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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山很晚才过来,朱颜迎他进院,到了屋里服侍他脱了衣裳,说道,“白日里听老爷轻咳,太太又说您夜里睡的不安稳,妾身问了大夫,许是燥热了,因此命人熬了汤来,降降火气。”

汤喝了一半,齐承山便不喝了, “采音呢,可还是爱四处跑去玩?”

齐采音排第七,正是金钗之年,爱玩得很,几个女儿中,长女齐桉自小就谨慎寡言,五姑娘齐采莲不亲他,齐采音性子活泼嘴又甜,齐承山也疼她。

朱颜说道,“那丫头就是太闹腾,刚还过来问您来了没,说要等您过来。实在撑不住了,趴在妾身腿上睡了过去,妾身便让嬷嬷背她回房去。”

齐承山笑道,“闹腾些好,等过了及笄再教的文静些。”

朱颜笑笑,“妾身是管不住她的,还请老爷多费心。”

“阿四的功课最近如何?”

齐杭在齐家排第四,尚未行冠礼,还未取字,齐承山便直接唤他阿四。

朱颜笑道,“努力得很,比不过三少爷。”她顿了顿又道,“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和老爷说。”

齐承山说道,“且说就是。”

朱颜当即跪身,颔首道,“请老爷赎罪,妾身要说的事,与三少爷有关。今日下人外出置办东西,瞧见三少爷从那烟花之地出来。”

齐承山喝声,“今日嵩元去了私塾,怎会出现在那种肮脏地方。”

朱颜说道,“妾身知老爷不信,因此才支吾不敢说。又想许是那下人看走了眼,可若是没有呢?妾身一心为了齐家,也不愿三少爷误入歧途。”

齐承山默了许久,才起身道,“这种事岂是你能操心的,放肆。”

朱颜垂首歉声,直到齐承山离去,才在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阮嬷嬷叹道,“二姨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有四少爷,日后分了家,就是跟着他过。三少爷变的如何,您瞎操什么心,还挨了一顿训斥,老爷又约摸要十天半个月不来这了。”

朱颜淡笑,“都是齐家人,三少爷好,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目光定定看向外头,十天半个月不来…那便不来吧,横竖他也不爱来这。

齐琛回来时天色已晚,腹中空荡,还想着赶不上家里用饭,回去和明玉一边吃一边说也省时间。谁想刚进家门,管家便说父亲寻他,又偷偷说道“老爷脸色十分不好”,言下之意让他好好看眼色行事,千万别跟齐承山拗。

去了书房,孟氏也在那。齐琛一见父亲面色沉沉,母亲一个劲的朝自己示意,就知有事发生,还是坏事。

齐承山也不拐弯,开门见山问道,“你今日去了何处?”

齐琛顿了顿,“私塾。”

齐承山冷笑,“没了?”

许是知道他外出了,否则不会这般问自己。齐琛答道,“午休时去外头茶楼坐了会。”

齐承山心中已确定大半,强忍怒气,“茶楼?当真是茶楼?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抽断你的腿!”

齐琛还没来得及答话,孟氏已急道,“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

齐承山喝道,“闭嘴!慈母多败儿,他如此不成器,错皆在你。”

孟氏眼眸一红,气的梗在喉里,说不出半个字。齐琛稍稍上前,将孟氏护在一侧,“是孩儿的错,请父亲责罚。”

齐承山气道,“去祖宗那跪着,管家,拿鞭来。”

到底是做娘的,孟氏顾不得齐承山气在头上,惊吓道,“您这是做什么!那地方老爷难不成没去过,犯得着如此?若是去一次便罚一次,那老太爷早就打断十条鞭子,您倒好,如今清高起来训儿子了。”

齐承山差点闷了一口血,“我…这岂能相同!求学时偷偷溜到烟花之地,你倒还护着他。”

齐琛一愣,“烟花之地?青楼?孩儿今日当真未曾去过那。”

“你还狡辩!”

