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露道:“老陈花了这么多时间和金钱,才捧红了杜小园,他为什么安排你揍杜小园?”

林大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何必花这么多成本培养出这种人,也不知道老陈为什么安排杜小园也来上海,看得出也是为了新城区资产收购来的。不过像杜小园这种人,只是老陈手里的一颗棋子,现在嚣张成这样了,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聂露道:“反正这老鬼做的一切事,都准是冲着新城区规划的投资。”

林大同道:“老陈在上海都呆了几个月了,想必新城区的资产收购已经没多大问题了。”

聂露不屑地冷笑道:“如果真的没什么问题,老陈早就回深圳了,而不是把我们都叫到了上海来。”

林大同道:“怎么,本来的计划不是好好的吗?”

聂露道:“我只知道老陈他最近很忙,我来上海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没见过他。只是听他在电话里说,新城区资产收购的整个计划,已经完全变动了。”

林大同道:“怎么回事?”

聂露道:“本来计划是向各家公司手里收购新城区的资产,但似乎进度很慢,远低于我们的计划,所以老陈想基本上从第一投资手里收购新城区资产。自从第一投资总裁夏远在半个月前失踪后,接着老陈说整个计划要彻底变更了。”

林大同道:“夏远失踪和我们计划有什么关系?”

聂露道:“这个就要问老陈自己了,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能见到他,问清楚了。我现在只知道他非要找出夏远不可,我前天刚从晨影公司回来,从洛闻手里花高价买了封夏远写给我们的信,也不知道里面内容是什么,正等着见到老陈后拆开看呢。”

第九章有趣的消息

第九章有趣的消息

(20)

这世上的大多数女人都带点鬼灵精怪,让人琢磨不透的小可爱。

年纪稍成熟一点的女人最在乎的是她们的年纪,她们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小女孩,也喜欢别人把她们看成小女孩;而许多小女孩则刚刚相反,她们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成*人的模样,还喜欢自称“老娘”。

洛小老板一看就是个女孩子的年纪,女孩子的皮肤,女孩子的韶华,可她却总把自己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但她与很多打扮成熟的女孩不同,很多女孩子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不过许多人也因此显得做作,让人感觉不舒服,甚至恶心。但洛小老板的打扮却让她多添了几分神秘感,和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小徐哥一走进晨影酒吧,就向洛小老板走来了。

洛小老板正准备把一颗葡萄放进嘴巴,抬头看见了小徐哥,就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怎么又是你?”

小徐哥笑着坐了下来,伸过手从洛小老板手里拿过了这颗葡萄,自己吃掉了。然后微笑地看着洛小老板,道:“看来洛小老板对我念念不忘啊,每天从你身边来往了这么多人,可你却偏偏牢牢记住了我。”

洛小老板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小徐哥看着她,微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又来了?”

洛小老板道:“我又不是你妈,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又来了?况且你来不来,都不关我的事。”

小徐哥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突然面露柔情地道:“我来,是因为我想你。”

洛小老板冷淡地道:“你还有更毒的话吗?”

小徐哥脱口而出,道:“我爱你。”

洛小老板头顶似乎冒出了冷汗了。这话确实够毒,确实够假!

这句谎话实在太假了,假得都恶心了,但小徐哥并不会这么认为。

女人都讨厌说谎的男人,但女人也都喜欢男人对她们说说谎话,哄哄她们。十个女人里,至少有九个半会说自己最讨厌说谎的男人;但十个女人里,也至少有九个半离不开男人甜蜜的谎言。就像男人经常会对某个女孩说“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即使她明知道她绝不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比她好的女孩牵起手来都能绕地球三圈半,但她不会拒绝这样的谎言,她会欣然地接受。

当然,其实不光女人喜欢听谎话,男人也同样喜欢听谎话。就像如果你说紫金陈长得像刘德华,即使他长得再怎么不像刘德华,他也会欣然接受,并发自内心地认为你是他这二十几年来最知心的朋友。

小徐哥说完这句“我爱你”,就静静地坐着,微笑地看着洛小老板,期待她应有的表情。小徐哥认为她应有的表情,自然是她微微一笑,然后红着脸,低下头,说不出话来了。

洛小老板确实笑了,可她并不是微微一笑,她大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一只猴子在说人话这么好笑的事。小徐哥看着她,自己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洛小老板一边笑着,一边道:“既然你爱我,那么现在我口渴了,你是否愿意请我喝几杯呢?”

