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鸽子笑着点头,没有做出过多的评价。

区法官语气露着遗憾到:“事实上~我们一直忽略那份遗嘱,认为您并不符合法律规定当中的收养条件,即使有那份遗嘱,您也不符合收养条件。”

江鸽子闻言一喜,眼睛就略亮了一下。

可区法官却说:“并且从法律意义上,最初符合收养条件的人其实很多,从血缘直系关系上就有十二户符合。我们认真的看了资料,首先剔除的是父血关系,毕竟小孩交给被害人家属是不合适的。”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江鸽子继续道:“后来我们都去逐个拜访调查,也做了相关的工作,可最后综合评定下来,却没有一家符合收养规定的,常辉郡也就是这几个月被旅游业影响,经济开始提升,他们大多家庭环境并不好!”

江鸽子无奈的摇头,拍拍自己的大腿遗憾道:“这样啊!”

“邢玉娟案在社会上反响很大,孩子们~已经是杀人犯的后代了……如果收养家庭不合适,她们下半生就完了吧!并且……她的结契人家属,也就是被害人家属一再对邢玉娟的五百贯资产,提起民事赔偿诉讼,最后……我们也只好冻结了那笔资金!”

区法官说完这话,很在意的观察了一下江鸽子的反应。

江鸽子咧嘴呵了一声。

“然后我们就按照法律相关的规定,自动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

“还有……这样的规定?”

“有的,我国法律规定只要涉及儿童问题,就必须严肃对待,其实孩子才是一个国家的希望,您说呢?”

“听您这一说,我倒是对这个国家,略有些好感了!”

听江鸽子这样说,区法官眉毛一挑,就很严肃的问到:“难道您对国家有意见?”

江鸽子无所谓的一笑:“对!有些小意见,并且我对大部分官僚体系完全没有好感?怎么?您要起诉我?”

他俩立刻互相瞪视起来。

好半天儿,倒是坐在一边的吴办事员怯怯的插了一句:“这并不触犯九州帝国大法,先生?我们还是说孩子们的问题吧?好么?”

两位瞪视的人当然也都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是各有立场罢了。

区法官伸出手用力拍了两下桌子,她本想捞自己的法庭锤儿来着。

她大声道:“以上问题忽略!与本案无关!”

江鸽子哼了一声道:“哦!你继续!”

剩下的那七位,均是一脸汗哒哒的看着他俩。

“你~算了!我继续……邢玉娟的四个兄弟,有前科的按照规定是最先排除的,虽然他积极的对法庭申请了监护权,然而不可能!”

“呵呵!”

“请不要发出干扰我叙述的古怪声音。”

“……您继续!”

“至于剩下的三个,哼!最大的那个在精神病院!至于剩下的两个,邢玉娟女士去世之后,他们就递出申请了,然而我们事后调查出了一些事情,您幼年的事情,抱歉!”

“唔,您继续!”

“那是两个品行极其低劣的人,这两位曾经对自己的父母有过虐待弃养行为,所以……我一生气就找到了地方检察官,把他俩也送进去了!很抱歉!目前案件还没审理完结,正在收取证据阶段,我也不能给他们做最后的定性!”

江鸽子有些佩服的看着这位女性,品德高尚的人不管在哪儿都值得赞颂。这位女士锋利刚直,并且是真正看到不平就上去踩的人。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天真信仰正义的人呢。

江鸽子伸出手拍拍巴掌,并对这位女士竖起了大拇指:“您很了不起。”

可区法官却满面苦笑着说:“我没什么了不起!这与本案无关……所以,除了您,邢玉娟的直系血缘,就全部~都有案底了!我们临时小组就只能从社会福利部门,寻找好一些的申请领养家庭筛选,毕竟……邢玉娟还留了五百贯的抚养费,这对领养家庭来说,可以多少舒缓一些孩子未来带来的教育金的压力……”

江鸽子有气无力的伸出拳头道:“打到全民进步党,他们承诺的降低国家教育金政策,一条都没兑现!”

正在喝茶的众人,连续喷了好几口!

江鸽子喊完歪歪头,有些好奇的问区法官:“所以就是又不行了,对么?”

不然你们也不会找我。

“是!那五百贯最后剩下多少不知道,而且大部分的申请人,他们不能接受父亲有暴力倾向,母亲还是杀人犯的孩子……真是,混蛋!这跟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她又用力捶下桌面,有些恨自己没能力一般的,压抑着愤怒的说道:“而且,孩子们~似乎也不愿意分开,我们跟大的那个做了一些交流……她一直跟我说,妈妈说了,找哥哥,她认识哥哥……”

她看向江鸽子,然而江鸽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他唇边的烟卷有气无力的燃烧着。

“……强行分开她们,怕是会影响她们一生的性格,可是一次领养两个特殊孩子的家庭,我们是真的却找不到了,如果您这里不可以,我们就只能把她们送到孤儿院,可问题是她们有亲人,她们不是孤儿……对么?”

