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是胡吃呢,我们是你表哥,你看着办吧,不然你把你这把扇子押到这里如何?”这小子手里的扇子值不少钱呢。

俞墨忙道:“好吧,请客就请客,我也没有那么小气。”可是千万不能押自己的扇子,那可是自己的宝贝呢。

曾令宣问秦睿,“是恭王爷教的?”

秦睿点头,“是父亲教的,我平时也琢磨了一些。”

“有时间切磋一下。”曾令宣说道。秦睿眼前一亮,说道:“多谢。”

“喂,也是你表哥呢,你怎么说话就不能嘴甜一些?”俞墨说道。

曾令哲道:“都和你一样鼓噪?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咱们按说也是亲戚,我就叫你一声六表弟吧。”皇子那边是不能这样叫的,不过恭王府的人倒是可以叫。

这小子倒是个稳重的啊,不像这俞墨嬉皮笑脸的,难道是恭王府那个环境把他逼成这个样的?这恭王爷到现在也不请封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秦睿忙道:“三表哥,”又对曾令宣道:“大表哥。”

按照皇后娘娘那边说,他们确实是有亲戚关系,这表哥表弟一叫,感觉更亲近了,而曾令宣和秦睿说了一会儿话,感觉很能说得到一起去,俞墨又缠着曾令哲问些马球的事情。倒是相谈甚欢。

等上了菜,大家吃起来,这就又进了一步了。曾令宣和曾令哲都是有家室和孩子的人,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都回去了。

俞墨说道:“我说这两位是好说话的吧。”

秦睿道:“两位曾表哥都是有真本事的。”所以耍心眼在他们面前是不成的,秦睿想认识曾令宣,是因为他知道江北能被皇上掌握在手里,他功不可没。且也想让他指点指点自己,他想看看自己的枪法和剑法到底如何了,也只有真正领过兵的人才能看得出深浅,那些花拳绣腿是不管用的。

曾令宣对曾令哲说道:“这个秦睿倒是个不简单的。”

曾令哲笑道:“可笑恭王府的那前面五位爷还以为世子之位他们都有希望,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等这位秦六做出大事来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恭王爷倒是好算计,让这位六爷一直绷着弦呢,要是一般人肯定都怨恨起自己的父亲了。”

“这就是所谓的养儿如羊不如养儿如狼。既然都看着那个位置,那就各凭本事。”

“大哥,你说皇上都不猜忌这恭王爷吗?”曾令哲问道。

恭王爷这样培养自己的儿子,那皇帝那边就没有觉得心里不舒坦?特别是皇室的人,最忌讳有宗室要强的。

“这倒是不可知了,不过历朝历代都是有过这样的皇室,也不见得个个就有那个想法,相比较外姓,皇家的人更乐于用自己宗室的人。且正因为是皇室之人,所行所为都要受宗人府所限制,而恭王府的血脉离皇上那一脉更是隔了好几代了,皇上的皇子那么多,名不正则言不顺。也是困难重重。”

这倒也是,如果是外姓旁人造反了,直接改朝换代就成,哪里还受那些皇室之人的约束?

一般要夺位的也就是皇子们了,恭王爷和当今皇上是堂兄弟,在皇室之中也属于旁支了。真的要造反,那么多的皇室人,也不会同意的,除非把皇室中人去掉大半,只是那样以来,这名声也太不好了。

不过也说不定,这要是真的有心造反,哪里还会考虑这些啊。

“恭王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差错,他要是真有这个想法,皇上也不会容下他。只是这皇室宗亲,如果不自己努力,那只有末落下去的份儿,恭王爷也不想自己的恭王府成为那样。”

“嘿嘿,大哥说的是,其实想开了,真没必要有那个想法,太累了。”皇上又不是无德昏君,天下又太平,这个盛世谁要是不开眼,那就是找死啊。

史书上记载的也都是那种动荡不安的时候,才能有人造反呢,那些想要在太平盛世夺位的,没有一个成功的,何况皇上的儿子也不是吃素的,最要紧的是皇上不是吃素的,恭王府又是世袭罔替的王爵,犯不着冒全家覆灭的危险,干那样的事儿。

恭王爷是聪明人那,聪明人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识时务,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儿孙们陷入那种境地的。

他这是替恭王府操什么心那,曾令哲说道:“哥,刚才在承安坊我还没有说呢,那田三的事儿大哥你做的真是好极了!活该他成了太监!”

