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网王同人）正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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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2010年·；十月四日零点二十分]
迹部景吾用遥控器打开车库的门，拉着手冢走进去。他们的手铐在一起，由不得手冢国光拒绝。
右手心藏着小巧的手机，经过桌子时他偷偷握在手里，趁着迹部不注意手冢重新开机。他用的是诺基亚最新研发具有全球卫星追踪定位功能的手机，只要在开机状态下就能通过电脑网络找到他的位置。
猜不透前恋人想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挣扎无益，手冢国光跟着他走进车库。
从以前就有觉悟这位姓迹部的有钱少爷花钱大手大脚是习惯，但眼前偌大的车库以及一辆辆静静停放的名贵跑车仍让他不以为然挑起了眉。这么多年，追求享乐的奢靡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在看到黄色的悍马越野车时，手冢终忍不住揶揄道：“你在东京开悍马？”
“本大爷高兴。”挑衅地瞥来一眼，却不期然看到他脸上未及收回的笑意，迹部略略怔愣。从昨天球场相见到此刻，第一次见到他笑。“谁让有个古板的家伙非要告诉本大爷，如果没有网球，就想去世界各地考古。”他小声嘀咕。
在东京车展约会的时候对他说起过另一个梦想。刚和他交往那会儿，被这位大少爷拖着四处闲逛，穿着校服跑去看车展已经让与会者感到突兀了，他还大模大样死活不肯放开牵着自己的手，美其名曰“本大爷怕你迷路”。
引人注目地走到悍马的展位前。粗犷的风格，纯粹男人的味道让青涩的少年心动不已，拉风且酷到极点。实用性同样超一流，曾为美国陆军专用。
他用华丽的声音说这种越野车适合在非洲大漠或南美大陆广袤的草原上疾速奔驰，眼中同时闪耀着寻求刺激的乐趣。
他用淡然的口吻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打网球了，我想开着它去考古，眼神认真纯然深思熟虑人生规划。
“迹部……”刚开口，角落里红色的法拉利蓦地跃入眼帘，手冢的话咽了回去。身旁的迹部景吾诧异抬起头看了一眼，表情变得难堪。
2003年，考到驾照的那一天，父亲送给自己的礼物就是这部法拉利。红色，如烈火般张扬耀眼；流线型车身，华丽到经典；为F1研发的引擎，重新定义速度二字。总之，这部跑车让挑剔的景吾少爷万分满意。
“七年前，你想撞得人，是我才对吧？”手冢国光说得很慢，字斟句酌。语气并非疑问，反像是肯定。
红如烈焰的法拉利当年想撞得人究竟是谁，在将不二送入医院后三人绝口不提，只当是交通意外处理。由于当事人的证词和迹部家族的势力，最终此事不了了之。不二的家人本想追究，痛到眉头紧皱却仍然微笑的不二周助一口咬定是自己没注意信号灯转换。
紧接着是离别，是来到那个被迫放弃未来的少年身边和他一起走完人生，世事变幻令他措手不及。他能做什么？茫然无措中只能选择最无愧于心的做法——承担起无法分清归属权的责任。
关于这场改变命运的车祸，七年前的手冢国光经常会想若不是被推到了安全地带，也许放弃未来的人就是自己。时间流逝，慢慢用更多的画面替换最表层的记忆，迹部景吾和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被埋在了深不可测的角落。
只是忽然见到这抹千娇百媚的红，那一夜的情形终于浮上脑海。
Versace华丽衬衣覆盖着的肩膀微微颤抖，迹部少爷倨傲地转开视线，不想让对方看穿自己的悔恨。
2003年，关东大赛决战之前。迹部景吾开着红色法拉利驶向让自己克制不住想毁掉的男人。他爱他，可他最爱的不是他。
他逃避了七年，不敢面对曾经爱到痴狂的人。他是最骄傲，比太阳更光辉灿烂的迹部景吾啊，任何事他都可以一手掌握，他拒绝承认七年前的自己。
假如不再奢求重逢，他会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
钥匙插入锁孔，他打开禁锢他的手铐。修长的手指隔着布料沿他的手臂而上，握住了削薄的肩膀。“没有了网球，本大爷对于你还有没有意义？”
十年前他就想问：若不是我击败了你，你会不会记得我。
手冢沉默不语，凝视面前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眸，还有眼下那滴永不掉落的泪。迹部景吾是骄傲到不屑于祈求的男人，伤痕累累也依然要站上顶点睥睨天下。他被这样的他吸引，同时抗拒着沉沦。华丽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他又何尝不是他认定的对手？
即使明知他一直在等待他说“爱”，却固执的不肯吐出言语，似乎保持沉默就能确保自己和他地位平等，在这场迷失了身心的对决中旗鼓相当。的确，除了那个“爱”，他已经输光了一切。