齐琛答道,“孩儿做事坦荡,并不曾到过那种地方。若去过,身上也定有胭脂水粉味,授课的秦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厉,父亲可以与老师细问。”

孟氏忙帮腔,“嵩元这话说的有理,老爷且去问问不迟。若他说的有假,我这当娘的定会多去寻一条鞭子!”

她是信儿子,否则也不会说这话。要她对儿子下手,倒不如把鞭子往她身上抽。见齐承山沉思,生怕他动手,已带了哭腔,“他若仍是不留心,为何要去私塾,倒不如整日风流快活去,何必偷偷摸摸两头跑。”

齐承山这才觉得有理,又拉不下面子,“明日我便去问秦先生。”

随后便打发他走,不愿多瞧他一眼。齐琛搀着孟氏出去,待拐了弯,才道,“母亲不必担心,不过是误会罢了,爹也是个讲理的人。”

孟氏冷笑,“你爹就是这种臭脾气。”末了叹气,“你也体谅他吧,自你大哥过世后,便对你严厉许多。你之前又那般不懂事,也不能怪你爹误会。”

齐琛见她低头抹泪,安慰道,“爹的苦心孩儿懂,娘也别太难过。”

孟氏又叹了一口气,“你往后多懂事些,空穴来风的事多着,别让人嚼舌根,齐家日后还得靠你呢。”

“母亲说的是,孩儿会上进的。”

这边已是母子情浓,明玉还在房里等齐琛回来,听他说今日去见神秘人的事。正从绣布上抽针出来,水桃便匆匆跑了进来,憋红了脸,喘着气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明玉忙放下手里的活,探头看去,要起身去迎,水桃忙将她拦住,“正在老爷书房里挨训呢。”

明玉诧异,“发生何事了?”

水桃抿嘴,都不好意思说。这才成亲多久呀,就跑到那种地方去,难不成自家小姐还比不过那种女人么。想一想她都不敢嫁人了,男人根本靠不住,“方才同我关系好的阿池端茶进去,听见那事,转与奴婢听的,约摸不假。三爷他…他去逛窑子了!”

明玉瞪大眼,不是说去茶楼么,怎么跑到青楼去了。等等,他没胡来吧?!

没吧?!

第三十章 孟二公子

齐琛回凤来苑时还在想,到底是谁背后戳的刀子,仔细一想,清雪说有个文弱书生跟踪自己,那许是私塾的人。他才刚去那没两天,跟谁结下过梁子?稍稍一想,林淮。

不管是不是他,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明玉没像平日来迎,守在门口的下人面色也怪异,进了屋里,众人眼神更怪。明玉坐在桌前埋头绣花,背身不予理睬。

齐琛只觉气氛奇怪,等净手后,下人不约而同告退。他莫名坐下,见明玉垂眸盯着手里的刺绣,看了一会说道,“拿反了。”

明玉扑哧笑笑,抬头看他,明艳动人,“可被我吓着没?”

齐琛叹道,“吓着了,这是唱的哪出戏?”

明玉说道,“方才婢女咬耳根,说三爷跑去逛窑子了。您说妾身要不要佯装生气,做出新婚妻子该有的反应,免得他们生疑?”

其他话齐琛没留意到,愣了愣神,十分意外,“你不信我去了那种地方?”

明玉淡然笑笑,摇头,目光柔柔看他,“自然是不信的,三爷不是那种人。”

如果真是个乱性的人,怎么可能安然和她垒了那么久的楚河汉界。并非她自信,只是她的样貌和身段确实不差,齐琛若是酒色之徒,定不会这般安分罢。

齐琛探身印她唇上一记轻吻,被人信任的感觉,确实不错,低哑着声音道,“得你,我之幸。”

难得听他说一回情话,这简直比得了一吻还更让人怦然心动。明玉低眉微笑,握着他宽大的手摩挲,都不愿问他今日会面的事,断了如今的美妙。

全然不知气氛美好的齐琛说道,“午时去小茶楼,那日见到的女子来迎,说有人跟踪。似乎旁边就是青楼,许是那跟踪的人瞧见的,又去捅了我刀子。”

明玉问道,“方才爹爹就是训斥您这事么?可有挨罚没?”

