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季琰倒是不太意外这个结论, “他的老房子门锁被破坏过, 那些假古玩也被人砸烂了。你可以寻着这个线索查一查。”
叶锐感慨：“你说好端端…呃，我接个电话。”
他的电话响起来，很快就起身：“我警队有事儿, 先走。”
边说边往外走。
随着关门声传来，叶莳歪头看季琰，问：“这就是你说的气味儿不对？”
季琰点了点头，不过没多说什么，他说：“家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出去吃饭？”
外面刚下过雨，叶莳不想动，摇头：“叫外卖。”
眼看季琰掏出手机，她又改了主意，“我们买菜自己做吧。”
随即就将自己的家居服脱掉，穿着小吊带去换衣服。季琰看她玲珑有致的背影，骂了一句小妖精，她就是喜欢若有似无的撩他。
叶莳很快出门，穿着一身马海毛的月白色毛衣，黑色长裤显得双腿笔直，察觉季琰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
叶莳暧昧的笑问：“是不是想到了一个词儿？”顿了顿，说：“腿玩年？”
季琰顺势将她拉在怀里，“胡说什么。”
这个时候叶莳倒是想到一个词儿很适合季琰，呵呵，闷骚。
他们并没有开车，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大型的超市，风里夹在着绵绵细雨，季琰撑着伞将叶莳搂在了怀里，如同寻常夫妻一样出门买菜。
虽然有风有雨，但是倒并不很冷。
这个时节正是繁花绿树的最好季节，小区过道的两侧都是开的灿烂的樱花，花瓣被风吹落，成片的淡粉花海让人心旷神怡。甚至于连空气都透着一丝丝樱花的香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我们是新婚夫妻的感觉。”叶莳感慨。
季琰低头看她，她的小脸蛋儿上带着几分憧憬的意味，季琰原本要调侃的话竟是硬生生的说不出口了。他扬着嘴角，将她更加搂紧了几分。
季琰家与叶莳家距离不远，他一般也都是来这家超市。倒是熟门熟路。已经过了下班买菜的时间，超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两个人在生鲜区逗留。
叶莳不善厨艺，只好看着季琰，季琰选了一些蔬菜肉类，看到叶莳没动，问：“怎么？”
叶莳眨眼：“想吃虾子和鱼。”
季琰回身又去选：“还要什么？需要买些零食么？”
叶莳倒是摇头了：“我不吃零食的。”
季琰有些意外，他是记得她的喜好的，那个时候她总是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的到处都是。他时常与她说，吃这些东西不健康。
现在，她不吃了。
不知怎么的，季琰突然就想到了叶莳那次酒醉说过的话。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心中了然，这些话总是有真心的。
她说她改掉了所有的坏习惯，只是为了让他回来看到更好的她，不舍得放手…
季琰的心突然间就被一根针扎了一下，有点钝痛。
他不迟疑的牵住了叶莳的手，说：“走，我想吃，我们买一点，你陪着我吃。”
叶莳咦了一声，有点懵。
不过季琰不由分说，拉着她很快的就来到了零食区。
他根据以往的记忆，依稀选了原本叶莳喜欢吃的零食。十年了，总是有许多变化，人变了，连零食都不一样了。
他找不到叶莳当初喜欢的牌子，胡乱的捡着，似乎每一样都不想错过。叶莳拦他：“你吃不完的。”
季琰抿了抿嘴：“不是还有你么？”
叶莳：“哎。”
她觉得今天的季琰有点奇怪呢！
两人推了整整一车的东西往外走，叶莳说：“你别指望我帮你提着，我拿不动的。”
碎碎念的抱怨，叶莳说个没完，季琰也不回应，排队的间隙回头看了她一眼，扬着唇笑，不知怎么的，叶莳一下子就脸红了。
自己好像是一个管家婆哦！
叶莳轻声咳嗽一下，故作四下看，看来看去，视线落在了结账口的一个架子上。
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小雨衣——迎风招展。
她又偷看季琰，季琰站在她的前边，背影硬朗。