谈恋爱谈成抢7局每分必争，那时候的他们只知道爱，用自己的方式。
迹部景吾自嘲一笑，习惯成自然的华丽微笑弧度，本大爷还真是把撞冰山当成了爱好。垂下手，轻巧从他手中夺走手机，自己也有相同的一款。“Tezuka，全球卫星追踪定位，你还指望不二周助找到你，嗯？”顺手，扔到旁边黑色莲花的车顶。
他不吭声，无框眼镜后浅褐色的瞳仁有令人费解的眼神——犀利冷洌世人熟知——可是迹部明明看到了，如流星划过天际般迅速泯灭的温柔。在很久很久以前，寒夜里用他冰冷的手为自己取暖时看到过的柔软。
抬起手摘下手冢的眼镜，漂亮的脸逐渐逼近，他没有退缩。
“Tezuka，不想阻止本大爷？”魅惑的轻吻落上他的眼睛，缓慢而技巧地挑逗。
“有用吗？”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心里的某根弦再次被拨动，手冢国光分辨不了。这个自恋的男人好像总是有办法将他逼到无路可退。
抚上右眼下妩媚的泪痣，这么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起来撩人心神。扬眉挑起嘴角一笑，“没有用，但不是在这里。”
打开悍马的车门，华丽丽做一个邀请的手势：“Tezuka，跟随本大爷走吧，嗯？”
看来只能上车了。手冢国光暗中叹气，表情十分严肃开口说道：“私奔这种事，恕难奉陪。”
迹部景吾错愕了一秒钟，继而笑声放肆。Tezuka这个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这么有意思。
[东京·；2010年·；十月四日零点三十分]
不二坐上银色的保时捷911CarreraTarga，驾驶座上墨蓝长发的男子推了推眼镜，平时戏谑调笑的眼神早已被焦灼替代。从放下电话冲下三十层高楼到飙车来到指定地点接不二周助，一共只用去了二十分钟。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看着副驾驶座上微笑的男子，目光中闪过犀利。
笑眯眯地扣上安全带，昔日的青学天才对上了冰帝天才，“忍足君对岳人很关心啊，现在当然还不能告诉你，等进入迹部的别墅后再说吧。”
如果有可能，忍足侑士很想揍扁对方脸上的笑。他有点理解迹部景吾为何讨厌不二了，这个男人太善于发现对手弱点，并且绝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击的机会，前提是如果你不幸惹上了他。目前的情形，看来他们已成为不幸者之一。
不二转过头，向着站在路边不安加上不解的理查德送去让人安心的微笑。“理查德，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在酒店等我的电话。”
双人座保时捷，如离弦之箭飞驰出去，这是满肚子火气的忍足猛踩油门的结果。
不二周助打开手提电脑无线上网，重新切入GPS追踪系统。手冢国光曾收到过对手的狂热球迷发出的死亡警告。为了确保安全，经纪公司特意为他配备了特殊功能的手机。GPS功能早已被大部分手机厂商应用，一般用于个人手持终端来确定方位。但追踪定位却是最新研发的成果，进入系统后能确定手机持有人现在的位置，精确如制导导弹。
找到了，红点停在坐标系某一点上，和十分钟之前一样始终未曾移动。零点二十分手冢的手机重新开机后他立刻搜索到位置，选择地图分析，将红点所在区域扩大一千倍——东京代官山私家别墅区。
不二悬着的心暂时放下。面上的微笑是最好的掩饰，只有他自己明白当手冢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崩溃。
难道这一次冒险，又会让七年前那一幕重演？他拒绝去想这一可能。
忍足和主屋的保安联系后通过门口的电子监测系统，驶入别墅。将车停在花园中，镜片后深邃的眸子紧盯不二周助。“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他推开车门，转过头翩然一笑。“猜测而已。”这个答案绝对会让对方气到暴走，所以他坚持到了目的地才说出真相。作为一名记者，不二深知各行各业都存在违规交易或是黑箱操作，就连体育界也毫不例外，用向日岳人要挟忍足对于他是走一步险棋。即便手上是一把散牌，他也能让对手以为自己握着一付同花顺。
“不二周助！”忍足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被摆了一道，而且还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笑着点头说“谢谢”的。手指狠狠扣着方向盘，冰帝的天才永远斗不过青学最狡猾的男人？“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想揍你。”
“难道你希望我有确实的证据？”他将他一军。“忍足侑士，关心则乱，我们都有这样放不下的人。”
好吧，就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不让你难受一下我咽不下这口气。忍足勾起暧昧的浅笑，“我奉劝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景吾可不是那种会放过到手猎物的男人。”他的话，给人足够的幻想空间。
