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要再这么看她了啊?这样的眼神,让她根本没法自处啊?真是的,为什么现在羞恼的人变成了她啊?不该是这样的,在他面前她一向是胜利的那一方,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也豁出去了,反正不能再被欺压!一个兰狐狸就已经够了!

思及此眸色一暗,心中一横突然伸手揽住了雪名凰的颈项,照着那嫣红的薄唇便吻了下去,吮吸,轻咬,柔软的舌尖轻轻撬开了微闭的唇齿探了进去。

突然的转变让雪名凰怔住,双手反射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一瞬间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颤,下一刻却彼此抱的更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这丫头突然间是怎么了?方才还羞怯不已,此刻便突然主动起来了,还如此大胆…

唇舌交缠,由浅至深,在口中汲取彼此的气息,直至呼吸渐渐衰竭,两人才缓缓放开彼此,一吻勾动了彼此的心,肌肤的温度急速跃升,温泉水浸在肌肤上带着火一般的触感,急促的喘息化作无数气泡朝水面浮去。

看着眼前清绝潋滟的俊脸,云挽卿微微眯起眸子,双手勾在雪名凰颈间,俯身靠近,一个又一个的轻吻落在了眉眼之上,吻上长睫到鼻尖,轻轻一咬印在了如火的薄唇上,稍作停留便往下吻去,渐渐的下颚,如玉的颈项,一路轻咬而下。

雪名凰喘息着,看着埋在怀里的人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捞起怀里的人浮出水面将人压在池边,俯首吻了下去,眉眼,鼻尖,红唇,如玉的颈项,锁骨,双肩,渐渐往下吻去,嫣红的痕迹在如玉的肌肤上如花朵般绽放。

“唔…”肩上一痛,云挽卿一怔理智缓缓回笼,垂眸一看左肩上多了一抹嫣红的印记,在肩头别样的醒目,“师父?你…”

这都是什么怪癖,怎么都喜欢咬一口?那是肉,她很痛的好不好?

纯净的月眸染上了欲色氤氲媚人,雪名凰眸色一暗,清润的声音不复存在变的幽沉低哑,“这是属于我的痕迹,不能留在显眼的地方便只能选在这里了,这几日看到这个就要想起我,知道么?”

“天天都见得到这样有必要么?”唇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云挽卿无语望天。

“我只是让你记住今夜,今夜你是属于我的,不许忘记,永远也不许忘记。第一次相遇在这里,洞房花烛夜也在这里,藏雪泉还真是我们的媒人呢?”雪名凰低首在那嫣红的痕迹上轻轻吻了吻,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哄,“阿卿,叫我的名字。”

“名字?”云挽卿挑眉,雪名凰?雪?凰?这么多名字她要叫哪个?“叫师父不好么?”

“师父会让我有罪恶感。”雪名凰微微凝眉,修长的手指沿着纤细的锁骨滑落,速度缓慢的暧昧,“乖,叫我凰。”

云挽卿迟疑了一下,还是尝试着叫出了口,“…凰。”

“阿卿…”轻柔的声音直入心底,雪名凰一震,伸手勾住云挽卿的颈项将人压了下来,薄唇重重的覆了上去!

“唔…”突然的炽烈云挽卿清晰地感觉到了,轻吟一声,伸手环住了那纤细的腰肢闭上了眼睛,这一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来的热烈,云挽卿被吻的喘不过气来,身子一点点的软了下去,抵在池边力道减小渐渐滑落下去,水没入肌肤,终于沉入水中,水面只剩氤氲的雾气肆意弥漫。

雾气之下隐约可见水底泄露的春光,纤细的娇吟透过温泉水传了出来,夜空星辰倾泻,银河灿烂。

温泉池外一抹身影静静的靠在崖壁上,垂落的长睫微微轻缠着,袖中双手一点点握紧,即便隔着崖壁依然能清晰地听到池内的声响,那一声声喘息,一声声轻吟砸在心头,让他几乎站立不住,终于抑制不住起身朝回走去。

星光下映出一张妖媚的脸,红衣如血。

雪名居

雪名凰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也跟着躺了上去。

方一触及到床榻,云挽卿便醒了过来,眼前放大的俊脸让她一怔,不禁伸手推了过去,“看什么?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么?”