曾令宣笑道:“小九早就猜到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了。”

“大哥放心,这事儿我就是在心里偷着乐,那个田三不是好东西,大哥也是替天行道嘛。惹祸的根子都去了,就不会在闹腾了,至于咱们的二妹妹,这也是为她好啊,田三现在可不敢随便休了二妹妹,二妹妹跟着这田三一辈子,夫妻两相敬如宾,多好的事儿。”

94、欺负

今年因为曾令宣回来了,所以过年的气氛更是热闹了。等到全族的人给老祖宗供奉年夜饭的时候,那真叫一个人多。曾令宸很多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是长辈还是晚辈,所以做好的做法就是到了梅鹤堂,保持微笑,跟在祖母身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各房的和太夫人胡氏同辈的老太太,也是坐在胡氏旁边,边吃酒席,边听戏,戏台子上演的都是特别热闹的戏文,像大闹天宫之类的,曾令宸都看腻歪了,不过这些老太太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太夫人胡氏对和自己同辈的隔房的妯娌还是很客气的,她们有的儿孙也有在外面做官的,虽然比不上镇国公府这样的嫡支,但是也很不错了,老人家们年岁大了,就喜欢说些年轻时候的事儿,太夫人胡氏见晖哥儿几个都想着要出去看烟花,就笑道:“这几个猴儿早就做不做了,我也不拘着你们了,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只许看,不准自己放。”又对曾令宸说道:“小九,你看着你几个侄子们,别让那炮仗把手给炸了。”

曾令宸点头跟着晖哥儿他们过去了。

三房的大太太就笑道:“还是大嫂子的福气好,这儿孙个个有福气。”

太夫人胡氏道:“大家都有福气,你别瞒我,你家的二小子现在是不是又升了一级,每次送年礼,都不忘你这个祖母。”

三房大太太也笑了,她家虽然比不上这镇国公府,但是儿子和孙子都是在外面做官,每年的年礼也是丰厚,不像有些人家,还时不时的过来这边打秋风。在家里也是跟老封君一样。

像那二房的人,如今这一辈的都不在了,就剩下两个儿子,过的不成样子,那个二房的老二虽然说也外派了官,只是回京的时候,竟然是直接住进了这镇国公府,打听来的消息,是还在国公府弄得那么丢人,这样的活法,那真是一点儿脸面也没有了。

勖哥儿几个也出去看烟花,镇国公府在安排的地方都有小厮看着放了,曾令宸和晖哥儿叮嘱了又叮嘱,现在不能自己放,等他长大了他想怎么放就怎么放。

“九姑姑,我们去花园子那边去吧,那里空旷一些,看着也好一些。”晖哥儿提议道。

曾令宸问勖哥儿,“勖哥儿觉得如何?”

勖哥儿点点头,曾令宸不指望这小家伙多说一句话,点头就好啊。

虽然是他们前去,可是后面还是跟着一长串的人,只是没有人说话,曾令宸想着,这个除夕的夜晚,应该这花园没有人过来吧,但是如果有人暗地里要进行什么事儿,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大家都在前面忙呢,这花园虽然也灯火辉煌的,也把不住有人有些小思量呢。

被人看到不该看的,这是件危险的事儿,曾令宸觉得自己这些年已经不经意的发现了许多人在花园里说些隐私,今天是除夕,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好了,于是和晖哥儿就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话来,勖哥儿皱了下眉头,随后也跟着时不时的说几句。

跟在后面的丫鬟婆子见主子们高兴,也都小声的说起话来,随后见主子没有怪罪,说话声就渐渐的大了起来,曾令宸想着,这个时候,那该隐藏的就隐藏了吧,可千万别让他们抓个正着。

“哟,给我站住!”一个婆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曾令宸心道,看来自己又猜准了,这是有人又在花园里弄什么事儿了,现在被自己这一行人惊扰,就吓破了胆,慌不择路的跑了,结果被人眼尖的发现了。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婆子把一个穿着素色比甲的丫鬟给压了过来,那丫鬟边跪边磕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秋韵说道:“姑娘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干了什么事儿要饶命的?”

最先发现的那个婆子仔细一看,对曾令宸道:“姑娘,这丫头奴婢认识,是厨房王妈的侄女儿小兰。”

曾令宸对秋韵点了点头,秋韵就问道:“这个时候,你跑到这里干什么?见了主子不是上来行礼,反而跑的那么快?说清楚了,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但是如果敢撒谎,就凭你今天这样失礼,也是个错!”

那小兰忙说道:“奴婢,奴婢没有干什么。”

“我劝你还是说清楚,我们已经让人去你刚才的地儿看了,你主动说罪过还小一些,要是被查出来了,那你可明白?”

