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并不是傻瓜,6岁的她已经懂点事了,她低下头,“你是说,我会像二姐姐一样,病着病着就起不来了吗?”

公主口中的二姐姐,指的是庆嫔生的女儿,去年的时候也是受了风寒,在病床上拖了一个月就去了,死的时候才7岁。

皇后在外面听了大怒:“她怎么可以跟长乐说这些?”说着又要冲进去。景宣帝拦着她,“再看看,侯夫人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而长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蒋若男看着公主那张红得异常的脸,心中充满怜惜,声音更为温柔,“公主,臣妇不骗你,如果公主再不吃药扎针,就会像二公主那样。”蒋若男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有时候跟她把利害说通,或许比一味的哄骗更有用。

皇后在外面听得眼泪一蹦就出来。

旁边的太医们急出了一声冷汗,而刘子矜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眼中充满温情,也只有她,才会毫不顾忌地说出这番话来吧。

”可是二姐姐吃了药也没有用。”小公主的情绪很低落。

蒋若男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道:“公主不一样,公主的病没有二公主那么严重,公主吃药扎针以后就会好的,而且公主还有小哪吒在保佑你了”

“小哪吒真的会保佑我吗?”

“会的,小哪吒喜欢勇敢的孩子。”蒋若男继续利诱,“只要公主乖乖吃药扎针,臣妇这几天每天给你讲故事,讲完从肉球里出生的哪吒的故事,还有从蛋里面出来的蛋生的故事,还有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蒋若男使劲地放鱼饵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长乐虽然贵为公主,却从未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或许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或许是因为蒋若男的***起到了作用,公主便答应了吃药扎针。

蒋若男和殿外的皇上皇后,以及所有的太医宫女,齐齐松了口气。打铁趁热,蒋若男连忙叫来太医给公主针灸。

执针的是于儿科最有经验的李太医,可刚下一针,一直高度紧张的公主便大哭出声,“好痛,我不扎了好痛啊,父皇,母后,皇奶奶…”哭得呛住了又咳。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要马上死过去一般。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皇后眼泪水直流,想冲进去,皇上却死死地拖住她。

“皇上,长乐都咳成那样了,皇上就不心疼?”

景宣帝回过头看着她,“可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你难道想长乐和安宁(二公主)一般吗?”

皇后这才忍住了冲动,捂住嘴,默默地流着眼泪。

蒋若男握紧公主的手,也没有哄劝,只是很平静地接着讲起了哪吒闹海的故事,或许是蒋若男的冷静感染了公主,或许是精彩的故事引开了她的注意力,长乐公主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只是每次太医下针时,她都会紧握住蒋若男的手,有时候指甲都掐入蒋若男的手掌中,蒋若男像是毫无知觉般,眉头都没皱一下,生怕自己的情绪波动又会影响到公主。

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针灸就完成了,长乐公主松了一大口气,松开了蒋若男的手,这是才发现自己将她的手掐出血了。

“哎呀,你出血了,是本公主掐的吗?”长乐公主很是内疚。

蒋若男笑着说:“只要公主肯吃药扎针,臣妇就算每次都被你掐出血都值得”

“还要扎针吗?”公主的小嘴翘起来。

“公主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如果公主不好起来,最伤心的会是谁?是你父皇,是你母后,是你皇奶奶…”

长乐公主考虑了好一会,才说:“那每次扎针的时候,你都要给本公主讲故事”语气是命令式的,可是眼神却带着些期盼,很是可爱。

“好。”蒋若男笑着点头。

长乐公主想了一会,便叫了身边的宫女那里一个鎏金紫檀木雕花的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8颗玻璃珠,想了想,从里面拿了两颗,放到蒋若男手里,又犹豫了一会,又拿出两颗给她,可是给了她又有些舍不得,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将剩下的四颗收到盒子里。

“父皇总共才给我八颗,你很好,故事又讲的好听,就赏给你4颗了…”说话时,眼睛还盯着那4颗玻璃珠,一看便知这是她最心爱的玩具。

蒋若男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可是见她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了她,心中也有些欢喜。忽然有种小时候交了好朋友的感觉。

“谢谢公主的赏赐臣妇一定会珍惜的。”蒋若男诚心诚意地说。

长乐公主看着她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笑起来眼睛发亮,活脱脱就是她父亲的女版

不久,宫女煎好了药送了进来,公主这次不用蒋若男说便乖乖服下,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喝了药便睡下了

