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她知道这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连忙站起身向太夫人表达歉意,刻意不去看靳绍康黑沉沉的脸色,免得给自己添堵。

太夫人也没说什么,见她累了便要她回去早些休息,蒋若男向太夫人和靳绍康行礼后离开了松香院。

蒋若男走后,靳绍康也没有逗留多久,出了松香院后,随行的小厮宁安提着一盏灯笼笑着迎了上来。

“爷,今晚去哪里?”

宁安跟随靳绍康很长时间了,自然明白他的生活规律,算一算,今天又是第五天了。

靳绍康自小练武,在师父的影响下,修心养性,对于男女之事并不是很热衷,之所以五天一次,是因为师父根据他的体质,认为这样的规律比较有益他的身体,也不至于让他沉迷女色。

自从他懂事,母亲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后,他一直都是维持着这个规律,只有延后,却没有一次是破例提前的。

如今,虽然母亲心急着抱孙子,但他还是没有破例的意思。

安宁说此话时,正站在松香院外的路口上,往左是回楚天阁,那里有华清和若琳,往右是往蒋若男的秋棠院,往前则是往于秋月的锦绣阁。

靳绍康寻思着,通房丫头现在还在服用避孕的药物,自然是不能怀孕的,而蒋若男…他心中随即一惊!自己怎么会想到她!在娶她的那一天自己就不是想过,永远都不入她的房吗?

就像是赌气似的,靳绍康提脚就向前走去。

“去锦绣园!”

□□□

通过一晚的休息,蒋若男又养足了精神,疲劳一扫而光。

蒋若男伸了个懒腰,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红杏映雪她们进来伺候蒋若男起床。等蒋若男熟悉完毕后,红杏从柜子里翻出一条黑黝黝,拇指粗大小的皮鞭塞到蒋若男的手上。

这条皮鞭蒋若男知道,这是蒋若兰的父亲亲手给她做的马鞭,只是没想到它会成为女儿日后欺负人的凶器!当初蒋若男刚穿越来的那会,靳绍康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根皮鞭。

“干嘛?”蒋若男拿着皮鞭不解地看着红杏。其他的丫鬟们自然明白红杏的意思,脸上都流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小姐,如果两位妈妈还故意刁难你,不如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否则她们还当你好欺负了!”红杏竖起眉毛说。

蒋若男拿着皮鞭甩了甩,皮鞭如一条灵蛇一般的展开,像是有生命似地抖动着。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蒋若男熟练地摔了几下,发现若兰在皮鞭上的造诣颇深,皮鞭的舞动很有章法,显然是刻意练过的。

蒋若心中一喜,没想到又多了门本事!要是以后真的被人欺负,也不至于处在完全挨打无力还手的位置!

玩了几把后,蒋若男便将鞭子交给映雪收起来。没有理会满屋子丫鬟们脸上的诧异。

用鞭子来威胁妈妈?她又不是小燕子!小燕子可以打容嬷嬷,因为她上有乾隆纵容,身边有五阿哥担着护着,可自己呢?就连唯一可依仗的太后都似乎不理自己了…

所以她不能胡闹!

不过,红杏说得对,她也不能任由两位妈妈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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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保证

蒋若男不怕吃苦,就怕这苦吃的不值得。昨天一天下来,蒋若男便有些觉得不大对劲,沈妈妈教她坐立行严苛点倒也罢了,可是刘妈妈用了一上午只教了她两个跪拜磕头的动作。

她是弄不清古代的这些礼节,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不过是个招待贵妇人的茶会,需要用上跪拜大礼吗?本来学礼的时间就不多,还花了这么多时间折腾在这些礼上,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蒋若男想起王氏她们与自己打的赌,不由地冷哼一声。

跟我耍花样,我一定会让你们输得很难看!

两位妈妈来后,蒋若男边让人将她们叫到跟前。

蒋若男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只五彩金瓷的杯子,袅袅烟雾中,她的面容冷然而严肃。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抬去眼睛,看着立在面前的两位妈妈,轻笑着说:“昨日,我给太夫人做按摩时,太夫人跟我谈笑时说过,两位妈妈算是大梁最好的训导妈妈了,不止是侯府,连京城其他的大户人家也会慕名请你们上门教导他们的小姐。”

这么一大顶高帽子戴下来,两位妈妈的面上都不由地露出些得色,同时也暗暗心惊,太夫人与新夫人之间似乎挺和睦啊!特别是刘妈妈,心中不大不小的打了个突。

沈妈妈说道:“太夫人实在是夸奖了。”

蒋若男笑着将手中的茶盖盖上,身旁映雪很机灵地伸手接了过去。

“所以我就在想,两位妈妈这么有本事,如果我按照两位妈妈说的去做,出席像十天后的这种普通茶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不对?”蒋若男看着她们笑盈盈地说。

和她们争执那些是不是应该学跪拜大礼的事情是没有用的,她们精于此道,有几百条理由来反驳她,而且还会让人觉得,她是因为怕吃苦才来挑她们的刺,传到太夫人那里,太夫人是相信这两个跟着她已久的老妈妈,还是相信本来就怀有成见的新媳妇,结果也是很明显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们做出保证,那么她吃点苦也值得了!

