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你要去做什么?”沈遇眸色一暗,视线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看了一遍不禁凝眉,“为什么现在换回女装了?”

云挽卿满头黑线,“哎哎哎,沈二公子你问的这些都是什么问题啊,我有什么事儿?要去做什么?跟沈二公子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罢?也不需要像你报备罢?至于我换回女装就更好笑了,我原本就是女人,换回女装不是最正常的么?现在还有问题么?没有问题我赶时间就先走了,沈二公子再见。”

“阿卿。”沈遇这一次没有再阻拦,只唤了一声。

云挽卿闻声脚步一顿,接着朝前走去。

脚步声远去,沈遇缓缓转身,那抹人影已经消失在转弯处。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冷冽的声音蓦地想起,将沈遇吓了一跳,寻声望去便看到围墙上斜倚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哥?你怎么在这儿?”

沈弑面具下的眸色一暗,飞身跃下围墙,无声的落在沈遇面前,“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

“我…”沈遇哑然,顿了顿,无奈的叹息一声,“方才你都看见了罢?我是为了见云挽卿,所以才等在这里。那哥呢?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么?”沈弑挑眉,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与你一样,不过我没出现而已。”

跟他一样么?沈遇心中一沉,缓缓抬头迎上了那双面具下的眸,深幽黑暗,无边无尽,让人敬畏,这就是他的眼睛跟他的人一样,虽然在他身边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生命迹象,“哥为什么要见云挽卿?之前的事还没放弃么?”

“放弃?我的人生里没有这两个字。”沈弑淡淡的开口,半掩的眸流光散落。

沈遇突然沉默下来,良久才缓缓开口,“哥,你是不是喜欢云挽卿?”

“喜欢?”沈弑一怔,眸中蔓上疑惑,如实的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她闯入了我的世界就该负责。这么多年来只有她靠近了我,不管那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情,这份羁绊已经形成了。倒是你,为什么对那丫头那么执着?”

喜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晚他发病的时候她本可以丢下他的,她那么讨厌他大可以不管他,可还是将他送到了安全的水洞内让他渡过了一劫,又救了他一次呢?虽然这个机会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但另一半却握在她手里,最终还是不忍心了不是么?

对上那双探寻的眸,沈遇握紧了掌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跟哥一样呢?哥,打算怎么做?”

“一样?”答案在意料之中,沈弑没有半点儿讶异,似笑非笑的挑眉,“哦,果真是双生子么?连喜好都一样。”

“就这样?”沈遇不可置信的抬眸,这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么?他们两个是兄弟却好像喜欢同一个人,这不是最大的问题么?更何况他们喜欢的人还是云挽卿,先不说两家的关系,还有那些混乱的关系…这一切他都了解么?还是他真的不在乎这些?可是这些明显已经超越世俗伦常了不是么?

“不然呢?”沈弑勾唇,转身朝府门口走去。

沈遇愣在原地,不然呢?是啊,不然呢?还有别的办法么?

走了一截,云挽卿蓦地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才放下心来,倒退的脚步终于停下来,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要去西街的柳月客栈,最近的捷径必须经过沈府,再穿过一条小巷就可以了,眼看熟悉的小巷就在前面,两个黑衣男子却突然拉住了去路,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云挽卿愕然,只因为是什么人弄错了,正欲绕过两人,那两人却突然说话了。

“云小姐,请上轿!”

云小姐?上轿?他们知道她是谁?云挽卿闻言瞠大双眸,脚步僵在原地,“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等等!那腰牌?!宫里的腰牌,她也见过几次,似乎就是这种,这两人看起来一身正气不像贼人,可是宫里的人?难道是那冰块?就算是那冰块,也不用这样在半路拦截她啊?怎么都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而且宫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么?

