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么可爱的人,选个毛绒玩具都比别人有特色。

“怎么送我这个?”

“这个软乎,你抱着睡觉。”钟恒抬手挠了挠青蛙的大肚皮,十分自得地说:“我都摸过了,这个最软。”

“谢谢。”许惟学着他挠了挠青蛙的肚皮,“好舒服。”

钟恒哼笑了声,低头默默看她,半天也没挪脚。

许惟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十分熟练地踮起脚,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亲他嘴巴。只不过她亲得稍显温吞,少爷嫌她不够粗暴,有些不满地把她扑到旁边的墙上。

“没吃饱么。”他嘟囔着,舌头不问青红皂白先作乱一番,等她气息重了,他再放掉,小小声地笑了一会。

许惟脸贴着他的胸口,“最近累吗。”

“累啊。”

“晚上不要熬夜。”

“……可我做不完题。”

“那也不行。”

“没关系。”

即使有做不尽的习题,考不完的试,有老师的唠叨和日复一日的疲倦。可是,都没关系。

“我喜欢这样累着。”他舔舔嘴唇,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走了。”

——

这一年夏天,天气从六月热到八月。

送走了高三生,结束了期末考,终于迎来暑假。许惟的假期被一分为二,前一半在家乡宜城,后一半才在钟恒身边。

七月末的时候,她一个人回了丰州,外婆留在宜城。

市里的老图书馆经过修缮,重新开放,因为空调充足,成为高中生的学习和避暑胜地。

每天早上,许惟等在巷口,七点半会看到钟恒骑着自行车从大路上拐过来,他的车筐里放着土豆饼、茶叶蛋,还有两杯豆浆。

他们在图书馆待上一整天,傍晚时一人咬一只冰棍慢慢往回走,一路都是蝉鸣。

钟恒的笔记日益增厚,错题本渐渐变薄。

在他终于能将一张物理练习卷做到80分的时候,这个夏天也快过完了。

许明辉在他的东北舅舅家浪了一个暑假,终于赶在开学的前两天回到丰州,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打电话组局,打算抓着假期的尾巴和小伙伴们聚一聚。

许惟和钟恒自然都在邀请之列。

所谓的“聚一聚”还是那老一套,吃饭、玩游戏、去唱歌。许明辉找的KTV可以包通宵,那几个男生肆无忌惮地就说不回去了,要玩一整晚。

女生们熬不住,基本到十点多就陆续走了。

许惟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钟恒牌打了一半,把位子让给别人,过来找她:“困了?”

许惟揉揉眼睛,点头。

钟恒把她搂起来,“走了。”

许惟懵懵地被钟恒牵出了门,沿着街道走了几步,她不太清醒往四周看了看:“你不拿自行车吗?”

“明天拿,先找地方睡觉。”

许惟愣了下。

钟恒手臂上挎着两个书包,边走边打电话,讲完几句就挂了。

许惟问:“你给谁打电话?”

“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他开的宾馆就在这,我和赵则以前在外头玩得太晚了懒得回去,就过去住。”钟恒脚步不停,带她拐过街角,到了宾馆门前。

“钟恒,”许惟小声问,“我们不回家么?”

“嗯,反正你外婆也不在家,先睡觉呗。”钟恒回头看她一眼,“你都困得眯眯眼了。”

他去前台报姓名,和人交涉,讲完话就过来带她上楼。

房间在二楼。

钟恒开了门,把书包丢到桌上,回过头见许惟还站在门口。

“进来呗。”他过来拉她,关上门,捧着她的脸轻轻揉了揉:“你是不是困得不行了?呆得像青蛙。”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捏的,许惟的脸有点红了。她抬头往里瞥了一眼,看见两张床。

“你想洗澡不?”钟恒指指卫生间,“可以洗,不过没衣服换。”

许惟说:“我冲一下吧,身上有汗。”

“行。”

等她进了浴室,钟恒躺到床上,摸出手机给他姐发了条短信。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钟恒闭上眼,百无聊赖地默默听着,过了一会,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慢慢地有点脸热。

☆、第72章 番外高中篇(27)

有些念头是火星, 你没注意到的时候它可能自个就熄了, 可你一旦发觉了,匆匆促促想要吹灭,它反倒越烧越高调,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操。

钟恒翻个身,把热乎乎的脸庞揉进被子里。

实话讲, 他的青少年时代被各种狐朋狗友包围, 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触得不少, 对男女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曾经还被那帮人带着一起在网吧里观摩过某些不可描述的片子。

作为蓬勃成长的青春期男孩,谁都会有天然的好奇。

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钟恒那时情窦未开,调皮捣蛋打架闹事对他的吸引力明显更大。等到年龄更大一点,他和别的小男孩一样,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打发自己,可对谈恋爱这种事依然没什么兴趣, 只觉得身边那些女孩都跟卢欢一样黏黏糊糊, 烦人得很。

