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几人并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决定的确十分明确。

正如周婆子所料。李执十分高调的传旨刘子同入京面圣,本就是为了用刘子同引叶念尘现身,所以非但不会封锁消息,反倒尽可能的散播,根本不必担心这么大的事情传不到叶念尘的耳中。

甚至于比周婆子等人知道得还要早得多.

而且此刻。叶念尘已经与影子跟茉莉等人暗中联系上,再加上顾明义那边的人,京城里头有任何的动静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而且此刻,叶念尘已经与影子跟茉莉等人暗中联系上,再加上顾明义那边的人,京城里头有任何的动静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好生治疗调养了几天,在叶念尘的精心照顾下,顾明义的身体渐渐在恢复,按着洋子所言,如今这精气神各方面都是自受伤以来最好的时候。

喝完药。顾明义不想再躺着休息,坐在那儿静静地想与叶念尘说会话。

这些天,叶念尘为了让他安心静养,基本上连每天什么时候可以说说话,一次最多能说多少句都给做了强制安排。

顾明义倒是心甘情愿的被管着,反正每天都在尘儿陪在身旁,就算是让他做一辈子的哑巴他也无所谓。

只不过,这几天虽然尘儿什么都没跟他讲,但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是再清楚不过,无非是不想那丫头担心他的身子。所以先好好听话的静养几天,让自个看上去不再那般吓人,那般让人担心。

“尘儿,我觉得现在精神好多了。今日我可以跟你多说会话吗?”他讨好般地着做出申请,一副保证会好好配合的模样。

看到顾明义在自己面前跟个孩子似的,叶念尘不免笑了起来。

“那就多说会吧,不过要是有累了可别强撑着。”她边说边递了几瓣桔子给顾明吃:“这给你,不能多吃,就这么一点。”

顾明义喜欢吃这个。但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多吃,所以叶念尘每天也控制着量,绝不多出一点。

顾明义也不嫌少,只是并没伸手去接,像个孩子似的张了张嘴,耍着赖让叶念尘喂他。

见状,叶念尘也不恼,顺着他将那少得可怜的几块亲自喂给顾明义吃掉。

“好啦,今天就这么多,想吃的话得等明天了。”片刻后,她径直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知道你闲不住,早点说完,早点去休息。”

“呃,尘儿可是越来越了解我了。”顾明义不由得笑了笑,倒也不否定,看着叶念尘问道:“这几天外头情况如何?”

“一切都还好,已经跟影子还有茉莉联系上了,李执并没有为难其他人,暂时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一些。另外,除了城门明松暗紧盘查得更严以外,倒并没有御林军在京城四处搜查什么。还有你的人这几天也一切都好,之前你交代他们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你放心便是。”

叶念尘这几天不准顾明义费心费神再去管其他事,只让他专心静养治病,如今他的身子稍微有所好转,询问这些自是正常。

“听起来的确还算不错,可是尘儿,你是不是把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顾明义拉着叶念尘的手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可是皇上将你舅舅从南疆召回进京面圣,这么大的事情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叶念尘先是愣了愣,而后倒也并不意外,微微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闲不住,一准又趁我不注意时不听话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那天洋子给你报信之际,我其实已经醒了,知道你担心我身体受不了,所以才当做不知道。”顾明义说道:“如今我不提,你难不曾打算一直不跟我说?你想怎么做都好。但多个人商量总是会更容易些,咱们不说过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起承担吗?”

“明义,舅舅的事我自然没想过一直瞒着你,只不过前几天你的身体状况着实太差了些。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正好这会我把自己的打算跟你说说。”

叶念尘也没再闭而不提,径直说道:“这一次我也没想到李执会把事情牵连到我舅舅身上来。毕竟舅舅是南疆守将,朝中重臣,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李执都不应该用舅舅来牵制于我。这并不符合李执的行事做风。也不利于国政朝物,疆土黎民。”

“可他还是这般做了,为了你,连一些原则上并不方便去碰的事情都做了。”顾明义略有所感:“原来我也以为,以李执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做出为了儿女私情而影响到大业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我之前的考虑这才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尘儿,这几天你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片刻后,顾明义见叶念尘神情有些低落。又主动说道:“你暂且不必太过担心,我想再如何,李执也不可能胡乱对朝廷重臣不利。就算他真的不管不顾,宫中太后还有文武百官也是不会同意的。”

