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一惊,连许青脸色都是白了白。

许老夫人心里又寒又悚然,她道:“当初查过,是一个小丫鬟因记恨薇薇打骂了她,所以做出了这等事…那个小丫鬟当天夜里就投井自尽了。”

阮流君看向李芳,“叔母可还记得这件事?您剥了死猫的皮来吓母亲,是跟那小丫鬟学的?还是那小丫鬟跟您学的?”

满庭惊讶的鸦雀无声,沈薇更是震惊不已的盯着李芳。

李芳却在一惊之后哭喊道:“冤枉啊老夫人!当年我才刚刚过门跟大嫂无冤无仇怎么会,怎么敢干出这等事来害她!”

许丹夕也愤恨的瞪了阮流君一眼忙道:“祖母不要听许娇信口雌黄!她不过是恨母亲要落井下石!她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母亲做的?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死无对证,她当然可以随便诬陷母亲了!”

阮流君冷笑一声道:“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又死无对证,所以你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害人!”阮流君一撩袍,跪在老夫人跟前道:“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蹊跷,所以我在没有经过祖母的许可就报了官,还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一愣。

那庭下站着的跪着的,许青,许丹辉,许丹夕和李芳都是惊愕在原地,她竟然…报官了??!

许青先一步道:“我们许家的事你怎可自作主张的报官!”他脸色青黑,“家丑不可外扬,我与丹辉如今身在朝堂,你报官是想害死我们,害惨许家吗!”

阮流君却抬头瞧着他道:“怎是我要害你们?害许家?若是叔父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若是叔母是无辜的您和堂哥又怕什么?官老爷定会公公正正的还你们清白。”

弹幕里——

我也叫许娇:主播好帅!爽啊!就应该报官!闹大了!血债血偿!

我爱主播:我要嫁给主播!

最爱病娇变态:主播越来越像我真了!想他!

宅斗萌:终于,主播硬气的爽了一次!

霸道总裁:语音不足以表达心里对主播的爱,打赏。

“当啷当啷”霸道总裁打赏一千金。

路过打赏五千金。

霸道总裁:哎,我说路过君你能不能不要再我后面打赏,显得我太吝啬了。

路过:不好意思,那下次我在你前面打赏。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想我真,等爽完就让我真上场→_→

感谢:扑啦扑啦飞和桃灼妖夭的地雷~

第86章 八十六

许青先一步道:“我们许家的事你怎可自作主张的报官!”他脸色青黑,“家丑不可外扬,我与丹辉如今身在朝堂,你报官是想害死我们,害惨许家吗!”

阮流君却抬头瞧着他道:“怎是我要害你们?害许家?若是叔父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若是叔母是无辜的您和堂哥又怕什么?官老爷定会公公正正的还你们清白。”

许青被她一言辩驳的哑口无言,几乎是难言愤怒的冷声道:“人言可畏你难道不知吗?你一个小姑娘心肠如此歹毒!你爹是如何教导你的!”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竟像是要教训阮流君一般。

许老夫人一手搂着阮流君,一巴掌扇在许青脸上喝道:“我还没死呢!许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娇娇!”

许青被扇的怒火中烧。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门房的小厮便来报道:“老夫人,大理寺的人右寺正在外求见,说是来办案…”

来的正及时。

阮流君拉着老夫人手道:“祖母,今日既要追究,就追究到底,还母亲一个公道,也还那个死去的许家孩儿一个公道,大理寺右寺正一定会秉公办理。”

许青脸色已是铁青,他在朝中也是要脸面的,让一个大理寺寺正来查自己的发妻,这样的丑事明日传开了他还如何安身!

他忍着气对许老夫人道:“母亲,无论如何这件事毕竟是家丑,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重提旧事的惊动大理寺,让我和丹辉如何面对同僚?丹辉如今正是需要提拔的紧要关头,您不为我考虑,也要为您这个孙儿考虑考虑。”

许老夫人看向跪在庭下的许丹辉。

许丹辉十分动情的叫了她一声祖母,叩头道:“父亲说是对,人言可畏,今夜若是惊动了大理寺,即便这件事跟母亲没有半分关系日后也一定会被人传的风言风语,我一介男儿,大不了不为官,但丹夕她是个女儿家,母亲若是被人诟病,她日后还如何找婆家?祖母忍心毁了她一辈子吗?”