两位妈妈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异之色,不是说,新夫人是个是什么都不懂的泼妇吗,可是就这么一句话便可以看出,这新夫人不是那么简单,心细着了!

太夫人如此看重她们,新夫人又听她们的教导,如果真的不能让她出席十天后的茶会,委实也说不过去,就连太夫人那里也不好交代了!最重要的是,太夫人似乎对新夫人挺有好感,就算她们说新夫人资质不好,学不会,只怕太夫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而刘妈妈则有些心虚,这新夫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莫非是觉察到什么?想到这,背上不由地出了层冷汗,心中暗自后悔,之前小看了新夫人,这侯府未来女主人的位置到底谁属还是未知数,实在不该这么早就靠向于姨娘那边!

沈妈妈严肃地抿抿嘴,说道:“夫人,学规矩看似简单,其实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但是夫人只要真的肯按我们说的去做,出席十天后的茶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蒋若男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刘妈妈,刘妈妈连忙说:“正是这个话,老奴一定会竭尽全力!”

蒋若男连忙站起身,朝着两位妈妈微微福了一福,“即使如此,那我先在此感谢两位妈妈了。”

两位妈妈连忙闪开身说不敢当,但见蒋若男身为夫人如此尊重她们,心下不由地生出一丝好感来。

这一番谈话之后,两位妈妈们对于蒋若男的教导着更为用心,可是也更为严格,不同的是,刘妈妈对于那些大礼只是简单的教过,着重于交一些普通社交场合的礼节。比如见什么人姓什么礼,又该怎么回礼,却是一点都不简单。

蒋若男的劳累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之前,不过她并没有怨言,她也知道,要想好好的在古代生存,在侯府生存,该学的一定要学,该做的一定要做,否则又怎能融入这个社会,让大家接受你?否则就会像之前的蒋若兰一般,遭世人唾弃,最后落得悲惨的下场!

可是她不管一天再怎么劳累,晚上还是会去给太夫人做按摩,一直到天气转晴,太夫人身子完全舒适了才停止,这让太夫人心中很受用,心中对她伸出不少好感,和她在一起时,不但笑容多了,话也慢慢多起来。

而这个时间也经常会碰到靳绍康来给太夫人请安,靳绍康对她还是那冷冷的态度,不过蒋若男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小心收藏好心中对他的厌恶,免得在太夫人面前露出来

□□□

靳绍康回京后,就担任兵部侍郎一职,他身受皇帝器重,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这也是他至今还没有子嗣的原因之一。

这天,他从府衙回来后,像往常一般直接到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可是走到一条路口时,鬼使神差的,他走了左边这条青石甬道。

他自己并没有在意,可是一直跟着他的宁安却微微抬起眼看了看前方主子沉稳的背影,心中微微诧异

这条路会经过秋棠院,平时侯爷绝对不会走这条路的…

宁安知道主子的性格,不敢多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却发现主子的脚步,越来越缓慢。

其实,宁安如果绕到前面,就会发现,靳绍康的面上也是一种迷茫疑惑的神色,他看着周围的景致,心想,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秋棠院,忽然想起这两天他晚上给母亲请安碰到她时,总会发现她脸上有着浓浓倦色,

学礼有这么累吗?还是说,这都是她故意装出来讨母亲欢心的?

靳绍康走到秋棠院门口,站在门后旁边一块一人多高的假石后,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这明明是自己的家里,他干嘛这么鬼祟呢?

可是他还是站在那里,偷偷地向着秋棠院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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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打不死的小强

初夏的黄昏有一种宁静柔和的美,大地都沐浴在一片橙光中,融融的光线让人的心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靳绍康借着假石隐藏着自己的行迹,向院门口看进去。却见院子里,蒋若男一手扶着头顶着一摞书,一手僵硬地摆动,很不自然地走着。她双眼一时往上瞟,注意着头上的书本,一时又往前看路,一时又往下瞟看着自己的脚步,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不时地动来动去,再配上她那有如木偶般的身姿,实在是太滑稽了!

他身边的女子都是端庄有礼的,何时见过这种逗趣的景象,不由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又收住声,怕被里面的人听见。

身边的宁安看着主子那表情丰富的脸,纳闷地抬头看了看天,是天气反常的缘故?所以主子也反常啦?

