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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今晚十点左右,我本来想早点更的,不过我码字的速度实在很慢,一个小时才几百字,捂脸…

祝大家周末愉快哈!

第二十三章

安如看着他走近,突然觉得很有压迫感。在她的印象里,他虽然高大,身材魁梧,但气场从来都是低调而内敛。听说人在最放松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恢复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安如觉得,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他根本就不是表面这般无害。

“厨房里有吃的,饿了先吃。”他脸色如常,说完便径自越过她往卧室的方向走。

看见他后背的抓痕密密麻麻的,安如的脸又是一红。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才举步前行。

吃完早餐,安如窝在他的公寓里宅了一个上午。她在他屋内闲逛,看到好奇的东西便拿在手里研究,研究不出来的就跑到他跟前问他。

他闲着没事,倒是耐心地解答她的疑问。说着说着,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问她:“安如,昨晚是你的安全期吗?”

她的手一抖,握在她手中的古董花瓶差点粉身碎骨。时祎并不在意,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她看着他表情严肃,觉得好笑。

放下花瓶,钻到他怀里乱扭。他却按住她的肩,声音有点沉:“先别闹,我昨晚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你担心什么?怕我顶着个大肚子找你负责吗?”她边问边在他硬邦邦的胸膛捶了下。

“我担心你。”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到嘴边吻了下,“你还小,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安如不乐意了,她反驳:“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小呢?”

他一怔,随即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也不见得有多大。”

听出他意有所指,她的脸微微发热。她楸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给我啊!”

安如满肚子都是气,若非他这么嘴贱,她也不打算秋后算账的。她向往了许久的第一次,就这样噩梦般的结束了。原本应该浪漫而美妙的初夜,留下的回忆除了痛还是痛。

“还给你?那你又打算献给那个男人?”他掐住她的下巴,目光阴森地看着她。

她被她看到心里发毛,张嘴便要在他的虎口处。他缩回了手,便听见她说:“献给谁不好呢!总之就不要给你!”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间,暧昧地游动,他不以为意地说:“还给你?行啊,那你也把我的还我。”

她嗤笑了声,“你没有跟别的女人做过?谁信啊?”

“干嘛摆这副表情,吃醋了?”他好笑地问。

“我才不为你而吃醋。”她反驳道。

安如原本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不料他的手却在自己腰间恣意地乱挠,挠得她全身发痒,最终只能窝在他怀里娇笑不已。她妙曼的身躯在他身上磨蹭,正若有似无地唤醒着他的渴望。

他忍无可忍,最终将她压在身下,牢牢地把她钉在沙发上。他伸手拨开她额间凌乱的发,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你以为只有你痛而已么?”

突如其来的温存让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他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上,她别过脸,声音如水:“你为什么不跟别人做?”

“这事不应该跟自己爱的人做吗?”他说得很认真,脸上丝毫没有往常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她的身体一顿,她伸手将他的脖子勾了下来。他稍稍转脸,贴着而的脸在他耳旁轻声问道:“那你爱我吗?”

“爱。”他动了动唇,云淡风轻地吐了个字。

“这么轻易就说出这个字,是不是缺欠了点诚意呢?”安如在收紧了手臂,箍着他的脖子。她话虽这样说,但心中却非常欢喜。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无非就一句我爱你了。

时祎借力将她抱起,安如曲着腿坐在他大腿上,他丝毫不介意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是因为出于本能。”

中午的时候,时祎带她出去吃饭。午饭过后,他便把她送回施家。途径繁华的商业区时,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然后让安如等他一会。

街道上人来人往,安如打开了车载广播,音箱里传来了播了一半的英文歌。沉厚的男声,声线里头夹着道不清的唏嘘,她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发怔。

时祎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纸袋和一瓶水。他将瓶盖旋开,然后递给了安如,安如接过,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纸盒,拿在手上仔细研究。

纸盒的颜色很素,上面写着一串串工整的英文。安如好奇便凑过去打算看两眼。她眼尖,看到几个熟悉的单词,声音也变了:“避孕药?”