许丹夕跪在一旁,捂着脸低低的哭着。

阮流君看到许老夫人是有些动了神色,她明白许丹辉和许丹夕毕竟是在她身边看着长大的,要她彻底冷心冷面的调查自己的孙儿确实艰难。阮流君这些时日也渐渐发现许老夫人看着心狠,对外说一不二,收拾丫鬟也是绝不容情,可是她对内,对自家人格外的心软糊涂。

也许是失去了一个儿子之后,她怕了,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妥协算了,也正是她这般容情才一再的纵容出李芳再次加害沈薇。

她们有恃无恐,吃准了老夫人会心软。

阮流君就不信当初沈薇小产之后,那丫鬟投井自尽老夫人没有怀疑过别的,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调查,她猜老夫人那时一是接连失去儿子和刚出生的孙子,沈薇又疯了,她心力交瘁已是无力继续调查了,也是怕继续调查了。

她只剩下一个庶子,再调查出什么,她就当真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她就算有怀疑也自己糊弄了自己。

但今日,阮流君是一定要闹到底的,不然日后李芳和许丹夕兄妹愈发的会有恃无恐,干出换药放死猫这种事就为了毁了许荣庆的婚事,那若是杜宝珞当真过门了,李芳会放过宝珞?

之前许丹夕联合宁安害她那次,阮流君可以当做她是无心的,可后来呢?她竟又联合谢绍宗来设计裴迎真,逼的他提前断绝关系,闹到了今日这种地步,许丹夕的害人之心让人防不胜防。

阮流君拉着老夫人道:“她们是您的孙子孙女,那母亲失去的那个孩子就不是您的孙子了吗?”

这句话让老夫人浑身一颤,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沈薇忽然“噗通”跪了下来,许老夫人忙回过头去,就瞧见沈薇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

“母亲…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没有一日安心过。”她发颤的掉着眼泪,“我一直在自责,在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的调理身心护好胎,我甚至怪自己为什么要打骂那个小丫鬟,若是我不打骂她,她也不会放那只死猫…或许我的孩子就可以保住了…”她泣不成声的抱住了老夫人的腰,颤巍巍的泣道:“我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老夫人抱着她消瘦的肩膀也再难自持的颤声哭了起来。

阮流君道:“祖母难道就打算让母亲一辈子蒙受这样的自责不得安心吗?害人的反而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对她仁善,那只会变成纵容她再害人。

弹幕里——

今天来看裴迎真:这个老夫人真的不该糊涂的时候就要犯糊涂,可能是我开了上帝视角所以各位讨厌许丹辉许丹夕,觉得她们不值得同情。

霸道总裁:是啊,也可以理解老夫人这个时候的犹豫,毕竟许丹辉和许丹夕是她看着长大的,说不定感情比主播兄妹还要深厚些,将她们交给大理寺查办确实是有点不忍心。就像自己儿子杀了人,愚爱的母亲会帮着埋尸体一样。

宅斗萌: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傻|逼,支持主播一次搞死她们干净。

来看裴迎真:看来主播的善良也是针对人的,主播平时对人都挺好的,李云飞啊,小陆姑娘,但对恶人可真是毫不松口啊。

最爱病娇变态:那不一样!小陆姑娘虽然傻白甜,有时候有点烦人,但她心地是好的,对主播也是真爱。许丹夕和许丹辉是什么玩意啊,一直都瞧不起主播兄妹!

阮流君看着老夫人,等着她表态,在设这个局时她就没想过退让,李芳,许丹夕,许丹辉,包括当初险些害死许荣庆,烧了她们宅子的许青,杀人纵火,这样的祸心就算她没有证据让许青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也绝对不会再和这样的一家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不想成为下一个沈薇,更不想宝珞也成为下一个沈薇。

许老夫人抱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沈薇,擦了眼泪冷声道:“去请右寺正进府来。”

许青和许丹辉都是一惊。

“母亲!”许青叫了一声刚要说什么。

老夫人挥手打断他道:“谁也不必再说什么,娇娇说的对,右寺正定会秉公办理,查明真相。”

许青一颗心沉到了底,看了一眼哭泣不已的李芳,知道是保不住她了,如今他只求不要祸连丹辉和丹夕。

府门打开,大理寺寺正带着人进到这庭院来,看了一眼如今这景象,笑了一声道:“看来这案子好办多了。”

阮流君看向她,弹幕里就刷了起来——

最爱病娇变态:又是这个女探花!她的戏份好多哦!

霸道总裁:主播和女探花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你没直播的时候去找过女探花了?我咋感觉女探花和主播很搭哎。

奸臣爱好者:你这样将我真置于何地→_→他才走了几天呢。

来看裴迎真:想我真!

路过:女探花身后跟着那个男人…

最爱病娇变态:好美啊!好看啊!可以和我真比肩了啊!