他这两天都没有碰到，叶莳想到他今日恍然间的话，揣测他不肯与她做/爱，大概就是因为没有这个。
叶莳抿抿嘴，往边儿上挪了一下。
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察觉到她，叶莳又挪了一下…周而复始，总算是挪到了架子前，她瞄一眼季琰，他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没有发觉她已经在一米之外了。
叶莳纠结的看着架子，有点迟疑选什么牌子。
这方面，她实在是没有经验。
杜蕾斯至尊超薄？
杰士邦动感组合？
冈本0.01？
为什么是0.01？叶莳不确定的想，这什么意思？
选、选哪个好？
她的纠结症又犯了，左看右看，下不去手。
一只大手突然就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直接将那个0.01拿起来放入了自己的购物车里，随即再次默默回去排队。
叶莳看着季琰一气呵成的动作，感觉自己的脸有点起火了。
她磨磨蹭蹭的回到季琰身边，低声问：“一盒…够吗？”
季琰扬眉，意味深长的笑：“不够，怎么办呢？”
叶莳立刻将藏在袖子里的另外两盒小雨衣吧嗒一下扔到了购物车里，三盒0.01并排在一起，在已经凸出来的购物车最上方迎接众人的洗礼。
叶莳小脸儿带着几分严肃：“我在出口等你。”
说完就要跑。
季琰拉住她，不同意：“你一人不行，不安全，跟在我身边。”
叶莳又看了一眼0.01。
季琰无奈了，平日里看着风风火火的女流氓，其实是个小雏儿，在外面更是怂怂的买个小雨衣都跟做贼没两样。
这样矛盾的特质说出去也真是没人信。
当然，他也不会将他们家叶小莳小可爱的行为说出去的。
他，不太想分享。
季琰将小雨衣往下塞了塞，问：“可以么？”
叶莳总算是点头，不过口是心非：“谁管你放哪儿哦，我是无所谓的。”
季琰似笑非笑的盯着叶莳，她咬了一下唇，瞪他一眼。
“小莳。”温润的男声响起。
叶莳回头，竟然是宋曳寒。随即打招呼：“宋总？真巧。”
宋曳寒：“买点东西，倒是没想到会看到你。我以为，你连超市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说完又与季琰打招呼：“季先生，又见面了。”
季琰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季琰对陌生人，总是有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与疏离感。
宋曳寒也不算热络，只是与叶莳说：“这段时间总是看不到你的人，不如，一起吃个饭？”
叶莳带着几分小炫耀，几分小得意，挽住了季琰的胳膊，摇头，果断：“不呢！我要和季琰回去一起下厨。”
宋曳寒哦了一声，就听叶莳又说：“宋总，你不会吧？”
宋曳寒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对，我手艺很一般。”
叶莳呵呵呵，“也是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家季琰这么厉害！你不用自卑。”
宋曳寒：“…”
季琰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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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季琰的心情很好, 他几乎是带着笑意做晚饭, 叶莳摆弄手上的0.01，琢磨怎么用, 敲门声再次响起。
叶莳起来去开门，好么，是叶锐过来蹭饭。
叶莳交代他：“去厨房帮季琰。”随即去收拾套子。
叶锐倒是听话, 他挽着袖子来到厨房吹了一声口哨：“原来就觉得你这人牛逼，现在看来, 不是牛逼，是很牛逼。这女人家的东西你都会。”
季琰笑意没减，问：“怎么又过来了？”
叶锐：“没事儿不能过来？”
季琰没抬头, 不过也没搭腔，显然是不信服的。
叶锐：“瞒不过你，赵兴安案子的现场有一只哨子, 叶莳的。”
季琰恍然想到这只哨子的来历, 当初他送给她的。她这人混，不肯好好读书。可是却偏偏聪明的不像话, 为了激励她，他答应考全校第一送她一只金哨子。
