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蒋若男微微一怔,随即答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再不好,这件事情也不能说出口啊,只能自己憋着。

“夫人万事想开些,上天总会怜惜好心的人,不会让夫人受太多苦。”刘子矜转过头看着她,轻轻说出这句话,言语中的关怀,让蒋若男有些感动。

还真是个温柔的人了,即使是面对普通人,也不吝于自己的善意。

蒋若男看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刘太医,你的好意我会记得。”

她坦荡的目光让刘子矜有些心虚,他连忙转过头去,嘴中有些发干发苦。

“对了刘太医,你娶妻了没?”

这是蒋若男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这个时代讲究早婚早育,按道理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妻室了才对,可是去到刘府几次都没有看得见他的妻子,难道说他还未娶妻?

刘子矜沉默了一会,没出声。

蒋若男这才想起这并不是可以随便问别人私事的时代,不免有些尴尬,“是我唐突了,刘太医就当我从未问过此话。”

刘子矜摇摇头,吁出一口气,才轻轻地说:“下官十八岁那年,已经定亲,只是定亲以后,对方的母亲病逝,有孝在身,才一直拖到现在还未完婚,或许今年上半年,或许明年上半年就会完婚。”

自己是定了亲的人,她也是嫁了人的人,刘子矜啊刘子矜,一直以来你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如此龌龊的念头,你就不怕亵渎了她吗?

刘子矜忽然很恨自己。

可蒋若男哪里知道他心中转动的念头,闻言笑道:“原来如此,那若兰先在此恭喜刘太医了,不知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对方是哪家的姑娘?”对于刘子矜,蒋若男有说不出的好感,就期盼着他能幸福。

“是工部郎中李大人家的长女李明华。”

蒋若男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记起来听靳嫣然和刘子桐聊天时提起过,貌似两人对李明华的评价很高,说是温良恭俭的贤惠女子,和刘子矜可不是天生一对?

蒋若男替他开心,笑道:“恭喜刘太医得此良妻,那李小姐也是好福气的女子。”

刘子矜微愕:“好福气?”

“当然好福气,在若兰看来,刘太医是绝对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人。”蒋若男是发自内心里说这些话,刘子矜心地善良,性格温柔,一定会善待身边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刘子矜这样的男人绝对是良配!

刘子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你真是这么想?”声音有些许地激动。

蒋若男笑着点点头。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颜,心中忽然一酸,差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转过身,快步地向前走。

晚了,什么都晚了,为什么在三年前,他从未发现她的好处?为什么在三年前,他从未注意过她,如果那时他能够在世俗的偏见下发现她的好,那么今天,她不用受这种苦,他也不会这么难过。

可是,时光不会倒回,他和她之间,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

见刘子矜忽然走的很快,蒋若男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怪自己口没遮拦,见他越走越远,忽然想起自己要同他一起走的目的,连忙召唤了一声:“刘太医,等等我。”说完,快步地赶了上去。

之后虽然追上刘子矜,可是他却没再说一句话,两人一直安安静静地走到太医院,刘子矜向她行礼告辞,转身进去。

蒋若男带着华英连翘出了宫门,果然没有碰到皇帝,她心中暗松一口气,果然是个好办法,以后每天都同刘子矜一起走好了,一直到徐贵妃康复,也要不了多久了!之后,能少进宫就少进宫,能避多久,就避多久!

可惜,蒋若男的如意算盘却未打响!

第二天,她来到永和宫,却见给徐贵妃把脉的是一个陌生的太医。

蒋若男走过去,问身边的芍药,“今天怎么不是刘太医来请脉?”

芍药答道:“锦妃染疾,皇上指定让刘太医去治疗。”

蒋若男睁大了眼睛,“皇上连这种事情都管?”正常情况下,太医不是应该由太医院分派的吗?

芍药因为这些日子跟在蒋若男的身边,和她有些熟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按道理皇上是不管这些的,估计是皇上又看重启祥宫了…”

是这样吗?蒋若男心中直打鼓。

给徐贵妃诊脉的是王太医,他向蒋若男说了徐贵妃的情况,虽有好转,但依然虚弱,蒋若男又开出今天的食疗方,告退时,王太医早已离开,就算还没走,蒋若男也没办法要求一个陌生男子和自己同行。

她走出永和宫,想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可是又想到这个时候正是皇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万一撞到,岂不是更麻烦?好在来永和宫之前,她已经跟太后请过安,就算不跟太后辞行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此时皇上给太后请安,应该不会来纠缠自己,但以防万一,蒋若男还是决定绕开假石群,走昨日和刘子矜一起走的甬道,那条路无遮无挡,相信就算皇帝有心也不敢胡来。

蒋若男顺着甬道走,走出甬道后,却来到一片小树林前。她愣住,不禁停下脚步。

眼前树林郁郁葱葱,茂密繁盛,中间一条青石小道弯弯曲曲,两边假石林立,看不到树林子林的情况。

蒋若男背上冒出冷汗,昨天和刘子矜一边走一边说话,根本没注意这个树林,现在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继续走?