屋内气氛压抑。

江鸽子低下头,看看面前这些人,在这一刻,他们的表情是统一的,有些失望,有被现实打击到的低落。

这些人,跟那两个孩子从血缘到现实,是真的没有一点关系的……

天气有些冷,雨还在下。

区发法官抱着杯子道:“那五百贯冻结之后,民事官司一路从郡立法院打到最高等法院,邢玉娟的遭遇值得同情,可在法律上,她就是加害者!被害人,哦!就是她结契人的父亲母亲呢?对方是独子,父母也的确是没有生活能力,受过去历史影响,三常郡没有保险金的年迈老人有很多,被害人的父亲因为打击太大,已经偏瘫入院,所以他们索要的赔偿,其实五百贯都不够……”

屋内静默,坐在角落里存在感很小的一位先生叹息道:“简直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其实自从三常郡回归这些年,我们遇到的极端案例,多出自你们这里……那种冰一样的家庭,在家庭暴力之前,他们怎么不阻止?等到悲剧发生了,还不是说什么都晚了……”

这话就有些一竿子打死一群,有点刻板偏见的意思了。

江鸽子看看他,挺不客气的开口反驳到:“这点我就不苟同了~这位先生!”

他们面色一僵,秃头医生倒是饶有兴趣的追问了下去:“哦?难到江先生不气愤么?”

江鸽子微微摇头:“不气愤!其实生活在我们老三巷的人,如果遇到一个虫蛀的果子,一般我们会用两种办法来应对,把虫蛀的地方切下去或者连虫子一起吃!”

屋内的人,大多数都皱起了眉头。

江鸽子笑笑,语带讥讽的说:“可你们却比我们多出一条路,你们可以选择不吃!这就多出一个选择了。

他们不高尚也不伟大,想的不多,整个世界就认识三条街,兜里放块碎银子出了郡州就怕别人迫害自己。

他们就是一群平凡的,在允许范围内简单良善的人,可以给出家人鄙薄的布施,可以舍给乞丐一餐饭。

在不触及他们赖以生存饭碗之前,他们最喜欢抱怨的就是这个该死的国家,税率为什么那么高,教育金为什么那么可怕!他们诅咒一切侵害到他们利益的“坏人”,可国家是坏的么?”

他看向区法官,区法官确定的摇头道:“当然不!这是个伟大的国家。”

江鸽子笑笑:“嘿!您在这个国家享受过好处啊,它保护你们!可他们呢?这些年我也认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像老街坊这样的,祖上八辈子都在异性王的奴役下卑躬屈膝,现在又被老牌的财阀在暗处支配而不自知的人们,大家该怎么面对外面的世界?

我们老三巷的人的祖先,就是这种只要给我点实在银子,让我能养家糊口,我就是给你们添鞋面,做一条狗也是愿意的!所以,不要去随意评判别人,你也不是别人!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说话的人,慢慢低下了头,至于他怎么想,就不关江鸽子的事儿了。

江鸽子讲的略有些激动,然而他讲着讲着,却发现那位秃顶医生竟然在奋笔疾书着什么?

如此他话音一转,忽就问到:“喂!我说医生?您在写什么?”

秃顶医生哭笑不得,他用手使劲擦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无奈的丢下笔笑到:“我姓翟,恩!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觉着您说的挺对的。”

翟医生惊异于江鸽子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以及豁达,然而作为问题小组成员,他还是努力将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掰到原来正途上。

所以他问:“不知道,江先生对这次指名监护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看的?”

江鸽子闻言轻笑:“怎么看?怎么看?我对她们毫无感情,甚至还有上一代的积怨存在!可从道德,自然,法律甚至宗教的意义上,我其实都不站优势。

我思考过,也想过谁的窟窿就让谁去弥补!然而你们又不允许,怎么办呢?我是认认真真的想了好几天,最后……我就想了个办法,诸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在璞仓有一所全寄宿学校,好像叫什么来着,哦!帝国珍珠综合学校,是这个名字吧……”

江鸽子这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区法官就气笑了。

她又用力拍了两下小案几道:“先生!您知道那所学校意味着什么么?不说每年高达一两百贯的教育金,那边还要考察学生的出身及家庭状况,并且要拿着爵士以上的推荐信才能入学的!我不是说您地位不高,然而就连我都不具备推荐资格,我的母神啊!哈!我竟然以为我遇到聪明人?”