原来已经回来了么?方才在温泉池中她几乎要晕过去了,有一句话说的果然没错,男儿本色,男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原以为只是孟风遥兰狐狸如此,他也如此,只有十三还克制一点,以后她再也不要在温泉池里遇到他了!

“没有,看一辈子都不觉得腻。”雪名凰轻笑,捉住那只如玉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对不起,明知你明日要上课,快点睡罢。”

“睡?现在什么时辰了?”云挽卿闻言唇角抽了抽,现在让她睡了?方才怎么不让她睡?如仙一般的人也会那么…

雪名凰转眸看了桌案上的沙漏一眼,顿时愕然,“已经卯时了。”

卯时?再过一个时辰岂不是就要起床了,那还睡什么?云挽卿满头黑线,“算了,只剩一个时辰也不用睡了,睡了反而醒不了,干脆我们说说话罢。”

“不睡?可是你明天还要上课…”雪名凰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挽卿打断。

“那你觉得一个时辰有什么用么?”

雪名凰:…

云挽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的舒了口气,全身酸疼的难受,再看身旁那一身神清气爽的某人,心中不禁郁卒,为什么每次最累的都是她?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么?太不公平了!

看着那紧蹙的眉,雪名凰立即明白过来,伸手将身侧的人揽进怀里,伸手抚上了那纤细的腰肢按揉起来。

力道适中的按摩驱散了酸疼,云挽卿紧蹙的眉一点点松开,“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这是因为我,我自然应该负责,而且我也不该让阿卿受苦。”雪名凰轻轻开口,语气温柔,薄唇触到那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

额间一软,云挽卿抬眸望了一眼,四目相对,那双清眸中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清冽沉静,此刻仿若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变得深情而温柔,似乎一眼便会沦陷,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呢?那时可望而不及的人,如今却与她有了难以切断的关系,真像是一场梦呢?

那眸中的迷蒙让雪名凰眸色一暗,低喃一声不由自主的靠近,“阿卿…”

温热的气息贴近,带着暧昧,云挽卿一怔回过神来,蓦地伸手挡住了那落下的唇,“停,到此为止了!”

唇落在了柔软的掌心,雪名凰没有离开轻轻的吻着掌心,喃喃询问,“为什么?”

居然还问她为什么?云挽卿唇角抽了抽,“因为你也没有自制力,若是一会儿你又控制不住自己了那该怎么办?”

雪名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么?”

这丫头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么?真是可爱!不过,她说的对,他的确没有自制力,特别是对她。他之前从未与女子这般接触过,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一次也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原来那句话说的没错,每个男人身体里都住了个野兽。

“是么…”云挽卿满头黑线,推开那紧贴的俊脸,将掌心放在雪名凰衣袖上用力蹭了蹭,故意道,“都是口水,脏死了。”

雪名凰闻言眸色一暗,突然俯首压下没有给云挽卿反应的机会便吻了上去,柔软的红唇如花瓣一般,熟悉的气息,清甜的味道…因为是她,心中涌起无法言语的幸福感,他似乎着魔了。自从遇上她,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应该说发现了不同的自己,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学生,明明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明明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后会有很多问题…明明知道却无法控制自己,就那么顺从心意告诉了她他的心,而且还与圣恩打成了那样的计划,一切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事,真的疯了罢?但是,人生若平淡匆匆,来人间走一遭又有什么意义呢?

“雪…唔…”云挽卿来不及避开被吻了个正着,避无可避又无力挣扎只好随他去了。

雪花般的淡淡清香,这个味道她大概永远都会记住这个味道罢。

一吻痴缠,由浅至深再慢慢到浅,唇瓣相抵终于轻喘着停了下来,对上那双氤氲的月眸,雪名凰低低的开口,“现在还嫌我脏么?”

云挽卿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就有些嫣红的脸更红了,“你!”

