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其它的小国。

再加上他二人的身分敏感,的确是不能肆意妄为。

“也不知道奇然是否有消息了。”

云暖说着,看了一眼屋外。

自从那个土财主家出事之后,苏白与她只要是回来,就会直接设下结界。

所以,云暖现在,倒是不担心有人会将他们的对话听到。

“放心吧,奇然的办事能力,还是有的。我们只需要等一等便好。”

转天,云暖便又坐不住了,随后,央着苏白,一起去了外城。

外城可比内城要热闹多了,而且到处都有摆摊子的。

两人一起在外面吃了碗馄饨之后,又去尝当地的花糕。

“嗯,真好吃。”

“前面有唱皮影戏的,要不要去看?”

云暖狂点头,皮影戏还是很有看头的,而且,她特别喜欢那些唱戏的腔调,感觉很舒服。

从皮影戏馆里出来,两人随意地走着,便看到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快速地撞了一下一名男子之后,撒腿便跑。

云暖瞧见了,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小偷!”

听她这么一喊,年轻男子在身上一摸,果然没有了钱袋子。

“站住!”

男子的身手极好,三五下,便追上了那名贼人。

“好大的胆子!说,叫什么名字?”

男人连忙拱手讨饶,“公子饶命呀,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有生计呀。还求公子开恩饶命哪。”

此时,云暖和苏白也已经走了过来。

那年轻男子呵了一声,显然是有些不屑的,“你倒是惯会说谎,我记得,两个月前,就是你偷了别人的钱袋子,哭穷之后,被放了,可是之后不久,你便去了赌场。”

男人一惊,两只眼睛贼溜溜地转着,就要逃跑。

“来人!”

几名护卫立马现身,“公子。”

“将他送去府衙吧。”

“是,公子。”

云暖挑眉,看来,倒不是一个滥好人。

“刚刚多谢小姐提醒了。在下程安邦,感激不尽。不知二位可否赏光,请二人喝一杯水酒?”

程安邦?

云暖看向苏白,见其点头,便知道他们真的是遇到了正主儿。

还真是有缘哪。

昨天就遇到了,只是没有照面儿说话。

想不到,今天又以这种情形遇上了。

“原来是二位,公子,昨天的酒香,就是这位公子的。”

“哦?原来如此。”程安邦一脸惊讶,“如此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两位,请吧。”

苏白注意到了暗处有人在盯着,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也便没有推辞。

三人坐在一处,倒是有说有笑。

云暖没想到,这位程大公子,倒是一个幽默风趣之人。

“今日多谢姑娘提醒了,在下先敬姑娘一杯。”

程安邦说着,便一饮而尽。

云暖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茶水,有些委屈地看向了苏白。

奈何对方就是不肯松口,她也没办法,只好以茶代酒,也干了。

“看二位是外地人吧?”

苏白点点头,却不曾说话。

“我们是从烈国来的。”

“烈国?听闻烈国这一年多来,变化甚大。早就想过去走一走,只是奈何家中琐事缠身,去不得。既然二位是从烈国来的,可否请二位讲讲那位传奇公主的故事?”

云暖的嘴角一抽,传奇公主又是什么称谓?

怎么她觉得自己的名气,真的大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知程公子所说的公主,是指?”

程安邦会意,毕竟,一年以前,烈国的王室,还是赵氏一族,如今已经改为云氏,所以,自己刚刚的话,倒是有些不详尽了。

“都是在下不曾说明白,就是烈国的镇国公主云暖。听闻此人擅音波功,可杀人于无形,而且,听说此人的运道极好,但凡是与她交好之人,不仅实力提升地快,而且其它事情上,也是越来越顺遂。”

云暖乐了,“哪有这么神奇,只怕是人云亦云,将原本直的,都给传成歪的了。”

程安邦却是摇头,“非也,依我看,那位云暖公主,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说别的,单说,当初云家满门下狱,可是她能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力挽狂澜,可见其有勇有谋,更是重情重义之辈。”

这下子,倒是让云暖无话可说了。

人家这样夸她,难道她能说自己是无情无义之人吗?