她捂着脑袋叹息道:“难道~您以为杆子是贵族么?”

江鸽子看她气成这样,就只能无奈的眨巴了一下眼。

他不能对这样为了陌生孩子,而真诚的劳碌奔波的好人说,事实上我确实是个中州小芝麻贵族,一个末流的男爵,我有贵族年薪大约二十万贯,除了实封的五千亩禄田,这栋楼外的后街,属于我的门面铺面一共有五百三十一间,除了以上的这些我还在军中任职,有一份大约年入五十万贯以上的年薪保底工资,我有各大能源公司的大势股票若干,对了!未来我还会拯救你们的星球……哦呵呵……别开玩笑了!

说这话有点儿恶心。

这就是一群诚挚的好人,也许他们具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谁也不是圣人对么?所以他也应当诚挚的对待。

可怎么说服他们,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江鸽子敲着太阳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喊到:“霍安?”

新来的侍卫长,慢慢的推开房门,探头看向江鸽子。

江鸽子对他说到:“将我卧室书柜下面的黄色木箱搬来。”

侍卫长点点头离开,没过多久这位侍卫长抱着一个木箱进入房间。

江鸽子当着众人翻过箱子,就像倒垃圾一般的,他将几百本产权证明书倒了出来说。

他指着它们说:“诸位,有关金钱上的事情请不必担心,我有三巷后街五百多个铺面,以每月五贯的房租来计算,我大概年入三万贯,所以把两个小孩儿养到成丁,我这里还是没问题的,她们只要喜欢读书,我可以一直支持下去。”

年入百贯的吴办事员眼前一片金光闪耀,他嘴唇颤抖着问:“多……多少?”

江鸽子特别真诚的看向他:“三万贯先生!”

呃……说点什么好呢?

吴办事员有些心理失衡,他声音都劈叉的问:“呵~哼,就是有钱,帝,帝国珍珠也不可能收她们,他们要审验学生家庭的资历,并且你……恩,还得拿贵族推荐信呢!对!推荐信你有么?”

江鸽子眼睛看着房梁眨巴了好几下之后,他再次低头真诚的看向这位吴办事员道:“没有!然而市场上流通着的帝国珍珠教育股票,可以买上一些,我会成为他们的股东的!”

还……还有这样的处理方式?

九州人脑袋不转弯,他们瞬间都被江鸽子的极品操作给整疯了!

而就在此刻,屋外传来一声压抑许久的嗤笑声。

周松淳在屋子门口笑的都要断气了。

好半天,他浑身发抖的端着一大盘考的七扭八歪的点心进屋,并跪坐在了江鸽子不远处,对这群可怜的璞仓公务员施礼到:“打搅了,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一名未来的,举世闻名的点心艺术大师……”

“你滚!!”

第107章

直到很多年之后, 江鸽子才发现,其实世界上最傻的就是他。

他所觉着的, 以为的,认为的, 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甚至老三巷, 也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总是给人留有足够余地,客客气气, 周周全全的世风民情下,隐藏着的是上数十几代开门面,做买卖的奸商属性。

赚你钱儿了,给你弯腰陪笑咋了?低个头咋了?为金钱低头不丢人, 为一文钱儿弯腰也不丢人。

毕竟一文钱也能买几根香菜,借个味儿香一锅呢。

遇人给三分笑总是没错儿的。

他傻没发现,然而周松淳到了老三巷没多久, 他就直接看破真相,并觉着自己修炼的相当不够了。

他的不高兴是能在脸上的, 从眼睛里看出来的。

而老三巷人, 除了跟自己不防备的人会直来直去, 至于旁人那还真看不出他们是不是走了心, 记了仇了。

人家就是生气也能很快调整好情绪,总能拿钱儿渡桥安慰自己个儿。

所以他现在修炼的新的技能, 就是逢人三分笑, 就是难过也要找点想头安慰自己。

不然日子多难熬啊!

才将他因两板做烂的点心, 被强行驱逐出点心加工厂, 本想回来推销一下的,谁知竟听到江鸽子奇异至极的自我描述?

什么叫我有五百间铺子?年入三万贯?

这这小家伙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疯了么?你不是个乡下傻有钱的暴发户好么?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呢?一个庶民,有五百多间铺子?信不信这群神经刚直的官僚老爷,回头就敢查你的税务?

查税倒是不怕,可来来去去应付他们烦不烦啊?

你的身份怎么就令你觉着尴尬羞愧的?爵位不是你该得的,还是土地不是你该得的?军功不是你该得的?

你当然该为你所做的一切努力而骄傲,你理所应当获得尊重,为什么要隐瞒呢?你咋还觉着羞涩呢?

