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出车门的时候,这幢豪宅的前门开了,一个优雅的身影闪了出来,他很英俊,异常的高,比她想象的要年轻,尽管这样,他还是给人一种成熟老练的感觉,穿着上也非常的老成,他穿戴着非常得体的深色衣服和领带,他那头深红色的头发也是打扮的非常整洁。

“所罗门小姐,我就是克里斯托佛 安柏顿(Christopher Abaddon)医生,”他说,他的声音就像耳语一样,握手的时候凯瑟琳感到他的皮肤十分光滑柔软。

“我是凯瑟琳 所罗门,”她说,尽量试着不去看他的皮肤,皮肤不同寻常的光滑和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他化过妆了吗?

凯瑟琳步入这个房子华丽的前厅时感到一阵焦虑,古典音乐在空中回响,闻起来好像有人在烧香。“这太好了,”她说,“尽管我期待的是一间办公室。”

“我很幸运能在家里工作。”这个男的把她领到了起居室,在那里,有一团炉火在劈啪作响,“请不要拘束,我正在泡茶,我现在去把它拿过来,然后我们就可以谈一谈了。”他走向厨房消失不见。

凯瑟琳 所罗门没有坐下来,她已经知道女性的直觉是个可以信赖的强大的感觉,这儿的某些东西让她不寒而栗,她没有看出这里有哪点像是她曾经看过的医生办公室,这个古色古香的起居室里满是一些经典的艺术品,大多数绘画都是有神秘主题的画作,她驻足在一张巨大画布前,其上画着《美惠三女神》(附1),她们赤裸身体的颜色格外逼真。

希腊神话中的美惠三女神(The Graces/Kharites):是妩媚、优雅和美丽的三女神的总称。她们是宙斯和欧律诺墨的女儿,众神的歌舞演员,为人间带来美丽欢乐。分别是光辉女神阿格莱亚(Aglaia),激励女神塔利亚(Thalia),欢乐女神欧佛洛绪涅(Euphrosyne)。

直译为:卡里忒斯(希腊语:Χ?ριτε?,“恩惠”或“优雅”、“魅力”;拉丁转写:Charites)在希腊神话中是体现人生全部美好的美惠女神。她们的名字和数量随不同地区和时期有许多变化。在赫西俄德笔下她们有三个,从年轻至年长分别为:阿格莱亚(“壮丽”)、欧佛洛绪涅(“欢乐”)、塔利亚(“宴飨”)。在罗马神话里她们被称为Gratiae。德尔斐附近的赛菲索斯河(Cephissus)是她们的圣地。

根据赫西俄德,美惠女神是宙斯和欧律诺墨的女儿,也有版本认为她们是狄俄倪索斯和阿佛罗狄忒,或是赫利俄斯和花园仙子艾格尔(Aegle)的女儿。荷马写道她们是阿佛罗狄忒的随从。她们也和地下世界和厄琉息斯秘仪有关联。她们最初与其他女神一样,着白色长裙,但在后来的艺术表现中,她们通常呈现为裸体。

她们是宴欢,是消费,是最多彩的生活的人格化,美惠女神的生活是希腊人所追求的生活。希腊人的社会建立在赠礼(charistomai)和回馈的基础上,在他们看来,所有获得的都是一种“恩赐”。因而她们不仅仅是生活的理想,更是价值体系的化身。

她们物化了人的欲望,是生命的化身,但并非在于死亡(thanatos,塔那托斯)相对的意义上来说的:她们是生命给人带来的欢愉。所以她们也同时代表游戏,以及所有非理性的行为:婚外的性行为、不饿的时候进餐、舞蹈(作为一种并不必须的身体运动)。然而,只有在一定的秩序下,生命才能绽放出这种层次的美好。她们需要一个力量来掌控。这种控制来自于阿波罗,用他的齐特拉琴(kithara)指挥她们以规律的节奏和步伐进行舞蹈,这是和崇拜狄俄倪索斯的美娜德(Maenad)的舞蹈完全不同的。同样,由她们代表的节日只在一年的特定时间举行。

美惠女神的神性是司仇恨与复仇的厄里倪厄斯的对称面,他们构成了秩序的明暗两部分:在古代社会,复仇是实践价值的一种途径;而通过交换礼品可以跳出复仇的循环,祛除生命的矛盾。

