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在你这里不行,你到我房里就可以?你这什么逻辑。”果果不满的报怨。

陆诚睿诡异的笑:“我房间里可能会有我们队的同事和战士过来谈工作,你住在招待所,谁都不会去打扰你。”

果果这才高兴了,亲他:“还是你想的周到,难怪人家都说,小诚一肚子蔫主意,可就是真人不露相。”

陆诚睿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军人,这里又是基地,还是注意点影响的好。”“我知道…郭叔叔就很不注意影响,这些天我老看到他去找江医生。”果果把这桩新闻告诉陆诚睿。

“他和江医生的情况跟我们不同,他只要跟你爸爸说一声,恋爱报告都不用打,我是要打报告的。”陆诚睿几口把饭吃完了,准备收拾桌子。

果果的视线追随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打恋爱报告啊,我也要跟我爸爸妈妈说一声吧?”“你先别说,我找个机会说,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先别急。”陆诚睿决定自己跟覃嘉树谈谈他和果果的事。

果果看着他,见他表情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心里猜想,他会怎么跟爸爸说呢,因为他姑姑的事,他一直对爸爸有看法,会好好跟爸爸说吗?

“其实,你姑姑的事,郭叔叔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家都恨我爸爸,我跟你的事,我爸爸不会不答应的,他要是不答应,就不会让我跟着你训练了,他想跟你们家和好,但是你们都不接受。”果果主动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不了解!”陆诚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我了解!而且我觉得,你们不应该什么都怪我爸爸,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他和我妈妈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只知道怪他,却没想过,他从来就不喜欢你姑姑。”果果大声替自己爸爸辩解。

陆诚睿却不因为她语气激动的陈词而动容,面不改色道:“果果,我不想跟你吵,更不想跟你争论这件事谁对谁错,因为那早就没有意义,我姑姑死了快二十年了,尸骨已寒,多说无益。”

果果嘴角一撇,伤心地哭起来,陆诚睿见状,赶紧安慰她,“说的好好地,怎么哭了?我姑姑的事,我都想通了,你还想不通?”

果果仰起脸,抽泣道:“我怕你家里人不让你跟我在一起,我好害怕。”“不怕,宝贝,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要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如果他们反对,我就说服他们。”陆诚睿抱着果果,吻她脸颊。

果果的情绪渐渐平复,依偎在陆诚睿怀里,过了很久,陆诚睿才低声道:“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果果很顺从的站起来,跟着他一起离开。

大部分人此时已入梦乡,深夜的基地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人影,两人手牵着手,无言的往前走。

夜风习习,吹在身上脸上非常舒畅,而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尽管他的手心和虎口因为长期训练和握枪都长了粗糙的硬茧,却丝毫不影响这双手传递的温柔。

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果果想,要是能一直这么牵着他的手,该有多好,她已经敏感的预感到,他俩的关系会在陆覃两家引起一场风暴。

不管将来如何,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夜晚,和你牵着手走过这段路,哪怕在未来,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永远记得,你,在我心里是没有人能取代的。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走下去。”陆诚睿幽沉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异域,四下里寂静,果果听得非常清楚,心里不禁一动,原来他想的竟然和她一样,她的心,他明白。

这让果果很是感触,她一直在寻找,一个真正懂得她的人,而现在,他就在身边,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仰头看着他,和他侧下来的目光对视,同样的情绪在两人心里辗转酝酿,让这个初秋清冷的月夜显得无限悠长。

到招待所楼下,陆诚睿站定,“明天后天我不在基地,好好照顾自己。”果果依恋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你送我上去吧,等我睡了你再走。”

陆诚睿抬头看了一眼招待所大楼,住了人的房间本就不多,此时仅剩两三盏还亮着,陪果果进电梯。

果果洗了澡睡下,陆诚睿坐在床边陪她说话。这一晚过后,她对他的依恋只会更深。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果果狡狯的笑。

“什么秘密?”陆诚睿见她有点鬼头鬼脑的样子,心想,准不是什么好话,这丫头小脑袋里想法太多了。

“就是我刚到北港的时候,你们不是进行五项训练嘛,有武装泅渡那一次。”

“怎么了?”