这别扭劲儿,怪不得自己可怜的殿下,跟这位总是调剂不好,压根就不在一块平衡板上呢!

周松淳进屋,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带着一脸无害笑的打量面前这群楚国官僚,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小羡慕的。

在九州这些国家里,各国有各国的国风,而楚国这些年的国风就以清廉硬朗著称,这跟他们的大总统宁当昭有着相当的关系。

那个家伙的政治手段完全不按传统套路来,他寒门出身揽权霸道,刚猛耿直的一言难尽。

楚国皇室已经被他压制的喘不上气来了。

不过人家楚国这些年,全国经济增长率一直在九州之首,虽然是不紧不慢的每次都恰恰好比中州多那么一点点,然而人家就是在慢慢将这个国家往好了推。

可不像他们中州,政治到处闪烁旧日虚无的浮光不说,还到处都是不能解脱的牵绊,还随地都掩埋着不能见人的腌臜事儿。

一座猴山,看猴崽子什么性格,就知道猴王什么风格了。

好比常辉郡,以前为什么那么多麻烦?那是因为外姓王治下官僚,他们压根就门风不正。

这可是放假日啊!瞧这一个个的认真劲儿。

着实羡慕啊!

区法官当然被忽进来的这位吓了一跳,她呆愣的看看周松淳,心里觉着颇为古怪,却说不清楚哪儿古怪。

这人失礼么?可为什么她的心竟觉着怯怯的,还有些畏惧呢?

她也算见识多广,一时间就有些摸不清这人的脉络了,闻着这位带来的这一身的莲蓉香甜味儿,再看他掉在裤子上的面粉渣渣,他就随意的坐着……可她莫名就觉着,这位……她似乎就该天然的畏惧尊重,并趋于下端,该当仰视。

她在学校那会儿,最畏惧的那几位导师,似乎也有这样的气势?可她的老师都六七十岁了,这位才多大?

她左右看着,一时间搞不清这位杆子到底跟这位,是个什么关系?

压根就不像一类人!

周松淳笑眯眯的看了一圈儿,一直看到这些人莫名的端坐好,他这才态度正经了一些,将身体微微向前一下道:

“恕我失礼,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州开国帝座下,镇国将军周子任第二十六代祭香次孙,愧领先俸余荫五百子周松淳,目前就职于李爱殿下京军第一侍卫长之职……”

有人茶杯失手落下,茶汤顺着居席流了很远。屋里就像时间忽停止了一般,来人俱都吓傻了。

那真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啊!

只有江鸽子这个小市民出身的家伙,觉着周松淳装的那个啥实在过分,他有点尴尬的把脸扭到一边,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烫人。

跟……跟人家说这些有意思么?显得自己挺那个啥的……

并且他也听不明白周松淳在说什么,还座下!祭香?还镇国将军后裔!什么先俸,什么五百子?江湖切口么?要不要来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啊!

整这一出……太装……那个啥了!

其实也就他不懂,呃,老三巷人也不懂,要连燕子在这儿就能听懂了。

周松淳是说,他是正统贵族,高门出身,是血统纯正的正枝所出的二十六代子孙,他父亲是带领家族子弟,给祖宗直接祭祀的家族继承人。他虽然是嫡次,然而比起连燕子的月钱儿五十贯,人家是每月拿宗室贴补五百贯的贵子,也称为五百子。

他在这一代虽是嫡次,除了他亲哥也没几个阶级的贵子能超越他了,除了郡王后裔的千贯子,亲王后裔万贯子……人家的出身就是这么牛。

并且,人家依旧按照祖宗的足迹,依旧守候在誓言之下,成为李氏子孙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是贵族当中的贵族,便是混不到公侯伯子男里,他的后代也是出生即贵族爵士,并且子子孙孙都是爵士,永不会掉出阶级。

这一帮政府机构的小官僚,哪儿有机会跟他这样的人有交集?也俱都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场景,虽他们现在不为皇室服务了,然而这样意外的碰在一起,那基本的礼仪也是该有的。

可该怎么办呢?给贵族跪下是不可能的,毕竟时代不一样了,可是这个礼到什么度才不失国体?

可怜这几位翻找记忆,找来找去就只有电视剧,书籍什么的艺术加工过的桥段可以参考。

可像是电视剧里那样?要先鞠躬,自我介绍,递出名片……呃!现在顺序好像反了啊?

难不成再敲一次门儿?

室内静默了好久之后,区法官才语气有些试探性的问到:“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为我们出具一下相关的证明?很抱歉!实在是失礼了!”

她态度极其严谨的致歉。

周松淳依旧笑着,他倒是没有带那玩意儿的习惯,一般是玉都不佩戴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