小徐哥立即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办正事要紧。对了,你哥在里面吗?”

洛小老板冷笑道:“小气鬼,你不在这消费点东西,我哥是不会见你的,这是这里的规矩。”

小徐哥无奈道:“那要消费多少才能见他?”

洛小老板笑着道:“这就不知道了,当然消费得越多,见到我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不过你倒不用考虑这么多,你只管消费好了,反正会有人替你把所有帐单都结了的。”

小徐哥笑着道:“顾余笑可真是个大好人,只是让顾余笑替我付钱,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洛小老板道:“顾余笑从来没提过会替你付钱。”

小徐哥惊讶道:“那还能有谁?”

洛小老板道:“一个应该是你现在最恨的人。”

小徐哥道:“难道是夏远那个畜生?”

洛小老板道:“就是夏远。”

小徐哥又惊又喜道:“夏远你这畜生,终于还是回来了。”

洛小老板道:“夏远失踪到现在,从来没有回来过。”

小徐哥惊讶道:“那他会替我付钱又是怎么回事?”

洛小老板笑着道:“这个就要问我哥了,不过要见我哥前,你需要先在这里消费。所以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请我喝几杯。”

小徐哥笑了起来。

(21)

洛大老板的顾客见到洛大老板时,没几个不头痛的。

洛大老板无论走到哪,总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他是个大老板。

现在洛大老板依旧坐在他的办公椅里,桌上盛着一杯葡萄酒,他的手里捏着一支顶级的雪茄。洛闻微笑地看着小徐哥走进办公室,道:“我知道,你还是要来找我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小徐哥略带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来找你?”

洛闻笑着道:“每一个来过晨影的人,都会再来的。每一个来过晨影的人,都忘不了晨影。因为人永远都有许多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他一旦发现原来这里可以用钱买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就会爱上晨影,对晨影上瘾。而整个中国也只有我这一家消息交易公司,所以许多人除了晨影以外,别无选择。”

小徐哥道:“看来你对你顾客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好。”

洛闻笑道:“做生意的自然是要摸透顾客心理,才能吃透顾客。”

小徐哥道:“那我问你,我以后在晨影酒吧的消费,是不是都用不着我自己掏钱了?”

洛闻道:“是的,夏远已经把你未来所有的帐单都打包了,它会替你付的。”

小徐哥道:“这么说来,夏远找过你了?”

洛闻摇摇头,道:“我也希望夏远来找我,很多大公司都出了很高的价格买夏远的消息,我非常乐意做这笔生意,可惜夏远他偏偏没有来。他是打了我一个电话,说以后小徐哥在晨影酒吧的所有消费他都包了。不过夏远在电话里特别强调了,他只替你个人的酒水消费买单,不包括以后或许你会向我买消息的费用,当然了,也不包括你请别人喝几杯的钱。所以刚才你请我妹妹喝的钱,还是得你自己付。”

小徐哥又惊又怒,如果谁三番两次被洛闻宰了,都会有惊又怒的。小徐哥骂道:“‘包打听’,你们兄妹两个真是整条街上最毒的人了!”

洛闻一愣,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徐哥笑了起来,道:“当然是七姑长,八姑短,一天到晚爱打听别人消息的‘包打听’了。”

洛闻皱了皱眉头,眼光复杂地打量着小徐哥,缓缓道:“这名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小徐哥道:“当然了,说得好听点,你是个消息中间人,其实说白了,你不就一个‘包打听’嘛。”

洛闻道:“以后你绝对不能喊我‘包打听’。”

小徐哥道:“看来你很怕别人骂你,不过我不在乎,我会一直叫你‘包打听’的。”

洛闻道:“我知道很多人会在背后骂我,我也从不怕别人骂我,你可以当面骂我,但你不能叫我‘包打听’,明白了吗?”

小徐哥道:“凭什么我不能叫你‘包打听’?”

洛闻道:“除了一个人以外,没有人可以叫我‘包打听’。”

小徐哥道:“这个人是谁?”

