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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很不满意,气嘟嘟的说:“我有更远大的志向,就是破坏贺营长的形象。”她发现贺泓勋一和她说话就总逗她,与人前绝对两个样,而且特别喜欢使用军事用语。

贺泓勋笑了,嘱咐她:“多吃点饭啊,别太挑食。瘦得一把骨头,咯得我生疼……”

不是吧?连她挑食他都知道。怎么被发现的啊?还,还咯着他了?没正儿八经,抱过啊,居然感受这么深?

直到电话挂断了,牧可依然紧锁着眉头。

接下来几天牧可都没有见过贺泓勋,甚至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有好几次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想主动打个电话过去,又不知道说什么。

向薇见她坐在床上握着手机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魂了,牧老师。想打电话就打呗,又没人笑你,犹犹豫豫的……”

牧可把手机扔在被子上,懒懒地躺在床上念叨她:“赶紧翻译你的资料去吧,真同情你们老板,怎么请了你这么不负责的员工啊。”

“怎么不负责了?我很敬业,工作娱乐两不误。”向薇抱着资料歪靠在床头,抱怨道:“我明天得走了,要把翻译好的合同送过去,向校长也下最后通碟,说我再不学无术就和我脱离父女关系。”

牧可抬高匀称的小腿欢乐地在空气中蹬着,“终于可以把床还给我啦,太好了,要不你今晚就回家吧?”

“有异性没人性!”向薇使劲在她腿上掐了下,惋惜地说:“这破军训真讨厌,严得我都没机会和贺营长单线联系下。”

牧可不解:“你和他联系什么啊?”

“让他请我吃饭呗!”

“解放军是无产阶级。”

“我管他有产无产,是你男朋友就得请。我还得警告他,对你不好的话,我和我偶像一起修理他。哎,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向薇是个听风就是雨的家伙,不等牧可阻止,已经抓起了她的手机,熟练地按到通讯录里查找贺泓勋的号码,利落地拨了出去。

结果,对方关机了。

第二天中午牧可再打,依然关机。一直到晚上,始终没有开机。

幸福的专线

没有贺泓勋的日子,地球依然转着,牧可依旧训练。不过,在向薇离开基地后生活只剩下枯燥的齐步正步走,变得很沉闷。牧可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在平静中疯掉。

赫义城自从上次被她气走后就没再打电话来,牧可知道他对自己好,决定先服个软。翻出他的号码拨过去,手机响了两声他就接了,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牧老师终于想起我了?”

就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牧可说:“关心关心你呗,免得说我没良心。”

赫义城笑了:“这还像个样儿!军训快结束了吧?被调教得怎么样了?内务达标没有?”

提到内务,牧可泄气地说:“你们的那个标远远超出我的身高,我已经不长个儿了,达不到。”

“怎么听着有点哀怨?”赫义城拿着手机站在窗前,笑着说:“贺泓勋不是走了吗?训练没那么非人化吧?”

“你怎么知道他走……”牧可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这算不算公报私仇?随即又觉得用词不当又自我否决了。心想,他们没有私仇,就算有仇也是对公的。

赫义城浓眉一皱:“什么搞鬼!这是策略!他堂堂一个王牌侦察营的营长跑去军训那不是大材小用吗?我不过间接给他安排了个可以充分发挥他优势的任务。”

去训练基地看牧可时知道教官是贺泓勋,赫义城出于心疼家属的心态,花费三天的时间做出一份缜密的方案,以提高我军综合作战水平为出发点,提出在侦察兵比武大赛之后立即举行一场规模庞大的军事演习。

侦察营是532团的顶梁柱,身为营长的贺泓勋自然而然地被陆团长紧急召回,对即将到来的演习进行备战,力求在师部再次露脸。所以,回到部队的贺营长每天除了训练开会,就是研究军用地图。

牧可本来想问是什么任务,但想到他们职业的特殊性,她把疑问咽回肚子里自行消化了。不想过多的聊贺泓勋,她适时转移了话题,说:“我们明天打靶。”

赫义城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话题的焦点再次回到某人身上,他说:“大学生军训打什么靶?浪费军用物资!方案肯定是贺泓勋做的。”

牧可惊讶:“不会是真弹吧?”