这时皇后和景宣帝才走了进来,皇后拉着蒋若男的手,说了几句赞语,景宣帝没有出声,可是目光却总是落在她身上,让蒋若男心中毛瘆瘮的。

临走时,景宣帝下旨,说,公主这几天病情危急,很需要蒋若男的照顾,让蒋若男留在宫中几天直到公主的病情有了起色为止。皇后立刻赞同,“也只有若兰才能让长乐如此乖的扎针吃药。”

蒋若男能说什么,只能领旨谢恩,心中却在想,自己没在家,绍康和清黛…

随即又摇摇头,想什么了,应该相信绍康才对转念一想,莫不是皇帝故意的?可是又觉得,他让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胡思乱想间,皇帝皇后不想打扰女儿的休息,离开了长春宫。太医帮公主把了脉后,也相继离开。

刘子矜临走时,蒋若男悄悄与他递了个眼色,等待太医都出去后,蒋若男才出宫,出去后,便见刘子矜候在外面。

蒋若男笑道:“我真怕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刘子矜弯腰一辑:“不知夫人找下官有何事?”

怎么会不明白?比她所想的,还要更了解她…不过,她永远都没可能知道了…

蒋若男四下看看,将刘子矜引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才从身上拿出一个红色绣花的香囊,递给他。

这个香囊正是清黛送给蒋若男的那个。

其实在这个时代,香囊是很普遍的事物,府中的女人几乎每人身上和房里都有一两个,而且彼此间送香囊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蒋若男前世里看的宫斗小说里,香囊是一种隐形的杀人武器,可以使人不孕,或是落胎,所以当时清黛送给她香囊的时候,她才会疑心提放,还特意挑开来看看,见里面只是些干花瓣,这才放下心,因为干花瓣在现代也是很常见的事物,从没听说过哪种干花瓣能害人的。

当时她还暗怪自己太多心,再加上着香囊的香味她非常喜欢,又是别人亲手做的礼物,她才会收在房间里。只是这么久,自己没有怀孕,不由得又想到了这个香囊上,实在放不下心,便趁着这次进宫的机会想带给刘子矜看看,他是太医,比自己见多识广,或许真有害人的干花瓣也说不定,如果真是如此,也可以用这个逼得皇帝将清黛收回去,皇帝赐的女人竟然耍这种手段,传出去,他也会没面子吧

“刘太医,这种事情我也不好问别人,可是我知道刘太医是谨慎之人,如今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请教你了…你帮我看看看这个香囊可有什么不妥?”

第199章相逼

刘子矜接过香囊看了看,一时有些不明白,“夫人…这是…”

蒋若男低着头,脸上微红,声音如蚊嘤,“我想让刘太医帮我看看,这香囊里是否有让人…让人不孕的成份…”

真是的,干嘛要问的这么明白?难道他一个太医还没有见识过宫斗中最为厉害的“香囊计”?

刘子矜似乎没想到会问出这种答案来,如玉般的肌肤泛出一层淡淡的绯红,白里透红的艳色看得蒋若男心中那个嫉妒。再次哀叹一声,身为女子的自己皮肤竟然及不上一个男子…

刘子矜将香囊塞入囊中,半天都没有抬起头来,“好,下官带回去看看,明天就给夫人答复。”

“谢谢…”蒋若男又道:“明天如果刘太医方便的话,不知能否为我诊脉,我两个月…两个多月都没有…”

蒋若男吞吞吐吐,其实这在现代不就是一个不孕门诊嘛?可是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蒋若男也越来越尴尬,说话越来越结巴,

这个世界女医生少得可怜,自己想看看病不过份吧,想找一个相熟的医生也不过份吧,他一个大夫,又不是没看过女人,脸皮怎么还这么薄呢?感觉自己好像在调戏他似的…天地良心,自己就是一良家妇女,可没有半点这方面的心思…

“下官…下官明天过来给公主诊脉时再给夫人看看好了。下官先行告退。”说完又是一辑,转身时,屋檐外的一缕暖阳正好照在他脸上,将他泛红的脸照得如玉般透明,侧脸的轮廓更加俊秀柔和。那一瞬间的神采,让蒋若男恨不得用相机将它拍下来

蒋若男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感叹,这种人才,卖相好,性格好,又是专业人士,在现代不知多受人尊重,多受女孩子青睐,可惜了,生错年代了,窝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有掉脑袋的危险,可惜可惜…

