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竟然一直坐在那儿喝着茶盯着她瞧，一连这么久都不曾挪开过视线，这让她略微显得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不淡定的人。被人盯着看也不是少见的事，算不得什么，以往来说全当不知道，自己依然是爱干吗干吗。该做什么该什么。
但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头一回被人瞧得有些心中发虚，难不曾这姓顾的目光有毒？
甩开瞬间出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叶念尘下意识的瞪了顾明义一眼，示意他别让这般盯着自己看个没完。
顾明义见状。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明朗，而后亦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的稍稍移开了点目光。
叶念尘心里一阵别扭，其实那一眼瞪过去后她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行为似乎显得有些过于幼稚了一些，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反倒是容易让人多想。
不过做也做了，后悔不后悔的倒也没多大意义，她索性别过眼去，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让注意力愈发集中，从而忽略掉那道移开后没有片刻又重新移回来的目光。
屏除掉所有杂念之后，叶念尘的心完完全全静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当今日最后一个病人拿着方子感激不已的道谢离开之后，顾明义已经走到了边上。
“忙了这么久，累吗？”顾明义倒是自然得紧，哪同老朋友一般出声询问，全然没在意先前叶念尘瞪不瞪他。
叶念尘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而芷儿则快速的收拾着东西，熟悉无比。
“还成，国师大人也陪着坐了这么久，我怎么好意思说累？”片刻后，叶念尘看向顾明义道：“不知我到底能帮到国师大人什么忙，还请告知。”
到了这个时候，叶念尘自然得询问具体事宜。昨日顾明义只大概道了声“行善积德之事”，一句两名说道不清。
“地方有点远，需得乘坐马车前往。念尘姑娘若不介意的话，我们得同乘一车，上车后，在路上我再细细替姑娘说道。”
顾明义比了比停在前头不远处的马车，垂询着叶念尘的意见。
他自然知道每次叶念尘前来义诊都是与贴身侍从一并步行前往，因而一早便准备好了马车。
“我自是不介意坐车前往，不过国师大人明知我们男女有别，为何却只准备一辆马车？”
叶念尘反问，她倒是并不担心跟着顾明义出往的地方不安全，也不是那种当真死守于礼教束缚之人。
不过，这并不等于她不会质疑顾明义的心思。
这个人，她终究还看不太懂，同时，又让她看不透！
听到叶念尘的反问，顾明义却是如同并没听懂那话中的真正意思一般，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我府中人少，只有我一人，所以也只有一辆马车，没有第二辆了。”
“…”叶念尘有些哑言，她的重点明明是男女有别好不好，顾明义这是在装糊涂。
见叶念尘不出声，面色看上去有些怪异，顾明义却是又正儿八经地说道：“对了，马倒是有两匹。你要是不喜欢坐车的话，我现在让人回去牵马？”L
第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
顾明义这话更是让叶念尘一阵郁闷，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去重新牵什么马的话，都不知道今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去。
她知道顾有义是故意在消遣她，真打算备马的话也不必等到现在。
“不必了，国师大人的思想境界早就已经出尘脱俗，倒是念尘小家子气了。”
片刻后，叶念尘懒得再废话，径直领着芷儿往那边马车走了过去。
马车里面空间很大，叶念尘、芷儿，再加上后头跟着上车的顾明义，三个人坐下地方绰绰有余。
影子与车夫一并驾车，除此之外，再地同行之人。
到了这个时候，叶念尘这才想起，似乎从来没见过顾明义有任何的贴身随从，这个人似乎独来独往惯了，但即使如此，也不至于什么事都自个干吧？身旁难不成就没个跟班跑腿的不成？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一则人家的事本就不需要她来操这份闲心，二则顾明义这人本就神秘而特殊，与众不同的人什么样的行径都不足为奇。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并没有过多在意其他，直接便上了马车跟其去往连说道还没具体说道的目的地。
“地方有点远，饿了的话先吃点糕点先凑合一下。”马车内，顾明义率先出声，礼貌却自然而然的显得亲切。
小几案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几盒糕点还有茶水，看似简单却显得格外精致，那些糕点都是京城最出名的，常常供不应求，许多时候也并不是拿着银子就能够立马买得来的。
看这样子应该是刚刚出炉。还热乎着，光是卖相便令人食欲大开。
而茶水也是上上好，雾莲出产的贡品雨后龙井，还是今年的新茶，光是茶香便上人精神一震，说不出来的诱人。
“小姐，您赶紧吃点。这都是您喜欢的呢！”芷儿看着那些。倒是高兴不已。
自家小姐忙了这么久，中途就喝了几口水罢了，连她都有些饿了。更别说小姐。
而这些糕点跟茶全都是自家小姐平日里头最是喜欢的，看来这国师大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打算白白差遣小姐。