天才抬起了眼睛，十分彻底的“冰”蓝色。一言不发，向等候在门口的管家径直走去。
“这么早就来打扰，很抱歉。”不二周助重又戴上微笑的面具，“我找手冢国光。”
“景吾少爷和手冢少爷已经离开了。”
手冢的手机被留下，肯定是迹部发现了其中最先进的追踪定位功能。不二周助沉吟片刻，委婉表示想去车库看一下。
管家引领他们走进车库，满目名车让不二脸上的微笑更像是嘲讽。忍足看着对手的笑，明显有对迹部家那位奢侈少爷的轻蔑。
车库内仅有一个车位是空着的，旁边黑色的莲花车顶放着手冢国光的手机。
“Tezuka对于景吾，同样是无法舍弃的人。”忍足说得轻描淡写。三个人的故事，有一个退出才能继续。迹部景吾是自己的上司也是从国中起的死党，于公于私他都站在迹部这边。不二的微笑在看到角落里红色的法拉利之后悄悄退去，罕见的严肃。
“七年前，迹部就是开着这辆车，想要撞手冢国光。”秀气如兰花的手指指向嚣张的红色，蓝色眼眸中的冷然让忍足避开了视线。这是迹部景吾亲口承认的事实，他无从辩驳。可是仍旧不服气，不满这个和自己同样被冠以“天才”名号的男人从少年时起就处处略胜一筹。
“华丽地毁灭，很像景吾会做的事。”忍足侑士牵扯嘴角，笑容冷冷。“但同样也是你的猜测而已。”陈年旧事，当初谁都不曾挑明，完全可以归入揣测。
不二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不理会忍足的挑衅。拨通已升任东京都警视厅高级警官橘桔平的手机，走开两步与对方低声交谈。
风度翩翩的男人保持礼貌不去偷听，但仍有几个字传入耳中。讶异挑眉，对这个斯文爱笑的男子再度刮目相看。仅仅是凭车位间距，以及地上留下的轮胎痕迹，他就能判断出迹部景吾驾驶的是越野车。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精致昂贵的Dupont打火机“叮”一声燃起幽蓝色的火苗。全球限量发售的Dupont，他不过随口称赞了一句，迹部少爷二话不说扔进他手里。华丽高傲的男人，最不屑于“执著”这一没品位的事，除了手冢国光。
不二周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回他面前，从他的烟盒中抽了一支。将香烟对准忍足那支已燃的烟，碰上，暗红微芒跳上他的烟头。
“迹部景吾想毁掉Tezuka的网球生涯，第一次是为了冰帝，第二次则是因为再也不能忍受Tezuka对其他对手的关注。”微微笑着揭开谜底，那是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有一丝残酷在里面。青学的天才过去曾有一句名言：“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东京·；2003年]
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的打工生活在一次斗殴行为后宣告终结。自命不凡又偏偏漂亮爱现如孔雀的少年引来得觊觎太多，而每天接他一同回家的冰山美男同样让人想压倒，这两个俊秀的男孩在风平浪静几个月之后的某一深夜遇到了一群意图不轨的不良少年。
傲慢的迹部连打架都忘不了他的华丽作派，“啪”一个响指再加上一句自恋无比的“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放下手的同时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黄头发小子狠狠过肩摔。
“不要大意了。”手冢国光沉声道，这句话似乎和迹部那句一样，永不过时。
景吾少爷的格斗技术出人意料的好，挡下了百分之八十的进攻。而手冢同学凭着打网球锻炼出的敏捷身手和超强耐力，虽然不能伤人但至少能够自保到恋人帮忙解决掉动手的人。当警察接获路人报警赶到时，只见灰紫头发的少年正神气地拥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眼镜帅哥，嚣张的冲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堆人挑衅：“本大爷的人你们也敢动，活得太腻了，嗯？”
“是冲你来得。”手冢国光冷静得纠正，早就预见会有这种麻烦事。迹部景吾目中无人的个性在正常人看来绝对是超级恶劣，这种讨厌的性格很不凑巧地配上了一张漂亮的脸，更过分的是自称“本大爷”的华丽生物不仅对这一极端反差安之若素，甚至异常自得。
冰帝网球部是瞄准全国大赛的队伍，自然不允许牵扯入打架事件。就算两人的实力是第一、二单打的正选，校方依然毫不留情勒令他们退出社团。
“对不起。”天要下红雨了吗，迹部景吾居然会道歉？看着脱下冰帝正选队服的手冢国光，道歉的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受伤、离家出走、退团，和自己认识之后的手冢，好像没什么愉快的记忆。换作别人，要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检讨所作所为简直比人类登陆火星更难。