靳绍康的目光继续落在蒋若男的身上,见她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虽然姿势非常的僵硬难看,可是她表情非常的认真,嘴唇轻轻地抿着,显示出一种倔强。双颊微微泛红,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质感,额角有细小的汗珠,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鬓间的头发一丝丝地黏在脸颊与脖颈上,妖娆而蛊惑。

看着看着,靳绍康的双眼渐渐柔和了下来,他忽然觉得,此女自有一种属于她的美,不同于于秋月的柔媚,此女的美富有一种生机,一种勃勃的生命力。

走了几步后,院中的女子脚一歪,身子闪了闪,头上的书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女子跺了跺脚,嘴唇气恼得嘟起,就在靳绍康以为她要发脾气的时候,却见她又弯下腰,一本书一本书地捡起来,重新置于头上,深吸一口气,又抬头挺胸地向前走。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夫人,休息一会吧,自从两位妈妈走了后,你还没有休息过了!”

女子边练习边说,“不行,没剩下几天了,我一定要抓紧时间练习!今天把行走练好了,明天沈妈妈就会教我新的内容!”

“夫人,你不累吗?我看你头发都汗湿了,小心累坏了身子,就不能出席茶会了!”

女子笑了笑,笑容灿烂之极,如阳光一般,“我是谁?我是蒋若男!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些声音,又开始一步一步地练习起来。

靳绍康低下头,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对宁安说:“走吧。”

安宁看着主子脸上只有在面对太夫人时才会出现的柔和表情,又纳闷地看了看天。

靳绍康没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宁安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前方主子闷闷的声音

“宁安,这打不死的小强,是个什么东西?”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茶会的前一天,也是太夫人检测蒋若男学习成果的日子。

这一天,众人齐聚太夫人的松香院,包括赵姨太太一房人,靳嫣然,于秋月,让蒋若男意外的是,就连靳绍康也在场!

据蒋若男所知,靳绍康很少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家里,今天反常,是因为于秋月吗?希望见证到自己输,从此以后于秋月就不用在她跟前立规矩?还是说,怕自己输了耍赖反悔,所以在这里坐阵?

蒋若男冷哼一声,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再说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

蒋若男狠狠地瞪了身旁座位上的靳绍康一眼,恰好靳绍康转过头来,撞个正着!蒋若男子心中一虚,下意识地收回凶狠的目光,却因为太仓促,脸上的表情变得不伦不类,滑稽至极!

靳绍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说了句:“脸抽筋?”

气得蒋若男转过头去,嘴里小声地嘟噜一句,“你才脸抽筋了!”

转过头来,又接触到于秋月颇为凌厉的目光,可是一与蒋若男的目光接触,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又变得无比温柔。

“侯爷,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于秋月笑盈盈地问

靳绍康看了身边蒋若男一眼,淡淡说了句:“没什么。”可是转过脸去时,嘴角浮上一抹隐隐的笑意。

一直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于秋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笑容,她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沉。

忽然,坐在对面的王氏看着蒋若男笑道:“嫂子,规矩这东西不是在一朝一夕间就能学好的,就算嫂子没有学好,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早两天,她派到秋棠院调查的丫鬟回来告诉她说,蒋若男连路都走不好,让她彻底地放下心来,这番话,她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的。

蒋若男恨她那副狗腿子的嘴脸,她看着王氏,挑起一条眉毛,淡淡笑道:“弟妹还是担心自己吧,我正在想,如果我赢了,该让你做什么好了!”

王氏哼了一声,笑道:“我从来都是愿赌服输的人,希望嫂子也会说话算话!”

蒋若男端起身边的茶,轻轻喝了一口,眼也没抬,道:“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说这番话。”

王氏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身边赵姨太太按住了她的手,王氏回头看了婆婆一眼,便忍气吞声,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于秋月身边的靳嫣然却忽然冷冷道,“不错,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说话,输赢很快就会见分晓,到时看有些人还怎么猖狂?”

蒋若男转过头看着靳嫣然笑道:“小姑这话可是在说我?”

靳嫣然瞪着她,抬起下巴,“没错!”

“我实在不明白,小姑为什么不希望我出席茶会,”蒋若男微微笑着,“我身为侯夫人,如果在嫁过来的第一次公开场合没有出现,别人会怎么想侯府?背后又会怎么议论?小姑难道想看到这种局面的出现?我想,小姑自然不会像某些人一般,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侯府的脸面还重要!”说着眼光淡淡地扫过于秋月和王氏。

此话凌厉之极,于秋月和王氏两人同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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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争吵

王氏闻言干笑道:“嫂子这话就说的严重了,当初打赌不过是闹着玩的,怎么嫂子说的好像我们都不希望你出席茶会似地?这话可冤枉死我了!”

