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宴:何以见得?

忘却:绿布。

在这个游戏里,吕布被玩家戏称为“绿布”, 因为根据游戏的背景故事,貂蝉表面和吕布恩恩爱爱,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赵云,她还帮赵云算计吕布,差点弄死他。

忘却见林初宴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又安慰林初宴:看开点。

林初宴哭笑不得地回:嗯。

——

林初宴用吕布砍了一晚上人,这一整天郁结在心头的烦闷才总算消散了。他们下游戏后,向暖说:“林初宴,我保护了你一晚上,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林初宴低声问:“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嗯…”向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不唱歌吧?”

“总是唱歌你听不腻?”

“不腻。”

他笑了笑,语气顿一下,说:“不如,我给你弹钢琴吧。”

“大晚上的弹钢琴,会不会扰民?”

“不会,有独立琴房,隔音很好。”

“那你弹吧,给我弹点催眠的。”

“好。”

林初宴拿着手机,一边和向暖说着话,一边下楼,走进琴房。他注意力都在手机那一头的向暖身上,路过客厅时,并没有发现爸爸在看他。

林雪原正在客厅看电视。这会儿眼望着儿子走进琴房,他立刻上楼去找老婆了。

“老婆,”一进卧室,林雪原就喊她,“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越盈盈正在敷面膜,一看到林雪原进来,立刻招呼他:“老公,过来,我给你敷一个。”

林雪原头皮发紧。他刚才是为了躲老婆才去客厅的,结果看到林初宴反常,一激动就自己把脑袋送过来了。

林雪原顶着个面膜,躺在床上,说:“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什么?”越盈盈摸了摸林雪原的小腹。

林雪原:“你想做什么等过一会儿行吗?顶着个面膜跟鬼似的,我硬不起来…”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长肚腩了没。”

“没有!”

“嗯。”越盈盈也挺满意的。她不能忍受老公挺着个大啤酒肚,要是那样她会控制不住把老公扔掉的。

越盈盈收回手,问他:“你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初宴去琴房了,一边走一边和人打电话,神叨叨的。”

“奇怪了,都该睡觉了他去弹琴?”

“说的是呢。还有,我怀疑他昨天晚上放烟花了,因为地下室里的烟花少了。”

“他一个人放的?”

“那就不清楚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出相同的意思——

春天到了啊。

林初宴把手机固定在一个可调整角度的支架上,手机的屏幕正对着他的脸。

然后他和向暖连了视频。

林初宴精致秀气的面孔占据了整个屏幕,向暖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看他。

感觉距离好近啊,近得像是要接吻。

向暖莫名地想到他们一起通宵自习的那个晚上。她闭着眼睛,仰头等他,这个动作真是暧昧得可以,好傻,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等等,怎么又走神了…

向暖甩掉那些思绪,继续看林初宴。

他皮肤可真好。

“林初宴,你是不是开了美颜?”向暖问。

“没有。”林初宴垂着眼笑了笑,唇畔轻轻牵起一个弧度。

向暖看着他的笑容,她感觉有点荡漾。像是平静的水面突然跳起一尾小鲤鱼,卷起一片水花,那般荡漾。

林初宴弹的第一支曲子是《秋日私语》,寂静的夜里,音符像月光一样流淌,向暖想闭着眼睛倾听,又舍不得林初宴的脸。

她靠在床上看着他。

林初宴弹琴时一直低垂着眉眼,神色宁静,会让人想起无数个静谧又温柔的深夜。

这支曲子是安静,温柔,而情意绵绵,向暖听得有些呆。

弹着弹着,林初宴突然撩起眼皮,看了眼摄像头。

明亮的眸子,浅淡的笑意,明明像春水一样温柔,却仿佛一把箭,猝不及防地,突然就戳在她的心房上。

向暖有一种过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那一刻她感觉轻飘飘的,精神都有点恍惚了。

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清晰而有力,打鼓一般。

这个感觉,她真是太熟悉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红包200个~

第57章 情人节

林初宴弹完一支曲子, 刚要说话, 向暖急急忙忙地和他道了晚安, 几乎不等他反应, 她已经关掉视频通话。

林初宴愣了愣神,有些失落。

他并没有看到,关掉视频后的向暖,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惨叫:“呜呜呜, 错觉错觉错觉…”

过了一会儿,向暖从被子里钻出来,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

她扔开手机,披衣服下床出去, 她感觉自己需要走动走动,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边下楼,向暖一边自我鼓励:“不不不, 我不能被美色勾引到, 不可以重蹈妈妈的覆辙。”

任丹妍正上楼呢,在楼梯上遇到女儿,听到她念念有词…什么, 重蹈覆辙?

“你给我等会儿,”任丹妍说, “说清楚,什么叫重蹈我的覆辙?你知道覆辙是什么意思吗?翻车!我什么时候翻过车?”

向暖张了张嘴,她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任丹妍看到女儿发着呆, 像个智障的小鸭子,便问:“你在干什么?”

“我出去走走。”

“回去穿衣服!你打算冻成冰棍再回来?”

向暖于是灰溜溜地上楼,穿上大衣,然后拉开衣柜,想拿条围巾。

她从衣柜里看到一条暗灰色带白色条纹的格子围巾,一看就是男生的款式。

那是林初宴落在她家的,她打算返校时还他。

向暖眨了眨眼,摸过那条围巾,绕在脖子上。

围巾柔软而厚实,仿佛还残存着他的气息。

她立刻就心虚了,红着脸把围巾解下来,放回到衣柜,另外取了一条浅褐色印着小鹿的围巾,系好,噔噔噔跑下楼。

外面挺冷的。

向暖蹲在院子里那个夏天养荷花冬天闲置的大缸里,看着近处和远处的灯火,偶尔有车辆路过,车的灯光透过攀着蔷薇枯枝的栅栏,扫到她脸上。

夜风吹来,凉丝丝地,十分地降火。

向暖扒着缸沿,嘟嘴,发呆。

向大英同志推开窗往楼下看,见女儿缩成一团蹲在缸里,他十分地莫名其妙,问道:“暖暖,你干什么呢?”

“我在看月亮。”

“傻孩子,初一哪有月亮啊?”

向暖这才发现,天空真的是乌黑一片,根本没有月亮。

她有些尴尬,默默地从缸里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向大英关上窗户,转身问任丹妍:“这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从寒假回来就没正常过,”任丹妍忍不住抱怨,“也不出门,整天就对着个手机喊杀人,弄得我晚上做梦,梦见她杀人进监狱了,可吓死我了。”

向大英比较心宽,安慰她:“我觉得我们暖暖有分寸,她就是年纪小,贪玩…她期末成绩不是挺好么。”

“全班三十多个学生,她考第二十,哪里不错了?”

“大学嘛,没挂科就是不错的。”

任丹妍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做教授的说出来的话吗?你也太惯着她了。”

“反正我也不指望咱们的女儿做什么成就,她只要开心快乐,我就满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