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哥哥要银子的事其中有蹊跷?

先头总想着何九儿心术不正,可能对未出阁的姐姐打主意,却是忘了哥哥,哥哥是傅家长房唯一的儿子,如果哥哥出了什么事…

初盈被这个念头吓得不轻,当下道:“娘,我去把大哥叫回来。”不等母亲点头,便一溜烟儿的出门而去。

到了二门问了丫头,得知哥哥没有出门,而是去了书房,心下方才稍稍安定。

“阿盈?”傅兆臣正在和小厮交代事情,回身看见妹妹,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又对小厮耳语了几句,挥手道:“快去快回。”

那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包袱,应道:“知道了。”

初盈见哥哥好端端的站在跟前,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多想了,挠了挠头,随便扯了个谎道:“娘担心你乱花银子,叫我过来说一声,让你买东西别被人哄了。”

不料傅兆臣脸色微变,追问道:“娘还说什么没有?”

“没有啦。”初盈摇了摇头,心里刚沉下去的疑惑,又浮了上来,哥哥的这个反应一定是有事,并且瞒着母亲不愿说出来。

傅兆臣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对妹妹道:“我这儿没什么好玩的,你呆一会儿便回去。”又问:“怎么没看见丫头跟来?”

初盈灵机一动,上前挽了哥哥的胳膊,笑眯眯道:“大哥,等下你送我回去。”

傅兆臣皱眉想了想,说道:“也好,等下我出门时带你过去。”找了一副如意九连环出来,递给妹妹,“拿着这个去玩儿罢。”

初盈拿了九连环坐在一旁瞎玩儿,心里不停琢磨,既然哥哥连母亲都瞒着,那就更不会告诉自己,便是问了也是白问。

可是就这么让哥哥出门去,又隐隐不放心,等下回了正房,一定要让母亲留下哥哥问个清楚!即便跟何九儿没关系,也不能让哥哥被别人给骗了。

没多会儿,方才出门的小厮回来。

初盈一看更是吃惊,那小厮居然递给哥哥两张银票,一张一百两、一张二十两,什么东西卖了一百二两银子?

环顾了屋子一圈,视线在百宝格的右上角停了下来。

哥哥居然把那盆“岁寒三友”玉雕给卖了?!

那可是因为哥哥的文章做得好,祖父才特意给的奖励,平日宝贝的紧,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卖掉了?

傅兆臣收好了银票,再往怀里揣了一封书信,招手道:“阿盈,走吧。”

“嗯。”初盈心下怀疑越来越重,抿着嘴跟在后头,到了正房的大门口,不等哥哥开口说话,便“啊”的一声晃了晃,然后哭丧着脸道:“大哥,我的脚崴了。”

傅兆臣赶忙上前扶住她,责备道:“怎么走路不当心?平地里也能崴着脚。”不好撇下“崴了脚”的妹妹离开,只得扶着人一起进去。

“娘…”初盈一进门,便装作小孩子模样告状道:“我亲眼瞧见的,哥哥把祖父给的‘岁寒三友’卖掉了。”

傅兆臣闻言一怔,没想到妹妹居然是过去当细作的。

“臣哥儿!”宋氏的脸色转为严厉,问道:“你要银子,到底想做什么?”

“我…”傅兆臣见瞒不过,皱了皱眉,无奈只得把怀里的信掏了出来。

宋氏眼里尽是疑惑不解,赶忙展开了信。

初盈不敢去看哥哥的脸色,扭了脸去看信,一目十行看完,心头顿时一阵“扑通”乱跳,信居然是以泼皮黄三的名义写的,要哥哥给他六百两银子,否则的话,就把母亲的阴私揭露出来!

“娘。”傅兆臣解释道:“儿子想着这种泼皮最是无赖,怕闹出什么事端来,便想先拿银子哄住他,然后带人捉住再打一顿。”

初盈低着头,心里飞快的分析起来。

不…,这事不对。

当年何九儿被泼皮缠上一事,别人可能会以为是意外,但自己却是知道,那都是自己暗示母亲的结果。

母亲又不傻,做这种事怎么可能给人拿住把柄?黄三一个小小的混混,手上无凭无据的,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威胁帝师家的嫡长媳?难不成是嫌命太长了?

况且信上语焉不详,根本就说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基本上可以断定,书信是别人仿冒黄三写的!而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与之有关的,便只剩下何家的人了。

傅兆臣神色有些犹豫,最终没忍住问道:“娘,这个黄三是什么人?”

