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义的话接得很有智慧，直接忽略掉李钰前头所说的那一堆，单单选择幸运一词加以回复。
这样的回答可不是什么避重就轻，而是干脆利落的斩断掉李钰明里暗里的各种试探，毫不费力地将主动权留到自已的手中。
二皇子听后，倒是不由得笑了笑，先机占没占到也无所谓，索性接过话道：“国师大人的卦当然是灵验的，不可能不准。还是念尘妹妹妹面子大，不知国师大人是否也能替我卜上一卦？”
“二皇子人中之龙，不必算都是大富大贵之命。”顾明义直接拒绝，并没打算去顺二皇子的心意。
虽说所谓的卜卦只是叶念尘对外的一个由头，不过他的确从不会轻易替人卜算个人之事，因为那牵扯到了极大的因果，并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算着玩的。
见顾明义毫不犹豫的拒绝，二皇子倒也知道顾明义的行事作风，因而并没有再做强求。
“谁都知道国师句句是贵言，既如此，本皇子可就欢喜的受了。”
李钰爽朗一笑，看似并没将顾明义的拒绝放在心上，依然热情地问道：“以往总想邀请国师府上一聚，可惜机会难得。今日倒是不曾想国师会亲临，看来我这还是沾了念尘妹妹的光，既然国师难得来了，那这次可得在府上好生玩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看着李钰与顾明义不痛不痒地扯着皮，叶念尘觉得有些无聊，暗道原来男人之间说个话，也跟宅门里头的妇人一般差不了太多，总还是少不得左顾右盼、勾心斗角。
李钰无非就是想知道顾明义今日怎么会跟着她一并过来吗，直接问不就成了，非得绕着弯子耽误功夫，她听着都觉得累得慌。
“二皇子一番好意本来莫敢不从，只不过今日我与顾国师怕是不能在府上久留，还请二皇子见谅。”
叶念尘接过了话。替顾明义解释道：“这事得怪我，早些天便跟顾国师约好了今日要去办点事，结果忙起来把时间给记错了，到了今日出门来殿下这时才想。为了不耽误事情，因而便麻烦国师先跟我一并到殿下这儿，也省得麻烦国师另外安排时间了。”
听到叶念尘的话，顾明义倒是巴不得可以不吱声，跟外人的话。本来就是少说一句算一句。
“原来如此，我记得那次在叶府的时候，国师大人便曾说过要请念尘妹妹帮个忙来着，难不成一会就是为了此事？”
李钰见状，表现出来的好奇心当真非一般可言，那神情也只差没直接表明是否能带上他一并去似的。
“二皇子记性真好。”叶念尘笑了笑，并不否认却是不再多说具体情况。
而事实上她也不算说谎，一会的确是要与顾明义去落叶山庄给那些孩子们送药复诊，只不过时间是故意如此安排的，为的便是不想在二皇子府停留太久。
“对了。聊着聊着倒是差点将正事给忘记了。”叶念尘很快摆出一副正色不已地模样，又朝李钰认真询问道：“上次二皇子让人带话给念尘，说是有重要之事要找我，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
好吧，叶念尘可实在没耐心等着李钰说道完所有的闲话之后再提正事，所以索性由她自个主动抛出比较好一些。
见叶念尘直接跳过其他，李钰倒是摆出一副让他颇是为难的模样说道：“念尘妹妹，你这不是让我不好做人吗？”
“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念尘反问。
依她看来，李钰也应该没什么特别重要之事，不然的话也等不到今日。
不过李钰这会却是一副特别认真的模样说道：“你看。之所以特意请你过来单独商量，那肯定是比较私密之事，可如今…”
说到这，李钰看了看顾明义。却是连忙又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顾国师在这里影响到了什么，只不过我们之间的事还是另外再找个时间谈更好些。”
这话说得，简直让叶念尘有些想翻白眼，李钰嘴里说没影响但分明就是说她带了人来有影响，还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一副故意想让人误会似的。
重新再找时间谈？鬼才重新再来。
“二皇子说笑了，念尘与二皇子之间没什么事不能当着其他人言语的。”她笑了笑道：“今日是念尘考虑有失，不过国师不算外人，还请二皇子赐教便是。”
一句“国师不算外人”，顿时让李钰与顾明义两人的神情各自不同。
叶念尘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太多，不过话一出口，再看到面前两人明显变化的神色，倒是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但说都说出来了，妥与不妥的已然不再重要。
而顾明义原本还打算起身回避一下的，如今却是牢牢的坐定，没再有分毫主动起身暂避的打算，甚至于脸上还显露出难得的笑意，也不在意二皇子是否看到。
李钰这边面色却是一瞬间有些尴尬，原本他只是想让顾明义自个识趣些腾个地方，莫总在叶念尘身旁跟着，却不想那丫头竟然说出什么顾明义不算外人的话来，着实让他心中颇为不悦。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婆婆妈妈的了。”不过很快，李钰面上依然与往日无异，并没显露出其他心思。