“我倒并不担心舅舅的性命安危,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李执都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来。只不过,除了性命以外,李执到底会对舅舅做出些什么事来却是很难讲,也许是软禁,也许是降罪。也许…”

叶念尘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可能性实在太多,但不论是哪一样她都无法接受。

她只有舅舅这么一个亲人,从小到大将她抚养成人。待她恩重如山,如今还要因为她而受连累的话,不论如何她也无法不顾。

舅舅在南疆镇守了近二十年,虽然立功无数,但却同样让朝中不少人顾忌不已。

虽然官职品阶虽然还不如许多京官,但手中的兵权以及在南疆的实际号召力却难以形容。甚至于说是一方诸侯霸主也不过份。

这样的守将已经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守将,对于皇权至上的大魏来说,舅舅如今的势力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险,一种潜在的罪行。

当年太上皇在位之际,便已经对舅舅猜忌不断,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如今,李执登基上位,若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对舅舅进行调查的话还真不算是太大的事情,而事实上,一个边疆守将,在外近二十年,又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毫无让人挑剔之处?

想治一个人的罪当真太过容易,叶念尘怕就怕李执拿这些做文章,如此一来,就算舅舅不会有性命之危,但是这一世的英名也就毁于一旦。

“尘儿,你是否担心李执想借这次一并削去你舅舅的兵权,将南疆的实际统领权力归于朝廷?”

顾明义倒是想得比叶念尘更多:“依我看,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李执此人的野心与能力都不是如今的太上皇所能比,是以依他的性子收回南疆的实权也是迟早之事。只不过,南疆情况很是特殊,不比大魏其他各处,想要真正收回权力,不是单纯的靠他给南疆换个守将就能够解决。”

“你说得没错,与其说是舅舅在南疆根深蒂固,倒不如说南疆那儿目前来说唯有这样的存在方式才能够保持基本的稳定与发展。”

叶念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说道:“我曾听舅舅说过,南疆就像一个独立的王国,这一点不是他的本意想要如此,因为在这个看似独立的王国之间,各方面的利益太过特殊而敏感,一旦打破让他们往大魏朝廷靠拢的话,必定会引发出无法控制的爆乱还有外贼的窥视。”

“没错,也许李执并不怀疑你舅舅对于朝廷以及大魏的忠诚,只不过对于一个自信骄傲的帝王来讲,却无法长久的愿意忍受南疆游离在自己的掌控之间。”

顾明义接过叶念尘的话,分析道:“或许这一次,李执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逼你现身而急宣你舅舅回京觐见,或许他是想借这次的机会,彻底改变南疆如今的格局。”

“改变?彻底改变?”叶念尘眉心微动,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南疆岂不是又得战火四起?那么舅舅这么多年在南疆费尽心力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安定很快就要被彻底打散打乱掉?”

叶念尘一阵心酸,对她来讲,南疆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家乡,那儿虽不及京城富足繁荣,可是那儿却有着她十多年的生活记忆。

她亲眼看着那里的百姓因为舅舅的努力终于过上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她亲眼看到那儿残酷的战火慢慢在舅舅的拼搏下平息,她亲眼看着原本破碎的南疆经过十多年的生息好不容易有了发展与进步。

可现在,舅舅一辈子的努力,还有那些百姓好不容易盼来的安定眼看着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尘儿,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能够左右,眼下咱们还是先想想你舅舅的事如何应对再说,至于其他的,一切也只能够尽力而为。”

顾明义哪里不明白叶念尘的心思,可是有的时候历史本就是在错误的不断反复中推动前行,有些代价不是他们不想看到就能够避免。

听到顾明义的话,叶念尘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多想那些,很快恢复了些常色。

“明义,我想在舅舅入宫面圣之前必须找机会见他一面。”

“这不正是李执所希望的吗?你有把握做得到不被任何人发现?”顾明义说道:“恐怕到时李执早就在你舅舅身旁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漏洞可以让你去钻,一旦你有所行动,必定会被发现。”

“可是,如果舅舅入了宫后,我就更难再找到机会。”叶念尘皱眉而道:“不论如何,我必须知道舅舅的想法,而后…而后才能够再想办法。”L

第三百零四章 归京、因由

半个月之后,顾明义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六七成,而刘子同返京面圣一行也即将到达京城。

这些日子以来,李执将自已扔进各种各样繁杂的政物之间,并不曾再主动询问过关于叶念尘的消息。

只不过,身旁贴身服侍之人也好,还是后宫太后、皇后也罢,没有谁看不出来皇上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的时候,他们情愿皇上问点什么,做点什么还好,总比这般冷冰冰的一言不发让人觉得可怕。

“启禀皇上,刘将军已经入城,不知皇上准备即刻宣刘将军入宫觐见,还是打算先让其在宫外官驿先行安顿下来,再择吉日召见?”