宋氏还没有回答,初盈抢先道:“哥哥这说得是什么话?娘怎么知道这人是谁?不过是个泼皮无赖,随便乱攀诬人讹银子罢了。”

傅兆臣顿时有些愧意,忙对宋氏道:“娘你别生气,是儿子说错话了。”

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又有言“子不言父母之过”。

初盈清楚哥哥的脾气,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人,于他心底肯定不希望母亲真的做过手脚。况且要跟哥哥解释清楚,就得从何九儿有做继室的心思说起,还得牵扯到祖母身上,拉拉杂杂太多也毫无用处,于是便借机打断了。

那个写信的人,不就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断定哥哥不会告诉母亲,才会鬼鬼祟祟的让哥哥送银子吗?

初盈看向沉默不语的母亲,心下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在肚子里琢磨一会儿,“娘…,前几天何姨娘不是往外送信了吗?”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哥哥听的,底下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娘呢。”

宋氏正在不好回答儿子,闻言问道:“什么事?”

“有天我去花园里玩儿。”初盈决定编个谎话,借机说出自己想要说的,“正巧看见何姨娘在前面亭子里,我见她一会儿一吐的,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嗯…,就好像当年何姨娘有了五妹一样。”

“有这种事?!”宋氏慢慢侧首,看了看旁边的宋妈妈一眼。

初盈决定给这件事情再添一把火,故意问道:“娘你说,何姨娘是不是要给我添一个弟弟了?”嘟了嘟嘴,“我可不喜欢,生出来肯定跟五妹一样淘气。”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想出这其中的关联来。

何九儿有孕了,很有可能添下一个庶子,那么只要扳倒了嫡长子,自己和儿子就有了上位的机会!甚至厉害一点的,连带宋氏也倒了霉,或是被儿子的事气的病倒,那就更加便宜何九儿了。

宋氏又惊又恼,何九儿竟然在算计自己唯一的儿子!

对于宋氏来说,毕竟不像初盈那样有着前世的记忆,况且即便是在前世,她对何九儿也没有交恶的印象。

当初何九儿觊觎傅家主母的位置,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使出什么手段陷害,所以才没有对她下狠手。

本以为何九儿远嫁了,便算事了,谁知道人家宁愿做妾也要留下来。

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去毁了她和珍姐儿。

但是现在不同了,何九儿算计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更是自己和女儿们后半辈子的依靠,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怎么可能再次心软放过她?!

不用抓到人确认,宋氏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猜错。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要想多多留言,作者都要卖萌,好吧,今天我卖五斤的萌~~

第一斤:( ⊙ o ⊙ )

第二斤:…('Д`)

第三斤:(┭┮﹏┭┮)

第四斤:(¯﹃¯)…

第五斤:╭(′▽`)╯

19、惊鸿(三)

傅兆臣从长房院子里出来,带上小厮,坐了马车一路往西大街而去。

闹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四周酒楼商铺林立,说不尽的天子脚下盛世景象。其中一家大门脸的酒楼特别醒目,落在街道的当口,门联光鲜、气派奢华,二楼斜插了一个大大旗子,上书三个大字“状元楼”。

傅兆臣站在楼下犹豫了会儿,方才走了进去。

小二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见来人穿着打扮不俗,知道是位贵客,赶忙躬身道:“这位公子,请上二楼雅间喝酒。”

“我是来寻人的。”傅兆臣皱着眉头,问道:“楼上有没有一位叫黄三的客人?”

“有!”小二暗地撇了撇嘴,那叫黄三的人看起来十分寒酸,坐了大半天,就点了一壶酒,原来是在等冤大头请吃饭,看来今儿赏银不少!赶忙猫着腰在前头领路,一面走,一面道:“公子,我们这儿今天有新鲜的鲈鱼…”

傅兆臣一脸心事的模样,摆了摆手,“等下再说。”

上了二楼,小二领到了右边尽头的一间雅座,隔着门喊道:“黄三爷,有位公子来找你。”等到里面的人“嗯”了一声,方才躬身推开了门。

傅兆臣往里瞧了瞧,那个“黄三”身量微微发福,穿戴很是一般,长得贼眉鼠眼的不说,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因见里面没有别的人,方才进了门,侧首对小二道:“你先下去,等会儿点菜再叫你。”然后顺手搭上了门,也不就坐便道:“银子我带来了,你说的东西呢?”