“你背着四十公斤的背囊从海里上岸的时候,我在想,这么好的体力,将来谁要是嫁给你,那真…啊呀…”果果咯咯咯的笑。

陆诚睿俯下身,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她,揶揄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些猥琐的事?我问你,你整天想什么?”

“我想的事儿可多着了,跟你有关的我才告诉你,不然跟你说什么呀,说拉格朗日微分函数、波尔方程、维尔斯特拉斯定理,你感兴趣吗?”果果笑着凝望着陆诚睿的眼睛。那双眼睛亮如寒星,看着看着就能被他吸引。

“而且,那也不是猥琐的事,是我很正常的联想。我每天面对无数枯燥的理论和算式,花上一整天解答一个模型和命题,怎么就不能放松的联想一下。”

陆诚睿嘴角微挑,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你会那样联想别人吗?”果果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陆诚睿靠近她,咬着她耳垂,用一种轻而坚定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不许联想别人!” 果果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的噙着笑,半天都没睁开眼睛。

第35章

“你要后天才能回来呀,不能明晚就回来吗?”果果想起这件事,睁开眼握着陆诚睿的手不松开。

陆诚睿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关系到我们队里两个即将退伍的老兵就业安置的问题,一天办不完,要是能赶回来我肯定赶回来。”

“你还管这个事啊,这不是政治部的人管的吗?”果果不解的问。

陆诚睿道:“这两个老兵比较特殊,在陆战队服役十多年了,如果不把他俩安置好了,会对别的战士情绪有很大影响,本来训练已经够苦了,退伍以后就业安置再没有保障,谁还有心训练。”

“那要不要我跟郭叔叔说一声,让他跟政治部的人打个招呼?”果果主动提议。要是能帮小诚解决这件事,他一定很高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替你关灯。”陆诚睿体贴的替果果把没有拉好的窗帘拉上,又替她把台灯调暗了。自从覃嘉树回京,果果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到了晚上,关了灯会有些怕。

果果还是没有睡,反而坐起来,“你去军分区,住哪儿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住招待所,你想去的话,得跟郭赟说一声,他批准了才行。”陆诚睿知道果果脾气,他要是说不准,她肯定不依不饶,但要是郭赟说不准,她还是得听的。

“那好吧,我明天跟郭叔叔说,他肯定会准的。”果果在郭赟那里从来没碰过钉子,并不担心他会阻拦自己。

哪知道,她的如意算盘算错了,郭赟听到她说要跟陆诚睿一起去军分区,还要在那里住一晚,当即否决了。

“他是去办事,你跟着干嘛,乖乖在招待所待着就好,别去添乱。”郭赟一反常态的打消了果果兴冲冲的精神头。

果果见他不答应,撒娇道:“不要紧的,他忙他的,我不会打扰他的,郭叔叔,你就答应我吧,大不了我到了就给你电话,跟你汇报。”

郭赟还是摇头,“上回你瞒着你爸爸跟傅桐去广州,我跟他说了以后,他很担心,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再往外乱跑。”“我跟傅桐去,又不会有危险。”果果反驳。

这丫头知不知道对女孩子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郭赟叹口气,像长辈一样语重心长,“果果,你才十七岁,还没成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心里要有数,知道吗?”

果果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跟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先前他并没有反对自己和陆诚睿来往,怎么现在忽然反对了?还是他从爸爸那里真的听到了什么?

