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还欲挣扎,身上的男人却以为她欲拒还迎,越发用力,最后所有的推拒都只化成了一声声低吟。

没想到外表斯文温雅的长孙文策在私下里竟是这个样子,锦书有些吃惊的呆了一下,一边暗暗着急,一边又尴尬不已。

锦书对男女之事懵懂半解,此时也不由的面红耳赤,一动不敢动。

“喜欢吗?”男人声音暗哑粗重,如压抑了许久的野兽,口中的话更是粗鄙不堪,女子一边娇喘一边应和,完全忘记了此时房中还有旁人。

场面完全超出锦书的想象,此刻少女脸颊发烫,长吁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正考虑要不要赶紧离开,突然一双手按住她的耳朵,将她揽入怀中,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要听!”

激狂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断断续续,丝丝缕缕的传入耳中,却更多了一丝暧昧。

桌案上烛火如炬,柜子上方却极为昏暗,锦书埋在他怀中,熟悉的冷香如藤蔓将她缠绕,身体里似了藏了什么东西欲挣脱而出。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听着他比自己还要急促的心跳,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外面的声音被阻隔,身体却越发敏感,而抱着她的手臂更是越来越紧。男人的下巴似乎抵在她的发顶,然后缓缓下滑,锦书心砰砰直跳,脑中却一片混沌,无力躲避。终于,微凉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上,若有若无的轻吻,然后顺着她的眼睛缓缓向下,吻过她挺翘的鼻,发烫的脸颊…

锦书紧闭双眼,心中慌乱如麻,她平日里虽然坚强果敢,但毕竟还未经历过情事,这样直接的冲击、暧昧的诱惑下,早已呆住,不知如何应对。

床上的女子的娇喘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这暧昧的黑夜中化成熊熊火焰,吞噬所有人的理智。

两唇相贴的刹那,两人均是一震,萧奕按在锦书两鬓的双手向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温柔的含住她的唇瓣,细嚼慢咽探向她唇齿深处的柔软娇嫩,一下一下,不动声色的引诱她回应。

锦书心跳如雷,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只余那人炙热的手,微凉的唇,呆呆的任他撬开贝齿,缠住她的软舌,不知餍足的吮吸。

萧奕半眯着双眸,眼神漆黑深邃,因为紧张,血液几乎都已凝固,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温柔的深入,却情不自禁的用力。

纠缠越来越深,月光倾泻,透过窗格,将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模糊的一片。

“文策!”

尖锐到微颤的女子声音猛的响起,伴随着男人的低吼声,床上的两人终于接近尾声。

锦书被尖叫声惊醒,霍然睁开双眼,微微一怔后,猛的伸手推开男人,面颊酥红,低垂着头,轻轻的喘息。

萧奕同样一愣,缓缓端正身姿,仰靠在墙壁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心事!

片刻的沉默后,平静下来的青宁似乎才想起锦书二人,面颊一红,推了推将要睡过去的长孙文策轻声道,“先不要睡,我还有事问你!”

长孙文策闭着眼,将青宁揽进怀中,模模糊糊的道,“嗯,什么事?”

“你上次让我去王妃身边找的那块玉是做什么的?很重要吗?”

长孙文策低声喃喃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的东西,当然好奇!你就跟我说说嘛!”

半晌听不到长孙文策回应,青宁再次推了推他,撒娇的嗲声道,“说嘛!你告诉我那块玉是半圆的形状,难道是半块?到底是做什么的?另外半块在哪里?”

长孙文策按住她的手,无奈的道,“我困的很,明日再和你说!”

“不要,我白日睡多了,现在不想睡,我就想听!快说嘛!”

长孙文策被她缠的不耐烦,半闭着眼睛有些敷衍的道,“那个玉对我有大用!另外半块就在你夫君这里,但是做什么的,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哦?那你放在哪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肯定是交给大夫人了吧,哼!”

青宁话中带着明显的酸意,重重的扭过头去。

长孙文策伸手揽过她,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淡淡的道,“我怎么会给她!我还指望它让我飞黄腾达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自是放在最稳妥的地方!”

“那是放在哪里?你不说最在意我吗?为什么不放在我这里?”

长孙文策果然是十分喜欢青宁的,被这样的纠缠,竟没有生气,仍然诱哄道,“别闹,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不,我就要知道!”

然而接下来不管青宁如何的逼问,长孙文策都不再搭话,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告诉青宁。

青宁终于泄气,低声问道,“你如今已是世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想要什么?”

