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想,虽然我得不到,可是我应该让她得到,我们两人中总得让一人过得快乐,或许她快乐了,我也就开心了…”

太后点点头,趋过身,将景宣帝楼入怀里。

景宣帝将头搁在太后的肩上,一滴泪水无声息地流下来。

皇家寺院,静水庵

蒋若男披散着头发,跪在庄严肃穆的观音像前。观音宝相平静祥和,一双眼睛似乎看透世情。

旁边一名身穿灰袍的尼姑,手拿剃刀走到她的面前,“老尼乃慧静,是这里的住持,公主身份尊贵,老尼不敢收入门下,特代师尊收下公主。以后公主就是老尼的师妹,法号,慧空。”

蒋若男面无表情,心静如水,看着前面的观音宝相。

慧静正准备帮蒋若男剃度,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慧静皱了皱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秒,黄贵带着几个太监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见蒋若男还没来得及剃度,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皇上口谕,免去今天的仪式。”

说完走到蒋若男面前,对着一脸惊奇地蒋若男说:“公主,随奴才来,奴才奉皇上之命带公主见一个人。”

蒋若男心中惊疑不定,不知景宣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去见一见又何妨?

蒋若男跟着黄贵而去。

静水庵外已经备好了轿子,蒋若男坐上去,没过多久,轿子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子前停下。

蒋若男下了轿,黄公公对她说:“公主进去吧,皇上让你见的人就在里面。”

蒋若男走进去,穿过前院来到一座屋子前,她推开木门,门吱啊地一声打开,借着投进去的阳光,蒋若男看见里面有一抹熟悉的背影。

蒋若男走进去,看着那道背影怔了怔,这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雪肤乌发,清丽绝伦,却是已经“死”了的清黛

蒋若男睁大了眼睛。

清黛看着她笑了笑,笑容妖娆,却又透出阴冷。与侯府中那个乖巧纯真的清黛完全是两个人

“夫人…不,现在是公主了”清黛向着她行了礼,“清黛给公主请安。”

蒋若男看着她,冷冷道:“原来你真的是诈死你到底是什么人”

清黛站起身,挑起一条眉毛,懒洋洋地笑:“公主不要心急,今天清黛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为公主解惑的,公主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事情再清楚不过,原来真的如她所想,清黛是景宣帝派来的人

“你不是越女吧”

清黛站得笔直,闻言笑着说:“清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张公公带走,成为他手下的一名间客如今我便是张公公手下排名第一的间客妖狐。当初皇上派我去侯府时,我还很奇怪,皇上为何大材小用?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个任务一点都不简单”

“间客…”蒋若男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皇帝,竟然派个最出色的间客来破坏他们

“公主,我知道你和侯爷都曾经怀疑过我,你们还试探过我是否身怀武艺。可是公主,清黛在各国刺探情报这么多年,如果这么简单就被人试探出底细,现在也不会活着站在公主的面前了”清黛平淡地说。

“因为你身怀绝技,所以你才敢替侯爷挡下撞击?”

清黛笑:“苦肉计必不可少,不管是什么男人,都吃这一套,见到有女人舍身忘死地对自己,没有一个男人会不被打动,在这一点上,侯爷也不例外那一次,我早就在戏班的绳索上做了手脚,用内力将绳子震松,可是又不会立刻断,到了看戏的时候,绳子附着柱子的力量,要不了多久就断了,而且在断口上也查不出一点破绽到时,我只要看准机会,扑上去就行了”

蒋若男冷哼一声,“好手段不用说,之后你所谓的悬梁自尽,也不过是你的障眼法而已。”

“不错,那是龟息法,我可以将呼吸和脉搏闭住一段时间,就像是死去一般,如果我不弄得这么严重,侯爷只会当我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耍手段了只会弄巧成拙可是侯爷亲眼见到我快要死去,在他的心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那时的愧疚我还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了”