时祎点头,他将裹着药片的箔纸掀开,然后将药递到安如那边,“吃两颗。”

车厢是怪异的沉寂,安如没有接,她静静地看着他手心上东西,心里发凉。她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轻飘飘地说:“我不想吃。”

“我说过了,我是为你好。”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似乎已经做好与她长期抗战的准备。他的声音很温和,但语气却强硬无比。

“你不要再让我吃这种东西,否则我会觉得你再侮辱我。”安如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指甲,并不愿看身边的男人。

时祎将音响关上,气氛又沉闷了几分,车上的暖气咝咝吐着热气,那低闷的声响竟成了两人对峙的配乐。

良久,他终于将药片放回了药盒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启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一声不吭。直到车子稳稳地停靠在施晴家的私家小道时,时祎才出言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他这次直接将那盒药放进了她的手袋的暗层里面,然后拉好链塞回她的手里。

正当安如动了动唇想说话时,他便先她一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你先别拒绝。你不吃,没有关系,等你回香港以后,我会向你的父母坦白一切,然后我们结婚。”

“你凭什么!”安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讶异道。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这责任不只是那些法律条文或者海誓山盟,最重要的是要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后果却让你去承担,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很过分。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不会冒这个险。”时祎坦言道,他顿了顿,“吃还是不吃,你自己选择。”

他都说得很平静。安如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情深款款的痕迹,那字字句句甚至像公式那般可怕。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这话说得动人无比。她还是认输吧,反正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输。

下车之前,时祎按住她的手,她疑惑地转头看着他,他沉默了许久,问:“你后悔吗?”

安如不料他提出这种的问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心中千回百转,她不过也是一个等爱的女子,在世间寻觅爱侣,寻觅到但求共聚。敢于交出自己的真情,为爱勇敢,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她叹了口气,柔声答道:“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微博看到苏芩的一段话,我觉得十分赞成。大家或许也看过这段话,“最好的感情,就是两人在一起,互相降得住。正所谓一物自有一物降。刁蛮任性的人也会遇上让他们忘记了耍浑的人。高贵抑或犯贱,都需心甘情愿。降不住你的人,你则做不到心甘情愿。大家总在问‘什么才是对的人?’有钱有权的、有才有貌的细想来都是浮云。只需找一个降得住你的人。”

我觉得,时祎和安如大概也是这种状态,虽然是妥协,但两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下次更新,我会贴一个时祎的番外。我想你们都跟安如一样不了解他,我担心你们不喜欢他了,于是我就决定先码一个他的番外,我真是他家的亲妈!如果不喜欢看的亲可以跳过不看哦。

第二十四章

回去以后,安如就默默地把药吃下去了。从小到大,她未曾吃过比这药还苦涩的东西,这种味道,还真应该铭记在心。她捧着玻璃杯,上面还残留着温水的余温,不过数秒,那温度便迅速地流逝。

晚餐的时候,安如也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小小的药片似乎堵住了她的心,灌下再多的水也无法让它融化,她难受得想哭。

施晴不知道怎么跟她父母交代的,她晚饭过后把饭菜端到房间来。当时安如正在窝在床上,被子枕头胡乱地堆在了一起,她缩成了一团,那模样倒像受了伤的小动物。

放下餐盘,施晴走到床边唤她,她没有应声,反而将被子拉得更高。施晴不顾她的意愿,很执着地把她拉出来。安如最终还是拗不过施晴,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施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拿起枕头就往她身上招呼,“看什么!”