这句话青宁说的很轻,带着淡淡的担忧,已不是因为锦书的指示去问,完全是出自内心的担心。

长孙文策已将要睡着,半睡半醒间,模糊的道,“他人给的又怎比自己争取到的牢固!”

很快有轻轻的鼾声响起,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至少知道雪麟确实在世子府,接下来就要看大夫人姚氏了!

锦书侧身轻轻打开窗子,黑暗中,两人如落叶轻轻一飘,毫无声息的出了青宁的闺房,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七十七章仙居夜宴

回到客院,已是深夜,小丫鬟们都已歇息,锦书也不看身后,直直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心中很乱,有些恼怒,有些懊悔,却也不是针对他,而是她自己,她怎么会…。

“锦儿!”

低沉的声音响起,锦书脚步不由的一顿,停在那里,却没有回头,静静的等着他要说的话。

看着女子挺直的背影,萧奕眉头轻皱,黑眸深沉,淡声道,“今日那女子会轻微的媚术,你、被蛊惑也情有所原,不必在意!”

被看穿了心事,锦书微微一窘,真的是这样吗?

然而这话却让锦书心中稍稍好过了一些,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逃一般的快步离开。

少女已经离开许久,三更的更声也已经敲过两遍,萧奕仍然站在那里,倚着门框,半闭着黑眸,长睫低垂,将所有的情绪敛起。月光凄迷,清辉流泻,将他挺拔的身影拉的细长,带着午夜的萧索和寒凉,却是那样笔直,似乎永远伫立在那里,不会倾斜,不会转移。

第二日清早,直到日上三竿,锦书才出房门,睡了长长的一觉,顿觉神清气爽。

萧奕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暖红色的光照在他脸上,长发如墨,唇如朱染,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慵懒,竟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四周几个小丫鬟候在那里,微垂着头,面颊通红。

早餐十分丰盛,素饺、蒸蜜糕、桂花奶茶、百合莲子粥…。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一口都未动。锦书在他对面落座,喝了半碗莲子粥,拿了个汤包放进嘴里,将下人挥退,含糊的道,“大夫人那可有动静?”

萧奕浅抿了口茶,沉声道,“我问过了,没有!”

锦书点了点头,“嗯,看来是今夜了!昨夜你感觉如何?”

萧奕长眸半垂,转着手中的白瓷茶盖,悠悠的道,“感觉、很不错!”

锦书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血气上涌,半个包子卡在喉中,立刻一口喷出,然后剧烈的干咳起来。

“咳咳咳咳”

“咳咳咳”

萧奕迅速的闪身,才免遭涂炭,看着咳的异常难受的少女,眉头轻皱,走过去轻轻为她拍了拍后背,将手中的茶盏递到她唇边。锦书看也未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微微好受,心中有怒气上升,刚要发作,突然有小丫鬟来敲门,在门外高声道,“公子,大夫人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萧奕眉梢一挑,缓缓的摇了摇头。

锦书会意,起身过去,打开门,对着小丫鬟沉声道,“你去回了,就说我们是男客,大夫人是女眷,私下不宜过多来往,请大夫人回去吧!”

小丫鬟忙去回话了,很快回来,说姚氏非常生气的走了。

锦书轻轻一笑,她越生气越好!

大夫人刚走了不久,长孙文策便来了。

一身淡青色锦衣,头冠高束,器宇轩昂,眉宇间带着几分激动,一进门便高声笑道,“两位果然是高人,内妾已经无恙,特来拜谢二位!”

看见长孙文策,锦书立刻想起昨夜,实在无法将眼前文质彬彬的长孙世子和昨夜那个满口荤话,色欲熏心的男人联在一起,转过头去,面色微微有些窘迫。

萧奕不着痕迹的将锦书隐在身后,道,“既然夫人已经无恙,那我二人今日就告辞了!”

“不可!”长孙文策急道,“两位救了内妾怎可轻易离去,我和凝儿今夜特意在揽仙居设宴,答谢两位恩人,两位务必要多留一日!”

萧奕又推辞了一番,见长孙文策态度坚决,才只得应下。

待长孙文策一走,锦书立刻道,“怎么办?”

长孙文策夜里设宴,万一这个时候姚氏去取玉,他们如何分身跟踪?

萧奕眉头微皱,沉声道,“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嗯!”

也只能如此了!

