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尘打定了主意,芷儿虽担心却也不敢再多说,倒是一旁的周婆子适时提醒了几句。

“主子,小的听说姜太妃此人生性狠毒,可是要比昭华公主难对付得对。您去了后。一定得多当心,特别是吃的喝的入口的东西千万别沾,那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狠人,再加之她的身份,更不会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地方。”

周婆子说道:“这次跟业少爷一并回府的那名宫中嬷嬷姓赵,这一次她回宫后,指不定会在姜太妃面前如何给您设立罪名。引您出错。那宫里头的规矩大得很,稍微一丁点事都可以直接问了您的罪,您可千万千万要当心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都记着呢,你们放心吧。”叶念尘笑了笑,倒是想起了旁的事情。转而问道:“对了,小菊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叶念尘问起这个。周婆子当下又道:“主子见谅,这几天我一直暗中查那小菊,不过却并没有任何进展。那奴婢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短时间内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继续查。莫让人起疑便是。”叶念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收拾妥当后,她出了屋跟着外头等候的宫人前入宫。

这一趟。她谁都没带,反正依宫里头的规矩。姜太妃只是说要见她,就算带上芷儿之类的也进不去。

太妃所居的之处在后宫颇为宁静,一路之上,来往之人并不算多。

叶念尘跟着宫人前行,不曾打听任何。

直到见到姜太妃后,叶念尘倒是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何到现在为止,仅仅只是太妃身份的姜氏,却为何能够让如今的皇帝都有几分顾忌。

聪明、霸气、富有心计与手腕,宫里头几十年厮杀历练出来的赢家,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

好在昭华公主除了霸道之上比着姜太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外,其他方面全都不能相提并论,不然的话,许多事情还真是难料。

这是一个极尽精明干练的女人,奢华舒服的生活让她保养得极佳,比叶念尘想象中要年轻美丽得多。

看到叶念尘来后,姜太妃无喜无怒,甚至于平平常常的免了叶念尘的礼,让人当场赐座,完全没那些所谓的下马威之类。

“你就是叶念尘?”姜太妃细细打量了叶念尘片刻,笑了笑道:“本宫听说是你把业儿给治好了,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了不起的本事,比着宫里头的太医们都要厉害得多,倒也着实难得。”

“太妃过奖了,念尘曾经碰上过类似的病例,这才侥幸得了些先机罢了。若说比太医们都要厉害,着实愧不敢当。”

叶念尘从姜太妃的笑容里看不出半点的危害之意,不过她当然不会简单的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表象,相反,这正说明眼前的姜太妃着实是个极难对付之人。

“你也不必过于谦逊,本宫阅人无数,倒也是头一回看到像你这般年轻却真正沉得住性子的人。难怪昭华公主不是你的对手,一次次输给你。光是这心性,她便差了你不知道多少。”

姜太妃倒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全然没有什么需要收着掩着的,她直接的点出了昭华公主与叶念尘之间的冲突与争斗,明显并不担心任何。

这是一种最为典型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自信心理,无关于其他。

听到这些话,叶念尘倒也坦然一笑,正面回应,并没什么回避的念头:“多谢太妃夸赞,说起来念尘的脾气倒是真挺不错,这一点连我舅舅都不得不服气。只不过,昭华公主跟我之间所谓的输赢却跟心性没多大关系,无非是老天爷还算公正,总算没让真相被房间掩盖掉。”

“是吗?哈哈,有点意思。”姜太妃倒也不恼,反倒是笑出了声来,同时还显得优雅而从容:“你的胆子果然大得很,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来做笔交易,如何?”

“太妃竟然想与我做交易,这听起来的确新鲜得紧。”叶念尘略显不解,同时又并无任何紧张担忧,反倒颇为轻松地反问道:“不知太妃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看到叶念尘的反应果然不似普通人,姜太妃倒也巴不得省些力气,她直接挥了挥手,示意服侍的宫人先行退下。

就连姜太妃身旁的贴身嬷嬷也没留下,退到了外间亲自守着。免得隔墙有耳。

屋内如今只剩下了姜太妃与叶念尘两人,见状,姜太妃也不绕,径直说道:“交易很简单,从现在起,你回南疆,不再过问京城任何事宜。也不要再提十五年前的旧事。只要你同意,本宫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叶念尘倒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姜太妃如此果断直接。这分明是要替昭华公主摆平她,只不过所用的方法完全不同罢了。