眼前这个人真的雪名凰么?那个清逸如仙的雪名凰?原来一个人的转变空间可以这么大么?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雪名凰见状轻笑,将云挽卿羞恼的脸按进了怀里,“阿卿,我觉得好幸福,谢谢你让我遇见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云挽卿一震不由得愣住了,“你…你突然间说什么啊?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说这么煽情的话是想让我哭还是怎么着?谢谢我?那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包容我?既然是缘,既然躲不掉那便接受,痛痛快快的接受,命运这种东西你哭了它就笑了,你笑了它就哭了。”

雪名凰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云挽卿的发顶,新奇不已,“为什么你总能说出这样其他的话来呢?虽然让人哭笑不得,但还挺有道理的,阿卿,你真的与我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的任性,你的聪慧,你的狡黠,你的快乐都是别人身上看不到的,似乎什么事情在你面前都能得到解决,我时常在想这世上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你失控呢?”

“不一样么?也许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罢?”云挽卿闻言眸色黯了下去,若是这个身体住着本来的灵魂他们便不会爱上她了罢?因为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即便经过十六年的熏陶依然与他们不一样,他们喜欢的也许不是她只是她的不同而已。

糟糕,这么一想心情好像瞬间跌落谷底了。

哎呀!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若不是她就不会来这雪名书院,更不与遇到他们,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纠缠了,从始至终与他们相遇相识相爱的人不都是她么?她这在向自己自备么?真是神经了!她有时候脑子果然不太正常么?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她的性格,对,过一日便享受一日,这不是她穿越而来的最大愿望么?如今,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雪名凰诧异的扬眸,放开手抬起了怀里那张低垂的小脸,“阿卿,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事?”

一直以来她总与人不同,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思想心境都太过迥异,他只认为她是与众不同,从未想过其他的原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话…听着怎么有一种恐惧感?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事隐瞒他们么?

云挽卿一震却笑道,“隐瞒你们什么事?我能隐瞒你们什么事啊?再说了,你觉得我这个人隐瞒得住事么?”

他怀疑了?不是罢?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果然是祸从口出,她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她面对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人,而是人精,一不注意就会泄露。这个秘密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守了十六年,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让这件事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罢。好吧,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怕吓到他们,说不定还会当她是神经病。

那长笑脸如常,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看了片刻雪名凰终于点头,“的确是不像是能藏得住事的人。”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还是问问十三罢,毕竟他们是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说不定十三知道些什么。

云挽卿闻言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勾唇一笑闭上了眼睛,“眼睛有点酸我要歇歇,再躺会儿我该回去了,不然一清早起来不见我蓝心肯定会追问的,我可不想被那丫头追问。”

“嗯。”雪名凰轻轻应了一声,收紧双臂,下颚抵在了云挽卿发顶也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云挽卿穿戴妥当从雪名居溜了出来,见四下无人立即跑到林中小道佯作早起散步的模样一路朝画眠楼而去。

时辰尚早,画眠楼内很安静还没什么人起床,云挽卿见状松了口气朝楼上走去,回到房间看到床上那睡的毫无形象的某人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个蓝心真是…”

梳洗之后换上了院服,云挽卿终于松了口气站在窗边梳着长发,门外听到隐隐的喧闹声,学子们都已经起床了,见时辰差不多,云挽卿系上了发带,无奈的走到床边开始了她最艰巨的叫醒任务。

蓝心这丫头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睡觉能睡到这种程度?叫都不叫不醒,一天就这样费劲,那以后她该怎么办?难道每天都要这样?天!只要想到头就疼了。真不知道以前拿冰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说起来她以前也是这么难叫么?她应该比蓝心这丫头好多了罢?好罢,那冰块也曾经说过她睡着了跟…这么看来那冰块还是挺有毅力的嘛?她是不是也该效仿一下那冰块用一些特殊的叫醒方法?

正想着,床上的人突然一跃坐了起来,将云挽卿吓了一大跳,“喂?你干嘛突然坐起来啊?吓死人了!”

听到声音蓝心茫然的张开眼睛,看着明亮的天色打了个哈气,“啊,快辰时了罢?好像上课就是辰时啊!糟了,我得赶快起床了!”说着,便自顾自的爬起来穿衣梳洗,过程不免的手忙脚乱。

云挽卿一脸无语的站在一旁,她怎么有种看到她以前的错觉?果然看着这样忙乱的画面糟糕透了,她以前也这么被那冰块嫌弃过啊!真是…她此刻还真有点儿能体会那冰块的心情了?