优雅或魅力是这种神性的外化,可以有不同的种类:如情欲的魅力,由阿佛洛狄特恩惠,能够引起欲望;又如荣耀是战士的魅力;再如国王的魅力能够唤起对律法的尊重(一种charisma)。

这种“魅力”(charis)也能够施恩于人,比如奥德修斯,由瑙西卡服侍洗浴后,接受了雅典娜馈赠的“魅力”,即变成与神有一样的外表

第二十二章 part 2

“那是麦克 帕克斯(当代艺术家,1944年出生)画的,” 安柏顿医生毫无预示的就出现在她的身边,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我想我们应该坐在炉火旁吧?”他把她领到起居室让她坐下,“没什么好紧张的。”

“我不紧张啊,”凯瑟琳这句话说的太快了。

他给她投去放心的一笑,“事实上,我的工作就是看出人们什么时候紧张。”

“你说什么?”

“我是个精神治疗师,所罗门小姐,这就是我的职业,我和你哥哥见面已经一年多了,我是他的治疗师。”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我哥哥在接受心理治疗?

“患者对于精神治疗这种事通常是讳莫如深的,这个男的说道,”给你打电话我就已经犯错了,但让我为自己辩解一句,是你哥哥先误导我的。“

“我……我不知情。“

“我很抱歉让你这么紧张,“他说,听起来非常尴尬,“我注意到我们见面时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没错,我化妆了。”他摸了摸脸颊,看上去有点不自在,“我有皮肤病,不愿意示人,我妻子总是给我化妆,但她不在时,我只能靠自己,所以妆化重了。”

凯瑟琳点点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可爱的头发,”他抓了下那头茂密的金色头发,“是假发,我的皮肤病还影响头皮毛囊,所有头发都掉光了,”他耸耸肩,“恐怕我的原罪是虚荣(vanity)。”

“很明显我的是粗鲁(rudeness),”凯瑟琳说。

“一点也不。” 安柏顿医生的笑容依然是那样令人毫无戒心,“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要不先喝杯茶?”

他们坐在炉火前,安柏顿倒着茶,“你哥哥让我染上谈话中倒茶的习惯,他说所罗门家族是喜欢喝茶的人。”

“家族传统罢了,”凯瑟琳说,“绿茶就可以了。”

他们品着茶,寒暄了几分钟,但凯瑟琳非常想知道有关他哥哥的信息,“为什么我哥哥找到你呢?”她问道,“而且问什么他不告诉我呢?不可否认,彼得在生活中已经承受了比常人多的不幸,幼年丧父,在五年中接连送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和母亲,但就算这样,彼得总是会找到应对这一切的方法。”

安柏顿医生畷了一口茶,“你哥哥找我是因为他信任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他指着火堆旁一个装裱的文件,着看上去像是一个学历证书,这时凯瑟琳看到了双头凤凰。

“你是共济会成员?”而且还是那种最高级别的。

“彼得和我就像兄弟一样。”

“你能获邀进入三十三级一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是吧。”

“也不算了,”他说,“我家里比较有钱,我只是捐了很多钱给了共济会慈善机构。”

凯瑟琳现在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信任这个年轻医生了,一个家里有钱的共济会成员,热衷于慈善和古代神秘(彼得的翻版)?

安柏顿医生和她哥哥的共同点比她开始想的还多。

“我刚刚问你问什么我哥哥找你,”她说,“我的意思不是为什么他选择了你,我是说,为什么他要去找精神治疗师?”

安柏顿医生笑道:“是呀,我知道,我刚才一直试着小心回避这个问题,但这确实不是我应该说的事,”他顿了顿,“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也很困惑为什么你哥哥要把我俩谈话的内容对你保密,而且这些又跟你的研究密切相关。”

“我的研究?”凯瑟琳说,完全没了防备,我哥哥跟别人谈了我的研究?