“太妃的意思,念尘不太明白。”叶念尘摇了摇头道:“您理当知道我是为何而归,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结果的弃之而去?”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够坦诚,而本宫亦足够有诚意。你可以再好好想想不迟。”姜太妃说道:“十五年前的旧事早就已经过去,不论当年真相到底如何,你母兄终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过于执着,非得紧抓不放。苦了自己不说最终还得连累掉自己的性命,如此的话同,怕是你九泉下的母兄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话都说到这样的程度。叶念尘当然也没什么好收着藏着的。

她当下很是好笑地说反驳道:“太妃这话,念尘当真不敢苟同!母兄之仇。不共戴天,又怎能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更何况,如今真凶并不曾伏法,母兄之死的真相也还被掩盖在强权之下,我若只顾着自己苟且偷生,怕死而什么都不做为的,这才是真正的不孝,这才是会让母兄于九泉之下永远无法瞑目!”

“真相?真凶?伏法?”姜太妃不屑地笑道:“何为真相,谁又是真凶?你想如何伏法?小丫头,你想得太天真了,事情远没有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再这般下去,除了丢掉你自己的性命以外,最多也就是将这京城的风云搅得更乱些罢了,其他的还真不可能如你所想。”

“行不行,能不能,会成什么样子,又可以走到哪一步,这一切都不是谁说了就能算的。”

叶念尘同样带着笑,只不过不是不屑而是自信:“太妃,这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理,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而且,如果太妃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并不看好的话,又何必特意叫我过来做什么交易?”

“太妃自已真觉得您对我会有这样的善心,会替我的性命担忧而惶惶不安吗?”叶念尘摇了摇头,总结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谁都别说那些虚的。这笔交易我没法跟您做,这不而要任何思考,如果换成是您,想必也是一样!”

这番话一出,倒也总算是让姜太妃变了些脸色。

“叶念尘,你不要以为本宫好言与你谈这笔交易是因为怕了你,本宫只不过是不想看你再枉送性命罢了!”

姜太妃清冷了不少,盯着叶念尘说道:“当年你母兄之死,本宫也深感惋惜,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已经将昭华母子三人害成现在这般模样,还想如何?”

“太妃果然霸道,这话倒像是说我才凶手,昭华公主他们才是受害者似的。”叶念尘笑了笑:“可事实上,从回京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们在不断出手算计加害于我,想要如何这种话,应该我来问你们才对吧?罢了,我也不与您争辩,这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因果循环,恶有恶报,不论隔了多久,老天爷总是会有睁眼公平的一天,您说对吗?”

“好,果然厉害!”

姜太妃啧啧感慨,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是非对错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本宫从来最后再问你一句,是不是当真不打算放弃你现在所做的这些毫无意义之事?”

“太妃不必再问了,再问一百句我也不可能明知当年母兄之死有问题,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叶念尘坚定而道:“您也不需要威胁于我,想做什么便只管做就成,我不怕,左右就是再丢掉一条性命罢了,还能如何?其实你们也不止一次两次的算计对付我,只可惜每回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倒更是让我深信天道公正,邪不胜正这个理。还望太妃好自为之,少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为姜家,也为自己的小辈亲人多积些德吧!”

“放肆,你果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包天,连本宫都敢辱骂!”

姜太妃怒而不气,反倒镇定冷笑:“既然本宫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要,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今日,本宫是不会让你自己站着走出这宫门,而这一回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来救你!”

“很好,太妃倒是诚实得很,这样也不错。”

叶念尘听后,竟是毫无惧意,还主动分析道:“在这宫里头解决我的确比在外头要简单容易得多,杀了我的理由更是好找得很,反正这宫中的规矩那么多,随便抓一条过来就足够挡人口舌,根本不需要向任何做半点的交代。这也正是您比着昭华公出手的优势所在,除了让您显得有些掉价掉身份外,其他真没弊端。不过…”

说到这,她顿了顿,一脸好奇地冲着姜太妃问道:“不知道太妃打算如何处死我呢?是赐毒酒?赐白凌?还是直接让人来一刀一剑之类的?或者活活…”

话还没说完,姜太妃倒是有些不中思议地打断道:“叶念尘呀叶念尘,你可真不简单,竟然跟本宫讨论起怎么个死法来了!看你如何从容自若,倒不似装出来的,本宫想知道,你此刻到底还有什么依恃,竟然让你如此自信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姜太妃何其聪明,自然立马猜到叶念尘这是必有所恃。

她并不是什么犹豫胆小,怕这怕好的人,但反正这会局面皆在掌握之中,也不在乎耽误片刻功夫。

她倒是想看看,叶念尘所谓的依恃,是否真的担得起这份过度的自信!