“云小姐,属下不会认错人的,请上轿!”两人同时躬身颔首,拱手邀请道。

随着两人手臂的方向望去,云挽卿满头黑线,一旁什么时候停了一台轿子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顿了顿,轻咳一声道,“那个,我想…我今天应该不能去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回去就这么回复就可以了。”

“对不起,云小姐,属下必须完成任务,请云小姐配合,否则就休怪属下得罪了。”

“哈?!”云挽卿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居然还想用强的?有没有搞错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短短路途诸多阻碍啊!

“哎!太子殿下!”

云挽卿突然惊呼一声,一脸惊奇的朝一旁指去。

两人无动于衷,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请云小姐上轿!”

178,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七十八题~~~认错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题~~~红鸢宫内

正文内容179,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七十九题~~~红鸢宫内

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云挽卿满头黑线,“两位小哥,我真的有急事!而且你们宫里那么多事儿,我现在去也不怎么合罢?我看,下次…还是下次罢。”说着,脚步便默默地往后退去。

两人见状相视一眼,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云挽卿的肩膀,“云小姐,得罪了!”

“喂!这样多不好,让开我,我自己走啦。早知道你们跟你们说不通的,命令是死的,我知道你们也只是领命行事而已。”云挽卿颓然的垂下眼帘,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放手之后便朝一旁的软轿走去。

轿帘放下,两名男子一左一右护在轿子左右,很快一行人消失在大道尽头。

待那行人离去之后,两抹身影走了出来。

“居然是宫里派来的人,看样子不像是太子殿下的行径,难道…”

“不是那个太子还能是谁?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太子殿下一样。”

“不,我不是了解太子殿下而是了解小王爷,不,现在应该成为皇上了。”

“皇上么。”

“哥,方才为什么没有阻止?”

“你不是也没有阻止么?”

“那是因为我是朝廷命官不能违背皇命,何况我方才还是躲在暗处的。那哥呢?你不是朝廷中人,为何也没有阻止?”

“我看你没有阻止了我就没有出手了。”

“…原来是这样么。”

坐在软轿上,云挽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如果那冰块要见她的话肯定会去云府找她啊?怎么会在这儿半路上拦截她呢?而且那冰块怎么知道她离开云府还朝这边来了?若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是不可能知道的,可这不仅知道,还如此清楚,看来…她是被监视了啊,居然监视她!很好啊。

这种行径的确不太像那冰块的所作所为,可是皇宫里除了那冰块要见她之外还会有谁啊?皇后?皇上?不会啊,现在江山都换了,他们哪儿那些闲工夫监视她啊?若不是皇上皇后,那就只有…那妖孽么?之前都对她那么疏离了,现在为什么突然又要见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

是啊,她差点都忘了,现在那个妖孽已经皇帝了,不再是小王爷了。那一朝皇权更替不是血流成河啊,看这一次,完全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啊,还没打响就结束了,完全没有声响皇

位就易主了。对象还是那个妖孽,明明个性散漫喜爱游历的人最后居然会对皇权有兴趣,真是想不透。都说人心难测,这便是罢,无论如此,一个人的心是看不透的。怪不得之前那冰块问她若是他不是太子会怎么样,看来这次的事他也参与其中,否则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还有那一副笃定的姿态。所以,他已经自由了么?不再是太子了么?一直以来的抵触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那种压力也随之崩裂了,真是奇怪的感觉。说起来也是,一直以来她抗拒不过是那个身份,抗拒那个身份带来的为难,选择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如果,现在那冰块再问她同样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等等!她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啊!是那个妖孽见她做什么啊?自从变回了小王爷的妖孽,她已经几乎不认得了,以前那种随意亲和的感觉也消失了,身份果然是横隔人的最大阻碍么。

软轿一路前行,抬轿的都是习武之人,用了内力轿子便像是飞起来一般,速度亦快的令人瞠目结舌,很快便抵达皇宫后门口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轿子一震停了下来,云挽卿飞离的思绪也迅速回笼,“停了?到了么?这么快?”

这真的是入宫?之前总觉得进宫路遥遥,今日居然这么快,几乎都没听到什么声音也没见停顿便到了,每次走宫门的时候够会例行检查,难道走的不是正门么?