知道叶念尘的性子，他也不再绕，索性当着顾明义的面，大大方方地说道：“念尘妹妹，是这么一回事，父王说我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应该大婚择立皇子妃。而父王格外施下隆恩，关于皇子妃的人选说是可以先由我自个拿主意。”
这话一出，叶念尘顿时愣了愣，而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明义后，这才朝着李钰说道：“二皇子要大婚，这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这种事您跟念尘说不上呀，念尘刚回京城不久，对于京城的人与事还不是完全了解，所以也没法帮二皇子筛选合适的人选。”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故意装傻，假装听不明白李钰的意思，但她真的没有想到李钰也完全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拧巴了！L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有所属
李钰的话，亦让顾明义神色微微有所变化，只不过并不明显罢了。
而叶念尘此刻内心似有什么在狂奔，真是搞不懂李钰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非得赔上皇子正妃的位来招惹她做什么？
这事着实太不靠谱了，叶念尘可不傻傻地认为李钰真是对她情意深厚才会有如此念头，哪怕这二皇子也盯上了自家舅舅手上的那些兵马，但实在不至于如此。
毕竟二皇子明明知道她跟昭华公主不对付，跟昭华公主不对付自然等于是跟姜太后不对付、跟姜家不对付，二皇子如今背后势力最大的依仗就是姜太后、姜家，怎么可能比较不出利弊来？
所以，就算二皇子真脑子抽了突然想起要娶她这么个皇子妃，却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姜贵妃的首肯，更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叶念尘当然知道李钰并非冒失之人，也不是那种做事不管不顾的，所以今日竟然听到这个，一时间自然完全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念尘妹妹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见状，李钰倒是直接揭穿叶念尘的故做不懂，明确道：“这皇子妃的人选，我觉得念尘妹妹最是合适，不过为了表示对于念尘妹妹的重视之意，所以才要提前与你商量，免得到时突然下了旨意，怕念尘妹妹怪我事先也不跟告知你一声。”
“等一下二皇子…”见李钰直接把话给挑明，叶念尘倒也不做迟疑，径直说道：“婚姻大事，这种玩笑可开不行，放眼京城，谁都可以做您这二皇子妃，怕是唯独我没这可能。”
“为什么？”对于叶念尘的态度，李钰倒也并不意外，反问道：“念尘妹妹怎么会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可是堂堂世家嫡长女，哪里就不能做这二皇子妃？”
李钰的神情还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哪怕当着顾明义的面，亦没什么不好意思地：“还是说，念尘妹妹信不过我的心意，只当我是拿你聊做消遣？”
这样的话题并不适合当着第三人的面讨论。不过此时此刻李钰反倒是觉得让顾明义当面听到才更好。
叶念尘这会反倒是平静淡定下来，笑了笑道：“二皇子应该明白，对于很多人来说，我都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莫说昭华公主绝对不会愿意，就算是您的母妃、还有姜太后她们亦不可能同意。而皇上也应该希望二皇子您能够娶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皇子妃。但那个人选绝对不可能是我。”
“念尘妹妹想得还真是挺复杂的，可就算你说的那些问题存在，但要娶你的人是我，而父皇也已经恩准由我自己择妃，所以一切的外因都不是不能解决的，关键是我们自己的态度才对，不是吗？”
李钰的话当真大胆得很，这一点倒是让叶念尘有些意外。
对于李钰来说，姜家的支持几乎算是他最大的支撑，换成是任何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无视于姜家人的态度。
李钰除非是脑子坏了。不然的话她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值得这个人如此高调的做一些让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满意，不会赞同的事情来。