“你还真是算无遗漏”蒋若男讽刺道。

清黛毫不在意地笑笑,“那是必须的,如果事前没有计划周详,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那么…那芝兰花呢?那花也是有问题的吧”

清黛知无不言,“那是皇上交代我的,他吩咐我,这半年里,务必不能使你怀上身孕。普通的芝兰花绝不会有这种功效,可是我培育的这种,却是用一种汤药养出来的,这种芝兰花所散发出的香气,闻久了,就会让人怀不上身孕。不过这种花最大的功效却不是这个…”清黛看着她,怪异地一笑。

蒋若男又问,“那么于秋月的丫鬟也是你杀的?”

清黛轻描淡写地说,“只怪她多事,居然发现了我的秘密,这种人不死都不行公主…”清黛看着她,轻笑道:“与你来说或许是一件严重的事,可是在我来说,不过一条人命而已,算不得什么。就连我自己的命,也算不得什么,顷刻间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蒋若男一阵,然后笑道:“我一直在等公主问那件事,可是公主拐弯抹角,就是不敢提及,原来直到今日,公主仍然不相信侯爷”

明天大结局。

 

 

 

第264章 谁也不及你好(完结)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清黛,笑了笑,轻声道:“听你的语气,当年的那件事看样子也是你精心谋划的。侯爷应该是掉入了你精心计划的陷阱里,当时的他,或许身不由己。”

清黛道:“夫人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谋划,夫人离家去的那段日子,侯爷天天废寝忘食,我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瞧着,当时,我就已经完全计划好了。侯爷一直想找我见面谈话,我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躲避他。等到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再将他请过去。我知道你不会拦着他,我也知道侯爷心急着想和我说清楚…”

蒋若男忍不住打断她,“间客妖狐,果然不简单,每个人的心理你都把握得那么准确…”

清黛笑,“公主也不用佩服我,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个,环境逼得我不得不费尽心思地揣摩各种人的心理,只有清楚地掌握别人的心理,才能伺机而动,先发制人于秋月对我的妒忌,太夫人因为对你的不满而对我格外的疼惜,侯爷对我的愧疚与抗拒,以及夫人对我的警惕和无奈,我如果不清楚地掌握这些,我怎么可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蒋若男轻笑一声,“输在你手上,我也不冤。”

清黛脸上的志得意满慢慢消失,紧接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公主,你其实没输,你一直都没输,清黛接过无数宗任务,只有这次,表面看上去是成功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失败了,一败涂地。也怪不得皇上要派我来完成这项任务,原来这项任务确实非常的艰巨。”

“清黛,你既然这么说,看样子,那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

清黛笑道:“公主一点就透,不错,我和侯爷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公主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不相信侯爷的解释,以至于白白和侯爷错失了五年。”

蒋若男摇摇头,“我也曾经想过,侯爷或许是被你下了药,或许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在我看来,重点从来都不在这里…”她看向清黛那张清丽的面孔,“我在乎的是,侯爷确实喜欢上了你,尽管他向我保证过,尽管他不承认这一点,可是那个时候,不可否认,他对你动了心,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不会拒绝你当请求,陪你喝酒,因为面对你时,他无法拒绝,所以,不管是什么陷阱,也是因为他的不忍心,才给了你机会。”

清黛楞了一会,才低下头,轻笑了声,“原来公主耿耿于怀的是这个,那么我就更可悲了…”

蒋若男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清黛道:“我之所以在那晚将侯爷请过来,是因为,我看准了侯爷因为十天十夜没有休息,身体异常的疲惫,而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才有可能中我的紫罗香”

“紫罗香?”蒋若男愕然。

“紫罗香是一种混合的迷香,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迷香,普天下只有我知道配方。它是由三种香料混合而成,而这三种香料分开来看,任何一种都是很平常,完全不会让人提放”

蒋若男当即明白过来,“芝兰花就是其中的一种?”