可是走另一条路就要经过假石林,一想到那个黑漆漆的石洞,蒋若男就忍不住发抖,

不怕不怕,皇上在太后那儿了,就算没在,他这个时候也会有很多政务缠身,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哪有时间总是跟她玩游戏?

对,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是心中却无法安宁!

她的脚伸出去又收回来,再伸出去再收回来,犹豫不决,非常的苦恼。

旁边连翘华英觉得奇怪,问道:“夫人,怎么不走了?时候已经不早了!”

蒋若男一咬牙,走上青石小道,慢慢地向前走,一路上,总是不停地四处张望,胆战心惊,心中恐慌不已。

她心中又气又恨,自打出生以来,她还从未受过这种折磨,心紧紧地揪成一团,连呼吸都不通畅,神情高度紧张,这种折磨让她几乎崩溃!

一想到他或许在某处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恨意,可是她又无法轻松,想到他即将对自己所要做的一切,她又如何轻松得下来?

第129章 反抗

小道上非常的安静,两边的树林幽深阴暗,一眼看去,不见虚实。没走几步就有一块假石,大的比人还高,小的也有半人高,各形各状,怪异嶙峋。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蒋若男总觉得树林某处有双眼睛盯着她,冷冷寒寒的感觉,让她的心中发毛。

走甬道上时,还能不时见到太监宫女路过,可是在这里,除了她们三人外,却不见一个人影。连两个丫鬟都有些奇怪

“这里真静啊,一个人都没有!”

这让蒋若男的心中更加紧张。她把心一横,不再管四周的状况,全力向前冲,期盼着快些走出这片树林。

身后华英连翘不知就里,大声说道:“夫人,等等我们!”

蒋若男头也不回:“你们快些…”话音还未落,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轻响,蒋若男回头一看,只见华英若琳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身后站着两名身着锦衣,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其中一人手刀的姿势还未落下,可见两个丫鬟是被他们打晕的。

蒋若男大惊,快步走过去,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说着一拳击向其中一人。

可是蒋若兰也就鞭功了得,拳脚功夫却只是花架子,几下就被锦衣人拿住动弹不得,蒋若男挣扎了几下,大喊“有刺客!”,刚喊了一声,却见前放不远处的一块假石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景宣帝优哉优哉地走出来。

蒋若男什么都明白了,她瞪着他,目光几乎冒出火:“皇上,是你叫人将我的丫鬟打昏的?”刚才自己一声叫喊,并没有引来侍卫,可见树林周围的侍卫,他早已调开。

景宣帝朝着两名锦衣人挥挥手。锦衣人放开蒋若男,然后一人抱起一个丫鬟迅速离去。

蒋若男急道:“你想将她们怎么样?”

景宣帝走到她的身边,笑道,“若兰,我不这样做,就只能杀了她们灭口,你想我怎么做呢?”

“你…”蒋若男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头,对他不理不睬。

她心中升起一股倔劲,他越是想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越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可心中虽这么想,但是当景宣帝向着她靠近一步时,她又不禁慌张地退后一步。

景宣帝哈哈一笑,桃花眼中满是戏谑,“若兰,你好像同刘太医很熟啊。”

蒋若男怒视着他:“原来真的是你故意将刘太医调走的!皇上,就为了戏弄我,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

“不会”景宣帝挑起一条眉毛,笑道:“每天呆在宫里,生活沉闷无趣,有人陪着玩玩,也是不错的!蒋若兰,现在你就受不了了吗?我不过才刚刚开始了!”

说着,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树林里扯,蒋若男大惊,死命地挣扎,情急之中,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用脚踢他,用手打他。可是她的一切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对她的挣扎不管不顾,抓紧她的手腕,一直将她拉到树林深处,然后将她甩到一棵大树上,蒋若男背上一痛,闷哼了一声。

景宣帝随即贴上来,他双手撑在树干上,将她圈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长长地黑发垂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让她养得难受,她伸出手,使劲地撑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一步。

“若兰,”景宣帝低笑两声,“在我面前,再多的挣扎也是徒然,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一点?”

