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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文一个人一天,如今我们是两口,一月一千二百文就得。”

婉言笑道:“每个人都这么交么?”

“是,但是这个钱比较少,也是家里做笼饼才这样。算是买笼饼和小菜的钱。”楚衍解释道:“三嫂做小菜,一面搭着笼饼卖,一面从我们的生活费里抽一点。若是想吃肉或是别的东西,就要自己买。”

“我要不想吃笼饼想吃米饭呢?也自己买?”

楚衍笑道:“我知道你爱吃米,不过便是我们不吃,省下几个笼饼卖掉,当我孝敬爹爹娘娘的可好?”

“我还没那么小气,原你也该养他们老,这么大年纪还出去做活怪可怜的。”

“他们才不想歇着呢,不爱看新妇脸色过活。”楚衍忙道:“我不是说你,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谁都不宽裕。”

婆媳关系经济问题神马的,婉言没忘光。就她以前家里聚会的时候,都有时候会掐起来。小户人家争三五文饭钱,大户人家争三五百倾良田,不都一样一样的?遂又问道:“你一月给爹爹娘娘多少零花?”

“不用给。”

“哈?”

“如今娘娘能赚钱,又有私房,所以不用给。多半私房都补贴了大哥,替大哥养孩子。日后老了动不得,就跟着大哥过。过身么,就由大哥管,但爹爹娘娘攒的私房谁也不许拿,只有大哥可以有。多数人家都是这样,你们家就苏大一个,所以你不知道。”

婉言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们家的老宅可不就是我爹爹继承的?”

“正是这样了。”

“可你你一点不给也不好吧?”

楚衍笑道:“你倒不斤斤计较,我平日在家吃饭吃的少,很多时候都是在外头吃。生活费有剩。大哥他们多数过节才给,平日大家都不宽裕。特别是三哥,不像大哥有秀才功名,不像二哥那么活络。他就一把死力气,帮着卖笼饼。我们都给,你说他给还是不给?不给不好,给了孩子们吃什么呢?待爹爹娘娘老了生病,我们有的就多给点,没有的就少给点呗。”

“唉,别提生病,那真是烧钱!”

楚衍狂点头:“那年我爹爹病了一场,好悬没掏空了家底。这是我们家一贯省俭才有,不少人家只好看天了。”

婉言耸耸肩,万物之灵的人类在这个年代也的确是只能看天活命。

收拾完碗筷,楚衍先带婉言上二楼,走到东边最里头的房间道:“这是分给我们的屋子。”

“昨日大姐说不如要楼上两间?”

楚衍摇头:“爹爹娘娘四更天就要起床,所以歇的早。我们要晚点回来,得过正屋才能上楼,不方便。”

婉言表示理解,万一晚上出去玩一会儿,晚上还得叫门,的确不爽。只是楼上这间的可利用价值降到了最低。这个日后再说吧。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楚衍又一一介绍:“对面二楼是二哥,一楼是三哥。大哥在正屋的上头。我们隔壁两间都是孩子,家里人口实在太多,委屈你了。”

婉言叹气,嫁都嫁了,还说什么委屈。没想到低头一看,分明看到了女性的小内内就那样明晃晃的晾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回想一下刚才逛了一遍的屋子的格局,的确再没有其他地方晾晒了,婉言泪目望天…

64正文

郁闷的楚家生活

楚家离苏家只有大约两百米的距离。半里路都不到,基本还是一个生活区。所以周遭环境神马的,婉言早已熟悉。只不过她很少去别人家里玩,对楚家的拥挤也只有一个大概印象。如今真正住进来才发现,空间狭窄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他们现在住的屋子,使用面积只有一丈多一点,因为刚穿过来的时候经常换算,倒还记得比例。全屋面积大约只有十四平方米左右。如果一间卧室有十四平方米,大概也算不错。但这间屋子不仅仅承担卧室的职责,还有书桌,有衣柜。对面三嫂家一样的格局里,居然还放了一个八仙桌,楚衍的解释是大厨房旁边的餐厅太小,人口太多,已经只能分房吃饭。也就是说,十四平米的空间里被塞的几乎没有空余之处。婉言简直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周围没什么好逛的,整个楚家也不过这么宽的场地,不到一刻钟就摸的一清二楚。楚娘娘是个节省的人,因此一家人的用水几乎都是自家人解决。楚衍见婉言已经了解方位,便道:“我先去井边担两担水来,你等我一下还是跟我一起去玩?”

