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这边,嫡系和旁系总共有十几个武尊巅峰的高手,再加上了之前云墨祥下令修建了练武堂,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从各地又挑选出了三十余名武尊高手。

云暖琢磨着,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神影小队,给完全地打造成一支百人的半圣强者的侍卫队。

只不过,云暖也有一些担忧。

如何能保证这些人的忠诚呢?

之前的姬丰和单明,云暖是绝对相信的。

毕竟,他们曾经都是弃子。

如果不是云暖,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可是其它人的人品和经历,就不是云暖所能决定的了。

所以,总会有几分的忌惮。

万一这中间有人心怀不轨,到时候,反倒是害了云家。

云暖将想法说出来之后,苏白倒是微微点头。

“你能想到这一层,足见你比之前行事要稳重了许多。”

“唉,可是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纠结。”

苏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凤阳山庄的凤大小姐死了,你可听说了?”

云暖一怔,“死了?”

“被人杀了?”

“凤连天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据说,杀了凤大小姐的人,就是她身边的得力丫环。只是当凤连天刚刚将那人审出一些端倪来的时候,那小丫环却突然浑身抽搐,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云暖一脸可惜,“服毒了?”

苏白却呵了一声,摇摇头,“猜错了。”

云暖就更吃惊了,没有服毒,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丫环应该是受制于人。不是以药物,而是以某种的其它联系才受制于人的。”

云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我怀疑,碧箫阁能在天圣皇朝迅速地崛起,并且网罗了大量的高手,就是因为掌握了这样的一门方法。”

苏白说完,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可惜了,直到现在,他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当一个人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是可以掌控人的思维的?”

云暖一脸疑惑,“的确是说过。可这并不能保证那些人的忠诚呀?再说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王宫。”

“那你可以试着麻烦一下明心镜。”

“嗯?”

云暖有些惊讶,明心镜是万能的吗?

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它?

“镜灵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比我们这些人要多。要知道,它的存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暖当即就将明心镜取了出来,“镜灵,出来。”

很快,漂亮的镜面上,就浮现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

“主人,您找我?”

“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

云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就见镜灵一根手指支在了自己的嘴角处。

“其实,这也不难,只需要让他们与主人建立契约关系,他们自然就必须要忠诚于主人了。一旦他们背叛了主人,那么就将受到噬心之苦,万劫不复。”

“契约?”云暖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契约?我怎么没听说过?”

“主人,这需要一种丹药,另外,丹药最重要的一个成分,就是您的血。”

一旁的苏白微微眯眼,“你说的可是契约丹?”

“正是。”镜灵看到这位主子又露面儿了,自然是万分小心地回应道,“因为主人的血可以真正地启用这些契约丹。否则,只吃丹药,是根本就没用的。”

“任何人都可以服用吗?”

“理论上来说,是只有武圣级别以上的强者才可以使用契约丹的。另外,服下契约丹的人,这一点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只是,在初一服下丹药之时,还需要主人同时催动自己的精神力。否则,亦是无效的。”

云暖明白了。

所谓的契约丹,也并非就是万能的。

关键作用,还得依靠自己的精神力。

“这契约丹的方子你有吗?我们可以自己炼制吗?”

“当然可以。只是,天圣皇朝虽然地大物博,可是有两种药草,已经数百年不曾露过面儿了。所以,能不能制成契约丹,关键还得看能否找到这两味药。”

“什么药?”云暖听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她原本就是跟着苏白习医的,现在听说世间竟然还有契约丹的存在,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加速。

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还是要想办法炼制出来的。

“苏白,你觉得妖娆手上也有这种东西?”

“极有可能。否则,碧箫阁凭什么让那么多的强者来卖命?这契约丹,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其实,以这种手段去掌控一个人,云暖还是觉得有些过分的。

虽然她起初有些兴奋,可是随着想地越多,就越是觉得,这么做的话,也太没有人权了。

当然,这个地方,是不讲人权的。

“对了,还没说是什么药呢?”

“千花引,三世兰。”

云暖眨眨眼,这是药名吗?

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苏白的眸光一瞬间有了一缕光彩,不过是转眼间,又消失散去。

“这两种药材,很难得?”