洛闻道:“不关你的事,反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如果你再叫我‘包打听’,你一定会后悔。”

小徐哥不屑地道:“千万不要威胁我,我在金融街也呆了几年了,从没人威胁过我。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试试叫你‘包打听’会怎么样了。”

洛闻笑着道:“你可以试试。”

小徐哥道:“包打听。”

洛闻立即走出了办公室。

一分钟后,在小徐哥的拼命挣扎中,小徐哥还是被四个保安轻松地绑了起来,嘴被人塞了一大块毛巾,领带也被人摘掉了,绑得一动也不能动,最后还被头下脚上地倒了过来,斜靠在洛闻墙上,像一根柱子。

洛闻点上了一支雪茄,斜坐在办公椅里,微笑地看着小徐哥,道:“感觉怎么样?”

小徐哥没有说话,因为他嘴被堵了毛巾,没法说话。

洛闻笑着道:“你大概根本想不到,你作为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到了我这里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吧?其实不要说你,就算是夏远、陈笑云,我还是照样会把他们绑起来,倒过来的。只不过他们不会像你这么傻,知道不能惹我,反而要试试看。”

小徐哥还是说不出话。

洛闻笑了起来,走过去拔开他嘴里的毛巾,道:“现在后悔了吗?”

小徐哥痛骂道:“洛闻,你根本是个畜生!怎么说大家都是这条街上有头有脸的人,玩笑嘴上开开也就算了,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快放我下来,我要报警!”

洛闻笑着道:“你也知道你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现在你挂在我墙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如果你再乱叫我一次,我就会把你倒着提到一楼去,让来往的这么多人都知道,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宁波基金总裁小徐哥。”

小徐哥虽然依旧很愤怒,不过也不敢再试了。现在他知道不管金融街上的哪个人,只要惹了洛闻,洛闻都会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

洛闻微笑道:“以后你不再叫了吧?”

小徐哥道:“你快放我下来。”

洛闻略带得意地笑了起来。

(22)

小徐哥重新整理好了衣着,又坐到了洛闻的对面,只是他脸上写满了愤怒。

洛闻笑着道:“小徐哥,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至少我个人非常欣赏你。”

小徐哥怒道:“原来你对欣赏的人就是要把他绑起来,是吧?他妈的洛闻,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洛闻笑着道:“我在金融街上也呆了有几年了,每天都会见到许多投资公司的总裁和各色各样的老板。我见过的这么多人里,沉默睿智的不少,口才杰出的也很多,但像小徐哥你这样的样,也就你一个了。听说九十年代的时候,你们宁波基金的金老板慧眼识英雄,从公司的最底层员工中,挖掘出你这个投资天才。当然,事后你在资本运作和投资领域的眼光及判断力,都可以算是惊艳四方了。”

小徐哥脸上的怒火就这么被洛闻的几句话,顿时一扫而光了。现在的小徐哥又变成了平日里的小徐哥,略显得意地道:“你这几句话可真说得我舒服,刚才的事我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了。不过你这几句话,也实在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玩资本的不方便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就像我,也就是在圈子里混混,到了公众场合还是很低调的。不像有些人,自称是股神,一天到晚在媒体面前谈论自己是怎么变成股神的。”

洛闻道:“你在说杜小园?”

小徐哥道:“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谈的生意。”

洛闻道:“你知道,杜小园最重要的背景资料,顾余笑已经花大价钱买走了,你还要关于他的什么消息?”

小徐哥道:“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夏远既然给你打电话,那你必然查过他的电话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洛闻道:“夏远是用手机打的,而且是用陌生的手机号打的,估计是他买了很多手机卡,准备每次打电话时换一张的吧。我自然是查过他的手机了,不过我也仅能查到他是从杭州的某个地方打的。杭州这么一座大城市,想从里面找出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徐哥惊讶道:“你是说夏远跑到杭州了?”

洛闻点头道:“至少他前天打电话时,人在杭州。”

小徐哥摸着头,突然间笑了:“夏远虽然在杭州有座别墅,而且就在黄龙体育中心附近,但他现在一定不会住在他的别墅里。因为住在别墅里,日常生活免不了要到街上去,遇到认识的人的风险很大。其次,他也不会住朋友家中,他在杭州就只有顾余笑一个朋友。此外,夏远从来很讲究生活质量,他在外永远只住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所以,夏远一定身在杭州几十家最豪华酒店中的一家。而且只需要查一查这些酒店的总统套房即可。”

洛闻笑着道:“照这么说来,相信小徐哥一定很快能找到夏远了吧?”