蒋若男感叹一番便回到殿内。

长乐公主扎了针,喝了药后,烧暂时退了下来,可是一到深夜,又烧了上去。频繁的扎针对孩子并不好,李太医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宫女被她用冷水敷额。额头的温度倒是退下去了,可是身上还是火球一般。

蒋若男和太医一起,想方设法地帮公主退烧。她知道,古代的疾病,一半靠治疗,一半靠自己的意志,挺过去了便会慢慢好了,挺不过去,拖得一段时间便没了。

太医不敢再下针,蒋若男便让宫女不时地用勺子给公主喂白开水,自己净了手,开始给公主做推拿。

蒋若男知道一套退烧的推拿按摩法,不知道对公主有没有用,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蒋若男挤捏公主天突至剑突及两侧和大椎至第1腰椎及两侧,反反复复,直到皮下轻度淤血为止,做完了退烧的推拿,索性又做了治疗肺炎的推拿,按揉掌小横纹,清肺经,清肝经,逆运内八卦,

做完后,又是喂水,喂药,降温,一直忙活到近天亮的时候,公主的烧总算退了下来。

蒋若男和殿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公主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脸色也慢慢地回复正常,蒋若男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笑了。

李太医对她说:“昨晚的情况极是凶险,幸亏有夫人在这里,才能化险为夷”否则,公主若是有什么事,他身为主理大夫,就算不用陪葬,受罚却是肯定的。

蒋若男笑道:“多得李太医在旁指点,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又问:“李太医看,公主的病会好吗?”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真不希望她有事。

李太医见她毫不居功,心中很有好感,当下笑着答道:“昨晚那么凶险公主都挺过去了,我想只要再继续吃药休养,应该无大碍了”

“那就好。”蒋若男由衷的高兴。

早上早朝过后,景宣帝皇后,太后一起来看望公主,公主已经醒了,在蒋若男的劝说下喝了药,正在一边听蒋若男讲故事,一边喝着蒋若男喂的粥。

皇后见女儿精神大好,还能吃得下东西,很是高兴,走过去和公主说话,又感谢了蒋若男一番。蒋若男不敢领独功,将李太医提了提,皇帝很高兴,当场赏赐了李太医100两银子。

“至于侯夫人,回头再赏你”

太医治好病是本分,可是蒋若男身为一品夫人,赏赐自然不会和太医相同。蒋若男心念一转,好歹也算救了公主的命,算不算大功呢?

太后走过来和公主说了会话,看了看蒋若男手中的粥,笑着说:“这粥不是普通的粥吧。”

“太后好眼力,这是杏仁粥,长期吃,对公主的病很有好处。”

太后对皇后笑道:“我就知道,只要若兰这丫头一出手,一定能治好长乐。”

皇后现在对蒋若男充满感激,心中早已将蒋若男看成神医,自然是连声附和。其实蒋若男知道,这次的事情实属侥幸,多亏了公主的病情只是肺炎早期,而且平时营养丰富,体质较好,也是公主命不该绝。

下午,刘子矜跟着父亲过来给公主请脉,过后,蒋若男找了个机会将刘子矜引到偏僻的地方询问香囊的事情。

刘子矜说:“我仔细辨认过,香囊里并没有麝香之类的避孕香料。那花瓣也是属于之兰花,我特意问过去过越国的同僚,在越国,芝兰花是一种很普遍的花,越国人都喜欢用这种花做香囊,并没有可疑之处。”

蒋若男听完,心想,难道真是我多心了?不孕,真是我自己的问题?

蒋若男连忙伸出手,让刘太医帮她诊脉,“那请刘太医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可有问题?”

刘子矜看着她的手,脸又红了红,不过还是故作镇静地帮她诊了脉

“夫人脉象并无问题,”刘子矜咳了声,“夫人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必着急…”

也对,才两个月,自己是急了点。蒋若男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么说,这个香囊我带在身上没有问题咯?”

刘子矜沉默了一会,才说:“世上的事物何止万千,下官并不能一一知晓,或许有些事情是下官没看出来,恕下官直言,既然夫人不放心,就不要带在身边了。”刘子矜见她如此紧张这个香囊,自然知道这个香囊的来源是蒋若男的心刺

“刘太医说的有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香囊不能留在身边了。只是可惜,这个香囊没能成为证据。

“我妹妹让我向夫人问好。”刘子矜说。

“令妹的亲事定下来了吗?”

