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有必要这样么!!!

夜湿父淡定地道,“小羊们,狼来了。”

26.【示爱】

咳咳咳…可是,为什么这个图腾的周围不仅有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而且它的形状,还肿么奇怪捏…

再定睛一瞧,原来就是一个石头做成的生X器…

夜英貌似发现我过于认真的研究,解释说:“对大自然给予人们繁衍能力的一种感激与崇拜。”

他将左手搭住右肩,“祈望我族人口兴旺、生生不息。”

我赶紧回头调.戏某两位男子,“夫夫共勉之~!”

沈策“哈哈”大笑,胳膊肘抵了抵周暮彻,对方送了我们两个白眼。

虽说不要大张旗鼓,一行人没走几步,前方就来了一大推人迎接,跑最前面的是个十几来岁的丫头,弯眉下眼睛清澈明亮,脸蛋微圆。

“糟糕。”周暮彻说完,女孩子接上灼龙语,因为简单,我能推测出意思。

“阿彻!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呀?城里好不好玩?阿彻阿彻,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周暮彻完全不怜香惜玉,直接回答,“没、有!”

梳着两条长麻花辫的女孩子嘟嘴赌气,可转眼翻脸比翻书还快地再度眉开眼笑。

“楚楚,你这可不行啊,我老婆都拒绝你多少次了。”沈策插嘴。

“我都懒得理你!阿彻阿彻…%#&%!”

我问夜英现在小丫头又在说什么,他语气暧昧对我耳语,“‘今晚我为你留门好不好’。”

“…”

我看着女生不避讳旁人的大朵笑容,以及周暮彻早就习以为常用于拒绝的姿态原来不仅灼龙族的男人直接,他们的女人求爱更直接…!!!

“龙萨,您能提前回来我们都好高兴!”

楚楚这姑娘倒是完全不介意在阿彻那碰壁,天真直率很讨人喜欢。

“楚楚,这位是唐知戏。”

“唐知戏?”楚楚重复夜英的普通话,自己也用不太标准的咬字发音,“你好,你是龙萨的朋友,所以也是灼龙族的朋友!”

师父说,“你可以喊她‘维妮’。”

我梗了一下,楚楚捧住红红的脸蛋,眼里像闪烁着阳光。

“‘维妮’?这名字在灼龙语中,是最棒的意思!世界第一的棒!”

…哎?!

“是真的吗?”我惊讶地问她。

夕阳下的夜英被灼灼云影烧出炫目的光。

“真的。”他回答。

那么,当日为我起这个名字的师父,究竟是觉得我像圆不溜秋的小熊,还是在他心中,只有我配得上这样一个名字?

亦或,以上两者皆是?

维妮,世界第一的夜维妮。

我用手拽夜英的袖子,脸上微热,泛起层层绛红,心里更加、更加喜欢上这两个字。

想要就这样,一直做他的夜维妮…

茫茫野山在寒冷的冬夜更显巍峨雄伟,灼龙族前后两座高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深山老林中这里就像一个小小王国。

暮色笼罩大地,街边的旧屋数十户人家规划为一个寨,一眼望去,饮烟袅袅,神奇古朴。

它们屋子的飞檐上装饰黑色的巨鸟,或者漆黑的盘龙,生动的蟾蜍…那些带有古老仙气的动物,仿佛就要羽化,飞往天际。

族中房子多用竹木、茅草,也有另一种称为“木楞房”,而“干栏”式竹楼的一楼全部架空,居民都住楼上。

一般来说,都是一大家族住在一块,小豰倉与火塘是每家必备的东西,除此之外,当然不会有任何高科技出现,虽然四壁萧然,但天人合一的原始,不可多得。

之前姜修已带着影卫队离开,我们走到一座特殊的竹楼前,门上挂着白布,上面绘出其他地方见不到的毒蝎。

夜英叫来沈策,问他,“东西准备好了?”

“托我阿妈亲自挑选的。”后者笔出一个大拇指。

师父好像对他吊儿郎当的举止已见怪不怪。

“你留在这,阿彻,陪王在议事厅见‘七老’。”

周暮彻一听,甩开楚楚的胳膊,飞快逃走。

我看平日总爱在人前摆酷的阿彻,如今背影都满是狼狈,忍不住想偷笑。

随师父踩着一条很宽的竹梯子进屋,他关上房门,放下我的行李。

“我要参加会议,今天没法陪你熟悉这,不过沈策与楚楚会陪着你,哪里不习惯就和他们说,或者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夜英拿起放在床上的衣物,继续说,“要是累,就小睡一会,天气冷要让沈策替你烧起火塘,被子…”

“好啦好啦。”我捂住耳朵打断他,“我怎么跟多了个老爸一样?你说在这里要听你的话,那没问题,可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吧?”

夜英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挑眉看着我。

“我说姓姜的,严肃警告你,你已经操心过度了。”

不过,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不能掌握的意外实在太多。

“反正我需要什么,一定会不客气的差遣沈策,行了不?”