阮流君留意了一下,女探花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比女探花高出一个头,又白又俊秀,尤其一双眼睛睫毛小扇子一般的,又浓又长。

女探花进来互相行了礼,也不用老夫人将事情说明,她直接道:“本官已知晓来龙去脉了。”她挥了挥手,那跟着许荣庆去抓人的几个随从便过来向她行了礼。

这是她的人,阮流君在沈薇发病当晚就已经向她报了官,死猫还送到她那儿了,之后这个局也是她知情协助的。

这个案子已不需再审,要审的是当年谋害沈薇小产之事。

她也没有问李芳,她没凭没据审许大人的夫人也是不妥,她直接问那春夏,“本官听说从大夫人沈薇入府就一直是你伺候的?”

春夏战战兢兢的答是。

她又问:“那大夫人的药也一直是经你之手,你一人全权负责的?”

春夏吞吞吐吐不敢答。

她的眉头就是一挑,一挥手,跟随着她的手下提着一个包裹放在了春夏的面前,她上前将那包裹轻轻一撩解开了,里面是一堆已经腐化了的尸骸。

春夏吓的惨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庭院里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就见那女探花不疾不徐的道:“此乃当年投井自尽的那名犯案丫鬟的尸骨,本官费了好些力气才完好无损的挖出来,经仵作验明了。”她瞧了瞧春夏,又瞧了瞧李芳,“这名丫鬟并非死于溺毙井中,而是被人毒死后再投尸于井中。”

春夏心里一慌,就见她又挥手带上来一名嬷嬷,春夏看一眼便慌了,那嬷嬷不是别人,正是死的小丫鬟的亲娘,她…她不是已经被二夫人送走了吗!

女探花道:“她是谁你和二夫人一定不陌生吧?”她站起身对老夫人道:“此乃那名丫鬟的亲娘,本官昨日将她找到审问了一遍,如今让她来亲口告诉老夫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嬷嬷已经在女探花手下走了一遍,怕极了女探花,被她一指慌忙叩头便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她说当年她的女儿突然多了一笔银子,让她好生存着,说过几日替二夫人办好一件事后,二夫人便会将卖身契给她,到时候娘俩就可以远离京都,回家乡做些小生意,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哪里知道,没过几日大夫人小产,女儿承认是自己放的死猫,当天夜里就死了。

她自然是不愿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想去找老夫人讨个说话,却被春夏嬷嬷拦下,说这件事本就是她女儿做的,若她去老夫人那里只会惹怒了老夫人和二夫人,落得和女儿一样的下场。

她当时也是怕了,加上二夫人又给了她银子封她的口,送她出了京,她就再没有机会提起过这件事。

老夫人听完已有些站不稳,听沈薇愣愣的问:“你女儿…要帮二夫人做什么事?”

那嬷嬷不敢抬头道:“她说…是替二夫人抓几副药交给春夏嬷嬷便好,后来又说只要放只死猫就好…”

“什么药?”阮流君问她。

嬷嬷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一眼女探花道:“十分小剂量的滑|胎|药…”

沈薇忽然疯了一般冲向了李芳,将李芳噗通一声就按倒在地,豁出命一般要掐死她。

李芳惨叫不迭,许丹辉忙伸手要拉开沈薇。

许荣庆已上前一步将许丹辉按住,不让他动手,只听着沈薇抓着李芳“哐哐”的将她在地面上猛撞了两下,撕喊的哭道:“你还我儿子!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你还我儿子…”

老夫人被冬青嬷嬷扶着,硬是撑着站着。

许青自始至终没有上前。

场面十分的混乱,女探花挥手让人将大夫人先拉开,亲自上前将已经懵了,头发散乱惨不忍睹的李芳扶了起来,蹲下问她道:“不知二夫人还有何要辩解的?”

李芳被撞的天旋地转,只提着一口气道:“她胡说!她信口雌黄污蔑我!”

那嬷嬷便忙道:“我怎敢诬陷二夫人!当初我怕二夫人杀我灭口,特意留下了那张药方子,还有二夫人赏给我女儿的那些饰品,已经呈交大人了。”

李芳彻底懵了。

便听那女探花道:“是真是假,只要审了春夏便知。”她对春夏笑了笑,笑的春夏浑身发寒,“将春夏带回去。”又对李芳道:“也请二夫人随本官走一趟。”

两个官兵上来要拿李芳。

李芳尖利的挣扎着。

许丹辉僵在那里要上前却被许青拦下,他也没有让许丹夕上前,如今…他们拦也没有用了。

许丹夕却是跪下哭求道:“父亲!父亲救救母亲!您快说句话救救母亲!”