“听闻公子也曾四处游历?”无奈,还是想办法转移话题吧。

“倒也算不得四处游历,去的地方并不多。因为家中琐事之故,所以,自幼便被严加教导。”

云暖点点头,程安邦一开始就做了自我介绍,所以她也不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

“程公子,这几日我们在象州府,听闻令堂曾多次出资捐建善堂,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家母心慈,早年间,觉得家父杀戮太重,所以一直都是想通过做善事来化解我父亲身上的戾气。只是,五年前,家父还是死于一场战事。之后,家母为了能让我安然长大,也没少费心力。”

云暖看到程安邦的面色凝重,便知安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定然极重。

“对了,明日便是新善堂建成之日,两位若是有兴趣,可以一起来看看。”

“好呀。若是得空,我们一定前去打扰。”

与程安邦话别之后,两人转身没入人流之中。

程安邦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那位姑娘看起来毫无内力,可是性子却爽朗讨喜,并不似别人家的女儿,若是没有内力傍身,便自显出一种卑微之态来。

还有陪在她身边的那位公子,虽然话不多,可是此人的气场强大,想来,定然是位大人物。

“公子,咱们回府吧。”

程安邦点点头,想到了明天还要陪着母亲去善堂,便早早回府安排了。

待程安邦掉头走后,自角落里走出一人来。

正是程娇娇。

她原本也在这家酒楼用膳,没想到,却意外地看到了他们。

程娇娇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便回府了。

书房内,平阳侯面色肃穆,“你说的可是真的?”

“女儿不敢欺瞒父亲。那程安邦亦是想要拉拢他们,虽然他们口头上暂时没应,可是看得出来,他们相谈甚欢。”

平阳侯是知道逍遥公子的厉害的。

若是程安邦果然得他相助,那这平阳侯的位子,迟早是要落到了程安邦的头上的。

他辛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个位子,怎么可能轻易地让出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父亲。”

平阳侯独自在书房里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将所有人都遣退,之后,亲自到了院内,点燃了一根香。

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到了。

平阳侯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动静之后,难免有些抱怨,“你怎么才来?”

“有事?”

“程安邦竟然与逍遥公子搭上了线,这于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黑衣人的眸光一暗,“你确定吗?”

“确定。”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你打算如何?”

“除掉逍遥公子,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这个实力。而且,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逍遥公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悍。当务之急,就是先将那个小贱种给处理掉。”

“可是你之前不是也试过了?想要杀了程安邦,并不容易。”

“我知道他的身边有高手保护。可是如果我让人先将安氏给擒住了呢?”

黑衣人挑眉,这倒是个法子。

“想到办法了?”

“明日他们要去善堂,便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黑衣人点点头,“好。那便依计行事。”

黑衣人走后,平阳侯则是对着窗子呢喃了一句,“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肖想侯爷这个位子!”

当天晚上,程娇娇正要就寝,听到了屋内似有动静,立马就坐了起来,“什么人?”

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她,在她即将尖叫之时,开口道,“你想不想杀了那个姑娘?”

“谁?”

“就是那个敢与你抢玉簪的人?”

程娇娇的双眼之中,立马就流露出了一抹恨意,“当然想!”

“很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明天她会去善堂,你找个机会,将这个直接朝她抛过去就好。”

程娇娇半信半疑地接过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能要了她的命的东西。记住,明天是你唯一的机会,若是杀不了她,那么,这平阳侯不仅会易主,你们这一房,还将失去象州城无尽的财富!”

程娇娇明白,没有了地位,自然也就没有了财富。

现在,她是象州府内最为尊贵的女子。

可若是自己的父亲不再是侯爷之后,便与普通的那些小姐们无异了。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

深吸一口气,手中的东西,也是被她紧紧地攥住。

次日,云暖果然是拉着苏白要去善堂了。

苏白知道拗不过她,只好一再地提醒她小心一些。

“昨天我们与程安邦一起吃饭,只怕早已经传进了平阳侯的耳中。今日之行,只怕并不稳当。”

“你是说平阳侯会对我们下手?”

