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不是跟你说过,不许穿我的衣服吗?”

他不想不弃穿着男士睡衣在别墅中旁若无人的穿行,他更不想佣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他们是对奇怪的兄妹,他最不想的是,江叔叔会因为佣人们的夸大其词对不弃做出不善的猜想。

不离早就知道,家里的一些人是江峦安插的眼线。

将心比心,江叔叔是对的,毕竟对于父母的托付男人应对起来是尽心尽力,所以,不离只能要不弃少些任性,多谢稳重。

可是,他的苦口婆心,换来的是她无动于衷。

不离的神情很无奈,他该拿不弃怎么办?

女孩本就委屈,听不离一说,更是伤心。

因为不弃的直言不讳,不离并未将家中的事告诉她,所以,对于不离此时的反应不弃不懂,她只当他又一次教训她,只当他不愿像儿时一样好好的宠她。

“谁稀罕,给,都还给你......”

泪从不弃的眼眶迸出,水雾模糊了双眸,她看不到不离的神情。

而不离被不弃的举动怔住了,傻傻的看着女孩将身上的衣服尽数剥去。

最后,他眼底的她,只穿了条淡粉色的卡通底裤杵在他身前。

白嫩娇小的胸在昏暗灯光下映射出迷乱的色彩。

不离一时间没了任何反应,直到不弃将脱掉的衣服一起仍在不离的身上,夺门而出。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裸着身体,小的时候,不离在不弃的软磨硬泡下经常给不弃洗澡,但是,当他们彼此长大后他能看到的至多是她的纤细的双腿和她抹胸遮挡处以外的肉肉。

这么近距离的看不弃尽裸的身体,她胸前的两点粉嫩不知为何在不离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不离不住的咒骂自己,怎么能这样,不弃是自己的妹妹,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动了欲念。

可是,不管不离怎么提醒自己,告诫自己,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不弃留在他房间中,最后那抹身影。

少不经事的不离没有过性经历,对于异性的感觉陌生而好奇,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妹。

那天晚上,不离做了个梦,梦中他拥着不弃,眼底尽是她雪白的娇乳。

隔天清晨,不离发现身着的内裤已然湿了一片。

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然而他却无法打掉脑海中不弃的样子,那一幕就像是发芽的种子慢慢的扎根在他心中,慢慢的盘根错节。

也是这天清晨,不弃赌气没有陪不离吃早饭,等她按着性子去他的房间时,他已不再了。

不弃推开不离的衣柜门,昨晚她穿过的那件睡衣被他挂了起来,在最显眼的地方。

或许是她错怪不离了,他不只一次的警告过她,要她不要穿着他的衣服到处跑,她是女生,这样有损于她的声誉。

每次不离说这话时,不弃权当是耳旁风,直到他昨晚生气,不弃才意识到自己的错。

女孩撤下那套睡衣,跑出不离的卧室。

不弃突发奇想要做套睡衣给不离,她自己做的衣服,贴在离他身体最近的地方,不弃光是想着就兴奋无比。

她照不离衣服的尺寸剪裁布料,纯棉的衣料是不弃做自己那套睡衣余下的,正好和他凑个情侣睡衣。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直到不弃发现,上次剩下的扣子不够了。

女孩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去买一模一样的扣子回来。

快到中午了,或许不离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说不定他们可以一起吃顿午餐。

不弃穿好衣服,拨通了不离的电话。

“哥,跟客户谈好了吗?”

不弃想像不离的回答跟自己的设想一致,然后她可以编一个谎言去公司给不离一个惊喜。

“还,还没呢?你在家吗?”

不离似乎有点紧张,声音也很小。

“哦…我在家。”

不弃顿时泄了气,看来自己这趟外出只能买扣子了。

小猪型的水晶扣子并不便宜,加之外形太突出,买的人不多,所以根本不存在缺货的问题,不弃轻而易举的弄到手。

正午的太阳从头顶直射下来,炽热耀眼,将心底的烦躁全部催化,启动。

不弃罩上一副大大的太阳镜,走进路边的一家冷饮店。

只是想找点解渴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进门后的第一眼,不弃看到的竟是他,不离哥哥。

让不弃更没想到的是,不离的对面坐着一个女生,他对着那个女生笑,那种笑,曾经只给过不弃。

预感,女性的强烈预感告诉不弃,那个女生一定不是哥哥口中提到的,客户。

她几乎是冲到不离的跟前。

“旌不离…”

不弃大声的喊不离,尖锐的声音中暗藏着一种绝望。

不离一惊,继而看向不弃。

那一刻,他有种世界末日临近的感觉。

“为什么骗我,不是告诉我跟客户在一起吗?她就是你的客户。”

不弃指着不离,眸中全是恨意。

他对面的女生站起来,重重的推开不弃。

“哪来的太妹,这也是你撒泼的地方。”

不弃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不离。

然而这次,不离没有帮她,一个外人训斥她的时候,哥哥居然没有帮她。

不弃不知所措的拿起桌上的冰淇淋杯子,她想砸在不离身上,可是当她望向他的时候,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后,她把杯子用力的砸在桌面上。

散落的玻璃碎片飞起,不离下意识的想要护住不弃,女孩则愤愤的甩开他。

细碎的玻璃不偏不倚的弹进不弃的掌心,本能的反应她将手心攥紧,玻璃碎片扎的更深。

血很快从掌中渗出,滴在不离想要护住不弃的手臂上。

“不弃,要哥哥看看,疼不疼,伤口是不是很深,快把手摊开........”

这次,不弃没有听话,女孩将手攥的更紧,她试图用身体的伤痛掩盖心灵的伤痛。

这次,她是不是不再有回天之力。

这次,她是不是就这么失去不离了。

不弃茫然若失。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哥,我回去了......”

她始终没有哭,不弃知道,她的泪流向另一个地方,那里很疼,很疼。

不离撇下贺男,紧跟着不弃走回家,一路上他不住的劝不弃去看医生。

女孩一言不发,她的病不再手上,而在心里,除了不离无人能医。

不弃转身,当着不离的面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拔出,如此简单。

只是,要将不离的点滴从心底拔出谈何容易,她爱了十几年,越长大心越痛。

如果,不弃知道这是她们的结局,她期望她和不离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只停留在儿时。

就这样,不离的约会,他所谓的爱情,在不弃的无言中结束,刚刚萌芽就被女孩扼杀在初始状态。

不弃没想过,她的无望和无助最终换回不离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这是不是上天的眷顾呢?

很多年以后,他们谈及此事的时候,不离总是在想,当时贺男之所以会吸引他,也许是因为女孩的个性跟不弃很相近吧。

那一年她十七岁,他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