“不错,芝兰花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因为必须让人闻上三个月以上,这种香气才会起效果。所以我一般很少用这种香,因为实施起来太麻烦, 除非是太难获得对方信任,我才会在对方身边潜伏那么久,最终用这种香来获得情报。可是这样做很危险,所以我很少采用。但是侯爷对你一片深情,不管我使什么手段都无法让他喜欢上我,所以最后不得已我只好使出杀手锏

当初,我给你那个香囊,不但是防止你有身孕,也是为这个计划做准备,可是后来我在你房间里闻不到这种香气,索性使计搬了盆花到你房里,虽然后来你将花搬到前院,但是并不会影响效果。”

“而另外两种香料,一种我燃在香炉里,一种我抹在了身上。所以,当侯爷一进我的院门就已经中了我的迷香。换做是平日他正常的时候,就算他不能识破,迷香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生效,可是当晚他太疲倦,身体的防御力明显降低,所以进门后,刚说了几句话,人就晕晕沉沉的了…”

清黛抬起头,想了一会,才说:“我还记得,当晚侯爷是对我说

‘清黛,这几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也不多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我不想让若兰再伤心,我只有选择对不起你。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到别院,以后生活上我绝不会亏待你,只是以后,您不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清黛看着蒋若男笑了笑,“公主,你看看,侯爷其实也是个狠心的人他明明知道清黛喜欢他,可是为了你,却让清黛永远都不要在他面前出现。好在清黛是个虚无的人物,否则,她之后的悲惨又有谁来理会?”

蒋若男立即道:“你也说了,清黛是虚无的人物,那是你编造出来的。如果真是越国的歌女,又怎么可能做到你那个地步,又怎可能那么完美,你之所以能那么纯真清纯,打动所有人的心,是因为你从没喜欢过侯爷,也从没有将侯府当成你的家,侯府的每一个人对你来说不过是过客,你不过是到这里来演一场戏,自然能尽善尽美。换做是别人,总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情绪,比如嫉妒,比如贪心,比如急躁,总会生出各种事端,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到我和侯爷之间。”

清黛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坦率地承认,“公主说的很有道理。言归正传,侯爷说了这几句话后,本就想离开的,可是迷香却在这时起了效果,一旦中了迷香,他就完全没有自主权,只能按照我说的做,我要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我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虽然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完全足够了。

接着,我让他陪我喝酒,造成酒后乱性的假象,让事情更加可信。接着,我将他带到床上,仅我所能来**他…公主,不要这么看着我,早在我十一岁时被张公公带来的男人夺去贞C后,我就已经没有羞耻心了,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就像吃饭那么简单,只不过是我的一件利器,一件工具而已。

刚开始,侯爷因为神智不清楚,在我的**下很投入,我完全没想到一个男人在那么疲倦的情况下还能有这种精力,真是让我讶异,公主你后来所见到的我身上的吻痕都是真的,确实是侯爷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留下的。

到这时,我以为我要成功了,可是,当事情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侯爷忽然停下来,嘟噜一句,‘不是这种香味,你不是若兰…’然后,他就躺在我身边睡着了。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不知道男人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收手的,当时我实在不服气,使劲浑身解数再去**他,可是他睡的很沉,完全没有反应,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在自己身上做出假象,我从没有一刻像那个时候那么尴尬那么气馁过,也从未有男人能抗拒我的迷香,抗拒我的魅力…”

说到这里,清黛停下来,看着蒋若男,真诚地说:“公主,我十一岁就失去贞C,接着就服下了终身不能怀孕的猛药。我们间客不允许有感情,更不用说男女之情,我们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刺探情报。我以前也没觉得我的生活有什么不妥,可是就在那天,我真的很羡慕公主,能够被一个男人这么全身心地爱着…”