内侍恭声禀告,将刘子同已经入京的消息及时汇报。

听到这个,原本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的李执,总算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看向了前方。

“入城多久了?”片刻后,李执收回了目光,看向内侍问了一句。

内侍连忙回复道:“回皇上,到现在算起来已经半年时辰的样子。”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李执再问,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名内侍一听,反应倒是极快,连忙说道:“皇上,刘大人进城之后一切都十分正常,按照皇上的吩咐,进城之后已经撤掉了明面上护送监视的人员,但暗中头布置的眼线也还是不曾发现有任何人企图接近或者联系刘大人。而且,从南疆到京城,这一路上监视得也极为严格,一切都无问题。”

“是吗?她就这么一个舅舅,一直以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执如同喃喃自语般说着,一时间心里头也有些犯起嘀咕来。

照理说,叶念尘不可能不知道他召刘子同回京的消息,就算明知这是他故意所为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再如何,依叶念尘的个性,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刘子同入宫觐见前暗中联系才对。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亦或者是他遗漏了什么?

李执反复推敲着整个的过程,从圣旨送达南疆。刘子同接旨起。便再也没有让其单独行动过,甚至于不曾再让刘子同单独与家人或者下属说过半句悄悄话。

而后便是即刻启程,一路上都不曾有过耽误、停留。一直到如今进了京城都是这般。

他还特意给叶念尘留了些空子,进城之后让明面上看守刘子同的人适时的离开。可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是算错了些什么。

想到这些,李执突然改了主意。很快朝着内侍吩咐道:“传旨下去,让刘子同暂时安顿下来。等过几天朕得空了再召他入宫觐见。不过,让人直接把他送去叶家原来那处祖宅安顿便可,就算他的外甥女如今不在那儿,可如今这京城里头。刘子同也就这么一个亲人,当然得住在外甥女家才行!”

“奴才遵旨!”内侍一听,倒也明白皇上的意思。当下便准备退下安排。

“等一下!”李执再次叫住了内侍,又吩咐道:“记住。将刘子同送过去后,原先负责看守监视他的人一律撤走,但暗中不可放松,并且加派人手监视叶家宅子里里外外,一旦有任何异常,随时上报。”

“遵旨!”

就这般,刘子同很快被人直接送去了原来的叶家。

“刘将军,将您送到此处,末将等人也算是完成了此次护送的任务,一路之上若有什么照应不周之处,还请刘将军见谅,我等也是奉皇命行事。”

将刘子同送至叶家大宅门口,负责此次护送刘子同回京觐见的将领当下朝其行礼告辞道:“末将得先行回去复命,请刘将军在此好生休息,过几天后皇上自会宣旨召您入宫觐见!”

“有劳各位,刘某谢过!”刘子同扛了扛手,倒也没有多说其他,目送着一众人等就此离去。

这一路上,刘子同虽然什么都不曾问过半句,却早就已经看出了问题。

突然而来的召见圣旨,毫无商量的即将动身,这么远的路程竟然连一个亲随都不让他带,就连跟家人还有手下将领也只能是匆匆当众交代了一下,半句私密话都没有机会让他去说。

而整个行程之中,所有的人虽然都对他礼貌客气,也不曾有过半点的怠慢,但所有人却都将他当做犯人一般严防看守,几乎不给他任何与外人、陌生人交流的机会,甚至于除了明里头护送他的那些人以外,他还发现暗中也有人手跟随,可见自己这一趟何其重要。

总之一切都清楚的表明,此次他被召入京城一准没有好事,只不过具体涉及到什么、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却是完全有些摸不着边际。

更奇怪的是,自打进城后,原本对他看守极严的人马却是突然松懈下来,现在更是直接连官驿都没有去,而是直接将他送到了外甥女叶念尘所居之处,告诉他这几天可以在此处安顿,另外等候圣旨召见便可。

这,到底算什么事呢?

