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上辈是有底子，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短。她对明珠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月瑶想了下后说道：“看你的天份跟毅力了。若只是学学，随便吹出完整的声音，最多半个月就能学会了；若你想要吹出一首完整动人的曲子，若是没有底子至少得两三年。”
罗明珠脸色有些垮下来：“你不是说你几个月就学会了吗？为什么我就要三年？”
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以前学过竖笛有底子，所以三五月就能吹一首完整的曲子。我对你的情况不熟悉。”
明珠的脸一下垮了。
月瑶想了一下后说道：“做是要有恒心，若是你开始学，就要好好学。别再半途而废了。若是你不能坚持，还不如开始就不要学。学个半桶子水的，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明珠从山上下来也没给月瑶一个明确的答复，明珠还在犹豫。要学两三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
下午月瑶去了画室作画，罗明珠就显得无所事事了。这里不比侯府，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让她做。
白易借机说道：“姑娘，要不你练字吧！”罗明珠的一手字不难看，但也也只是勉强能入人眼。
罗明珠面色一皱：“除了练字难道就没其他的事，我也要学画画。”她得让月瑶教她画画。
白易觉得自家主子真是说风就是雨，想了下后说道：“那问问连姑娘了。”
月瑶被打扰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教罗明珠最基本的东西。教了一个时辰，月瑶不客气滴说道：“你还是别学了，学了也是浪费时间。”不仅浪费明珠自己的时间，还浪费她的时间。
罗明珠怒道：“为什么？”
月瑶本事不想打击罗明珠，但是这个样子不打击可不行：“你不适合学这个。我当时只用了半刻钟就将这些东西都学会了。而你用了一个时辰还没学会。学画画最基本有两件，一时天赋，二是毅力，你这两项都没有。”月瑶天赋很好，加上又肯用功，才会在四年时间将基本功都学好了，也为此打下了一个牢固的根基。
罗明珠气得脸都是绿的，竟然敢鄙视他，真是不可在容忍了。明珠怒吼到：“你说不学就不学？你说我没天赋就没天赋？我偏要学。”
月瑶并不因为罗明珠生气就退却，继续说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强项，你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就算学了也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既学到了东西还能学出名堂出来。”月瑶早看出罗明珠只是并不是真的喜欢作画，而是当成一项消遣。
白易在旁插话道：“姑娘，连姑娘说得很有道理。就比如连姑娘擅长画画，并不擅长弹琴或者作诗。”
月瑶点头道：“恩，我在琴艺跟诗词歌赋上没有天份，所以就没有浪费时间学。”
罗明珠这才消了怒气，只是罗明珠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
月瑶看向白易，白易摇头。她确实不知道罗明珠擅长什么，罗明珠什么都不想学，唯一擅长的就是玩。什么好玩玩什么。
月瑶无奈地说道：“那你说说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罗明珠摇头，她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我就希望能天天睡到太阳升起，玩到想睡的时候睡。再天天吃饱喝足。”
白易脸都红了，她家主子还真是一个没追求的人。
月瑶却没觉得这有什么：“这也挺好的，若是一辈子能这么随心所欲地活着，也是一种福气。”人活着就要被各种规矩束缚，哪里能随心所欲。
明珠惊讶了：“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没志气。”
月瑶摇头，很诚恳地说道：“没有。有的人喜欢钱，有的人喜欢权，也有的人视金钱权势为粪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喜欢过自由自在不被人束缚的生活，也很正常。”