于秋月低下头,眼泪水一滴滴地往外冒,她掏出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楚楚可怜的说:“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姐姐就当这个赌约不存在吧,我身为妾室,姐姐就算天天叫我立规矩也是在情理之中,二夫人也只不过是拿我来玩笑罢了,姐姐千万别误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哼哼,我算是听明白了,”靳嫣然看向蒋若男冷笑了几声,然后又转向于秋月,安慰着说:“秋月嫂嫂,你就是太软弱了,人家说不定就等着你这句话了,知道自己会输,就故意拿话来挤兑我们。”接着又看向蒋若男,“嫂子,别怪我说的直,我是不想你出席茶会,我宁愿让那些人在背后议论我们侯府,也比你当着众人的面丢侯府的脸强!打赌不过是大家一时兴起的玩意,如果你怕输,当初就不要答应我们,这时却拿这些难听的话来挤兑我们,怎么?想反悔不是?秋月嫂嫂性子弱,你可以欺负她,可是,我可不怕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这赌是一定得继续下去的。”

蒋若男看了看于秋月那可怜兮兮小白兔一般的模样,又看了看周围那满含责怪和厌恶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心中不由冷笑连连,这眼泪攻势还真是厉害,一下就能扭转乾坤!她看着于秋月红红的眼眶,和那货真价实的泪水,暗暗佩服,这于秋月如果不是天生的性子柔弱,那就是演技已经到了能拿金鹰奖的地步!眼泪说来就来,跟自来水似地,这一招,她蒋若男自叹不如。

蒋若男叹一口气,说:“小姑,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不过,连母亲都觉得只要指点我一下就可以让我参加茶会,所以才派了妈妈来教导我,如今我能不能通过母亲的测试还是未知数,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侯府丢脸?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反悔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说的话让大家不舒服了,大家反应激烈点我也可以理解。说来说去,都怪我爹,从小教我不能用眼泪来博同情解决问题,弄得我现在一般情况下都流不出眼泪来,否则我现在被你们这么误解冤枉,哭都哭死了!”说着眼光向着于秋月扫去。

此话一出,于秋月的呜咽声顿了一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手帕紧紧地捏在手里,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靳嫣然气得只咬牙,可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看着蒋若男干瞪眼。蒋若男很想转过头看看她此时的脸色,可是又怕这一看会更让这位大小姐生气,她毕竟是太夫人的嫡亲女儿,她不想将她得罪狠了,是以今天跟靳嫣然说话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冲,希望这位大小姐慢慢能理解到她的善意。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赵姨太太忽然笑道:“容我老婆子插一句嘴,侯爷还坐在这里了,大家当着侯爷的面吵也不怕烦着侯爷!”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靳嫣然,靳嫣然这才想起今天大哥也在场,她稍稍探前了些身子看着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靳绍康说道:“哥哥,你怎么都不出声啊?你就看着蒋若兰欺负秋月嫂嫂啊!”

于秋月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哽咽着说:“侯爷我没事,这件事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的性子虽然…急了一点,但我想她是没有恶意的。”

多善良,多大度啊,蒋若男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了!她转头冷冷地看向靳绍康,他今天要是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别怪她蒋若男不给他面子!

靳绍康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蒋若男和王氏她们唇枪舌战,忽然觉得蒋若男的日子也过得挺辛苦,王氏不过是庶子的正室,按道理,哪里够资格跟侯夫人大小声,说到底都是欺她不受宠罢了。可是蒋若男一边努力适应侯府,一边面对挑衅又毫不示弱的反击,这个女子拥有着很坚强的性格了!

这么辛苦,也要努力面对,是为了什么?

今生今世,我非嫁给他不可…

脑海中又浮现出她那句充满感情的话语,靳绍康心中不由地一热。

靳绍康抬起眼,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让一干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惟独蒋若男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靳绍康与她对视片刻,她黑幽幽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他有片刻的迷惘。不过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

“有什么好说的?待会太夫人自会有结论,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争吵的!”说着眼光又瞟向靳嫣然,语气颇为严厉,“嫣然,你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侯夫人,是你的嫂子!有这么跟嫂子说话的吗?被人知道了,人家会怎么看你?”责备靳嫣然的同时,凌厉地目光又向着王氏射去,王氏心中一凛,不由地低下头。

靳嫣然震惊地看着哥哥,显然是没想到哥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备她,心中委屈至极,渐渐红了眼眶。于秋月一时也忘记了哭泣,怔怔地看着地面,垂下的眼帘掩盖了眼中的惊诧!

蒋若男则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竟然会帮着自己说话?不对,他不是帮自己说话,他是个将规矩看得比亲爹还大的死板人,自然也不能容忍妹妹的逾越。

算他识相!蒋若男心中有小小的得意。

“这是怎么啦,一大清早的,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太夫人一边说,一边从内间走出来。如今她已不用丫鬟搀扶,腰背挺直,精神焕发,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容貌气质更显出众。

靳嫣然看到太夫人如同看到救星似的,嘴一扁就迎了上去,扶住太夫人的手臂,委屈的说:“娘,哥哥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