小徐哥沉思片刻道:“不对,我判断的逻辑上还不对。我能够想到这些,红岭集团的人自然也会想到这些,夏远自己自然也会想到这些。如果就这么被人找出来了,那他就不是夏远了。”

洛闻笑着道:“看来金融街第一聪明人的称号,本来都以为是夏远的,现在夏远失踪了,我想应该颁给小徐哥了。”

小徐哥道:“逻辑上的无懈可击是成功的关键,这条投资哲理应该可以应用到任何一个方面。”

洛闻道:“既然小徐哥这么聪明,我也一向欣赏聪明的人,我就送你一条消息。上个星期,顾余笑从我手中买到了杜小园的背景资料的第二天,有一个客户花了更高的价钱,从我手里买断了杜小园的背景资料,也就意味着,我手中关于杜小园的背景资料将不会再卖给其他任何人了。”

小徐哥问道:“谁买的?”

洛闻道:“替顾客保密是我向来的原则,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不是红岭集团的人买的。”

小徐哥若有所思的咂咂嘴,沉思片刻后,又道:“还是回归正题,我今天来问的消息是,在哪里能够找到杜小园?”

洛闻道:“每天电视、报纸、网站上都有杜小园出现,要在上海找到他并不难。”

小徐哥道:“我想找个和他单独聊一聊的机会。”

洛闻道:“你想找他干什么?”

小徐哥略显神秘地笑道:“我自有妙招。”

洛闻道:“你来晨影酒吧消费了,那这么低级的消息,我可以送给你。今天傍晚之前,我公司会有人打你电话,告诉你答案的。”

洛闻又突然笑了起来,道:“还有一条有趣的消息,本来我也是打算送给你的。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你叫我‘包打听’,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打算把这条有趣的消息卖给你,开价十万。”

小徐哥皱眉道:“你这又不是印钞厂,什么消息能值十万?”

洛闻笑着道:“我这里交易的股市内幕消息,几十万、上百万的很正常;我这里的地产开发政策消息,甚至价格更高,你这样的十万的消息,已经是低级买卖了。”

小徐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值十万?”

洛闻笑道:“有趣的消息。”

小徐哥道:“到底是关于什么的消息?这消息重要不重要?”

洛闻满脸神秘地笑着道:“这消息是关于杜小园个人生活习惯方面的,这消息对别人或许或许一点也不重要,可是既然你要找他,那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小徐哥直截了当地道:“不用考虑,我可不想再被你宰了,不要!”

说完,小徐哥就走了出去。

洛闻看着小徐哥离去的身影,大笑了起来。

第十章一张纸片

第十章一张纸片

(23)

一间小会议室,坐着两个人,聂露和林大同。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大信封,这就是聂露花了十万“转交费”从洛闻手里拿到的,夏远写给红岭集团的那封信。里面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聂露和林大同正在等待着陈笑云的到来,一同打开这个信封。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相貌很一般,当然,对于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相貌就不是重点了。他的穿着也很一般,很常见的白衬衫配黑西装,他的领带打的也很随意,远没有林大同的领结打得那么饱满。如果他走在街上,一定是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公司普通职员。可他现在站在这,他不是别人,他正是红岭集团的董事长陈笑云。

大概每个有钱人,都会有一些兴趣爱好,或许生活上有些特殊要求。就像有些人喜欢吃,有些人喜欢喝,有些人喜欢旅游,有些人喜欢女人。可是要说陈笑云有什么兴趣爱好,或是他对生活品质有什么要求,似乎都找不到。他不像夏远和洛闻那样,衣食住行都要求最好的。他也不像小徐哥那样,将大量时间和金钱放到了女人身上。他自己的生活总是很简单,但他的简单,正是他的与众不同。

陈笑云走到聂露和林大同中间,坐了下来,指着桌上的大信封,道:“这就是夏远的那封信?”

聂露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道:“可不是?还是我花了十万从洛闻手里拿到的。”

陈笑云微笑着道:“你前夫还是跟以前一样,有钱必赚。呵呵,先打开来看看吧。”

聂露道:“我早想打开来看了,也不知我这十万块到底买了什么东西。还不是为了等你来一起看,你也算大忙人了,害我和老林都等了你五天呐。”

陈笑云拿过信封,用刀一划,三个人都好奇地凑上来看。大信封里装着另一只信封,第二只信封里又装了更小一只信封,层层叠叠一共划开了六只信封。最后,从最里面的一只信封中滑落出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三人都朝纸片上看去。

无论换成谁,都会对这张“价值十万”的纸片倍感兴趣的。这张纸片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如果说一句话能把人气死,那这张纸片上的话无疑是有气死人的本事的。

纸片上只是很随意地写了四个字:“你们来啦。”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他们三人看到这四个字,都愣了一下。聂露惊讶地望着陈笑云,道:“你们来啦,就这样没了?”

