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当初决定接受靳绍康,到后来决定给自己婚姻一个机会,再到后来豁出一切的和离,完全是她的性格使然。

这个过程,有得有失,有快乐也有痛苦,她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或许从一开始顺从一切生活会更安逸,更平静,可是她就要学会麻木,学会浑浑噩噩,学会得过且过,没有痛苦,但一定也没有快乐,这种生活绝不是她所想要的。

如今,她岂会如景宣帝的意思,乖乖地进宫?她怎么甘心屈从一个对她用尽手段死死相逼的男人

可是皇帝却以两个孩子相要挟,他或许不会明目张胆地要了孩子们的性命,皇帝还不是这种暴虐的昏君,可是孩子们就别想有什么好前程,士农工商,不能出仕总会低人一等,她又不想孩子们因她受苦。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蒋若男无奈之下决定进宫求助于太后。

蒋若男让紫珊好好照顾孩子们,自己再次进宫。

太后听了她的话,沉吟一会,轻轻问她,“若兰,皇上是我亲生的,我知道他对你是一片真心,你为什么不愿意进宫?”

蒋若男跪在她床边,将头靠在她手臂上,低声说:“太后,你了解若兰,若兰不聪明,不识大体,哪里能适应宫中的生活?若兰如果能想得开,也不会和安远侯闹成这样。我知道皇上是真心对我,可是他不知道,在宫中,他的真心只会害了我,太后,皇后已经知道了此事,她现在已经不太理我了,曾经,她对我那么好…连皇后都这样,其他的妃嫔又会怎样?我不想面对这些,我也没有能力来面对这些…太后,你能帮我劝劝皇上吗?他现在一意孤行,完全不听我说。”

太后长长地叹一口气,“冤孽…”她反过手摸了摸蒋若男的头,目光中充满怜惜,“你放心,你如果不愿意,哀家不会让人逼你,就算是皇上也不可以…你安心回去,这件事情交给哀家。”

蒋若男喜极而泣,向着太后磕了个头,“谢太后。”

再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进房间便见到靳绍康陪着两个孩子玩。

靳绍康一身便服,显然是从家里换了衣服才过来。他背对着她坐着,不知在和孩子们说些什么,孩子们听得很开心。

听到声音,三人一起回过头来看着她笑,同样的酒窝,同样的笑脸,心力交瘁的蒋若男心情立即得到放松。

“你怎么会过来的?”蒋若男问他。

靳绍康站起身向她走近两步,他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青松的图案。窗口处的夕阳照射在他身上,橙黄色的黄色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迤逦的光。

他看着她,清瘦的面型透出一种冷峻,可是目光却如微风一般的温柔。

“我来看看孩子们,顺便代家母道歉。”他轻轻说,“你别怪她,她只是太心急了。”他回去后正好碰到太夫人在发脾气,了解之下才知道今天她去接孩子,而孩子不愿回来。

蒋若男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怪她,见孩子们扯着他的衣服,便道:“孩子们很喜欢你。”

靳绍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微微一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往日的光彩在一霎那间重新回到他身上。

“那当然,是我儿子”语气非常自豪,非常骄傲。

见到他这种神情,蒋若男想笑,可是一想到之前的那些烦心事,又笑不出来了。

靳绍康见到又靠近一步,属于他的那种男性气息悄无声息地将她包围

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你好像有心事,发生什么事了?”

蒋若男心中一酸,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眼看穿她的情绪,

可是绍康…如果你的这份温柔只是对我一个人,我的心中该有多么的欢喜…

“没事…”蒋若男摇摇头,“可能最近给太后治疗有些累了。”

靳绍康看着她没有出声,他了解她,身体上的劳累决不会让她有这种颓丧的神情,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逼她,得慢慢来。

她说她对他已经没有信心,那么他要让她一点一点对他重建信心。

“我母亲想看看孩子们,你有什么意见?”