那一学期, 她就真的做到了。
季琰送叶莳的东西不多, 这是最有意义的一个。
叶锐：“她原来一直随身携带, 从来不离身。很多人都知道她有这么个哨子。不过现在正主儿都回来了，金哨子也就成了身外物，她没发现不见了吧？”
季琰：“她没有发现,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也不会有时间见赵兴安。”
叶锐：“我知道，但是例行手续还是要做一下的。叶莳是个牛脾气，你该知道的…我这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季琰：“我来说，同时，我可以给她做时间证人。”
“什么时间证人？”叶莳抱着杯子来到门口，有点疑惑。
季琰关了火，转身：“还记得你最后一次看见金哨子是什么时候么？”
叶莳一愣，去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反应过来。
她诧异的看向了季琰。
季琰：“赵兴安被杀的现场发现了你的金哨子…”
叶莳听季琰说完，抿着嘴问：“我丢了的东西出现在了他被杀的现场。”扬扬眉，她问：“不可笑吗？”
她嘴角淬着冷笑：“我又不认识赵兴安，这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人，倒是惹来一身腥。”
季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低沉的问：“怕了？你该知道，这人就是想陷害你，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是你身边的人，不然没有机会拿到金哨子。”
叶莳眼中有火，她带着几分倔强：“呵呵，姑奶奶我怕过谁。有本事正面儿刚啊！杀不了我就陷害我，使这么多下三滥的把戏，还不是因为干不过我。”
季琰突然就笑了，他不该笑，可是这样的叶莳，很叶莳。
“那就没事儿。凡事儿有我。”
叶莳觉得，这话有点爷们了。
不过…她撇嘴：“你收我十万块，不保护好我，好意思拿这钱吗？”
还念念不忘十万块，季琰似笑非笑的倚在了门上，“拿都拿了，那怎么办呢？”
叶莳：“肉偿。”
叶锐没眼看了，“你们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汪的感受好么？再说叶小莳，你是个女孩子，别给我来流氓那一套行不行？”
叶莳：“你在我家，打扰我和我男人调情。你觉得说出去像话吗？”
叶锐竟然无言以对。
叶锐嘴炮的功力不行，然而并没有撤退，单身汪，宁愿吃狗粮也不想回家饿肚子。
吃饭的时候叶锐说起：“金哨子是窗台发现的。”
这并不奇怪。
叶锐又拍头说：“操，我怎么就没想到，金熔点高，高温下不易溶化。火势一起来消防车就会来，高压水枪一喷，窗户那儿肯定最先灭火。既然要陷害人，这里就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季琰扫了叶莳一眼：“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什么？有人这么恨你？”
干了…什么？
她多良好的一个公民。
叶莳想了想，说：“这两年还好吧？保嘉是大拍卖行，有自己的分寸。不过你知道的，人不是机器，总是有那些拿不准的。同意不同意的，难免触动别人的利益。保嘉的大股东傅老年轻的时候受过我外公的指点，一直对他都很信服。连带的，我这种无名小卒也就鸡犬升天了。所以基本上我认为有疑点的，他都不同意竞拍。宋曳寒又是我老师的儿子…你懂了，保嘉没说我叶莳是一言堂的霸王，也差不多了。其他几个小股东看我很不顺眼的。”
“那其他的鉴定师呢？”季琰问。
叶莳：“那倒是还好，你该知道，我们这个行当很注重门派的。冲我外公，我叶莳也是一块香饽饽。而且，说句更难听的，拍卖公司生意好盈利高，我们顶多多赚点提成。要是拿了一个不打准的东西让我外公掌一下眼，多少钱呢？”
说到这里，叶莳笑容有点飘。
季琰不喜欢这样笑的叶莳，伸手挡她的脸。
叶莳莫名其妙：“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