“德兴楼的糕点、皇宫里的供茶，有有几个人不喜欢？你不喜欢？”叶念尘看了芷儿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这丫头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出息，就这也弄得跟得了顾明义多大一人情似的。
芷儿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担心小姐饿了，然后又说了句实话而已，倒是不曾想素来不在意看法的自家小姐，今日竟嫌弃她不应该当着顾国师的面说道这话。
其实。芷儿倒也只是觉得顾明底连免死金牌那样级别的东西都随手送给自家小姐了，再如何也不应该算做陌生人，说话之上倒也没有太过防备。
如此一来。她自是十分识趣的不再吱声，默默的反省着自己。
“你这丫环不过是担心你饿到了。”见状，顾明义看着叶念尘笑着说道：“朝廷都不使饿兵，我请你帮忙自然也不能饿着姑娘。这些都是我那车夫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的，估莫着女孩子都应该会喜欢。”
“国师大人有心了。”叶念尘听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当着顾明义的面，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挑了一块慢慢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极好，她也当真有些饿了，食物与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简单却无比舒服。
顾明义也自然而然的挑了两块尝了下味道，而后便罢了手只是喝茶静静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饿还是并不喜欢这种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狭小的空间内，吃东西时被人一直这般盯着当真不是什么多好的体会，叶念尘很快也罢了手，转而拿了两小盒递糕点递给一旁的芷儿，让芷儿与影子也分着吃点垫垫肚子。
喝了点茶，她这才看向顾明义问道：“国师大人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此行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了吧？”
“城郊十里外，有一处庄子叫落叶山庄，那里住了一群孤儿。”这会功夫，顾明义自然没必要再延后，出声解释了一番：“这些孩子身体大多不太好，还有一些身体有残疾之处，我想请念尘姑娘统一都替他们检查一下。”
听到这，叶念尘身躯顿了顿，问道：“这些孩子，都是国师大人收养的？”
“那倒不是，那个山庄有对夫妇专门收留照顾这些孩子，我不过是前几天偶尔路过知晓了此事，觉得应该帮帮那些孩子罢了，替那山庄的主人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
顾明义再次说道：“一共有六十多个孩子，需要医治的占了一大半。我也略懂些医术，不过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加上有些小姑娘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比较私密的病况由你这样的女大夫瞧治比较好一些，是以我才会约上姑娘一同前往，想替这些孩子们全都看治一遍。”
“原来如此，如国师大人所言，这都是行善积德之事，念尘自是愿意同国师大人一并为那些孩子做点事情。”
叶念尘明显表示赞同，心道顾明义考虑事情倒是极为周详，此人心肠倒是不赖。
“有念尘姑娘帮忙，那些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药材什么的你不必担心，到时我会命人统一备齐替他们送去。”
顾明义转而提到了另外一个重要之事：“对了，那些孩子大多自小便父母双亡流浪长大，所以性格颇为内心、不太喜欢跟人说话交流。甚至还有些孩子防备心极强，不太容易接受他人，所以咱们得稍微注意一点，尽量别让孩子们感到害怕，受到惊吓。”
“我明白，放心，到时我一定会注意的。”听到这话，叶念尘不由得再次看了顾明义一眼，心中对于此人的印象倒也下意识的亲近了一些。
又聊了几句后，顾明义便没有再多言，对于这些孩子的情况，他所了解的也不是太多，而今日亦是头一回正式过去，所以具体的事情得到了山庄后边看边安排。
而叶念尘则对于顾明义也通医术之事并不觉得意外，像顾明义这样的人，反倒是突然知道他有什么不懂的话才会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到达落叶山庄后，叶念尘很快便明白顾明义为何会主动找她一并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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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天生一对
这个山庄的主人是一对姓林的中年夫妻，无儿无女，资产本就不多，再加上这些年前前后后一共收养了这么多的孩子，所以经济状况很是窘迫。
能够养活这么多张嘴本就是一件不易之事，吃穿用度没有哪个地方不是一笔大数目，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专门给这些孩子请大夫。
林氏夫妻是出了名的善人，正愁着在如何想办法筹多些银子替一些病情厉害些的孩子先看病买药，眼见着那天路过的顾明义偶尔一提后竟然真的再来了，一时间可是高兴得没法形容。
他们并不知道顾明义的身份，那日也只当顾明义是动了善心，却并没有真正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给所有孩子通通检查看病医治，那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人家萍水相逢的，能够想着这些孩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而当他们得知顾明义还带来了一位女大夫，一并给孩子们诊治时，更是感激成分，也不耽误功夫，赶紧着叫人帮忙把孩子们全都分批带过来，一个个等着检查看病。