蒋若男在圆桌旁坐下,“我既然告诉你们实情,就没想过阻止你们见面。”

靳绍康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帮她倒了一杯茶,“你脸色不好,先喝点水。”他看着她轻轻一笑,笑容如同夕阳一般的绚丽。

蒋若男连忙低下头喝水。

耳边传来他和煦的声音,“可是孩子们似乎有些怕生,我想着,似乎你在场会更好?不知,你方不方便带着孩子们一起回侯府一趟?”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很平静,目光很真诚,似乎在告诉她,他请她回去的目的就像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当然,家母也可以出来见他们,可是我想,他们总是要回去看看的,毕竟那里也是他们的家。”

家…那里曾经也是她的家,她两次生命,唯一拥有过的家…

下意识地,她轻轻出口,“好,过两天我会带他们回去。”

靳绍康心中暗喜,可是面上一点都不表露出来,当年的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不论是忏悔还是求恕都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让她反而远离自己,只有慢慢地接触,自然的靠近才会让她心平气和,从而慢慢地接受自己。

紫珊静静地坐在一边的角落里,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这个靳绍康比左都督好多了,不止是因为他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而且他对姐姐多温柔啊,不像那个左都督,一天到晚脸色吓死人,看了晚上都不免做恶梦

这时,两个孩子为了一些小事在旁边吵吵闹闹,让他们一时无言。紫珊看到,眼睛一转,便对孩子们笑道:“对面有杂耍,要不要去看?”

孩子们最爱热闹,哪有不愿意的,当即嚷着让紫珊带他们去。

紫珊对蒋若男说:“姐姐,我先带他们下去玩了”说完看了靳绍康一眼,却见他看着自己,嘴角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蒋若男不想和靳绍康单独待在一起,刚想阻止紫珊,紫珊已经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蒋若男回过头,却见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微微地笑着,一派从容镇定。可是自己心中却不知为什么有些乱起来。

她站起来,“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侯爷还是请回吧。”

却见靳绍康仍然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笑道:“其实这一次,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你。”说着他将左手放在圆桌上,“听说你如今已经成为神医,想必你已经从映雪那里知道我的病情,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看看。”

说起病情,蒋若男立刻镇定下来,不用他说,她也很想看看他的病情,看自己能不能帮到他。

她重新在圆桌旁坐下,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触手处一片灼热。蒋若男的心微微一颤,这种体温真的不正常

“侯爷,你是这两天不舒服,还是一直以来是这样?”

“越往夏天,身体的热度越高。现在还不算难受,到了三伏天才真让人受不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蒋若男知道,他的忍耐力极强,如果连他都说受不了,那种痛苦一定十分的煎熬。

蒋若男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她静下心,认真地给他把脉。

第239章 公主

蒋若男细细地给他把脉,靳绍康静静地看着她。

她微微皱着眉,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丰润的嘴唇抿得很紧,神情很专注很认真,她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手指纤长,莹白如玉,让他觉得很温暖,很细腻,这种感觉似乎能通过脉搏一直传递到他的心底。

橙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地洒照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旖旎的光彩,她那种略带担心的神情在这种光彩下显得格外的动人。

靳绍康看着看着不觉痴了,有多久的时间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她了?那么多个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她的日子,他明明知道是梦,可就是不愿意醒来,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甜蜜,就因为这种甜蜜才将现实映衬的格外悲凉。

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她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带着他们的孩子,这一次,他一定会尽全力珍惜,谁也别想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侯爷,你脉象紊乱,气息不调,经脉瘀滞。这有点像是走火入魔的症状”蒋若男轻轻说。

细细想来,映雪说过他是在她走后不久发病的。那段时间他休息不好,又遇上这种事,再加上之后喝酒,又一直没休息好,确实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当时她也是因为之前没休息好,又走得仓促,才会在路上昏倒,若不是碰到出来采药的紫珊祖孙俩,两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

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

“若兰,你果然长进不少,之前连把脉都不会,现在却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我的病状”

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她竟然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可见她这五年里是多么的努力靳绍康暗暗佩服,也对,这才是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认真的生活,积极地面对一切,也正是这一点,才深深地吸引他,让他难以忘怀。

“都五年了,时间可不能白过。”蒋若男随口答道。

“你确实没有白过,你不但学会医术,还生下我们的孩子,将他们养的这么聪明可爱,若兰,谢谢你生下我们的孩子…”靳绍康看着她,轻轻地说。

他语气中所透出的感情让蒋若男的心沉沉一跳,她抬起头看着他,他正看着她,茶褐色的眸子深邃一片,如同一个漩涡…

她连忙低下头,之前的用心诊断全都乱了,她只好重新来过。

刚刚静下心来,刚刚用心地探查到他的脉息深处,刚刚有点眉目,又听到他说

“孩子们真是好可爱,博哥儿像我小时候的样子,沉稳有魄力,庆哥儿则和你很像,狡狡猾猾的,一肚子的鬼主意,像只小狐狸”

蒋若男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怒道:“为什么博哥儿沉稳有魄力就是像你,庆哥儿狡狡猾猾的就是像我?”

