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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刚才那次是你惹的祸,这次才是我的。”高涣一本正经的说道。

“姑娘,薄被取来了。”刚刚进到屋里的红萝战战兢兢回道。

李璇一把拉过红萝手里的被子扔到了高涣身上,柳眉倒竖、凤眸圆眸,警告的看着吵嘴的两人:“都不许吵了,要吵出去吵。”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再吵三个月内不许登我家的门。”

高孝琬和高涣同时闭上了嘴巴,又同时对李璇露出讨好的傻笑。李璇冲着房顶翻了个白眼,这两人不亏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连表情都这么像。

她偷偷的白了高孝琬一眼,你七叔疯你也跟着疯,再这样,小心我掐你。

高孝琬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又坐回书案后用功去了。高涣脸上的笑只是昙花一显,这回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李璇觉得他的心情似乎比刚来的时候还要暴燥的多。

刚想再仔细看看,绿绮几人已经捧着食盒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拿着食案的小丫鬟们。

“三哥,别写了,点心好了。”李璇招呼着几人入座。这时客厅整齐的摆放了五个坐塌,每个坐塌前一个平头案,红萝等将红漆食案安放其上。

高涣披着薄被,斜倚着一个由天生奇曲的怪树制成的凭几上,微闭着眼睛。绿绮打开食盒,整个房间里立刻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甜香味。高涣睁开眼看向绿绮,狭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让人心颤的冷光。

高绍德好奇的着着绿绮端出三个白色的荷叶形的盘子,盘子的中间热气萦绕着一滴硕大的金色露珠,散发着甜甜的香气。等到盘子放在食案之上,绿丝接着将一个银制的小勺放在的盘子边上,对着高绍德含羞一笑,便往高孝瓘那里行去。

高绍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盘中的食物上,一点都没有留意有个少女的情丝缠绕在了他的身上。高涣却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正待说话,便被自己食案上小碟中的不用食物夺去了注意力,绿绨给高涣端上来的小盘子里各其他三人完全的不一样,小盘里放满了炸好的不规则的菱形块,闻起来还有种蒜香味。一看这个点心就不是甜口的,高涣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他拿起银箸,夹起一块炸得半焦的菱形块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高涣把食物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外表焦酥,内里肥嫩,吃起来有种肉质的感觉,可是感觉又不太像肉,不过确实是好吃。高涣夹起第二块的时候,阴了半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多半。

高绍德端详了半天盘里那个似糕非糕、似羹非羹的东西,拿起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一下子亮了,甜爽滑嫩,吃过以后唇齿留香,真是不错。他又送了一勺进嘴里,才转头问道:“阿璇,这是什么做的,到是挺好吃的?咦,阿璇你吃的又是什么?还有七叔的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李璇刚扎了一个糖粘山楂放进嘴里,正在努力咀嚼的当,高绍德发话了。她吃的小嘴鼓鼓的瞪了高绍德一眼,有的吃就吃好了,问什么呀!问完你也不可能会做,像那三个一样老老实实的吃就完了。

高孝琬见李璇忙着没空搭理高绍德,但开口替她回道:“听阿璇说就是用鸡蛋和豆粉,加上庶糖做成的。不过阿璇和七叔吃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吃的这个是山里红,外面裹了一层庶糖,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吃的,关键是开胃。至于小叔叔的那个,也是用豆粉做的,不过那个是咸的。小叔叔不喜欢吃甜食,单给他做的。”李璇把嘴里的果子咽了下去,开口解释道。

“哦。”高绍德听了是咸的点心就没有多少兴致了,在吃的这点上,他和高孝琬很像,两人都喜欢甜的,尤其是点心,无甜不欢。

高孝瓘端起一边清茶喝了一口,但觉得口中清爽许多,他笑道:“阿璇,我现在开始期待你的梅子酒了。”

听到高孝瓘的话,李璇眯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说:“当然,说到吃,满邺城我也是独一份的。”

“噗…”正在喝茶的高绍德喷了出来,他怪叫道:“阿璇,就算是事实,麻烦你也别说得这么得意行吗?”