钟恒连话都懒得和她们多讲一句, 更别说有什么想法了,他所有的亲密事都是和许惟,连偶尔自我纾解一下也是想着她。

刚开始,只敢想脸,不敢往别的地方发散, 太下流了。

不过后来他们越来越亲密,从亲脸到亲嘴巴,钟少爷自以为高雅的心没能抵抗住年轻的冲动,于是也偷偷摸摸地下流过一两回。

但今天晚上……

天地良心,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给她睡觉。

钟恒脑子里持续闪过某些模糊的画面,眼看自己已经起了反应,他蹭地蹦起来,把空调从24度调到了20度。

这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一会,又继续。

钟恒默默坐在床尾。

大约过了半分钟,水声又没了。

“钟恒。”许惟在叫他。

“怎么了?”钟恒走到门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惟抹了抹脸,裹上浴巾,把门开了一条缝,“没有热水了。”

那浴巾够大,整个遮住她的身体,只露出光裸白皙的肩,她脸庞湿漉漉,有些泛红,洗了一半的头发在滴水,额角那儿还留了点洗发露的泡沫。

钟恒心口扑扑直跳,眼睛一时不知该看哪儿,身下某个刚刚消停的家伙突然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欲盖弥彰地别开了眼,故作镇定地说:“那你等会儿,我看看。”

“好。”许惟给他让了路。

钟恒走进去默默调试,把各处都检查了一遍。

许惟紧捏着浴巾的边缝处,蹲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他。

钟恒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找到问题,还真把把热水弄出来了,他指给她看,“这个别碰,它是管热水的。”

许惟站起来,走过去说:“我刚刚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钟恒嗯了声。

“你洗吧。”他开了热水,往后退了两步,离她很近,一低头就很不小心地从浴巾的缝里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地方。

水还在哗哗地流着。

许惟等了好几秒,钟恒那双脚好像定在地上似的,根本没动。

很快,整个气氛都被他红扑扑的脸蛋弄得暧昧起来。

许惟有些无所适从:“我要洗澡了。”

“哦……”

钟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顶着个大红脸扭头就出去了。

等许惟洗完,钟恒已经憋出了一脑门的汗,他也跑进去冲了冲身体,顺道把不听话的小兄弟给收拾了一通。

冲动得到了纾解,他浑身舒爽地出去了。

许惟已经躺到床上。

钟恒坐到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另一张床上的许惟。她侧着身子,脑袋露出被窝,脸朝他,长头发刚吹过,软软的铺在枕头上。

这情景莫名温馨又柔软,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钟恒冲她笑了一下,“你睡觉不闭眼睛啊?”

许惟把被子往下掖了掖,嘴巴和下巴都露出来,“好像不困了。”

“你刚刚都快在沙发上睡着了。”钟恒抓抓头发,眉抬起,“洗澡洗清醒了?”

许惟嗯了声,望着他半湿的短发,“你头发长了。”

“是啊,要剪了。”

“不剪也行。”许惟说,“这样也好看。”

钟恒眨了下眼睛,“帅吧。”

许惟一向捧场,赞同地点点头。

钟恒被哄得直乐,丢掉毛巾就凑过去,弯着身子在她脸上吧唧一下。

许惟说:“你没听人说过吗,头发好不好看,关键在脸。”

这意思很明显了。

钟恒一下就笑开了。

“这么开心?”许惟趁势差遣他,“那帮我拿颗糖,行吧。”

“又吃?”

“想吃。”

钟恒起身走到桌边,从书包里摸出一颗,走回来。

许惟笑得一脸讨好,“谢谢少爷。”

钟恒忽然想逗她,边剥糖纸边说,“问你句话呗。”

“问啊。”

“你是薄荷精投胎的不?”

“……”

钟恒把剥好的糖丢进自己嘴里,俯身亲她嘴唇。没一会,两个人的嘴巴里都是凉丝丝的甜味儿。

钟恒亲够了才把糖给她。

他将脑袋搁在她颈边喘息了会,小声说:“跟你睡,行不?”

话说完,意识到有歧义,他自己先害臊了,不甚自在地说,“不是那种意思,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许惟也被他弄成大红脸。

钟恒低哼了声,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我不欺负你,就躺一块儿,你就说让不让我躺吧?”

许惟沉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你上来吧。”

钟恒满意地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许惟睡觉前脱了文胸,上身就一件T恤,钟恒伸手抱她,一下就碰到了软绵绵的地方。

两个人微微一僵,有一会儿没动。

许惟小声说:“快睡觉吧。”

“哦。”钟恒自个愣了一会,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让许惟知道他下流的一面,因此乖乖地躺着,纯粹靠意念安抚自己的小兄弟。

只不过安抚到半夜,许惟都睡着了,他却越发惦念那一下柔软的手感,小兄弟格外抖擞,他不得不爬起来又跑了一趟卫生间。

钻回被窝,他在一团漆黑中摸了摸许惟的脸庞,凑过去亲了一口。

隔天早晨,许惟先醒来。

她从枕头后面拿了文胸穿上,低头帮钟恒牵了牵被子,这才发觉他的T恤都滚到胸口了,露了一大块肚皮。瘦津津的,没几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