婉言想想在家也无事,不如索性到井边去把昨日的小衣洗了也好。至于大礼服她可搞不定,这个得交给专职人员,不然丝绸那玩意一个不好直接废掉了。于是婉言从屋子里的床底下拿了个竹篓装上脏衣服,又到厨房拿出自己陪嫁的一个木桶来,跟着楚衍一齐去了井边。

水井离楚家大约有两里路,这个距离虽然不远,可是对日常生活已经是十分不便。婉言家以前是依靠挑水的闲汉来支撑整个家庭的用水,这么想来还挺奢侈的。一个住宅区内熟人颇多,婉言两口子一路招呼一直打到井边,又开始了下一轮。

井边洗衣服的人很多,妇女们都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婉言与她们只有点面熟,日常接触颇少,大家又见她出身好,便有些拘束。倒是楚衍与诸位熟识,三五句话就说笑开来。三月的天气微寒,从未在这种天气用冷水洗过衣服的婉言被冰的很不舒服。周围的人见她笨拙的样子,没有恶意的小声八卦着,弄的婉言的情绪开始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

楚衍打满一担水之后对婉言说:“阿婉,我先把这担水挑回去,待会再来接你可好?”

婉言点点头,楚衍如果不帮她洗,留下来陪着也没什么意义。若要说楚衍帮她洗…唉,这周围就没有洗衣服的男人。欺负自家男人这种事,还是不要闹的人尽皆知比较好,不然芸娘和嫤言会联合抽她。还是乖乖自己洗吧。

贴身衣物并不多,楚衍来回挑了两担水,婉言也洗的差不多了。待楚衍放好担子再到井边来,婉言恰好洗完。楚衍帮着婉言拧干衣服,两口子一齐回家。后面还隐隐传来妇女们的声音,大概说的是恩爱之类的话。

回到家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看到嫂子们的小内也大大咧咧的晾在外头,婉言也只好入乡随俗。她这算知道了,北宋跟21世纪真的差别很大。只不过以前她处在特权阶级,用特权平衡了太多东西,才觉得除了没有电,生活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等真正过起了平民生活,才真心感叹科技的力量。婉言望了望自己屋子的方向暗叹一声,看样子得自己努力才能重回特权阶层了。

回到房间,见楚衍已经摊开了课本在看书。见她进来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冷不冷?我看你衣服都湿了,还是换一身吧。”

不说还好,一说婉言就打了个寒战。她对家务不熟练,洗衣服自然是弄的一身水。急急换了干爽衣裳,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楚衍紧张道:“快来我这里,我替你捂一捂,可千万别病了。”

刚才的寒冷似乎有些刺骨,从昨日开始就不大好的情绪更加低落。任由楚衍捂着她的双手,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楚衍只当她想家,温言安慰:“岳家还不如井边远,待三日回门后,你白日若无事便去家里呆着,陪陪娘娘也好。”

婉言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你看书吧,我做会儿针线。”

“我们一起看?你不是不爱做针线么?”

婉言也的确不喜欢做针线,遂上楼拿出自己的书下来一齐看。要说正经书里故事性最强的还是史书,特别是《史记》,写的十分出彩。婉言的这套是苏璨的藏本,价值不菲。多数时候来讲读书人宁可陪嫁钱也不想陪嫁书。不过芸娘始终觉得她委屈,硬是从苏璨手里抢了来。苏璨四个孩子只得一个嫡出,想想也就没恼。虽然他恼了也没人管他。两个人就这么一人守着一边书桌,各自寻找自己的乐趣,一直到将吃辅食之时。

家里的大人小孩陆续回来,楚三嫂一进门就嚷嚷:“四郎,先别看了,吃饭了。我替你们带了四个大笼饼与一些小菜回来。”

婉言打开门迎了出去:“三嫂好,有劳你了。”

楚三嫂挥手笑道:“四婶别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的。今天在家还习惯不?你是有福气的,就嫁在家门口呢。不比的我娘家那么远,回去一趟都不容易。”

婉言笑笑:“如今马车也方便,三嫂得空回去瞧瞧就是。我娘娘也常回城外娘家的。”

“唉,哪有这个功夫?断一天工少好多文钱呢。不比你们读书人,听说抄书一本就一两银子?真真好赚。”

婉言笑笑不说话。

楚三嫂又继续道:“哎哟,你们读书人就是斯文。日后教教侄儿可好?”