没有看见她脸上有泪痕,施晴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在哭。”

其实安如很少会哭,尤其在人前。就算她与施晴再亲密,她在施晴面前放声痛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种骄傲和倔强似乎深埋在她的骨子里,若想撼动,她必定会伤筋动骨。

安如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走到浴室洗了个脸,然后自动自觉地坐在椅子上吃她的晚餐。施晴也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拖着头看着她。

“你昨晚去哪里了?”施晴问。

安如的手顿住,半晌才恢复过来,她答道:“你昨晚怎么跟姑姑说的?”

“我说你在茉茉家。”施晴答道。

“哦,我昨晚在茉茉家。”安如随口应道。

施晴翻了个白眼,她用叉子叉了块鸡肉放进了嘴里,边嚼边说:“不过呢,我爸妈好像都不太相信。”

安如没有吭声,她想远在香港的父母或者已经知道自己彻夜未归的消息。施晴还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她慢悠悠地把饭菜纳入腹中,良久才说:“我后天回去了。”

“这么快吗?”施晴追问。

“嗯。”她应道,对这座城市,她始终没有归属感,觉得疲倦的时候,她总想回到属于自己的港湾,降落在自己的空港。

施晴踌躇了半响,还是问道:“你跟阿祎又吵架了吗?”

安如放松了身体瘫坐在椅子上,她闭了闭眼,说:“没有。”过了一会,她又说,“应该是吧。”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就像个垂危的病人一样衰弱。施晴一副了然的表情,她说:“我就知道,阿如,你们能不能太平一点呢?”

安如沉默,她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施晴不及她这般好定力,倒是叨叨絮絮地把时祎将她错认成安如的旧事重提了一遍。末了她还很感慨地说:“他这么急切地来跟你见面,我觉得他也是很想很想你的。他这样波澜不惊,居然也会这样冒失地认错人,我觉得他的魂魄都被你勾走了。”

原本紧绷的脸一点一点地柔和了下来,安如说:“他哪有这么喜欢我!”

说虽如此,但她扬起的唇角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欢喜。施晴看她笑了,悄悄地送了口气。但到了睡觉的时候,她的心又被提到了半空中。

施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如正趴在床上看杂志,看见了心仪的衣服,她就把施晴招了过去。施晴磨磨蹭蹭爬了上床,凑到她那边端详了数秒,摇了摇头就说:“不好看,丑死了。”

“你这没眼光的家伙。”安如一听就恼了,她看了下施晴的睡衣,继而攻击道,“你的衣服才丑死了,你看看你的衣服把我穿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了。”

“那你别穿啊!”施晴说毕便伸手去拽她的睡衣,两人又乐呵呵地闹成了一团。

施晴向来不是安如的对手,这次也毫不例外。安然将施晴制住,居高临下地问她认不认输。施晴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安如刚才挠她的痒痒肉,痒得她在床上打滚。

对付施晴,安如就这么一招,不过却万试万灵。施晴好不容易直起了身体,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袭击她。结果她们的睡衣都被扯得歪歪扭扭的,安如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刚刚还嘻嘻哈哈的施晴突然静默了,她呆呆地看着安如,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她的变化,安如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自己的肩。

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却红肿一片,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这是牙印。施晴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她伸手拉了下安如的领子,果然,锁骨周围都是如此。

安如拍掉她的手,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叹了口气,她伸手将床头灯关了,说:“我累了,睡觉吧。”

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的房间只听见丝被翻动的声响。

施晴最近习惯了她这种喜怒无常的状态,她轻轻地躺在她身边,不敢说话。

辗转了许久,安如也无法入睡。施晴也没有睡着,她转过身,唤她:“阿如。”

安如突然不动了,片刻,她才幽幽地应了声:“嗯。”

得到了她的回应,施晴倒是觉得词穷,觉得说什么也显得不合时宜。

两人又陷入了怪异的沉寂。良久,安如主动地说话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把昨晚到今早的遭遇都说来出来。

施晴没有说话,或许安如正是需要一个机会去倾诉。她太要强,不太喜欢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人前。

“他居然强迫我吃这种药,我不能理解,我也不能接受。”她说着说着,从暖和的被窝里爬了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包上喃喃自语。

施晴终于了解安如闷闷不乐的原因,她想了想,问:“阿如,阿祎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曾经有一个姐姐。”

安如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并没有听清楚施晴的话,她迷惘地摇了摇头,又想起施晴可能看不到,所以又说:“没有。我一直以为他独生子。”

“很多以前,他姐姐就死了。”施晴说道。

“死了?”安如惊讶非常,过后又追问,“怎么死的?”

