关,虚掩,可是她的剑术并没有多大提高,唯一不同的便是,体内那团真气,最近一直在翻腾,害的她那时连着几天都闹肚子。

六个月零七天前,玄武门内……

楼清璃慢慢走过去,看着北棠轩将女皇扶起,手上的凤印已经被丢弃在一旁,现在谁也不在乎它了,殷红的血在凤印上蔓延,北棠走过去拾起它,金色和红色分外的妖娆,这一世或许她看似输给了这个女人,为何她却一点心疼和遗憾都没有呢,看着兰伊渐渐走远的背影,他,并不是她的父亲,即使这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疼爱她,终究,在这里面对大局的还是自己,她记起了当初,也是这样,然后她勇敢地面对宫内的一切明争暗斗,可是这次她迟迟不肯,她希望,有一个奇迹出现,她好像软弱地躲在师父的怀里,她好想见见那个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男人,他,还在书房里吗,近日可是闭关了,汨罗可是来寻她麻烦了,他又是如何挡的,落梦璃又怎么悄悄上苍罱来要和她喊着决斗的……往事如风。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金銮殿出现一个身影,北棠一直背过身去,但是她知道,楼清璃来了,微微颤抖的说到:棠棠,你愿意跟我走吗,去一个我能全心全意保护你的地方,我给你整个宫殿的自由,如何……

北棠摇了摇头,不了,不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暗自舒了口气,好悬啊,如果他一去不回头,那么她这场战役,就没有任何胜算了,天台,她终于再次登上了这个肮脏又神圣的台面。还记得那次太女册封时母皇慌乱的神情,直到这时她竟然才知道,母皇早已被这一群人给软禁了,而她,竟然没有看出来,她竟然傻傻地以为,母皇只是年迈,心力交瘁,操劳国事罢了。

“一炷香,祭天下苍生,”

“二柱香,祭皇上洪福齐天”

“三炷香,祭天下来年风调雨顺……”

“不好了,陛下,下面已经人心沸腾了,局面难以控制,祭天仪式得速速开始”一个侍卫上前禀告。

“什么,怎么回事,快,快派御林军。”

“北棠轩,你以为御林军会听你的吗,他们已经被人收买了,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只要稍微拿金钱诱惑一下就能为你效命,想必当日的你也是用这手段来夺得这城门底下这些士兵的把。”此刻北棠身子虽然绑着,眼神却毫无畏惧,勇敢的面对着他,眼光直视他的眼睛,眼里不再有那伪装的软弱,双眼布满了恨意,一直以来的容忍终于要爆发了。

“你……我没想到,你对我已经恨的如此之深……不过,哈哈哈,你终归是要输给我的,别忘记了他们这帮人只要你给钱就为谁效命,你当真以为你已经收买了他们吗。”

“这……”楼清璃恐慌到,现在怎么办,他也没有把握了,第一次出现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他们这一战原本便是无路可退了,这又何妨。不过背水一战罢了。

“哦……是嘛,那要不要我告诉这天下苍生,我们的陛下是曾经勾结外藩,和我朝的贪官污吏才夺得王位的,还有刚才那些人,又有几个是真心服你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北棠轩已经慌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出。

“我怎么想到的?呵呵,那得问你自己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不过刚才楼国师那一番说辞,又加上平日里你和北棠城走的如此亲密,难道,你以为你不承认,别人就看不见了吗?”

“喝,是的,北棠木你果然聪明连那么细小的事情都能猜透我的心思,我这一生,不枉得你这样一个妹妹了,当年也是这位神通的国师说你有一劫,想不到你就被我们给联合设计,足足睡了四年,如今,又是这位国师来救你,好,好得很。”北棠轩仰望着天空,此刻谁也猜不透她的表情。

“我不是你的妹妹,记住,从我登上天台的那刻起,从你把我推上祭台的那天起,我从看着熊熊烈火无动于衷的那天起,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原本我也不是皇族中人,我们之间就连那儿时的姐妹情谊现在都没有了。”北棠痛苦地回忆着脑子里渐渐清晰的往事,脸上皱着眉头。

“今生,你注定是我的敌人,你已经上了这高台,成了我罱玥的巫女,你休想逃出这皇宫。”北棠轩已经疯了,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北棠说到。

“是嘛,你认为你还能安心的当这个皇帝,这台下的百姓可以那么好糊弄吗。”此刻台下还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全场却是早已经沸腾了。

北棠大声的宣布“我罱玥国的子民,请你们听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们供奉的新皇,并不是靠黄袍加身的幌子登上皇位的,他是勾结外藩,亲自杀死自己国家的子民,搞得国家分离,人民自相缠杀的罪魁祸首,我们要推翻这样的皇帝。”

“全场的人气已经到达了沸腾的地步,御林军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北棠轩,你终究是败了。”

“哈哈哈,木儿,你以为你这样说他们就会信了吗,你看看那些人,他们只会在讨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敢问这一切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难道楼清璃不是最好的证据吗”说完楼清璃就这样走上了天台。

“呵呵,刚抓到了一个奴婢,不知,王爷和这位新皇可是眼熟?”