整整六十几个孩子，顾明义与叶念尘一连两个来时辰才全部看完，所幸的是，大部分孩子的身体情况还算良好，而一小部分有恙的问题也不算太过严重，孩子们年纪小，坚持服药的话，康复的机率极大。
剩下的一些残废的孩子因为时间太久，没什么太多办法，只能让情况不至于再坏下去。幸运的是有几个失明的情况还有医治的可能性，顾明义叶念尘单独将这几个孩子的病况做了记录，日后会专门做医治。
“这会应该知道，为什么在马车上给你提前准备了些糕点了吧？”看完最后一个孩子。休息之际，顾明义小小声对着叶念尘说了一句，嘴角显示出的笑容极为好看。
他递给杯已经冷掉的茶给叶念尘，这会功夫林夫妇正忙着安置孩子们，倒是没谁顾得上他们。
“这些孩子，真的很…可爱。”
接过茶杯，叶念尘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
想起先前孩子们一个个盯着她看时的那种怯怯的眼神。她很是心疼。但她并不愿意用可怜来形容这些孩子，因为她从那些孩子眼中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无比伦比的纯真。
看来。林氏夫妇对他们当真极好，哪怕穷苦艰难，亦没有让这些孩子失去生活的希望与心灵中的那份渴望。
“看来，你很喜欢他们。我果然没想错，请你过来帮忙绝对是最为正确的选择。”顾明义再次笑了笑道：“这些孩子的确很可爱。我想，他们从今日起又多了一个关心疼爱他们的好姐姐。”
叶念尘也跟着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顾明义的说法：“我打算，以后至少每个月都定期过来给孩子们检查一下身体。带一些必备的药物之类的过来。林夫人他们很不容易，好人应该得到更多的帮助，这样才不至于让他们觉得寒心。”
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直做好事，所以林氏夫妻当真值得敬佩。
“你说得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些孩子还少了个先生教导。我打算近期便替他们寻个好些的夫子过来，再多准备些笔墨纸砚之类的，好统一教他们读书识字，明辨是非。”顾明义朝叶念尘问道：“你说可好？”
“你都早就有主意了，何需问我。”叶念尘别过头去，却还是肯定地应了一声：“孩子们能够有书读，当然极好。若是再每月给孩子们筹点银子增加些营养的话，那便是更好了。反正您是国师大人，这点费用还是出得起的。”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听你的。”顾明义很快便点了头，学着叶念尘的口吻说道：“反正这点费用我还是出得起的，实在不够的话不是还有你叶大小姐吗？”
叶念尘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却是没再吱声。
她自然知道顾明义不是抠门之人，真计较银子的话也就不会管这档子闲事。
而正儿八经的是，反倒是闲下来后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先前给孩子们医治的过程中，她便有所注意到，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去想罢了。
喝了口凉了的茶，她本想问问顾明义，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问。
“你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顾明义倒是一眼便看穿了什么，主动开腔。
“也没什么，就是我刚才看你给孩子们医治的时候，诊治的手法以及…”叶念尘的话才说了一小半，那头林氏夫妻安置好孩子们后却是匆匆赶了过来。
叶念尘只得暂时打住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让顾公子跟叶小姐累了大半天却连口热茶都没喝得上。”林夫人边走边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着，脸上是满满的歉意。
林老爷亦连连赔礼，夫妻俩更是不断地向顾明义与叶念尘表达着谢意。
“顾公子、叶小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你们不仅劳心劳力亲自过来给孩子们看治，而且还连所有的药物全都替孩子们解决了，这份大恩大德，真是无以为报！”
“叔、婶子，你们快别这样说，我们仅仅只是尽自己微薄之力罢了，本就是应该的。反倒是你们，这么多年为了这些孩子付出了太多，你们的善举真心令我钦佩！”
叶念尘微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日后每隔些日子，我们都会过来给孩子们检查一下次，药物之上你们也不必担心，我自会准备妥当，希望能够让孩子们多一份健康。”
听到这话，林夫人更是高兴万分，这就等于是长期的解决了孩子们一个最大的生存问题。
“过几天，我再替孩子们找个好些的夫子过来，统一替他们授课，教他们读书识字。另外，他们现在都在长身体，所以每个月我还会额外给孩子们准备一笔银子让他们补充些营养，希望你们能够继续照顾好他们。”
顾明义接过叶念尘的话，将之前他跟叶念尘商量好的两桩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林氏夫妻一听，更是大喜，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公子、叶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们替孩子们谢谢、谢谢你们啦！”
林夫人明显有些欢喜过了头，连脑子都有些不太好使，脱口便道：“你们小两口可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呀！”L