靳绍康用另外一只手撑着头,挑起一条眉毛看着她笑,双眼莹光闪烁,左颊边的酒窝如一朵缓缓盛开的花,慢慢地荡漾开来…

还是这样的她比较有趣

蒋若男看着他的笑容,脑子里又变成一团浆糊,刚才的诊断又全乱了气得蒋若男朝着他一瞪眼,“不准再说话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靳绍康微微笑,心中乐开了花,她的反应说明,她仍然是在乎自己的…

蒋若男低下头再次静下心来,可是不知不觉中,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次,靳绍康没再打扰她,蒋若男用心把了一会脉,过了一会,她松开手,皱眉道:“你的经脉、气血严重瘀滞,所以导致你现在的这种病状,看样子,一定有人经常为你疏通经脉,否则,你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靳绍康暗暗佩服,点头道:“不错,我有一位朋友,这几年每隔两个月就会为我扎一次针,但每一次扎针只能保持两个月,两个月后又会恢复到之前的病状,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解决冬夏两季的痛苦。”

冬天冷到骨子里,夏天仿佛烈焰烧身,没尝试过这种痛苦的人永远都无法了解这种滋味。

“那是因为他不能帮你治本,所以只能用针灸帮你暂时疏通,你体内有一股淤气,暗藏在你的周身穴位中,如果不能帮你将这股淤气逼出,再怎么疏通也是枉然”

靳绍康心中敬意更深:“不错,我那朋友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尽力试过,就是无法逼出这股淤气”

“我师父曾经想出过一种方法,或许有效,只是这种方法颇为霸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靳绍康已经受够这种痛苦,听到蒋若男有办法解决,连忙问:“什么办法?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蒋若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就是逼出人体自身的潜能,运用这股潜能激活所有的穴位,自然而然就能将淤气逼出体外可是逼出人体自身潜能最好的方法就是——痛”

“痛?”靳绍康无所谓地笑笑,“那有什么关系?”他看着她,“人生至大的痛苦我已经尝试过,还有什么痛苦能跟此相比较?”

蒋若男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继续道:“侯爷,你必须请上十天的假头三天我会为你扎针,刺激你全身最痛的穴位,接下来的七天,你必须在床上静卧,好好的恢复元气”

“这十天你会陪着我吗?”

“自然…”蒋若男看着他,“头三天我必须陪在你身边,后七天,我也必须每天去府上查看你的情况”

靳绍康双眼闪烁,“那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和我说一声,我随时都可以请假”

这时,紫珊带着孩子们进来,“小家伙说饿了”

两人起身,靳绍康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我先告辞,明天什么时候来接你们过府比较好?”“下午吧,上午我要进宫看太后”

慈宁宫

景宣帝满面笑容地走进来,想起不久以后就能将若兰迎进宫,心情格外的好,等了这么久,至于等到这一天了

“太后叫人请儿臣过来有什么事?”

他走到太后床边。太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叶姑姑使了个颜色,叶姑姑会意,将殿内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景宣帝见此情形,脸上的笑容慢慢缓了下来。

太后对他说:“昭儿,如今只有我们母子两,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景宣帝一甩长袍在床边坐下,淡淡道:“看来母后已经知道了,不知是皇后告诉你的,还是若兰告诉你的?”

太后看着他,面色平静,声音冷沉,“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定,我要将若兰收为义女,她不但提出种痘法,控制住疫情,还治好的哀家的病,不论是哪一条都是大功一件,再加上世人都知哀家一向心疼她,所以收若兰为义女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景宣帝脸色急变,“倏”的一声站起,大声道:“朕之前就说过,朕不同意朕怎么可能让若兰成为我的妹妹没有朕的圣旨,她不可能成为公主”

太后抬起头,“没有皇上的圣旨确实不能将若兰封为公主可是没关系,哀家会让天下人知道,若兰已经是我的义女,是皇上的妹妹,如果皇上不怕背上yin**常的罪名,只管将你妹妹纳入宫便是”她直视这前方,不敢看儿子的脸色,她怕自己看了后会心软