明珠有些不相信：“可是她们认为最好事成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精通的才女；又或者成为端庄贤淑温柔大方的女子。你真觉得我这样的不好吗？”
月瑶点头：“真没觉得你这样不好。天下间的女人，不全都是才女跟大家闺秀。你问白易，像我这样的是不是也属于另类。”
白易张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细雨在向微的眼色下插了话，说道：“姑娘，先用晚膳，再不用饭菜都凉了。”月瑶怪癖很多，就说喝的白开水，别以为只是烧开的水就成，月瑶喝的开水需要不热不冷，中间温度，至于中间温度是多少靠自己把握。吃完也从不吃冷饭，说吃冷饭对肠胃不好。
月瑶听了立即说道：“用完膳再说。”
用完晚膳，月瑶有走路消食的习惯。走了一段路，月瑶问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想太多了，日子是自己过的，为什么要跟人攀比。你的生活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影响呢？”
明珠很新奇：“你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些话的人。”周围的人总是说她要如何做才能成为豪门贵女，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可以顺其自然做。
月瑶对着沉思半天的的明珠道：“既然你暂时还没想到做想做什么，也没寻到你最擅长的，那你就先跟我练字吧！不管如何，练好字总没坏处。”
罗明珠想想月瑶写的字那么好还每天都这么勤奋地练字，而她的字跟月瑶比惨不忍睹，算了，暂时跟她一起练字也不错。
月瑶看罗明珠的字端端正正，当下点了头道：“你这字写得很不错。”夸奖完了以后，再指出里面的不足。
这天，明珠练了近一个时辰的字。这让明珠跟芷琴几个人喜出望外。这可真是破天荒地第一回 。
第177章 小先生
罗明珠练了一个字以后累着了，梳洗后就睡觉了。月瑶休息了一下后看了会书。
白易服侍明珠睡下后过来对着月瑶说道：“姑娘真厉害，我们家主子以前都是侯爷跟世子威胁着姑娘说练字就不让出去，像今天这么安安静静地练字还是第一次。”如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月瑶望着白易道：“你们家主子就没一样特别擅长的东西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月瑶不相信罗明珠会没有擅长的东西。
白易摇头：“没有。”顿了一下后说道：“要非说特别擅长的，倒是有一样，我们家姑娘学武的天赋不错，就如姑娘学的那套拳脚，若是换成我们家姑娘，保准十天就能学精。”
月瑶有些惊讶，没想到罗明珠还有武学天份。月瑶奇怪地问了一句：“既然有这个天赋，为什么没学呢？是不是你们侯爷不让？”
白易苦笑道：“侯爷倒没反对，靖宁候府是武将世家，让姑娘学武也没什么，只是夫人坚决不让姑娘习武，说女儿家的就该好好呆在闺阁之中，夫人为此还找太后哭诉，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夫人为了打消姑娘的习武的念头，找了几个大家闺秀，另外又找了几个习武的女子，最后姑娘也就没再习武了。”白易对这一段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听说找的几个大家闺秀都是温柔娴淑，温婉可人；习武的几个女子都是五大三粗，魁梧得吓人。白易猜想姑娘应该是被吓住了。
靖宁候夫人想的也不错，女儿家就算武功盖世最终还是要嫁人，又不能参军。就好比当日她娘知道爹教她习四书五经，也说女儿家学太多也不能考科举。月瑶想到爹娘，又是一阵黯然：“明珠就没其他也感兴趣的，或者特别想要做的事？”
白易摇头：“没有。”
月瑶其实觉得罗明珠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关系，有这样的家世只要脑子清醒别被人糊弄了，一辈子也能够得顺畅。只是现在由着她陪罗明珠在山上，罗明珠折腾得拖着她，几个月下来还不得累死她。月瑶的想法是让罗明珠有事可坐，这样就不会折腾她了。
月瑶想了好久突然问道：“宁国公府的世子爷最擅长的乐曲是什么？”这样一个公子哥肯定有学乐曲的。
白易不知道月瑶为什么好好地会问这个，白易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连姑娘，我希望你不要在姑娘面前提宁世子爷。”