“最近,你哥哥找到我来寻求一些关于你在实验室作出突破将会带来的心理影响的专业意见。”

凯瑟琳几乎被茶水呛住,“真的?我……很惊讶,”她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彼得在想些什么?他把我的工作告诉他的心理医生?!他们的保密协议里明明就包含不向其他任何人透露凯瑟琳的工作这条啊,而且这还是她哥哥的注意呢。

“当然你也应该意识到了,所罗门小姐,你哥哥非常关心当你的研究公之于众时会发生什么,他所看到的是世界范围内人们思想的转变……他来找我就是讨论一下可能的后果……从心理层面来分析。”

“我明白了,”凯瑟琳说,她的茶杯在轻轻的抖动。

“我们讨论的问题都非常具有挑战性:当有关生活的巨大秘密公布后,人们的状态会有什么改变?当我们知道哪些曾经被我们当做信仰抑或是被我们否认的神话之类的东西都是事实时,会有什么发生?还有些最好还是不要回答的好。”

凯瑟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安柏顿医生,但我真的不想谈论我工作的细节,暂时我还没打算公布它们,现在我的发现都锁在我实验室里。”

“有趣,”安柏顿往后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让你哥哥今天都过来一下,因为他昨天有点崩溃了,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想让我的患者……”

“崩溃?”凯瑟琳的心砰砰直跳,“你是说神经崩溃?”她不能想象她哥哥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精神崩溃。

安柏顿友好的凑上前来,“我很抱歉让你心烦了,考虑到这些尴尬的场面,我能理解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知道答案。”

“不管我有没有资格,”凯瑟琳说,“我哥哥是我仅有的家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所以如果你能告诉我TMD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能够帮你,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一切为彼得着想。”

安柏顿医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慢慢点头好像终于赞同了凯瑟琳的话,最后他说道,“只此一次,所罗门小姐,你要明白我告诉你这些信息是因为我认为你的看法也许能够帮我来诊治你的哥哥。”

“当然。我明白。”

安柏顿身子前倾,把肘部架在膝盖上,“所罗门小姐,每当我和你哥哥见面,我都感觉他在罪恶感中奋力挣扎,我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因为那不是他找我的原因,但是昨天,因为一些理由,我终于问了他这件事,”安柏顿紧锁双眉,“他告诉了我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包括你们母亲死去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圣诞前夜——几乎是十年前,她死在我的怀里。

“他告诉我说你妈妈是被一个入室抢劫的人谋杀的?一个男的进屋来寻找一些东西,他认为你哥哥把它藏起来了?”

“没错。”

安柏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哥哥说他开枪把那个人打死了?”

“是的。”

安柏顿摸了摸下巴,“你能否告诉我那个入侵者闯入你们家到底要找什么呢?”

凯瑟琳十年来一直想去掩藏这段记忆,但总是不能成功,“是的,他要找的东西非常特别,不幸的是,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要找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但是,它对你哥哥有意义。”

“什么?”凯瑟琳站了起来。“

“至少根据昨天他跟我说的故事,彼得明确的知道这个侵入者在找什么,但你哥哥不想把东西叫出来,所以他假装不知道。”

“那太荒唐了,彼得不可能知道这个男的想要什么,他要的东西根本没有意义吗!”

“有趣,”安柏顿医生停了一下做了笔记,“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彼得告诉我他知道,你的哥哥认为如果当初他能向那个入侵者妥协的话,也许你妈妈今天就还活着的了,这个决定就是他有罪恶感的原因。”

凯瑟琳摇摇头,“那太疯狂了……”

安柏顿神情颓然,像是有了麻烦,“所罗门小姐,这些都是很有用的反馈,但令我害怕的是,你哥哥昨天在面对现实时有一些崩溃,我必须承认,这就是现在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他今天过来的原因,考虑到彼得受过的心理创伤,他出现幻觉也是很正常的。”

凯瑟琳又摇摇手,“彼得离出现幻觉还远着呢,安柏顿医生。”

“我同意,除了……”

“除了什么?”

“他讲述那次袭击只是个开始……是他跟我说的一小部分故事让我觉得不靠谱。”

凯瑟琳身子前倾,“彼得跟你说了什么?“

安柏顿投以伤心地一笑,“所罗门小姐,我来问你个问题,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谈论过说他所信仰的东西就藏在华盛顿特区……或者是他的使命就是保护那些古代智慧的巨大财富?”

凯瑟琳长大了嘴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安柏顿医生长叹一声,“我要告诉你的事可能会让你有点震惊,凯瑟琳。”他顿了一下,盯着看她,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件事那将会有莫大的帮助。”他拿起她的杯子,“再来点儿茶?”

