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小小的我傻傻等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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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琉璃不是在水,它有很重要的意义。3400多字,没必要水,望理解。

Chapter124:格桑花的幸福传说

幸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即使这是世界上的九大谎言之一,我还是愿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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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团从成都出发,凌晨4点发车,我一上车就睡了。报的九寨沟黄龙3日游,我出行前什么都没有准备,说走就走。文星宇拖了一个小小的旅行箱,被我鄙视了无数遍。

不知道什么时候,刺目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窗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我听见导游的声音:“快醒醒,不要睡了,上高原不能睡。”

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脖子有点酸,转动两圈之后,听见脖子咔嚓一声响,我打了一个激灵:“流星雨,看着我干嘛?我们到哪儿了?”

“汶川。不能睡了,待会儿会头疼。”文星宇笑过之后,很关切地说。

导游是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叫小马,脸圆圆的,扎了个高马尾,笑起来的样子很有亲和力。此时,她正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注意事项,安排我们的行程,第一天的目的地是黄龙,有心脏病或高原反应的人可以选择在山下等。第二天是九寨沟,第三天是藏族村寨、岷江源和中国古羌城。

不知道为什么,海拔越高,我越想睡觉。外面的山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山,几乎都没有泥土也没有树,小马给我们解释,这些山到了冬天的时候,都会覆盖皑皑白雪。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到达著名的雪宝顶雪山,那是藏族的圣山,她教我们用藏语祈祷。

坐我们前面两个人,既像情侣又像闺蜜,其中一个我怎么看都是帅哥,但文星宇坚持说她是女生。

“帅哥!”

“美女!”

“我说是帅哥就是帅哥!”我又开始耍赖。

说了半天,前面的帅哥很无语地转过头看我。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我是女生…”

我是女生。短短一句话,比我刚刚说的几百字还有说服力,她的高原反应已经有点严重。一询问,都是高中毕业生,我们就一起谈天说地。

这个很帅的女生叫顾小北,她旁边那个女生叫王紫薇。

我也很爽快地介绍自己的名字,她们相视一笑,都没有说什么。我可以想象,紫薇一定被很多人调恺过,就像我的名字被很多人拿来笑,笑了半天我却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路过一个堰塞湖的时候,小马叫我们向着那个方向祈祷。她告诉我们。在很多年前这里是条河,河边有一个小镇。一次地震后,山体滑坡,形成堰塞湖,整个小镇都被埋在湖底。小镇居民无一幸免。

灾难就在一瞬间,生命无常。那个堰塞湖不大,由多个小湖组成,我真的不敢想象它曾经夺去那么多人的生命。

“去九寨沟一定要去一个地方,五花海。在那里拍一张照片,发给你爱的人,打个电话亲口对他/她说:阿丘拉噶。第三天回来的时候。小马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关于五花海,很凄美的爱情故事。生命无常,大家一定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阿丘拉噶”在藏语中,意为我爱你。小马又教我们藏族的姑娘、小伙子如何称谓。为了不让我们睡着,她的嘴一直没停过。藏族分为东藏和西藏。四川西部属于东藏。无论东藏西藏,都信仰佛教。小马一直强调,我们可以不信佛,但一定要尊重藏族的文化传统。

有人夸小马的知识渊博,学旅游管理就是出人才。

小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大学的专业是学前教育。考导游证是想免费出去玩,后来暑假出去带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说,很多人其实上大学之前,对专业没有什么了解,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只要有兴趣,垮专业找工作也不难,重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真正快乐。车上有很多高中毕业生,都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中午,到达茂县的一个落脚点,我们在这里吃饭,吃过之后就前往黄龙。

外面的太阳很烈,天空湛蓝,厚实的白云连着天际。

一下车,我就打了个喷嚏,怎么这么冷?明明就站在太阳底下,还冻得牙齿打颤…更何况,现在是6月份啊!

文星宇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带了两件棉衣,还有一条围巾。

“你才是半仙,你会算…”裹着棉衣我还在瑟瑟发抖,我穿着一条七分的运动短裤,脚踝处已经冻得青紫,那些穿超短裤、吊带的女生,更是冻得脸都紫了。

出行可以不带行李箱,可以不带钱,一定不能不带流星雨。我竟然有这么可耻的想法。

导游小马安抚大家:“先洗漱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到一个大型平价超市,大家可以在那里买棉衣和披肩…”

她还没说完,我的目光就被一头牦牛吸引了。牦牛,除了那两只角,跟我印象中的牛相去甚远。白色的皮毛,黑色的大角盘曲而上,十分锐利,修长的面孔上嵌着一对鼓鼓的黑宝石似的眼睛,眼睛比普通的水牛小很多,光看脸,长得很像羊。

一个藏民戴着毡帽,牵着这头牦牛,牦牛背上有红色的垫子,这头牦牛是用来供游客乘骑的。

谈好价格,我坐在牦牛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一刻特别二。文星宇拿出手机给我拍照,各个角度都拍过了。我不敢想象我骑着一头巨大的牦牛装逼有多么碍眼,只是想体验一把,没想过留下什么纪念…

“扎西,上来!”我很诚恳地向文星宇发出邀请,“美丽的卓玛邀邀请您与她共乘牦牛。”

丢人的事怎么能少了他?

