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亭里先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便爆发出一片喝彩声,

“意境真好!”

“没想到侯夫人不但医术了得,连才情也是这般让人意外!”

那些本打算相求于蒋若男的命妇更是趁此将蒋若男捧到了天上去,夸得蒋若男好似才女一般,蒋若男纵使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徐婉清在一旁见蒋若男这次又大出风头,在一旁气得直跺脚!

蒋若男得意之余,可没忘记这个始作俑者,笑话,她蒋若男是好欺负的吗?她回过头朝着一旁气白了脸的徐婉清道

“徐小姐,这么玩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你敢不敢跟我玩更刺激的?”

这句话让一向循规蹈矩的姑娘们兴奋了,在一旁都怂恿着徐婉清:“徐小姐,跟侯夫人比比!”

看着蒋若男信心十足的笑容,徐婉清心中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她就像拒绝,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却被蒋若男提前堵住:“徐小姐,你该不会怕了吧,如果你不敢,也没有关系的。”

周围一些平日里看不惯徐婉清的人,和刘子桐靳嫣然她们一起起哄:“徐小姐,你平日不是说你的琴棋书画是怎么的了得吗?你该不会不敢跟侯夫人比吧!”

徐婉清一向要面子,如今在众人的撺掇下难以下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跟你比!”

第97章 恼羞成怒

千秋亭外,景宣帝带着一干王公大臣慢慢向御花园这边走来。

景宣帝身着龙袍在前面走着。一边和众臣闲聊着,心情好时,顺便表扬了一些大臣的功绩,不时有大臣跪下磕头谢恩。

回头见前面千秋亭异常热闹,便让身边的太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太监回来禀告:“是女眷们在那里行酒令,娘娘们和命妇都聚集在那里。”

景宣帝听了便来了兴致:“行酒令竟然会这么热闹…”说着转头对众大臣说:“不如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看看女人们行酒令是个怎样的光景”

大臣们又岂敢有异议。

景宣帝又下令道:”我们悄悄地过去,不要打扰打她们,要不然她们见了朕又是跪又是拜,可没什么意思了!“

大家低头称是。

这样,以景宣帝为首的一行人向秋千亭靠近。

千秋亭内,

姑娘们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们正处于兴奋中。

徐婉清虽然答应下来,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侯夫人,你要和我玩什么刺激的,如果是玩打架,挥鞭子,那么婉清直接认输好了!”

蒋若男笑道:“徐小姐真是说笑了,这种场合本夫人又怎么会做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而且和徐小姐打架…”她轻笑一声,“根本胜之不武,又怎会是刺激的事情?”话语中的轻视意味让徐婉清觉得很没脸,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那侯夫人想比什么?”徐婉清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打架,不管是琴棋书画,蒋若兰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姑娘们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侯夫人,非常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好点子。在这一刻,大家忽然觉得,泼妇蒋若兰其实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她的魅力不在于她的后台有多硬,而在于她本身,她浑身上次都充满了一种…一种帅气的感觉,快意恩仇,痛快淋漓。

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侯夫人这是存心要找徐婉清麻烦了!

蒋若男道:“我们一局定输赢!我出一个上联,如果你对出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如果你对不出来,你就到地上翻几个跟斗!”

对对联?徐婉清眼睛一亮,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若是蒋若男耍赖出个绝对给她…

“对对联可以,可是必须是侯夫人自己能对得出的对联!”

蒋若男知她心思,当下微微一笑,“那当然!”

徐婉清这下更有把握了,蒋若兰都能对得出的对联,能高明到哪里去。她已经开始在想,自己赢了后,要让她做些什么才能一解心中气?

千秋亭外,景宣帝看到这一幕不由觉得好笑,蒋若兰是什么底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充其量能认识几个字而已,对对联?她?

他不由地向身后望去,找到靳绍康,将他招到自己面前,“安远侯教的吗?”

这句话虽然没头没脑,可是靳绍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臣从未教过她这些。”

景宣帝没再出声,转过头去看着亭内那笑得信心十足的女子,嘴角浮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亭内,徐婉清看着蒋若男,“侯夫人请出上联!”

