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大一新生的他们,就快要离开这座校园。

不禁让人感叹,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呢。

接下来的两天考试也匆匆过去。

周五的下午考最后一门,考完之后就解放了。

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出去疯狂的出去疯狂。

每个人的选择都跟他自身的条件息息相关。

经济宽裕的坐上轮船或者飞机,开始了两个月的暑假之旅。

需要打工的开始留意各种招聘信息,甚至会再三对比选择聚餐的地方。

和室友一起出去吃饭的张叙也开始蠢蠢欲动,要不也跟着四眼一起去打工好了。

走在路上思考着,许薄苏发微信问他:「周五晚上回去吗?我在k大站等你。」

张叙:「和朋友聚餐,不回。」

许薄苏:「在哪聚餐?带上我行吗,我没吃饭。」

张叙:「你说呢?你爱上哪吃上哪吃。」

许薄苏:「就说我是你朋友。」

张叙:「我同学挺爱看财经报纸的。」

许薄苏:「长得像也不行吗?」

张叙:「不行。」

许薄苏:「草莓。」

张叙:「喊爹都没用。」

许薄苏:「我是说,我好像看见你了。」

张叙抬头,只见许薄苏那引人注目的身高和颜值,在人群中像一盏指路明灯。

而且好像有人搭讪他,身边聚集了一些人。

但许薄苏没有理会,一边看手机一边看张叙,发现张叙看过来,就笑着挥手。

四眼看直了眼:“那个帅哥是谁?”

一下子暴露了张叙的谎言。

“我朋友……”张叙含糊不清地道:“我们带他一起吃饭行吧?”

张叙的朋友?太帅了吧?

老牛推了一把张叙:“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高端的朋友?这颜值,长得跟明星似的。”

张叙尴尬着呢,不情不愿地走到许薄苏面前:“什么意思你?先斩后奏?”

这可太让人烦躁了。

许薄苏穿得整整齐齐,斯斯文文,手里提着一个装资料的文件包,仗着比张叙高一个头,抬手摸了一下张叙的后脑勺:“下班早,就过来了。”

“滚。”张叙骂了句,回头跟两个室友介绍:“他是来蹭饭的,你们喊他许哥就好了。”

老牛挺有眼力见儿的一个人,连忙上前握手:“许哥好,我叫牟天明,张叙的朋友。”

四眼照做:“许哥好许哥好,我叫王小辉……”

许薄苏就跟他们一一握了手。

互相认识后,张叙提议:“那今天我请吃饭吧。”然后剐了许薄苏一眼,走在前面。

“许哥在哪里高就?”老牛跟许薄苏聊起来。

“研究所。”许薄苏笑道:“你们和叙叙是室友吗?”

四眼捣蒜似的点头:“是的,我们仨都是室友,本来是四个的,但是有一个不久之前出国了,所以就没联系了。”

唏嘘。

大家起跑线不同,等几年后各自的差距会越来越远。

甚至有朝一日会忘记一起打游戏,一起睡懒觉的大学生活。

“嗯,国内也有很多发展的机会。”许薄苏说道,身上那股子沉稳的气质,特别容易说服人。

本身有点羡慕的王小辉,也跟着笑了笑。

张叙请客,张叙做主,把他们带进一间小饭馆。

学生把这里几乎都坐满了。

嘈杂的2楼还有一张桌子,刚刚收拾出来,正好贴着落地窗,把这条街的景色尽收眼底。

“我们的运气真好。”大家因为得到这样的一张桌子而高兴。

“看看吃什么。”张叙坐里面,把菜单推给隔壁的大少爷。

其实这家店的消费还挺贵的,对学生来说。

如果不是许薄苏要来,他和老牛他们几个准备去吃火锅。

“谢谢。”许薄苏接过菜单,笑看了张叙一眼:“你喜欢吃什么?”

这种聚餐的规矩,都是一人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张叙撇嘴:“你顾你自己就行了。”

许薄苏:“我不挑嘴。”指了个小炒黄牛肉:“你看这个行吗?”