“二皇子，我不明白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叶念尘径直摇了摇头，也不想绕，明确说道：“不过，二皇子既然问到了我的态度，那念尘可以告诉二皇子，念尘早就心有所属，是以只能辜负二皇子的厚爱，还请二皇子见谅。”
话说到这个份上。本来也就没什么好纠结不清的，叶念尘是个干脆利落之人，处理个人问题更是如此，
她不会如同世上绝大多数的女子一般。会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这些，正相反，拖泥带水才不是她的风格。
自己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嫁给李钰，所以不论李钰是玩笑也好、试探也罢，亦或者抱有其他的目的都无妨。总之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她绝对不会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念头。
“心有所属？”李钰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顾明义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念尘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
“二皇子，念尘性子虽然不似京城大家闺秀那般内敛含蓄，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子，这种事哪可能招摇过市到处去说呢？”叶念尘笑了笑道：“既然放都说开了，那我自然不敢欺瞒，只能有负二皇子厚爱，还请恕罪。”
李钰倒是没想到叶念尘竟然如此轻松自若，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虽然他也并不意外叶念尘会拒绝，但真正面对时还是略有不同。
“不知到底是谁如此有福气，竟然能得念尘妹妹芳心相许？”他顿了顿，倒是很快调整好心底的那一丝失落，微笑而道：“此人是不是我所认识的？”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莫不是二皇子以为念尘骗你不成？”叶念尘平静得很，从从容容说道：“其实这京城本就不是我最适合呆的地方，我虽生于此地，却长于南疆，日后终究是会离开。”
说罢，叶念尘起身朝着李钰行了一礼，准备告辞。
“世事终无常，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是会变的。念尘妹妹今日能够如此坦诚相待，我很欣慰，不过…”
李钰跟着站了起来，脸上不见任何不快之色，相反还极为自信地说道：“我绝无任何轻薄之意，但心中之话还是得如实道出。或许现在我并非念尘妹妹心中之人，念尘妹妹暂时也不愿意嫁我，但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李钰是要告诉叶念尘，他并不会因为这次的拒绝而放弃。
叶念尘见状，心中略有不悦，但面上却并无表露，也没有去接李钰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告辞：“请二皇子见谅，念尘还有其他的事不便久留，先行告辞。”
“既然你有事，那先去忙便是。”
见状，李钰也不阻拦叶念尘，只是转而朝着一直未曾吱声地顾明义说道：“国师还请留步片刻，我有几句话想与国师单独说。”L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竟是如此！
就在叶念尘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李钰说要单独与顾明义说道几句话，一时间本已经迈开的步子下意识的停顿起来。
她不由得看向顾明义，不知道自己这会到底是去还是留比较好。
“念尘妹妹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行一步，一会国师自然会追上你的。”李钰见状，微笑着朝叶念尘说道：“难道念尘妹妹还怕我能吃了国师不成？”
“二皇子真会说笑话。”叶念尘见顾明义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因而也没迟疑：“既然你们有话不方便当着我说，那我先走便是。顾大哥，我在前边等你。”
说罢，叶念尘便先行离开，留下顾明义与李钰在些单独相对。
“看来国师与念尘妹妹的交情还真是不浅…”望着叶念尘背影消失的方向，李钰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
他嘴里是念尘妹妹长、念尘妹妹短的叫着，可人家从来都是一声二皇子不冷不热的叫着，哪里像顾明义一般好的待遇，当着其他人的面顺口都是一声“顾大哥”。
叶念尘兴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不过顾明义却是听明白了李钰的意思。