郭赟看着果果的表情,就猜到她肯定不会心服,就算是嘴上答应了,暗地里也会做些小动作,可看着她委屈的表情,他又不忍心把前一晚覃嘉树跟他说的话告诉她。

在北京开会期间,无论覃嘉树怎么示好,陆逸东始终不为所动,甚至找到宾馆总台,要求换房间,不愿跟覃嘉树住隔壁。

覃嘉树为此很沮丧,感觉到跟陆家人和解并非易事,打电话给郭赟的时候,便把这件事也透露给他,让他多留意果果和陆诚睿。

对领导的嘱咐,郭赟自然是心领神会,只怕覃嘉树原来的计划也要就此落空,他们不能再放任果果和陆诚睿之间的感情有进展了。

在郭赟这里碰了钉子,果果并没有放弃,她很快想好了计策。她早就打听过了,陆诚睿这次外出是办公事,所以联勤部会安排司机和车辆接送,而联勤部的派车单都会在黑板上公示,果果记下车号,决定找机会藏到车上去。

中午的时候,陆诚睿去联勤部办了用车手续,和司机一起去食堂吃饭。

果果看到他们的车随意停在食堂外,并没有锁,兴奋不已,趁着车还没自动锁上,悄悄拉开车门溜到后座,把自己随身的包放到座位下,时刻观察着车窗外,等他俩吃完了出来,她就蜷缩着身子蹲在座位旁。

陆诚睿和司机一前一后上了车,司机并没有发现异样,把车发动起来,陆诚睿坐上副驾驶的位子,也没有做声。

车开出去一两公里,果果才舒展筋骨,伸直了早已蹲麻了的双腿,笑道:“陆队,我要是恐怖分子,你俩现在已经报销了。”

对这个忽然探出来的小脑袋,司机很震惊,陆诚睿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你藏在后座,是想劫持军车?”

“嘻嘻嘻。”果果一阵笑,“我是想看看你的侦察水平到底高不高,车上藏着人,你会不会发现。”“这么说我们是大意失荆州了,居然让你蒙混过关。”陆诚睿狡狯的笑笑,目光中有着果果不知道的深意。

果果跟他眨眼睛,暗示他到后座来坐。陆诚睿跟司机说了一声,司机把车靠边停下,陆诚睿坐到后座,和果果并肩。

看到果果放在一侧的包鼓鼓囊囊,陆诚睿调侃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行李都准备好了。”果果得意道:“那可不,我爸爸常说,不打无把握的仗,我坚决贯彻他的讲话方针。”陆诚睿笑一声,手指戳戳她脑袋。

果果打量他,见他穿着笔挺的藏蓝色军装,笑道:“我觉得,你穿蓝色军装更神气,白的太晃眼了。”她想,尽管他穿着军装一本正经,可她却见过他不穿军装时的另一面,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和那双手臂拥抱她的力量,让她脸红心跳。

“我们去军分区办事,都会穿这一套军装,其实我不喜欢打领带,很拘束。”陆诚睿道。

虽然室外气温有二十多度,车上也很热,可军人就是军人,穿着非作战服的军装常服的时候必须一丝不苟,一路上岗哨不断,说不定哪个岗哨里就会有军纪纠察。

老老实实坐了不到两小时,果果就坐不住了,非要枕在陆诚睿腿上。

“你就不能坐有坐相啊,非要歪着斜着。”陆诚睿不答应。“不,我就要枕在你腿上。”果果任性的说。她倒要看看,小诚能纵容她到什么程度。

“好,你别乱动就行。”陆诚睿知道这丫头倔脾气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只得妥协。果果歪下去,小小的身子舒服的蜷缩在座位上,头枕着陆诚睿的腿,车里打了空调,陆诚睿怕她冷,脱了军装盖在她身上。

小睡了一会儿,醒了之后果果开始蠢蠢欲动,先是用脸在陆诚睿腿上蹭了蹭,又恶作剧的伸手去摸他军裤的裤腰,刚摸到皮带扣,陆诚睿的手已经伸进来,握住她的手,不许她乱来。

他的手心很热,把她的手握得很紧,她很固执的还要把手放上去,他再次阻止,手上的力道温和而坚定,并不弄疼她的手。

果果发短信给陆诚睿。

“你是不是憋的特难受啊?”

“我想揍你!”