齐琛淡笑,“安心罢,没有。”

明玉咬了咬唇,“到底是哪个幺蛾子,竟然做这种卑劣的事。”

齐琛揉揉她的手,让她安心,说道,“那女子叫清雪,男子叫吴逢…”

他将今日会面的事一一与她说了,<如今他只全信明玉一人,其他人都在界外。等全部道明,明玉惊叹,“倒不知原来那名声风流的齐三公子,竟这般不简单。”见齐琛微挑了眉,她忙说道,“明玉的心是在您这的。”

齐琛见她着急,淡笑看她。惹的明玉抬手轻捶他一拳,齐琛也不躲闪,连肉没打疼,握了她的手说道,“他们给我看了样东西。”

说罢,将白日里清雪给他的鹿山地图拿了出来与她瞧。明玉仔细看了一会,拧眉,“瞧不懂。”

齐琛喜她直白,不懂的便不懂,也不会强装明白,“是鹿山地图,每一处都标记着相应的地方。”说罢,简略的教她看了些,见她记的认真,才道,“看不明白没关系,只是想与你说,这图实在太过详细。”

明玉不解,“三爷这话何解?”

齐琛将图放在一边,“绘制地图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尤其是这样详尽。我特意问过他们是何时所绘,回答是在齐三遇刺之后。”

明玉想也未想,“那便是腊月中旬。”

“嗯。可是鹿山占地千倾,又非平地,可这上面所绘制的,一沟一壑,大道小路,全都仔仔细细。若真如他们所说,单凭两人,绝不可能做的如此细致。也就是说,他们有心撒谎,必定是在隐瞒什么,背后只怕还有人操纵,而且势力不小,否则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日里绘制出来。”

明玉恍然,“他们本意是想让三爷相信他们确实是为了您而下了一番苦功,让您信任他们对您忠义。可却不想,反而成了破绽。“

齐琛见她了然,知他心思,笑了笑,与喜欢的女子齐肩共进,心中十分痛快。

明玉问道,“那三爷打算如何?”

齐琛回来时已想好对策,“既然他们有意接近,却又未道明身份,那说的话也不知真假,但明着是不会伤我,而是要博取我的信任。那我就顺他们的意,假意相信,再见机行事。”

明玉担忧道,“三爷要小心。”

每回有什么事她总要这么说一遍,齐琛已听了许多回,明玉却全然不知。他将明玉揽进怀中,握着她的手缓声,“有些事说了你听,怕你担心;有些事瞒着,又恐你惊怕。”

明玉说道,“还是都说吧,至少不会胡乱担心。”

两人默了好一会,明玉想起事来,“你让我问的护院身手的事,我给您找好了。那孙护院为人稳重,性子温和,人也寡言,看着挺好。三爷想何时学,在哪学,说与我听,我寻法子避开爹娘的眼去说说。”

齐琛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甚是安心,“之前有过遇刺一事,如今说要习武,爹娘定不会阻拦的,也不必特地寻地方去学。”

明玉应声,“三爷将这事交给妾身,让妾身去说罢。”

她办事齐琛放心,撩开垂在她面颊上的一缕发,默了说道,“我寻了个有名望的大夫,找了一种草药,每次事后服下,便不会那么快有孩子了。”

明玉愣了愣,正身看他,“三爷这是什么话?您不愿…要孩子?”

齐琛说道,“你还太小,过两年身子长好了不迟。”

明玉怔松片刻,虽然在第一回他便这么说了,<但根本无法理解,“别家夫人不都是这个年纪。”

见她急红了眼,齐琛拧眉要将她拉回,明玉偏身不让他拽,“明玉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三爷就不曾想过,若是迟迟没有孩子,爹娘会怎么想,族人会怎么想。有娘家撑腰的还好,像我这般的,只能承受八方非议。”

齐琛听着声音里都有了哭腔,抓了手道,“别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我不愿你受那种苦。”

明玉摇头,“三爷错了…那些流言蜚语,比生孩子更疼吧?而且三爷难道不知…过门半年没动静,估计就要您纳妾了。”

齐琛脸色沉沉,“我不愿要谁能强塞。”

明玉愣了愣,“三爷那边是这般?”