月瑶对于白易的态度有些意外，想了下后问道：“外面都传你家姑娘痴恋着宁世子，我怎么没瞧你们姑娘提过宁世子？”若不是外面疯传，又有上辈子听到的事情，月瑶都要认为这是误会了。
白易很为难，最后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了。”她们家姑娘平时都很正常，平日恼怒了最多也就不痛不痒骂两句，恨极了才会拿身边的人出气。可是每次只要一碰上宁立轩，就不正常了。白易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法解释。
月瑶心思转了又转，若是可以她还挺想破坏明珠与宁立轩这桩婚事，不为其他，就为她看不顺眼宁立轩，欺世盗名的一个人。
月瑶香火道：“我看你家姑娘对曲子很有兴趣，中间隔了大半个月都念念不忘，我觉得应该请一个精通六艺的师傅过来教她。”
白易为难道：“以前请过，但是姑娘不学。”
月瑶笑道：“以前不学，不代表现在不学。你家姑娘兴致勃勃跟我学吹曲证明她也有这个兴趣。有兴趣，再加上好好引导，相信她会坚持下去的。”也没求罗明珠精通，只是她有事了也不用时时拉着她。她有时间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易的效率绝对是最好的，第二天中午乐师就就到，不过这次跟着乐师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这姑娘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十分娇俏，一身水鸀色薄纱，梳着坠马髻，发髻间插着蝴蝶戏花珍珠簪；戴着一朵赤金镶珠花钿。看到月瑶的时候眼底闪现过嫉恨。
月瑶轻轻一笑，不用人介绍，她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肯定是白家的姑娘了。
罗明珠看着来人面色就不好，冷冷道：“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了？”以前没觉得，这次的事让她对白家的人厌烦透顶。
那姑娘笑着说道：“姑母担心你一个人在山上烦闷，特意让我来给你做伴的。”靖宁候夫人对于送女儿去避暑山庄其实不大乐意，可是侯府真正当家作主的是儿子，她反对也无用。
罗明珠最讨厌别人抬出父母来压她，仰头倨傲地说道：“你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娘，就说我在这里很好，让她放心。”
那姑娘面色一僵，见着一侧没说话的月瑶道：“表妹，这就是连家的姑娘吧？”
罗明珠冷哼一声。
月瑶笑着点头：“我是连月瑶，在连家排行第三，不知道你是？”月瑶也不喜欢这个女子，只是她不想得罪人。
那姑娘对月瑶很不待见，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明珠嫌弃，若是被送离了靖宁候府，她的前程就没了。所以她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得罪月瑶，她看着月瑶的笑容以为月瑶很好说话，当下说道：“我姓白，你称呼我白姐姐就是了。”
月瑶轻轻一笑，却并没开口叫人。她都没叫罗明珠为姐姐，若是叫了面前的女子姐姐估计罗明珠又要炸毛了。
罗明珠耐心不够，也懒得跟此女多说话：“我还要练字，芷琴，你让管事的安排她下山。”
此女一脸错愕。
芷琴小声提醒明珠道：“姑娘，现在已经是下午，现在下山要是碰到关城门，就不好办了。”
月瑶也挺到芷琴的提醒，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芷琴。芷琴是明珠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却帮着白家的姑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呢？月瑶还没琢磨完，就听见白易赞同芷琴的提议：“姑娘，现在天色不早了，到山下肯定关了城门。明日再说。”
罗明珠也不是特别刻薄的人，听了这话道：“那安排她到前院去。明日一大早就送她离开。”
白家姑娘忙叫道：“表妹，你就让我留下来…”
白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明珠打断了：“让她走，吵死了。”
等人走后，月瑶才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她？”看着那不耐烦的神色，很明显么罗明珠非常讨厌这个人。