蒋若男怔怔的,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奇特的**,而她,从头至尾都错怪了他…

如果当时,她能试着相信他一点,如果她对他的信任能多一点点…

心中的一个角落猛然坍塌,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公主,当初你走了之后,侯爷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伤心很难过,他哪里还记得我…我曾经也想过,或许我能够留下来,留在侯爷的身边,可是,我又被张公公召回,去完成新的任务”清黛轻轻地一笑,“也对,朝廷在我们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也怎么可能让我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所以,我只能诈死离开,后来我听说,侯爷一直在等公主。五年啊…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即使被公主舍弃后,还无怨无悔地等待…”

清黛走近蒋若男,握住她的手,轻轻说:“公主,不要再让侯爷难过了。”

说完,清黛松开手,转身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转过身,看着蒋若男说:“清黛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女人的公敌,受人憎恨被人嫌,可是只有公主尊重过我。有时候我想,侯爷愿意为公主如此付出,不是没有道理。”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蒋若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脸,泪水自指间落下。

这时,黄贵从外面进来,走到蒋若男身边。

“公主,安远候马上就要放出来了。公主不去迎接他吗?”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有些迷茫。

黄贵笑了笑:“公主,皇上阻止了公主剃度,又让清黛说明了一切,公主难道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快去天牢那边吧,此时去,刚好能迎接安远候了”

蒋若男双眼陡得一亮,她爬起来,完全不顾形象地向着天牢的方向飞奔而去。

靳绍康从天牢出来,一眼便见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蒋若男。她身着长袍,长发披散,沐浴在阳光中,如同仙子一般的清灵。她看着他,面色红润,双眼闪亮,目光柔得似乎能融化他。

靳绍康心中轻颤,他向着她走过去,轻唤一声,“若兰…”随即发现她身上的灰袍像是僧尼的服饰,脸色立变,他指着蒋若男的衣服,颤声问:“若兰,你怎么会穿着出家人的衣服”

蒋若男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路跑,一直将他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座很大的假石后,才停下来。

她看着他,目光如同火一般的炽热。

靳绍康还未注意到她的异常,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他握住蒋若男的手,紧张地问:“若兰,皇上忽然收回了圣旨,是不是因为你答应了皇上什么,是出家吗?若兰,你不要独自做决定,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来承担…”

话音还未落,蒋若男忽然伸出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下来一些,然后闭上双眼,踮起脚,吻上他的双唇。

靳绍康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睁大了双眼看着怀中的蒋若男,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蒋若男只是轻轻地吻了他一下,便放开他,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抬着头瞧着他,目光温柔似水,看着他呆怔的表情,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梁,笑着低嗔了一声,“傻瓜…”

靳绍康的嘴角渐渐上弯,颊边的酒窝慢慢荡漾开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茶褐色的眸子闪闪烁烁,如同宝石一般的晶莹,然后他伸出手臂,忽然地抱紧她,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忘情地吻着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点燃了全部的热情

他抱着她转过身,将她牢牢地压在假石上,不停歇地吻着她,唇舌抵死纠缠,一次又一次,像是要将她吞进去,像是要将她吸噬干净,如火一般的热情,像是要将两人燃烧殆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直到她全身发软,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的身子如同烙铁,烫得吓人。她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里如同擂鼓的心跳,心中充斥着一种甜蜜的喜悦。

“若兰,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还有些颤抖。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我们先回家,边走边说。”

说完挣脱他的怀抱,握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回家?”靳绍康怔怔的

蒋若男回过头去,横了他一眼,面翻潮红,“除了侯府外,我们还有哪个家?”