刘子同着实想不明白,可想不明白也无妨,反正都到了大门口,先行去找外甥女便是。

正好他都已经好久没见过叶念尘,也知道如今这叶府早就不再是过去令他憎恨厌恶之人。

不论是昭华公主,还是那些可恶的叶家人,如今都通通不再此处,全部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他那可怜的妹妹还有外甥,也终究得以昭血,被还回了应有的公道。

站在那儿,刘子同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感伤着逝去的人终究已经逝去,只希望如今他那可怜的外甥女叶念尘大仇得报后可以放下过去,好好的生活下去。

如果这一次,他能够侥幸平安回归南疆的话,刘子同自然希望叶念尘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家回南疆,记得最后一次收到那丫头的信时便说过等处理好京城最后的一些首尾后。本也打算再回南疆的。

敲响了大门,刘子同没有再多想那些,只是下意识显露出笑意,即将见到打小带大的外甥女时高兴的笑意。

很快,门便开了,只不过看到刘子同时却并不认识。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们家小姐通报。就说她舅舅来了!”刘子同大力的拍了拍那正儿八经询问他找谁的下人。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的舅舅?”那下人的肩膀被拍得生疼,可还是抵不过心头的意外与惊喜,当下便反问道:“您、您是舅爷。是南疆的刘大将军?”

“那当然,不是我还能是谁!赶紧的,去把你家小姐请出来!”

刘子同很是满意下人知道他身份后的那种表情,当下便说边直接走了进去。也不用谁带路,这宅子的前厅在那儿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见刘子同走进去了好远。那名下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边往里跑边大声喊道:“德管家,德家家,小姐的舅舅刘大将军来了。小姐的舅舅刘大将军来了…”

没一会功夫,德管家还有周婆子等人得了消息,急急忙忙的直奔前厅。

进去一看。发现果然是大将军刘子同,德管家当下便上前跪了下来。激动无比。

当年,他可是亲眼见过刘子同数次,自然不会认错,虽然过了十五六年,但刘子同的相貌体型并凤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面孔上多了不少的皱纹与沧桑罢了。

周婆子同样也认出了刘子同,赶紧着拉着小蓝一并给刘子同跪了下来,刘子同可是叶念尘唯一的亲舅舅,更是打小养育叶念尘长大的,如今小姐下落不明,一切迷雾重重的,这舅爷当真是回来得太过及时了!

“你们赶紧起来,我刘子同没那么大的规矩,别动不动一见到就跪,难不曾你们小姐平日里这样要求你们?”刘子同也没想到这几个管家、管事模样的一见到他便直接跪了下来,一时间还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他可记得他那外甥女最不喜欢这一套,今日这是见着他这大将军太过欣喜还是太过紧张了?

德管家等人谢过之后,倒也依言很快起了身,连忙让人上了最好的茶不敢怠慢半分。

“舅老爷,您怎么突然来了,事先怎么也不让人带个信?”德管家这会总算是察觉出了几分奇怪,边说边往外头四处看了看道:“其他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舅老爷不会没带随从一个人来的吧?”

“聪明,这你也猜到了,哈哈!”刘子同爽朗地笑了笑,指着德管家说道:“嗯,我记得你,你是这里的管家,当年我就见过你,后来念尘那丫头在信里头也跟我提起过你,你很不错,不错!”

“对了,念法那丫头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见我这舅舅?”刘子同不等德管家出声,看了看厅外继续又道:“她不会是出门了吧?以前在南疆的时候这丫头就喜欢成天在外头跑来跑去,我这舅舅可是一点都管不住他…”

“舅老爷,您,您不是因为收到我们给您送的信才来的呀?”德管家一听,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当下回过神喃喃说道:“看来果真不对,若是舅老爷收到了信才特意赶来的,自然不可能来得这么快的!”

“信?什么信?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吗?”这一下,刘子同脸上笑意不再,很快意识到京城这边果然出了问题。

“舅老爷,您有所不知,小姐她现在不在府中,已经整整十八天了!”