李璇也没恼,只是横了他一眼,“可以啊,那麻烦你下次别来我家蹭饭吃。”

“对嘛,阿德,你可以别来。”高孝琬从李璇的盘中舀了半个果子时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三哥,不带吃独食的!”高绍德也起身走到李璇的身边,学着高孝琬的样子,也舀了个半个果子进嘴里,“阿璇,这个也挺好吃的。”

“绿绮,除了上党王,给他们每个人上一份!”吩咐完,她推着身边的两人,“回你们的座位去!”

高涣这时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吃得干干净净,正端着酪浆喝,听见李璇说话,他慢吞吞的道:“阿璇,也给我一份好了。”

“吔…”李璇奇怪的看着那个号称最不喜欢吃甜食的王爷,抽了抽嘴角,“绿绮也给小叔叔上一份。”

吃吃吃,最好糖都粘掉你们的大牙!李璇恨恨的想。

第二十七章 ...

太宁十二年元月,兰陵王高孝瓘回到邺城,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永安王高浚,不同的是文宣帝见过高孝瓘就笑呵呵的放他离开了,独留下永安王高浚与他一同饮酒。

在李璇与高孝琬他们在家中玩笑游戏的时候,宫中酒宴刚刚进行到一半,宦官来报,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来了,已有醉意的文宣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四弟和六弟来了,朕去接接他们。”

高浚见他起身,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迎了上去。

昭阳殿的大门处,逆着光走出来两个身材修长的人影,文宣帝停住了脚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同母的两个风神俊秀的弟弟走了进来,一同向他行礼。

文宣帝站在那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就任他的兄弟那么跪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言道:“刚才朕出神了,到让你们跪了这半天。来来来,一起入席,二哥让你们看个有趣的。”说完,他就甩袖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高演与高湛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没奈何,只能顺从的入席。

文宣帝左右看看自己的兄弟都坐好了之后,自顾自的嘿嘿的笑了起来。高浚等兄弟三人也不敢多说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席上,手里端着酒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秉持着皇帝不开口,咱就装哑巴的心态,拷贝雕像。

文宣帝笑了一会,忽然来了性致,他对着一边的内侍招了招手,“你过来。”

内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匍匐于地,“陛下。”

“去把段昭仪、许美人、元美人叫来。”

“是。”

文宣帝笑嘻嘻的和自己的兄弟解释道:“我前日在嫂子那里看到个妙人,一问是她新寡的侄子,真真是绝色美人,不但漂亮还别有一翻情趣,一会兄弟们都看看。”

高浚和高演强笑一下,只有长广王高湛接口道:“陛下说妙,一定是个绝妙的人了,怎舍得唤出来让我们看。”

文宣帝大大方方的一挥手,“这有什么,咱们是自家兄弟,女人算什么,除了皇后,朕后宫中其余的女人,随你们挑。”

高浚闻听此言,吓得脸色一白,连称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文宣帝两眼一瞪,不高兴的说:“给你们的就拿着,朕还能舍不得一女子。”

下坐的三人此时都不敢答话,怕他明白反悔,以此为由而杀人。可是现在不答也不行,高湛轻笑一声,“陛下有此好意,我带兄长们谢过了。只是我等王妃侍妾具全,只有七弟还未娶妻纳侧,陛下何不先给他选一个美人。”

一起到上党王高涣,文宣帝没由来的生气,他猛的饮了杯中酒,粗声道:“那小子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就喜欢没事自己关在屋里呆坐着,我让人送女入他王府,结果都被他赶到一个院里关着去了,说是看着烦。”

“呵,七弟怕是只喜欢一个人吧。”高湛若有所指。

“谁?”文宣帝瞪大了眼睛。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看得高湛心中一颤,强自镇定的将话说完:“阿璇呐,这么多年来也只她才和七弟聊得投机。不过,这个小姑子确时讨人喜欢,我都想请陛下赐婚给我的儿子咧。”

“阿璇。”文宣帝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子,脸上狰狞的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似乎念着这个名子就足以让他心情开朗,神情愉悦。“呵呵,阿璇还太小,我还想留她几年呢,太早出嫁对小姑娘家不好。”文宣帝一脸慈祥的笑。