蒋若男没理他,手上的劲道却不少一分。

他的身子重重地压过去,将她的手紧紧地压在她的胸口,无法动弹,蒋若男伸腿想将他踢开,他强壮的大腿逼过来,牢牢地制住她,蒋若男拼尽所有的力道也无法将他推开,她筋疲力歇,干脆放弃所有的挣扎,扭过头,不去看他。

“这样才对嘛!你怎么斗得过我?”他凑近她,嘴唇擦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至她的耳边,然后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一边轻咬一边呢喃着:“你的身子在颤抖,很生气吗?很难受吗?这就对了,若兰,当我知道被你戏弄的那一刻,我的生气难受可不少于你一分。”

蒋若男紧闭着眼睛,咬紧下唇,忍受着这一切,只盼着他跟上次一样,抱两下出些气,就会放她走!

他灼热的嘴唇离开她的耳垂,慢慢滑向她的脖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你的身子好香,那次在御花园后,我就一直很好奇,你身上用的是何种香料,清清淡淡,引人得紧,后宫中没有哪个女子有你这种香味…”

他的嘴唇鼻尖在她脖颈处摩挲着,时不时伸出舌轻舔,灼热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在她的皮肤上,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皇上,你不要太过分!”蒋若男咬牙道。

“真香…真香…若兰,早知道你这么香,就算是为了你的香味,我都不应该放你离开…”景宣帝完全无视她的话。

景宣帝刚开始只是抱着耍弄她的心态,就是想看她在自己的欺辱下,生气难过的样子,可是她的气味是那么的芬芳,如兰似麝,就像是三月里空气中的花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沉迷,他的双唇在她脖颈处留恋,由轻轻地吻,到缓缓地咬噬,再到深深地吸允,

他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背上***着。怀抱越来越热,吻越来越深,气息越来越急促。

此时的蒋若男再也不是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人,她自然知道他现在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大急,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六神无主过,

她一直坚守的东西,她一直看重的事情,不是留在这个时候给他羞辱的!

“皇上,我向你道歉!”蒋若男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不量力想挑战你的权威,是我不知好歹,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她想起那次映雪迫不得已承认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原来竟是这种感觉,无奈,深深地无奈,耻辱,刻骨铭心的耻辱!

“皇上,你高高在上,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这个无知妇孺计较,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嫁人了,你这样做,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好不好…”蒋若男泪水不断,声音颤抖。

或许是她的哭声影响了他的情趣,他抬起头来,看着怀中泪眼模糊的女子,冷笑道:“跪下,磕头,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每天给我下跪磕头的人还少吗,我看都看腻了!”

他停了停,又道:“可是你忽然这么求饶,就不怎么好玩了!还是你咬牙切齿的样子比较有趣!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她,桃花眼中光芒闪烁,“差点忘记了一件事,听皇后说,你一直没跟安远侯同房?”

听景宣帝忽然提起这件事,蒋若男心中一紧,满心警惕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哭泣

他想做什么?

见蒋若男紧张的样子,景宣帝嘴角一扬,邪邪地一笑,“这么紧张?”又道:“我还听皇后说,你曾经想过和离?”

蒋若男全身如置冰窖中,不由自主地颤抖。

景宣帝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悠悠地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你这么想和离,不如,我成全你,我找个理由让你和安远侯和离,然后…”他低下头,鼻尖在她的鼻尖上碰了碰,然后抬起头,继续道:“然后,我再禀告太后,将你收进宫来,太后一直想你嫁给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反对,到那时我们不是可以慢慢玩了?”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表情,轻轻地笑,目光却一片冰冷。

蒋若男连连摇头:“不,我不要和离,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想和离!”疯子变态神经病!蒋若男在心中怒骂,情绪几乎接近崩溃地边缘

如果让她进宫受他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她宁愿死!

或许死了,就会回去了,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回到那个陈旧的席梦思床上,头上破旧的空调在轰隆隆地响。然后升职加薪,过她怯意的人生。

“现在说不已经晚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似乎更好玩!”他看着她笑,“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手滑向她的嘴唇,撇了撇嘴,喃喃道:“嘴的样子虽然不太好看,但是看上似乎很诱人,不如试试看…”

说着,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蒋若男疯了一般的推他打他踢他,可是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死死地禁锢住她,野蛮地撬开她的双唇,长舌侵入到她的嘴里,疯狂地吸允。

蒋若男从未像现在这般憎恨过一个人,也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从来就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该讨好时,她会厚着脸皮讨好,该争取时,她也会不顾自尊地去争取,可是,一旦把她逼到了绝路,她也会不顾一切地去反抗!

此时,这种愤怒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再也不想忍受这些,她凭什么要忍受这些!

她狠狠地咬向他的舌头,景宣帝吃痛,一把推开了她,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红得触目惊心!