周婆子等不及德管家在那儿半天半天说不到要点,当下上前一口气把事情道了出来:“舅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半个多月前,也就是皇上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江太后一大早便召咱们小姐入宫。后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小姐受了风寒暂时得在宫中调养身子,让我们不必担心。”

“可再后来,隔了一天到了登基大典那日,宫中后来又突然来了人,问咱们小姐是否回来了,还到处翻了个遍找人,最后才告诉我们,当天小姐跟芷儿私自出了宫不知去向,皇上并无怪罪之意,只是十分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让我们若是知道什么的话不得有半点隐瞒,务必得尽快找到小姐,以免小姐出什么意外。”

周婆子一五一实,不曾添也不曾减,将她所知道的都讲了一遍:“可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再后来宫里头的人倒也没有为难府中任何人,只是专程留了人在府中看守,说是一旦有关于小姐的消息也好及时向宫里头回复。后来,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立马写了封信,想把这里情况及时告之舅爷。不过,那封信送出去后没多久,我们便听说皇上下了旨,要召舅爷回京觐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完这一些后,刘子同整个人都变了色,顿时也明白了个大概!

怪不得他会被皇上如此急匆匆的召入京城,而真正进了京城后却又突然来了个大放松,直接,怪不得这会功夫直接让人把他送到念尘这儿来,原来果然是念尘出了事!

好你个李执,若是我家念尘有个什么好歹,我刘子同跟你没完!

刘子同气愤无比,心中暗自发着誓,这李家皇室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本来他还以为念尘报完了大仇终于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好好为自己而活,却不曾想到事情再起如此大的波澜,转眼之间竟然一把火烧到了叶念尘自个的身上。

“你们跟我说实话,现在念尘丫头到底在哪儿,有没有危险?还有,她在宫里头的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何会突然私自逃出宫去?皇上跟她之间到底有些什么关系?”片刻后,刘子同倒是冷静下来,朝着几人说道:“知道多少全都速速道来,一点都不要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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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 封妃、见面

此刻的刘子刚,并非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只不过有很多的猜测还需要去证明,而他的思路也必须好好整理一番才能够对接下来何去何从有益。

叶念尘被召入宫中那一两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具体的细节自然很难一清二楚,但宫里头向来便不是个藏得住秘密的人,除了那天晚上李执关着门与叶念尘说道了些什么外,其他的大概却是早就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被传了出来。

甚至于,不少好事之人还根本各方面的情况细节总结出了不少八九不离十的推测来,更有高手大胆猜测如今顾明义如今只怕已经暗中回到了京城,一个个都关注不已地猜测着如今的新帝跟国师之间的这场感情之争。

加之当初顾明义突然急冲冲的离京,不仅前又曾传出去顾明义可能遇难的传闻,再加上叶念尘想方设法从宫中逃离的态度,有些猜测不可避免的呼之欲出。

周婆子的消息向来灵通,这段时日又特意打听了不少,还有着一些外人不曾知晓的内情,所以更是对整个事件最是了解。

由她为主,几人一五一实的将他们所知道、听到以及想到的一切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同刘子同说道了一通。

反正关起门来,整个厅里头就他们几人再无旁者,倒也不担心会传到外头其他人耳中。

听完一切,刘子同却是不由得沉默起来。

他虽然是武将,但脑袋可不比一般的文臣差半分,再加上对于外甥女的了解,以及往常书信来往间所掌握到的信息,很快便将念尘与皇上还有顾明义之间的关系理了个透彻,甚至于这一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也基本了然于心。

李执喜欢念尘,欲将念尘留于后宫封妃,可念尘喜欢的人是顾明义,自然不会愿意常伴君侧。

外甥女的心思刘子同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以往念尘给他的书信中并没有具体提及。但细节之处多有显露,他这个当舅舅的自然不会想不明白。

皇上想要强留,念尘被江太后召入宫见后发现李执有此意,并且意识到不主动逃离的话。日后再难出宫。基于此,念尘才会选择在皇上登基大典之日趁机想法出了宫。

而现在,念尘一定在京城的某一处静静地呆着,兴许就跟顾明义在一块,正等着最好的机会离开京城。

按着德管家等人的说法。自打李执掌权开始,便对城门进行了严厉的布置防守,莫说是叶念尘与顾明义,就算是他们周边下人同样没法自由出入。而且,打上回念尘逃出宫中起,这方面的盘查便愈发严厉。

李执摆明了就是要将念尘困在京城,而后再想办法逼她自个现身,如此看来,他被突然从南疆召入京城也就比较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