心惊胆战的三兄弟见此慢慢的放下心来,端起酒杯跟文宣帝谈笑饮酒,哪此过了好一会,文宣帝皱眉道:“这几个女人怎么还不来!”他随手指了一个宫女,“你去,告诉那三个女人,再不到,连你在内都不用来了。”

侍酒宫女一哆嗦,结结巴巴的道:“是…是…”

文宣帝听着不顺耳,站起身来一脚就把她踢倒在她,随手抓起大殿里放着的一把大锯,开始锯人,大殿里充满了女子凄厉的惨叫。

高浚、高演和高湛三人各自端着酒杯,苍白着脸色,呆呆的盯着面前的惨剧,一动不动。

而刚刚迈进殿门的段昭仪、许美人和文宣帝昨夜新纳的元美人,被吓的瘫倒在地,段昭仪和许美人用手死死的掩住自己的口,不让自己的尖叫出口。而新入后宫的元美人,尖叫一声,双眼翻白的晕死过去。

这个元美人就是文襄皇后的侄女,那位新寡的美人,文襄皇后本来是打算将她嫁入河间王府为侧妃,却在昨日带她拜见皇后时,被溜达到皇后宫中的文宣帝一眼看中了,当时就横抱起她,大笑着走了。

等文襄皇后颤抖的从皇后宫中出来,走在回静德宫的道上,正好碰到她的侄女光天化日之下被文宣帝压在宫墙之上□。她连声都不敢出,将侄女求救的呼喊抛在脑后,带着宫女快速的绕路而行。

文宣帝手下的宫女越叫声音越弱,最后终于再无声息。文宣帝似乎觉得没有惨叫声不过瘾,他把目光移到了高浚等三王身上,三人瞬间身子崩紧,等到那残忍的目光移走之后,才慢慢的放松了一点。

文宣帝的目光落在了瘫在地上的三个女人身上,他饶有兴趣的走到她们身边蹲下,染血的大手挨个抬起她们的脸,似是多情的轻抚。段昭仪压下心中所有的恐惧,颤颤微微的对着他笑了一笑。

文宣帝也笑了一下,回手却给了她两巴掌,怒斥道:“笑的真丑,重新来。”

段昭仪忍着疼痛,笑得更媚,文宣帝还是不满意,他用力的打了段昭仪数十个耳光,把她打得口吐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一边的许美人见状,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望向文宣帝,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着他,却被他一脚踢到在地上,拳打脚踢的,最终许美人也成功的晕了过去。

当文宣帝拉过元氏的时候,发现她早就晕了过去,心中恼怒异常,直接回身去取大锯,打算支解她。也合该着元氏不该死在这里,高浚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起身阻拦道:“陛下,宫中宴饮也无趣,不如去狩猎如何。”

文宣帝血红的眼睛盯了高浚半晌,放声大笑,“也好也好,就依三弟的。”

他也不换衣服,直接吩咐侍卫备马,招呼着高浚等三王:“走,跟朕行猎去,今天谁打的猎物多,朕有重赏。”

行至殿外,邺城元月的天气还很寒冷,文宣帝只随身穿着一件被血染湿的大袖衫,里面什么也没穿。高演好心邓道:“陛下,外面天冷,多加件袍服。”

文宣帝一瞪眼睛,“只有你才怕冷,老四你怎么跟江南那些弱男子一般。”

高演一低头不再说话了,他怕再劝下去,文宣帝会让他脱光了衣服骑马行猎。

“父皇。”太子正好从含光殿出来,见到文宣帝连忙上前行礼,文宣帝叫他起来之后,太子又给三个叔叔行礼。高浚欣赏的注视着这个俊秀的侄子,含笑问道:“许久不见,太子可好。”

“劳三叔挂念,我很好。”太子温文一笑。

高湛调笑道:“太子妃什么时候能给我们生个小侄孙呐。”

太子脸上一红,嘴唇蠕动半天,终还是浅笑低头。太宁十一年4月,太子高殷与李璇的堂姐李琬成了婚,五月,李琬受封为太子妃。这可让李璇的伯父与伯母好好高兴了一场。

“道人,跟朕一起去打猎,你弟弟阿德呢?”文宣帝突然出声问道。

太子垂手而立,老实的回道:“阿德去李府了,他说三表妹的梅子酒好了,要去讨一杯吃。”