苏白摇头,“他不敢。不过,对付程安邦,他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闻言,云暖的眸色一暗,“似这等阴险小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苏白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子,她说这种话,似乎是越来越顺溜了。

“来,先吃颗药。”

其实,两人都发现了,这药物对云暖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

当初是两天服一颗,便能看到明显的效果。

可是如今,已经是每天一颗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还要再加大药量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苏白这个神医来说,没有药材,说什么也是枉然。

云暖和苏白还没到善堂呢,便看到百姓们四处逃散。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出事了。

“别乱跑。”

苏白已经搂上了她的腰,然后足尖一点,直接踏空而行,到了善堂的上空。

场面的确是一片混乱,而且对方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安氏!

安氏被人护着,已经节节败退。

云暖再看向程安邦,他已经被人给缠上了,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救人。

护在安氏身前的护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云暖正要出手,被苏白制止了。

“不对!”

“什么不对?”

苏白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

云暖没有等到苏白的回答,看到黑衣人朝着安氏一刀劈过去,哪里还能再想?直接就是一个音符拨出,将那人给杀了!

看到自己的琴音,将人杀得那样利索,云暖心底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与刚刚看到的杀人场面不同。

那个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兴奋。

可是刚刚,就是刚刚那一瞬,她亲手杀了人之后,让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地奔跑着。

总觉得自己再晚一步,体内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一般。

云暖眼底的兴奋,苏白自然看到,没想到,才刚刚服了药,眼下只是被她亲手杀了一个人,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白眯眼,快速地将围困程安邦的两人击杀,之后,看到程安邦顺利地到到安氏的身边。

“暖暖,我们走。”

没想到,这一次,云暖并没有挪动身形。

她的两只眼,还在紧紧地盯着底下的厮杀。

“暖暖,你不能再出手了。”

云暖一脸迷茫地看向苏白,眼底里的挣扎,格外明显。

看得出来,此时的云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妙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朝着苏暖便扔过来一样东西…

第19章 再被算计

“暖暖,小心!”

苏白的衣袖瞬间一甩,强大的气劲甩出之后,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云暖还一脸木然地看着前面,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至于将东西扔出来的程娇娇,则是已经被内力震碎了内腑,躺在地上,不停地吐着血,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

苏白看着那些白色的粉末,有的已经沾到了云暖的衣角上。

轻轻拈起,苏白的脸色乍寒。

是月残花的粉末!

下一刻,苏白快速地将云暖带走,速度快地,让人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回到住处,布下结界,苏白直接将云暖身上的衣服扒了,然后将她扔进了浴桶之内。

云暖尖叫一声,“你干嘛?”

“你的衣裳上沾了月残花的花粉,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有麻烦的。”

此时的苏白已经转过身,情绪仍然有些激动,垂在一侧的手,还在微微抖着。

倒不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身子,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实在是刚刚那一幕,太过惊险。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人突然扔出了一大把的粉末!

月残花的粉末!

那些粉末的剂量可不轻,若是一旦被云暖吸入肺中,他敢保证,不超过一息,云暖体内的血液必然会沸腾。

届时,在场所有人,除了他之外,只怕一个也跑不掉!

云暖只是亲手杀了一个人,就能让她格外地兴奋了。

若是再吸入一些粉末,哪里还能有办法压制?

就算是寻到了阳生草,一株半株地,只怕也起不到作用了。

这背后之人,当真是好毒的心思!

明知道现在他们兵分两路,他再也看不到奇然等人的踪迹,所以才会如此,只想着加大药量,让云暖尽快地成魔!

一想到自己护着的人,险些就要成为一名杀人狂魔了,苏白这心情,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

“暖暖,放松自己的身体,什么也不要想。”

说着,苏白到了帘帐之外,然后取出一支箫来,开始吹奏那支清心曲。

一刻钟之后,云暖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

原本是有些阴鸷的神色,此时也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细看,她的眸子,还是带有一点点的戾气。

虽然当时苏白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让云暖接触到了一点点的月残花的粉末。

虽然只是这一点点,也足以让云暖的性情大变了。

眼下看着去暖的样子,苏白的心底一阵抽痛。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被人如此算计。

他日遇到了那个幕后黑手,铁定饶他不得!

苏白抬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暖暖,让你受苦了。”

云暖感受到了他的心疼,竟然下意识地,脸就往他手的方向歪了歪,然后一脸享受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苏白的眸光一动,这一刻的云暖,似乎是有些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