一般为了入乡随俗,都称藏族女子为“卓玛”,藏族男人为“扎西”。但是这个只是一个大概的称谓,就好像我们招呼人为“帅哥”、“美女”一样。藏族的名字是有讲究的,一般会由当地的活佛取名字。

兜了一圈,我早就想下来了,脚又痒又肿,想动。又怕一脚踢了牦牛大哥,它发飙了把我们都抖下来怎么办?

“流星雨…我的脚被蜜蜂蛰了…”我哭都哭不出来了,高原上也有蜜蜂?还就这么巧,在骑牦牛装逼的时候蛰我…它难道不知道。它蛰我一下,小命就洗白了吗?

小腿上有一个包,稍稍一动就会疼。

四处查看,导游已经不知去向,我顿时急了:“怎么办?小马会不会把我们丢在这儿了?”

文星宇哭笑不得地翻出手机,“小马给我们留了电话,早上你还在睡,没叫醒你。”

如果是我一个人来这里…会不会真被扔在这儿了?地理都白学了,连最基本的气温垂直分布都忘了,上高原竟然敢不带棉衣。好气魄!我向文星宇投去赞赏的目光,学数学的人,思维就是缜密。

这里的水很凉,凉到刺骨,用来冲红肿的腿非常舒服。小马给又给我一块肥皂。冲洗过之后,她又找老板要了一碗格桑花蜂蜜水。

人很多,又等了一会才上菜,事先小马已经给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这里的饭菜非常难吃。

我怀着试试的心态吃了一口,米饭夹着生淀粉,还有没干的水分。不是我挑剔,纯粹是——饭菜没熟!又夹了一片白菜叶,还是没熟…平时烫一下就熟的白菜,来到高原,变得威武不屈…

旅行团坐了四桌,由于我算个特殊病号。导游小马坐我们这桌,她强调一定要吃,晚上吃饭很晚,会饿。

我用筷子一粒一粒地把米饭忘嘴里送,幻想用自己口腔的温度。能把那半生不熟的饭煟熟。

“小马,为什么高原上还有蜜蜂?”实在憋不住,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文星宇敲敲我的头,“傻冒,有花的地方就有蜜蜂。”

小马笑了,“对,有花的地方就有蜜蜂,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都有。待会翻过这座山,可以看到草原,上面有很多牦牛,还有很多格桑花。格桑是藏语,即好时光之意,它是说,在春夏之交雪域高原有一个璀璨的好季节,风姿绰约的格桑花儿就会如约来到草原上,为青春亮丽的姑娘们带来好时光,也带来幸福。”

我听过一首网络红歌《哭泣的格桑花》,被这种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的小花吸引。

藏族有个美丽的传说:无论是谁,只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

它是一种生长在高原上普通花朵,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可风愈狂,它身愈挻;雨愈打,它叶愈翠;太阳愈暴,它开得愈灿烂;寄托了藏族期盼幸福吉祥等美好情感。

小马的很敬业,大家因为饭菜有些失落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顾小北问:“我们在哪里可以看到格桑花?我想走进了看看,可不可以在大草原旁边停车?”

小马指了指农舍外面:“那里,全部是格桑花,它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看到它。”

格桑花并不高调,小溪旁,农舍边,都是盛开的白色、黄色的格桑花,小马说,格桑花的颜色会随着季节而变化。夏天一般是白色,到了秋天就成了红色。

旅游大巴随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深入藏区,广阔的草原上,盛开着白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的牦牛在草原上奔跑,没有人打扰。

小马说,藏族是游牧民族,它们的牦牛直接放养在草原上,让一条藏獒看着,也不担心被偷走。因为他们有信仰,相信人在做,佛陀在看。

我望着圣山雪宝顶,它棱角分明,被冰川侵蚀得有些狰狞,山脚下的雪已经开始融化,石缝间夹着些许白雪。文星宇向着那个方向,虔诚地祈祷,我微笑着,合上了手掌,闭上眼睛。

Chapter125:独处

真正爱你的人,会打破万千困难,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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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定差距,黄龙没有想象中那么美,我和文星宇乘着索道缓缓上升。耳边传来滑轮滚动的声音,眺望脚下的亭台,可以看到排成一条长龙的人群,真不敢相信,刚刚我们在这里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

刚出来,外面就下起了小雨,木质的观景台上,可以眺望远处的雪山。张开双手,似乎还可以拥抱阳光,它似乎是从远方的雪山传来的。氧气已经很稀薄,有不少吸氧处,旁边挂着牌子。

文星宇从背包里翻出两件雨衣,一红一绿,我选择了红色。

顾小北撑开一把伞,朝我们这边笑笑,“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雨衣,穿着特别怂?”