“自杀。”施晴低声说。“阿祎的姐姐叫时曦,我以前也有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曾经教过我弹钢琴。不过,她二十来岁的时候,她就自杀了。”

毕竟是有关一个大家族的隐秘,这件事被埋藏得极深,施晴也是听慕景韬说过才略知一二。

时曦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行为大方,举止文雅,她精通五国语言,擅长琴棋书画,学习成绩颇为优异,是长辈连声称赞的对象。她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将会在未来的数年内成婚。

在众人眼中,时曦应属于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只配遥遥仰望。可惜,她所托并非良人,她的未婚夫欺瞒着她,与自己的老同学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几近奔溃,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决意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居然如此不堪。

当时,时曦的情绪已经极不稳定。她的人生一帆风顺,完美无瑕,碰上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她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但她的家人还是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曦迟早也能走出阴霾。正当大家心怀希冀时,时曦却被查出怀有身孕。

这个消息让时曦的情况瞬间糟糕到极点。处于母性的本能,她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但长辈们基本都持与之相反的意见,因为这不仅关乎到她的名声,还维系到家族的名誉。

不久以后,外界就传出了时曦怀孕的小道消失。时曦的处境便更加困难。上流社会的人言相当可畏,小道消息传得非常难听,电视、报纸、杂志不断地对此事大肆渲染,尽管时家不断封锁消失,但三人成虎,事实真相被扭曲得面目全非。

迫于长辈和外界的压力,时曦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她尽管很配合医生的治疗,但情绪还是不能自已,服下过量的安眠药,最终抢救无效而溘然长逝。

“阿祎不是那种做错事却推卸责任的人,他也许真的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才让你吃药的。”施晴把知道的事情说完以后,又说道。

施晴说得断断续续,安如听得很辛苦。她沉默了许久,心中百感交集。她突然有些心疼他,心疼得莫名其妙。

离开G市的时候,时祎去送了安如的机。安如将那盒药交还到手里,他打开检查了下,发现药板上空了几格,接着他又将药盒整理好,继而把它扔进了垃圾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姐姐的事?”安如仰着脸,目光锁在他清俊的脸上。他今天穿得很轻便,下巴的胡茬剃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时祎的脸僵了僵,沉默了过后,他问:“施晴说的?”

安如点了点头,委身缩在他怀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或许是感动心安,他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她的黑发上,好半晌才说:“我难过。”

安如能够感受到他的哀伤,她双手绕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温声说:“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一直都对你展示我最真实的一面,我的快乐,我的愤怒,我的不安,我的痛苦我的一切一切,我都很想跟你分享。两个人在一起,那就意味着要包容对方的缺陷和不足,我希望能够让我感受到你的情绪,我更想看到最真实的你。”

感情从来不是艺术作品,不过想把不满意的地方删减除掉,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要一律接收。爱情也不是菜单,想吃什么菜式什么口味都可以随便挑选。在享受情爱的同时,也是需要付出的。当然,一段感情难以做到付出平均,两个人里总要有一方是付出得更多。安如偶尔也会想,她自己要付怎样的代价,才能让他这颗金刚铁石般的心动容。

“我知道了。”他低声说,候机大厅人来人往,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安如,记住你说过的话。”

广播里传出提醒乘客准备登机的提醒,安如动了动身,但他却没有松手,直到安如疑惑地唤他,他才说道:“不要生我的气,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说。”

安如低头,轻声地应好。他的手臂还横在自己腰间,没有放开的意思,她只得说:“我要走了。”

时祎似乎想挽留,只是没有适当的理由,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周遭都是匆忙的脚步,他们却走得很慢。临别时,她说:“我爸说想见见你,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时祎的番外还没有写完,到时候我再贴上来哈~

呼吁大家出水留言呀,积分送不出去很忧伤!