“你倒是想!就你们那两把刷子还真弹,都得整毁容了。”

牧可哈哈笑:“我要是天天像你们那么训,没准是个‘枪神’。”

“得了吧你,我手底的枪神见着你都得晕倒。”

牧可切了一声,很知趣地说:“知道,这就是差距。”

赫义城“表扬”道:“还行,没傻到家。”想起周末自己要外出办事,他问:“周末我去接你,过来我这玩一天吧。”实际上是想送她回家吃饭,牧凯铭给他打了不止一个电话了。

牧可一口拒绝:“不去!你那有什么玩的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对你们来说,男人不是最有吸引力吗?”

牧可反驳:“再有吸引力成份也不过就是碳水化合物,分子结构有待研究,有什么不同吗?”

赫义城闻言爽朗的笑了,笑够了,他语气温和地说:“可可,你很久没回家了,周末回去吃个饭,好吗?”

牧可的笑容僵住,她默了默,说:“等军训结束吧,周末不休息,回来晚了不行的。”对于疼爱她的赫义城,牧可向来不忍心拒绝。

知道她这么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赫义城自然不会再勉强,嘱咐道:“明天打靶时注意安全,不想拿枪的话就说不敢,又不考核,没必要。”

牧可应下:“知道了,我会小心。”

挂了电话,牧可躺要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了很久,终于给贺泓勋发了一条短信,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按了六个字:“我们明天打靶。”

结果等到她都快睡着了,手机还哑着。

“当我不存在是不是?”气鼓鼓地按下几个字直接发送了出去,然后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会周公去了。

别以为牧可没脾气,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她当然知道恋爱的中的人哪个不是如胶似漆的,这位解放军同志居然无视她好几天了,说一点都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小女人嘛,任性总是有点的,谁不希望被疼着宠着呢。不过,她生气的浓度一般比较低,尤其睡过觉之后几乎会降为零。

贺泓勋这几天忙得不行,回到部队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回,直接被叫到了团长办公室,接着就是开不完的会,训不完的练。没办法,谁让陆湛明下了死命令:“必须完胜!”

明摆着是上次对抗惹得祸,赢都不行,必须赢得彻底。尽管只是演习,也必须要干得漂亮。

不甘人后的贺泓勋也很重视这次演习,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每一次演习,每一次对抗,都如同真正的战争,他从来不掉以轻心。无论对手是强,或是弱。

贺泓勋不是临阵磨枪的人。他不过是想在强度过大的演习开始之前给战士们些压力,如同他回部队第二天早晨训话时说的:“不给点压力,你们就给我轻飘飘!”

都说榜样的力量远大于纲领。在这段高强度训练期间,身为侦察营老大的贺泓勋同志除了担负指挥全局的重责,挺拔的身影始终出现在训练场上。他与战士们一起迈壕沟,跳矮板墙,过云梯,以及对体能消耗特别大的武装四百米障碍,他都没有落下。

“卧倒……低姿匍匐前进……”

听到口令的战士们利落地趴在地上,一爬半天不起来,双膝双肘已经磨得出了血,但依然昂着头。这就是身为军人的气势,即便是倒在地上,也不能对敌人低头。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贺泓勋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动作如同一只壁虎,当他第一个爬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不顾手臂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高声说:“侦察营的兵当得起战地之王的名,必须经得住高强度训练的苦。你们是一名军人,怎么像只乌龟?慢腾腾的等我踢你过终点啊?”