见状,叶念尘不由得笑了笑,极为欣赏的夸赞道:“太妃当真非同凡响,就算再想要人性命也能够保持常人所不能有的克制与隐忍。听说,姜家这几辈族人中,也唯有您最喜爱的姜承志在心性之上与您最是相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顿时让姜太妃原本还算镇定的脸瞬间拉了下来。L

第二百五十章 护身符

姜太妃还是头一次从叶念尘这儿感受到了威胁,真真实实的威胁。

哪怕,叶念尘的话到目前为止,还并没有完全说出来。

这个女子果然胆大包天得厉害,而且看起来早有所准备,早就预料到了她这个太妃将给其带来的巨大危险以及直接的危险方式!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特别是这么个黄毛丫头的威胁,这让她心中之火无法不被点燃。

姜承志!好一个姜承志!

叶念尘一下子便戳中了她以及整个姜家的痛处,那是年轻一辈中最富天资与潜力的天骄,那是将来可以带领姜家重新走向繁盛顶峰的中兴之人。

她倒是要看看,叶念尘凭什么打着姜承志的旗号来做为保命的筹码!

看到姜太妃头一回显露出异色,叶念尘不由得点了点头,再次微笑道:“看来太妃对姜承志果然极为重视,倒也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心力与功夫。不知道太妃是否知晓,姜承志如今外放为官历练之处,就紧挨着南疆边境。”

这话一出,姜太妃的面色更是复杂起来,心里头也明白叶念尘打的主意。

“是又如何?难不曾你还想手伸到那边去不成?”她冷笑道:“叶念尘,你的确有点心计手段,可别以为光凭点小聪明就能上得天去!姜承志身为朝庭命官,又是姜家最有前途的继承人,你以为说动就能够动得了他的?笑话!”

“太妃想太多了,我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打打杀杀想取人性命的人,说起来我也是一番好意,无非是想在太妃这儿讨个人情罢了。”

叶念尘并不在意姜太妃的态度。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您也知道,南疆边境向来不是很太平,匪患虽在我舅舅带兵镇压下好了不少,但比着京城却是乱了太多。那些匪徒今儿抢个劫,明儿灭个口的正常得很,人家都是刀口上度日之人,做起营生来哪里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

她顿了顿。看着姜太妃那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的脸。继续平铺直叙着:“不过,太妃还请放心,姜承志的安全我们已经替您考虑到了。我舅舅早早派了专人暗中保护于他。就算那儿再天高皇帝远,也没人敢动姜承志半根汗毛。”

说罢,叶念尘也不再多言,就那般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等着姜太妃自个开腔便是。

而此时此刻,姜太妃的确已经气得不行。

叶念尘的话明面上是没有一句威胁。可实际上句句都是带血的尖刀,直直扎在她的心窝子里头。

这个女人当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早早把姜承志当成了保命底牌,专门用来牵制于她!

此时刘子同已然派了人暗中控制姜承志。一旦京城这边叶念尘有个什么闪失,刘子同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姜承志以做报复!

这般一来,不论是她还是姜家人。也自然不可能再那般毫无顾忌的去要叶念尘的性命。

“好好好,你倒真是能耐通天。我姜家骄子原本为官之处并非挨着南疆边境,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不声不响的把人给辗转调到你舅舅的地盘附近,而不让所有人察觉!”

姜太妃很快便恢复了常色,看着叶念尘反说道:“不得不说,本宫虽然从未轻视于你,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的厉害。叶念尘,你很不错,你这一步棋走得极好。姜承志的重要性的确超过了你的性命太多,所以本宫今日服这输,收回先前取你性命的决定,恭喜你!”