唐京有一条叫做渺水的河,贯穿整座古城,是唐京通行和贸易的纽带,揽仙居就建在渺水河商贸最繁花地段的水中央。据说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以夜景和自酿的酒、仙人醉,闻名于世。

锦书他们到的时辰刚刚好,日暮夕沉,华灯初上,站在岸边远远望去,渺水河烟波万里,与水天相接;揽仙居飞檐卷翘、光华琉璃,浅淡相宜,通红的烛火映在碧水上,再随着水波一层层漾去,无限涟漪。

整座揽仙居在沉沉暮霭下,就犹如一座缥缈仙境伫立在繁华人世。

通往揽仙居的木桥已十分古旧,却不见腐朽破败,上面雕着各种花鸟瑞兽,稳稳的立在水中。

长孙文策目中带着骄傲,折扇指着水中的楼阁,轻笑着介绍道,“这揽仙居是我唐京最负盛名的百年酒楼,据说当年是一高人所造,用的木料都是深海铁木,泡在水中万年不朽,最锋利的剑击在上面也不落一丝痕迹。”

锦书眼中也不由的带了几分惊叹,越发觉得,天地造物之惊绝!

离着木楼还很远,就已经闻到醇厚的酒香,就连萧奕也不禁双眸微亮。

本以为这样绝艳的地方定然人满为患,然而进了楼中,锦书却微微一怔,楼中精致淡雅的布置自不必说,揽仙居一共三层,每层竟都只有寥寥几人,正品酒论诗,一副自在逍遥,置身世外的陶醉之色。

看出锦书的疑惑,长孙文策解释道,“这揽仙居有个规矩,就是每日接待不超过三十人,超过三十人任你是皇胄贵嗣,任你挥金如土,也会被拒之门外。”

锦书淡淡一笑,好嚣张又好任性的规矩!

四人在邻窗的雅室落座,长孙文策起身亲自为锦儿二人倒了茶,举止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如果不是昨夜亲耳听到那些话,锦书真的会以为这一切不是过是误会,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像有如此狼子野心之人。

长孙文策落座,抿了口茶,道,“这揽仙居还有个规矩,他们自酿的仙人醉千两一壶,但若有人连喝五壶不醉,那所有的酒钱一律免去!”

“哦?竟还有这样的规矩,这创建揽仙居的主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锦书赞了一声,黑眸一转,淡声道,“世子可有信心今日让咱们免了酒钱?”

长孙文策一愣,忙摆手笑道,“杜贤弟有所不知,这一壶仙人醉是连仙人都要醉死过去的,何况是五壶,我等凡人想都不必奢想!不怕贤弟笑话,我曾经壮胆喝了一壶,就睡了足足三日才醒!”

他身旁的青宁不知是忌惮锦书还是惧怕萧奕,一直低着头,此时闻言才微微抬头,带着调侃的斜睨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锦书将他二人间的情意看在眼中,不由得微微一滞,她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想取回雪麟,如果没有直接的冲突也许她得到雪麟就会立刻离开,但是萧奕呢,他作为太子,知道了长孙文策的野心,还会留他吗?

以前她虽然厌恶青宁,但也没将她太放在心中,否则在落槐亭就会杀了她,此次重逢,她对之前的过往已不计较,而且见她对长孙文策的深情竟然多了几分怜惜。

从前的青宁嚣张跋扈、贪婪好妒,如今却变得沉静温婉,跟在长孙文策身边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简直是脱胎换骨。想来也能理解,青宁平生多舛,能得一安身之所,能得一真心爱护她的人,必然也是交付了真心的。

情爱一事,或使人由善变恶,或使人由恶变善,真真是世间最无法解释的一种玄力。

她答应过她不伤害长孙文策,那本是权益之下,随口应的,如今却真的成了她心中的桎梏。

但她又最明白,大势之下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如今也只能看他二人的造化。

七十八章夜探世子府

锦书默默想着心事,突然听萧奕开口道,“久闻仙人醉的大名,今日又因巧合聚到此处,我们四人喝五壶酒又有什么难事?”

锦书立刻凛了心神,笑着附和道,“正是!人生难得一醉,又难得和世子聚在一起畅饮,今夜何不不醉不归!”

长孙文策爽朗一笑,拍案道,“二位果然是行走江湖的豪爽人,好!那就依二位,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小二,上酒!五壶!”

雅室门口半垂竹帘,此声一出,候在门外的小二不禁一惊,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如此大胆敢挑衅这个规矩了,慌忙应了声去拿酒,脚步轻快,竟还带着几分兴奋。

酒上来的时候,菜也很快摆满了桌,青宁起身将酒给四人倒满,青玉杯,醇香美酒,灯火相映,晚风习习,别是一番风味。

锦书最先举杯笑道,“借酒献佛,先敬世子和夫人!”