罗明珠冷哼道：“难道你很喜欢她？”
月瑶笑了笑，她是不喜欢，但是她可不敢跟明珠这样。上辈子她也是这样，不喜欢的人不理睬，结果却是得了那样一个名声，这辈子可不敢再重蹈覆辙。月瑶也没打算劝说明珠，有些事情潜移默化影响会更有效果，说得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月瑶去了书房。
白易很聪慧，昨天晚上看到罗明珠乖乖地跟着月瑶一起练字，想着东屋还是小了，今天就收拾出了一间厢房当书房。
罗明珠跟着月瑶练了两刻钟不到就不耐烦不想练了。
月瑶看着明珠的烦躁，轻声说道：“写得手疼的话，就磨墨。”月瑶将自己的身份归咎为老师，而不是伴读。所以非常有耐心。
罗明珠本来想跟月瑶呛两句，白易赶紧站出来道：“主子，你要是能跟连姑娘一样坚持，肯定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
罗明珠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话，写不出漂亮的字又如何，反正她又不用写字。
月瑶见状轻飘飘地说道：“我弟弟从开始练字到现在，每天都至少花一个时辰练字。你这才第二天就坚持不下去。明珠，你不会告诉我，你连我弟弟都不如吗？”明珠最怕的是说自己不如人，一说就得炸毛。可有时候激将法也非常有用。
罗明珠气结。白易懂得月瑶的意思说道：“姑娘，连姑娘的弟弟今年才七岁呢！从前年开始，坚持了两年多，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姑娘可不能连个孩子都比不过。”
明珠这下不是生气，而是纠结了，一天一个时辰这也太长了点吧！但是看着月瑶那淡淡的好似看不起她似的神情，顿时气呼呼地说道：“谁说我不写了？我只是手酸了要休息一下。”
月瑶望着屋子里的几个丫鬟道：“你们姑娘自己说了，她比我弟弟要强，以后每天至少会练一个时辰的字。你们都听到了，都是证人。”
白易抿着嘴巴笑了：“是，我们动听到了。”
罗明珠张了张嘴巴，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想反驳，可若是反驳不代表连一个小屁孩都不如吗？
罗明珠纠结得不行，想开口说话，却见月瑶低下头认真练字。明珠深处一口气，连月瑶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不就一天一个时辰，她一定能坚持。
白易低下头，连姑娘真厉害，这么一忽悠姑娘在山上的几个月肯定能日日坚持练字。其他不说，三个月下来字肯定是大有长进了。
向薇朝着白易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出去后向薇说道：“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将明珠姑娘的火气灭了，可真不简单呀！”
白易扫了她一眼：“连姑娘不简单的地方还多着，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我姐妹一场，我不会坑你的。连姑娘那里，是个好去处。”
向薇沉默了一下后问道：“一个闺阁之中的姑娘为什么心心念念找人保护她？难道有人要害她？什么人要害她？”
白易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有什么人想要对她不利？”
向薇轻笑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不可能有仇家。害人无非是权势地位钱财，权势地位就不消说了，你的意思她很有钱？”无父无母的孤女，权势地位那是不可能，剩下一条就是钱财了。
白易点头道：“连姑娘手上有巨资，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下十万两。这笔巨额的财产惹了连家人的眼。这孩子也聪慧，知道连家的人靠不住就寻求马家的人当靠山，让连府大夫人莫氏有所顾忌。不过前段时间莫氏做生意失败，亏了大笔的钱。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她害怕莫氏谋财害命，所以她才急于寻找贴身护卫。”
向薇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后说道：“刚才听她说还有一个弟弟，她弟弟现在在哪里？”