婉言眼角扫过三嫂微微凸起的肚子,不由的点点头:“好。”

三嫂看起来十分高兴,正要说话,二嫂也回来了。楚二嫂在布店里做绣女,刚下工累的够呛。有气无力的问:“三婶,笼饼带回来了么?”

三嫂笑道:“都带回来了,在荷叶锅里放着呢。”

婉言好奇问道:“爹爹娘娘呢?”

“他们还要好一会儿呢。”三嫂接着说:“等众人都买过辅食了才散,也是实在没人手,不然宵夜也是一大宗,可惜了。”

“宵夜做笼饼?”婉言抽抽嘴角,谁大半夜的吃那么大个馒头,顶肺啊!

“做的小笼饼,爱吃的人多着呢。”

婉言不知道接下去再说什么,好在大嫂也回来了。这一打岔,三嫂便跑去与早就熟识的妯娌说话,把婉言抛在一边。婉言才得空去厨房拿出自家的份,因不知道楚衍要吃多少,还是依着每人两个分量端出来。走在回房的路上,看着木托盘里的四个大馒头,心思不由有些飘——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呢!

回到房里,楚衍才抬起头来揉揉眼睛:“唉,天怎么就暗了?”

“外头还亮,屋子采光不好。”

“打开窗子又觉得有点冷,还是夏天好些。”

“若有大块玻璃才好呢。”

楚衍回头看了一下窗子摇摇头:“哪有这么大块玻璃?不过我见过一些极有钱的人家,拿玻璃拼出窗子来。五彩缤纷的,阳光一打煞是好看,改日带你去瞧。”

“那个很贵吧?”

“透光的可不是贵?要是那些浑浊些的,倒与差点的青白瓷差不多价,我也见人装过,不大好看。”楚衍夹起一筷子蕹菜到婉言碗里:“三嫂腌这个一绝,外头好多人买,只是不能多吃。有些人吃多了易抽筋。”

婉言夹起来吃了一口,还行吧。继续啃笼饼。

楚衍垂下眼睑,还是不开心,阿婉,你到底是不习惯还是不想嫁给我呢?

不多时楚娘娘回来,家里正式进入使用高峰期。如今家里已有六个小孩,加上十个大人。洗澡的洗澡,上厕所的上厕所。婉言这才知道,原来楚家洗澡是排班的!?当然这么凉快的天不用日日洗,所以生活在一起久了,也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孩子们还小的不分男女,最大的长房长子小一才八周岁,除了他以外的孩子们都由自己娘娘带着挤在厨房里洗澡。孩子们凑在一堆一边洗一边闹,差点把房子掀起来。

婉言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尽,楚娘娘都睡着了,厨房才空了出来。走到厨房,发现还有热水,大大的松口气。拴上厨房的门开始洗澡。昨天洗的十分匆忙,总觉得不干净。何况昨晚又…实在很不舒服。见众人都开始休息,她也不着急慢慢洗。只是这种情况十分郁闷,要不干脆以后回家洗了澡再来?唔,可以考虑。反正北宋即使夏天也不会特别热,稍微晚一点,凉风习习的,也不怕洗了澡再出汗,好过在这里等的花都谢了。

忽然,拴好的门被暴力拉开,惊的婉言大声尖叫:“谁!”

那人仿佛也被惊了一跳,慌忙说完一句:“抱歉我不知道有人!”然后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65正文

委屈的婉言

婉言气的脸都发白,她拴上门了的!这家人有没有素质啊?问一声会死啊?

砰的一声,门再次被推开。婉言怒道:“有人在!没看见点着灯啊!”

“阿婉,是我。”楚衍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刚才是三哥,喝了酒迷迷糊糊。天黑…大…大约没看见…”

婉言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强行把一口气咽下去。这种事火都不好发,一发火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你被人看光光。我去!没好气的穿上衣服,哗啦一声把水倒掉。然后把木盆甩在墙边就回了房。咕噜咕噜灌下一杯水,跳上床一掀被子,直接躺下装死,她不想说话,她怕忍不住把楚衍直接掐死!