陈笑云皱了一下眉头,突然笑了起来,安慰地看着聂露,道:“算了,认栽吧。”

聂露惊怒交加,道:“什么,十万块钱就买了一句‘你们来啦’?”

现在,“你们来啦”这四个字,无疑是比世上最毒的骂人的话还要毒。聂露花十万从洛闻手里拿过这信封时,就已想着也许这信封里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信封里除了这四字“你们来啦”,再无其他。就算这纸片上写的是:“哈哈,你们上当啦!”那倒也能把夏远大骂一顿出出气。可就是这句不温不火的“你们来啦”,仿佛是见到朋友到来时,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可偏偏让人骂都骂不出。

陈笑云叹口气,苦笑道:“算了吧,你如果几年前认识夏远,你就会知道,被夏远捉弄是件很平常的事。况且,你知道是夏远写给我们的信,就算洛闻要收二十万,你能忍住好奇心不买吗?这事也算是没法避免的了。”

林大同突然道:“老陈,这几天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你。夏远失踪与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第一投资与我们原来的计划并无太大关系吧?”

陈笑云道:“我们这次来上海的唯一目的就是参与上海新城区规划的投资。这次日本和美国的那几十家大集团,投了我们三百多亿美元,加上其他方面的资金,折合成人民币达三千亿。第一投资早在政策公布新城区开发前,就已经知道了新城区规划的消息,他们手中握着上千亿的土地资产。这几个月来,我虽然用高价,向各大投资公司和地产集团收购新城区的土地,但大家都知道,新城区正式大规模开发后,这批地的价格将开始出现大涨,并且未来几年,等到新城区开发完成后,这批土地的价格更能番几倍。所以各大投资公司和地产集团都把这部分土地牢牢握在手里,准备一直拿着。即使我开出很高的价格买地,至今也仅仅买了十几个亿的地而已,要满足我们数千亿的资金胃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让第一投资把他们所有的土地直接卖给我们。”

林大同道:“那这个与夏远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陈笑云道:“我希望从第一投资手中收购新城区资产的计划,第一投资的名誉董事长倒是完全同意,但总裁夏远却是截然不同意。对于第一投资的董事会成员来说,夏远的影响力是最大的,如果夏远不同意,董事会是绝对不会通过我们的计划的。但是现在夏远失踪了,我们从第一投资手中收购新城区资产的计划就完全可行了。”

林大同道:“那这么说来,夏远的失踪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陈笑云微笑道:“诸葛一生惟谨慎。夏远这么个聪明人,突然一夜之间失踪了,里面恐怕一定有些故事。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次遇到的最大对手是夏远。不要看他年轻,他在三年前刚进这个圈子时,就设计干掉了当时股市里的大庄家沈进。当年沈进不得不说是个聪明人,当年沈进之所以会输得那么惨,最主要原因是他太轻视夏远了。更何况夏远在金融街已经呆了三年多了,这三年多里,他主导的几次地产金融战,最后成绩都是有目共睹。而且夏远的家庭背景深厚,和金融街后面的几个资深人士都有非常密切的私交,所以这么大的一个第一投资集团才会放心让这么个不到30岁的人当总裁。现在只知道夏远失踪的背后,一定有个大故事,但是还没法猜到他的故事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聂露道:“我听到一种说法,有人说我们红岭收购第一投资新城区资产不成功,于是就先找人绑架了夏远的太太姚琴,给夏远一个暗示警告。夏远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姚琴,所以索性自己躲起来了,让谁也找不到。这样一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自然也不能威胁到他了。到时,我们没办法,也只能放了姚琴。老陈,你说句实话,姚琴失踪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关?”

陈笑云笑了起来,道:“夏远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他不是自己提前失踪了,我敢保证,他现在一定已经真的失踪了,而且再也回不来了。你说的也完全符合逻辑,夏远也非常可能是因为姚琴失踪了,他才主动藏了起来。没人找得到他,自然也没人能够威胁到他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姚琴失踪,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猜想,呵呵,姚琴失踪,说不定和另外一个人就有很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