第二十三章

另外一个刺青。

兰登在彼得伸开的手掌旁紧张的蹲下,检查着那隐藏于已毫无生机的攥紧的手指上的七个小小的符号。

“他们看上去像数字,”兰登说,非常惊讶,“但我不认识它们。”

“第一个是罗马数字,” 安德森说。

“事实上我不这么认为,”兰登更正道,“罗马数字I-I-I-X并不存在,应该写成V-I-I。”(罗马数字中I就是阿拉伯数字1,V是5,X是10,小的数写在大的数右侧代表两数相加,如Ⅷ=8,写在左边表示大数减小数,如Ⅳ=4,但是规定X左边只能放I,所以只存在IX=9,文中安德森就是犯了这个错误,以为I-I-I-X=10-3=7,正确写法应是V-I-I=5+2=7)

“剩下的呢?”佐藤问道。

“我不确定,看起来像是8-8-5这几个阿拉伯数字(废话,我也看出来了)。“

“阿拉伯数字?”安德森问道,“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数字。”

“我们普通的数字就是阿拉伯数字,兰登已经习惯于给他的学生澄清这一事实,事实上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关于早期中东先进科学的演讲,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今天的计数系统,其优于罗马数字之处就在于它的定位计数(positional notation’)(定位计数就是指同一个数字在不同的数位上有不同的含义,如1在十位上代表10,在百位上代表100,这极大方便了计数,罗马数字则没有这个特点),还有数字0的发明,当然,兰登通常用下面的提醒为自己的演讲做结:阿拉伯文化还给以人们alkuhl这个单词,——这是哈佛新生最喜欢的饮料——被称作酒精(alcohol,alcohol这个单词来源于阿拉伯语alkuhl,有趣的是,很大一部份阿拉伯人却因为宗教原因不能饮酒)

兰登检视这个刺青,感到很困惑,“现在我都不敢确定是8-8-5了,那些直线写得有些奇怪,这些也许不是数字。“

“那他们是什么?“佐藤问道。

“我不确定,这个刺青看起来像是……古代北欧文字。“

“什么意思?佐藤问。

“古代北欧文字都是由直线组成(附1),他们的字母被称作卢内(runes)经常被刻在石头上,因为曲线太难刻了。”

“如果它们是卢内,”佐藤说,“它们的意思是什么?”

兰登摇摇头,纵使他知识渊博也对最基本的北欧字母表——Futhark(北欧字母表的一种)——三世纪的条顿系统不甚知之,更何况这不是Futhark,老实说,我甚至不确定这些是卢内,你最好找个专家来问问,北欧字母有几十种不同的形式,H?lsinge, Manx,有点Stungnar—”(以上均为北欧字母表系统)

“彼得 所罗门是共济会成员,不是吗?”

兰登迟疑了一下,“没错,但跟这儿由什么关系?”他站了起来,远远高过那个小女人。“

“你来告诉我啊,你刚才说北欧字母曾经是刻在石头上的,而据我所知,共济会的原始成员都是石匠,(mason,共济会,本身就有石匠之意),我提这个只是因为我让办公室去搜索神秘之手和彼得 所罗门的联系时,他们给我反馈回一条很特别的联系,。”她顿了顿,好像在强调她这个发现的重要性,共济会。

兰登长舒一口气,抑制住了他想给佐藤说出一直以来他告诉学生的事情的冲动,谷歌不是研究的同义词,当关键词搜索应用于世界范围内时,似乎所有事情之间都有联系,世界好像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互相连接的信息网,而且这个网一天比一天稠密。

兰登保持着耐心的语调,“我不惊讶共济会回出现在你手下的搜索中,在彼得 所罗门和那些神秘主题的联系中,共济会算是非常明显的一个了。”

“没错,”佐藤说,这也是另外一个我惊讶于你今晚没提到共济会的原因,毕竟,你说的是被少数启智的人所保护的秘密智慧,那听起来很像是共济会,不是吗?“

”确实……但那听起来也像炼金术士(Rosicrucian),卡巴拉教(Kabbalistic),阿鲁不拉丹教(Alumbradian),(以上三个均为神秘社团,因为与文章关系不大,所以不做详细介绍)

