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给雍和又发信,可是直到到达京城之外也都没有任何回信。

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事情如此反常,难道是出什么事情?

素园虽然取个素,却是从来都不喜欢太素净的东西,因而才收荧惑帮忙种花。

可是如今,素园的大门还是那个大门,门上却挂着白幔,檐下挂着白灯笼。整个素园从内而外,透着股子死气,空气静得可怕,让忽然感觉到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

“谁死?”的声音竟然很平静,感觉好象是假的样。定是在做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期盼着什么时候脚踏出来,回到现实中。

门口只有雍和出来迎接。

垂着头道:“阿九——还有孩子。”

定定的看着素园的大门,感觉那如同狮子张大的血口样,只要脚踏进去,它就会关上嘴巴将吞下,退步,门里远,又退步,又远。

是不是不踏进去,切都不会改变?是不是只要不进去,时间就回停留在离开素园的那刻,阿九还是笑咪咪的抱着慢慢变大的肚子等回来?是不是不踏进去,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改变——不,那些事情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别人,又怎么知道它们是真实的发生过呢?

可是,可是,阿九已经等很久,不进去,他会不会生气呢?

总要见面吧——分开么久,总还是要让们见面吧。

忽然凭空生出股勇气,向里闯进去,路不停。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屋,熟悉的花草,熟悉的流水…很好,什么都没有变,最好什么也不要变。

的阿九,什么都不要变。

看见大小两只棺木。

还好没有盖上,省去拆的程序。

阿九就身素白的衣服躺在里面,闭着眼睛,动不动,面色白的血色都没有,手指都根根瘦瘦的,丝毫没有以前圆润饱满的感觉。

握着他的手,将他抱出来,好轻,比以前轻好多——而且冷,没有丝温度。没有最喜欢的那种柔柔的,温暖的感觉。

以前都是他抱着,给以温暖,现在却是抱着他,而他却暖不起来。

是什么世道,是什么理,是什么地狱,是什么人间!

的心口有股力量在慢慢积聚,四肢也是,不知道把他们叫做愤怒好,还是仇恨好,是痛苦好,还是愧疚好,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种力量让想把阿九紧紧抱在怀里,但又担心把他揉碎,又让想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砸烂,棺材,白蜡,香炉…让它们统统消失才好——

“华衣——”

雍和的身体从背后传来,又是忧心有是难过。

低下头来,把自己藏在阿九的胸口,已经管不自己现在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是狼狈是瑟缩,声音又低又急促的催道:“雍和,出去——出去下!”

只想个人,让个人——可是的内心又希望有人能拉住,不要让留在片寂静到死样的寂寞中。

“能不能,能不能…”死死咬着牙着,请求着,祈祷着,乞求着,“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样——能不能不要样!不要样!!能不能给希望,哪怕…是真的不知道做错什么?到底是做错什么?”

为什么,不让直接埋在北越山林的雪里去,样,至少可以不用再么痛苦。

抱着阿九的身体坐个晚上,当第二太阳出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真实,梦是真实的,是真实的,阿九也是真实的——死的。

雍和还是在门外等着,夜,都是个姿势。

“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道。

是第四次进宫。没有奏折,没有拜贴,没有宣照,没有圣旨。

不过,有什么关系。

恍惚听见有人高声叫道;“素华衣,好大的胆子,竟敢——”

竟敢什么?没有听清楚,手中的长剑将向逼来的青锋跳飞,不知道们其中有没有死掉——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大概十分钟后,到乾正殿。

楚风正在堂上批奏折,面对的到来,也不过是呼吸乱,心跳快,面上却是副从容不迫的表情。

的亲卫已经将阶下的团团围住。

“来?”批完本,放下手上的奏折,眼睛淡然的望着:“朕知道们都拦不住,所以也没有找其他地方躲起来。”

忽而笑起来,猛得又收敛笑容,起落便跳出包围圈,长剑游走,在亲卫们的脖子上留下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足够们断气就行。

以前杀人,喜欢直奔主题人物,可现在忽然觉得,把身边的人先都杀掉,然后欣赏主题人物的表情也是别有情趣。

“。“

“二。“

“三。“

“…“

字顿的数的,每个数字出来,就有条生命在手中消失。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数完百下。

真是没有想到楚风的亲卫还不少。

不过现在,要重新招人。

楚风虽然还是强做镇定,可是面色还是微微有些变化。脚下错,忽然出现在的背后,阴阴凉凉道:“楚风,真么喜欢权位?“话间就挑断头上凤冠的丝带,头发都落下来。

楚风头发凌乱,样子有些狼狈,但到底是做几个月帝王的人,态度还是不温不火,直视着:“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讽刺的笑笑,走近步,翻腕将剑放在脖子上;“就不怕杀吗?”