PS.最近的更新速度貌似很不给力,我不是故意滴,大家也可以养肥再看哈。

25

初春的天气十分反复,晴雨不定,让人情绪也不甚稳定。前些阵子的气温回暖,安如就把厚重的衣□洗以后全部收起,不料这两天又有冷空气南下,害得她不得不再度将收好的衣被翻出来。

从G市回来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时祎。他似乎很忙,每次通电话的时间也不长,而且声线里透着难掩的疲惫。偶尔他也会给她发发短信,他通常在凌晨的三两点发送,那时安如早已入睡,等她查阅短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某天清晨,她开机以后就看见有一条未读的短信,她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有点惊讶。时祎说,他今天会抵达香港拜访她家的长辈。

自从上次在机场提及了一次,安如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事。时祎这样突然的来访,还真让她措手不及。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那些儿戏的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尚未能上升到现在这样的高度。把男人带回家这样的举动,她还是头一回经历。

安海融在晚上有应酬,因此他们约在了中午。跟父母约好了餐聚的时间,安如便开始焦虑。她喋喋不休地跟时祎交代家人的喜好,她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和自己一样喜欢这个男人。

相对于安如的顾虑,时祎却显得十分从容。抵达她家时,他还是一副闲适的样子,犹如在信步闲庭。不过,当他与安海融谈话时,神情是认真严肃了许多。他们不过是闲话家常,安如一直在偷偷打量爸爸和爷爷的神色,她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于是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们聊的话题十分广泛,从经济到民生,从气候到饮食,明明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小问题,最终都被他们说成了大事。只是,他们并没有向时祎探听他家里的情况,对他的态度更似是好久不见的好朋友,而非。

这顿饭吃得尚算愉快,时祎的性子并不沉闷,加上他举止得当,谈吐不凡,倒是让大家挑不出毛病。时祎离开的时候,陈宇诗非常真诚地请他有空时多到家里坐坐。安如本想送他出去,不料他却搂着她的肩,说:“安如下午还有课,我送她到学校就好。”

安如下午没有课,她原本打算在家里窝着。时祎事先没有跟她提过,因而她的表情甚是茫然。不过她家爷爷倒是笑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安如自在了不少,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晃着。他转过头,她也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

私家小道静谧非常,凉风吹动了道路两旁的绿树,发出甚有韵律的声响。安如看见他的车子,停下了脚步,仰脸问道:“我们去哪里?”

时祎突然将她拥入怀中,不消半秒,他滚烫的唇便落了下来。满腔的想念倾泻而出,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安如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发蒙,直到他灵活的舌窜进了她的口腔里,她才如梦初醒。

她伸手勾住他的后颈,踮起脚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口。他吃痛,箍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她整个人一轻,双腿腾空,转眼就被他压在了车身上。安如今天没有系围巾,他低头就咬在了她的颈窝上。

那又痒又酥的感觉让她发笑,她别开脸推着他的肩娇斥道:“干嘛咬我?你这吸血鬼!”

时祎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下,“我这只是以牙还牙。”

安如笑得眼睛弯弯的,“那…我应该回敬你什么?”

他低笑,额头抵她的额头上,“你说呢?”

额头上的温度高得有点惊人,安如有点不确定,她的腿勾在他精壮的腰上,将他拉近,她的手按在他的脑后,讶异地问道:“怎么这么烫?”

“没事,有点发烧而已。”他语气淡淡地说,继而将她放下,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安如有点担心,于是追问:“都发烧了,还说没事?你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