在营里,他是战士们的领导,首长,以一种路标的形式存在,掌握着整个侦察营战士的命运。自然不会将温情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

他手底下的兵深知营长不是真的骂他们,而是给他们鼓劲儿。他们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快速地爬过终点线。

说实话,训练场上的营长并不多见,但贺泓勋绝对是个例外。用易理明的话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找不到贺泓勋同志,直接到训练场,一抓一个准。”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累得东倒西歪的战士们都洗洗睡了,贺泓勋却还在办公室忙着。眼晴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健盘上快速地敲打着,在布置演习中一项重要项目——7天7夜之内在复杂地域行军数百公里的事宜。

喝水的空档他想起放在抽屉里“休假”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牧可打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他蹙了下眉,自语自语了句:“应该睡了。”边开了机。

熟睡中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牧可以为又是向薇,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大约过了三十秒,手机再次响起来,吵得她睡不着。牧可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闭着眼晴说:“你是不是觉得抽着抽着我就习以为常了?向大小姐,求你别骚扰我了,我气数已尽。”

那边沉默了。过了片刻,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是我。”

“啊?”牧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触电般睁开眼晴,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像小乌龟钻进壳里般钻到被子里,压低声音说:“半夜三更打电话吓人啊?”

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贺泓勋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问:“睡了吗?”

牧可没好气地甩出三个字:“睡着了!”想到这几天他关机的“仇”,她低声抱怨道:“你怎么总是关机?电话是摆设,找人不用啊?”

贺泓勋放松在靠坐在椅子上,很耐心地解释:“在部队,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找个人还操起电话细声细气地说‘找某某老师,请问她在吗?’我找人的时候吼一声‘人都死哪去了’他们立马到位。”

被窝里的牧可咯咯笑了,怕吵醒苏甜音,她捂着手机说:“那我发的短信呢?也石沉大海了?”

“你给我发短信了?”贺泓勋挺惊讶,没想到小东西居然挺主动,他笑着说:“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我从不看短信。”别说短信了,不外出手机他一般都不习惯戴,有事都是打军线。

牧可说:“你是古代人吧?社会进步的产物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丝毫不介意她的批评,贺泓勋问:“这两天没闯祸吧?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基地的战士们要给你们进行演示表演,下午是一对一指导式的打靶训练,你行吗?”

牧可闻言委屈抱怨:“说你把我们当特种兵训你还不承认,居然还要打靶,我会牺牲掉的。”

“多少学校申请安排打靶训练都被驳了,你居然不觉得荣幸?小同志,觉悟有待提高啊。”

“锤炼你的侦察兵去吧,等我射穿你的靶,让你美!”

贺泓勋纠正她:“说话不要有攻击性。”

牧可回嘴:“早晚让你领教我的杀伤力。”

“我不怕你的杀伤力,我担心你的脸。”

“脸怎么了?”

他说:“明天打靶时拿个锅盖,保护脸蛋。”

“解放军同志,我是打靶,不是靶打我脸!”

……

这通恋人之间的通话依然在唇枪舌战中结束,牧可枕着那句:“小同志,我看好你!”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打靶训练如期而至,牧可站在集合队伍里,显得倍儿精神。

靶场的较量

为了让受训学员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一对一指导式打靶训练,而不是形式化地走走过场,贺泓勋之前重新修正了计划,将训练基地的战士们每日训练的科目进行了适当调整,在不影响日常训练的情况下顺便完成演示表演,同时将各班级打靶时间错开,由袁帅所带领的学员第一批接受打靶训练。

在教官的带领下来到打靶场后,靶场里的负责教官向学员们讲解打靶要领和要求,最后还不忘神情严肃地补充了句:“枪,是军人的第一生命!”

同学们异常兴奋,尤其是男生。康博激动得有点按耐不住,报告也没喊,大声问:“教官,那军人的第二生命是什么?”

走进靶场后已将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起来的袁帅横了他一眼,像是批评他问的问题太没有水平,反问道:“你觉得呢?”