蒋若男可不是文科出身,对于这些知之甚少,她脑子里唯一有印象的一副对联来自于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段皇爷身边的书生考教黄蓉的一出上联。而那出上联据说曾经一度是绝对,难倒不少文人才子。拿来为难一下小姑娘,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你听好了…”蒋若男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哪知此上联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外面从皇帝到臣子个个都在苦笑摇头。

徐婉清冷笑一声,看着蒋若男怒道:“侯夫人,我就知道你会耍赖皮!你为什么拿绝对来考教我,世人都对不出的绝对,我一个女子又如何对的出来?还好我早防你这一手,按事先说好的,侯夫人能对的出来才算赢!”这个蒋若兰,莫不是想赢想疯了!

这下蒋若男听出些门道来,她回过头,偷偷问靳嫣然,“怎么,之前已经有这个上联了吗?”不会吧…

靳嫣然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下尴尬地凑到蒋若男面前,轻声说:“这上联数十年来无人能对的工整,确实是绝对,嫂嫂,如果你对不出来,就是你输了!”她着急地叹口气,徐婉清赢了后不知会这样下嫂嫂的脸,赌约在先,皇后娘娘也不好过问啊!

蒋若男差点乐笑了,自己的运道未免也太好了点,唯一知道的对子,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是个绝对!

亭外,一些大臣们窃窃私语

“琴瑟琵琶四字中有八个王字。确实难对,老夫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工整的下联。”

“侯夫人拿这个绝对来为难小姑娘,未免…”

“好在徐小姐已经想到这一层,有言在先,看来侯夫人是输了这一局了!”

说着都向靳绍康头去同情的一眼,自己的夫人很快就要在大庭广众下出丑,自然值得同情。

可靳绍康看着蒋若男那双依旧亮闪闪的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她似乎胸有成竹…

可是怎么可能,天下士子文人都无法对出来的绝对,她又怎么可能对的出来?

而景宣帝仍然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一切。

亭内,徐婉清拍手笑道:“侯夫人,如果你不能对出这个对联,可就是你输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要算数,让我先想想,该让你做什么好呢?”说着目光在蒋若男脸上转来转去,一副不坏好意的样子。

“徐小姐,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你怎么知道我对不出这个对子!”蒋若男此时也懒得去想自己这样一来会不会太出风头。藏着憋着就只能受羞辱,那就不如轰轰烈烈地出一次风头,反正这段时间自己风头正盛,也不差这一遭!

徐婉清根本不相信,笑道:“侯夫人,我劝你还是藏拙的好,免得说出来贻笑大方!”

蒋若男下巴一抬,眉毛一挑,“你听好了,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一下。环视一下四周

四周寂静一片,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的无休无止的知了声,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在这一刻,蒋若男小小地虚荣了一把

接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琴瑟琵琶八个王,魑魅魍魉四个鬼,对的竟然是非常的工整!

仔细地分析之后,厅里亭外都轰动了,

几十年的绝对,难道无数文人几十年的绝对,竟然被一个女人对出来了,而这个女人竟然是蒋若兰!泼妇蒋若兰!

这一刻,谁都不能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亭外,一些文臣很激动,差点就要忍不住夸赞一番,景宣帝适时抬手做出一个让他们安静的动作,臣子们一凛,个个都收敛心神重新安静下来

而亭内的姑娘们从呆若木鸡,到兴奋激动,再到崇拜敬佩,不过是一霎那间的功夫,大家激动地赞美,又迫不及待地记下蒋若男所对出的下联。哪里会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一旁的徐婉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仍然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竟然对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取巧,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对出如此工整的下联…

这个蒋若兰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之前那个被自己压得死死的蒋若兰吗?为什么她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厉害到让自己觉得是如此的渺小?

徐婉清收敛心神,想趁着混乱开溜,先躲过这一茬再说,难道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地上翻跟斗?自己又不是耍猴戏的!

可是蒋若男一直盯紧她了,见她一动便出声道:“徐小姐,想到那里去?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件事情未做呢?”虽说饶人处且饶人,可是有些人,是不能饶的,越饶越嚣张。那么只能比她更嚣张,狠狠地将她压下去!