青宁因昨夜的事面对锦书时有些局促,见锦书看过来面色一红,迅速的低下头去。长孙文策只当她是害羞,将她面前的酒揽过,一口饮下,道,“夫人不胜酒力,就让我代她饮了吧!”

锦书举杯,笑盈盈的道,“当然,世子和夫人鹣鲽情深,在唐京必是一段佳话!”

“不敢当!不过理应我先敬杜贤弟才是,贤弟救了内妾,我代她敬贤弟一杯!”

锦书刚要再举杯,突然手臂被按住,萧奕举杯轻笑道,“内弟酒力弱,不如也让我也代她承了世子好意!”

“哈哈、一样一样,杜公子请!”

“请!”

几人谈笑阔论,推杯换盏,很快酒已经空了两壶,长孙文策眼中已染了几分醉意,说话渐渐随便散漫,酒杯却是举的越来越勤。

锦书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萧奕替她挡了大半的酒,此刻也难免有些微微的晕眩,见时间差不多了,刚要说话,就见萧奕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淡声道,“世子,你们慢饮,我、”

锦书霍然起身将他要说出口的话打断,笑道,“我突然想起给夫人的药还差一味,府医说府中没有了,我只顾来喝酒,竟然将这事忘了!明日我们就要走了,为了防止夫人的病日后复发,我现在就去买,制成药丸留给夫人,以防后患!”

她知道萧奕是想让她留下,自己去取玉,长孙文策将雪麟看的这样重,所藏之处必不简单。天已黑,姚氏大概就要动手了,如果他们都返回世子府,长孙文策必然会发现姚氏的行动,甚至打草惊蛇,功归于溃。虽然,以他们的武功也完全可以制服长孙文策,只是萧奕是太子,长孙文策是藩王世子,在不明确长孙王心意的前提下,以目前他们的身份,实在不宜大动干戈,所以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人留下拖延长孙文策,一人回府取玉。

取回雪麟是墨羽最后交代给她的事,理应由她去做。

萧奕微微皱起眉来,眼睛好似鹰鸩般锐利,斜斜的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长孙文策目光微闪,带了几分感动,“此等小事哪用贤弟亲自前去,你将药方写下,我让下人去办!”

“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这个药我需要亲自挑选才放心!”

“那就有劳杜贤弟了,快去快回,我和令兄在这等着你回来继续畅饮!”

“好!那我先行一步!”

锦书撩开竹帘,刚要出去,身后突然传来萧奕低沉的声音,“阿文!外面夜露寒重,自己当心!”

锦书扶帘的手微微一顿,淡声道,“好!”

出了楼,被夜风一吹,酒意立刻散去。锦书接过门童递过来的灯笼,踏上木桥,慢慢向岸边走去。

萧奕微微侧头,透过窗看着木桥上的少女提着一盏暖黄色的纱灯,身姿挺拔,脚步坚定,看似走的很慢,却眨眼间已上了对岸。男人眸色沉淡,面上冷冽的表情却渐渐柔和下来。

“杜兄,令弟去买药,我们继续喝,来,我再敬你一杯!”

萧奕转过身,刹那间已经眸中所有的情绪敛去,将手中的酒杯顺着木窗抛入河中,淡笑道,“既然要不醉不归,何不换大碗来喝!”

“痛快!”长孙文策本就已有几分醉意,却越喝越尽兴,此刻萧奕的话正中下怀,马上对着门口的小二吩咐道,“去拿你们这最大的酒杯!”

锦书回到世子府,直奔大夫人的院子而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小丫鬟忙进忙出,看样子姚氏还在房中。

锦书隐在对面的屋顶上,静静的等待。

戌时三刻,内室的灯噗的灭了,又过了片刻,姚氏带着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出了门。

锦书身体跃起,如落叶般一飘,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身后。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姚氏停在书房外,门口守着两个侍卫,黑暗中见两个人影过来,立刻伸手拦住,厉声喝道,“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姚氏身后的小丫鬟提着灯往前一步,指着二人怒喝道,“大胆!大夫人你们也敢拦!”

侍卫一惊,慌忙跪地道,“小人眼拙,没看清是夫人,请夫人责罚!”

姚氏冷哼道,“起来吧!”说着就往里走。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忙退后一步再次将姚氏拦住,踌躇道,“夫人,世子不在府中,特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书房,还请夫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