看到这四个字,果果偷笑不已。

“郭赟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去吗,你怎么不听话?”陆诚睿低着头责问果果。果果撅着小嘴,“我又没被关押,去哪儿是我自由。”

“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你就这么偷跑出来,他肯定很生气。”

“好的。”

果果老老实实的打电话给郭赟,郭赟一听就气坏了,没说几句就叫果果把电话给陆诚睿,果果只得照办。

电话到陆诚睿手里后,郭赟也没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道:“你小子玩什么,我不是说了,你不能私自带果果外出,覃参问起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陆诚睿看着果果,慢悠悠道:“她自己跑到我车上,藏在后座,我们都没注意。”郭赟冷哼一声,气道:“你得了吧,车上藏着个大活人,你会不知道,除非你这个陆战队中队长徒有其名,你早发现她了,但是你将计就计。”

陆诚睿笑了两声,“说的就跟你亲眼看见似的,可这小鬼头有多难缠,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诚,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下去很危险,你爸爸和覃参的矛盾一天不化解,你一天就得给我悠着点,别碰你不该碰的。”郭赟在电话里发狠,把话跟陆诚睿挑明了。

“不让我碰当初就别送来呀,送来了就是我的,是我的我就不会放手。”陆诚睿轻抚着果果软软的头发,挂断了郭赟的电话。

电话那边,郭赟气得干瞪眼,破口大骂:“你他妈少胡说八道,谁说是送给你的,陆诚睿我警告你,你敢动她,老子毙了你!”

电话嘟嘟的响,一听也是挂断了,妈的,竟敢挂老子电话,郭赟简直要气炸了肺。

就在他怒不可遏要把电话打回去的时候,江瑟瑟开门进来,走到他身前,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跟谁生气呢,额角的筋都爆出来了,快别气了,我买了你爱吃的菜。”

看到温柔的女朋友,郭赟心中的怒气稍减,告诉她,陆诚睿那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把果果带到湛江去了。

“我让他不要乱来,丫的居然跟我说,是我们主动把果果送给他,送给他就是他的。”郭赟语气激动,咬牙切齿。

江瑟瑟见他脸都气红了,心里倒是不以为然,可爱的嘟了嘟嘴:“我觉得他这么理解,也没有错,覃参当初把果果交给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看中了他当女婿,让果果和他接触接触。”

“可现在情况有变,而且覃参跟小诚爸爸矛盾很深,这回去北京开会,又闹掰了,不行,我这就得赶到湛江去,把果果带回来。”郭赟说话间就要穿军装。

江瑟瑟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远没有平常的淡定冷静,劝道:“你去干嘛呢,这个局面你最好少参与,皇帝不急太监急,万一把公主得罪了,吃不了兜着走,果果爱跟谁好就跟谁好,那小丫头的脾气,我看她爸爸都未必管得了她。”

这话正说中郭赟心事,果果的脾气他知道,被覃参惯得无法无天的,再加上陆诚睿也宠着她,她更来劲了,自己要是这么闯过去把她捉回来,她非得恨死自己不可。

“好了,别生气了,也别轻举妄动,去我那里吧,我做好吃的给你吃。”江瑟瑟拉着他一起出门。

车上,陆诚睿告诉果果,郭赟被他气疯了。

“好笑的很,他自己跟江医生恋爱谈得惊天动地,怎么到了我们这里,他就要管东管西的,他这么婆妈碎嘴,江医生知道吗?”果果忿忿不平的说。

陆诚睿道:“郭赟也是为你好,关心则乱。”想起什么,笑道:“他俩怎么惊天动地了?”