看着那忙碌眼的身影,想到方才那惊人一跃,云挽卿不由得开口,“蓝心,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睡着了之后连雷也打不醒啊?昨晚原本打算叫你去泡温泉的,谁知道你睡着了居然是这种德行啊?还有,方才那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还没开始叫你啊?”

“啊!我忘了!不好意思啊,阿卿,我一睡着的时候就这样,我…我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啊?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我真的忘了,而且我只要睡够时间就会自动醒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证一定时间的睡眠,在天外天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很规律的,这段时间我乱了之后我就忘了告诉你我的习惯了。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对不对?”蓝心一边梳着头发,一边从铜镜中挤出讨好的笑。

云挽卿一头黑线,“原来如此,以后我就知道了,还真看不出来你是生活那么规律的人啊?”

“呃?”蓝心愕然,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只有干笑,“是么?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哈,哈,以后你就了解了。”

“以后?不用了。”云挽卿摇首,“你还有什么习惯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全部告诉我,让我至少提前有个准备。”

“啊?”蓝心愣了一下,干笑道,“暂…暂时还没想到…”

云挽卿:…

从用早膳到学堂一路上云挽卿蓝心两人都成了焦点,众学子议论纷纷,雪名书院开创以来还从未有过半途进入书院的人,如今看到了蓝心不禁纷纷猜测起了蓝心的身份,让云挽卿郁卒的是一早到了学堂才看到楼下的通知蓝心被分去了慧书堂,这意思就是她还要继续待在清砚堂,而且还是跟赵泠沧一起。

原本就没什么精神,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更没有精神了,谁知方一进学堂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望了过来,那叫一个整齐,一瞬间鸦雀无声,下一刻便起身围了上来,轰然的声音吵的云挽卿脑袋都要炸开了。

“云同学,你跟那个新来的蓝心同房啊?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对啊!书院开创以来还从未有人为谁开过先河呢?看来这个蓝心来头不小啊!”

“该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之类的罢?”

“皇亲国戚离得多遥远了,依我看哪,是几位先生的亲属倒更有可能!”

“对!我同意这个观点!”

“云同学你跟那个蓝心同房,应该知道些什么罢?”

云挽卿受不了捂住了耳朵,惊叫一声,“啊!”

突然的状况让所有人一瞬间都愣住了,喧闹声戛然而止。

见众人停下来,云挽卿这才放下双手,淡淡的开口,“人家是什么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么?一群大男人怎么都这么八卦呢?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读点书,三年后的科举考试上说不定还能有点儿用,真是…”

众人闻言愕然,顿作鸟兽散。

人群散开,云挽卿一眼便看到了窗边那抹熟悉的身影,脸上掠过一抹僵硬,尽量自然的走了过去,“早。”

“早。”赵泠沧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望着身旁的人。

那抹注视看的云挽卿坐立难以,钟声敲响依然没有见到来上课的人,不觉疑惑。

奇怪,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怎么还没人来?难道是孟风遥的课?孟风遥不来,花馥郁跟雪名凰也得来一个罢?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同学?云同学…”

身后压低的声音轻唤着,云挽卿一怔回首望去,只见楚清廉朝她回首打招呼,微微一笑扬了扬手,正欲开口却听到了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顿时做回了身子。

脚步声渐近,一抹鲜艳的红色身影缓步而入,妖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没有平时习惯性的笑意,众人心中皆有疑惑却无人开口,直至花馥郁站定在讲台前,众学子才起身行礼,“先生早安!”

“早。”花馥郁微微颔首,扬手示意众人坐下来。

云挽卿缓缓落座,心中却疑惑不已,这妖孽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了?难道这就是孟风遥他们口中的风采?看着,还真是不大习惯,与平时的样子还真是判若两人,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红衣,此刻看起来竟没有了以往的妖娆,反而多了几分稳重,让人不自觉地敬畏起来。

“孟先生身体不适,所以在孟先生康复之前由本席与山长暂时代课,诸位已经习惯了孟先生的讲学,也许会对本席的讲学方式不适应,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本席询问。好,下面我们开始讲课。”沉稳的气势,冷锐的语气,面容肃宁,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花馥郁,众人见状不由得都有些愣住,纷纷应和忘了质疑。