那人嘿嘿一笑,“傅公子别急嘛。”招了招手,“咱们坐下再说。你放心,只要我拿了银子,肯定把那件东西交给你,保证再也不找傅家的麻烦。”

傅兆臣冷冷道:“那先让我瞧一瞧。”

那人以为对方被胁迫好说话,不料态度这么强硬,底下的事却是有些不好办,只得缓和语气,“行行行,给你看…”在怀里摸了半晌,掏出一封书信,扬了扬,“瞧见了吧,这就是当年令堂交给我的信。”

傅兆臣闻言大怒,母亲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儿媳,傅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写信交给陌生的男子?!讹诈银子也罢了,还敢胡乱往母亲身上泼污水!

“怎么?”那人见他站着不动,有些不知所措,故意威胁道:“难道你不想要这封信了?哼哼,等我回头交给了傅家的人…”

“你要交给谁?”外面一个沉厚的男子声音传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外站着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傅文渊!

本来刚下了朝,一如往常在吏部处理着公事,突然有傅家下人赶来递话,说是有无赖上门讹银子,还把信送到了儿子手里!

这还了得?!不知道是哪里的无赖,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假黄三不料门外还有人,而且一看对方的架势,肯定是来者不善,正盘算怎么才能够溜走,就被傅家的人给反剪抓住了。

一个下人夺下书信,递了过去,“老爷,信。”

傅文渊面含怒气拆了信封,抽出来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张白纸!

这边傅兆臣早已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脚,“好大的胆子!快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的?!”居然想用一张白纸欺骗自己,还编派了母亲那么多瞎话,心下恨恨,又踢了几脚方才作罢。

“老爷,老爷…”那人眼见事情败露,慌忙作揖求饶,“哦不…,大、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穷疯了,才会被人哄了来骗公子的…”

“老爷!”一个傅家的下人听到了点动静,上前把长长的桌布一掀,回头喊道:“这里还有一个妇人!”

桌子底下居然捆着一个女子,模样甚是俊俏,只是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傅文渊是为官是十几年的人,什么道道没见过?

一看这场面便明白了,对方是想用假信把儿子诓过来,然后再和这烟花女子扯上关系,儿子的名声便臭了。甚至狠一点,直接扼死那烟花女子推给儿子,怕是一辈子都毁在这上头了!

是谁这么恶毒?!

居然盘算傅家唯一的嫡长孙,到底想做什么?

傅文渊额头上青筋直蹦,握了握拳,喝道:“把门关上!等问完了话,就一起送去官府法办!”

那假黄三吓得魂飞魄散,心下悔不当初,何苦为了些许银子,跑去做那么一趟烫手的买卖。还没等人审问,便“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前些天,假黄三正在大街上无事闲晃荡,被人拉到小饭馆里喝酒,介绍给他一笔生意,不仅提前给了订金,更言明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说是只要把信送给傅家大少爷,然后引人出来。到时候用“证据”吊着他,哄在屋子里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就让那妇人出来喊被人调戏!反正那妇人是用银子买下的,再弄出一个受辱自尽的假象就成了。

居然和傅文渊猜的一模一样!

那妇人原是出来骗银子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存了害死自己的心,惊吓过后,顿时放声大哭,上前抓住假黄三又踢又咬,半晌才被拉开。

傅兆臣却是实实在在给吓住了,没想到讹个银子,居然还有这么的弯弯绕绕!平日里在学馆读书,最多就是同窗们拌几句嘴,大家都是斯斯文文的,哪里想过世上还有这等龌龊的人?

若是自己当初冒冒失失的过来,…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初盈陪在母亲的身边,等着外面的消息。

初慧开始还不知道情况,后来挺宋氏一说,吃惊了好半晌,她并不像妹妹那样知道前情,对于何九儿的做法无法理解,更加难以置信,“何姨娘这是疯了吗?娘又没有亏待她,也没有拿捏珍姐儿,她居然…”

初盈老气横秋一声冷笑,“人家等着生儿子呢。”想了想,又觉得对即将待嫁的姐姐说这个不好,只得打住话头。

“何姨娘有了?”初慧反应极快,略想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心下不由恼恨,对母亲说道:“娘,你可能不能由着别人胡闹。”

“我知道。”宋氏轻轻点头,心思却不急在这个上头,而是不停往外打探,“他们父子俩怎么还不回来?”