“梅子酒?”文宣帝一愣,突然哈哈哈大笑,“这个阿璇,有好酒也不说叫我去吃,咱们不打猎了,去找那个小气的丫头,一定要把她的酒都喝光了才好。”他转身招呼三王,打算翻身上马。

文宣帝骑马从来都不放马鞍等物,从来都是直接骑上的,今天也不类外。高浚几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至少文宣帝每次去看李璇的时候,都不会生气杀人,而且随后的几天,他都会比较正常。

高浚、高演、高湛分别上马,太子高殷也从侍卫手中接过马鞭,众人都准备好了之后,文宣帝却突然从马上跳了下去,快步往昭阳殿内行去,嘴里还嘟囔道:“不行,阿璇不喜欢血腥味,不喜欢看人衣衫不整,我得去换一套。”

马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半晌,高湛才开口对高浚解释道:“三哥这些年都在外地,可能不太清楚,陛下从来只有见到阿璇才会高兴。”

高浚默默的点头,没有多言。

高演长叹一声,“等阿璇满13岁,就让母后招她进宫吧。”言下之意,她在宫里住着,那位二哥总会估计点,最少杀人肯定会少。

高湛想到自己的母亲娄太后见到李家女儿的样子,摇了摇头,“母后不会同意的,要不阿璇早就住进宫里了。前年阿璇因事被她祖父鞭打之后,陛下就动过此念,连宫殿都收拾好了,可是母后死活都不同意,连咱们那位二嫂都哭了好几天,陛下也就算了。”

第二十八章 ...

文宣帝带着自己的三个兄弟、一个儿子策马扬鞭直出宫门,往位于南城的李府而去。不光他们,还有另外一队牛车此时正停在李府门前,已经接到消息的崔氏带着丫头仆妇从内宅迎了出来。

她一到门前正好看自己的相公李祖纳从马上下来,见她出来,板着脸走到牛车前躬身道:“母亲,请下车吧。”

牛车里传出温润的女声:“二郎,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还得看你夫人和女儿的脸色,你直接把轻月接进去就是了。”

李祖纳满脸羞愧,“母亲,都是儿子的错,管不住妻女,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阿贤,《礼记·大学》你还记得么?”

“熟记于心。”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崔老夫人温声吟哦,念了一大段话,然后问道:“李祖纳,你又做到了那些?家不齐何淡治国?”

崔氏本在内宅之中处理家事,一听到崔老夫人亲自来了,就知道不好,再听见她架车来到府门前,却不下车,说出那样一番话出,还让自己的丈夫把月姨娘接进去,心里就是一颤。这老夫人怎能在府门口说出这话来,这不是在毁女儿的名声么?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这位堂姑姑不太喜欢她,她喜欢的是叔叔的女儿,偏偏公公和自己父亲定亲事,当年姑姑就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一直以来,尤其是女儿出生以后,这位姑姑也没有太过为难她。

自从女儿得了陛下的封赐,并且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将田产交到公中之后,她就一直对自家不冷不热的,还送了个女人给丈夫。尤其当大哥的女儿李琬成了太子妃,老夫人就更看不上她们这一房了。今天女儿又把她送来的妾给扔了出去,崔氏算准了老夫人一定会来要个说法的,但她在府门口但迫不及待的发作,还是让崔氏没有想到。她这是老糊涂了么?拿着李家名声都不当回事了!