小兰吓得哆哆嗦嗦,“奴婢有罪,因为今儿个是奴婢的姐姐的忌日,奴婢想着姐姐,所以刚才给她偷偷的烧了两张纸。”

那婆子一听,这还了得?现在都是举家欢庆的时候,你偏偏做这个晦气的事儿,这不是给主子找不痛快吗?

“姑娘,奴婢看这小兰是个不懂礼的,按照规矩要打板子才成!”

曾令宸看去查看的人回来了,禀报道:“奴婢们在那假山后面发现了烧完的锡纸。”这丫头胆子但是大,这明显的是犯忌讳的事情。

“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的姐姐就是在这假山磕了头,然后回去没几天就过世了的,奴婢不是有意要在这里烧纸的。求姑娘饶恕奴婢!”

一般都信奉魂魄之说,这个小兰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姐姐是因为在这里丢了命的,所以只有在这里烧纸,才会收到吧,所以选择了这个时候。

曾令宸问那婆子,“她说的是否是事实?”谅这婆子也不敢欺骗自己,那婆子忙道:“小兰的姐姐大兰确实是去年的出息在这里磕了头,然后去世了的。小兰这话倒是没有说谎。”

“罢了,今天这事儿就当没有看见,小兰,以后不要在这里烧纸了,虽然你姐姐不在了,但是她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为她而受罚。”这个丫头倒是真的是姐妹情深,但是现在烧了没有被发现,那以后过几天有人看见了这灰,也会禀报的,毕竟平白的多一个这样的东西,万一发生火灾,那以后算谁的?

“府里面最忌讳走水,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曾令宸说完,让人把小兰给放了,看着时辰不早了,就没有逛下去的心思了。

晖哥儿眨了眨眼睛,说道:“姑姑,你最好了。”

曾令宸笑道:“什么就最好了,告诉你啊,这次是因为除夕,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多出事端来,还有就是那个小兰也不是坏心,只不过方式用错了,要是下次我见到了这样的事儿,可不会轻饶的。”

“那姑姑就不怕她说谎骗姑姑?”晖哥儿问道。

勖哥儿说道:“她没有必要撒谎骗我们!”

“这些人都是我们府里的下人,身契都在我们手上,也跑不掉,再说这样的事儿犯不着骗我们,一查就查不出来了,你想一想,如果事后查出来她是撒了谎,那是不是罪过更大?一般人都会选择比较轻的错处,谁也不愿意把罪名加重了,除非是为了掩饰更重的罪名。我看这个小兰,因为我们过来了,就慌里慌张的要跑,这样的人也没有那个胆量做出那种大错事儿?何况这四周我们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再则,她已经暴露在我们面前,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所以为什么要说谎呢?”

勖哥儿听了点点头,这里面还有主子的威严,下人们见到主子,下意识的就会害怕,人一害怕,这说谎的胆量就会减少。

“好了,今天这个事儿,我们就当没看见吧,你们也不用说出去了,大过年的,太夫人都想着要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呢。”曾令宸对身后的丫鬟婆子说道。

“是!”

和勖哥儿他们回到前厅,又吃了热腾腾的夜宵,看着子时已过,大家都准备歇息歇息了,到天不亮的时候,太夫人他们还要进宫去朝贺呢,这人那,有了品级,其实也听遭罪的,这么大冷的天,还要趁着黑出发,到时候冷风嗖嗖嗖的,幸亏太夫人胡氏他们的品级高一些,能占到内殿去,那品级低的,可不就得站在殿外,吃着冷风?

过年吃吃喝喝的就过去了,一转眼又到了二月份,万物复苏,春回大地,这京城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因为三年一次的春帷又要开始了,从各地来京赶考的士子们都摩拳擦掌,想着能一展宏图呢。

今年镇国公府倒是不用瞄着那些新科进士了,因为前面八个姑娘都已经嫁出去,曾令宸不用说了,年岁不到,就是到了,也不会在这些新科进士里面选,而十姑娘曾令瑶则是更小了,说起来,前面的八个姑娘倒是没有一个最后嫁成了新科进士的,以前李氏倒是想给二姑娘说一个这样的人家,只是后来人家不领情,所以也就罢了。

四太太蔡氏在梅鹤堂直掉眼泪,她一直是个存在感很小的人,知道自己是庶子媳妇,所以也不拔尖,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对八姑娘曾令芬也是很好,现在用帕子擦着眼睛,倒是让人好生奇怪。

“八丫头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也是儿媳妇从小带到身边养大的,现在那陈家是欺人太甚!”四太太蔡氏恨声说道。

太夫人也脸色阴沉,说道:“咱们府上的姑娘,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负?让她几个嫂子去陈家问问,是不是不想做这门亲了!”