在云挽卿疑惑的时候,轿帘被人掀开,轿外是那两个一脸面瘫的侍卫,“云小姐已经到了,请下轿。”

云挽卿应了一声,躬身走了出来,这一抬头才看到眼前的风景,不禁有些愣住,“这片竹林…”

等等,她以前是不是来过?对了!上次她从太子宫溜出来之后迷路了就是走到这儿来了,她记得这儿不是什么红鸢宫么?那时走的时候还没人拦住了,说是什么禁地?红鸢宫?红鸢…鸢?那不是那个妖孽的名字?!她真是蠢!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果然不是那个冰块派的人啊!

这妖孽的宫殿与太子宫相邻,这个距离该怎么说呢?所以,他们这次才联手对付了皇帝一个人么?还真是感情深厚的叔侄俩啊,在书院时互相为彼此隐瞒,回宫之后又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好像这个形容词不太好,但是这个形容词是最恰当的。那个老皇帝她虽然只见过一次,但绝对是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人,能将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怎么会是无能之辈?天下都能抓在手中,何况是这小小的皇宫了,那老皇帝肯定早就知道了罢。这一家子给天下人演了一场戏么?军国大事她是不懂,反正这江山的位置是谁坐都一样,与她这个小老百姓没有多大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妖孽见她做什么?皇位也坐上了,婚礼的幌子也结束了,她实在想不到。

“云小姐请。”那两名侍卫躬身在前引路,又穿过一节竹林之后眼前的视野豁然开阔,一栋精致的宫殿坐落在面前,假山流水,松竹翠柏,各种奇花异草,完全就是一处隐匿在皇宫内的世外桃源,没有身处皇宫的压抑感,更像是到了世外。

这妖孽果然还是喜欢自由的罢,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宫殿建造成这个样子了,所以呢…他突然篡位的原因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变得更奇怪了。

那两名侍卫将云挽卿领到门前停了下来,“皇上就在里面,请云小姐进去罢。”

“嗯,我知道了。”云挽卿微微颔首致意,举步走了进去,一走进去便是满眼的红,摇曳的红纱纠缠着,一瞬间有种回到雪名书院的错觉,在书院里的房间也是这样,第一次进去时也被吓到了,同样是这样满目的红,这个妖孽对红色还真有种变态的喜爱啊。既然这么喜欢红色,不会连龙袍也做成红色的罢?

“来了么,到楼上来。”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云挽卿一怔反射性的抬头望去,只看到了墙边蜿蜒的楼梯,顿顿还是走了过去,一路而上,终于看到了楼上的全貌,偌大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小茶几和几个软垫,有种诡异的静谧感,东西两边的墙壁是一连排的落地窗,红色的轻纱,紫红色的幕帘,轻柔与厚重,清浅与浓烈。那人一袭红衣坐在茶几前,只留给她一个侧影,手上正摆弄着茶具,雾气袅袅,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在光芒与雾气的笼罩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一打量不知不觉就失神了。

感觉到那道视线,赵鸢唇角勾起一抹笑,既未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淡淡然的开口,“愣着做什么?过来。”

云挽卿闻声一怔蓦地回过神来,觉得有些窘迫,想开口解释又觉得越描越黑,索性放弃了,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一袭红衣并不是以前纯色的样子,而是绣上了代表着皇权象征的龙纹,那种威严感就那么从中透了出来,以前没有发觉,现在这么一看倒是真有几分王者的霸气,只是是那种让人畏惧的深沉邪佞,而不是正气凛然,大概这妖孽此生最缺乏的便是这个了。

迟疑了一下,云挽卿还是行礼了,“云拂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茶香从杯中溢出,赵鸢终于停了下来,端起一杯放到对面,“来,坐。”

云挽卿见状愕然,她方才这礼算是白做了么?这妖孽完全不在意,罢了,他现在是皇帝,她行礼也是避免不了的。态度依然这么冷冷清清的,好,就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在软垫上盘腿坐下,云挽卿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的灼烫,苦涩之后的清甜,清香四溢,“好茶,多谢皇上款待。不过,我想皇上今日找我来不是只为了品茶的罢?”