雨儿一脸的惨白,看来已经被下毒了,身体很虚弱,眼睛无神,却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那股逼不可视的恨意从她的眼睛里射出。

“是你……就是你,说动他们以及星玥国国师楼清璃,伺机骚扰边境,然后你乘乱夺得王位,你知道你杀了多少的子民吗,我的弟弟,他才多大啊,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牺牲了,多小的孩子啊,才七岁,敌人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跑,一刀下去,头掉,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懊悔吗,后来我不肯为你效命,你说只要我能把王爷引到皇城你就放过我,可是,却在王爷进了城后,连夜追杀我,对我下毒,幸亏我福大命大,被打猎的农户救了,否则我早已死去。”

“你……你还没死。”北棠轩瞪大着瞳孔,突然冲过来,举起刀,手起刀落,北棠直直地看着,雨儿就这样瞳孔放大,嘴唇却微翘着,看来,今日她来也是只求一死的。

“哈哈哈哈,北棠木,这辈子,我从小都暗自较劲,处处都跟你比,从读书识字,到讨好母皇,哪一样不是比你好,哈哈哈,可是母皇的眼里却只有你,却只是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女儿,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好几次晚上我都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却在不停揣测着你,想想你这时会在干什么,是不是母皇又在哼着歌曲叫你睡觉了我曾天真的以为,母皇对大家的宠爱是一样的,哈哈哈,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了,奈何生在帝王家,这句话,我终于懂了”

“北棠,是你吗?”

“谁,你的声音好熟悉。”北棠木回过头去,看见了那个让我愧疚一辈子的男人,“是,是瑾然……”北棠疯狂地呼喊着人群中的他,就像他一样,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此刻她才明白,你爱的人即使在人海茫茫中再怎么隐身,我们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心跳,看着他一步一步踏上这危险的地方,她颤抖着。

“不……”北棠轩拿起地上的刀,起身从背后用力刺过去了,看到鲜血不断地随着剑柄流出,瑾然却还是那么温柔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睛没有一丝怪罪,北棠轩把剑拔了出来的时候,瑾然倒在了一边,双手捂住伤口,鲜血却止不住滴往外流,白色的袍子一大片是红色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却笑着说“没事,王爷,没事了,我……我终于为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我没有丢下你,我,来找你了,你,会怪我吗,咳咳咳,是不是太迟了……”说完口吐鲜血。

不知何时,火已经将身上烧了好多个窟窿,被绑着的绳子却因为火而被烧断,北棠挣脱了绳索,奔到瑾然的面前。

“不,不会,永远都不会,傻瓜,真是个大傻瓜,谁让你来的,那么危险你不知道吗,呜……”

“呵呵,我知道啊,可是我……我的宝贝在上面,我要夺回来哦。”说完瑾然又咳了口鲜血,衣服早已经被心血侵透。北棠只是猛烈地摇着她那颗拨浪鼓似的的头,早已经说不出话,眼泪不住地留下来

“瑾然,走,我带你走,去找大夫,我们去找大夫,大夫会救你的。”撑起他的身子,一步一步,拖着带血的身子往前挪去,每走一步,就有一个血印,她却不愿相信,原来,她以为放手,或是好事,没有深爱,便谈不上爱,如今才明白,她不爱,不代表,别人不能爱……

全场已经静下来了,看着这个执着的女人,在拖拉着这个执着的男人……

“棠棠,你记住,这一世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楼清璃,我可以连我的一切都丢下,就是丢不开你,可是你却注定负了我,我一定会将你夺回来的”说完,一个闪身,他,离开了,有那么片刻的停顿和恍惚,旋即她又继续往前走去,就这样走了吗,可是她已经没有眼泪再为这个男人流了,瑾然已经昏迷了,她的脚继续走着,不愿停下。

她只是看着,通红的双眼无比冷静地看着这一幕,此时底下的人渐渐已经清楚了现在的状况,只是他们更关心皇上的生死,不知谁起的头“妖女,妖女,妖女复活了,我们要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