许青不忍看李芳,如今他又能如何?

许丹夕见他不开口,跪着又去求老夫人,几乎扑在老夫人身前,抱住她的腰哭道:“祖母…祖母救救我母亲吧!她知错了,已经知错了,您打她罚她都可,她为许家生儿育女,您怎这般狠心让她被抓走?”

沈薇却厉声道:“她杀了我儿子!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

许老夫人拨开许丹夕的手,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慌了,这样多的人,没有一人能救母亲吗?

她突然看到阮流君,慌慌张张的上前跪下,一把抓住阮流君的手哭道:“许娇,娇娇…求你饶我母亲这一次,不是她干的,只是误会,求你替她求求老夫人,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

阮流君低头瞧着她,她哭的瑟瑟发抖可真可怜,“你求我有什么用?她害了人,受到惩罚是报应,她在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她慢慢的将袖子从许丹夕手中抽出,低声道:“你也是。”

许丹夕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她颓然的跪在地上,看着母亲惊慌失措的被带走,没有一人救她,只觉得完了,这次她们家彻底完了。

女探花临走之前又回头对许丹辉和许青道:“也要请两位许大人留在府中,配合调查。”她对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男子招招手道:“走了傻子。”

那男人皱了皱眉,轻声道一句,“不是傻子。”却仍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了。

这闹哄哄的一场乱,刺激的沈薇又犯了病。

阮流君命人将她送回房去,将杜太医开的药速速熬一副。

许青一家僵在庭院里,一言不发也要带着许丹辉和许丹夕回去,老夫人忽然叫住了他们。

庭院里灯火通明,老夫人站在回廊下扶着冬青将脊背挺直,擦了擦眼泪道:“你们跪下。”

许青梗着不愿跪,最后却仍是跟着许丹辉跪了下去。

老夫人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个从十二岁之后就跟着她的庶子和在她跟前长大的孙子孙女,无比痛心,也无比心寒的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说什么,我从你姨娘死后就开始教养你,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半分,飞卿走后我更是将许府交托给你和李芳…”她喉头哽了一下,抬起头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又道:“今日我们的母子情分算是尽了,等明日便找族长来将你剔除族谱,从今以后,你与我许家再无半点关系。”

许青当场懵了,他想过老夫人会分家将他们分出去,可如何也没想到老夫人这么狠心要将他彻底剔除许家族谱!

他懵的不知该如何说话,许丹辉却是急了,一把握住许老夫人的手指道:“祖母!我母亲犯了错,可父亲,我和丹夕从不知情,您千万不要说气话!”

许丹夕也吓傻了,她们本就是庶出一脉,如今要是再被剔除整个家族,那日后…没有家族的扶持,被整个许家世家孤立,她们就全毁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嫁个好人家了!

她忙抓住老夫人的手哭道:“祖母…祖母您不要我们了吗?您忍心不要我们吗?”

许老夫人低头看着这一双孙子孙女,眼泪转在眼眶里,哽声道:“丹夕,你当初与宁安害娇娇祖母相信你的无心的,可是今日一事,你母亲换药一事你当真不知情吗?”

许丹夕僵在原地。

许老夫人又问许丹辉,“还有你,你明知你母亲在做什么事,你还帮着她去杀人灭口…”她挣开两个人的手,转过身去落泪道:“我们许家要不得你们这样的子嗣,只望你们日后能真心改过,别像你们母亲一般。”

她扶着冬青,一步一步的往自己房中去,背影佝偻,脚步蹒跚。

阮流君也懒得再理他们,看着沈薇服药睡下后又去了老夫人房中,老夫人也已喝下了安神药,许荣庆正陪着她说话。

她看见阮流君又落下泪来,她不知该如何说,当初她不敢怀疑,不敢追查,一错再错,若不是找回许家兄妹,她依旧…会不敢深究。

她拉着阮流君的手连连落泪道:“祖母老了,祖母是个老糊涂,怪我,全怪我…”

阮流君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失去太多了,让她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格外糊涂,害怕失去,她没有安慰老夫人,这件事需要她自己想明白了,放开了才好。

阮流君坐了一会儿便回房了,她这几日累极了,回去一躺下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又黑又沉,再醒来竟已是天光大亮快要正午了。

她起晚了,匆匆忙忙梳洗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进去便见老夫人和许荣庆在。

老夫人今日气色稍微好了一些。

许荣庆与她道:“大理寺那边已经查明了,春夏已经坦白认罪,李芳也已认罪,却是一人认下了罪,说与许丹辉他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