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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许久,他难得温和地开口:“这次不错。”

牧遥回过神来,唇上全是那让人迷失的香气,脸庞顿时飞上红霞…妈呀!她居然和他接吻了!而且她发誓她早就忘记什么剧本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说什么?

她又羞又急,憋了半晌,一把推开陆善言,“陆导演你不要脸,怎么连我这样的都想潜规则!”

2.

再也不要见陆善言!

第N次按掉他打来的电话,牧遥漫无目的的溜达在大街上。

不想回空荡荡的公寓,杂志社那边主编以为她还在跟着陆善言,所以也不能回去,那要去哪呢?她停下脚步,旁边卖电视的玻璃窗里在播放广告,“送父母,送长辈,就送红坨山壮骨粉!吃了一包病全好,吃了两包死不了!”

嗯…要不要回去看看?自从毕业后忙着工作,好久都没有回去看阿姨了。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走进了公交站,坐上了往南的公交车。

下车时望了望阿姨家住的那栋小洋房,远远看去,谁都会感叹这是城南最漂亮的住宅,就像她第一次被阿姨领回来时,也暗自惊讶于这栋漂亮的房子。

阿姨是个很有学识的人,小洋房就是她亲自设计的,牧遥在这儿住了几年,原本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心性,因为耳濡目染,也逐渐温和下来,虽然本性难移,离开后又迅速故态复萌。

还记得因为工作原因要从这里搬出去时,阿姨摸着她的头发,掌心好温柔,像妈妈一样告诉她,要记得回来吃饭。

后来一次也没回去过。

因为每天都在日夜颠倒的蹲点…

天气有点阴沉沉的,就快要下雨了,她赶紧提脚踏上洋房的台阶,伸手敲门。

门很快打开,里面出现一个温婉的女人,是她的阿姨,“牧遥?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

客厅里还是以前的暖色调,浓浓的家庭味儿,一点没变。

牧遥乖巧地笑了笑,“今天放假,看见橘子就想您了。”说完拎了拎手里的袋子。

阿姨爱吃橘子,一见橘子就开心。

她接过牧遥手里的袋子,一脸心疼的把她看了一圈,“瘦了,工作很累吧?还好我今天买了排骨,你休息一会儿,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好的,又要辛苦阿姨了。”笑眯眯的说完,余光瞥见沙发另一边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有些疑惑起来,“阿姨,家里来客人了吗?”

“不是客人,你也认识的,等下你就知道了。”阿姨神秘地笑了笑,起身去了厨房。

怎么回事?

她撇撇嘴,在客厅里做了下来。沙发上有西装外套,茶几上有喝了一半的碧螺春,伸头一望,厨房里还放着好多菜和肉。

到底是谁来了呢?她站起来搜寻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客厅尽头的卫生间里传了出来,“母亲大人,下次水管坏了就早点给我打电话,别一拖再拖,您儿子我再忙,回来修水管的时间总是有的。”

说着就从里面出来,容貌俊朗,身影修长——聂医生。

他低头整理袖子,一抬眼看见发呆的牧遥,顿时笑了,春风和煦,“回来了?”

牧遥已经阵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蠢,不,简直就是脑部残疾,为什么聂医生知道她爱吃糖醋排骨,为什么他知道她的理想,甚至知道她高中的糗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就是聂慈啊!

她居然没想到聂医生就是聂慈,她的聂哥哥,除了脑残,估计没有别的解释了…

“嗯…”愣愣地应了一声,平常牙尖嘴利的牧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些年在阿姨家里生活,所有的一切开支都是远在美国的聂慈付的。

当年牧遥的父母出事,聂慈听说杨教授出了意外,只留下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儿没人照管,彼时他正要踏上去美国的飞机,只好打电话让母亲把恩师的女儿领回家。

所以牧遥既认识他,也不认识他。

她从不知道聂哥哥从美国回来了,以前也只见过他少年时的照片,所以在疗养院遇见时,她压根没想到这方面。

聂慈眉目温润,见牧遥愣在原地,笑了笑提醒她:“怎么,不叫聂哥哥了?”

唔…不好意思。

也不勉强她,他再次一笑,温温和和,能看出来是个性情极好的人。

“我问过张三了。”他自顾自地坐下去,“不过他给我跳了一段二人转。”

二人转?不是说好的相声吗,这个张三,下次再去一定好好提醒他!

“嘿嘿,我早说了我没去偷拍…”笑得心虚。

聂慈给她倒了一杯碧螺春,“怎么不坐?”

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

他身上没有药水味儿,是很干净的那种味道,像是刚刚冒尖的青草。

“量你也不敢说谎,高二那年发生的事足够给你教训的。”他微微笑。

晕倒!怎么又提这茬儿,高二那年,她不就因为心情不好想逃学,然后学校家里两头撒谎,最后误以为被坏人绑架,阿姨和学校动员了一群人去找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烧烤摊上豪爽地吃着鱿鱼,形象非常不佳,从此被人记了好多年。

准是阿姨告诉他的!真是丢人…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阿姨正好从厨房探出头来,喊他们洗手吃饭。牧遥应了一声,立刻脚底抹油,跑去厨房妆模作样的盛起饭来。

阿姨做了排骨和鱼,没有饭馆的油腻,味道很好,是沉淀多年的香味。

牧遥小口小口地吃着白米饭,要是平常能吃到阿姨做的菜,她肯定战斗力破表,但聂哥哥在她面前…

聂慈见她动也没动一下那盘排骨,有些奇怪,“怎么不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了?”

她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只在多年前寄给他的信上提到过一次,没想过他记得这么清楚。

“我,我不太饿。”

“生病了?我看看。”他伸手就覆上她的额头,害她脸瞬间红得抬不起来。

“别吓着牧遥。”阿姨笑看着两人,目光里满是慈爱。

聂慈见她不说话,收回手笑了笑,见她并不是十分热络,也不再刻意逗她。

吃完饭后,牧遥躲进房间里不敢出去。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才蹲下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几张明信片,上面印着美国的西雅图,旧金山还有洛杉矶之类的景色。从她住在这里后,每年有一张,一总五张。

翻过来,是苍劲有力的笔迹,每次都在告诉她要好好念书,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偶尔也会写一些有趣的事。

她保存得小心翼翼,因为是聂哥哥给她寄的。

她不是故意在聂慈面前矫情,只是…只是突然见到自己暗恋了许多年的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连亲口说声谢谢也不记得了。

牧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明信片里夹着一张证件照,是她偷偷从他中学的图书证上抠下来的…虽然想起来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可是当年她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证件照拍得那么好看,不由自主就撕了下来。照片上的聂慈还是少年的样子,很稚气,而现在的他眉目长得越发清晰,成熟稳重。

收好盒子,躺在床上发呆时,竟然想起陆善言那个坏人来。他长得那么漂亮,证件照一定也很好看。

只有她的身份证…丑得想杀人。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以为是阿姨,她赶紧跑过去乐颠颠地开了门。看到聂慈时,一下子又愣在了那里。

他靠在门边,笑容舒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搬走了,手机也停了。”

所以她才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城南离杂志社有点远,干脆就搬出去住了,总是麻烦阿姨也不好。”牧遥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怎么会做了娱记?”

如果没记错,她的理想,应该是跑社会新闻。

“嗯…也许再努力一下的话,就可以转去别的部门了。”

聂慈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个,”牧遥努力找着话题,想了想才开口,“陆善言,他为什么要住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