这是大家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徐婉清的身上来。见徐婉清想逃走,都露出鄙夷的目光。

“真是,愿赌服输啊,竟然还想逃。”

“平日里那么嚣张,这时到变成缩头乌龟了。”

这些话不轻不重,不高不低,恰恰可以传到徐婉清的耳里,徐婉清又羞又怒,一张脸苍白如纸!

她转过身看着蒋若男,目光像毒蛇一般。

“徐小姐,就麻烦你在这里随随便便地翻个跟斗吧!很简单的,徐小姐身为名为闺秀,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耍赖吧!”

“我不翻!”徐婉清大叫一声,她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蒋若兰,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你就算会治病,会做对子又怎样…”她现在很羞辱,很愤怒,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什么也不顾了,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打击对方!

“你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身为女人是最大的失败!你死皮赖脸地嫁给安远侯,却被安远侯丢弃在一边,皇城中谁不知道,你只是个挂名的侯夫人,安远侯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蒋若兰,身为女人,你有什么好威风的!”

第98章 做戏?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死寂。人人都屏住呼吸瞧着眼前的这一幕。纷纷都在猜测蒋若男接下来的反应。

蒋若兰的逼婚在大家的心中其实就是一个笑话,一度成为这些达官贵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靳绍康在新婚之夜就将她冷落这一事,早就被有心人给挖了出来。事情过了这么久,人们本来已经逐渐淡忘此事,可是如今忽然被徐婉清提起,大家不由地又回想起这件事,在同情蒋若男此时的尴尬处境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少人都悄悄回过头,用帕子捂住嘴。

蒋若男好气又好笑,这徐婉清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为了打击她,完全不顾后果!说真的,她这话可真毒,换作是真的蒋若兰,只怕会被她气疯了,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些话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周围那些略带取笑的目光还真是让她有些尴尬。

靳嫣然见徐婉清当众说自家的是非,让嫂子颜面无存,惊怒之下便冲着徐婉清大声道:“徐婉清,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竟然在这里乱说。你如此行径,是一个淑女所为吗?”

徐婉清见成功压下蒋若男的气焰,又哪会轻易放弃,她冷笑一声说:“是我胡说八道吗?”接着又看向蒋若男:“你以为你的事情大家不知道?你敢说,你没有被安远侯冷落?如果我是你,就躲在家里不出来,免得在人前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却听到亭外有人说:“不知徐小姐从何处听到此不实之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远侯靳绍康一身箭袖蟒袍大步流星地走入内。更让大家心惊的是,皇上及一干大臣站在亭外不远处,而徐婉清的父亲礼部尚书徐大人则怒视着女儿,气得全身发抖。显然之前的事情已经落在皇帝的眼里。

徐婉清全身的冷汗在一霎那间冒出来,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全身不住地颤抖。

众人连忙起身向皇帝磕头请安。

“平身吧。”景宣帝背着手,慢慢走进来。

众人起身,徐婉清也想跟着起来,可是却听到父亲的一声暴喝:“孽子,跪下!”徐婉清浑身一抖,差点趴在了地上。

那边,靳绍康走到蒋若男的身侧,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柔声道:“天气这么炎热,怎么不去休息一会,上次中暑,你还和我说很不舒服了,这才好了多久,就忘了?”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看着他神情的目光,蒋若男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未免也太入戏了吧…

不过她也知道,靳绍康这是在挽回她的面子,挽回侯府的面子,所以很配合

她抬起头,看着靳绍康微笑着说:“侯爷,若男又不是那种娇弱之人,况且今天这种喜庆日子,自然要凑凑热闹。”声音娇娇柔柔,自己寒一个先…

“好,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只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就好。别让我担心。”靳绍康温柔的笑着,这种笑容对于在场的女性都有一种杀伤力!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认识安远侯的人都知道,安远侯此人很冷漠,很少在他脸上见到笑容,即使有,也只是一种客气的,疏离的微笑。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似乎永远都没有高低起伏

可是现在,任谁都能看到他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任谁都能听出靳绍康声音中十足十的宠溺。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神情中所流露出来的柔情,而且还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

这完全是一种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啊!