我回过头去看文星宇,他扣好扣子,把绿色的雨衣帽盖在头上,我顿时笑得快要背过气。

“小麦…这是高原,大笑会缺氧的。”文星宇说完,把那“特别怂”的红色雨衣帽扣在我头上。

顾小北斜了斜眼:“有奸/情。”

我按兵不动,瞄了一眼王紫薇,“有基/情。”

顾小北理直气壮地环上王紫薇的腰,光明正大的宣告所有权,“女生不搞基…”

我和文星宇站在风中凌乱…

黄龙之行很遗憾,收获的风景太过平淡。运气不太好,遇上阴雨天,五彩池只剩两种颜色,远不如传闻中的景色壮观。高原上呼吸困难,在木质的栈道行走太久,难免会累。

唯一值得欢呼的是,我们看见了小松鼠,没有动画片里的那么漂亮,只有巴掌大小。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只大老鼠。

当晚在一个藏族村寨落脚,吃烤羊和听藏民歌舞晚会我统统没兴趣,高原反应折磨着我,心脏似乎被一直无形的手捏住。我坐在车上不停地喘气。文星宇看起来也不好,脸色发白。他拉开一罐八宝粥递给我,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今天下午已经出现了意外,一位旅客在旅途中心脏病突发,停下车紧急抢救后送到安全地带。

晚上十点多才吃饭,我一下车就裹紧了棉衣和围巾,寒风还是不停地往衣服的缝隙里钻。咕咕…咕咕…我的肚子发出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到处找卫生间,却发现外面太黑。我根本找不到方向。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当黑夜降临,我都会茫然不知所措。

“小麦,在那边,我带你去。”文星宇指着一个很远的地方。灯光有点暗,我看不清楚。

我的脑门一下子窜出热气,太…太尴尬了,可是,我没有拒绝。

回去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在收碗,民族气息浓厚的酒店。上面标着坑死人不偿命的房价。

其他人都愁眉苦脸,顾小北一见我们都乐呵呵地笑,“辛亏你们没吃,我发誓,这里的饭比今中午吃的更难吃,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服务员对这样的吐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们都装作没听见,面部表情麻木。比我们后进去的旅行团,都是吃过一口之后,就皱着眉头离席。

高原上,条件竟然这样艰苦,吃口熟食都这么难?看起来这么有格调的酒店。难道就没有高压锅吗?

小马带着我们去住宿,手电筒照着,踩着泥泞的路,水坑在灯光下泛光。这里的建筑很华美,墙壁都是绚丽的彩绘。

“什么?我们住这里?”我瞪着小马,指着文星宇,“我和他住一个房间?”

小马诧异,“你们一起报的团,一起登记,不是情侣吗?”

解释了大半天,也没改变要住一个房间的事实。

这个房间不大,四面墙和天花板都是原色的木板,开了一扇小窗,房间里摆了两张床,和房间的整体格调浑然一体,一眼望去全是木纹。浴室里没有牙刷,没有毛巾,有个供淋浴的蓬头在哪里惺惺作态。

小马交代过,不可以洗澡,会感冒,更有可能缺氧,导致晕厥。

“有没有搞错!”我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低下头,连一次性拖鞋都没找到。

“这里有拖鞋。你睡着的时候小马说过,九寨沟附近所有的旅馆、酒店都没有一次性用品,国家明令禁止使用的。”说完,文星宇又拉开他的旅行箱,翻出毛巾、牙刷,牙膏。

尽管是六月份,我仍然可以还有看清他呼出的白色雾气。四周的墙都是淡黄和棕色相间的木纹,反光度很差,光线很暗。

感受到自己理亏,我依然理直气壮地讽刺他:“真乖,就像小媳妇,娶了你,每天早上起床可以喝热乎乎的牛奶,吃烤面包,中午可以吃到不够顶级却很下饭的菜,晚上还可以暖床,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啊…”

“我是男人。”文星宇听我嘴炮半天,说得快要词穷的时候,他站起来,右眼眨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缩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只剩一个脑袋钻出被子,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我爸爸在天上看着我,要是你敢耍流氓,我叫他废了你!”

文星宇靠着墙,很无辜地问:“我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你…”

竟然敢耍无赖!得我真传啊!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当我再次钻出被窝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我床边,翻转着我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