赵鸢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并不急着答话,透过雾气的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桃花眸微微一暗,“除了在观音画像上,这是我第二次见你穿女装的样子。”

我?他没有自称朕?云挽卿心中一阵诧异,“没想到皇上还记得这些。”

第二次见她穿女装?他现在是在跟她讨论这个么?正题是什么?难道这么半途将她劫来就是为了聊天喝茶?

“不用叫我皇上,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好。”赵鸢终于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撑着下颚定定的望着对面的人,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带着探寻,带着打量,带着思索,还有几位诡异。

那样的视线让云挽卿背脊发麻,眉一点点的皱了起来,“叫名字?这…这好像不太好罢,皇上毕竟是皇上,我还是…”

这妖孽要做什么?怎么突然这么看她?好诡异!

179,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七十九题~~~红鸢宫内

第一百八十题~~~他的猎物

正文内容180,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八十题~~~他的猎物

“让你叫名字就叫名字,哪儿来的那么多话?以前在书院里不也没这么多规矩么?”赵鸢挑眉,桃花眸中是碎裂的流光,披散的发丝落在脸颊两侧,风吹过,轻轻掠过眉眼,说不出的魅人。

以前?云挽卿眸色一暗,只好点头,“是,我知道了。”

这是在命令她罢?毕竟他现在是皇帝,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既如此,她又怎么能违抗呢?他让叫什么那就叫什么,不过,以前她也没叫过她的名字啊?除了先生便是公子罢?名字?叫什么?花馥郁还是赵鸢?连名带姓那不是大不敬么?何况她还不太能叫得出口这个名字,不如还个之前一样称他先生罢,也算着念着以前的情分,这样她也不至于尴尬。

“这才乖。”赵鸢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就那么撑着下颚望着对面的人,“怎么没回书院继续读书?”

回书院?云挽卿一怔,“哦,那个啊,正在打算呢,也许过几日就回去了。”

怎么没回书院?这还不是他们叔侄俩的功劳?一场婚礼将她的脑细胞都不知道耗费死了多少,弄了半天只是一场戏,那冰块不愿意告诉她,她看八成是因为这妖孽的缘故,不然为何不能让她知道?难道还怕她告密不成?

“过几日?过几日真的打算走了么?不再洛城逗留了,那你跟阿七的婚事…”后面的话,赵鸢没有说出来,却已昭然若揭。

打算回书院么?一旦回了书院就真的与他隔开了两个世界,这一去再相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虽然他不能阻止她的离去,但在离开前也必须得留下点儿什么才是,反正已经决定好了不是么?他说过的,只要稍不留意人就会被他抢走了,他可是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

“婚事?”云挽卿终于抬头,迎上那双氤氲的眸子,微微凝眉,“皇…先生不是知道么?那一场婚礼本就是你们的计谋之一而已,如今已经结束了。倒是先生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是为了太子殿下么?”

“不。”赵鸢轻轻摇首,突然伸手探了过去,覆在了云挽卿放在桌案上的手,“是为了你。”

手背一阵温软的触感,云挽卿一惊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禁有些愕然,“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若是今日没什么事儿的话,那云拂就不打扰先生日理万机了。”

这妖孽想做什么?方才居然要牵她的手!他之前不是屹然一副长辈的姿态,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是想走么?”赵鸢握紧空空的掌心,轻轻挑眉。

这才几日的功夫就这么畏惧他了么?皇位还真有阻隔一切的能力啊,也许是因为阿七,毕竟他们是叔侄啊。叔侄什么的他是不在意,一直以来他担心是皇兄皇嫂还是阿七,怕他们会在意,如今皇兄皇嫂已经置身事外了,阿七也说了那样的话,他还有什么好孤寂的?若此一生都被牵绊在这深宫之中,他大概会疯了罢?也不知能坚持到几时,就像皇兄说的,必须有什么支持他走下去。

云挽卿原本起身的动作僵住,只好又坐了回去,“先生不允许我走,我怎么敢走呢?”