“但彼得 所罗门是个共济会成员,而且是个非常有权势的,这么说的话,当我们在谈论秘密的时候,一定会想到共济会,地球人都知道共济会喜欢秘密。”

兰登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信任,这是他所不想要的,“如果你想要知道有关共济会的一切,你最好找个共济会会员去问问。”

“事实上,”佐藤说,“我想问一个我可以信赖的人。”

兰登觉得这番话既无知又具有冒犯性,“根据记载,女士,整个共济会教旨是建立在正直诚实的基础上,共济会会员可以说是你能碰上的最值得信赖的人。”

“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事实正好相反。”

随着时间流逝,兰登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佐藤主任,兰登已经着数年之力撰写关于共济会丰富的符号及图标隐意的传统,他还知道共济会向来就是世界上受到诽谤和误解最多的不公正对待的团体,这些诽谤包括说他们是恶魔崇拜还有计划世界由一个政府统治,而共济会对此类事件采取的策略就是不回应,这页让他们成为容易攻击的目标。

“尽管这样,”佐藤说,她的声音咄咄逼人,“我们又遇到个难题,兰登先生,对我来说要不是你漏掉了什么,要不是你故意不告诉我,我们正在对付的这个男的说他专门挑选了你,”她冷冷的盯着兰登,“我认为是时候我们把谈话地点挪到中央情报局总部去了,也许在那我们能发现什么。”

兰登丝毫没有为佐藤的威胁所动,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印在了兰登的脑子里,彼得 所罗门选了你,这个话,还有与共济会的联系,让兰登觉得十分奇怪,他低下头去看彼得手上拿枚共济会戒指,这枚戒指是彼得最有价值的物品之一,这是所罗门家族的家传之宝,其上印有双头凤凰的符号——共济会智慧的终极神秘图标,灯照下金光闪闪,散发出未曾期许的记忆。

兰登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抓彼得的那个男人的耳语: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挑选上,是吗?“

现在,兰登惊恐的发现,所有的思路都打开了,案件的迷雾渐渐散去。

几乎是一瞬间,兰登无比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在这的原因。

十英里之外,在Suitland公园路上向南行驶,Mal’akh清楚的听到了邻座的震动声,那是彼得 所罗门的iPHONE,在今天已经证明是一件很有用的工具(在做广告??)来电显示上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黑发中年妇女图像。

有电话呼入——凯瑟琳 所罗门

Mal’akh笑了笑,不去管这个电话,命运让我离她更近了。

他今天下午把凯瑟琳引到他的房子里只有一个原因——看看她是否有对他有用的信息,也许一个家族秘密能够让Mal’akh知道他找的东西在哪里。但很明显,凯瑟琳的哥哥没有告诉她任何有关这些年他守护的东西。

即使这样,Mal’akh还是从凯瑟琳那得到了点儿东西,一些可以让她今天多活几个小时的东西,凯瑟琳已经向他确认她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一个地方,安全的锁在她的实验室里。

我必须要把它毁掉。

凯瑟琳的研究将要打开一扇通往新的理解的大门,而一旦这扇大门被打开哪怕只有一丝缝隙,其它的东西也会顺势而出,所有事情都会改变,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我不能那个让这件事发生,世界必须保持原样……在无知的黑暗中踽踽前行。

iPhone又响了,提示凯瑟琳发了一封语音邮件,Mal’akh按下接收键。

“彼得,还是我,”凯瑟琳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关切,“你在哪我还在想着和安伯顿医生的谈话……而且我很担心,一切都好吗?请回复我,我就在实验室。”

语音邮件结束了。

Mal’akh笑了笑,凯瑟琳此时应该少关心点儿她哥哥,多关心关心自己,他下了Suitland公园路,向银山路开去,行驶了不到一英里的时间,在黑暗中,他看到了坐落在高速公路右侧的史密斯博物馆支持中心朦胧的轮廓,整个建筑被锋利的铁丝网所包围。

安全的建筑?Mal’akh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谁可以帮我打开这里的门。(凯瑟琳)

第二十四章

真相如巨浪一般扫过兰登。

‘我知道我因何而来了。’

站在圆形大厅的正中,兰登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催促着他转身逃离……那是从彼得的手上传来的,从金质指环的闪光中传来的,从佐藤和安德森充满怀疑的目光中传来的。但是,他依然死死地站在那里,抓紧了肩上的皮包。‘我必须离开这里。’