镜灵撇嘴,“主人,不是很难得。而是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再没有出现过。数百年了。我只怕,这两种药都已经绝了种。”

苏白的眼神闪了闪,“若是云天大陆呢?”

镜灵也一下子有些惊讶,“云天大陆吗?那或许会有。”

云暖立马转头看向了苏白,“你要去云天大陆?”

苏白轻轻搂着她的腰,“不是我要去,而是我们一起去。”

云暖立马挑眉,这个回应,还算是让她满意。

将明心镜收起来,云暖开始琢磨着这两味药了。

“如果云天大陆有,你说这药我们能拿到手吗?”

“只有要,我们就一定有办法。”

云暖点头,“好吧,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苏白一下子将她给拉了回来,然后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

“去哪儿?”

声音低沉,而透着几分的暧昧。

一瞬间,云暖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有色彩了。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寝殿了。”

“我陪你躺一会儿。”

云暖的脸色微红,“别了。如果被我娘知道我大晚上的不睡觉,反倒是跑到你这里来,只怕要骂我的。”

苏白的眼皮微掀了掀,知道以宋清玥宠爱女儿的架势,那是极有可能会将这里给拆了的。

罢了,自己就再忍一忍吧。

“对了,你之前说体内有烈炎珠,不能与我有肌肤之亲。现在呢?”

苏白戏谑地笑了一声,“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娘子是在考虑自己的未来幸福了吗?”

云暖立马联想到的,自然是性—福。

哎妈呀,太污了。

“你想多了。我就是担心你能不能撑到我们成亲而已。”

说完,头也不回地逃了。

再留下去,云暖真怕不是自己被他强了,反倒是自己把他给强了。

实在是,美人诱人呀。

这么想着,云暖一边跑,一边捂脸,简直就是太污了。

苏白站在屋顶,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

很快,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守了她这么多年,总算是眼看着就长大了。

当然,有关圣京那边,苏白也没有放松了警惕。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人,试图来操控自己的人生。

这种人,其心可诛!

哪怕是自己的长辈又如何?

就在自己的父母过世的那一刻起,他就与这些人切断了所谓的血脉亲情。

没有人,是比暖暖与他更亲的了。

这一点,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的生命中,可以没有权势,可以没有那些令人恶心的亲人,可是,却绝对不能没有暖暖。

哪怕是师父肖放,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是远远不及云暖。

情之一字,就是这么的奇妙。

在遇到她之前,苏白觉得这世上最为浪费青春的,大约就是谈情说爱了。

而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底里住了一个人之后,他才明白,原来,爱情两个字,竟然是这般地玄妙。

很快,云暖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自己肩上的责任,也会有一大半丢给师父。

一切顺利的话,他和云暖,很快就能双宿双飞,过着真正消遥快活的日子了。

云暖走到半路上,正好就与云寒给遇了个正着。

云暖脸色微红,神色有些窘迫,大有一种与人有私,然后被人撞破的感觉。

云寒呵呵一笑,“这是去哪儿了?”

云暖尴尬地挠了下头,“没什么,就是有些问题要跟苏白请教一下。”

“这么晚去请教?”

云暖怔了一下之后,想到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当下,便挺了挺胸膛。

“是有关玄铁一事。你也知道,玄铁矿在咱们天圣皇朝原本就不多。如今咱们一下子配备了这么多精良的兵器,我总要为咱们烈国的长远打算的。”

“所以?”云寒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云暖清了一下喉咙,“算了,我不想跟你说。明天我亲自去跟父亲说。”

话落,挺直了身子,然后一脸傲娇地离开了。

云寒一脸玩味地看着妹妹的背影,再次看向了苏白下榻宫宇的方向。

想想奇然对待苏白的态度,还有云暖和苏白之间那种亲昵又十分自然的互动,这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行成的。

想当初,逍遥公子对云暖的维护,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而且,总觉得,这位苏白公子的身上某些地方,与逍遥公子是极其地相似。

总不至于,两人原本就是同一人吧?

这么一琢磨,云寒自己先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

若是果真如此,那岂非是乱伦了?