“我不在乎。”手冢系上校服的领带，看不出有沮丧或是愤怒的情绪。
“Tezuka，你不觉得这一点都不公平，嗯？”漂亮修长的食指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到面前，迹部景吾挑眉质问，眼下的泪痣张扬地挑衅着。“本大爷和你明明是为了自卫，难道要乖乖被人上才是正确的？”
“你想做什么？”游戏规则不由他们制定，手冢国光头脑清醒。
双手撑住衣柜，将恋人困在两臂之间，俊美的脸带着惊人的气势向他压迫下来。“本大爷拒绝这个结果，你也要这么想。”话语消失在无所顾忌的唇舌纠缠中，放肆霸道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手冢国光轻轻一叹，由着他为所欲为了。
“嗯咳，两位部长，请稍微考虑一下其他部员的感受。”带着关西腔的调笑从更衣室门口传来，墨蓝色长发的男子斜倚着墙似笑非笑。
方才教练宣读迹部和手冢退出网球部的命令后，曾指定忍足侑士代理部长一职。不过天才只是笑了笑，拒绝承担。
手冢国光推开身上的迹部，神色自若扶正眼镜，拿起椅子上的网球袋。“我去打工了。”
“早点回来，本大爷等你继续。”暧昧笑着，入骨的魅惑。
懒得理他。手冢面无表情从忍足身旁走过，风流倜傥的男人目送他出去，转身看向那华丽的发光体。
“你不会就这么算了，迹部？”
迹部景吾回头，看着手冢留下的正选队服，眼神复杂。真是矛盾啊，既希望网球不再是你的世界中心，又不忍心让你失望。手冢国光，你真让本大爷伤脑筋。
黄昏，夕阳余辉照进更衣室，给他的衣服抹上了金色的光。迹部景吾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场比赛，阳光也是这么舔着他仰起的脸，汗水滑下他精巧的下颌，望着他的自己一瞬间恍惚。
网球，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年前在希腊迎接新年钟声，他如此肯定地告诉他。
“昨天爷爷找我谈过，他要我回去。”眷恋地抚着布料，感觉恋人残留的体温，笑容中有一丝不属于迹部景吾这个名字的伤感。“我可以和Tezuka在一起，条件是以后要顺从他安排我的人生。”从警局被担保出来后，迹部景吾被律师送回了离开大半年的家。
忍足侑士微微眯起眼，“接受家族企业？”他肩上也有作为继承人的责任，表面光鲜的人生，其实主导权在出生后就不在自己手中。
迹部沉默，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完美的阴影。接手家族企业，意味着他无法遵守和手冢国光的约定了。
“你想读医科吧。”真是讽刺，忍足暗想如果他们两人能交换一下就好了。可惜，谁的人生都无法交换，只能自己面对。
迹部想去德国学习最先进的运动伤害复健理论，学成后成为网球选手手冢国光的私人保健医生。这是他为他们规划的未来，两个人一起，征服四大满贯。
“那么你呢，放弃成为职业选手？”听了他构想的蓝图，手冢神情严肃地问。
曾说过不想和他进行你死我活的比赛，所以在明白手冢的梦想是成为职业选手后，他毫不犹豫得放弃。以他的骄傲，这种话说过一次决不会再说第二遍。因此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本大爷的智商比你高，应付医科绰绰有余。”言下之意——换成你手冢国光去读医科，还まだまだだね。
浅褐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分钟，冰山模样的男人淡然开口道：“迹部，永远别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人生。”这么认真的话，是属于手冢国光的台词。
“本大爷读什么都无所谓。”冲着忍足华丽丽一笑，又是那个让人过目不忘飞扬跋扈的帝王。脆弱，犹豫这些情绪，他不会让别人看见。
“是啊是啊，小景只要留在Tezuka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忍足侑士调侃，耸了耸肩，“那么，我就安心等待两位部长大人的回归。”
事态看起来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搬回了别墅，恢复网球部正选的身份，手冢国光的家人也在去警视厅担保他出来后默许了他和同性交往的事实，毕竟大半年的艰苦都未能动摇这两个孩子相守的决心，做家长的终究心软。
但KK却在这时候死于消化不良，同时有些东西随着KK一起死去了。
手冢比以前更沉默，常常是整天不发一言。迹部为他所作的妥协，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个唯我独尊的男人要把手冢国光的未来凌驾于自己之上？迹部景吾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决定一切，好比他的告白，好比他千方百计抢走可能会战胜自己的对手。他的爱，强势到令人窒息。