果果瞅他一眼,坏笑:“怎么着,你要加入军纪纠察队去查房?反正郭叔叔就住在我隔壁的套房,你要是去查,方便的很。”

陆诚睿哈哈一笑,轻轻搂着她。自从认识了她,他笑得就特别多,她就是他的开心果和解语花,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第36章

“陆队,前面有岗哨。”一直在前座开车,关注路况的司机忽然道。“靠边停车,接受盘查。”陆诚睿朝前方望了一眼,跟司机说了一句。

车在布了岗哨的地方停下,有几个战士围过来,司机下车去了。

“他们要是过来,你别乱动。”陆诚睿低头跟果果说。小丫头没回应,一声不响的躲在军装下,陆诚睿想,大概是刚才跟郭赟说她难缠,她生气了。

车窗外传来一阵说话声,有人靠近了,果果调整好助听器,细心的倾听,可惜的是,隔着军装,她怎么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跟陆诚睿说什么,只知道陆诚睿把车窗给摇了下去。

似乎他在跟对方解释她的身份,告诉他们,因为她身体不大舒服,所以他带她去湛江的大医院看看。

原来你也会撒谎!果果腹诽一句,手又伸到他裤腰上,大概他正在跟外面的人说话,并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轻松地解开裤扣,果果把手伸进去,陆诚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她已经行动上了,很快得手。

对陆诚睿来说,这才真是煎熬,车外的军官跟他认识,聊上了,迟迟不肯走,车里的果果一个劲在胡闹,让他无所适从,却不得不忍耐。

看你能忍多久?果果手上加了些力道,轻轻的揉,时不时的,还故意松开一下再紧些,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变化,她兴奋不已。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伸进来了,果果以为他会拿开自己的手,想避着他,哪知道他只是轻轻的把手按在她手上,抚慰似的摩挲片刻,就用掌心温柔的覆着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但是也没让她离开。

好不容易那个军官走了,陆诚睿才松了口气,趁着司机还没上车,把军装拿开一点,把果果的手拿出去,穿好裤子扣好皮带扣。

“拉链拉不上了吧。”果果枕在他腿上笑着看他。小诚此刻的表情真的很有趣,不是生气,但也不是高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

“你生气啦?”果果见他一脸严肃,单手一撑,要坐起来。哪知道她还没坐稳,陆诚睿胳膊一揽,已经把她卷进怀里,唇疼爱的在她脸上啄一下,又啄一下,等司机上车,他才又若无其事的放开她。

原来他并没有生气,果果高兴不已,规规矩矩的坐好了,低头写信息。

“你从来都不说你爱我,你爱我吗?”果果把手机放到陆诚睿眼前,给他看,期待的看着他。他的睫毛闪动,把手机接了过去,但是他没有很快写信息。

过了半天,他才开始轻点屏幕,果果看着他打字,大概是因为手机屏幕上的键盘太小,男人的手又比较大,他打字的速度不算快,老是按错字母。

“我爱你!”

他总算打完了这三个字,给果果看,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哪怕是前座的司机,也不会知道此刻他是在跟果果表白,还以为他俩只是在玩手机。

果果满意了,老实坐正了,不再闹他。等她安静的时候,陆诚睿又开始缠着她了,轻握着她手,抚摸过她每一根柔细的手指,捏捏又揉揉,无名指缠绕着她左手的无名指,像是在跟她拉钩。

果果自然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味,一双眼睛动容的看着他,见他温柔的目光里满是宠爱,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羞涩的别过脸,不一会儿,她缓缓躺下,枕在他腿上。

到湛江当天就下雨了,陆诚睿把果果送到招待所就办事去了,果果一个人待在招待所里。

无聊中,果果想起来跟妈妈视频聊天。施念晴对女儿的教育一向开明,母女俩向来是无话不谈,于是果果兴奋的把陆诚睿的事告诉她,说是她男朋友,她很爱很爱他。

“陆诚睿…姓陆的,他爸爸是叫陆逸东还是陆逸南?”施念晴狐疑的问,这个姓氏和名字让她不得不联想。

“陆逸东。”果果告诉妈妈。

“果然是陆家,那你爸爸有没有把他和陆家的恩怨告诉你?”