还说像以前一样?这分明是用权势压人!若真是以前,她又如何会畏惧与他?这妖孽今日找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越来越看不懂了?到现在就跟说了三两句闲扯的话,完全理不出主线。

“是么?”赵鸢勾唇轻笑,眸中却没有什么笑意,“既然这么听话,那过来。”说着,招了招手。

云挽卿见状凝眉,越发觉得怪异,“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我过去?有什么话这么说不就行了么?”

过去?这一整层都没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有他那什么语气,什么眼神,什么手势,完全一副风流相,像这妖孽这样的皇帝,在这深宫之中还不被那些女人被分了吃的干干净净?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过来。”赵鸢没有发怒,又招了招手,似乎又很多的耐心,半点儿怒意都没有。

云挽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眸,终于站起身挪了一步,“好了,已经…”话说说完,手腕一紧突然被人用力握住,正欲开口询问,一道力量将她拉了过去,站立不稳整个人顿时向前倒去。

“啊!”

云挽卿惊呼一声,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眼见摔了下去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赵鸢长臂一伸拦住了摔倒的人,见人揽入怀中,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方才那么一下就是他故意所为。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云挽卿一震蓦地张开双眸,眼前映入一张放大的脸,桃花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样靠近的脸依然完全没有瑕疵,肌肤像是完美的玉石,温润清透。

赵鸢没有说话,对上那双惊愕之后呆愣的眸子,揽在腰间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俯首不着痕迹的接近。

靠近的距离完全察觉不到,直至温热的呼吸掠过鼻息间,云挽卿才如梦初醒,顿时一把抵住了赵鸢压下的胸膛,语气有些慌乱,“你…你做什么?放开!放开我!先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你现在已经不是书院的先生而是赵国的皇帝陛下,是太子的亲叔叔,所以…”

“所以?”赵鸢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是因为云挽卿的抗拒,而是因为她的话,一直都觉得她与人不同,难道也在乎那些凡夫俗子所在乎的人伦道德么?虽说这个世世界靠的便是那些,但直至此刻他任相信她的看法会与人不同的,否则她便不会喜欢上那几个家伙了。说起来,这丫头才更像是皇帝,左拥右抱,桃花不断。相反的他这个皇帝反倒成了追随者,没有了三宫六院,粉黛三千,却独独看上了一个那么多看上的小丫头。

“所以?所以,所以当然是先放开我了,虽然先生开玩笑让我觉得很亲切,但是这样的确不太好。”云挽卿挤出一抹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

糟糕!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妖孽很不对劲儿啊!之前与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该不是中了什么人的妖术了罢?

那小心翼翼的语气,让赵鸢轻笑出声,蓦地俯首靠近那张别开的脸,声音低柔,“谁说我是在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今日叫你来做什么?”

靠近的语气,接触的体温,云挽卿扭开的脖子像要断掉,“不是开玩笑?这…这怎么可能呢?先生一向最喜欢开玩笑了!我知道的,至于先生今日叫我来做什么我的确不知道,还请先生指教。”

“指教?”赵鸢闻言挑眉,眸中掠过一抹暗色,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放心,一会儿我一定会好好地‘指教’你。”

云挽卿瞠大双眸,身子已经僵住了,为什么她觉得这语气那么色(河蟹)情?这妖孽不会真的…可是不可能啊!他可是啊冰块的叔叔,虽然她与那个冰块的婚礼没举行成,但婚约还在,应该…不会的,这种事不会的,不会。

像是在说服自己,云挽卿连连摇首,“好了先生,不要再开玩笑了,我已经知道了,快,放开我罢!这玩笑再开下去就不好玩了。”

赵鸢突然放了手,在云挽卿惊呼一声倒在地上时俯身压了上去,贴近的距离,迷离的眼神,暧昧的气息,“我说过我不是在开玩笑,阿卿你感觉得到罢?还记得在无名居外那一吻么?我可是很想念呢!我想你大概不记得了罢,不如…我帮你温习温习如何?”