人们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说之前的传言都是假的?蒋若兰并没有被安远侯冷落?

靳绍康又看向地上呆若木鸡的徐婉清,淡淡笑道:“徐小姐,难为你如此关心我们侯府的事情,既然你想知道,本侯便告诉你…”说到这里,靳绍康忽然当着众人的面握住蒋若男的手,温暖的大手与蒋若男的手十指紧扣,竟让蒋若男升起一种被保护的的感觉。

蒋若男心中暗笑,自己是怎么呢?竟然会有这种错觉,莫不是太入戏了?

一旁的景宣帝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忽然觉得很扎眼,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本侯和若兰虽然刚开始很不愉快,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了解…”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蒋若男,目光柔得像是能将她融化,“本侯发现,若兰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成为本侯的夫人…”他微微一笑,双眼中闪动着柔柔的光泽,“实在是本侯的福气!”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演戏,可是蒋若男的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种感动。

因为她了解, 靳绍康是个将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让他在这么多人说出这番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很领他这个情。

地上的徐婉清看着这一幕,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个笑话…

而旁边的一些命妇看着蒋若男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一个女人能让自己能让自己的夫君说出这种话,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那些还未出嫁的女子则是满心的幻想,将来自己的夫君要是能如安远侯一般就好了…

就在大家都沉溺在这种温暖的气氛中时,景宣帝忽然上前一步,轻轻咳了一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皇帝背着手,慢慢地走进来,目光冷冷地停留还跪在地上的徐婉清身上,回头问徐大人:“徐爱卿,这是你的女儿?”

听到皇帝忽然提到自己,徐婉清浑身一抖,眼泪一蹦就出来,她跪在皇帝的脚边,头埋得低低的。她也知道她刚才的语言有些过激,之所以仍敢这么说一是因为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二是她觉得有姐姐给她撑腰,皇后再怎么怪罪,也不会太过分!

可是谁又想得到这番话会被皇帝和父亲听了去?一向无所顾忌的她也知道害怕了,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罚自己!

徐大人在皇上面前跪下,低着头:“为臣管教不严,为臣惭愧。还请皇上责罚。”

景宣帝淡淡道:“徐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自己女儿却在公开场合羞辱诰命,你也确实应该觉得羞愧!”

徐婉清全身抖得更加厉害,发出细小的啜泣声。

徐大人额上渗出冷汗,连连磕头,“臣知罪,臣回去一定好好严加管教!”

景宣帝轻哼一声:“徐大人,你连子女都无法管教好,朕实在怀疑你是否还适合礼部尚书一职!”

徐大人已经惊得说不住来,连连磕头:“臣知罪。臣知罪!”

正在这时,闻讯而来的皇后和徐贵妃赶过来。

徐贵妃一进来便跪在皇上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平日里太纵容妹妹,才让她今日这般失礼,请皇上赐罪臣妾。”她抬起头,痴痴地看着皇上,两行清泪流过她美丽的面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景宣帝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她,说道:“这不关爱妃的事,爱妃还怀有身孕,切不可太过忧心。”之前的怒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了一半,他又看向皇后,道:“今天是皇后的生辰,却出了这种事,扫了皇后的兴,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十几年夫妻,皇后自然知他心意,可是徐婉清仗着徐贵妃就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也让她非常的恼火,她想了想,便道:“这样吧,徐婉清辱及朝廷命妇,论罪该受杖刑!”听到这里,徐婉清“啊”的一声轻叫出声。皇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继续道:“不过念在徐婉清年幼不懂事,本宫从轻处理,罚徐婉清在家禁足半年,好好学学规矩和礼仪!徐婉清,本宫如此处置你可心服?”

半年?徐婉清心中叫苦,可是她又怎敢反对?她朝着皇后一低头:“谢皇后恩典!”

景宣帝见皇后处置顾及了贵妃的颜面,心中非常满意,暗道皇后贤良。

皇后继续道:“再此之前。你必须当众给侯夫人道歉!”

徐婉清虽然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到蒋若男面前,向她行礼,低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