“不知二皇子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赐教？”他没有理会李钰或试探或感慨的言辞，而是直入主题，淡淡开口。
眼前的二皇子想娶叶念尘，不论是真是假、动机如何，这对顾明义来说都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而最后李钰留他单独说话，不想也知道肯定与念尘有所关联。
“赐教可是不敢当，反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国师大人。”李钰见状，也不顾左而言他：“国师可知，念尘妹妹先前到底是所言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顾某没法替二皇子解答。”顾明义径直说道：“先不说答案我也暂不知晓，即使知道，但若是念尘不愿意旁人知晓的话，我亦不能泄露他人隐私之事。”
“国师的话倒也在理，看来终究是我想得略微简单了些。”李钰对于这个答复并没表露出失望与不满，反倒是微微笑了笑。
“不知二皇子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顾明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根本让人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李钰见状，又道：“还有一事，敢问国师觉得我与念尘妹妹是否有夫妻之缘？”
这问题倒真是直接得很，先前顾明义拒绝替他进行个人命势的卜卦。李钰倒并没放弃，只不过这一回提出的要求具体得多也小得多。
听到这话，顾明义倒是细细打量了一下李钰的面容，而后说道：“依二皇子面相，将来结发之人暂时还没出现于京城。而西北向于二皇子大益，是以二皇子命定之人应该在那儿。”
这话一出，李钰原本略带轻快的面色顿时僵在了那儿，直直在盯着顾明义却没说话。
一直以来，李钰对于顾明义的能耐自然不会怀疑，但却并不相信此人真的能够靠着那一身的特殊能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可现在，李钰内心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国师的重视程度似乎还需要更加提升才行。
“国师此言可当真？”片刻后，李钰这才恢复常色反问了一声。将心中的惊讶快速夺了下去。
其实，话虽这般问，但他知道西北赵家，还真有父皇心中认为最合适匹配给他为皇子妃的人选，只不过这一点父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露过，甚至于都不曾跟他透露过分毫。
“顾某自然没必要说假话，不过还未曾发生的事情，二皇子信不信都无妨。”顾明义面色淡定从容，并不介意李钰信与不信。
李钰沉默，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顾明义越是这般。他便越明白人家所言绝非张口胡语，至于是真的按他的面相推算出来的还是其他什么方式，其实并不重要。
顾明义说得不错，因为西北有赵家。有父皇心底里头替他看中的赵家之女！
他曾无意中看到齐公公呈给父皇的奏报中夹杂了一份赵家几名适龄女子的具体情况，明显便是想挑人指婚。而如今几位适龄皇子中，除了他还没有正皇子妃以外，其他都已经大婚。
若非如此，他也根本想不到父皇的打算竟然会是这般。而这也让李钰明白，父皇虽然最为宠爱于他。但他的争储之路绝对没有母妃与姜家人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容易。
赵家虽然也是百年世家，可一直偏居西北，既无兵权又无权臣。
父皇放着那么多不选，偏偏打算从赵家挑人，这其实就是一种对于他权力扩张的制衡，不论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识的，总之对于他来说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更好笑的是，父皇明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却还摆出一副要让他自行择妃的模样来，这明显是想借此事窥探他的心思，好做出相应的反应，但却绝对不会如他之意！
既然如此，那么李钰索性就好生做得他那好父皇看，让他这好父皇猜猜他这个最宠爱的儿子到底是爱美人还是爱江山！
“我并非不信国师，但却不愿意相信自己与念尘妹妹之间没有任何希望与可能。”
片刻后，李钰再次开口，面上带着一股不服气地劲头：“国师也曾说过，世事无绝对，将来的事谁又完全说得定，对吗？”
没错，他一点都不想娶什么赵家女，不论是为了日后的大业，还是自己的私人情感上来说，他都绝对不会去娶什么赵家女。
所谓的命中注定只是留给弱者的，而真正的强者则可以改命改运！