楚衍跟在后面不敢吱声,婉言已经在爆发的临界点。虽然软香如玉什么的,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想着去找死。轻手轻脚的躺下,再轻手轻脚的扯过一点被子盖好,保持着绝对优良的睡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婉言被尿憋醒。急忙穿上外套就冲去厕所。不想今日不比昨天,楚家正是忙碌的阶段。十六口人之家,想都知道早上的厕所有多么紧张。偏昨晚一时烦躁喝多了水,憋的她直跳脚。可是里面有人又有什么办法?她又不好在外头等着,谁知道蹲里头的是男是女啊?只好折回房内。不多久再去到厕所,没想到依然有人。如此三五次,婉言都觉得快尿裤子上了!不得已只好守在厕所门口,不想又与三哥打了个照面。婉言尴尬的想死,可生理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也顾不得许多,一个侧身就闪开三哥就冲进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婉言觉得脚都发软。膀胱处还隐隐有些痛,一时间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一步一步的挪回房间,缩到床角落里,眼泪扑扑往下掉。我苏婉言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我苏婉言为什么要吃这种苦头!这样的日子你要我如何过的下去?我穿越到古代,又不是想混的风生水起,可也不至于一步一步走到如此境地啊。房子越住越小,生活越过越差。犹记得刚穿过来时与同学比拼衣服首饰的情景。我有多少年没敢去裁缝店扫货了?我有多少年没有随便揣一把钱就去樊楼吃饭了?我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这样的拥挤狭窄,又什么时候才能算尽头?难道我每天晚上洗澡都要提心吊胆,每天早晨上厕所都有如此兵荒马乱么?

想到此处,婉言闭上眼睛,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不由自主的抽泣着,伤心欲绝。

楚衍默默的看着婉言,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安抚一句。婉言的性格是那种绝对的鲜明。笑起来清脆如铃,哭起来响彻云霄,怒起来张牙舞爪,万般表情一一闪过心中,独独找不到如今这样一种无助。他的阿婉,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像被雨打透的小猫。看着这样的婉言,楚衍心痛的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

婉言无声的哭着,不多时眼泪就浸湿了裙子。楚衍忍不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阿婉,别哭了。”

婉言并不像以前那样推开他,而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的靠在他身上。杏核般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泪水。楚衍叹口气,轻轻抚着婉言的后背:“阿婉,莫哭。日后一定让你过好日子。如今我们还年轻,且忍几年好不好?”

婉言还是没有说话,她完全不想说话。

楚衍低声哄到:“阿婉,阿婉,我求你,就这几年,就忍这几年。”

几年?这样的日子过上几年她还不疯掉!想起楚微那明显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老态,婉言生生打了个寒战。不由用力推了楚衍一下:“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楚衍狠狠抱着婉言:“阿婉,别这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等我考上举人,再不让你受委屈。为我忍一忍,就忍一下!我发誓!”

婉言拼命摇头,依旧声音不大的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娘娘,呜…”

这种微弱的哭声,比往日的嚎啕大哭对楚衍的刺激更大。阿婉居然难过成这样,居然哭都哭不出来。因为他的卑劣,让阿婉承受如此大的委屈。楚衍不由想: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阿婉必定有更好的归宿。可是他喜欢阿婉啊,即使知道阿婉会因此受苦,却从来不放弃。哪怕被人不停的嘲笑,也从不后悔。可这一刻他后悔了,却依然很无耻的不想放开。果然他是个小人吧,彻头彻尾的小人。

婉言从出嫁前一日,就各种心情纠结。首先当然是不舍得离家,然后是婚礼的辛苦。紧接着是连续两天的各种不习惯,和各种刷新她底线的环境。短短两天,她做了多少个“从来不”的事情了?从来没有吃过全素的正餐,从来没有在非夏季在冰冷的水中洗过衣服,从来没有…过的这么胆战心惊过。她不是不想像以往那样哭的爽快,然而如此密集的居住人口,让她怎么可能痛快发泄?她竟然有不敢哭的时候!妈,娘娘,你们的女儿竟然有一个人缩在角楼默默流泪的时候,呜…我要回家!婉言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如此呐喊:不管是苏家还是济南,随便吧随便吧,总之…回家就好。

可楚衍死都不放手,他不能放开挣扎的婉言。家里的所有人还没出门,如果婉言这下冲回去,这桩婚姻即使没有真正破裂,也会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痕。那么这段婚姻的未来,就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障碍与艰难。所以他不能放手,绝不放手!