一堂课让云挽卿对花馥郁的影响的确改观了,孟风遥雪名凰他们说的没错,花馥郁的确不像是看上去那样的轻浮,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字字犀利,评判一点儿也不口软,问的问题都具有难以权衡的双面性,一面解答问题,一面剖析不足,与孟风遥兰息染想必更尖锐深刻。

不仅是云挽卿,课堂上的所有学子都有这种感觉,一堂课意犹未尽,重新认识了一次花馥郁,而这其中最受震动的便是赵泠沧了,与他记忆中的小皇叔太过大相径庭,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了解过他,此刻的花馥郁才是真正完全的花馥郁,而不是平时众人印象里那个妖娆甚至有点轻浮的人。

下课的钟声终于敲响,众人起身行礼辞别,当那抹身影离开学堂内便轰然一声议论开了。

云挽卿敛下眼睫,收拾了书本径自下楼,方一走过藏书阁,手腕一紧突然被人拉了进去!

------题外话------

果然一到节假日就各种苦逼,今天少了两千,明后两天估计也有状况,窝会尽量的正常…

啊,差点忘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人月两圆,爱尼们~

第一百三十题~~~强劲情敌

正文内容130,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三十题~~~强劲情敌

“谁!”云挽卿反射性的低喝出声,站定之后看到了靠在门后的人时错愕的瞠大双眸,“花妖…先生,怎么是你?”

突然间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来吓了她一跳,还以为遇到什么人了呢?闹了半天居然是他?这突然间是怎么了?兰狐狸的毛病什么被他学来了?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可就是这样一张纯净的脸却期满了他这么久,原来这就是他们隐瞒他的事么?若不是他昨夜跟着她,他们还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跟凰在一起,凰那样的人怎么会放下身份的鸿沟去喜欢她,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可现在居然发生了,而且他们已经…

兰呢?她不是跟兰在一起么?现在为什么又跟凰搅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次回来他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了他,所有人都变了,凰的转变,兰的转变,风遥颈间的伤口与虚弱的身体,还有那突然出现的阿玉蓝心,还有她…这转变好像他们都很清楚,只瞒了他一个人,他们就是这么对他的么?

半晌听不到反应,云挽卿不禁愕然,“哎,你怎么不说话?突然将我拖进来就这么看着,这什么意思啊?”

这妖孽是什么眼神啊?干嘛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好奇怪!他们才说清楚了么,他不至于这么快就变卦了罢?

门口传来喧闹的人声,花馥郁眸色一暗,伸手销上房门,一把拉着云挽卿便朝书架内走去,“跟我来。”

“去干嘛啊?有事儿不能在这儿说么,放开…你放开啊?”尽管云挽卿不停地挣扎依然挣脱不了那只手的牵制,就那么被拽了过去,看着那光影里紧绷的侧脸,心中不觉怀疑,这妖孽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地么?她好像也没惹到他啊?

走到最角落花馥郁终于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的人,眸色幽暗,“云挽卿,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你们一个个都在欺瞒我,在你们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啊?”云挽卿闻言愣住,骗他?实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居然还说他们一个个的都欺瞒他,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可是不可能啊,谁会告诉他,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到了此刻还要跟我继续演戏么?”对上那双迷惑的月眸,花馥郁心中一沉,怒火急速的充斥开来,无法抑制。

到了此刻依然跟他演戏么?他就那么好骗?在他们眼里他就是这么无知又无能的人是么?都瞒着他一个人,这算什么?这六年来的感情又算什么?他这是被孤立在外了么?呵,好,很好。

“演戏?什么演戏?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听到什么了?捕风捉影的事你也会相信么?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云挽卿扬眉,迎上那双满是怒火的桃花眸,努力不让自己退缩,在不知道明确的情况之前她可不能不打自招了!若不是那件事,她岂不是全招了?不行!淡定,一定要淡定。

“捕风捉影?无稽之谈?”花馥郁嗤笑,眸中尽是讽刺,“若我说,是我亲眼所见呢?”

