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半眯着眼,带点醺意觑着她,“我这么臭,怎么抱你。”

“……”许惟说,“我倒点水来,你先缓缓。”

她起身。

钟恒站起来拉她,从身后搂住。

“陪我洗啊。”低哑的闷嗓被酒味儿裹挟,有些轻佻。

气息淡淡地拂过脖子,许惟耳垂一阵痒。

他最知道怎么浪才能勾人。

五分钟后。

浴室水声哗啦啦。

吸顶灯当头照着,光线明亮,照得每个角落清清楚楚。

温热的水腾起雾气。

钟恒上身光了,绷紧的肌肉也泛出微微的红色,他把t恤丢到浴室门口,一脚踢上门。

回过身,眼睛盯着许惟,手在解裤腰带。

许惟刚把毛巾挂到置物架上,一回头,就见他外裤掉下来,直接落到脚踝,那毛发从肚脐往下,白色的内裤蹦进视野,包着显眼的一大团。

他动作够快。

许惟眼睛从那内裤往上挪,到他脸上。

话还没说,他手一扒,内裤也下去了。

毫无铺垫地,那地方猛地一下弹出来。

昨晚再亲近,也没这么直观。阿婆那屋子只是20瓦的白炽灯。

现在这灯太亮了。

偏偏那男人还大大方方,弯腰捡起裤子丢到一旁,随着这动作,那东西又是一晃。他转身时,光溜溜的臀就在眼前。

短短一秒,气氛完全变了。

许惟还站着,他已经过来,也不说话,伸手就帮她脱衣。

裙子扒掉。

他左手搂她,右手去脱她安全裤,动作利索,力气十足。

“你刚刚装的?”许惟问。

“没装。”他笑了声,把她扣到怀里,手绕到她背后解胸罩搭扣,这回更利索,几秒钟搞定,直接抽了,没给停顿时间,手往下滑到她屁股。

“我自己来。”许惟推开他,弯腰脱了内裤。

钟恒搂着她站到花洒底下。

温水从头顶浇下来,酒气在水流下淡了一些,他的身体湿润。

许惟摸到他的背,滑溜溜。

许惟的头发很快湿透。

钟恒宽厚的手掌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湿黑的发丝被拂开。

“你还难受么。”许惟问他。

钟恒嗯了一声。

水流浇在他头顶,溅起细小水花,顺着脸庞流下。

他眼睛也被浇得湿漉漉。

许惟说:“我帮你洗吧。”

钟恒看着她,调小了水量。

许惟转身找到沐浴露,挤了一堆到掌心,抹到他胸口、手臂,搓出雪白的泡沫,又挤一捧,站到他身后,抹完肩背就到腰臀,她手掌在他屁股上也搓出一圈泡沫。

她低头,看那两条笔直劲实的长腿,手停顿了下,从臀缝下去,泡沫带到他大腿根。

那腿似乎颤了一颤。

“你冲下水。”

许惟收回手,调大水量,他身上的白泡沫被水流带走,顺着腿滑到地上。

许惟重新去挤沐浴露。

钟恒把她拉回来,捉着手摁到自己身下:“你忘了这。”

那地方毛发卷曲,戳到她的手,有根东西杵着,难以忽视。

钟恒气息急促,把她的手带过去。

许惟握住。

钟恒激烈地亲她。

许惟松了手,搂住他的脖子。

钟恒托住臀,把她抱离地,直接冲了进去。

……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

有些别的声音混在其中,一直到最后。

许惟被抱到床上。

钟恒拿了条毛巾给她擦头。

许惟拉着被子盖在身上,“没衣服穿。”声音滞哑。

他笑一声,没听见一样。

许惟又说:“帮我拿衣服。”

钟恒把她脑袋托起来,毛巾包到后头,搓了搓头顶湿发,眼睛没看她:“等会。”

擦得差不多,他起身拿了件衣服过来,“这干净的,我洗过。”

那是他的t恤。

许惟问:“就不能上楼去?”