康博认真地想了想,又和旁边的两名同学低声交流了下意见,胸有成竹地说:“手榴弹。”

与靶场教官对视了一眼,袁帅被气得抬手摘下康博的帽子使劲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喝道:“亏了你不是我们营的,像你这种熊兵,不用我们营长动手,我收拾得你满地找牙。”

闻言,全场大笑。

康博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不死心地说:“不是手榴弹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还大规模杀伤武器呢!”袁帅觉得他儒子不可教了,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不要怀疑我国军队的作战能力!当你小命都没了的时候武器就是废铜烂铁。”

第一次见袁帅这么严肃,牧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特别像一个人。心想: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说枪是军人的第一生命是强调军队及军人和枪的关系及重要程度,偏偏遇上个较真的学员非要知道第二生命是什么,激得袁帅挪用了贺营长教训过他的话,直到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问出这种蠢问题时老大气得恨不得削他一顿了。实在是,太没水平。

接下来,受训学员15人一组进行打靶训练。可能是天生对武器比较感兴趣,男生们进行得很顺利,几乎不用负责教官过多的讲解,已经迫不及待地瞄准靶子,扣动扳机了,还有人打出了八十环的成绩,博得全场一阵掌声。

到了女辅导员和女同学时进度极为缓慢。教官不止一次亲自为她们示范了射击的标准姿势,一再强调不是实弹,只要按程序操作,掌握要领,绝对保证安全,苏甜音还是不敢扣扳机,甚至觉得趴在席子上射击的姿势不雅。

袁帅被她气得不行,一边指挥她趴在席子上,一边说:“这是射击训练,不是模特比赛。”

苏甜音不情不愿,小心翼翼地卧倒,还不忘拉拉迷彩服的前襟,抱怨说:“那么多靶子,我打哪个啊?”

袁帅把枪架好,没好气地说:“爱打哪个打哪个,随你高兴。”

苏甜音一脸迷茫:“一个都打不中怎么办啊……”

不等袁帅说话,排在后面被磨得失去耐性的牧可跑过去捅捅苏甜音的后腰,小声说:“别丢人了,没人在乎我们这些业余人士的姿势,赶紧射吧,不信你的成绩差得过我。”天太热了,她快被晒死了,真怕苏大小姐再磨蹭一会儿,不用装就能晕倒了。

苏甜音问:“你什么成绩?”

牧可淡定地答:“十发子弹,九环。”

“啊?”袁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觉得儒子不教的人不是康博,是他认为很博学的牧可老师,抹了把额头的汗,他说:“你这不会是吉尼斯世界记录吧?打破的难度很高啊。”见过射击成绩差的,没见过这么差的。

苏甜音哈哈笑,“难怪今天打靶你一点都不担心,原来是太有底了。”

牧可傻傻笑了:“有九环的成绩垫底我担心什么。”

这回知道贺泓勋同志为什么把打靶训练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了吗?因为四年前他手底下有位小同志不止拿了内务“第一名”,也同时成为了靶场的“焦点人物”。在部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兵都见过,像牧可这样十发子弹仅打出九环成绩的人他绝对没碰到过。可想而知,身为机械全能的营长同志当时得被震慑成什么样子。

回想那年那天的情景,是这样子的。

第三天的射击快结束的时候牧可终于扣动了扳机,贺泓勋的成就感还没来得及成形,面对她打出的九环成绩,彻底被雷倒了。

他握紧了拳头,皱着浓眉偏过头咬了咬牙,松开手后摘下作训帽狠狠耙了耙头发,一脸挫败地离开了靶场。

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成绩可观的牧可忽然心情大好地笑了,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孩子气地说:“气死你!”