云挽卿根本来不及惊呼,整个情势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知是体重还是压迫感,总总之她已经有些无法呼吸了,尽管尽量的扭头在避开那张靠近的脸,湿热的呼吸还是沾染上了肌肤带来一阵轻颤,“我一点儿都不想记起来,也不需要你帮我温习!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你是谁么?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我是谁了,倒是阿卿好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你进书院的第一天起就是我的猎物,只可惜啊,后来被兰那个家伙下手夺了去。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跟阿七的关系么,是,我们是叔侄这一点儿无从否认。”身下那张懊恼慌乱的脸,让赵鸢的唇角的笑一点点的浮现,情绪似乎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兴奋了起来,“但是,你知道阿七对我说了什么么?我原本已经决定放弃了,是他燃回了我的希望,我好不容易决定牺牲一次,可惜啊,老天爷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什么意思!云挽卿闻言一震,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那冰块说了什么?”

从进书院第一天开始就是他的猎物?这是什么话?当她是什么?决定牺牲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赵鸢伸手捏住了云挽卿的下颚,将那张别开的小脸转了过来,对上那双慌乱的眸子,扬唇一笑,蓦地俯首压了下去。

180,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八十题~~~他的猎物

第一百八十一题~~~★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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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云挽卿一惊急急地别开脸,下颚却被紧紧地钳制住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捂住了唇,温热的唇落在了手背上,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有什么话就说清楚,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决定放弃一次?那冰块又跟你说了什么?”

赵鸢无奈的叹息一声,桃花眸中掠过一抹失望,落在云挽卿手背上的唇却没有移开,顺着温润的肌肤细细的轻吻着,“阿卿,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呢?这个时候不应该挡住我的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也感觉到之前我的不同了罢?我回来之后才知道阿七的未婚妻是你,原来我也没觉得有多喜欢你,只觉得你很有趣而已,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已经将你定为我的所有物,只是一直没有刻上印记而已。知道你是阿七的未婚妻远比知道你喜欢兰他们要震惊的多,因为兰他们我还可以竞争一下,可是阿七我便不能了。的确我是他叔叔,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制止了我不是这层关系,而是皇兄皇嫂他们,当然还有阿七,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最在乎的亲人,我不能做出让他们失望伤心的事儿,所以我只能放弃你。我已经决定了,这次的婚礼是个幌子,但是也可以真的成婚,只是阿七没有那么做而已。那天我从皇兄他们那里出来,我们便到了这里,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么?”

“说了什么?”云挽卿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反问,手背痒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推开那恼人的薄唇,呼吸沾染在肌肤上一阵湿热,“喂,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再亲下去了,很痒!”

不在乎那层关系?是啊,他的确是那样的人。不过他什么时候喜欢她了?之前是以礼相待,只是后来才…罢了,她也不纠结了,反正她也看不到他的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冰块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这妖孽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原本因为他皇兄皇嫂放弃,现在老皇帝跟皇后也在啊,他怎么就不顾及了?所有的问题都出在那冰块身上么?好好地…还真是会找事儿啊!

“不能。”赵鸢轻笑,嘴上那么说却没有再继续了,“想知道阿七说了什么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我不是说过要知道了么?你耳朵没问题吧?”

等等!这妖孽这什么表情啊?怎么看起来那么…

“想知道是罢。”赵鸢眯起眸子,俯首贴近,侧过脸去,“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什么?!云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你…你疯了罢?你这是什么要求?本来就是你自己要说的,怎么反倒反过来要求我了?再说,我怎么会…我不!”

“不?”赵鸢挑眉,“那好,我不说了。”

“你?!”云挽卿气急,顿了顿,压下心中涌起的怒火缓缓开口,“好,你不说罢了,我可以去问那冰块,你可以放开我了。”

居然还威胁她?不,这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分明是在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