婉言到底是女孩子,挣扎不到一刻钟就没了力气。只好用双眼恨恨的瞪着楚衍。

看到婉言眼中的憎恨,楚衍苦笑:“好阿婉,别这样。你咬我也好,打我也好,别不理我,也别回家好吗?”

婉言别过头不理他。

楚衍耐心一贯很好,再说哄婉言也是个熟练活。见婉言开始有反应,暗自松口气。依旧放缓了语速,慢慢说:“我想办法,再不让你遇到这种事了好不好?”

婉言是真的筋疲力竭,低落的说:“你想怎样?”

楚衍其实也累了,见婉言开口说话,也悄悄放松了胳膊,然后说道:“我们放个马桶在屋子里便是。有那种加盖的,我帮你刷干净,屋子里再没气味的,好么?”

“至于洗澡。”楚衍接着说:“我帮你抬到屋子里来,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如何?”

婉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呃?”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楚衍愣了一下:“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为什么?”

婉言扯了扯嘴角:“我什么都不会做,又爱哭又懒。我娘娘都老说我一定嫁不出去,你怎么就喜欢呢。”

楚衍笑笑:“怎么这么说自己呀?”

“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呢?”

“实话还是谎话?”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问了。”

“我不知道。”婉言轻轻道:“我甚至不记得是哪一天答应和你在一起。好像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认定我要嫁给你一样。”无论如何,没有那种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啊。

“我知道。我会对你好。”

“你当我真傻?”婉言嗤笑:“我是当局者迷,你无非就是用了舆论压力而已。我若不答应你,又去嫁给谁呢?只是…”就如学校里的情侣一样,很多在最开始也不过有些小暧昧,如果没有外力,这些小暧昧时间一长便随风散去。可是架不住总有那么多同学起哄,一起哄当事人不自觉的就会在一起。这类成功率倒有百分是八十。真是…上辈子被人起哄谈恋爱,这辈子依然,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因婉言的挣扎,两个人早就不在角落里。楚衍把婉言往下一按,顺势躺倒将婉言抱在怀里睡下:“我们阿婉果真是不笨的,老底都让你揭了。”

“所以你还没说,到底看上我什么呢?”

楚衍认真想了想:“鲜活吧。”

“嗯?”

“鲜活,”楚衍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婉言的额头:“我们阿婉多鲜活啊,不管是做什么,总是那么生机勃勃。哪怕是跟大姐吵架,都吵的与众不同呢。而且还心软。”

“心软?”

“是啊,”楚衍笑笑,“那样拼了命的替大姐抄书做嫁妆,我们一母所出的都没这份感情呢。多少人家光为嫡庶二字就争的不可开交?偏你们这么和气,不是你心软又如何做的到?”

“这算什么心软?我小时候也讨厌大姐的。”

“谁没有个顽皮的时候呀?”楚衍笑道:“你大哥疼你跟疼什么似的,便是我们出去玩,他总是说,这个是阿婉爱吃的,那个是阿婉爱玩的。”说着楚衍收起笑脸认真道:“你不交心,如何得人如此关爱?这样的娘子,你要我如何舍得放过?”

“…”

“阿婉。”楚衍又唤。

“嗯?”

“我去打水与你洗脸如何?”

婉言一个转身,留给楚衍一个后背。楚衍翻身起来跑去厨房打水。回来发现婉言已经睡着了。拧好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又替她脱掉外衣盖好被子,便再次坐在窗前苦读。

不想婉言十分好睡,一觉睡了一个时辰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看的楚衍都哈欠连天。索性挨着婉言睡下。香香软软的阿婉,真好。

待到婉言醒来,只见楚衍死死的抓住她的袖子,似乎生怕她离开一般。不由一阵心软,轻轻的在楚衍脸上捏了一下:“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且凑和着过一阵吧!”

66正文

夫妻关系的开始

楚衍的眼睛忽然睁开,婉言被逮了个正着。楚衍笑道:“心情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