95、讲理

“姑娘,姑娘,大奶奶他们回来了!”墨菊急冲冲的跑回来,打探了消息。

“那知不知道八姐姐如何了?”曾令宸问道。

“现在已经搬到正房去了。不过八姑爷当时不在。”

这是出去躲去了吧,真是个渣男!本来当初四婶给八姐姐说的这个陈祭酒家,也是最清贵不过,八姐姐嫁过去了,过的怎么也不会太差,谁知道这个八姐夫竟然心里有人,对方还是他先生的女儿!

等到八姐姐嫁过去后,最开始还是敷衍着,然后等八姐姐有了身孕了,他们两个人就暗地里有了首尾,最后被八姐姐给发现了,一气之下小产了,这陈家的人还想瞒着这个事儿,那陈老太太竟然说小产了,就不能住到正房,直接给挪到厢房去了!

按照报信的人的意思,这八姐夫一点儿错也不认,还说自己和那个先生的女儿两情相悦,希望八姐姐成全!

成全?是成全他们成为正头夫妻呢,还是直接纳妾纳进来?这样没进门,就把孩子给气掉的,换成是谁也不会答应吧,这八姐夫还真是只要爱情不要骨肉了,既然这样,当初娶亲的时候,怎么不反抗呢,这成了亲了,还和人勾勾搭搭的,不是个好东西!看着八姐夫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渣得不能再渣的混蛋呢!

还有那什么先生的女儿,勾、引有妇之夫,哪里有读书人女儿的样子?

曾令宸是越想越生气啊,这都是什么人那。要是有可能,真的想把人给揪出来,不打个猪头猪脑都不算!

四太太蔡氏哽咽着说道:“这孩子真是遭罪,我这当母亲的没有看好,怎么让她进了这样的人家!原以为这陈家管着国子监,好歹也是,哪里知道这里面这么龌蹉!生生的瘦了一大圈,那陈家还瞒着我们,要不是八丫头的陪房找了机会给我们报信,最后还不知道怎么糊弄我们呢。”

二太太楚氏心道,这四弟妹也太会装了,不过是个庶女,隔肚皮的,还弄得跟亲生的一样。

李氏问钱氏,“你们妯娌几个去了,陈家的人怎么说?”

钱氏道:“八妹妹的婆婆倒是见我们来了就道歉,说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只是陈家那老太太一直嚷嚷着不许动她的孙子!”

这陈祭酒也是从寒门考上来的,自己就是个书呆子的性子,官场做不好,但是学问好,所以最后就到了国子监,这陈老太太以前就是乡下出生,这几十年富贵过下来了,也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平时也疼自己的孙子,现在见自己的孙子闯祸了,不说是责罚,反而不让人说!

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了。李氏说道:“八丫头那边你们问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当事人的意向要问明白才是。是要继续过下去,还是就此断了关系,这处理的方法就不同了。

虽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但是镇国公府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不顾自己家姑奶奶的死活。

钱氏说道:“我们到的时候,八妹妹很是虚弱。也不宜出府,所以先搬到正房去了,我派了我们府上的几个妈妈在旁边照顾着。那陈府的人也不能说什么。”

“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去库房里拿去。四弟妹,你有什么说法,如果真的想继续过下去,咱们也有继续过下去的法子。”

四太太道:“这嫁了人了,哪里能轻易说离就离,现在我们只想给八丫头出出气。”

李氏心里摇摇头,这个四弟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李氏对大家说道:“咱们府上的姑奶奶,母亲说了,谁要是无故给气受,那绝对不能忍的,何况现在还去了一条人命,我们如果自己就示弱了,那以后咱们曾家的姑奶奶岂不是就被人都欺负到头上去了?陈家这次要么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么就等着后果自负了!”

“娘的意思是,咱们根本就不用自己提,看陈家自己给我们的交代,如果我们不满意,那这事儿就没完!”钱氏说道。

四太太蔡氏说道:“那样八丫头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更不好过了?”