“已经定下来了,等子桐及笄就会完婚。”刘子矜说起这些事情,神态又恢复成以往的温文尔雅。“夫人最近好吗?”刘子矜看着她,见她听到这个问题,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虽然很快便恢复自然,但是仍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皇上赐妾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了,蒋若男善妒的事情他也知道,她此时心中一定不好受吧。

“我还好…对了,刘太医什么时候完婚?”她就算有什么不好,也不能和他说啊。

刘子矜眼神一黯,“下官明年二月完婚。”

这一整天,公主的精神还算好,吃了点东西,没有再发烧,但是还有些咳嗽。蒋若男让她多喝水,室内烧了火很干燥,蒋若男便让人打来一大盆水放在床边,保持室内的湿度,让她能舒服些。

公主除了睡觉外,醒着的时候都缠着让她讲故事,蒋若男喜欢她的大方可爱,公主也喜欢她的直爽利落,不似旁人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当然更喜欢她的故事,两人倒生出些**友谊。

晚上,蒋若男又帮她做了按摩,怕她晚上再发烧,做完后,刚哄了她睡着,这时,便有一名太监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蒋若男脸色一变,可是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又不好发作,反而让人更起疑心,想了想,只好跟着太监出去。

走到门外,蒋若男对太监小声说:“你去告诉皇上,就说夜色已深,我不过去了。”她才不想再和他单独见面

可是那太监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似地,一点都不吃惊,冷静地答:“皇上说,如果夫人不过去,会将夫人再留几天。”

蒋若男一口浊气上涌,本来她见公主的病情有起色,明天就想和皇帝提出来说回家的,可是那个无赖真要再留自己几天,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已经两晚没在家了,说她不担心是骗人的。

这个死变态,什么事情都算计地好好的

“夫人,请跟奴才这边来。”

没办法,蒋若男只好跟着太监走。

太监提着一盏灯笼,领着她向前走,蒋若男辨认出去的方向是御花园。

不一会儿,太监便将蒋若男领带一个小亭子外,小亭子四面皆是窗,大门虚掩,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夫人,皇上就在里面,进去吧,外面风大。”

太监说完这句话,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蒋若男看着这小亭子,这是个封闭的空间,她如何敢进去?

第200章 回府

冬天的夜晚非常的寒冷,蒋若男虽然拎着手炉,披着貂皮披风,可是就这么站一会,身上就冻得忍不住发抖,可尽管如此,蒋若男还是不想进去和景宣帝单独呆在一间屋里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外面风大,可不要公主的病还没好,你又病倒了,这样一来,我还真不好意思放你出宫,怎么都得等你病好了才行。”

亭子里传来景宣帝浑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似乎有种震动人心的力量。

“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快点说完,让我早点回去就行了。”蒋若男恨恨地说。

门吱啊一声打开,景宣帝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处,晕黄的灯光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勾勒出一道金边,他的面容因为背光而有些模糊不清。

他冷哼一声,“你怕什么?在围场里我都没有对你怎么样,在宫里我又能对你做什么?”语气很是不悦。

蒋若男可不敢相信他,“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就好了”

景宣帝沉默下来,从他身上散发出一阵阵阴冷的气息,蒋若男只觉背脊骨凉飕飕的,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正在这时,景宣帝忽然上前,大踏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腕,迅速将她扯入亭子里,随手将门关上,再一个旋身,将她压在门上,两手撑着,将她圈在中间,身子牢牢地按压住她的身体。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她反应过来后,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熟悉的龙涎香的又悄悄地将她包围。

他的脸隐在阴暗中,轮廓更显深邃,双眼幽暗如夜,静静地凝视着她,那执着的目光中,没有戏谑,没有欲望,只有浓浓的情,和无边无际的沉重。

本来预备破口大骂的蒋若男不由地怔住了。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若兰,我很想你。”

蒋若男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有些事情,决不能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希望。

景宣帝目光一沉,冷冷笑了两声,“蒋若兰,你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而已”说完,便放开了她。

可蒋若男却被他这句话震住了,是吗?我之所以敢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他,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景宣帝转过身,走到一盏乌梨木蝴蝶花纹的宫灯前。高大的背影几乎将所有的光线都遮住。

“最近过的好吗?”他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宫灯的雕刻的花纹上划过。

蒋若男忍不住笑,关心她过得好不好的人可真多。

“皇上是想我听我说过得好还是不好呢?”蒋若男的声音不自觉地充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