崔氏暗自生气的时候,便听到婆婆对着丈夫念礼记,她这里再也站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母亲,都是儿媳的错,不该见夫主宠爱妾室,便心生不甘,还请母亲责罚。”崔氏一点都没把女儿带出来,只说因为丈夫宠爱小妾,她生了嫉妒之心。要是崔老夫人明白点,就该知道别这里闹,哼,到时候她的名声不好了,连累了崔家的名声,崔家的人决不会跟崔老夫人善罢甘休的。

崔氏一跪下,牛车中的女声但停下了,好半天才见早上被扔出去的月姨娘小心的迈定牛车,将一个身穿暗红色深衣的夫人搀了下来。

崔老夫人叹了口气,走到崔氏身边将一只保养的白皙软嫩的手伸到她面前,“快起来吧,阿惠,我只是懒得下牛车,倒让你们夫妻心里不安了。”

崔氏连忙起身扶住她,“母亲难得来这边一次,那能过门而不入呢。”

几人一路进了正堂,崔氏扶了老夫人坐在了主位上,与丈夫两人再次向她行了礼。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已不见了,她指着一旁眼睛红肿,怯生生站着的月姨娘对崔氏道:“你也把阿璇那丫头宠惯的太过了,连父亲房中之事都敢管,庶母她说扔就给扔出去了,还有规矩么?这要是传出去,女儿家的名声都坏了,身为母亲你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崔氏低头恭顺道:“阿璇这几日身子不好,难免脾气暴燥些,我已经罚过她了。正想着叫人把月姨娘带回来呢,可巧母亲就带她回来了。”崔氏陪笑道:“看来,轻月还真是娘的心爱丫头,给了我们郎君,还是这么舍不得。”

说到这里,她掩唇而笑斜瞄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见他脸色深沉,不辩喜怒。不由得心下一动,看着自己丈夫的样子,好似对月姨娘也不是很满意啊。崔氏暗暗的盘算着,看来他对月姨娘的兴趣已经到头了。哼,阿璇还是少操练,像这种女人就该暗中下手直接除了,犯得着明面上亲自处置么,凭她也配!

老夫人对于这种结果好似挺满意,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对崔氏道:“阿惠,咱们崔家的女儿可没有善妒,不许丈夫亲近妾室的。对了,阿璇呢?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她出来。”提到李璇,她好不容易见到阳光的脸又阴了下去,“该不是不想见我这老婆子吧。”

李祖纳侧头看身妻子,也带了些微的不满。

崔氏陪笑着道:“上党王、河间王、太原王还有兰陵王刚刚来访,还未离去呢。阿璇和二郎、三郎在陪着诸位王爷。”

老夫人一听高家的这些惹祸精都聚集在这里,就不言语了,也不提把李璇抓来让她训一顿的这个事情了。

此时李璇的书房里,李琛和李璜已经回来了,也都陪坐在书房里。李璇正在跟高孝琬下樗蒲,其他的人要么观战、要么闲聊、要么也摆开棋局撕杀。

李璇双手将樗木制成的五木合在掌中,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让我掷个卢出来吧,不管那路神仙,保估一下。”

“噗,阿璇,你这时候才求神仙保佑是不是晚了点。”高孝琬指着棋盘上李璇那都没怎么动弹的棋子笑言。

李璇没理他,专心的四处求神拜佛,然后闭着眼睛猛的将五木扔了下去。听着五木落在盘中的清脆声音,她没敢睁开眼睛,只是伸手捅了捅站在身边的高涣,轻声问道:“小叔叔,是卢么?”

高涣看着玉盘中三白两黑的五木,微微的摇了摇头,阿璇什么都好,就在玩上少了点运气。

“小叔叔,不是我又掷了塞出来。”李璇沮丧的嘟起了嘴,她的赌运怎么差成这样呢?每次一说到玩游戏,她总是垫底的那个。算了,已就都这样了,还不知痛快点面对现实好了。

她睁开眼睛往玉盘里看去,然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玉盘里那五颗全黑的五木并没有不见。她兴奋的跳起来,拉着一边的高涣叫道:“小叔叔,你快掐我一把,我没做梦吧?我真掷出卢来了?”

高涣静静的看着拉着他蹦跳的李璇,伸手掐掐她的小鼻子,含笑点头,“嗯,是真的。”话音一落,满屋子的人都斜视他,尤其是坐在李璇对面的高孝琬,更是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有你这么讨好人的么,硬是把三白二黑给翻成全黑。

高涣就像没看到屋里人的眼光一些,拉过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李璇,指着棋盘道:“还不去过关。”

李璇这才反应过来,她趾高气昂坐回原位,将自己的棋子前走去,还仰着小下巴对高孝琬道:“三哥,这局输了可不要心疼东西哟。”

高孝琬难得见她这么一幅得志小人的模样,忍着笑点头,“放心,我不会心疼的。不过,阿璇若是输了,该怎么办呢?”