“太妃当真大度,念尘佩服!”叶念尘有礼的夸赞着:“跟爽快人说话就是利索,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念尘也不多打扰,就此告辞。”

“急什么,来都来了,陪本宫再说会话也无妨。”见叶念尘这就准备起身离去,姜太妃叫住了人,一副好心好意地模样轻笑道:“叶念尘,别说本宫没提醒你,本宫的妥协只是暂时的,别以为你可以一直用姜承世来做你的护身符。”

叶念尘见状,倒也没急着抬步,回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说道:“念尘自然知道太妃本事通天,用不了多久便能光明正在的将姜承志调离原地,离南疆要多远有多远都不是问题。只不过,就算再快,这调令从发下到送到再到执行,估莫着最快也得个月余功夫,至少这段时日内,太妃应该不敢再像今日一般明着要我性命。”

“你倒真是聪明绝顶,不知月余后,又准备拿什么做你的新护身符?”姜太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如同凝视的长辈,眼底却是杀意更浓。

这个叶念尘,当真留不得!如此心性手段着实是个天大的祸害,早知道当初便早早斩草除根,如此也不至于十五年后被其逼到这般地步。

叶念尘倒并不在意姜太妃的试探,坦坦荡荡地回答道:“太妃想多了,这么好的护身符哪里是想要便立马就又找得到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兴许到时今日运气好,压根不需要什么护身符呢?”

“好一个运气,这倒是让本宫想起你小时候惊吓成痴一事。”姜太妃恍然大悟地说道:“哎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好运气呀,看来从小到大你就压根没病过,无非是为了自保才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罢了。那般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性与隐忍之力,无声无息的蛰伏十五年,为的只是这最后的回归报复!”

“叶念尘呀叶念尘,你当真让本宫觉得可怕!”

姜太妃这会倒是道出了心声,感慨道:“本宫也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要把十五年前的旧事给掀个底朝天,你这是要让当年所有与之有关的所有人全都不得安宁呀!可是…”

说到这,姜太妃神情话锋皆是一转,无比嘲讽同情地说道:“可惜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就算本宫到时真没有办法制止你的胡闹,可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走到最后、触犯那条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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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阳谋挑拔

姜太妃的话,却也并非单纯的威胁。

叶念尘自然听出了那话里头所指的“一个人”到底是谁,也明白姜太妃所言的确不错。

只不过,姜太妃却并不明白,打一开始,她便把这一点想得比谁还清楚,而并非姜太妃所想的不曾知晓或者说想都不敢去想。

“太妃言重了,其实念尘从头到尾无非是想替枉死的母兄求个真相、求个公道罢了,不然的话他们在地下又怎么能够安息?”

叶念尘并没有点破什么,只是反嘲道:“难道死的不是你家的人,所以是非黑白就理所应当的由你们来颠倒,我不过求个真相求个公道,却反成了罪人?”

“没错,所谓的真相与公道本来就是谁有权谁说了算,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姜太妃好笑不已:“你以为你机关算尽最终就能够还原所谓的真相与公道?你以为皇家的颜面容得下你的挑衅?你以为你所看到的真相就真的是所有因果的全部?”

“别天真了,你是聪明,可终究还是嫩了点,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除非你有本事让皇上容得下你的胡闹,否则的话,你所想要的真相与公道,最终都只会是徒劳与笑话!”

最后,姜太妃还是毫不客气的说破一切:“十五年前也好,十五年后也罢,所有的事情皇上都不会放在眼中,那些你看重或者本宫看重的人与事,对皇上而言只存有用或者无用,除此再无其他。只要你不触犯他的底线,不管你做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可若你将影响到他的所在意的。那么就算你有天大的道理也是白费心思!”

听到这些,叶念尘沉默起来。她半天没有说话,似是在细细的思索着。

见状,姜太妃更是得意起来,正欲再出声好好杀杀叶念尘的气焰,打击打击这个小丫头的自信时,却不曾想叶念尘竟然重新抬眼看向了她。怪异的出声。

“太妃这般一说。我倒是想了点小事。”

叶念尘若有所思,却是完全不理姜太妃所说的那通话,颇觉有趣地说道:“太妃不如猜一猜。那天给叶振业的汤药中悄悄加入塞石散的人,是谁?”

姜太妃没想到叶念尘就这般突然的转了话题,直接无礼她所说的关于皇帝的那番言论,反倒是说起了加害叶振业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真是有些不解:“难道,你知道是谁?”

比起昭华公主来。姜太妃当然聪明理智了太多,自然不会觉得叶念尘有那下手之人。

可这会功夫,叶念尘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难不成,此事跟她先前所说的内容有什么关联不成?