夜英换好他的灼龙族装束,转身微笑。

“已经和他这么好了…?果然这是不能带沈策出山的原因之一。”

“…”

我没力气吐槽腹黑的师父,因为…眼前的美景太吸引人了。

所谓让人鼻血直流的男子,真的只需要一个剪影!

眼前的夜英,俊美到就像让我不敢直视的一幅画…

他穿着用本民族的衣衫布与裙子布缝制而成的套装,材质主体近似麻布,裹绑腿,黑衣上呈亮的紫色花纹安排巧妙,最外面的不是影卫队那样的披肩,而是一件无袖无领的对襟白砍刀布短褂,胸前、手臂都带有精致银饰,很有苗疆风味。

我想起网上说,苗族等地的降头与下蛊之术多为这里的先民传播,看来并非子虚乌有。

夜英腰间还绑匕首,挺拔如松的站姿,英武似弓箭锐不可挡,若隐若现的杀意冷彻千古,但那生得极其好看的眉目与笑容,却是妍态浮光。

“别发愣,你也把衣服换好。”

直到师父开口,才发现床上还有一套同款式女装,一件件大大小小…看着就有点头晕目眩。

夜英过来主动脱我衣服,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我却有点条件反射,低头害羞。

又、又不是要亲热,我干嘛害臊啊…

他准备替我绑上鸡心形状的绣花胸兜,顺势低首在我耳边说,“这东西我也没替人穿过,所以,要研究一下。”

我“扑哧”笑出声,他的双手环在我背后,逗得人微微发痒。

观察着师父右鬓旁缠的一条彩色丝线,虽然让他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分,但还是不太像他自己的风格。

于是我问,“为什么要挂这东西?”

“说明我有心上人。”夜英淡淡解释。

我装傻道,“…是谁啊?那个叫做…哦,对了,是叫迪柔的吗?”

师父扶着穿好胸兜的我,轻点一下我的鼻尖。

“调皮。”

我来不及回嘴,夜英骤然俯下,合上我的唇。

被抱在怀里的感觉特别暖和,我努力往他坚硬的胸膛里钻,带着热气的吻在我的唇边轻轻摩挲试探,渐渐变得不再柔缓。

饱含的珍惜与渴求,无疑就是吻着心仪的对象,稍有凉意的手指透过胸兜,大力向上摸索…

屋外传来几声脚步,那人一边咳嗽一边报告,“龙萨,那边催你过去了。”

夜英松开他有力的拥抱,看我的眼中依旧还有些沉迷与不舍。

用最快的速度替我穿戴整齐,他亲了亲我的脸颊,“走了。”

“你快去啦。”

沈策与我目送走夜英挺拔的背影,我穿新衣服跨出竹楼。

“呦,维妮姑娘你穿这身衣服还真好看。”

一看就是心无城府的楚楚也在旁夸奖,“比咱们族里第一漂亮的迪柔还要漂亮!”

…迪柔,怎么又是这个迪柔?

“她到底是谁啊?”我问他们。

“迪柔的父亲和我俩家中的长辈都是‘七老’之一,在灼龙族很有权威势力。”

沈策说完,楚楚在旁不服气地撅嘴。

“可我特别不喜欢迪柔在我们女孩子中间作威作福。”

(楚楚说话常常一半汉语一半灼龙语,我要是遇上实在听不懂的句子,就会去问沈策)

沈策在旁挤眉弄眼,让我看出些端倪,恐怕这灼龙族姑娘们也有她们的小圈子,迪柔这派与楚楚这派不算和睦,大概背地里常说对方坏话,汗。

灼龙族古寨的小路阡陌交错,即使鸡犬、人声不断,依然有种宁静的气息,偶有石板路被先民的脚步磨出凹凸的痕迹,岁月斑驳在夕阳最后的余辉中显示出持久韵味。

有些妇女在潺潺小溪旁洗衣聊天,我从水中倒影看见崭新的自己。

身穿与夜英同样材质的黑色花格无领上衣,下.身高腰式的红布镶边短裙,配一条脚踝处绣有色彩图案的黑长裤,外面还有一件中长款的白色长褂,衣服上做装饰的是各色珠子,煞是灵动。

楚楚一路热心肠地为我介绍夜英龙萨的丰功伟绩,譬如他提倡维护自然环境,不可破坏生态平衡,只有在每年规定时间段或者节庆期间才能上山打猎。

同时,夜英积极与政府合作,学用先进的耕种方式,每年亲自带领山外自治县的文工团来灼龙族表演节目,用发电机为族人播放电影,自己开办课堂,请志愿者来山里教书。

虽然灼龙族是世俗权力与神权交融,但如今我看到更多的是民主与自强。

夜英这么多年,为这里花出过多少心血?