“随便。”张叙拿笔划上,圈了一个蔬菜,一打啤酒,主食,然后把菜单给室友们。

都是熟人了,没什么拘谨的,哪怕多了一个许薄苏。

“先生您好。”这里规矩是先付款后吃饭,过来收款的妹子统计过菜单之后说道:“我们这里现在搞抽奖活动,消费满400可以抽一次奖,奖品有现金券哦,即时就可以兑换。”

这年头还有这么良心的老板?

不过在场的人也没当回事儿吧,因为他们都是非洲人,舔包从来没有发生过惊喜。

“我肯定不会中奖的。”张叙很有先见之明,他抱着随便抽抽的态度捞了一张,打开之后,看到200元现金券。

容貌俊秀的小青年高高挑起眉。

“看看。”许薄苏凑过来,照着字念:“恭喜您获得200元现金券……你中奖了。”

400多的消费变成了200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非了多年的人突然脱非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哈哈哈。”张叙笑了: “老子要转运了。”

老牛说:“你小子今天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转运了转运了。”跟他一起非了多年的四眼高高兴兴的:“打开啤酒,先喝一口再说。”

“为大四狗干杯!”

“干杯!”

比他们大好几岁的许薄苏,也笑笑端起了酒:“祝福大家。”

张叙顿住,拿酒罐跟隔壁碰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跟许薄苏喝酒。

这个夏天从这里开始了,每个人都貌似对未来有了新的期望。

一打啤酒对四个人来说真不算多,喝完都没什么感觉,但是也并不打算继续喝了。

“好了。”张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许薄苏没动,对张叙的室友们笑笑:“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叙叙说点事。”

一顿饭吃下来,老牛和四眼对许薄苏的印象贼好:“okok,你们聊。”

等室友们离开,张叙一脸狐疑:“说啥?”

低头看手表的许大公子:“八点多了,我们坐地铁回家吧。”

接着站起来,发现张叙不动,说道:“都考完试了,你还不想回家吗?”

张叙感觉自己被耍了,这狗东西今天都耍了他N回了。

张叙经过许薄苏的时候,踹了一脚。

“哦,你好暴力……”许薄苏揉揉剧痛的小腿肚子,苦哈哈地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奖了,嘻嘻嘻

第13章

整个A城都被璀璨的霓虹灯包围了,漂亮得跟童话世界似的。

这里,是属于每一个人的A城,不管是坐在高级餐厅享受顶奢料理的名流,还是挤在地铁里的上班族,他们都拥有它。

“看,你的偶像。”许薄苏指着车流对面的广告牌,试图跟张叙发展共同话题。

“偶像你的头,”张叙翻白眼:“老子没有偶像。”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张楚南那样的。

不过猝不及防地看到张楚南的广告牌,张叙还是看了两眼。

长得确实是祸国殃民,他心想。

“别走神,过马路了。”许薄苏伸手带他,走过人流量爆棚的马路。

可怕,都是赶着去搭乘地铁的。

跟早上一样挤。

小张这次没有占领到最佳的靠车厢位置,只好跟许薄苏贴在一起。

“抱歉了,忍忍。”张叙也没办法,后面有人推。

“你觉得我会介意吗?”许薄苏低低笑了。

张叙就闭了嘴,因为许薄苏在gay他。

说真的,许薄苏的骚操作太难看懂了,跟他结婚的原因一切归为猎奇,未免站不住脚。

“喂……你……”张叙欲言又止。

“嗯?”许薄苏低头聆听。

张叙突然又不想说了:“没什么,这样容易得颈椎病。”

下了地铁,走回小公寓附近,那位骑着三轮车卖水果的大叔竟然还在。

张叙过去光顾他的生意。

今天买了香蕉和石榴。

很大很红的石榴,十块钱俩。

“买点酸奶。”许薄苏拉着张叙去逛超市:“还有胡萝卜,瘦肉,明天早上做粥给你吃,午饭你想吃什么?”

“不吃。”张叙说: “明天外出。”

“嗯?”许薄苏目光疑惑。

“有事。”张叙回答得很含糊。

“行吧。”许薄苏想拿排骨的手收了回去:“你不在我随便吃点。”

“不上班?”张叙跟着他,看他挑东西:“我……晚上应该会回来。”

那边约的吃午饭。

吃完他也不想呆了。

“不上,周六日休息,啊,那我明天再去菜市买,新鲜。”

“哦。”张叙狐疑,这家伙真的是百度上介绍的许薄苏?