“爸爸没说,但是郭叔叔告诉我了,小诚的姑姑以前跟爸爸是青梅竹马,后来他姑姑自杀死了,妈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诚说他想通了。”果果生怕妈妈不答应她和陆诚睿来往,赶忙说明情况。

施念晴沉默了一会儿,“你爸爸明知道他是陆逸东的儿子吧?知道还让你跟着他训练?”“嗯,爸爸就是为了让他训练我,才把我带到北港来的。”果果从妈妈的表情里看不出异样,可是听她的语气,却又能察觉到什么。

“你爸爸在吗,我要跟他说话。”施念晴的表情很严肃。

“爸爸早就回北京了,我一个人在北港。”见情况不妙,果果没敢说自己跟小诚在湛江。施念晴轻叹一声,“果果,你先学习,我要找个机会跟你爸爸谈谈。”

“好啊,你们谈谈我和小诚的事,等我满二十岁,我就他结婚,我一定要跟他结婚。”果果想,反正这一关是逃不了的,迟说不如早说。

雨越下越大,陆诚睿还没回来,果果伫立窗前看着窗外雨中的湛江,大雨洗刷过的城市看起来灰蒙蒙的,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傍晚,一盏盏街灯亮起,霓虹灯在水光里分外刺眼,让这个雨夜显得萧索苍凉。

陆诚睿答应了晚上回来陪她吃饭,所以她没有去招待所餐厅,一直在房间里等他。打了几遍电话,都说快了快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回来。

果果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站起来去开门,好奇的想,他不是有房卡吗,怎么还敲门?

透过猫眼往外瞧,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心里一阵害怕,正想着要不要开门看看,那敲门声又响起,依然是轻轻地。

“谁呀?”果果大声我。

“我!”声音听起来低沉浑厚,有点像,又不是很像他的声音。果果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呢?

当敲门声第三度响起的时候,果果骨子里大胆的基因开始发挥作用了,一把将门打开,探头出去看。

门口站着一个雨衣怪客,身材高大,雨帽几乎将半边脸都遮住了,看起来阴森森的,果果先是吓了一跳,但是那线条优美的下巴还是让他暴露了,果果踮着脚尖拉开他雨帽,叫道:“陆诚睿,你又吓我。”

陆诚睿这才大笑起来,脱掉雨衣,进屋后随手扔进了洗手间,见果果站在那里鄙视的看着自己,笑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就敢开门。我有必要提醒你,以后你要是单身住酒店,有人来敲门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说明身份,还要从猫眼里能看到他,如果是你不熟悉的人,让他找酒店服务生一起来。”

果果道:“我平常都跟着我爸爸还有郭叔叔他们,安全问题从来都不用我考虑,看来我以后是要多注意了。”

“他们不会跟着你一辈子,警惕性一定要养成。”陆诚睿看看她,见她换了一条他从来没见过的裙子,问她:“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的新裙子漂亮吗?”果果注意到他眼睛里一瞬间的亮光,主动问。陆诚睿道:“漂亮啊,我刚想问来着,这裙子没见你穿过,很漂亮。”

“我妈妈从美国寄给我的,哦对了,我把我们的事跟我妈妈说了。”

陆诚睿眉头一皱,“你已经说了?”“说了,怎么?”果果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语气里为什么带着惊讶的慌张。

“没什么,说就说吧。”陆诚睿走上前搂着果果的肩,跟她一起离开房间。

北戴河某宾馆,覃嘉树开了一天会,觉得有些困倦,推掉晚上的应酬,早早便回了房间休息。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到手机铃声狂响,猜想打电话的人不是徐萍萍,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儿果果,走到床边坐下接电话。

听到手机上显示前妻的号码,覃嘉树颇感意外,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去北港之前倒是给她打过一次,没说几句就挂了,怎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喂,嘉树吗,我是施念晴。”听到手机接通的提示音,却听不到覃嘉树的声音,施念晴主动问了一句。

覃嘉树回过神来,应答:“是我,你最近好吗?”施念晴道:“我挺好的,但是果果刚告诉我一件事,我就不好了,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谈谈。”

老夫老妻了,施念晴也没跟他寒暄,直奔主题,把果果跟她说的话,一股脑儿全都跟覃嘉树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