第五十九章 真实身份
林夫人一声下意识的“小两口”，顿时让叶念尘的面色尴尬无比，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被人生出这样的误会。
“林夫人请别误会，我跟顾公子只是…普通的朋友。”她下意识的解释着，那小两口几个字着实让她极不自在。
她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林夫人这会是有多兴奋才会产生如此莫名其妙的口误。
明明先前还一口一个公子、小姐的叫着，自己也完全不是妇人妆扮，这林夫人怎么就瞬间这般糊涂了呢？
不过，看人家那个样，也不似故意调侃，所以叶念尘也只能赶紧解释了一声，中断住林夫人继续说错什么。
反观顾明义，倒是一副微笑不语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林夫人的口误，也没出声提醒人家改过来的打算。
“哎呀，你看我这人，一高兴起来整个人都糊涂了！”林夫人立马明白自己说错了点什么，不过倒也并不太过不好意思，反倒笑得愈发意味深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是说太早了，说太早了，叶小姐可千万别跟我计较什么！”
“林夫人…”叶念尘有些无语，这林夫人哪都好，唯独似乎有些太过主观了点，似乎已经认定了她跟顾明义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似的。
“林夫人不必如此，念尘姑娘不是那种小气之人，这点小误会自是不会计较。”顾明义轻松自若地接过话，径直说道：“两位，时辰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城，今日就不再久留，其他的事情过些天自然会有人前来与你们接洽。”
被顾明义抢了话，并且这家伙故意含糊其词，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声，叶念尘不免又瞪了那家伙一眼。
只不过人家根本就没瞧她，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坦荡模样。倒是让她也不好再多做声。
罢了，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可刻意解释的，而且以林夫人那性子，大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所以叶念尘索性聪明的选择闭上了嘴，直接略过算了。
“啊，这就走了？怎么也得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林老爷一听人要走了，自然连忙相留。
这顾公子跟叶小姐打来了后便马不停蹄的给孩子们看病，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便要走了。这自然让他们极为过意不去。
林夫人自然也跟着热情相留，不过见顾明义与叶念尘都没有久留的意思，这才不多做挽留，一并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上马车后，马车帘子落下的瞬间，叶念尘猛的看到几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从山庄大门处伸出来看着他们，其中有个小脑袋还伸出了手，怯怯的朝她挥了挥手。
“你看到了？”顾明义见叶念尘面带微笑，若有所思地盯着车帘角的方向如同在看着什么，便搭了句话：“那个朝你挥手的小男孩叫冬雨。下次你再来，估计会有很多孩子要围着你转了。”
收回本就已经被隔开了的目光，叶念尘听到却并没有接顾明义的话头，反倒是说道：“刚才在山庄的时候，有个问题我便想请问国师来着，只不过正好被林夫人过来打断了。念尘想再问，不知国师大人能否如实相告？”
“可以，但念尘姑娘也得答应顾某一事。”顾明义问都没问是什么问题便应了下来，只不过笑着加了个条件。
没等叶念尘回应，他便一并将小小的附加条件道了出来：“经过今日的合作。正如先前念尘姑娘所言，我们本就已经是朋友，既是朋友的话，这称呼之上国师大人或者念尘姑娘之类的未必太过客套生疏了些。”
“若不介意的话。日后我便直接称你为念尘，至于你的话，叫我顾大哥也成，或者唤我明义都可。如何？”
顾明义说这话时神色倒是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平静而从容，仿佛本就应该如此。只不过现在才顺便提出罢了。
叶念尘没想到顾明义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来，一时间怔了怔，神色有些莫测。
“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大哥不嫌弃便好。”片刻后，叶念尘便恢复了常色，大大方方地叫了声顾大哥。
她本也不是那种拘于小节之人，顾明义不论是年纪还之上还是平日里的关照来说，她将人当成兄长般唤声大哥也算正常，没什么特别为难之处。
听到这声“顾大哥”，顾明义脸上露出极为明朗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念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顾大哥自是如实告之。”
见状，叶念尘也没再耽搁，径直问道：“先前顾大哥在替孩子们看诊之时，念尘观其诊治步骤、方式颇为熟悉。所以，念尘想问问，顾大哥一身医术，不知师承何处？”
对于叶念尘的问题，顾明义似乎并没有半点的意外，相反，打一开始带其过来一并给孩子们诊治时，他便已经做好了人家有此一问的打算。
“你之所以觉得有熟悉感，是因为感觉到我的诊治步骤、方法等等与你的很是类似？”他反问了一句，看着叶念尘满是含笑。
“念尘…的确有此感觉。”叶念尘并不否认，而这，亦才是真正让她觉得奇怪之处。
她甚至于觉得，自己与顾明义的医术或许同根同源，甚至于可能牵扯到的关系会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