“四弟妹!难道现在八丫头的日子就好过了?要再不强硬一些,别人还以为咱们都是软脚虾呢,镇国公府的人都敢这样对待,这不是打我们一个打耳光吗?”三太太小胡氏忍不住了。这个四弟妹,是心疼八丫头,但是关键时刻就是软软弱弱的。

到了镇国公府上陈家的第二天,陈夫人就过来了,赔礼道歉,这不用说,“唉,小夫妻吵吵闹闹的这也是常事儿,以后年纪大了,想起现在的事儿,都觉得是笑话呢。”

二太太楚氏嘲笑道:“亲家太太这话说的,你自己个的孙子都被人给弄没了,这还叫小事儿?那什么才叫大事儿?别说这有的没有的,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好,我们把我们八姑娘的嫁妆直接抬回来好了,我们镇国公府也不缺一口饭吃,宁可养着一个姑奶奶,也不让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吭一声!不过陈太太可是要考虑清楚了,这真的要我们八姑娘回来了,曾家和陈家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以后可别说有事儿来求我们!”

大家都暗地里了二太太楚氏一眼,这二太太是个能闹的平时对自己人是很不讨喜,现在这种性子,对外人,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陈夫人被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可是是自己的儿子出了错,这儿媳妇的娘家又是招惹不起的,又心疼那还没有出世就没有了的孙子,只能生生的忍着。同时对那连碧恨得牙痒痒的。连碧就是八姑爷先生的女儿。

钱氏在一边说道:“陈夫人,这事儿不是我们挑刺,实在是贵府做的有些不地道,哪怕最开始出事的时候,能立刻派人通知我们,而不是瞒着,我们也不会这样了,现在八妹妹是还活着,那要是万一挺不住了呢?到时候贵府随便一个说法,我们难道还要找衙门来断案?”

怀阳县主也在一边说道:“我怎么听说八妹夫到现在都不着家呢?自己的妻子都小产了,他这个当丈夫的竟然不着家?有哪家这样的?是不是我要去问问我娘家祖母,皇室宗亲的有这样的先例没有!”

陈夫人一听怀阳县主说了这话,立刻说道:“那个该死的孽障!亲家你们放心,这次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吃个教训!”

“那好,我们就看着好了!”怀阳县主道,光说不做,谁信?

陈夫人也是成了夹心饼,上头有个陈老太太,胡搅蛮缠,觉得乖孙要是在家里肯定是要被人打的,所以早就让他躲起来了,而自己每每要说,老太太就说自己这个儿媳妇不孝顺,是想把她赶到乡下去!如今低声下气的来到镇国公府,被好几个小辈挤兑,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夫人,奴婢觉得,咱们这次对于连碧姑娘要好好的处理了,不然曾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提到这连碧,陈夫人就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这个不要脸的,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好好的。真是请了个白眼狼进来了!可惜这人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奴才!不然非得给打死不可!

“她害了我的孙子,我让她永远也进不了我陈家的门!”对于儿子是有恨又疼的,所以转移怒火到了连碧身上,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夫人也要小心老太太那里。”要是少爷求个情,说不定老太太还非得让人给纳进来了。老太太可不管什么姻亲的反应,她只知道在自己的家里,她就是个说一不二的。

“老太太?我已经忍了她这么多年了,这次我绝对不能忍了,不然我们陈家就彻底的完了!”这次要不给曾家一个好的交代,那说不定就彻底得罪了镇国公府了。

不过儿媳妇是个好说话的,要不要和她说点软话,让她来求求娘家呢?陈夫人摇了摇头,这次恐怕不行,她也是生过孩子的,现在是儿媳妇掉了孩子了,她肯定不可能答应的!

“怎么着?那曾家说了什么?要是不想按下去,那咱们就把他们家的姑娘给送回去,看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陈老太太说道。

陈夫人头疼不已,这个时候,还在添乱,“母亲,现在是我们做错了,哪里还能那么硬气啊。”

“哼,这说来说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进了我陈家的门,那就是我们陈家自己个的事儿,他们曾家管得着吗?不行了,就把他们闺女给领回去,我们也不稀罕!”

陈夫人真的恨不得堵住自己婆婆的嘴,不过还是忍住了,“娘,老爷的官是从四品,镇国公是国公爵位,超品,镇国公世子一品,他还是礼部侍郎,正二品。曾家大爷现在在兵部也是三品,曾家三爷四品,还有个当县主的妻子,曾家族里,也有各地做官的,最小的也是个县令。曾家另外几房虽然没有做那堂官,但是都有捐官或者圣上恩典而赏的官,曾家的太太们的家世都是功勋之家,跺一跺脚,这京城都要抖一抖的,母亲,咱们家呢,就只有老爷一个是当官的,咱们惹得起吗?”这还单单只说的是曾家,更不用说那各种各样的姻亲,要么说世家不要惹吗?因为惹了一个就是惹了很多家了!何况镇国公府人家又没有末落,不需要靠卖女儿而争前程。

陈老太太听了,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强撑着,“那,那也管不着我们的家务事儿!”