可是她不能心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因为自己的执念而毁了若兰

“母后”景宣帝厉吼一声,然后冲上前,握住太后的手,“你明明知道儿臣喜欢若兰,为什么要如此逼迫儿臣”

太后回过头,看着儿子痛苦的脸,心痛不已,“可是你明明知道若兰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将她往绝路上逼”

“儿臣怎么会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只要她进宫,儿臣一定会对她很好”景宣帝握紧太后的手,急切地说。

太后手抚上皇帝憔悴的脸,眼中隐有泪光,“孩子,你何必自欺欺人?以若兰的性格,你逼她入宫不是将她逼上绝路又是什么?就算你以她孩子相逼,让她不敢死,可是宫里其他人会放过她吗?她不但有你全心全意的宠爱,还有我的疼爱,谁不会对她心生顾忌第一个容不下她的就是皇后皇后在宫中经营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管理后宫,可算尽心尽力,如今太子未立,她如何能容下这么强劲的对手在身边若兰不是徐贵妃,她不会争,不会抢,不会阴谋诡计,不会勾心斗角,你觉得她能撑到几时?还是,你想将她逼成像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那样,一心想着如何算计防备别人的女人?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母后…”景宣帝难过地低下头去。

“孩子,你明明知道这些,可是仍然不管不顾,为了一己之私逼她威胁她,你怎能怪她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完全不为自己着想的人?她为什么喜欢安远侯?因为安远侯为了她宁愿自己受苦,他知道她痛苦伤心,所以自己再舍不得也愿意放她走,知道因为和离她会受苦,便将一切罪责揽上身,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一定怎么都不放手,宁愿看着她伤心难过,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便是区别啊,你如何怪她不喜欢你…”

景宣帝愤恨地抬起头,“靳绍康再好不也还是背叛了她?否则,她为什么会和离”

太后摇摇头,叹口气,“孩子,你能瞒得过单纯的若兰,可是你哪能瞒得过我?你敢说这其中你没有使任何手段?那个女人不止是简单的歌女吧,你如何会打没把握的仗?我了解你,你一旦出手必须是全赢的结局为什么这几年你疏远安远侯,不正是因为你内心里其实也愧对他吗?”

第240章 暴毙

景宣帝一咬牙,“不行,儿臣等了这么久,儿臣不会放弃,母后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太后松开他的手,淡淡道:“来不及了,哀家的懿旨已经下去,也下令到礼部,让他们准备一切事宜。要不了多久满朝文武都会知道这件事皇上,你如果眼中还有哀家,如果是真的为若兰好,就补一道封赐的圣旨吧”

太后的懿旨已经下去,蒋若兰成为太后的义女已经是事实,景宣帝如果再想阻挠,就是和太后公开作对景宣帝与太后感情一向融洽,这种公然违背太后旨意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只是他怎么甘心?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景宣帝手握紧拳,愤恨不已。他站起身来,看着太后好一阵,胸口剧烈地起伏。太后直视着前方,面色丝毫不变。景宣帝转身,愤然离去

景宣帝走后,叶姑姑走了进来,问太后,“太后,皇上答应封若兰小姐为公主吗?”要是皇帝迟迟不肯下旨,若兰的处境会很尴尬。

太后道:“会的,他会这么做的,我的孩子我了解,他再怎么气愤,也不会将哀家置于尴尬之地。”说到这,她低下头,神情萧索,“他一定很恨哀家,可是哀家何尝想这么逼他,如果不是他做得太过分,哀家也不会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叶姑姑走到太后身边,轻声安慰,“太后,别难过,皇上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希望如此。”

景宣帝冲出慈宁宫,黄贵跟在身后。

“皇上,奴才已经遵照皇上的旨意安置了丽妃娘娘”

听到“丽妃”两个字,景宣帝猛然收住脚,跟在身后的黄贵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

景宣帝握紧拳,手上青筋暴现,“丽妃…”这两个字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声音狠戾阴森,让身后的黄贵不寒而栗

“去钟粹宫”景宣帝怒气冲冲地向着钟粹宫而去

钟粹宫,丽妃自打被押回宫后,便缩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皇上会怎么对自己?皇后为什么要那么说?

她现在是丽妃,有儿有女,皇上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不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