景宣帝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拿到眼前一看,顿时火了,他瞪着她,脸上的悠然戏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置信和一种愤怒,“蒋若男,你竟敢咬朕!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第130章 你拿去好了

景宣帝李文昭一出生就是皇子,10岁时立为太子,二十岁登基成为天子,从小聪明机灵,深得先帝的宠爱,从立为太子到登基可谓是顺风顺水,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他这25年的人生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先帝,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他一直站在顶端俯视着身边的一切,所有人的忠诚,尊敬,敬畏,服从甚至是爱慕,依恋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从未有人敢忤逆他,更不用说戏弄欺骗之内的了。

所以当他意识到蒋若兰一直在欺骗她,千方百计地逃离他的身边时,他才会如此生气。

她蒋若兰算什么,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只不过知道点子医术,就敢不将他放在眼里?能成为他的宫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敢无视这些,想方设法地嫁给别的男人?

身为帝王的尊严,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这个事实,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子,或许他会找个理由将她处理掉,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处理掉她,他更愿意像这样,慢慢地折磨她,看着她明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咬牙忍受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很有趣,很刺激,就像是猎人围追猎物,慢慢地享受着猎物挣扎反抗的乐趣。

先帝死之前他一直循规蹈矩,恪守礼仪,这样虽然得到了先帝的宠爱,可是这种日子也十分的无趣,宫中的女人美则美矣,可是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之前他是很欣赏这种端庄,可是久了,实在无趣,如今每天这么耍着蒋若兰玩,还真是非常有趣的新体验。

本来他也没想过真的要对她怎么样,毕竟蒋若男是自己臣子的妻子,又深得太后的宠爱,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还是得顾虑一下后果。耍弄她一阵,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也就是了,谅她也不敢张扬。

可是,她竟然敢反抗,她竟然敢咬他!她凭什么!

景宣帝口中全是血腥味,舌头痛得发麻,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

他指着蒋若男,狠狠道:“蒋若兰,你竟敢咬朕!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如今蒋若男已经豁出去了,她是怕死,为了免于一死,她忍耐他,恳求他,可是并不代表她会一直这么忍耐下去,人都有底线,他太过分,哪怕他强大到无可匹敌,她也不愿再忍受他!

“皇上,你每天这么耍着我玩,觉得很过瘾是不是?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你的身份,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恃强凌弱!这是一个明君所为吗?你每天都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就想着怎样使我难受,怎样使我难堪!皇上,你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千古明君啊!”蒋若男看着他轻轻地笑,笑容充满讽刺。

景宣帝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肆!你…你竟敢跟朕这么说话!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如今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蒋若男一字一句地说,既然要死,那么在临死之前,她要痛痛快快地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皇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老说我欺骗你,可是,有谁规定我必定嫁给你,我是跟你定过亲,还是你已经下了旨意要纳我入宫?我是不想嫁给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有那么多女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为什么要成为其中的一个?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真心对待我的夫君?而且难道你就愿意娶我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十岁那年入宫,先帝说要让你娶我后,你就不喜欢我,难道我从十岁那年就开始欺骗你吗?你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鲁莽,也不是因为我粗俗,而是因为我不够娇,不够美!之后我的粗俗鲁莽成了你拒绝娶我的最好理由!”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不纳我入宫!皇上,你看不上我,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何必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你明明不愿意,要不然,明明我当众求旨赐婚是荒唐的行为,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胡闹!你也不想要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还要做这么无耻的事情!”最后一句话,蒋若男几乎是吼出来的!

去掉心中那股恐惧,蒋若男又在气头上,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景宣帝暴喝一声:“你住口!朕要杀了你!”他瞪大了眼睛,气得直发抖,那里还有平时半点从容闲适之态!

蒋若男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并无半点惧色!

景宣帝深吸几口气,背着手,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觉得他应该马上掐断她的脖子让她住嘴,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迟迟未这么做,反而将她的话一字一句地都听入耳里,尽管被她的话气得暴跳如雷,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他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想听听看,从她的嘴里还能说出怎样的话来!

蒋若男不惧于他的威胁,继续说下去,“皇上,现在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只有这样羞辱我才能满足你那可笑的自尊吗,好…好!”

她怒视着他眼圈发红,咬着牙重重地点头,神情倔强而坚韧,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粉蓝色百花纹的外袍,可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手一直在发抖,怎么解都解不开来,她一咬牙,“哗”的一声,用力将外袍撕开来

旁边景宣帝一直在看着她,刚开始她的话让他很生气,有几次都忍不住上前想掐断她的脖子,可是她忽然的动作让他有些错愕,看着她当着他的面脱下外袍,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慌张了起来。

他退后两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蒋若男三两下脱下外袍,将外袍拿在手上,现在已经入秋,她外袍下还穿着一件中衣,雪白光滑的料子将她此时的脸衬托得好像雪莲花般,纯净而圣洁。

景宣帝怔住,一时连生气都似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