“是。”

明玉蓦地羡慕那样的世间,末了说道,“可您如今在这,爹娘或许不会逼迫太紧,但是齐家与皇族有关联,若是哪一日圣上道你无子嗣,非要赐婚呢?”

齐琛怔愣,他竟忘了这茬。

明玉强笑道,“三爷他日喜欢哪家姑娘,给明玉添个妹妹…也并无关系。只是如果是因为孩子才要个妾侍进门,妾身心里不甘。还请三爷知明玉苦楚。”

齐琛不想她因这个缘故而要孩子,只是她说的也有理,有时候,或许流言蜚语才最是可怕。他是不在意,可明玉是典型的古人,也无法理解他在这方面的想法,对她来说,夫君纳妾简直就是正常事。顿觉疼惜,将她拥回怀中,“说什么胡话,哪有人愿意把丈夫往外推的,那就要个孩子。”

明玉松了一气,可算是把他劝服了。虽然这男子面上和心里都冷然,但却真是疼她的,也会为她着想了。而且他说的不假,她确实不愿看他身边多个女人。可嘴上不能说,否则婆婆就该说她不懂事,善妒了。

翌日过去请安,孟氏心情欠佳,方才齐承山已经让下人先齐琛一步去私塾打探昨日的事,气的她暗恨竟不信自己的亲儿子,屏退了两个姨娘,执了明玉的手道,“你公公真是臭脾气,哪有这般心疑儿子的。”

明玉笑道,“娘,爹他也是为了三爷好,就是怕三爷入了歧途,才看的紧些。三爷行事光明磊落,也不怕爹爹细查,能让爹爹顺心,娘也更能安心呀。”

孟氏这才笑笑,“还是你懂事。”又下意识瞧她肚子,“前两日怎的有血?”

明玉说道,“喝了药已经无碍了,许是前几日身子虚了些。”

孟氏说道,“女人的身子比男人的多毛病,那送去的补药你要好好喝。这都进门两个月了,怎的还没动静。”

明玉颔首不答,说了会话,才道,“娘,明玉有事想和您商议商议。”

“何事?”

“三爷大难不死,必是福气高照,<但明玉有时细想,仍会惊怕。您想,若是三爷当时有武功傍身,哪里会轻易让人得手。他招来的护院身手再好,也不是他的,总不能十二个时辰都护着。因此妾身想,不如让三爷自己学些防身的功夫吧…那凶手…不是还未捉拿么…”

这话惊的孟氏也是一身冷汗,蹙眉想想,“防患于未然确实好,只是…”

明玉见她已是十有八丨九同意,又道,“爹那么疼三爷,也定会同意的,就看娘怎么说了。”

孟氏叹道,“当初不愿让他学,就是怕他的心野了。我知他跟护院玩闹时有偷学些,老爷跟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将他逼急了。可现今要认认真真的学,只怕…。”

明玉笑意淡淡,“可如今的三爷已不同往日。”

孟氏点头,“也确实是。我先与老爷说说,倒不一定能成。”

明玉忙代齐琛谢她,孟氏又道,“你上回与我说,想去为你爹娘上香的事。”

明玉睁着明眸看她,清明已过,齐家祖先已祭拜过,后来陆续发生了些事,又怕家翁不满她新妇进门就想回娘家扫墓,因此一直未说。这次说了,果真迟疑没有当场应答。

孟氏接着说道,“这出了嫁的女儿,本是不能扫娘家墓的,只是念你爹娘只得你一个女儿,我们又是讲理的人家,老爷也应允了。待哪日嵩元歇息,你们且早去早回。”