而且逍遥公子成名多年,眼前的这位苏白公子,怎么看,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不至于。

云寒摸着下巴,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微微摇头,甩袖走了。

第二天一早,云墨祥就下了旨意,宣布一月后二人完婚。

当然,旨意并不曾对外公开,只有几个当事人亲眼看到了圣旨,至于坊间的那些人,只是隐约知道云公主要嫁给一位天纵奇才,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们也不知道。

一时间,王都上下对于驸马的好奇,可以说是攀上了一个新高度。

嫁妆的事情,都有宋清玥来帮忙打理,所以,云暖还是很闲的。

只是,当她无意中又翻出来那个装有鲛人筋的盒子,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冯夫人未曾收拾呢。

而且,自打自己回宫之后,无论是冯夫人,还是冯美珍,也都曾递过拜贴,只是自己太懒,所以才一直不曾见她们。

看来,自己大婚之前,还是应该先把冯家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冯美珍既然投靠了自己,就一定不能让人心寒才是。

至于那鲛人筋,已然查出来有问题,她就自然不可能用了。

不过,还是得让冯夫人心里头得意几天,收拾起来,才过瘾呢。

“启禀公主殿下,冯小姐到了。”

“知道了,请她进来坐吧。”

“是,殿下。”

冯美珍被请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里摆弄着鲛人筋的云暖。

“臣女给公主请安。”

“免了。坐吧。”

“近来如何?”宫人上了茶之后,便都被云暖遣退了下去。

冯美珍微微摇头,“如今夫人正在为了我的婚事而大作文章。之前说了两个,可是父亲都不答应。”

“什么样的人家?”

“一个是个废人,还有一个,是王都的官员,只是我嫁过去,要做继室。”

云暖眨眼,“继室?”

冯美珍有些不甘,“不仅仅是继室,听说对方的儿子,只比我小一岁。”

云暖挑眉,这样的人家,冯夫人也敢说给冯美珍?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虐待元配所出吗?

简直就是缺心眼儿呀!

再者说了,冯美珍到底也是冯家人。

若是冯美珍嫁得好了,最好沾光的,还不是冯家?

她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

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一个二缺!

“冯南就由着她这么折腾?”

冯美珍乍一听她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还有几分不适应的。

“父亲已经表明,我的亲事,不用她再操心了。”

云暖莞尔,看来,这个冯南,的确不是一个太蠢的。

“那你为何还如此地忧心?”

冯美珍一脸苦笑,“公主金枝玉叶,自小受宠,想必是不能明白的。纵然我的婚事是由父亲做主,可是内宅之事,还是由夫人来管束的。”

“所以?”云暖挑眉。

“唉。”冯美珍出了一口长气,“若是夫人想要拿捏我,简直就是不要太容易。前天夜里,便有一名外男闯入了我的闺房。而我想要动武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下了软筋散。若非是公主有先见之明,派了人在暗中保护臣女,只怕…”

说到此处,冯美珍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又不傻,冯家那种地方,内宅怎么可能会随意地进来一名宵小之辈?

若是一个强者,还则罢了。

偏偏是一个连她都打不过的脓包!

这种人,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特意放进来,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这里来?

更过分的是,自己身边的丫环,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一次,若非是有云暖提前安排的护卫在,只怕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地毁了。

不仅仅是名声毁了,更重要的是,她这一辈子,要么就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荡妇,要么,就只有自尽这一条路了。

想到此,冯美珍地就更为凄惨了。

母亲早逝,也没有外家可以依靠,果然是寸步难行。

就因为父亲向着她说了几句话,夫人竟然就能心生毒计,毁了一个姑娘的一辈子。

云暖听罢,自然是怒不可遏。

若是凭着实力来碾压人,也就罢了。

可是偏偏这个冯夫人总爱用一些个下三滥的恶心手段,简直就是令人厌恶!

云暖也最是见不得这种低劣手段。

再加上这个冯夫人原本也是存了要谋害自己的心思,对她自然就更为厌恶了。

“看来,本宫的心太软了。罢了,你回去之后,按我说地去做。”

“是,公主。”

若非是为了让冯美珍进宫来打探消息,冯夫人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进宫?

要说这冯夫人也委实是太自负了。

一心以为自己拿捏着冯美珍的弱点,绝对不可能让冯美珍起了异心。

没想到,冯美珍早就已经是公主的人了。

回府之后,冯美珍果然就按公主交待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