和这老太太讲道理是讲不了了,陈夫人说道:“曾家大爷可是当过将军的,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现在他见了他妹子受委屈,这一怒之下,母亲,咱们可是惹不起啊。”

96、脚踏两条船

“那,那也不能让你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啊。”陈老太太终于松了口。

陈夫人暗道,终于把这个说不清的给说着了,“他还是人家的姑爷,只是现在气着呢,咱们姿态放低一些,把这个坎给过去了就好了,唉,我可怜的孙子,还没有见到这个世面都没有了,母亲,您的重孙可就是被那连姑娘给弄没有了!”

陈老太太想着孙子跟自己说的,想要纳连碧当二房,这时候听陈太太说这个话,也有些犹豫了,这个女热还没进门呢,就把自己的重孙子给弄没了,这以后进门得了?

陈夫人加了一把火,“母亲,都说儿子长大了不如娘,我这个当娘的也还罢了,毕竟是您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现在却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让我们都跟着低声下气的,这还没有进门呢,就这么听他的话,要是以后进门了,我们都不算什么了!”

陈老太太一听,可不是这样吗?当长辈的,谁喜欢自己的孙子看别的女人比自己重要?以前只想着心疼孙子,可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儿媳妇提出来了,这孙子为了这个叫什么连碧的,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都给弄没了,以后还不得把她这个老太太放到犄角旮旯啊。这女人确实是不能进自己家的门!

“这么不检点的女人,怎么能进我陈家的门?就说我说的,要是还认我这个祖母,那就不能要那

个女人!“想着留个孙子不喜欢的孙媳妇,以后可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这么说来,现在的孙媳妇还是好的。

陈夫人心道,以前是不想劝你,现在还不是一下子就给你糊弄过来了!为了自己一大家子,这事儿可不就得给弄得妥妥当当的!

而陈祭酒呢,对儿子做出这样的事儿,简直是气得不行,又知道儿子跑了,就把他先生找了来,直接给辞退了,这先生既然能有这样一个女儿,那他本身也不怎样,看着他教过自己儿子几年,又是没有宅子的,就收留他们在自己府上,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丑事儿!虽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这事儿可不能心软,他还想为自己的孙子讨个公道呢。

那连碧的爹也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气的,现在人家陈家委婉的要赶自己出去了,还能死赖着不成,只是女儿到底和这陈万里有了首尾,即使再气这女儿,也要为她打算啊,所以是求着陈祭酒,好歹那他女儿给纳进去,不然这一辈子怎么办?

陈祭酒要是平时说这个话,那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要真的把这个连家姑娘给纳到儿子的房里,这不是跟曾家结仇吗?何况,自己还失了一个孙子,绝对不能。

但是你白白的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这什么也不说,那就是太说不过去了,陈祭酒到底心软了,想着多给点银子,也算是补偿吧,这事儿要说是爬床的,到时候也可以纳进去,但是最要命的是让儿媳妇小产了,所以坚决不能纳进去。

“怎么着?她还在跪着?”陈夫人冷声问道。

婆子说道:“是,非要见夫人一面。”哎哟,说的那个话啊,哪里像个读书人家的女儿,什么和陈郎是两情相悦,宁愿不要名分,只要能留在陈郎身边。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陈夫人冷哼,“不过是想借机留下来,以后凭着万里对她的感情再慢慢的谋划罢了,说什么不要名分,这样的鬼话谁能信?既然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连碧的爹呢?”

“回太太的话,那连碧是自己偷偷的跑回来的,她爹都已经回乡了!”

“倒是个豁得出去的,连自己的爹都不要了!既然这样,你把她叫进来,我有话说。”

曾令宸跟着嫂子和几个出嫁的姐姐到陈府看八姑娘,八姑娘这养了几天,已经比以前好多了,等姊妹们单独呆着的时候,五姑娘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八妹妹,苦了你了!”

六姑娘说道:“八妹妹,你也太软弱了!这样的事儿,你就应该直接把那女人给打破了头,要不就把她当个通房纳进来,到时候在你手上,是捏是搓还不是随你!干什么你自己成了这个样子,让他们逍遥!”出嫁就是填房,六姑奶奶这几年对妾身已经深有体会,拿捏也有一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