手冢国光有自尊，有不输于迹部景吾的骄傲。是谁说过，爱上和自己相似的人是另一种不幸？当两个人同时亮出身上尖锐的刺，当两个人都坚持自己是对的一方，除了隔阂、互相折磨、日益疏远，爱还能剩下什么？
对于他的沉默，他那从小到大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恋人满腹委屈。自双部长对决让他的肩伤复发，迹部景吾就像前世欠了手冢国光一样无可救药的撞上了冰山。扮恶人也好，为了让自己成为手冢唯一的对手而迎战各路高手，为了他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梦想。大少爷一辈子孜孜以求活得比太阳更光辉灿烂，没想到谈个恋爱却彻底毁灭形象，他几时如此在意别人过？迹部不满，同样倔强的不肯宣诸于口，和冰山比谁更擅长持久战。
Kingsize的华丽大床承受着火热的缠绵，可再也听不到情人间的对白。爱情剔除了语言，独独留下本能，骄傲的少年在拥抱过后背过身各自入睡，要回过头才能看到恋人的背影。
空气中隐隐带着焦躁不安，他们在等待——回到亲密无间的从前或是持续失望直至无法忍耐。
是谁的错？
手冢国光，为什么你不愿说一次“我爱你”？
是谁的错？
迹部景吾，为什么要替我作出决定？
十年（网王同人）正文尾声
章节字数：6442更新时间：08-06-1500:30
[巴黎·；手冢国光·；2011年六月五日]
今天是我第一次打入法网的男单决赛。早上我起床时，不二正在酒店套房的起居室内写评论。我闯进决赛，他似乎比我还要兴奋的样子。
倚着门看他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敲击，我想起了去年十月四日在机场等他的情景。成田机场人流如潮，分别、重逢每天上演不息，我不知道他会做怎样的决定，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分钟。
七年的时间，我对他不仅仅是责任。可是对他的爱终比不上少年时伤筋动骨却深深刻入灵魂的人。套用一句很俗的爱情片对白来说：我给不二的爱，停止于他离开我的那一天。
一生一次的永远，在2001年许给了迹部景吾。
我站在候机厅，午后的阳光刺眼。十年光影流转，一场纠葛两段情缘，难道我同时都失去？世间事有时确只有讽刺二字可堪形容。
抬腕看表，机场广播在催促我及早登机。不二周助，他决心舍弃我了？
他出现在我面前，带着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微笑。“Ne，Tezuka，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
回忆到这里，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他输入的文字。只看了开头几句，我就想摇头了。“不二，你这样分析我夺冠的几率，过于主观。”我很客观地提出批评意见。
“不会啊。”他笑眯眯转头看我，“我相信Tezuka的实力。”
这还不叫主观？我无言以对，反正比口才我一向缺乏实力。起身，准备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早餐到房间，不二在我身后问道：“你有必胜的决心吗？”
我回过头，他的笑容温柔明亮，犹如天使。“当然。”我认真地回答。
去年十月四日和迹部景吾告别的时候，他说等着我在罗兰·；加洛斯捧起冠军奖杯。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我彻底放下对他的牵挂。过度自信的家伙！
不二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我以为他接着会问是不是为了迹部景吾，毕竟那天他也听到了他说的话。但他保持缄默，我也不打算说明，彼此心照不宣。
尘埃落定，我和不二周助在一起，我们互相爱着，这就足够了。
罗兰·；加洛斯体育场位于巴黎西部蒙特高地，古典优雅的建筑风格。不二喜欢法国人的浪漫，我却没有太大感觉，倒是德国的建筑让我留连。
决赛下午一点才开始，现在十一点刚过，体育场外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西班牙球迷披着国旗在等候。我的决赛对手是西班牙人，有“红土之王”的名号，上上届的法网冠军。
遗憾，今年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了。
不二送我到贵宾休息室和理查德会合，在午餐之前有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是经纪公司和主办方为首次进入决赛的我特别召开。就缺这一项大满贯头衔的手冢国光，终于在折戟沉沙法网多次后挺进男单决赛，媒体都想听到我的赛前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