白易摇头笑道：“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那孩子被她送到李国荇家跟着李家请的先生学习，那孩子现在就住在李家，都不回连家去。我听说李大人将那孩子当成亲生儿子一般教导。”顿了一下后说道：“李国荇是她父亲连栋博的至交好友。”
向薇微微一笑：“这么说，这姑娘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了？”
白易点头道：“是有心计，不过本性纯良。若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她也不会答应给主子做伴读了。”
向薇笑起来：“是伴读吗？我怎么感觉她更像是先生？”只不过先生都很严厉，这个小先生很会哄人。
白易笑道：“世子爷说，连姑娘给小主子当先生绰绰有余。”这潜意识就是靖宁候府的人确实将月瑶当成小先生了。
向薇眼中闪过深思。过了好久向薇看着白易道：“难道你一直跟在明珠身边吗？是否大材小用了？”
白易笑道：“我觉得挺好，这样的日子很平静。”白易之所以来到罗明珠身边也是因为当初罗明珠出过事，世子爷罗韶担心妹妹再出意外，所以放了白易在罗明珠身边保护她。
两人说着话听到门口有吵闹声，白易去了门口。守门的婆子说道：“白易姑娘，白寒姑娘说要进去找姑娘。我们说得通报，她就吵了起来。”守门的婆子是得了吩咐不放任何人进来的。
白寒冷着脸说道：“我要去找表妹。”
白易扫了白寒一眼：“姑娘正在忙，不能被打扰。你有事明日清晨再来吧！”白易是很看不上白家的人。
白寒愤愤不平：“为什么姓连的可以在这个院子里住着，我却要安排到前院去。”
白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明日问姑娘为什么这么安排。”说完也不愿意跟这个人废话，直接让婆子请她回去。姑娘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别让这个人又惹了姑娘上火。
罗明珠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手酸得很：“写字真累。”
月瑶点头：“接连写一个时辰的字确实很累，你以后分开，上午练半个时辰，晚上再练半个时辰，手就不会这么酸了。”
罗明珠奇怪了：“那你为什么不累？”
月瑶淡淡地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其实这两天主要是陪着罗明珠，她才一直写这么长时间，在连府的时候月瑶都是练半个时辰会休息一下，然后看看书，接着再练会字。
罗明珠努努嘴，洗洗睡去了。
第178章 吵架
月瑶看书看得累了走到院子里，夏天的夜色是最美的，站在百年老树下仰头看天感觉与以往又不一样。
月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转头突然问了向薇：“太后是白家的人，为什么白家在京城并不显赫？”虽然说太后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但是皇帝对嫡母还是很孝顺的，民间多说皇帝是一个孝子。只是太后是一个聪明人，平日都不管事，只管自己乐呵呵地过每一天。
白家作为太后的娘家，在京城籍籍无名实在是说不过去，上辈子她就听说太后与父族关系不好，好像是太后生母早逝，之后就进宫，然后当了皇后乃至太后，对娘家态度一直平平，具体的她倒不清楚。
向薇扫了月瑶一眼，想了下后说道：“皇上不希望白家的势大，所以太后没抬举白家。”
月瑶失笑道：“白家不是势大，是一点势力都没有。若不然白家的人也不会拼命讨好靖宁候夫人。”这点从传闻都可以判断出来。
向薇望了一眼月瑶，倒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也不再瞒着月瑶，说道：“太后的生母只生了太后跟靖宁候夫人两个女儿。现在白家的当家人是继室所生，当年白老夫人对太后并不好。”向薇的意思是，太后小时候受了继室的苦，已经不将白家的人当成血亲。
月瑶当下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就好比她，早就不将连家人当成自己的血亲是一个道理的。
月瑶看着向薇说道：“我听白易说你通医术，若是你感兴趣我可以多购一些医书给你，这样你在府邸也不会无聊了。”将这样一个人禁锢在后院，其实也是扼杀人才。
向薇似笑非笑道：“姑娘，其实我通的不是医术而是毒。姑娘确信要让我钻研毒吗？”
月瑶吓了一跳，不过月瑶是个很开通的人，想了下后就说道：“只要不害人你想要钻研我不会拦着。”每个人喜好的东西不一样，只要不妨碍到别人，自然是无事了。