楚风的心跳有瞬间的停滞,但很快道;“莫忘,身为素衣门的掌门,是不可以随便杀死国皇帝的!”的语速不快不慢,可还是能感受到与语气中紧绷的心弦。

笑的更浓:“很好,很好。”

放下剑,大步走出乾正殿,看眼空。空很蓝,阳光很灿烂。

回头又瞥楚风眼,轻轻道:“不会让死的。”

华丽的大床上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合着眼睛睡得正酣。

将孩子抱起来,手指在的脸上描摹,直描到细弱的脖子上,半透明的娇嫩肌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的孩子死,的孩子凭什么活得好好。

忽然很想试试,只要轻轻用力,个婴孩就会失去呼吸,回归尘土。

不能不个想法很有诱惑力,只是小小个动作,就可以结庄心愿——为的孩子报仇。只要个孩子死,就不会那么难过,那么愧疚。身为母亲,竟然让孩子还没有睁开眼睛看眼个世界,就和个世界告别,不能不是失职透顶。

既然不能复活,的孩子,那就让另个孩子下去陪吧。

样想着,的手伸想的颈项。

“华衣!!!”声凄厉的好象不是人发出来的尖叫只透的耳膜。

转过身,只见雪衣如同见鬼样盯着和抱着的婴孩,面色苍白的好象水墨画画出来的样,没有丝彩色。

他只是直愣愣的死死盯着,紧张害怕的饿手微微发抖,嘴张张似乎想什么,却又有些力不从心,样,半晌才道;“放过,求求,放过,求求…”见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雪衣扑通声跪下来,眼睛却还死死是盯着怀中婴孩,“放过,求求,求求…”

直直的盯着雪衣跪着的膝盖,没人比更懂跪的意义。忽然又觉得自己十分可憎、又有些可笑,可悲——讨厌别人迁怒,自己却想要杀仇人的孩子泄愤,到头来,原来竟然是要靠做自己讨厌的事情才能报复的想要报复的人。如此,曾经那么多坚持,又是为什么?

雪衣大约见到表情柔和,才停下来,小心翼翼;“孩子长的很像阿九,是不是?”

虽然明知道雪衣是想利用对阿九的感情挽救个孩子,却还是忍不住看眼,却惊讶的发现,婴的眉毛与额头轮廓竟与阿九真有几分相似,素来外甥像舅,倒也不奇怪。

发现个,的杀心减几分。那婴似乎被雪衣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见到张陌生的脸竟然也不害怕,对大大的黑呦呦的亮眼眸对着看会,然后对着笑起来,两只手在空中抓会,竟然抓住的缕白发,拉着不放。

微微愣,想把头发从手中拿走,却不肯放手。

雪衣见状忙上前抓起只铃铛,在婴面前摇晃,趁婴转移注意力去扑铃铛的时候,趁机将从怀中抱走。

默默站在边看雪衣副松口气的样子,心中五味翻杂。最后长长叹口气,飞出宫外。

身后的忽然传来婴大哭的声音,如同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回到素园,走进阿九的灵堂。

望着灵柩中的阿九,让雍和叫人取套他平常最喜欢的红色衣衫来,亲手替他换上。白色不适合阿九,他也不会喜欢的。

另将枚刻着素怀灵三个字的玉佩放入那只小灵柩中——对不起,娘始终还是狠不下心去杀个婴孩为报仇,也没有为准备其他的礼物,只有个名字,是唯能代表娘对的思念。

阿九和怀灵下葬三后,将写好的信将人送去素衣山。

信中辞去素衣门掌门位,令大师姐暂代掌门职责,他日另选出适合的人选再接替掌门职。

素衣门历史上没有辞职的掌门。不过既然成第位下山的掌门人,又何妨再破例次。

从此,再无束缚。

第 215 章

“太傅,太傅。”个稚嫩的声音,从远而近。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停下手,站起来,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扑到怀里。

摸摸楚臻的头发,又潮又粘,不由得轻斥道:“怎么又弄得满头是汗,万病可是要吃药的!”

着,向旁边的守心瞟眼,他会意的将条手帕递给。

将楚臻头上的汗和背上的汗水擦干净,才放心下来,再抬头看着身后紧紧跟着的两名宫侍、两名宫,心中不由得生出股薄怒:“今们看守四个太殿下?们中就没有个上心的,由出汗出成样?”