到了此刻已然不肯坦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他就这么不可信?亲眼所见?云挽卿闻言一惊,心中生出疑问千重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什么亲眼所见?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从昨日开始她根本就没做什么让他怀疑的事儿啊?难道是她在饭桌上说孟风遥的时候引起他的怀疑了?可是不对啊,他说的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从无名居离开之后她便一直跟蓝心在一起,糟了!难道是昨晚在藏雪泉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罢!若是真的…天哪!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花馥郁勾唇轻哼,看着身前面色急变的人,缓缓俯身靠近,“你已经猜到了对么?我该说什么?夸你们不畏世俗?真没想到你居然跟凰在一起了,云挽卿一直以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云挽卿僵住了,心在顷刻间沉了下去,“你…你真的知道了。”

昨晚她跟雪名凰在藏雪泉他居然看到了?!天,老天爷是诚心不让她活么!为什么要让这妖孽看到那一幕啊,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这妖孽有病啊,没事干嘛大半夜的跑到藏雪泉去?

半夜跑到藏雪泉?是啊,他可没有半夜泡温泉的习惯,他去藏雪泉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跟踪她?

“是啊,我真的知道了,怎么?现在后悔了么?”花馥郁眸色一暗,靠近那张懊恼的小脸,伸手抬起了那小巧的下颚,俯首迎上了那双月眸,“凰居然会喜欢你,只不过这一个假期,在你离开洛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明明已经接受了兰不是么?你们之间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又隐瞒了我什么?这样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觉得很开心对么?”

下颚一紧有细微的酸疼传来,云挽卿拧眉却没有推开那只手,唇角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意,“你以为我们有虐待倾向么?就算有,也完全不必选择你罢?如你所说,你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转变,可这件事与你无关,告诉你只不过是徒增负担而已。我们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无法接受。总之,你要相信你们之间还像以前一样。”

“与我无关?呵,好一句你们,好一句与我无关啊!”花馥郁冷笑,桃花眸倏然眯了起来,“就算我们不是知己好友也总算是朋友,朝夕相对,这六年多来的感情都是假的么?你们全部都知道的事情却独独瞒我一个,徒增负担?无法接受?这些只不过是借口而已,若换做是你你能接受么?嗯?”

“我…”云挽卿哑然,随即扬眸道,“自然能!我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与我无关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他们不告诉你自然有他们的难处,这么多年来你们不是一直都不过问彼此的事儿么?六年都能忍受,这一夕之间突然就无法忍受了么?”

对上那双凌厉的月眸,花馥郁一震蓦地愣住,是啊,这六年多来他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为什么此刻他会这么生气,心中那难以平息的怒火又是怎么回事?他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是么?他是怎么了?只因为他们的隐瞒而想出一口气么?若仅是如此,为何他会如此失控?他这是怎么了?就像昨夜听到之后,心中的愤怒远远大于震惊,让他无法冷静,那种未知的情绪充斥在心中无法理清,一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以至于一下课便忍不住将她拉了进来想要问个究竟,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如今她的一句反问让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的立场,就算他们瞒着他他也不该过问的不是么?他们从不介入彼此的私事,就算如今他们瞒着他也是正常的,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见花馥郁愣住良久没有反应,攫住她下颚的手也放了下来,云挽卿不禁愕然,“喂?喂?”

这家伙突然又怎么了?她说了很过分的话么?是啊,换做是她若被人这么瞒着也会受不了的罢?虽然他们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但六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有所关心也是正常的,原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冷血,倒是意外的很重感情。

思及此便伸手轻轻拍了拍花馥郁的肩,“其实我也明白你的感受,只是现在…现在我也无法告诉你,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看这样罢,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花馥郁闻言回过神来,微微偏头看到了落在肩上的手,“是,你说的对,本来我们就不过问彼此的事,他们不告诉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是瞒着我一个人。”

他不该这么失态的,从头至尾都不应该。

突然的转变让云挽卿错愕不已,看着眼前沉静到过分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这又是怎么了?我都已经这么说了还不行么?”

方才还咄咄逼人,此刻却突然冷静下来了,她真是弄不懂这妖孽了,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没事,我只是突然间明白过来了,你说得对,他们如何的确与我无关。”语毕,花馥郁转身离去,心中纷扰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