“不能。”他过来,把衣服套她身上,“挺漂亮。”

手钻到t恤里头,摸到臀。

许惟隔着衣服攥住他,“钟恒。”

“嗯?”

他垂着眼,看她潮红的脸。

许惟说:“别闹。”

“没闹。”他说,“明早帮你拿,先睡。”他套上裤子,出去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完头发,钻进被窝。

床头柜上那钟已经转到十一点上。

钟恒关了灯,把许惟拎到身上,“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许惟说。

“去禺溪城里?”

“嗯。”

“不回省城?”

“暂时不回。”停了下,说,“你回丰州等我,行么。”

没回应。

他手掌摁在她背上,过了会,说:“那个何队让我照应你。”

“我知道。”

“我跟你一道。”

“不行。”

意识到语气太硬,她立刻解释:“会让我有麻烦。”

钟恒不说话了。

许惟抬头:“你生气了?”

“没。”他摇头笑了一声,声音微沉,“有点担心。”

“没事,可能……也没那么危险。”许惟说,“何队后面会有部署,他也会顾到我的安全。”

钟恒哼笑,“他靠得住么,为什么这种事情让你来做,他们警察呢。”

许惟噎了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一直是我在查的,我惹上了身,也脱不掉,只能彻底解决。”

“事情很大?”

“嗯,他们做了坏事,找到证据的话,可能那个集团就坍了。”

钟恒也懂,按照规矩,这事她除了跟何队说,其他人都不该提。

她愿意透露到这一步,已经是对他交心。

他问:“电话不能打吧。”

许惟说:“还不知道,等我打给你,行么。”

这也不能说不行。

钟恒耐着性子点头,“嗯。”

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他说:“明天能不能送你?”

许惟说:“我自己过去。”

他还有什么话能说?

钟恒抿着嘴,过了会,说:“那我一直开机,你有事就找我。”

“好。”许惟说,“你不回丰州?”

“你在这,我怎么回。”

许惟接不上话。

沉默一会,她抬起头:“钟恒,你等我一阵,我会给你交代。”

“给什么交代。”他突然笑,“娶我么。”

许惟张了张嘴,也笑出来。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晚上还有的~

☆、第25章

25

第二天早上, 许惟醒来, 钟恒已经不在屋里, 床头放着她的衣服, 胸罩、内裤和裙子,安全裤在最底下。

许惟有些惊讶, 他居然知道要拿安全裤, 毕竟上回在宾馆给她拿衣服连内衣都漏掉, 这进步很明显。

许惟脱掉钟恒的大T恤,换上自己的衣裳, 到浴室看了眼,发现昨晚换下的脏衣服都不在。

走出门,见走廊的晾衣杆上挂了一排,裙子和内衣都在, 他的白裤衩旁边就是她黑色的内裤。

他把衣服都洗了。

杨青一大早就已经来了,正在院子里晾晒洗好的被套和浴巾, 远远看见许惟从钟恒屋里出来, 她愣了一下。其实这并不奇怪,虽然上次钟恒没承认,但从这些天所见的情形看,许惟和钟恒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前台小赵都看明白了。

杨青头脑清醒,心知自己毫无希望,但看到这一幕,仍然被硌了一下。

嫉妒是人之常情, 很难克制。

昨晚吃夜宵时,杨青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她看得很清楚,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许惟抓了钟恒的手。

他们那点小互动,也令她羡慕整晚。

面对钟恒,杨青会装作没事,能和他多讲一句话都好,但对许惟,她没法像第一天那样笑脸相对,不知为什么,心里的难受更明显一些。这也许是因为人本身的竞争欲,面对赢过自己的对手,会不平衡。

许惟也看到她,过去打了声招呼。

杨青表情不大自然:“早。”

许惟问:“钟恒不在吗?”

杨青摇头:“他出去了。”

“哦。”许惟也不急着上楼,就在木椅上坐了一会。

杨青晾好浴巾,想走,踌躇了一会又站住,有点儿忍不住:“你不是说你是钟恒哥的同学吗?”

许惟怔了下,点头:“对,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