贺泓勋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在了牧可小同志手里。由于她突出的表现,军训的所有评比,内务,射击,会操等项目,全部因为这个组织纪律性淡漠,纪律观念松散的小丫头拖后腿成了垫底。所以,牧可强大的破坏力,贺泓勋是领教过的。要不,他怎么可能在八百多名的受训学员中,独独对她印象深刻。

有了牧可的前车之鉴,苏甜音顿时有了信心,她听从袁帅的命令行事,在“砰砰砰”的枪声中,心潮澎湃地射完了十发子弹,成绩六十七环。

看着苏甜音和牧可兴奋地直跳,袁帅摇了摇头,觉得这两个女人实在是无药可救了,要是他打出这样的成绩,早被老大踢屁股了。

打靶上枪声此起彼伏,学员们越打越勇,牧可被现场气氛感染,也开始摩拳擦掌,有点跃跃欲试。

身后响起熟悉的男声,有人问她:“对于你九环的记录,是打算保持还是突破?”

四处张望的牧可突然听到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时看见身穿作训服的营长同志站在她旁边,目不斜视地望向靶场。

没有想到他会来,牧可怔了怔,随即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每组待训人员离得有点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她才问:“你怎么来了?”

贺泓勋偏头看她,眼带笑意:“见证你的历史性时刻。”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牧可想踢他。

见她扭过头不理人,他解释:“任务还没结束,过来检查。”演习的事还有时间准备,安排好营里的事,政委让他随时过来看着点儿,有些不放心以袁帅为首的这些年轻军官们。

轮到牧可射击时,贺泓勋没有跟过去指导动作,只是与靶场负责教官并排站在远处看着,偶尔侧头交流两句,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靶场。

牧可趴在席子上,扶住被袁帅架好的枪。

袁帅忍不住提醒:“牧老师,您手下千万别留情,往死里射吧。”

闻言,牧可歪着脑袋对他笑了笑了,伸手把帽遮转向了脑后,不等袁帅提醒三点一线,已经闭上一只眼晴,瞄准目标,然后直接扣动扳机,子弹“嗖”地一声飞射出去。动作做得有板有眼,一点儿不含糊。

本来都是打完了才报靶,不知道什么原因,牧可才射出了一枚子弹,就听到报靶员大声喊道:“九环!”其实是之前学员的成绩都太不理想了,好不容易出现个九环,报靶员有点激动。

随即感觉到有道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牧可呲牙乐了,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小得意。谁说她不敢摸枪的,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袁帅震惊的程度不讶于贺泓勋,他瞪大了眼晴问:“同志,你确定打出的是十弹九环的成绩?不是一弹九环?”进步还是大大的嘛。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看她这小身板子,不像高手啊。

牧可挑了挑眉毛:“一弹一环,最后一枪脱靶了。”

十枪过后,牧可的成绩是九十环。

相比四年前,进步呈飞跃驱势。

这时,借用一句电视台词十分恰当:“进步快源于起点低。”

绝对是故意的。他居然没看出来这小丫头片子和他耍阴谋诡计?贺泓勋不得不承认,他看走眼了,她那一枪打一环的成绩其实挺本事。

之后在贺泓勋的授意下受训学员们有幸见识到了狙击步,不过这并不在训练课程之内,所以靶场负责教官做完讲解后,只是试探性地问:“哪位学员想试试?”

最积极的莫过于康博和之前怕得不行的苏甜音,牧可受不了投过来的无数道期待的目光勉强站了出来。于是,三人被带到狙击步前面,分别由靶场负责教官,袁帅,及贺泓勋指导操作。

贺泓勋一脸严肃的握住枪,边讲解边做示范动作:“射击的时候要顶住锁骨,不能有空隙,否则承受不住狙击步的后挫力会很疼……”顿了顿,他琢磨着需不需要讲解得这么详细,觉得以牧可小同志之前的小露身手,没准会再给他点惊喜。

牧可的身体紧挨着他,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觉得他认真的样子特别有味道,目光不自觉下移到他身穿的作训服,判断他穿的军装型号应该是五号三型的,显得他的身材特别“铿锵有力”。

请中文老师原谅牧可乱用成语,主要是贺泓勋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了,她是真的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原本就占有身高优势的他,经过多年训练,即便隔着衣服,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