不是同名同姓的高仿?

“想喝什么味道的酸奶?”不等张叙回答,许薄苏眼尖地看到了草莓味:“喝这个吧,我给你做酸奶香蕉冻。”

“?”那是什么?

回去之后张叙就知道了什么叫做酸奶香蕉冻,那玩意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酸奶,加香蕉,拿去冻。

“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吃。”许薄苏忙碌完,回厨房洗了一只石榴,端到穿着大T恤光腿的小青年旁边,把石榴籽剥到沙拉碗里:“甜,吃吧。”

看电视的张叙,抓了一把石榴籽喂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许薄苏见状,回厨房找了一个小勺子过来:“用这个。”

“你不吃吗?”张叙有点不好意思。

许薄苏说:“剥完再吃。”

张叙看了眼那石榴的个头,吃剩下一半就自觉地不吃了。

剥完以后,许薄苏用张叙用过的小勺子,挖了一勺子:“要不要再吃一口?”

望着送到嘴边的红石榴籽,张叙疑惑地问出地铁上没说的话:“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什么?”许薄苏说:“不好吃吗?”幽深的眼睛深深望着张叙。

“不是。”张叙心一悸,错开眼神:“你不用这么殷勤。”

搞得他们真有点什么似的,但其实才认识一周好吗?

许薄苏笑笑,端到面前自己吃。

每次他认真专注地做一件事情,张叙总想起一句很红的网红句,安静的美男子。

许薄苏有种书卷气。

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人。

张叙仗着学习好,没少被人追着喊学霸,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真正的学霸才不是他这种应试高分选手,而是真正从内到外,修身养性。

“……”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渣呢?

张叙望天。

不大不小的液晶电视,电影台播放着一出科幻电影。

平时晚上需要上网接单子的许大公子,坐在不太熟的结婚对象身边,陪人家看了一出死逻辑的特效电影,五头鲨什么的。

草莓高兴就好……

终于等到电影播完,许薄苏看了看抱着遥控器还在看的张叙:“我去洗澡了。”

他走了以后,张叙瞅着冰箱。

一盒酸奶香蕉冻,十多分钟就吃完了。

许薄苏洗澡兼洗衣服,洗了三十多分钟,等他出来,张叙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吃不吃雪糕?”带着水汽的男人弯腰凑近张叙,眼神柔柔的。

“不吃。”张叙闭着眼:“我睡了,别烦。”

许薄苏略失望:“那行……”

头发还湿润着,为了不吵到睡觉的张叙,许薄苏在客厅吹。

完了打开冰箱,发现自制雪糕少了一盒,再去垃圾桶里一看,有个空盒子。

“草莓好吃吗?”许薄苏回到卧室躺下,碰了碰身边的小青年。

对方安安静静的,一副老子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睡得真快。”许薄苏叹了口气,把灯关掉。

糟糕了。

望着陷入了黑暗的窄小卧室,他发现自己迷上了这种生活。

一夜好眠的张叙睡得四仰八叉,直到关以洵的电话吵醒了他。

“关以洵?”陌生的名字使得张叙的脑袋一卡一卡地,过了半晌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谁。

可是他又想不起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存的这混蛋的号码。

“喂?”张叙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那边关以洵愣了下,看钟:“这个点你还在睡觉?”

张叙也看钟,显示的是上午十点半,于是他的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今天有约的事情:“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关以洵:“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用不着吧?”张叙穿上拖鞋,一边说电话一边去洗手间:“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了,怎么敢劳烦你。”

那边就没说话了。

停顿了几秒钟,张叙听到一声道歉。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一时失言,我应该尊重你的生活方式。”关以洵真心地道:“没有了解清楚事实就对你进行质问,我很抱歉。”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张叙被临时通知去某酒店见关榆白母子,也就是他爸的新婚妻子和继子。

他下课后直接就过去了,没有时间换上正装,况且他也没有适合的正装,因为日常生活中根本不需要。

穿着朴素的小青年,坐在正装打扮的关家母子俩面前,显得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