向薇扑哧一笑，说道：“姑娘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其他闺阁之中的女子听到她弄毒可不得吓死，可月瑶不仅一点异样都没有，并且还允许她钻研。白易到底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奇葩主子。
月瑶淡淡一笑，说道：“日日呆在内院会很闷，我想你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挺好的。只要我们不去害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有什么关系。”研究毒物又如何，又不是用毒去害人。月瑶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很好，也许毒物还可以救人呢！
向薇只是用毒吓唬月瑶，她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医术，对医术比较有兴趣，不过她所处的环境也没时间让她钻研医术，现在有时间主子又愿意，自然不会浪费了，向薇笑道：“这可是姑娘你答应的。”也许白易说得对，跟了这样一个主子，确实不错。
第二天在月瑶刚练完功，白寒就过来了。
月瑶见面就打招呼：“白姑娘。”
白寒看着月瑶一眼，表妹这么不待见自己全都是这个扫把星的原因。白寒恶狠狠地看了月瑶一眼，说完就进了罗明珠的屋子里。
月瑶莫名其妙，很快就听到罗明珠的怒骂声：“赶紧将这个人给我拉出去。”
月瑶抖了抖眉头，这白寒赶着找骂呢！月瑶也没兴趣见被婆子压出来的人，正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就听到罗明珠吼道：“立即让人将她给我送走，要不然你也别呆在我身边，有多远滚多远。”
月瑶扫了罗明珠一眼，这人一生气就没了分寸。白易这么好的帮手竟然说让她走，咳，她想要这么好的帮手却找不着，到底有爹有妈有人宠的孩子幸福呀！月瑶这一刻深深嫉妒明珠。
罗明珠刚跨出屋子就看着月瑶鄙视她的神情，当下恼怒道：“你看着我干嘛？难道你也想走不成？”
月瑶面无表情道：“你确定？”她可不会纵容罗明珠的性子，有时候太过纵容不是疼，是害。这一点她上辈子深有体会。
罗明珠刚想走赶紧给我滚，可看着月瑶那狐狸样到嘴的话还是给吞回去了。连月瑶可不是白寒，她要是敢开口让她走，这女人绝对眉头不皱一下转身就走了。罗明珠冷哼了一声，朝着白易叫道：“赶紧将她他给我弄走。”
用早膳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
月瑶没被明珠难看的神色影响到食欲，月瑶早膳吃得一点都不比往日的少。用完早膳，月瑶对着明珠说道：“你今天过份了。”
罗明珠柳眉竖起：“你说什么？你觉得我不该这样对她？你凭什么对我做的事指手画脚？”给她一分颜色，还敢开染坊。
月瑶淡淡地说道：“白易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就对她大呼小叫，甚至还说要她离开。你就没想过白易听了你这样的话心里会难过吗？”
白易没想到月瑶竟然会说她，忙在册笑着说道：“我没事。”
月瑶面色却不好看，说道：“白易姐姐，你不是没事，你只是觉得她是有口无心，所以你在包容她。”
白易看了月瑶一眼，确实，她是认为自家姑娘有口无心所以并不没放在心上。
月瑶顿了一下后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一直无限地包容，只会让她脾气越来越坏，说话行事都不会让她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们可以护着她一日一年，难道还能永远护着她吗？在靖宁候自然无事，等她出嫁呢？她夫家的人能容忍她这样的坏脾气。”
白易听了就没说话了。
罗明珠怒了：“你敢教训我？”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教训她，连月瑶算第一个。
月瑶很平静地说道：“我没有教训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你现在这么坏的脾气都是他们给纵出来的，她们这是在害你。”
罗明珠气得脸都绿了：“你说我脾气坏？”
月瑶冷哼道：“难道你还觉得你的脾气很好？就你这样的脾气有几个人受得了你？”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一不如意就拿身边的人来出奇，这样无理取闹的性子谁会喜欢。
罗明珠恨声道：“受不了你走啊，我又没要你留下来。”