某个认为自己时来运转的姑娘,很豪爽的小爪子一挥,“我若输了,我的东西三哥喜欢什么只管拿去好了。”

高孝琬挑了挑眉,得意的看了高涣一眼,“这屋中大多都是你的心爱之物,我也不好夺人所爱。阿璇只要给我结个络子就好,可行?”

李璇一听,不要她的东西,大为满意,用力的连连点头,不就是个络子么,用不了多少时间,一会就做好了。

高孝琬笑眯了眼,随手拿起玉盘上的五木,轻轻一掷。也许今天幸运之前真不在他这边,也许是刚才高涣作弊的时候他没有揭穿,帮着哄了佳人一乐,所以才罚他今日破财。五木掷到玉盘里,却是四白一黑。“唉,难道今天真要输了。”高孝琬叹气道。

李璇见状笑眯了眼睛,她伸手将五木抓在手里,歪着头问高涣:“小叔叔,我刚才最后一个念的是那个神仙来着?”

“阿璇,你念的太小声了,我们都没听清楚。难道你自己求的那路神仙自己都不记得么?”李璜起身走到棋盘边问道。

李璇扁了扁小嘴,“刚才既兴奋又紧张,早就忘了。”

室内的其他人,见李璇和高孝琬两人玩得热闹,也都站过来观看。高绍德捏捏李璇头上的小包包头,言笑道:“你再从头到尾求一遍好了。”

李璇板着小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摆好自己刚才的姿式,又蠕动着小嘴开始念叼,不过这回她到是没在闭上眼睛,高孝瓘好奇的问:“阿璇,你这回怎么不闭眼睛了?”

李璇得意的说:“我要亲眼看到自己掷出卢来,刚才没看到太可惜了。”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掐了一把冷汗,阿璇的赌运之差名扬大齐,看来她这回又输定了。

第二十九章 ...

李璇紧张的将五木掷在玉盘里,结果出了众人所料,五木落在玉盘中,竟然又是个卢。她当时就高兴起来,“我就说,我的运气不会总这么差么。三哥,你快认输吧。”李璇得意洋洋的对高孝琬道。

高孝琬好笑的指着棋盘道:“阿璇,看看你的棋子和我差了多少,你有赢的可能性么?”

李璇不服输的说:“只要我一直掷出卢来,你就输定了。”

高孝琬懒懒的倚在凭已之上,端起酪浆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说:“我看很难。”

“哼,我就掷给你看。”李璇再次抻手把五木抓在手里,刚想往下扔,就被高涣抓住了。

“小叔叔?”李璇疑惑的看向他,高涣指着棋盘道:“阿璇,很把棋走了。”

“呀,我把这个都忘了。”李璇横了高孝琬一眼,又把自己的棋子往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你来我往,这次李璇好像有如神助一般,很快就追上了高孝琬,并助赶超了过去。她得意的指着棋盘对高孝琬道:“三哥,快把你的宝贝准备好,我还有一步就赢了。”

“吔。”高孝琬坐直了身子,惊奇道:“没想到阿璇还有翻身的一天哪。”

“三哥!”李璇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屋里的众人哈哈大笑。

正在高兴的时候,红萝走进来,悄悄的附在李璇耳边说了几句话,李璇手一僵,向众人告了个罪,起身走向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祖母来了?还有月姨娘带了来,在府门口就使了性子。”

“是的。”红萝同样放低了声音,“女君派人来告诉姑娘,好好的陪着几位殿下玩,别的不用多想,最好二位少郎君也别到前面去。”

“阿璇,什么事?”李琛走过来低声问着妹妹,他以为宴会的菜单请示妹妹,笑着道:“阿璇,宴上一定要有烧羊肉哦。”

李璇可爱的皱皱鼻子,“知道了,不会少了的。”

李琛见妹妹这么可爱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换来妹妹一个娇吟,“讨厌。”他才呵呵呵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