四人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其中个领班却是眼熟的,恭恭敬敬的回话;“回太傅大人,殿下今早上就种的草莓熟,要去采来给太傅大人起品尝。小的们本想自己去就行,可殿下坚持要自己去,回来后连回宫沐浴也不肯,就直接过来。小的们实在是挪不过殿下,所以才弄得如此,请太傅大人恕罪!“

楚臻见板着脸责骂四人,知道自己闯祸,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聪明得很,也不插嘴,等本来也不是很强的怒火熄,才笑咪咪的讨好道;“太傅,就别骂们,们也是陪起去的,没有偷懒呢。看在起么早给采草莓,就原谅们吧!“

着把直抓在手里的只小布包拿起来,放在膝盖上,解开,小堆又大又红的草莓散发着新鲜诱人的甜香。

“很大很漂亮吧!”楚臻仰着头,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期待着的表扬。

又好笑又好气,捏下的鼻子:“还给别人求情,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楚臻忙捂着鼻子,闷闷道;“马上去沐浴!”

摇头道;“哪有现成的热水给沐浴,先把草莓吃吧,吃完水就热。”

楚臻见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知道没有真的恼,方才放心的笑起来,小手在堆草莓的翻出个最大最红的往嘴里塞。

清晨沾露的草莓最是新鲜香甜,不过个孩子的懂事和贴心也叫人喜欢。

瞧瞧楚臻身后的四人,道;“们也随个主子跑早上,不犒劳下们吗?”

楚臻见如此,也皱着眉头想到底犒劳写什么好,眼睛落到草莓上,便展眉,抓两把草莓在手上,以的手大小也就能抓四五个:“们早上随孤出宫也辛苦,个是赏们的。”

四人连忙跪下来道;“是小的们应该做的。殿下能惦记小的们真是小的们的服气,谢殿下赏赐。”着小心的接过那几颗草莓,眼中感激的目光倒有几份真切。

瞧着楚臻虽然年纪小,甚至口齿还不是太伶俐,可话的架势和气魄却已经小有皇家做派,到底是宫里的长大的孩子,还是比普通孩子早熟些。七柳六岁的时候,还是副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楚臻虽然也不能在个年纪理解什么个人威严,宫廷礼仪之类,但是耳濡目染,加上孩子越是小就越强的模仿的能力,让潜意识向宫中其他人的行为靠近,倒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分。只是孩子似乎生就懂得察言观色,活泼不怕生,颇是让人喜爱。而最让赞叹的是善学习,有主见,就透的好资质。刚刚示意给予四名宫人犒赏,若是普通孩子,多半会赏金银或者是衣帛之类,又或者是不动脑子直接问如何犒赏为好。楚臻却懂的拿人情换人心,金银实用但未免无情,用自己辛苦采来的草莓做赏,方显真诚,更有分享之意,可谓是眼下最好的赏赐。

当然样的赏赐少数时候为之,可以有奇效,而且作为个孩童身上算是比较好的方法。但是若是日后长大对成年人,多用则显的主人的虚伪和小气——人情世故因时因人而变,是样的道理现在对楚臻还太过复杂,以后再讲不迟。今日只提需时时记得,对好的人,应时时给予回应,作为未来君主,感情投资是很重要的。

三年前楚臻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在大楚又引起股骚乱,先皇时代,有太楚鸣的先例,不以问为标准侧立皇储,都是徒费工夫,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事实证明是不可取的。

然而楚风却,朕只有个皇夫,将来也不要其他孩子。楚臻作为唯的皇,举行不举行问,都没有问题。

此言出,朝政哗然,萧家后宫专宠已经是奇闻,但毕竟是中宫皇夫,也不是不过去。可是即使只有个皇夫,孩子也不定只能要个啊。楚风的回答是:怜惜皇夫孕育太时太过辛苦,分娩时风险极大,所以不欲要其他子嗣。

道理勉强的通,不过时不时还是有人上折请皇帝多育子嗣,开枝散叶,以保大楚未来的社稷稳固。

种法实际上方面是因为现在大楚版图覆盖整个世界,若是皇家子嗣凋零,难免将来没有可以信任、身份又足够的人委派前去管理么大面积的土地。

另个原因,收到消息,雪衣曾以保护楚臻不被所害为理由,迫楚风立楚臻为太,并不得有其他子嗣,至少不可以有皇出世。否则,按照他的原话;“莫怪让些刚出生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个世界上。”

萧家的子自古掌管大楚后宫,手段却不是没有。

想楚风或者会觉得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不过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也按照雪衣的话,给个太太傅的个无实权的虚衔。样来,也算给下个套子,有师徒的名分和感情,看还下不下的心去害的儿?