想到这。姜太妃突然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只不过并不愿意再去深究罢了。

叶念尘却是极为神秘地笑道:“太妃理当知道,若无特别的原因。我是不可能管那闲事,主动自个跑去救治一个三番四次以身为饵害我之人。我想。您说得很对,这个京城,有太多的人不愿意我去追查十五年前的旧事,有太多的人不希望我再继续呆在这京城之中。如果我不主动救叶振业的话,恐怕这会我已经得为他的死而莫名承担责任,重责祸及性命,轻则驱除出京城,遣送南疆永不准再回京城半步!”

“你…”

姜太妃的脸终于变了,变得恼怒而愤恨,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因为叶念尘,而是因为叶念尘所说的那通话外之音。

“没错,太妃当真聪明,看来这是已经猜到了。”叶念尘点了点头,好心提醒道:“其实吧,这也不算什么意外之事,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必要,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好像十五年前,我母兄的性命只不过是用来换取皇家那点颜面更加好看点罢了。”

“笑话,业儿又岂是你的母兄所能够比拟!”姜太妃脸都绿了,却也没法真正在叶念尘面前怒斥那个人,只能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发到叶念尘身上来。

“随便您怎么想吧,反正我也只是想告诉您,归根结底咱们的处境其实都差不多,说不定某些时候,您还不如我。”

叶念尘微笑着,平静却张扬:“至少,这么久以来,除了你们以外,他并不曾真正打算直接要过我的性命。或多或少,我舅舅隔得虽然远,但终究还是对他有所价值或者说是顾忌,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吗?”

“可您呢,您以及姜家的价值对他来说还剩下多少?等到弊大于利的时候,你们的结局又将如何,估计也不用我说了吧?”

她理了理衣裳,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也不理会姜太妃爱不爱听,面色如何,继续说道:“我如今是一个人一条命,没了便没了,大不了早些过去跟母兄团聚,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您与姜家则不同,念尘奉劝太妃一句,有多余的精力与心思,与其浪费在掩盖前尘旧事之上,倒不如好好替自己谋划一下前程出路。”

“放肆!”姜太妃这下可是真的火了,当即斥责道:“叶念尘,别以为本宫会上你的当,受你挑拔,哪怕你说得再好听,本宫也绝对不会相信你会有这般单纯的好心!”

“我安的是什么心根本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我说的这些话的确在理,不是吗?”

叶念尘笑得极为舒畅:“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念尘告退了!顺便最后再好心提醒一下太妃,您身边的那个倍受器重的嬷嬷到底是替谁当差的可得好好查查,不然无端端的,叶振业那药里头也不可能多出什么寒石散来,旁人根本没那机会做得了这种手脚!”

这话一出,姜太妃的脸更黑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阻拦,任由着叶念尘就这般大摇大摆的离去。

虽然,她不可能当面承认什么,虽然心里头一万个不甘不情愿,可姜太妃也不得不承认叶念尘所说的一切!

皇帝,本就不是个东西!L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表白、手足之争

从太后宫里头出来后,叶念尘优哉游哉地往宫门方向走去。

这还没走多久,却是正好碰上了行色匆匆迎面而来的太子李执。

看到叶念尘,李执先是一怔,而后快速上上下下将其的量了一番,见叶念尘似是什么事都没有,这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殿下怎么来了?”走到跟前,叶念尘自是停了下来,抬手往太妃宫门方向指了指道:“您总不会是特意来给太妃请安吧?”

“我听说太妃召见于你,有些担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李执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难得笑了笑:“不过看你的模样倒是一切尽在掌握中,我这一趟来不来都无关紧要了。”

“殿下能来,念尘打心里头感激,可这一趟您的确不应该来,对您不好。”叶念尘领了李执的这份情,看来李执也算到了姜太妃及姜家人已经对她按捺不住。

李执倒是并不在意,说道:“没什么好与不好,那天我带人去救你起,有些事情应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出宫。”

说罢,李执也没再问叶念尘跟姜太妃先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而是直接调转方向,亲自送叶念尘出宫。

叶念尘知道李执所言不假,因而也没有推迟,径直跟了上去。

李执刻意放慢了点步子,让叶念尘与自己并肩而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让他感觉宁静而美好。

心度深处有种奢侈的念头挥之不去,若是这一辈子身旁都能够有她这般陪送走下去,那该多好。

“若无意外。姜太妃与姜家为求自保,必定将会加快替二皇子谋储争位的步伐,太子殿下当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