靳绍康傻愣愣地跟着她走,一切太突然了,就像是天上掉下一块馅饼砸在他头上,不,不,馅饼岂能与他此时的幸福相比较…

靳绍康快走几步,与她并肩,鼻间飘来一丝属于她的那种入兰似麝的香味,他忽然觉得异常的满足。

他很想问个明白,可是又不想催促她,他知道,她想说一定会说出来,虽然心中煎熬,仍然耐心等待。

她握紧了他的手,缓缓地向前走,双眼看着前方,轻轻地说:“绍康,对不起,我从来不曾试着信任你…”

没头没脑闹的一句话让靳绍康摸不着头脑,但他仍然不出声。

“你与清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年是我误会了你。”

“你如何知道,我直到现在都回想不起来。”

蒋若男转过头去,看着他,“绍康,你没有别的想问我吗,只要你问我,我一定告诉你。”那天,她和皇上情绪都太激动,靳绍康不可能不生疑。

靳绍康沉默了一会,在天牢里的那段日子,他想了很多,那天皇上和若兰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以前很多没想明白的事情慢慢地都串联在一起,逐渐变得清晰。

为什么皇上会和若兰一起受伤?为什么皇上忽然让他休妻?为什么在他圆房后,皇上忽然送来歌姬,为什么皇上要将自己和左都督赐婚?而忽然的,她又得知了过去的真相,回到他的身边。一切谜团,都慢慢浮出水面…

可是,还有谁比他更了解若兰,她接受不了自己一个妾,又如何接受得了皇上的后宫?若兰为什么在外流浪五年毫无音讯?为什么回来不久忽然成了公主?

“我相信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用再提。”靳绍康抚了抚她的脸。

蒋若男的泪水一下就蹦出来,“绍康,我远不如你…”

靳绍康伸出手帮她擦干泪水,柔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你才不能相信我。是你太好,所以我才相信你。”

蒋若男破涕为笑,“我哪有那么好,尽瞎说,我很坏。”

“错了,在我心中,谁也不及你好。”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向前走,微风在身边轻轻吹过,初秋的阳光如金子一般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心中暖融融的。

“绍康,那天在乾清宫,看到你为我抗旨拒婚时,我就很想回到你身边了。”

“那时,你还不知道清黛的事情吧。”

“对,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自己并不是十全十美,又怎能要求别人十全十美,一点错都不能犯。你虽然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么多年,你的心中依然只有我,而且宁愿放弃一切都不愿意娶别的女人,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你呢?”

“你的心中何尝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若兰,不用不好意思,关于这一点,我很欢喜。这么多年,你的身边都也没有别人,即使是左伯昌那样的男人,也不能打动你,这样的你,自然值得我等待。若兰,那么长的岁月,我们两个任谁走偏一点点,今天都不可能还在一起。”

“这么说起来,倒像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

是的,就是一场考验,蒋若男心想,也是两人的成长,虽然虚度了五年,可是他更加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而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考虑自己,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姑娘。从今以后,她更懂得为别人考虑,更懂得什么叫信任。

在往后的日子,他们之间或许还会有很多考验,可是她一点都不担心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靳绍康忽然指着宫门口的方向,“你看,是母亲和孩子们。”

蒋若男抬头看了看,见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太夫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那里,见到他们,太夫人脸上露出微笑。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向着他们飞奔过来,“爹,娘。”欢快地投入他们的怀抱。

两人一人抱起一个,相视而笑,慢慢朝前走去。

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后记

一年后,蒋若男生下一女。

两年后,清黛偷偷与男子相恋的事情曝光,间客不可违反的原则,第一便是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便会被组织抛弃,死路一条。三个月后,清黛因为没有解药,万分痛苦地死于情人的怀里。同一天,此男子被张公公派来的人杀死。

三年后,蒋若男又生下龙凤胎。

景宣十七年,太后薨,死于消渴并发症。从得病到死亡历经二十余年,在当时的医学上来说,是个奇迹。

景宣二十一年,皇帝驾崩,死于旧患心疾,死时年仅四十一岁。身为太子的二皇子登基,皇后成为太后。两年后,徐贵妃和她所生的五皇子先后离奇死去。

而蒋若男培训的女弟子大获成功,让天下女子受惠,天下女子感其恩德,称其为,神医公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