明玉大喜,立刻起身谢她。若是再不去,爹娘的坟头当着要被青草覆顶了。

齐承山虽然总是斥责孟氏,但也是相伴多年的妻子,在外是严夫,但没下人在的时候,待她还是和颜悦色体贴的。孟氏也就由着他在外头对自己大呼小喝,私下知他脾气就好。有她出马说,齐琛要学武的事思量一番,也同意了。

夜里齐琛回来,明玉便将这事告诉他,已吩咐了孙护院,待他有空便去学,就在院子里。

两人如今才算是新婚,初尝如胶似漆,只要不太疲累,睡前总要亲热一番。这晚擦拭干净身子,都觉疲累。

明玉枕在他臂弯下,打了个呵欠,揉揉眼道,“前两日问了母亲,能否去给爹娘扫墓,今日母亲答应了,只等着三爷您得空。”

齐琛想了下日子,说道,“四天后有空。”

明玉心满意足,她手里有钱,成婚后齐家长辈给了不少见面礼,每月去孟氏那领到的钱又多,全放在小箱子里,她和齐琛一人一把钥匙,齐琛不怎么使钱,更也不过问,她倒也攒了些银子,想着到了那日多买些祭拜的东西烧去,好让爹娘在地府里过的痛快些。

这日吃过早食,下人送了张请柬来,趁着初夏放晴,余国公府的媳妇赵氏邀明玉去游园。

赵氏也是去年进门的,做姑娘时便爱玩,如今也是隔三差五邀一众小姐夫人游园赏景,冬日围炉烧小酒,春日踏青漫歌舞。春时刚过,夏景初来,四处晴朗生机,自然是要好好玩的。

明玉得了孟氏应允,便梳妆出门。本意不是为了玩,而是多认识几个官夫人官小姐,待日后齐琛入了仕途,也好为他探听些消息。她并不觉事事念及往后会累心,若让她安安稳稳的躲在齐琛背后,才最让她不安。

到了余国公府,下人来迎,说已经有几位夫人小姐来了。明玉问了是哪几家的,下人一一说了。

赵氏方才投喂鱼食,被摆尾的鱼溅湿了衣裳,回屋换去了。明玉进去时,也没见着她。见了几个陌生的女人在小亭那说的起兴,明玉轻步上前,见她们说的兴起,便没有插话。一旁的下人已经请她入座。

那说话的是个姑娘,面庞白净,一双凤眼明亮稍带娇媚,声音稍低,“我便说那日真有鬼怪在,否则怎会那样诡异。”

一人笑道,“休得胡说,能有什么鬼怪,分明是人比鬼可怕罢了。”

凤眼姑娘撇撇嘴,“那为何一连两人都起死回生,齐家三公子,孟家二公子。”

明玉心里一个咯噔,原来几人讳莫如深说的,是那日鹿山狩猎场的事。她抬手拿了些点心,放嘴里慢慢吃着,便不会有人在意她为何没说话了。

那日的事她早就想寻法子问问当日和齐琛一同狩猎的人,指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可那些人都闭口不言,根本无法探听。

一个年轻妇人笑道,“你倒是还惦记着这两位公子呢。”

凤眼姑娘红了脸,“谁惦记他们了,一个风流胚子,一个木讷公子,稀罕。”

众人笑笑,“如今风流胚子成了亲,和亲王定不会让你嫁去做妾侍,更不会为郡主拆人姻缘。而那木讷公子如今听说聪明起来了,清月郡主倒是可以考虑这门亲事。”

明玉这才知道这凤眼姑娘竟是和亲王家的清月郡主,和亲王和圣上是一母同胞,身份尊贵。王妃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千宠万爱,所幸清月郡主性子并不娇纵,只是说话耿直。

有人笑道,“齐三公子和孟二公子都是皇城出了名的俊朗人,难怪清月郡主会记挂。”

清月连啐两口,“都说本郡主不稀罕。”

众人打趣完,又有人道,“不过倒也奇怪,齐三公子遇刺变成痴儿,孟二公子却变成聪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