难怪他不曾出山看我,也难怪他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这里大概连信号都找不到的吧。

隐约从目光中发现一群男男女女挡住我们三个去路,为首的女子轻蔑敌意地瞪我,居高临下中有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骄傲。

这姑娘美的婉约不失冷艳,柳叶眉、卧蚕眼,及腰的黑发十分水灵,身上还着一件淡蓝云纹的摆裙。

“你就是维妮?”

十有眼前这位嚣张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迪柔…那她算我情敌?

迪柔的眼神很强悍,完全与那娇媚的外形不符…不,也不能说是不符,就像是天生在野外生存绽开的花朵,自然有最鲜丽的色彩。

“就是你想嫁给我们龙萨?”她不等我回答,自己接着演下去,“那也要先打赢我再说!”

“…”

我转头用手掩嘴,问一旁斜身而站的沈策,“你们这儿为了抢一个男人,还需要自相残杀的?”

本来以为他会去劝迪柔算了,没想到这货居然对我说:“你要不要上啊维妮姑娘,要是打赢她,起码以后你肯定是大老婆!”

“…”啊?

“以前咱们族里的习俗是一夫多妻制,龙萨有几位妻子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沈策笑得像个花花大少,“不过龙萨一直在宣扬一夫一妻的传统,所以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那如今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师父之前已经关照我不能惹是生非,万一把迪柔打残,这笔账还要算回我头上,老子才不做冤大头呢!

“我懒得理你!”

我把刚从楚楚那儿学到的这句灼龙语奉还给迪柔,扭头就想走。

背后,忽有杀气击向我的左肩!

心里知道,可身体的反应没有这么迅速,那东西已经抡扫连势而出,我再度转身以为就要迎面受到那一下,没想到…已被人挡在身后。

这才看清,他赤手空拳抓住那根当空翻飞的长鞭,鞭子凶猛的力度,甚至割开掌心的血肉!

“龙萨身边有多少女人,是由你安排挑选的?”

我看夜英冷住脸,风轻云淡的笑消失不见。

“你未免管太宽了。”

沈策在我耳旁啧啧出声,“赤.裸.裸的苦肉计啊…”

…什么意思?

见我不明白,他补充说,“这手上的一道伤,要多少人为他心疼来着,如此一来,龙萨大人也有更好的借口惩罚迪柔。”

“…”

27.【婚誓】

我发现此刻绝大多数在旁围观的灼龙族民众都面面相窥,似乎不知到底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迪柔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单膝下跪,肩膀微微瑟缩,语气僵硬。

“龙萨,我…有罪。”

夜英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听见另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声。

“慢着。”

事态有些峰回路转,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年逾花甲的老人家抄着手走来。

他年事已长,但肩背挺直,浓眉深锁、神情有一丝严厉。

“你不好好与几位头人商谈正事,擅自离开会议厅…”他两鬓斑白,说话的底气却十足,“还想为了这点小伤处罚迪柔么?她只不过是误伤你。”

沈策在旁做着翻译,他顺便告诉我,此乃七老之一的单罗大叔。

“她冒犯我,我不计较。”夜英不怒反笑,两手背到身后,“但她冒犯我徒弟。”

“你徒弟?”单罗大叔转头,上下打量我,眼神犀利的有点毒,“她是个外人,迪柔却是迪老的孙女!”

夜英淡淡一笑,突然举高我纹着小毒蝎的手背。

以前被季伯然弄伤的伤疤还在,但并不影响它的整体造型…我几乎不敢喘气,只能任由夜英抓住我。

村寨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这下单罗大叔是真的动气了,整个人微微发抖,脸色怒涨。

“胡闹!”他爆发出一声低吼,震得四周浮尘都在空气中暴动。

我直到今天之前,都不曾问过夜英为我纹身的真正意图,当然也有过猜想,比如证明我是他的人、或者,警告别人我身上也有诡异的剧毒…

但原来我都猜错了,夜英的心思从来都藏得极其之深。

迪柔那张精致可人的瓜子脸都已转为煞白,就连沈策与楚楚都充满惊讶地张嘴。

“她…她根本不是我族的血脉!怎么能继承你的龙萨之位!”

这纹身的含义是已认定我为他的传承之人,如若夜英有所意外,我将延续他的一切,成为龙萨?!

夜英脸上的柔色也尽数散去,他坚毅沉声,“她身上,有我的精.血。”

“…”

哗然一片。

我知道,我应该羞赧,冲上去抡他两拳。

然而,夜英那背影庄正威严,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刻打断他,甚至…连本应该爆发的冲动,都只是变作一闪而逝的窘迫。

“连村寨头人这边都未经允许,龙萨之位也能这么随便给别人?!总之…你说的不成立!”单罗大叔的狠烈的眼神,要在我的脸上烧出一个洞。

“这不随便。”夜英眉宇清清,口吻有不容违抗的魄力。

“我会娶她。”

“…啊?!”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