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的走廊,牧遥留下保温盒安静的站在呆在墙角,陆善言挺小脚步,伸手去拿时,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善言,好些了么?”
陆善言回头,只见王黎黎满眼担心的看着他,笑容完美无缺:“善言,我听舅舅说你状态不好,所以擅自来探视了,你别嫌弃我鲁莽。”
一声声善言叫得好不亲切,陆善言脸上的不悦一掠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礼节性的笑容:“不会,多谢王小姐关心。”
王黎黎一笑:“叫我黎黎就好….咦?这是什么呀?”他注意到地上的保温盒,,皱起眉头拿起来,一脸嫌弃,“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寒酸…..鸡汤?都已经坏掉了。”
陆善言眉目不动,伸手拿过鸡汤,打开就将他迎进病房里:“过来坐吧。”
王黎黎高兴地攀着他的手臂,炫耀般的拎起手里的盒子:“善言,我特地让法国甜点师给你做了马卡龙,那些坏掉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陆善言淡淡的抽出手臂:“谢谢。”
王黎黎的热情被他的冷淡给浇灭了,她不死心的迎上来:“善言,我昨晚又仔细地读了一遍剧本,真是个好故事,尤其是女主觉死去的那个片段描述,你写的太好了!”
陆善言就将保温盒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仍然表现的清淡疏远:“要喝茶么?”
王黎黎干笑两声:“你亲手泡的么?那当然要尝一尝啦!”
陆善言轻点头,转身去套房的隔壁里泡茶。
王黎黎站起来大量一圈豪华病房,最后对给柜上的保温盒念念不忘,不明白为啥那么陆善言那么宝贝它。她把宝温和拿下来,都闻见酸味了。立刻抽之以鼻的丢进走廊上垃圾桶里。
牧遥正好从聂兹的办公室里出来,原本想好陆善言告别一下在离开,没想到却在病房门口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自己带来的保温盒。
她有些奇怪的走上去,只听见陆善言的病房虚掩着,里面似乎能听交谈声那个标志着妩媚声音衣一出现他就知道是王黎黎。
病房内,王黎黎接过陆善言泡的乌龙,谈笑间话锋一转:“善言,其实剧本我都已经背熟了,舅舅说开拍的事情要等你来敲定,不知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好准备一下。最近被那群记者追得烦心,不给他们一点料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陆善言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并不动声色:“演员还没定下,开机为时过早??
“也对呢,毕竟群众演员也需要很多,什么都要处理真是辛苦陆导演了。”王黎黎开始和他打太极。
陆善言淡淡喝茶:“应该的。”
“不过有舅舅在,我相信一切都会很快办好的。”她不笨,还懂得利用霍利这个靠山。
陆善言一笑,不说话。
王黎黎靠近他,柔声说:“不说公事了,善言,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舅舅开玩笑说让我们在一起呢。”
牧遥站在门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太记得。”陆善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自顾饮茶。
“我本来也忘记了,可是舅舅昨天又提起来,大概是玩笑话吧。不过舅舅那个人,想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下次他问起来,你可不要说漏嘴了。”
不等陆善言答话,王黎黎有些羞涩地接下去:“不过舅舅也是好心,我觉得有时候顺顺老人家的意,试一试也无妨,也正好可以给电影宣传期一点话题呢。”
陆善言专注地观察着杯子里的茶叶,并不看她:“是吗?”
他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
门外,牧遥紧紧抿着唇,没想到陆善言不止让王黎黎做女主角,两人的关系也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程度了。她退后几步,有些狼狈地捡起保温盒,匆匆离开VIP病房区,她才不要做电灯泡。
聂慈在医院外等牧遥,见她出现却是一脸几乎要哭了的表情,以为她受伤的地方又疼了,有些担心地拉过她的手查看:“很疼吗,是不是包得太紧了?”
牧遥难过地点点头:“很疼。”
4.
陆善言这次似乎恢复得很快,牧遥来过的第二天,他就主动想林景提出要出院。
当敲门声想起来的时候,聂慈没想到陆善言出院之前回来找他。
“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陆善言微微沉吟,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聂医生,请问你知道牧遥在哪儿吗?”
昨晚开始她就不接电话。他知道,她和聂慈“回家”了。他之前从未听牧遥说过她和聂慈的关系,他吃不准这个“家”的含义。
只见聂慈笑了一下,恍然道:“牧遥昨天受伤,在家里休息。”
陆善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紧张:“聂医生,你和牧遥…”
从昨天开始,他承认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度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一向自认冷静,只是在等待答案的此时,他能感到自己的手心已微微潮湿。
牧遥,已经超过了他的某个限度…
聂慈微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洞悉到了一些事,也不戳破:“牧遥是我恩师的女儿,她父母过世后,和我住一起。”
陆善言点点头,心脏某个紧绷的地方并没有放松下来,回忆起之前牧遥在街上见到聂慈和林景在一起时失神的样子。他一向很聪明,大概也能猜到牧遥的心思。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自己。
——“可以给我,牧遥的地址吗?”
城南的空气果然很好。
傍晚过后,牧遥抽了一本书就坐到庭院里乘凉,头一回觉得连呼吸都是幸福的。
聂慈今天工作到很晚,回来时看见长椅上的牧遥,顿时温和一笑,坐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牧遥抬了抬书本的封面给他看,好奇地问:“送林医生回家到现在吗?”
聂慈扬眉,拿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看:“林医生比我忙,没空等我。”
语气好像有些低沉。
牧遥识趣地转话题:“聂哥哥吃饭了没?”
聂慈摇头,眉间有疲色:“还没来得及。”
“啊!要不我们买馄饨回来在这里吃好不好,像野菜一样?”牧遥兴奋地提议,企图掩盖自己刚吃过肚子又饿了的事实:“我陪你吃!”
聂慈微微一笑,也好。
半小时之后,他开车去买了馄饨和啤酒回来,牧遥饿得没力气,吃得比聂慈还要欢乐,虽然她常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比别人多了一个胃,但一遇到美食,立刻觉得多一个胃的话简直就是天赐。
聂慈开了啤酒,却不给她,牧遥抗议:“我的呢?”
“喝酒是大人的事。”
牧遥立刻抗议:聂医生,我大学毕业,年龄已经开始奔三了。”
她不希望聂慈把她当做小女孩,从来都不希望。
聂慈看了看她,最终没辙。
帮她打开拉罐时,他想起陆善言,于是问:“对了,陆先生来过吗?”
牧遥咽下一口馄饨,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陆善言?他大概佳人有约,怎么可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