“二皇子如何想、如何做那是二皇子自己的事，顾某只是依实而答罢了。若二皇子没有其他事的话，顾某先走了，免得念尘久等。”顾明义心中已经了然，李钰今日突然与叶念尘说道这些，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说罢，他没有在此继续久留，微微点头示意过后便径直转身离开，而这一回，李钰也不曾再做阻拦。
事实上，李钰的反应已经从侧面证实了最近所得的消息。
大门口，叶念尘已经在那儿等着，看到顾明义后当下便上前问道：“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L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为他慌乱
顾明义没有立刻吱声，只是朝着外头看了一下，示意叶念尘不必着急，先离开这儿再说。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也不必避嫌，叶念尘直接跟着顾明义上了同一辆马车，没一会功夫便直接启程离开二皇子府，往城门方向而去。
今日两人的确到了约定去往落叶山庄的时间，这一点本没有问题，而要准备的东西亦早早的准备妥当。
“顾大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车上，叶念尘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李钰与顾明义单独留下时所说的几句话后，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两人明显都不是那种没事凑一起说着玩的，哪怕看上去只是几句无聊的废话，自然都有着他们各自的用意。
“猜不到？”没有直接回答，顾明义面带笑意，看着叶念尘反问。
“猜不到，不过我知道你应该是什么都明白了。”看到顾明义的样子，叶念尘也不逞强，径直发问：“据我所知，你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内幕才会说二皇子将来的皇子妃来自于西北！”
顾明义笑了笑点头并不否认，而后简单解释了一下其中几个关键点：“皇上心中早就想好准备将西北赵家女指婚给二皇子，但嘴上却允许二皇子可以自行挑选合适人选，二皇子应该是有所猜测却故而才会索性将你推出来想搅乱整个局面。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其中定有问题，不然的话李钰绝对不可能这般唐突冒失。”
叶念尘皱眉而道：“合着二皇子这是拿我当棋子，当探路石、明晃晃的阳谋害人呀，这年头真是人心不古、防不胜防！”
听到叶念尘感慨。顾明义倒是摇了摇头，正儿八经地说道：“他倒也不是完全只是将你当成棋子探路，只不过算计得的确很精罢了。”
同为男人，顾明义倒并不难理解李钰的做法。李钰这也算得上是借势推舟，一举多得之策。
他并不认为李钰想娶念尘全然只是算计，多少应该也是有这样的心思的。只不过，若没有皇上想指婚西北赵家一事的话。那么李钰当然不可能表现得这般唐突。也不可能完全不去顾及以姜太后为首的姜家人的意见。
将叶念尘强行推出来这般一搅和，他择立皇子妃一事必定会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意见与声音，事情也就绝对不可能再按之前皇上所想的那般受控制的发展。就算没达到那个程度，其中李钰只要躲在暗中放几把火，加点料，不怕不改变原本的方向。
到最后。若皇上真能按他自个择的人选定下这婚事，那么当然再好不过。对李钰来说娶一个自己喜爱的女人，当然比着娶个对他毫无用处又完全没有半点情爱之言的赵家女不知强多少。
退一万步，就算最后皇上不答应，但为了安抚以及平息整件事。却也必定得做出一定让步，西北赵家那门婚事想来也会不了了之。
李钰的算盘无非于此，至于这个中哪种念头所占的比重更大。那就只有李钰自个清楚了，但那已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叶念尘听到顾明义的那句话后。倒也沉默了起来，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完全想不到，只不过李钰的做法实在让人不喜。
还要打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由头，着实让人觉得简直是对于喜欢的一种沾污。
“在想什么？”见叶念尘半天没吱声，顾明义轻轻扯了扯她挨着自己很近的衣袖，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
抬眼看向顾明义，叶念尘也摆出如同先前顾明义似的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道：“我在想总不能就这般被人白白给利用了吧？”
“那你想如何？”顾明义笑了，证据里是满满的纵容，一如叶念尘说要如何就一定会如何。
“我想…”叶念尘拖着长长的尾音，而后却是突然停顿了下来，竟是不再吱声，只是看着顾明义的眼神略微出现了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