算的真精明。颇有当年娘的风采。

可惜,没有弄清楚,的目标始终如,只有楚风个人。至于把楚臻送到面前,怎么调教便是的事情,希望最后的结果,可不要后悔才好。

楚臻去沐浴的时候,园中有人来报:“户部侍郎殷非离来访。”

听名字,叹口气,看看刚刚因为楚臻的到来而停下来的琴,此刻显然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境让享受下。守心对的举动早已经若指掌,见起身,便利落的叫人把琴收好。

走进前院的时候,远远的就见青衣子,站在院中望着已经是满是葡萄叶的棚子出神。

笑道:“殷侍郎此翻前来有何指教?”

殷非离微微作揖:“下官此次前来乃是为越北赈灾的事情。”

今年的气候不是很太好,北方大旱,南方大涝,受灾民众数十万人,收成没找落不,由旱灾而来的蝗灾,涝灾之后的疫病也都有冒头的迹象。朝廷虽然国库还算充盈,却也也经不起乱花。赈灾是肯定的,怎么赈,是派钱还是派粮,派给那块地,派多少,谁来主持都是十分紧要又头大的事情。

方面掌管国库钥匙的户部就成朝廷里最关注的地方。

眼前的殷非离是两年前秋闱的榜眼,殿试里那场卷子里洋洋洒洒,把个国家经济、宏观运转、税务、商贸、田地写个通透,见解独特而有条理,看便知道是做内务的好苗子。因此后来也没有外放,先留在京城做几年小官,再观察,后来面也算运气好,面也是自己经营的结果,现在已经混到个颇有前途的职位,令人赞叹。

将自己的赈灾计划书送到手中。

实际上份计划书早就看过,即使是皇宫大内在百花楼的情报网面前也不见得有多神秘,更何况个小小的户部。

装模做样的翻下,道:“北方的钱粮似乎要比南方多些?”样是会被人掐的,当然无论写的偏向哪边也样会被另外边掐。

殷非离不卑不亢,向解释道:“北方现在大旱加蝗灾,颗粒无收,而且还不知道蝗灾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而南方过八月,洪涝定就会过去,而且如果去的早,还可以再种季水稻,比起北方来要好写些。秋收过后就是冬,越北温度比南方要低很多,如果没有钱储存过冬的粮食和冬衣,到时候定会死很多人。而南方至少温度适宜,不至于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他振振有辞的大堆,忽然觉得忍不住想笑:“的法真的是很有道理。但是要知道,越北是以游牧为主的部落,而不是以种植为主的定居区,他们的主要食物就是羊牛肉,供养羊牛的草却是大大耐旱的植物,虽然是干旱,但不至于干到整片草原上大面积连草都没有。虽然牛羊减产是必然,但是若过难关,却还没有的那么夸张!——偏袒也不要太明显,云泽。”

殷非离,或者应该叫云泽,定定的看样,忽然把手摊,无奈道:“就知道骗不过去,真是丢人!”

第 216 章

三年前北越灭国的时候,服云泽改名换姓定居大楚,然后以百花楼的易容药方为改变容貌。容貌的改变实际上并不大,但在某些细微的地方稍微做些修改,加上些惯常动作与表情的调整,很快就变成另副模样。

云泽的身份让金聚楼中人安排,假做商贾的远方亲戚。本自文采斐然,又有计谋,苦读年就考上榜眼,进自己想进的户部,为的就是方便帮助越北子民战后尽快正常生活。

按照现在的朝廷规定,北越改称越北,西辽改为辽西,两个国家的名称已经成为历史名词。

不过事先虽知道被安排好身份,后来却并未问得更细,只想若想忘记过去,想要平凡度日,便由去,不去打搅;若是要有番作为,有朝日自然会出现在大楚朝堂之上,俩必有重逢之日。两年前,“殷非离”考上榜眼和在内政上出色的表现实在无法不引起的注意。但不,也不戳穿,只到今才忍不住。

云泽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并不热烈,也不淡薄,看得出现在熬过灭国那段最锥心的日子,心境也有很大变化。

“家里还有几坛好酒,等下起吃饭吧。”笑道。

云泽摇摇头;“吃饭没问题,不过酒,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爱好,小酌下应景即可。现在变的和样,喜欢喝茶。”

微微笑:“那也不错,里好茶叶也不少,走的时候给带些。”

云泽也不推辞;“好。”

与云泽好象多年前初见样,总是很快就能找到默契。

但是,现在却不能如同那个时候样,无话不谈。双方都是小心翼翼的选择着安全的话题,生怕个不小心碰触到对方的痛处。于是来去,总是在围绕着桌上的饭菜打转。

饭毕,云泽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华衣,现在还好吗?”

虽然料到必然是要问出口,却依旧难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