他咬紧了下颌,有关那个寒冷清晨的记忆在脑中重现出来,那还是在几年前,坎布里奇。(坎布里奇英文Cambridge,也译作剑桥,不过此剑桥为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市,哈佛大学所在地,非英国剑桥大学所在之剑桥郡,本翻译为避免与英国剑桥相混,译为坎布里奇。)

六点钟,兰登如往常一样,在哈佛游泳池中做完例行公事的锻炼步入教室,他跨过门槛,熟悉的粉笔灰和热蒸汽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向讲桌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了。

“彼得?”兰登吃惊地看着他。

彼得.所罗门的微笑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一闪而逝,“早安,罗伯特,看到我很惊讶?”他的声音轻柔,却饱含力量。

兰登快步赶上,热情地握了他朋友的手。“耶鲁的大贵族在破晓前跑到深红校园里是要做什么呢?”(深红校园指哈佛大学,哈佛大学的主色调为深红色)

“深入敌后,执行秘密任务。”所罗门说着,笑了起来。他看着兰登匀称的腰身,“游泳真不错,你的体型很好。”

“你试试就会觉得自己老了,”兰登说着,开着玩笑。“看到你很高兴,彼得,怎么会来这儿?”

“一个短途商务旅行,”他说,环视着这沉寂的教室,“这样打扰你真的很抱歉,罗伯特,可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我有东西要问你……当面问你。请你帮个忙。”

‘这倒是第一次。’兰登想知道一个小小的大学教授,能为这个显赫富贵的人做些什么呢。“愿意效劳。”他说,他很高兴得到这个机会,来回报这个给予他如此之多的人,尤其是在这个特别的时候,彼得一生中收集到的财富很多都在一场悲剧中被损坏了。

所罗门压低了声音,“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着某些东西。”

兰登转了转眼珠,“希望不要是赫尔克里斯。”兰登曾在所罗门旅行的时候,帮他照料过重达一百五十磅的獒犬,赫尔克里斯(Hercules,大力神,武仙)。当它在兰登家里时,这狗看上去是得了思乡病,思念它用来咬着玩儿的皮革玩具,并在兰登的书房里找到了一个珍贵的替代品——是一部十七世纪原版的装帧精美的手抄牛皮纸圣经。把它骂作“坏狗”都算便宜了它。

“你知道的,我现在还在找一本想赔给你。”所罗门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用了,赫尔克里斯能去感悟宗教,我很欣慰。”

所罗门笑了起来,但看上去还想着别的。“罗伯特,我来看你,是因为我想让你为我照看一些对我极富价值的东西。我不就以前继承了它,可我无论把它放在办公室还是家里,都会觉得不安。”

兰登突然感到不舒服。任何对于所罗门“极有价值”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存在银行保险箱里怎样?”‘你们家族不是拥有美国一半的银行的股份么?’

“那就会牵扯到一些纸面证据以及银行的雇员;我宁愿选择一个可信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守口如瓶。”所罗门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兰登。

想想刚才戏剧性的铺垫,兰登还以为是什么更印象深刻的东西。而这个小包裹只是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底面差不多三平方英寸,它被棕色的包装纸包着,被线系紧。掂量着这包裹的大小轻重,看上去里面应该是石头或者金属。‘就是这个?’兰登将盒子在手中倒过来,发现线绳已经被小心地打上了蜡封,就像那些古代的敕令一般。蜡封上印着一只双头凤凰,胸前饰以数字33——那是共济会最高阶会员的传统象征。

“说真的,彼得,”兰登歪嘴一笑,“你是共济会分部的可敬的大师,可不是教皇。(这句揶揄彼得用教廷的方法来封印包裹。)这蜡封用的是你的指环?”

所罗门低头向他的金质指环扫了一眼,笑笑,“包裹不是我封的,罗伯特。是我曾祖父封上了他,差不多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兰登抬起头。“什么?”

所罗门举起他戴着指环的手指,“这枚共济会指环是他的。后来,传给了我祖父,然后是我父亲……现在它最后传到了我的手里。”

兰登抬起包裹,“你的曾祖父在一个世纪前封起了他,此后就没人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