月瑶冷哼一声；“细雨，跟我去收拾东西，我还就不受了这气呢！”月瑶这也是借题发挥，她就是要趁机治一治罗明珠的坏脾气，要不然以后动不动就朝她喷火，她可受不住；要是治好了明珠这坏脾气，对明珠来说也是好事。
现在犯了错还可以说是年龄小，可明珠被身边的人这么纵容，脾气只会越来越坏，到时候连改正都没法改正。
细雨忙跟了上去，向薇也尾随其后。
进了屋子，向薇见着月瑶真的在收拾东西，笑问道：“姑娘不会真的要回去吧？”
月瑶抖抖肩道：“难道你认为我是在做戏？”她既然开口说要回去，肯定是要走的。说了不走，打的是自己的脸。
罗明珠见着月瑶在收拾东西真准备走心里懊恼得很，她怎么就脱口而出让月瑶走了呢？明明知道月瑶这人什么事都当真，她怎么还说让他离开呢？刚才就应该管制一下自己。
向薇走了出来小声对着白易说道：“连姑娘说让人准备马车，她收拾好东西就可以走了。”
罗明珠听到这话忙叫道：“不准给她马车，她要回去就让自己走路回去。”哼，没了马车，月瑶肯定回不去了。
月瑶已经收拾好了，卷了一个包裹出来，听到明珠说不准给她马车，当下一声冷笑，说道：“没你们的马车，我一样能回京城。我们走。”没马车就想吓住她，太天真了。
月瑶带着细雨跟向薇走了。出了院子，得了消息的华少业也跟上了。月瑶看着向薇跟华少业两个人，嗯，明珠不肯低头认错，她们真要在山里露宿也不担心野兽出没。
明珠看着月瑶带着三个人下山，又怒又后悔。
芷琴看着面色难看的罗明珠小声提醒道：“主子，连姑娘已经下山了。主子，以连姑娘的性子真会走着回京城的。”
罗明珠气得跺脚：“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她呢？”
白易跟芷琴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姑娘这是妥协了。芷琴也知道罗明珠好面子，忙说道：“姑娘，这会太阳这么大，万一连姑娘中暑了可怎么办？”
罗明珠一愣，转而着急地说道：“那还不赶紧将她找回来。”
芷琴低声说道：“姑娘，连姑娘傲气得很，若是你不亲自去找他回来，她铁定不会回头的。姑娘…”
罗明珠摇头道：“我不去。白易，你去找了她回来。见了她就说，我不赶她走了。”
向薇看着月瑶一路优哉游哉地走着，小声说道：“姑娘，从山上到山下马车都要走上两个时辰，走路没有四五个时辰是肯定到了不京城的。姑娘，太阳这么大肯定会中暑的。”月瑶小胳膊小腿的，四五个时辰都走不完。
明珠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还是你去吧！”明珠除了她爹跟哥哥，还没跟人低过头，这次也不打算低头。
第179章 低头
月瑶并没有白易说的那么悲惨。她慢悠悠地下山，那模样哪里像是在赶路，倒是像在散步。
月瑶不急，向薇跟华少业更不急了，只是细雨急。
细雨焦虑地说道：“姑娘，这山上不安全。我们天黑前能到山下吗？”细雨也没想过让自家姑娘低头，只是她担心天黑之前到不了山下要在外露宿。荒郊野外，很危险。
向薇笑着说道：“若是你能走快点，我们就能在天黑前到山下。”天黑之前是肯定回不到京城的，但是到了山下就有人家。借宿在农家也是不错的。
细雨赶紧闭嘴了，四个人就数她走得最慢。
向薇转头问了月瑶道：“姑娘，我们真要下山吗？”她觉得月瑶是个很理性的人，不可能为了明珠一句话就愤而下山。
月瑶笑道：“不来一把狠的，如何制得住她。”那个坏脾气，真没几个人受得住的。
向薇失笑，明珠那脾气还真就要连月瑶这样秉性的人才能治得住。这次世子夫人倒是找对了人。
月瑶看细雨满额头都是汗，脚也迈不动的模样，笑着在路边大树下歇息。
白易远远就看见在树下歇息的一行人。
月瑶自然不可能跟着白易回去了，月瑶对着白易说道：“你们得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的。白易，若是她待会问你会不会介意让你走的事，你得据实回答。你们要是一直无限纵容她，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你们不可能护得住她一辈子。”月瑶见白易想反驳摇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她这样的坏脾气嫁到别人家你觉得会过得好吗？就算她嫁人以后你们还护得住她，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但是你们能让她过得幸福吗？”
白易一愣，那么远的事她真没考虑到。倒是站在一侧的向薇望向月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