即便知道丈夫是个妥当的人,还是免不了担心。

好在没多会儿,便见外头进来一个丫头传话,“太太,老爷和大少爷去了上房,让太太带着何姨娘一起过去。”

宋氏心下稍稍安定,看拉起何九儿的事情是败露了。

于是让绣屏过去传话,也不说什么事,只叫何九儿先过来自己这里,等下一起去上房说话,找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上面抹了不少新鲜葱汁。

此时此刻,傅母正在逗着初珍说笑玩儿。

何九儿做了姨娘不好亲近,初珍总归是亲孙女,加上小人儿玉雪可爱,越看越觉得可心招人疼。

“大老爷?”彩云微微吃惊,怎么不等通报就进来了?大少爷的脸色也不好,还有后头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心下直打鼓,看起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傅母见状皱起眉头,儿子、孙子不打招呼进来也罢了,怎么还带了两个男人进来,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眼熟,“何平贵?!你怎么来了?”

“娘。”傅文渊先见了礼,然后道:“有点事,等何姨娘来了再说。”

初珍听见叫自己的姨娘过来,不懂发生了什么,她年纪虽小,但也看得出父亲是不高兴了,四下瞧了瞧,下意识的往祖母怀里缩了缩。

何九儿一进门,便看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何平贵,以及盛怒的丈夫,一头雾水的婆婆兼姑母,还有脸色怯怯的女儿。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脑子也跟着空白了。

宋氏看了她一眼,心下冷笑。

傅母情知是发生了要事,便让奶娘抱了初珍到里屋,然后问道:“老大,到底出什么事了?”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只要是侄女的脸色很不好看。

“人都到齐了。”傅文渊转头,冷冷看向何平贵,“说吧。”

何平贵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只是低了头,继续浑身发抖。

“那就让我来说吧。”傅文渊没工夫默默唧唧,将何九儿写信送给何平贵,何平贵又是如何找到假黄三,如何商量安排,如何骗了儿子傅兆臣出去,如何利用烟花女子陷害儿子,全都一并都说了出来。

傅母闻言大惊,朝何九儿急问:“这些…,都是真的?!”

何九儿倒是想否认,但是人证就在眼前,如何赖得掉?手上一方玫红色的手帕,被她绞得不成个样子。

“不!”旁边的何妈妈站了出来,跪下道:“这些不与姨娘相干,都是我…,是我让平贵做的…”对小姐忠心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事一出,自己和丈夫都是逃不掉的,若是能保下小姐,将来也好照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你闭嘴!”傅文渊厉声斥道:“你一个奴才秧子,没人指使就胆大包天了?你做的这些事情,何姨娘就都不知道?她若不知道,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撒谎也不扯得像样儿一点!”

何妈妈顿时脸色灰败,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傅母气得发抖,一则何九儿丢了自己的脸面,二则没料到她敢打嫡孙的主意,狠狠的盯着她不转眼。

与前世不同,那时候何九儿把算计傅兆臣离京,得到了傅母的支持,是因为当时她膝下有了儿子,且继室子也算是嫡出。

而这一世,连个儿子的影儿都还没有见着。

傅母自然不能容忍傅兆臣被陷害,更何况不只是离京这么简单,而是差一点就毁了自己的孙子,且是唯一的嫡长孙。

傅母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傅文渊的怒火了。

儿子是自己血脉的延续,是傅家家族兴旺的希望,甚至可以说,比起妻子都还要重要几分,更别说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两者有云泥之别。

再者说了,如今长房只有这么一个男丁。

宋氏在一旁垂泪不已,做戏自然要做足全套的,哽咽道:“何姨娘,这些年来我待你并不薄,你如何生出这种歹毒的心思?自己摸着良心问问,我可曾弹过你和珍姐儿一指甲?还是吃的短了你了?用的短的你了?”

傅兆臣皱眉劝道:“娘,莫要为这种人去动气。”

“我的儿。”宋氏用手帕捂着嘴,三分伤心、七分做戏,哽咽难言落泪道:“还好你没有出事,若不然…,我们娘几个,还有长房的一大家子,往后都靠谁去啊?”

“别哭了。”傅文渊安抚了妻子一句,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这种祸害留在家里的,免得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老爷…”何九儿当即着了慌,跪在丈夫面前,“妾身错了…,妾身知道错了。”想要辩解几句,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最后哭道:“我也是被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